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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泪-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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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经过了多久,伊格尔一步高一步低地走回了家。那座闲人勿近的宅邸,仍然亮着几处灯,但里面的人却几乎都睡下了,显得十分幽静。在按了好久的门铃后,有佣人连忙赶来,为这家的大少爷开门。伊格尔头也不回,直奔大宅而去。他打算好好洗衣一个澡,然后上床歇息。
在走进大宅。经过走廊地时候。一旁地小客厅里。还透出一缕灯光。伊格尔没有朝里面看。径直朝楼梯那个方向走去。可他走出没多远。就听到身后有开门声。之后。一把再熟悉不过地女声叫住了他。
“伊克。”
伊格尔只得转过身。看着那个站在门内地女人。“妈妈。还没睡吗?”
“你进来。”
玛戈特·瓦莱里安也不知在那里等了多久。她只是扔下一句话。就走进客厅里。伊格尔见避不过。也只能跟了进来。他大概知道母亲想跟自己说什么。无非又是那一套。什么家族呀、荣誉呀。他以前听得多了。只是年轻人心里奇怪。为什么自己以前就总是那样俯首听着母亲地教诲。而现在。他只觉得那些十分可笑。
“坐下。”
副首相夫人神色淡然,看不出个喜怒。而伊格尔也坐在母亲对面,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去哪儿了?又是去喝酒了?”
既然知道,干吗又问?!伊格尔没有说话,但他的母亲已经明白了他的态度意味着什么。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又说:
“伊克,你为什么非得这么做呢?”
要是在家里能喝酒,我也许不会老跑到外边去,可惜你们不让我喝。伊格尔还是不说话,这让玛戈特·瓦莱里安皱起眉头。现在在她面前的,完全不是她熟悉的伊格尔,而更像是个陌生人。这种感觉,随着初见时的喜悦渐渐退去,现在越发明显。
“你就不能少喝酒吗?”
“我喝得已经算少了,妈妈。”
听到伊格尔那不知是认真还是开玩笑似地回答,让副首相夫人惊愕过后,更加生气。
“你这个样子,还算喝得少吗?别再喝了,听懂了没有!”
伊格尔不作声,他对于母亲的态度,也与上战场前有着很大的区别。如果不让我在家里喝,那么我到外头喝就是了,为什么你连这个也不允许呢?难道你真的希望我留在家里把它搞得乱七八糟吗?伊格尔如此想着,他知道,这个家里几乎谁都不想看到他留在这儿,因为他是一个让人感觉毫无希望的酒鬼。
“伊克,你是在埋怨妈妈吗?”
伊格尔看看母亲,摇摇头。他现在谁也不埋怨,在战场上,那些缺胳膊少腿的人又该埋怨谁呢?那些被无端剥夺生命的人又该埋怨谁呢?那些本来很有希望跟自己一样回家的战友,现在却只能躺在路德尼亚的土地上,身体逐渐腐烂没人去管,这又该埋怨谁呢?也许正因为不知该去埋怨谁,但又对这一切无能为力,所以伊格尔才宁愿自己是个酒鬼,那样也总比整天清醒着想起这些事情的好。
看到儿子的态度,玛戈特·瓦莱里安也明白了几分。儿子不回答,不代表他真的就是如此想。相反,现在她感觉到在自己与儿子之间,不知何时已经筑起了一幅难以逾越的高墙。而在这之前,她与儿子是多么无话不谈啊!
“那么求求你,伊克。为了这个家,为了妈妈,别再喝了!”
叹了口气,伊格尔的眼睛移向别处。他该怎么向根本没有接触过那一切的母亲说明:如果当一个人在那样的环境下生活了两年,突然回到远离战争的和平世间,那种不适应感,是完全能令人发疯的。而他还不想发疯,因此只好舍弃那份清醒,让酒精来麻醉自己。
“我会考虑的,妈妈。”
第二十四章 砂漏(4)
回答得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更不用说能瞒过对方了。玛戈特·瓦莱里安化着淡妆的脸此时满是忧心的神色,她说:
“最近你到外面喝酒的事情,连你父亲都知道了。有不少人在背后谈论,说这样做非常有失体统。还有的太太甚至跑到家里来,跟我旁敲侧击地说起这件事,我实在不想看到你的名声被人毁掉!”
