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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疼虎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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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较为高大的那个腰间的蓝色带子胡乱的系着,里面的亵衣零乱的皱在一起,就像他此时脸上皱着的面容。
  身后慢悠悠走出来的纤瘦男子,倒是沉稳淡定。
  大半个胸口露在外也不介意,瘦削的肩膀从脖颈一路延伸到衣服遮住的突起,斑斑点点的红晕。眉眼间也没有慌乱之色,只是伸手搭在了白虎僵住的肩头,暧昧的贴上自己的身子,在白虎身上来回的摩挲。极尽诱惑的咬着唇,手指在白虎的脸颊上游走,附在耳边调笑。
  “公子对不住啊,在下和那位公子一时兴起,看到这里没人,就进来高兴了一把。公子莫要责怪啊,这荒郊野外的,我们也没想到这会有人住。呵呵,公子要是觉得不解气,在下愿意。。。”手指轻轻一挑,本就露了一半胸膛的上衣瞬间滑落在脚边。莹白的肌肤上随处可见诱人的红色印记,两个突起也是较之普通人的要高出许多。
  说话间伸出细长的胳膊将白虎的脖颈揽到自己的肩窝处,胸膛随即缠人的贴上来,隔着白虎的衣衫扭动起来。
  青龙眉头挤出一个“川”字,手中的碧青剑被自己握的发出细微的响声。
  高大的公子看一眼身后已经投向别人怀抱的佳人,一撩衣摆,扬长而去。嘴中还骂骂咧咧的不干不净;“贱货就是贱货!”
  白虎将肩上的包袱顺着胳膊滑到地上,两只手扣住怀中柔弱无骨的人的肩膀,将他推出去一段距离,仔细看着他脸上的泪痕。
  “好了,那人走远了,你不用这样了。穿好衣服走吧。”白虎又拾起包袱,放在房中积了些许灰尘的小桌上,转身又加了一句。“记得,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这里有人住了。”
  瘦弱的公子低眉侧目,将衣物穿好后,对着白虎的背影道一声谢谢,沿着白虎来时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跑开。
  “这个人莫非就是?”青龙踏门而入,巡视着屋内的摆设。
  “错不了了,方才他贴着我的胸口,我能感受到仙丹的仙力。很微弱,想来是他没有修习道法,没有启动仙丹威力的缘故。”白虎从包袱中拿出一个小小的杆子,放在手心念了个诀,立即变大。是个货真价实的鸡毛掸子。
  青龙的左眼角跳了跳,难以置信。
  谁能想到,驰骋战场所向披靡的白虎星君,撸起袖子拿着硕大的鸡毛掸子,在这不大的茅屋里跳上跳下的打扫灰尘,笑得如同三岁的孩子般开心。一口整齐的贝齿比外头空中的飘着的云朵还要白上几分。
  收拾完毕,白虎没有歇一歇。又敞开了系好不久的包袱。
  青龙双手环胸,坐在打扫干净的小椅子上,看着那包袱里出来的又一个器物,右眼角也跟着跳起来。
  同样的念了个诀,一整套琉璃茶具摆在了桌案上。
  喝着白虎亲手泡上的茶水,青龙只觉得整个吼间舒服的一塌糊涂。这个看上去笨手笨脚的白虎,泡起茶来倒真有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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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当头,皎洁月光,点点繁星。一盏微弱的灯火,散发着自己不算强大的光芒,给在黑暗中寸步难行的人一个方向。
  茅屋的房顶,躺着的白虎,坐着的青龙。
  静静的看着无垠的天际,感受晚风的吹拂,倾听林间的虫鸣,细闻风中夹带的花香。
  “真快啊,一天就这么过去了。”青龙望着一轮明月,感慨道。
  “是啊,我睡了会觉的功夫,这孩子都长的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是快啊。得亏没出什么意外,不然老君一定要在我耳边唠叨死了。”白虎枕着自己的双臂,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蜷起来的腿上,游荡游荡的看着青龙的侧脸。
  刚毅的线条,尖尖的下巴,挺直的鼻梁,似笑非笑的眼睛,光洁的额头。这个自己梦里常常见得到的影子,如今就在这,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怎的越发觉得离自己遥不可及了呢?
