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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疼虎要-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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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芬芳。茅屋的一侧是重峦叠翠的青山,一座挨着一座,绵延不绝。半山腰处挂着银色的瀑布,倾泻而下,敲打在下方的一方圆形巨石上,溅起腾腾的白雾。白雾消散处,是小池。池边点点的湖蓝色,熠熠生辉,小鸭子在池中悠闲的你追我赶,享受着山中的悠然自得。一人一杆一斗笠,坐在池边静静的垂钓。
  看着严火初站在门口,呆呆的盯着那幅画拧眉头不语,封丞相开了口。
  “那是水声十二岁的时候画的,小小年纪,却能不被这利益熏心的世俗所迷惑,誓要做个尘世外出淤泥而不染的逍遥人,画了这副画寄托心思,倒也有趣。来来来,严公子,莫要站在那里了,坐下来,老夫想要问你几个问题。”手中轻飘飘的一张便签,小心的这了几下,放回袖中。
  “严公子家中还有些什么人?”一落座,封恒迫不及待的问道。
  “无亲无友。”
  老丞相的眸子里顿时亮了起来。
  “我依稀记得公子你是辰龙年生人?”
  “是。”
  “公子祖籍可在国之东?”
  “在下祖籍盛末,无忧国最东边的城镇。”严火初的眼里写满了疑惑,这位封丞相,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严公子。”
  封恒站起身,郑重的对着严火初作了一个揖,娓娓道来。
  封水声是封恒唯一的宝贝儿子,全府上下都紧要的很。可怜的是,最该疼他的娘亲却在婴儿呱呱坠地的时候,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没有娘疼的孩子,就更加的惹人怜爱。整个府上对他的溺爱可想而知。
  含在舌尖上的封水声过满月的时候,喜酒摆满了府前的一条街。吃席的都是些左邻右舍的平民百姓。如此亲民的举动,让大家对那个襁褓里的小娃儿顿生好感,念及那位有福气但没福命的封夫人,忍不住的说些 比如夫人走得太早了啊,小少爷真是可怜啊之列的感伤春秋的话,更有甚者背过身抹上一把清泪,以示内心的悲悯。
  熙熙攘攘的众人中,一个青年俊朗的小哥,唉声叹气的声音,越来越刻意,终于在嘈杂的周围显现了出来。
  正当众人以为这小哥也是在惋惜小少爷的娘亲时,小哥一句话,如一颗年节里燃放在高空的礼花弹,炸亮了半个天空。
  “可惜,这么为国为民的丞相,竟然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惜啊可惜。”
  周遭立马闪出一圈空地,大家放下手中的杯盏碗碟,眼含怒意的望向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封丞相那时正抱着自家的宝贝儿子,左摇右摆的哄着她的哭闹。
  站在丞相府门前,应接不暇的瞥了一眼那小青年。“罢了罢了,一表人才的少年郎,没想到是个疯子,让他吃些喜宴,打发走了吧。”
  丞相的大度,一时间更加激起了大家伙对那小青年的不满。如果眼神能够成为利器,那个诅咒小少爷短命的罪魁祸首的人必定早已体无完肤,七窍流血而死。
  “丞相大人,可否让小的抱一下小公子?或许,他就不哭了。”青年缓缓走来,立在府门前的台阶下,半仰着头,笑的一来呢虔诚。
  说也奇怪,哭的撕心裂肺的封家少爷见到那青年,大有缓和下来的迹象。封丞相心中好奇,将自己的儿子小心交了出去。
  包的严实的襁褓里,只有一张肉嘟嘟的小脸看的真切。青年一手抱着婴儿,一手轻抚上婴儿的眉心,低声呢喃。
  “我们今日能相遇,也算是缘分。念在我吃了你府上的一顿酒肉,便破个例替你挡一挡小劫,也算是还你一个恩情。”
  小婴儿收住洪亮的哭喊,圆溜溜的小眼睛隔着水蒙蒙的雾气,瞅着抱着自己的那张清秀的脸,破涕为笑。
  封丞相在一旁,也看出了这青年的不同寻常。