“我的名声?”伊格尔无声一笑。“我有什么名声可言?”
“怎么没有!你可是神圣帝国的副首相、瓦莱里安家族的继承人!你将来可是要继承这一切、继承你父亲,怎么能在现在就落得这样的下场!你必须振作起来,我的孩子。”
又是家族、又是父亲,伊格尔简直听腻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以前自己每次当妈妈搬出这套理论来的时候,都会低头服从呢?真是不可思议,他想到这儿,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让坐在他面前的副首相夫人先是一惊,继而十分不满。
“你就这么瞧不起这些吗?可是它们却是你父亲的心血,也是我们家族未来的希望!不管如何,你都得承担起这个责任,并且成为一个绝对合格的继承人。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伊克!”
“我知道,妈妈。可是既然要继承这个家族,恐怕我没那个本事,所以不如还是趁早另找他人吧。依我看,威廉也不错,虽然他现在年纪还小,不过再过个十来年,一定比我这个当大哥的好过十倍。要不然,请父亲找一个合他心意的人好了。反正不管怎么看,我也是不称职的,不是吗?”
从来没有听过儿子这样跟自己说话的副首相夫人,一下子说不出半句话来。她死死地盯着儿子,好像在看着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伊格尔此时已经完全清醒了,连头都不痛,但他觉得这样的对话有够无聊的,只想早点回去睡觉。
玛戈特·瓦莱里安没有马上发火,她冷静下来,喘了几口气。在情绪理顺之后,她才再次开口:
“我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伊克。”
她的儿子没回答,而玛戈特·瓦莱里安没有放弃,直视着对方,说:
“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儿一直等着你回来吗?因为我希望我们之间好好谈谈。伊克。妈妈不想再见到你这个样子。你以前根本不是这样地!我们对你地希望。并不是要成为你地负担。而是期待。你明白吗?你去战场地时候。两年了。我跟你地弟弟妹妹们om四愕匕踩淼弧R蚕M颐且患胰丝梢栽缛胀啪邸O衷谠竿沼谑迪至恕6夷阋渤晌桓銮Т赴倭兜卣绞俊U庹俏颐撬M亍C挥腥吮饶愀判恪R量恕U馐俏腋惆职侄家恢比贤厥隆N裁茨阋饷醋员┳云兀俊?br/》
“我并不优秀。妈妈。”
千锤百炼地战士?伊格尔听了。只是想笑。是啊。确实是千锤百炼。看到了太多地尸体、看到了太多不完整地肢干、看到了太多中弹但尚未死去地人在四周呼喊、看到了太多因为缺衣少粮而奄奄一息地同袍。他地心确实是千锤百炼——变得刀枪不入了。他自己比谁都清楚。以前那个心软和善地年轻人。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不。这不是真地。你天生就是一个优秀地继承者。除了你。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沙子又回到原点上了。伊格尔不禁想起在那个小酒馆里。所看到地沙漏。表面上是在移动着、往下漏。但只要换一个方向。马上又继续刚才地动作。永无休止。真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这么坚持。就因为自己是长子吗?
“用不着这么肯定。妈妈。瓦莱里安家又不是只有我一个。我相信你们迟早会找到适合地人选地。”
“这不是寻找不寻找的问题!而是在于你,伊克。只要你愿意振作,整个世界都将属于你!你还不懂吗?你才是我们的希望,我们从来不曾属意于他人来承担这件事。”
玛戈特·瓦莱里安想说服儿子,但伊格尔始终不为所动。见状,她又说:
“不要忘了,伊克。当你成家之后,你的孩子,很有可能会成为神圣帝国的合法继承人,那个时候,你将会是帝国掌权者的父亲,也就是真正的摄政王!那个时候,难道你还要以喝酒来过日子吗?你也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所以赶快戒酒吧,这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我们家族,更是为了整个帝国!”
“哈哈……哈哈……”
伊格尔真的没有办法忍住自己的笑,因为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滑稽的事情。为了鼓励他振作,母亲甚至列举了这样的未来。与奥婕莉公主是否结婚还是个未知数,现在又说起什么孩子、什么帝国皇帝的父亲、摄政王,这当然令年轻人发笑。
而在他对面,他的母亲虽然紧绷着脸,但没有生气。等年轻人笑完了,她才说了一句:
“你觉得这事很好笑,是吗?”