  白虎悲哀的想,我是不是老了。只有老了,才会有事没事的忆往事追华年,感叹命运,唏嘘造化。
  他只是不肯承认,那种叫做思念的东西,会在自己的心里,扎根盘踞,鸠占鹊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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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着的人在天涯,碰不到摸不到,很难受。念着的人在眼前,碰不到摸不到,更难受。
  天上的星,地上的人。谁偷看着谁的脸,谁又爱慕者谁的心。
  清爽的晚风将一天的劳累吹的七零八落,分外舒坦。
  许久没有这么忙碌过家务的白虎,看着眼前的面容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三个,快要数不清几个的时候,迷迷糊糊进入了此次下凡的第一个梦乡。
  撑着最后一丝清明,白虎不舍的看着那张好看的脸暗想,这世上要是真有和这人一模一样的人,那该多好。
  可惜,只此一人,别无分号。唯一的这个还是个神仙。
  是个无情的神仙。
  这“无情”两个字一出口,白虎舒心的翻了个身,继续在屋顶吹着夜风,沐浴着柔和的月光。
  青龙将要解下外袍的手一顿,将那两个字在嘴里来回的咀嚼,无情?
  谁?一个神仙,要情做什么?既不能稳固仙根,也不能提升术法,实在是个百无益处的一件事情。
  对于无求无欲惯了的青龙星君而言,只不过是两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字,或苍劲或俊秀,与自己没有半分关系。
  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脊背,默默的收回自己解衣衫的手。
  今夜的小风还真凉啊。
  ——————
  太阳慢悠悠的爬上屋顶,唤醒大地间的各色生灵。
  小院外面的竹林本就生的翠绿鲜嫩,被早上晶莹的露珠儿一点缀,更加的惹人怜爱。
  细细的腰身枝横错脉的喃喃低语,叶尖挂着一滴两滴清澈透明的空色水珠,娇羞的模样像极了情人间的两小无猜的情景。间隙间自由生长的各色野花,无名野草,陆陆续续的伸了伸懒腰,打起精神迎接这早上的晨光。
  青龙星君对凡间的执着,不甚浓厚。
  如若不是有个什么任务交与自己,或者是被某人生拉硬扯到底拽下来,即使是千年万年的不下来,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历劫的那些凡尘过往,早已被抹杀的干干净净。对于凡间,没有任何的留恋。
  每逢下来,不是自己办公事就是来帮别人办公事。吃喝住行一应都有旁人打点,自己不用操半分闲心。
  这花公费的差事,哪能从山里的小屋凑合,自然是最豪华的酒店客栈,最美丽的舞娘绣阁,最动听的小曲鸟鸣。
  这清幽寂静的山里小屋,青龙星君没有抱多大的期望,指望它能好过自己九霄天上的青龙殿。
  不过,却是让青龙住的很舒服。
  小屋不大,五脏俱全。尤其是白虎带来的那些随身的家伙,什么茶具啊,杯碟啊,书籍啊的,很合青龙平日里的喜好,倒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感觉。
  甚至于,青龙昨夜瞥见那个搁在桌角的包袱布里,还裹着一副水晶棋盘,是自己送给朱雀过生辰,朱雀又转送给白虎的那副上好棋具。念及白虎在屋顶睡的香甜,真想拉起来杀上几局。
  当真是面面俱到,这个白虎,下凡下的到真有那么几分像凡人了。
  收起剑锋,青龙将碧青剑cha回剑鞘,仔细的将剑穗一绺一绺的梳顺,又一点一点的将宝剑里里外外的用丝滑的白绸缎擦拭干净,映照出自己精神颇好的面容。
  铺了三床锦被的床铺,比之青龙殿的云床,相差无几,让睡在上面的青龙一觉就睡到了晨光微露,星稀天明。
  活动完筋骨,想起白虎还在屋顶睡的正欢,犹豫要不要叫他起来做饭,或者自己去包袱里看看他有没有带够补气养元的仙丹。
  额头的发丝才刚刚上扬,屋顶的一个圆鼓隆冬的东西就顺着屋檐的坡度滚了下来。
  早起来的空气有些过于清新,早起来的温度有些过于适宜,早起来的晨光有些过于明亮,导致了早起来的青龙大脑有些过于的跟不上节奏,抱白虎的手还没伸直,已经毫不客气的摔倒了地上。