  一个箭步上前,重新抱回儿子,对着那青年点了点头,示意他借一步说话。
  这一借,就借到了封府的书房。
  年轻人告诉老丞相,小少爷的命格颇有趣,生在富贵中,却总是求而不得。不知是真的求而不得,还是到底求不得。
  老丞相一张脸,终于从方才的红光满面变了色。
  几经交谈,年轻人留下一句话,轻飘飘的跨出了房门。
  若要小少爷平安渡劫,这一生,莫要与辰龙年生人过近交往,尤其是来自东方的龙,小心万劫不复。
  


     ☆、破东风 (三十二节)

  年轻术士的话,在老丞相的脑海里盘旋了十几年,时时不敢相忘。
  说来也怪,自从那位怪异的算命术士走后,封水声一直是过的平平安安,连平日里的小病小灾都少之又少。就算封水声十岁那年,城外发生规模庞大的瘟疫,死伤无数,闻之色变。封家的少爷照旧没事骑着马出城溜达,和那些逃命的难民高兴了啦上半天,不高兴了就分点吃食于他们,奇迹的没有被传染。这话传回城中,无一人不觉得这封家的少爷,实在是个神人。
  说到这,封恒转过身,正对上严火初沉思的脸,语气中渐渐带上了无奈之情。
  “水声落水,实乃他长这么大第一个大难。却也好巧不巧的和严公子你沾上了关系,老夫不得不信服。若不是这次老夫巧遇当年那位高人,得他再一次指点迷津,速速赶回。殊不知府上已经来了一位辰龙年的贵客。严公子,老夫不怕把话说的明白一些。寒舍怕是委屈公子,不如公子移驾别处,对老夫的大恩,老夫必当铭记于心。至于车马费用,老夫……”
  严火初已经了然这个年迈的老人家何故叫自己前来避开众人耳目,原来是下逐客令。
  这次去南方公干,半路上,好几辆马车就莫名的断了车轴,致使车队不能按时行进,住进驿站修整。
  好巧不巧,雨天风大,十几年前的那个年轻人也在。
  老丞相虽然博学多才,思维敏捷,记忆力比一般人好了些。但是要在十几年后见到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还能一眼就认出,这也是不现实的。
  之所以老丞相能做到,是因为,那个年轻人,和十几年前一模一样。连衣服都是当年的那身,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老丞相听说过有的道人日日修炼,有契机的就会飞升成仙,长生不老。再看一眼眼前这人,心中大约有了判断。
  老丞相坐在最左边的饭桌旁,一边等着饭菜的到来,一边吩咐底下的人抓紧时间修补车辆,等天一放晴就立马上路等等。
  “天意如此,还要强求不成?”一壶浊酒在手,那青年人似乎有些醉了,眼睛看着门外瓢泼的大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丞相心里却咯噔了一下,这话,莫不是在说我?
  “国之东,辰之龙。宿命纠葛,姻缘恶果。莫说莫说。”似是有意,青年人仰着头灌着酒水,自言自语。
  老丞相当下站起身,披上蓑衣,跨上一匹烈马,朝着来时的方向奔去。
  青年人看着马蹄溅起半空的泥渍,眯起了眼睛。
  “我不欠你的了。”
  ————————————————
  严火初大体也听明白了,老丞相这是告诉自己,封水声的这劫难,是自己带来的,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丞相大人,您何以这么信任那个酒鬼的疯言疯语?您不会真的相信他说的那些没有凭证的话吧?我们都是读圣贤书的…。。”
  “我相信。”老丞相斩钉截铁的打断严火初的辩解。
  “就凭他十几年不变的容貌,和对今日之事的预料,我不得不信。”封恒再一次对着严火初鞠乐乐一个躬,鬓间斑白的头发洒落在耳边,银白如雪。
  “所以,严公子,还希望你能离我儿远一些,最好,最好…。。”
  “最好不见?”严火初拧了眉毛,说不出的怒气。
  “公子是聪明人,想来已经明了。做父母的,只希望自己的孩儿平安一生,无忧无恼,我相信高堂在天之灵,也是这么期望你的。你说呢?”封恒直起了身子,又成了那个高高在上严谨的丞相大人。
  “好。”
  书房的大门打开,吹进一阵提早盛开的桂花香味。
  桂花飘香,嫦娥煮酒,愿与良人共宵醉。怎奈何月高宫冷,天地之隔。这么醉人的香味,不知道又要迷倒多少梦中人。
  没错,我就是你儿子的克星!