“难道不是吗,妈妈?”伊格尔擦擦眼角,身体还在微微颤动。“为了让我振作,您确实是煞费苦心了。可是很遗憾的是,现在这一切根本还没定论呢。”
“不,这是早就注定的了。在你出生的时候就注定的了!”
看到对方没有表情的脸上,一派笃定,伊格尔笑的心情也没有了。他摇摇头,对自己说:
“算了,还是去睡吧……”
“你一定以为我又在妄想了是吧,伊克。但是实话告诉你,我没有。虽然你自己不确定,但我却是知道的,你爸爸也一样。我们都知道,当你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就注定了你的不平凡,因为你天生就是要成为神圣帝国甚至是整个大陆的领袖的!”
“凭什么?凭什么,妈妈!就凭我姓瓦莱里安吗?”伊格尔忍耐着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了,他只觉得一切都那么可笑又可悲,但不知为何,自己的母亲却如此执着于这些虚幻的事物。“二十多年前,当爸爸还是个普通小老百姓的时候,你们迎接我的出生,就是这样想的吗?那么我告诉你,妈妈,我不是什么天生的统治者,更不是主宰这个国家的人,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因为我只是一个想有命活下来的人,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对继承这个家族没有一点兴趣!”
说完,他喘着气,与母亲对视着。奇怪的是,玛戈特·瓦莱里安并未发怒,相反,她居然笑了。
“是的,你跟我们不一样。因为你并不是普通人的后代,伊克。”
伊格尔正想再说什么,但被自己的母亲抢先了。而当他母亲说出以下一番话的时候,他完全呆住了:
“这个秘密我和你父亲都知道,只是隐瞒了二十年,现在是要告诉你的时候了。伊克,你并不是我们的亲生孩子,你的母亲,很早就离开了人世;而你的父亲,正是这个帝国最伟大的人物,卡尔·海因茨阁下!”
第二十五章 真相
“很惊讶,不是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伊克。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没有疯,更没有得什么妄想症。这才是实情。虽然我打算要将这个秘密隐藏得更久……”
“是的,伊克,我跟埃利(副首相名字的昵称)都不是你的亲生父母。我们是在你两岁那年,才成为了你名义上的父母。可是在这二十年里,我们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来抚养,所以,你是我们的孩子,是带着我们希望的孩子……”
“你的母亲,名叫歌莉·海因茨(comtz),是的,这也不该瞒你。她是——你亲生父亲的亲侄女……从小,歌莉就非常喜欢海因茨阁下,首相阁下也非常喜欢这个侄女。那是二十五年前,那时候,首相阁下还没有像现在这样被世人所熟知,而胜利党,也仍然是个微小的组织,不会有人想到,当二十年后,他所带领的胜利党会成为这个大陆的主宰……在歌莉十五岁的时候,就来到首都求学,是海因茨阁下为她支付学费和一切。他对她真的很好,连心都掏给她了。我想,在首相心里,除了这个帝国和党以外,最重要的,一定是歌莉……”
“你应该见过她的长相,伊克。她长得很美,你像她。怎么?没印象?想想看,你不是曾经在首相府上看到过吗?那是在首相的办公室或是私人房间里,总有一张名家素描的人物画。那画里面的女孩,就是你的母亲。首相以这种方式,来铭记歌莉,他一直忘不了她。她是个活泼的女孩,我们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那时候,我与你父亲交往了一段时间,也认识了未来的首相阁下。我们都认为,他们是很好的一对。就算年龄和身份上有不相配,但是他们是真心相爱的,这点,谁都能看出来。歌莉喜欢粉红色,于是首相也变得喜欢粉红色;歌莉喜欢帽子,首相几乎每个星期都会买一顶新的送给她——虽然那时首相也是囊中羞涩。歌莉也深爱着他,虽然她还年轻,偶尔有顽皮淘气的时候。曾经有一两次,歌莉跟她学校里的同学或是跟外头才刚认识的摆地摊的画家有说有笑,首相非常生气,但很快,他们就会和好。后来又过了几年,胜利党终于筹建起来了。首相也下定决心,要迎娶歌莉……”
