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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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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便听到又是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教徒们面现狂热之色,全都跪下磕头道:“二佛祖慈悲啊。”
    这些教徒狂热地以为,远处奔来的另外三百余骑,乃是弥勒佛祖垂怜,降下地又一次机会。这次没有人再躲闪,就连平日里最怯懦的窝囊废也高喊着:“释迦佛衰,弥勒佛当持世”,“杀一人者为一住菩萨。杀十人者为十住菩萨”之类的胡言乱语。一窝蜂的冲向镇南军阵。
    望着手持镇南军顿时傻了眼。这些兵士虽然平日里训练严格,颇有战力。无奈南边十几年没有大战,他们都没有经历过战阵厮杀,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了,齐刷刷的望向自己的长官——卫戍校尉伯赏赛阳。
    这时候,伯赏赛阳作了个令他羞愧终生地动作,他勒住了马缰。众人便条件反射般地也勒住了马头。
    此时双方距离不到十丈。
    这一变故唬地那老军官马叔魂飞魄散。他为了帮助伯赏赛阳在队伍中建立起权威,特意的敛去锋芒,对一切只看不说。却没想到伯赏家的男儿,会在敌军面前裹足不前。他却忽略了这个男儿和那些男儿的不同:那些是在血水里泡大的,这位是在蜜罐里养大的。
    老人家一愣神,对面那群疯子又冲近了两三丈。老马这才回过神来,嘶吼道:“弓!!!”
    包括伯赏赛阳,所有军士仿佛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忙不迭的取下背后弓箭。哆哆嗦嗦地弯弓搭箭。却不知道瞄了些什么。
    老马心中叹息,方才那一停顿,把士气一下子给停掉了。这群菜鸟没了士气的支撑。便只不过是武装农民而已。
    但是他不能乱,反而更要狂。‘嘡啷’抽出雪亮的宝剑,一指前方,怒吼道:“放!”
    弓箭窸窸窣窣的射了出去。命中率低的可怜,只射倒十几个信徒。这些号称精锐的兵士们,终于露了怯。
    那些倒在地上的信徒仍然兀自挣扎叫嚣着“献身”“献身!”。满身的鲜血更给这种狰狞增添了无限地恐怖。
    这种恐怖却更激起其他信徒无穷地狂热。
    “杀一人者为一住菩萨,杀十人者为十住菩萨!”
    “为佛献身、立登极乐!”
    穿脑魔音从众信徒口中发出,仿佛化作无穷力量灌输于他们四肢百骸之中,让他们的步伐更矫健、让他们的眼神更凶残。
    这一场景唬地那些往日里耀武扬威的新兵崽们手脚发颤。老马却丝毫不为所动,挥舞着宝剑怒吼道:“冲!”拨马冲了出去。
    冲出不到五丈,老马便与手拿镐头铁锨的信徒纠缠在了一起。若是没有那一停,凭着巨大的冲力,他便应该冲过这群乌合之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陷入泥潭。
    老马用实际行动告诉身后的菜鸟们,什么才是一个合格的战士。只见他深陷重围却不慌不忙。一夹战马的下腹,那通灵的战马便人立而起,两只前蹄又狠狠落下,砸在人堆之中。把正前方的两个信徒一个砸得筋折骨断,另一个砸得肠穿肚烂。
    战马身前顿时空出一片。老马趁机催动战马前行几步,眼看就要冲出人群。那些疯狂的信徒哪会让他如此轻松脱出,不要命的飞扑过来,趁着马腿落地,又亡命的抱了上去。
    战马还没来得及挣脱,第二、第三个疯子又扑上来。一会功夫,又把老马团团围住。
    看着自小呵护自己长大的叔叔被围,一直有些魂不守舍的伯赏赛阳终于回过神来。
    什么***伯赏家的荣耀、什么***伯赏家的希望,统统都是狗屁,他只感觉从头到脚的耻辱,彻彻底底的耻辱。
    伯赏赛阳居然被吓住了!他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视线开始清晰、胸中燃烧怒火,只有杀戮才能暂时忘却这种刻骨的耻辱。
    凄厉的嘶吼一声,伯赏赛阳也拨马冲了出去。见到自己校尉冲出去,军士们也如梦初醒,纷纷抽出宝剑跟了上去。
    白刃战开始了,只是这场本应秋风扫落叶般的战斗。变成了缠斗。
    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地士兵,对上被邪教激发狂热的农民,又是居高临下。虽然占尽上风,却也不能立时取胜。反而有些兵士被拖下马来,摔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想要爬起来,却又被抱住,在地上滚作一团。厮打起来。