  造化弄人啊!封恒手抚墙上的那幅田园山水画,不禁感叹万分。
  夜朗星稀,虫鸣依旧。院子里的一池月色尤为撩人心魄。金色的小锦鲤在水中游动,不时打碎那一轮美轮美奂的明月,惊奇一层的涟漪。
  入夜想来的封水声,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为了迫使自己的出汗,封丞相命人给他盖了两床厚重的棉被,眼下不光是除了汗,还热的自己有些呼吸困难。
  掀掉被子,抱着受伤的胳膊,封水声摇摇晃晃的站到了门边,仰望星空。
  夜色如水,清凉明净。
  封水声的屋子不远处,是封府上下唯一的一口水井。
  井口宽大,壁沿皆是青石垒砌,凹凸不平,摸上去硌手。从井口往下看,除了一片黑乎乎看不到底的阴影,什么也看不到。
  这大半夜的,有人站在那池子边干什么?
  封水声顿觉好奇,歪歪扭扭披了件衣裳,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出。
  面门上扑来一阵浓重的香味。
  封水声对香味有些敏感,从这顺风而过的味道中,嗅出了杜鹃花的味道。想到府里并没有种杜鹃花,心下的疑虑更重,脚步也快了许多。
  “谁在那里!”封水声立在一棵梧桐树下,身子依靠在树干上,不住的揪着身上快要掉落的外衣,夜风来袭,当真是凉爽。
  背对着自己的身子貌似怔了一怔,紧接着就是一个小瓷瓶撞击在井中的壁沿上破碎,摔进井水中的扑通声。
  那人缓缓的回过身。
  靛青色的披风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神秘,头上的流云簪松松散散的冠在一头乌发间,将那人清冷的面容,衬得越发苍白。
  彼时,万籁无声,只有两双互相探究的眼睛,在这银白色的月光下,熠熠生辉。
  “你,方才倒下去的是?”封水声终于抵不住那浓郁的花香味,掩住鼻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是毒,能够毒死这封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命的毒。叫杜鹃啼血。”严火初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恨意,对着那个有些孱弱的少年,咬牙切齿的和盘托出。
  “为何?我对你不好?”封水声压抑自己的声音尽量小一些,再小一些。终于将自己忍到一个极限,连带抱着的胳膊重新渗出血丝,全身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抽离,但是他还是死死的咬住唇瓣,不让自己流露出一星的狼狈。
  “你,对我很好。可是这也不能弥补你父亲对我家人的伤害!十一口,你知道吗?我的十一口亲人,就因为你的父亲,现在的尸体还暴晒在皇城的菜市口,遭人践踏唾弃。他们又何以致死?”严火初仰了头,瞧一眼干净的天幕,咽下了喉头间的一口血腥液体,接着对视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
  “本想着和你再进一步,好将你伤的体无完肤,再一举将你封府上下全都送去阎罗殿。现在看来,是做不到了。既然被你瞧见,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说罢一昂头,直勾勾的盯着那树下坐着的人,一副慷慨就义的尊荣。
  活动了活动有些坐麻了的腿脚,封水声摇摇晃晃的扶着身旁的大树站起,亦步亦趋的靠近严火初,那个他第一眼就产生兴趣的人。
  第一眼,封水声就觉得,那个跪在角落的人,与众不同。
  两人只不过离了几步的距离,偏偏在封水声看来,是这么的遥远。
  细长的手指,隔着半个夜空,伸向那个原地不动的年轻人,试图想要抓住他。
  眼前一晃,人已经被突然跑过来的严火初紧紧抱在了怀里。
  熟悉的温度,温暖的拥抱,一切让封水声沉迷。
  伏在那人的肩头,埋进那人散乱的长发里,封水声颤颤巍巍的轻问一句。
  “这样,可够近?”
  严火初不可置信的松开了手,惊吓的倒退了几步,就着越来越明亮的月光,看着那张病态的脸。还有自己不能控制的右手。
  毫无血色的脸孔,松松垮垮的外衣,只有胸口那一抹耀眼的鲜红,映的这座小院都顿时精神了起来。
  血沿着一根木柄淅淅沥沥的流淌着,好像在附和着梧桐树上的虫鸣一般,缓慢有序,清脆动听。
  地面的青石板很快就聚集起了一小滩血渍,好像盛开的牡丹花。
  封水声没有力气再去管那件单薄的衣衫会掉在哪里,身上已经没有了疼痛的知觉,只觉得胸口处一会儿热的快要把自己融化掉,一会冷的要把自己冻死。
  低头望向那根木柄。
  是根簪子,流云簪。
  簪子是自己亲手画了图样,亲自挑了上好的木料做的,笔直,坚硬。就像现在站在对面的严火初一样。
  小院子里不知道被谁打破了宁静,很快,呼啦啦来了一大群人。
  衣衫不整的小厮,发饰未梳的小婢女,还有赤脚赶来的封丞相。
  老丞相双目通红,直挺挺的跪下去,抱着快要凉透气的儿子,泣不成声。
  此时,已有几个看出门道的小厮,一把擒住还在原地发愣的严火初,一巴掌掌掴去,狠辣之意让人听得心惊胆战。
  拼了自己所剩无几的力气,封水声轻轻扯了扯封丞相的衣襟,示意他附耳过来,自己是在没有力气说那么大的声音。
  “放了他,爹,这是儿的遗愿。望爹爹成全。”
  封丞相恶狠狠的盯向那个被小厮踩在地上的年轻人,恨不得立马上去抽刀了结了他,念及怀里人,不得不硬压着。
  “好,爹答应你!”