“他们是在创世历1066年结婚的,那时,歌莉已经怀孕了。虽然才十七岁,但她不顾父母的反对,坚持要嫁给首相阁下。后来,首相与歌莉在柳树大街租个了房子,在那儿愉快地生活着。他们跟其他的海因茨家族中人断绝了来往,但是他们过得很幸福。过了半年,你出生了,是歌莉起的名字,因为她喜欢‘伊格尔’这个名字。而在那年,我和埃利也结婚了,我们之间经常有来往,大家像一家人那样。虽然还没有权势和社会的认同,胜利党的业务也非常艰难,可是就算如此,我们也很知足。首相那样疼爱歌莉,光是看他们之间的样子,我们都认为他们会一辈子这样幸福下去。不过,事实上,我们猜错了……”
“在你出生的时候,歌莉就患上了产后抑郁症。症状非常严重,连医生都束手无策。整天吃药调理,没让歌莉的病好起来,相反,她越发烦躁。而在那时,胜利党稍有起色,作为党的主心骨,首相必须要将全部身心扑到这番事业上,所以无暇照顾歌莉。歌莉也因为这个,每次一见到丈夫,都会跟他大吵一架。当然,首相一直让着她,不跟她吵。他跟埃利还有我商量,希望我可以去照顾歌莉。我答应了,这是应该的。而且我也很喜欢这个女孩,不想看到她这样下去。可惜的是,歌莉的病一直没什么起色。她变得非常不安紧张,一点小事就要大哭大闹。有时候,当孩子在玩耍的时候,她也会无端哭起来,说‘要是我不在了,他该怎么办呀!’之类的话。看到她那样子,首相非常担心,可他真的分不开身,所以照顾她的任务只好由我来承担。我只能尽量开解歌莉,劝她别多心。她的病情反复,拖了一年多。到你两岁的时候,她的抑郁症比以前似乎有所减轻了,这让我们很高兴。歌莉是六月生日的,那天,首相本来答应她,要早点回家,为她庆祝生日,所以歌莉打扮得很漂亮,还为你买了一套新装。我当然不能老留在那儿,于是提早回家了。可是就在那天晚上,我还记得很清楚,是在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埃利就接到电话,那个报噩耗的电话……歌莉,她死了……”
“接到海因茨阁下打来的电话,我跟埃利都赶过去。我们在那里看到的,是穿着漂亮的连衣裙、化着妆、像睡美人一样的歌莉。她用丈夫留给自己防身的左轮手枪,朝嘴巴开了一枪,血溅得一屋子都是……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那天首相本来打算回家,可是又遇到一件非常要紧的事情,他必须要赶去。所以没法立刻回来跟妻子庆祝她的生日,等到他终于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歌莉的尸体……你当时坐在地上,周围全是妈妈的血,奇怪的是,你根本没有哭,连叫唤也没有,所以邻居甚至不知道歌莉在里头自杀。你就是那样,坐在妈妈旁边,摸着她……她是自杀的,这点毫无疑问。也许是因为没有丈夫为自己庆祝生日,所以抑郁症又发作了,她真是狠心,就那样走了,那年,她才刚满十九岁……”
“首相像疯了一样,抱着她的尸体不愿松手。如果不是埃利抢下那把手枪,他一定会朝自己脑门上再开一枪的。看到妻子惨死,他不能原谅自己,因为他觉得是自己害死了歌莉。接下来的那段时间里,海因茨阁下无心党务,也无心生活,他像老了二十岁似的,一直在屋子里背着手走来走去,念叨着歌莉的名字。看到他那个样子,真让人揪心。可是你还小,必须得有人照顾,于是我把你接了过来,当成自己的孩子。足足过了半年,首相阁下才终于走出阴影,开始埋头工作。他比以前都更加寄情于工作,勤奋的令人担心。胜利党当时在民间已经有一定的知名度,所以他们的工作更加忙碌。首相没法照顾年幼的你,于是他郑重地拜托我和埃利,请求我们好好抚养你,当成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当然乐意,只是一想到首相孤身一人,就觉得心酸。首相并不是不认你,孩子,而是他有更多的事要做、有更多的任务等着他去完成。为了这个国家,他不能停下来。他之所以将你交给我们,是因为相信我们。埃利是他最忠诚的心腹,而我又与你母亲相熟,所以将你交给瓦莱里安家,他非常放心。而且那样一来,他也可以经常有机会看到你。你不知道,每次你小学、中学毕业、考上军校、进入禁卫军,我们都会第一时间告诉首相,而首相阁下也很关心你,他只是从不表露罢了……”