    而那被团团围住的老马和身下的战马。已经不知挨了多少铁锨。吃了多少锄头。但他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慢。长剑翻飞中,不知割断多少喉咙,刺穿多少心脏。自己的血、敌人的血混在一起,把他和战马统统染成暗红色。若不是这些凶徒没有利刃,他绝对坚持不到弩箭射来地那一刻。
    ………………
    秦雷地断后骑兵一直关注着战场地局势。起初见那些信徒叫嚣着冲向镇南军,他们都以为会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等看到伯赏赛阳他们莫名其妙停下时,黑衣卫们也是吓出一身冷汗。来不及犹豫。一面发出信号,一面催动战马,全速冲了上来。
    之前为了保持安全距离,他们离得有点远,等到进入射程时,那些疯子已经围着老马攻击半晌了。
    黑衣卫们纷纷扣动扳机,弩箭呼啸着激射出去。朵朵血花绽开,围着老马的信徒。眨眼间便倒下一大片。经过小半年的刻苦训练。他们的射术与古城外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第一轮箭雨后,第二波紧接着跟上,同样射倒一片。然后是第三波……这次之后。老马身边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了,包括他的战马。
    误伤总是难免地,没有射到他本人,已经大大出乎黑衣卫们的意料了。转瞬间,黑衣卫们便冲到了摇摇欲坠的老马身边。斥候队长把他抱上马背,刚要下令发动下一波突击,却感觉腰间一紧。低头一看,才发现已经说不出话来的老马,抓住自己的衣襟,祈求地望着自己,缓慢而坚定的摇着头……
    同是军人,他能懂老马的意思,仔细观察了下场中的局势,作出一个分散包围地手势。
    疾驰中地黑衣卫们拨转马头,从两侧绕过,把仍旧战成一团的双方围在中间。黑衣卫们并不冲锋,而是举着手中新装备的连弩,全神贯注地瞄向场内。一欸有镇南军兵士遇险,仿佛长了眼睛的弩箭便会射在他身侧,将企图行凶的教徒击倒在地。
    ………………
    伯赏赛阳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他疯狂的舞动着手中的狼牙棒,这种草原人才用的奇形兵器,需要莫大的力才能挥动。而要像他这样轻松自如,那便只能用天生神力来形容了。
    风火轮般‘呜呜’旋转的人间凶器,只要被擦到一下,便会被刮得皮开肉绽。若是打个正着,定然筋折骨断,茄子一样被拍在地上。若是不幸被砸到头,便会像西瓜一样碎裂。
    须臾间,便有十几条汉子,折在八十斤的狼牙棒之上。饶是那些狂热教民不知生死,却也下意识躲开这食人恶魔般的白面杀神。
    伯赏赛阳鼻间喷着粗气,双眼血红一片,像一头愤怒的公牛,哪里人多往哪里冲。过去便是一阵屠杀,鬼哭狼嚎间,敌人纷纷四散逃开,终于没有了起初的疯狂气焰。
    在伯赏赛阳嗜血屠杀的带动下,本来就战力高绝的镇南兵士终于发挥出了平日的水准。那些没有经过任何训练、没有任何护具、甚至没有基本武器的狂热信徒们终于不能近身了。
    战斗被拉回到本应的节奏,屠杀开始了,自觉受到侮辱的镇南兵士们不放过任何一个还能活动的物体。
    不到一刻钟时间,四百狂热的信徒死伤殆尽,悉数倒在血泊之中,却没有一个逃跑的。
    不知他们的灵魂可不可以登上梦想中的极乐净土。
    刚刚赶到的秦雷,看到面前的修罗场,皱眉道:“弥勒教。”
    第四卷 【火中莲】 第一五零章 老兵不死 荷花凋零
     更新时间:2008…10…16 20:10:39 本章字数:10773
    工夫安抚扔掉狼牙棒,抱着马脖子喘息的伯赏赛阳。将那个小村庄团团围住,不放一个人出来。又让斥候队长许田持自己的钦差印信,前去临近的桐县搬兵,那里有一营江北卫驻扎。
    这时,石敢几个也被黑衣卫迎了回来,看上去虽然狼狈了点,但没有受什么伤,比那位可怜的马叔要幸运得多。
    强撑到大局已定,失血过多的老马终于晕厥过去。黑衣卫们个个粗通医术,尤善战场急救。两人上前为他除去盔甲,然后才把他平放在地上。观察一下脉搏心跳,知道没有大碍,便拿小剪把他被染成暗红色的衣裳开,露出血肉模糊的身体。所幸那些伤痕多是钝器上,看着骇人,其实在盔甲的阻隔下,对身体伤害并没有那么大。挺过发炎后,修养一阵子,就能恢复元气。
    真正令人担心地,是左脚踝一处露着骨头茬的伤痕,应该是被锄头剁在毫无保护的腿后所致。
    “骨碎筋断了?”正在听石敢报告事情经过的秦雷有些惋惜道。他已经知道这位老兵凭一己之力,挽救了伯赏赛阳等人。又用生命做代价,给这群菜鸟们上了最重要的一课——什么才是一个合格的战士。
    沉吟片刻,秦雷问道:“别人呢?”