 



     ☆、破东风 (三十三节)

  封丞相立马令人去少爷的房间拿来了一个古朴的小木盒。四四方方,扇面雕刻着一幅简简单单的山水画卷,和墙上的那幅大同小异。拉开盒盖,是一张叠的整齐的黄纸。
  封丞相两只指头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抖索着敞开,看一眼出气比进气还多的儿子,揉成一个废团,扔到严火初的额头上。
  “拿着你的卖身契给我滚!我念在你是故人的儿子,想要手下留情不同你计较。你却恩将仇报!你以为你那抛弃妻子的爹当真是冤死的?他手上的命案,就是杀他十次,也赎不清他的罪孽!你把他当亲人,他何时想过你的存在?我下午给过你改过自新的机会,不成想你的心当真是石头做的!我儿对你怎么样,你摸着你的胸口掂量掂量!滚,立马滚出封府。今天看在水声的面子上,我们封府饶你一命。日后相见,必将你送入大牢,同你那死鬼爹团聚!”老丞相赤目怒发的吼完,急急抱着昏睡过去的封水声回了房间,随即派人请来了郎中。
  小厮不解气的又给了严火初两个嘴巴子,才眼含着泪奔回了屋里。
  方才热闹过的小院子,又只剩了他一人。
  风比之来的时候,还要冷一些。月色洒在身上,刺得他有些恍惚。地上的那团纸,一点一点的拆开,好看的行书跃然纸上,尾端的印泥好像还没有干透一样,犹带着血泪。
  规规矩矩的将那团纸捋直,铺平,再细细的叠好,放回小木盒。严火初站起身,拾起被打落在一边的披风,信步离开了封府。
  他也不晓得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要去哪。甚至于都不知道那一簪子,自己是怎么CHA进去的。
  那么绵软的身体,那么冰凉的怀抱,就要彻底远离自己了。想到这,严火初眼里的水汽越聚越多,汇成一颗一颗硕大的泪珠子,砸在封府的门槛上。
  就这么走了?难不成真像丞相说的那样,自己的心是石头做的?
  封水声对自己的情谊,他心里明镜似的透彻。
  自己对那个笑盈盈的人,是不是也有相同的情谊呢?
  今日一别,不知道日后还能不能再相遇。还有,自己那一簪子,会不会要了他的命?他的身子还那么虚弱。
  实在不该在这个时候痛下杀手的,怎么就管不住自己呢?
  严火初给了自己一耳光,顿时畅快不少。
  狠了狠心,收住马上就要踏下去的最后一层台阶的步子,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紧攥了拳头,冲回那座自己放心不下的小院子。
  往生池的岸边,土地公公早就跌坐在了地上,趴在池子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水面上的一切,满脸的不可思议。
  都说仙家在人间经历的劫难,都是万众挑一,惊心动魄的。
  像白虎星君这般动魄的,真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被心爱的人捅了也就算了,还是被同样是仙家的青龙星君捅的,这可真是?