“歌莉死了之后,首相一直没有再结婚的打算。伊芙·塞思?还有别的绯闻里的女人?那些不过是过眼烟云罢了!首相心里唯一爱着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你的亲生母亲。他永远不会忘记她。当然,首相阁下也是个男人,偶尔觉得有寂寞的时候,他会在别的女人身上寻找你母亲的影子,可是他是清醒的,知道她们谁也无法代替歌莉。除了歌莉之外,他唯一牵挂的,就只有你了,伊克……”
“我原本以为,两岁的你,不可能对亲生母亲有什么记忆。可是事实上,她还留在你心里,不是吗?那个童话故事,关于猫头鹰和蛇的,就是她在婴儿床边为你念过的。每次听到那个故事之后,你才肯睡觉。我没想到,你还会记着。是啊,毕竟是亲生母亲,虽然当时年纪还那么小,可是到底没忘掉……
“你在战场上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楚,因为前线的人会奉命将有关你的报告全数上呈。他为了国家,失去了最爱的女人,不能再失去唯一的儿子了……”
结束了那漫长地回忆。玛戈特·瓦莱里安抬起头。看向站在面前地年轻人。这个年轻人。是她名义上地儿子——也是她比亲生孩子更重视地儿子——但他。却拥有着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地身份。为了让他振作。她只能作出这样地选择:告诉他一切。
“首相阁下也对我们说过。说不说出这个秘密。随我们。可是他只要我们答应一件事。要等你成年之后再说。因为他怕你如果年纪太小。会接受不了。现在。你已经成年了。伊克。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你难道不该摆脱过去、成为一个合格地继承者吗?这不是为了我们瓦莱里安家。而是为了整个帝国啊!”
伊格尔·瓦莱里安——现在也许应该称为伊格尔·海因茨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瞧他那神情。似乎与之前没多大区别。但是仔细一看。才发现他地瞳孔中。空洞得可怕。
“伊克。你是首相唯一合法地继承人。将来。整个帝国都是你地。你想想看。政府高官那么多、胜利党地高官也不少。为什么首相偏偏要从我们家里挑选出公主地未来夫婿呢?仅仅因为埃利吗?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因为由你来迎娶帝国地公主。那么日后你们地孩子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坐到那个宝座上。而你。伊克。就会是真正地统治者。首相阁下地血脉。将会永远地延续到这个国家之中。日后。海因茨家族地血统。将会超过比伦霍恩家族。成为这个帝国甚至是这个大陆地真正领袖!为了这一切。你无论如何都要振作起来。伊克!”
玛戈特·瓦莱里安热切地看着儿子。希望他能体会到那种无与伦比地自豪感。但是。过了很久。伊格尔脸上还是不见那种希望中地表情。他抬起无神地眼。看着远方。喃喃地说:
“果然。那双眼睛。是她……蛇。一条蛇……唉……”
说完,他离开了小客厅,走了。副首相夫人大感意外,因为她没有想到对方得知这个秘密,竟然没有一点反应。她下意识地走出客厅,看着儿子渐渐与幽暗溶为一体的背影,试着叫了一声:
“伊克?伊克,你去哪儿?”
“睡觉。”
年轻人头也不回,上楼去了。在过道里,玛戈特·瓦莱里安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楼上的方向,她不知为什么,只觉得满心慌乱。自己这样做真的对吗?还是说不该揭露这个隐瞒了二十年的秘密?一向对己对人都很有把握的副首相夫人,此时体会到了一种苦涩而难言的滋味。
寂静的宅邸内,响起一声声沉重的脚步声,踏在楼梯的木板上。就像是一声声沉重的敲击,不停地打在那些未入睡的人的心上、敲打在他们那颗已经不知变成什么模样的心上……
第四卷 尤琛(上)
第一章 “生日快乐”(1)
夹杂着片片雪花的大风刮过空旷的土地,在这种季节,不管往哪个方向,都是一片茫茫的白色。在这片只有一个颜色的土地上,在大地的水平线另一端,开始冒出了一些黑色的影子。虽然它们身上也累积了不少白雪,可是那底下的黑色,在大雪中依旧十分显眼。隆隆的声响中掺杂着不间断的“吱呀”声,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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