    汇报伤亡状况的黑衣卫恭声道:“阵亡了七个,重伤了十八个,轻伤无数。”
    这次秦雷却没有惋惜,平淡道:“也好。总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些代价。”便挥手让卫士退下。
    这才转头对石敢道:“你继续说。”
    石敢并没有受伤,只是浑身汗渍尘土,头发也一缕一缕紧贴着脑门。看上去狼狈极了。听到秦雷地吩咐,便开口讲述起他们在村里的见闻……
    他带着几个卫士换上便装进了村。发现整条街道上空无一人,循着声音往打谷的场院走去,越近声音越大。等到了一看,原来整个村子八百多号男女老幼,都规规矩矩的跪在那里。朝中间土台上一个三尺高的石雕弥勒佛不停叩首呢。
    佛像边盘腿坐着一个着装怪异、非僧非道的小老头。他乃是这群人的领唱。只听他扯着那破锣嗓子嚎一声:“为佛舍身。即登彼乐!”
    底下跪成一片的民众便乱糟糟地跟着高声叫道:“舍身登极乐!”
    破锣嗓子又嚎道:“杀一人者为一住菩萨!”
    下面地信徒便嘶号道:“杀十人者为十住菩萨!”有呼有应,热闹无比。
    石敢几个不欲暴露身形,便也跟着装模作样嚎了起来。约摸喊了一刻钟,这项活动才告一段落。
    等众人起身后,那个小老头尖着嗓子道:“万圣无疆弥勒佛祖之子,无所不能龙华太子殿下曰:汝若心诚、救尔疾苦。汝若心欺、罚入地狱!”
    众人又趴下,嚎了半天龙华太子万岁。然后便开始排队上台表示心诚。或是把一捧铜钱、或是把一串廉价地首饰。毕恭毕敬地投入老头面前地大瓮中。
    石猛看见前日那个店老板也上了台,把自己给他的那块碎银子也投了进去。这应该是今日的最大数额,那个一直板着脸、眯着眼的干瘪老头,伸手向他勾了勾,店老板便惊喜莫名地四肢着地,匍匐着凑了过去。
    干瘪老头朝店老板微微点头,又伸手在他头顶摩挲几下。店老板便泪流满面,狂喜着朝干瘪老头叩首。干瘪老头一副有道高人的模样。伸手指了指那个石头弥勒。
    店老板一副惭愧欲死的模样。又向石头弥勒拼命磕头。这一番作态后,才喜不自胜的往下走。走到一半,似乎想起什么事情。又折回来轻声向那老头禀报着什么,眼神还往石敢他们这边飘。
    石敢几个当即知道不妙,便要往外退去。但那干瘪老头地声音来得更快:“抓住那几个外来的,为佛祖立功。”
    石敢他们虽然穿着便装,但在衣衫破烂的人群中,却鹤立鸡群一般,马上就有信徒围了上来。
    好在石敢几个拳脚功夫了得,再加上牛高马大力不亏,又常练战阵。咬牙切齿的一阵猛打,冲开一个口子,夺路而去。众教徒哪肯放过立功的机会,拼命地在后面狂追不舍,这才有了之前的种种。
    听完石敢的讲述,秦雷沉声道:“看来这个邪教已经有了广泛的民众基础,很棘手啊。”然后望着远方恨声道:“至善你个这老贼秃,看孤不活剐了你。”
    ………………
    秦雷地钦差印信果然比较管用,至少这六天里如此。两个时辰后,许田便带着五百兵丁赶到了。
    秦雷与带队地卫军校尉寒暄几句,便命石敢带着卫军进村抓人。黑衣卫们依旧在外围警戒。
    平日鱼肉乡里的卫军们,干这种破户抓人的事情确实是行家里手。一阵鸡飞狗跳之后,便把躲藏在地窖中地干瘪老头揪了出来。
    秦雷命人把他收押起来,面无表情的对卫军校尉吩咐道:“村中皆是邪教徒,尔等可自行处置。”又对许田道:“你在这里待着,等事情完了再回去。”
    说完,便吩咐石敢集合队伍,往荆州府城去了。这一耽搁,回到晴翠山庄时,已经是深夜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大早,秦雷便命人去请延武和卓文正过来。
    两人府邸有些远,最快也要一个时辰后才能赶到。趁着这个空,秦雷和奉命而来的沈冰先在书房中开了个小会。
    “放下手头一切差事,集中全部力量给我调查弥勒教!”书桌后的秦雷坚决道。
    沈冰沉声道:“公良羽也不管了吗?”