  想不到什么好的词汇来形容土地现在的心情,倒是一边小凳子上的朱雀开了腔。
  “很意外是不是?比那些普通凡人的故事有趣的多是不是?这也是为什么天上的神仙厌倦尘世的厌倦到骨子里,喜欢尘世的又喜欢到骨子里的原因。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总是有些仙家的口味,和那些大众眼中的标准是不一样的。”朱雀磕了一把西瓜子,悉数扔进往生池里,扰乱一波的平静。
  “那接下去……”土地伸长了脖子,使劲瞧着水里模糊不堪的画面。
  “死了。”短短的两个字。
  “也是,刺杀了丞相的儿子,想不死也难啊!”土地盘腿做好,活动了一下脖子,拖着腮帮子等待画面的重新演绎。
  “是白虎,他死了。”朱雀说着往池子里一指,正指在那件鬼哭狼嚎的院子里。
  披风是靛青色的,在夜色中显得没有丝毫生气。小风一吹,两个衣角肆意的在风中张扬着。
  屋子里此起彼伏的哭声,犹如定身术,使得院中的人,无论如何也迈不开下一步。
  哭声未定,里面已经掩面跑出来几个悲痛欲绝的小婢女,走起路来都有些手脚不知往哪里放的样子,加上脸上的泪水流的一塌糊涂,都看不清本身的面貌了。
  看清院子里站着的人后,三三两两的围过来,冲着那男子就是一声嘶吼。
  “是你!就是你!是你害死我家少爷啊!你现在又来干什么!还嫌害的少爷不够吗?连他死后都不能摆脱你吗?”
  再怎么努力,还是使不出力气,手中紧紧攥着的东西,就像是河滩上最细软的河沙,正沿着指缝溜走,没有丝毫的牵绊。
  “死…死了?”
  许是被这个词吓到,严火初的身子在风里摇了一摇,犹如拦腰折断的小树苗,随风逐流。
  ——————————————
  往生池的水面再一次被打乱,朱雀站起身,拍了拍小土地的脑门,语重心长道。
  “这么苦情的戏码,你怎么能看着这么带劲,小心日后我告诉白虎你是如何的幸灾乐祸的。哈哈哈!”
  小土地脑袋一低,险些一脑子栽进池水中。
  “对了,小土地,你觉得这里面谁最俊俏啊!”朱雀忽然换了个话题,又把矛头对准了心脏扑扑跳的厉害的小土地。
  “这个,这个……”
  “我觉得青龙吧,有些太死板,长的也一板一眼的,不够风雅。白虎呢,长的倒是极为秀气,有点妖娆的味道了。得亏是个仙,不然我一定当妖收了他。我觉得,那个算命的,长的才算真的是……”朱雀的眸光里,浮起一层暖暖的光晕,目光追随着那个一闪而过的江湖术士,笑意已经冒了出来。
  小土地低眉瞧去,那个半遮面的男子,还真是荣幸,能被这天上最爱美丽的朱雀看上眼,不知道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再一细看,那没遮住的半边脸,似是有些眼熟。
  再瞪大满是眼纹的老眼一看,小土地使劲吸了两口气。
  这,这人生的也太好了,竟和朱雀星君的面容有那么五六分相似。等等,这也就是说,朱雀夸赞那人的面容,实则是在夸自己?
  小土地一脸的佩服之情。
  自己之所以至今还在地上当个小小的土地,原来是因为这个脸皮不够厚的缘故。想一想那个莫名发疯的青龙星君,随便拔剑架到自己脖子上的白虎星君,还有眼前这个无时不忘夸赞自己的朱雀星君,小土地顿悟了。
  池子里的水纹终于静下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副场景。
  皑皑的仙云之上,波涛汹涌的天河在白虎殿外奔流不息。
  紧闭的宫门,阻绝了一切能与里面交流的通道。任凭那些天兵天将在门外喊破了喉咙,传达了一遍又一遍的旨意,玉帝的王母的,通通被里面的白虎,四两拨千斤的拒绝。
  眼瞅着再这么下去,白虎星君的仙途就要一片黑暗。挑了一个晴好的天气,朱雀裹了一身新嫁娘味道甚浓的红绸衣,跳上白虎殿的墙头,撞开结界冲了进去。
  殿里除了拿着抹布正在擦拭廊柱的几个小婢女,没有任何生机。
  往日里白虎最喜欢的花花草草,死的死,枯的枯。鱼缸里的水浑浊不堪,几条小金鱼挺了白肚子,漂在水面上,发出一阵恶臭。还有那棵自己送个白虎的梧桐树,稀稀拉拉的枝干,挂着少得可怜耳朵几片叶子,摇摇欲坠。盛夏时节,郁郁葱葱的景物变的比冬日里的还要萧索。
  朱雀耐着性子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找,终于在大殿后面,找到了正在挖泥巴栽竹子的白虎星君。
  脏兮兮的衣摆,和满手的泥垢,迫使朱雀不远靠近那个有些魔怔的仙家。
  “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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