    “放到一边,这个兔子大概正在打襄阳湖水师的主意。顾不得他了。”秦雷有些郁闷道。他可是答应伯赏元帅把觊‘浆轮船’地南楚贼子尽快缉拿归案的。
    沈冰迟疑道:“殿下,难道形势如此危急了吗?”
    秦雷苦笑道:“是呀,孤若是不尽快把自己撇清,就等着为弥勒教背锅吧。到时候削去王爵、幽禁个十年八年都是轻的。”
    发完牢骚,秦雷又严肃道:“五天之内,我要见到至善和尚。同时,弥勒教对江北山南的渗透情况、与当地大族是否有所勾结,以及他们的实力分布。这些都要拿出个大概。”
    沈冰躬身领命。
    秦雷起身把他送到门口。沉声道:“孤从来不会等着亡了羊。才去补牢,只有把问题扼杀在萌芽中,才能把损失减到最小。告诉你的手下,五天内没有令孤满意的答复,统统去荣军农场放羊去。”似乎嫌说得不够严重,又恶狠狠补充一句道:“这辈子别想出来。”
    沈冰乃是秦雷的头号心腹,自然
    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坚决地点了点头。凛然领
    等麹卓二人到了,秦雷依旧在书房中接见他们。
    寒暄之后,秦雷平静道:“孤王在去搬兵地路上遇到一件奇怪地事情,还请二位大人一起参详一下。”
    两位大人对视一眼,齐声笑道:“洗耳恭听。”
    此时距昨日事发不足一天,再加上秦雷刻意封锁消息,麹卓二人还不知道发生在桐县小王庄的那场惨剧。是以还能老神在在的坐着听秦雷大摆龙门阵。
    秦雷也微笑道:“孤在桐县一个叫小王庄的地方打尖,看到店里不供财神供弥勒……”
    他口才本来就极佳。又是亲身经历。因而讲的绘声绘色,把两个大人心神全部吸引。当听到那店家讲解弥勒教时,总督还呵呵笑道:“这个教派下官也听过。在江北门阀中也有流传啊,是不是啊,卓大人?”
    卓文正打个哈哈道:“下官信奉至圣先师,对外家大能不是很了解。”
    秦雷瞄一眼机警非常的卓文正,笑道:“二位大人听孤继续讲……”
    待讲到石敢带人进村后的所见所闻时,两人地面色就不那么轻松了。这分明是妖言惑众、榨取钱财嘛!再听到那干瘪老头一声令下,几百人便发了疯似的追着石敢几个不放时。两人终于意识到事情不那么简单。
    等最后听到那些疯狂地教民悍不畏死冲击军阵,最终悉数被格毙后,两人已经是汗湿衣襟了。治下出了这种天大的篓子,不消日后的风暴,现在的罪责就足够摘去两人乌纱,押到京里候审去了。
    |。:说笑吧?”
    秦雷摇头正色道:“孤调集桐县卫军营搜查了该村,人证物证俱已缴获,制台大人还是想想应对之策吧。”
    两人面色惨白,竟有些坐不住了。
    秦雷又面色凝重的加料道:“你们也知道,孤此次前来乃是查办禅宗间谍案,却发现这弥勒教已经假托禅宗之名,在南方彻底蔓延开了。若是他们那个什么‘龙华太子’振臂一呼,整个江北定然就要天翻地覆了。”
    i=。啊。”然后对沉默不言地卓文正道:“卓大人,你说地对啊,单靠躲,是躲不过去的。”
    卓文正点头道:“大人现在想清楚也不晚。”说完,两人起身跪倒在秦雷书桌前,俯身叩首道:“求王爷搭救,我等甘为门下走狗。”
    秦雷这趟东去镇南军营,又带回了老元帅的独子。落在麹卓二人眼中,自然是两家结盟共渡难关地信号。此时两人眼中的秦雷,自然比原先分量重了很多。终于在内外交困的形势下,彻底降了秦雷。
    秦雷起身扶起二人,温和道:“同舟共济罢了,不要说得那么严重。”虽然话说得婉转,但也明白无误的接受了二人的投靠。
    再坐下时,三人的关系就从皇子与外臣,转变成了主公与家臣。秦雷说话便不再那么客气。他沉声道:“待会卓大人拟个奏章。把南方弥勒教作乱地事情报与朝廷,我们三人联名署了,八百里加急发了。”
    卓文正赶紧应下。
    秦雷又对延武吩咐道:“原计划不用改变,等到镇南军开进来后,我们再顺势戒严。还请大人动用你的总督令牌,要求山南省协同暗中布置。一欸戒严,便以雷霆万钧之势,扫清妖氛。还两省一个朗朗乾坤。”
    ;|。道:“还要隔段省界。以防妖人流窜到外省作乱。”
    秦雷点头道:“大人想得周到。不过这事光我们做不来。”
    卓文正接话道:“微臣会把这个写进奏章的。”
    秦雷笑道:“两位乃是国之干城,做这些事情自然不在话下,倒是本王多操心了。”
    两人谦逊几句,终于忍不住问道:“王爷,属下二人乃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悟,求您指点迷津,也好让属下二人心中有点底气。”
    秦雷微笑道:“二位大人不必心忧。孤王以为。这次弥勒教作乱不见得全是坏事。”
    两人心说,是呀,要没这事,咱们也不能跟孙子似的听你摆弄啊。面上却恭敬无比道:“愿闻其详。”
    秦雷伸起三根手指,慢悠悠道:“有三点。第一,朝廷本就希望南方乱起来,好快刀斩乱麻。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大佬们暗自欣慰也说不定。”
    两人点头道:“确实如此。”
    “第二。只有乱起来。咱们才可以施行军管,做起事情能方便得多。”
    卓文正忧虑道:“会不会不可收拾啊?”
    秦雷轻笑道:“孤前日得到消息,破虏神武二军已经从京都分别换防至山北、关中二省边界。就是等着收拾烂摊子的。”其实这两只军队。是朝廷预备逼伯赏元帅下野用的。秦雷当然不会直说,要是让已经吓破胆的两人,知道自己最大的靠山也朝不保夕,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情呢。
    听秦雷这样说。卓文正才放心道:“这样一来,确实应该放手一搏。”
    。=。
    秦雷一扫方才凝重神情,云淡风轻道:“只要咱们把事情圆满解决了,便可以嫁祸江南或者东齐。到时候,你我非但不需要为江北乱局承担责任……”
    两人恍然大悟,心道:还将成为平乱地功臣,更进一步也说不定啊。不由对秦雷从危机中找出机遇地本事大为心折。这时候再看这未及弱冠地王爷,心中对前途又有了一丝期望。
    三人又细细筹划一番,麹卓二人便各自忙碌去了。还有不到五天时间,自然要抓紧些,以免到时候出了纰漏,误了大事。
    把众人都安排好了,秦雷却突然闲下来,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干点什么。感叹自己天生就是为上者的料子之余,决定去看看安排在东院的伯赏赛阳一行人。
    ……………………
    “也不知道这小子正常点了没?”秦雷一边往东院走,一边问身边的黄召道。黄召细声陪笑道:“王爷从哪里带回这么个不说不笑的闷葫芦,想来生性如此吧?”
    秦雷嘿嘿笑道:“小黄啊,你可知那小子用的是八十斤的镔铁狼牙棒。而且一次就要了四十条人命啊?”
    黄召脸色一下刷白,嗫喏道:“这么厉害?那奴婢不说了。”
    两人说笑着路过后院,秦雷突然问道:“那姑娘怎样了?”
    黄召心道,杂家真没猜错。那天仙般地姑娘果然是王爷的禁脔,亏着早
    帮下三滥放规矩点了。他低眉顺目道:“回王爷的依旧在洗衣房中,每日里都能完成定量,也没生过什么事端,本分的紧。”他以为这打入冷宫的姑娘要翻身了,赶紧送上一份人情。
    秦雷的脚步渐渐慢下来,摩挲着下巴,喃喃道:“莫非真有天生贱骨头?”
    黄召没听清,还道秦雷意动了。一甩手中拂尘,凑在秦雷耳边道:“要不要奴婢把云依姑娘给王爷唤过来。”
    秦雷奇怪道:“唤过来作甚?孤王又没心情玩乐。”他到现在还把人家云依当成一件好玩的玩具。
    这话有些歧义,若是黄召在船上时就随侍秦雷左右还好说。可那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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