  青龙保持着张开的两只手,拥抱着一怀的空气,看一眼在自己脚边龇牙咧嘴的白虎,没有言语。
  “你故意的吧,昨日就让我摔下来,今日也这般。怎么,看我不顺眼啊,看我不顺眼就回去啊,回去找你的仙女宫娥去,从这跟着我看我笑话,诚心气我是不是?”白虎扶着险些摔断的老腰,有些怒气。
  “诚心气你?我倒是诚心的请教你,是谁非要爬屋顶,是谁非要睡的屋顶,是谁好端端的砸到我脚边的?这么生气的样子,倒是很像昨日匆匆离去的那位爷,莫不是,梦到了什么不圆满的?无处发泄?”青龙接过话,戏谑的盯着脸色有些惨白的白虎。
  衣服上沾了好些的黄土,不知道有没有带洗衣服的东西。。。青龙想到白虎说不定会拿出一块凡人洗衣服的捶板,只觉得眉角又在不住的跳跃。
  



     ☆、戏本子 (四)

  芳华居的老鸨,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嫁过一次人,仍旧用着自己初为人妇的名号,璃砂。
  二十一年前,她是芳华居的头牌,如今,她的儿子,青出于蓝,年仅十七岁,还没接过客,已经成了招揽生意的金字招牌。比之那时他娘风华正茂的年纪还要早了两年。
  不少达官贵人,早早的就盯上了那个还是干净身子的少年,跃跃欲试。
  站在昔日听书听的正过瘾的门口,白虎颠着脚尖,伸长了脖子看向坐落有致的内厅。
  厅还是那个厅,台子还是那个台子,说书人吗,年轻了不少。
  “怎么,不进去吗?”青龙看着观望半天没有动作的白虎,催促他前行。
  白虎爱听书,这他是知道的。
  “罢了,人都换了,听起来就没意思了。我们换一家吧。”转身朝着街边的一个包子铺走去,好久没吃这汁多肉少的美味了。
  青龙正要跟上,只觉得眼上方掉下一个不明物体,直直冲着白虎的脑袋砸去。
  脑子里还没有想明白,手已经一把接住。
  白虎也被那声惊呼惊到,抬头间,上方的物体已经被青龙一个打横抱住,还很潇洒的在大庭广众下转了个圈,惹得路人一连串的啧啧称赞。
  耍潇洒,是每个男子都心心向往的一件事情。只不过有人耍起来往往适得其反,被旁人看做耍猴等娱乐性颇强的活动。而有的人,一步一头足间,无不透露着浓浓的潇洒二字,要是再做些功夫,简直就是极妖孽众生。
  眼前这个自己一直认为很不合群的青龙,正在默默无闻的耍着自己的潇洒。
  白虎很是不屑。
  只不过是个从楼上掉下来的人,不用他出手,自己也会这般抱住他,不用这么得意的看着周围的人群,笑的纯良无害吧。这得亏是个男子,要是个女子,此时还不得巴巴的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啊。
  白虎站在一步开外,眼睛在青龙和怀里的那个瑟瑟发抖的身子上打转,您二位这架势,是要抱到海枯石烂?
  青龙似是接收到了白虎心中所想,一松手,将那人放在地上。
  结果,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白虎听的所有戏本子中,都没有眼前的这一场来的震撼人心。
  红了半张脸的人背对着白虎,抓起青龙的衣襟,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他的胸口,一口一个冤家的叫着。
  原本只是驻足看完英雄救人就走的群众,一时间倒吸一口冷气。大街上除了没来得及刹住的马车声,除了路边鸟笼子里的金丝雀的歌声,别无它响。
  青龙原本还有些得意的脸色变了变,抬头看向正忙着摸下巴的白虎,正一脸幸灾乐祸的呵呵傻笑,眸子里的点点光亮就如同昨夜天幕里的明星,闪烁其华,熠熠生辉。
  这怀中的人将自己的头埋的低低的,小声的从牙缝挤出几个字,便又开始左一句冤家右一句人家想要的叫起来,娇柔中带着羞涩,羞涩中还带着那么些许的急不可耐。
  青龙朝着白虎眨了眨眼睛,重新抱起那男子,穿过拥挤的人群,不顾众人的指指点点,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白虎站在原地,看着那道青色的背影渐行渐远,搂在脖间的小手白嫩细长,水葱一般的指头紧紧的抓着青龙的后颈,透过发丝的缝隙看得出分明的指节,想必是用了十足的力气。
  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这是去共赴巫山?
  头顶上芳华居的牌匾,在两排红纸糊的灯笼下显得有些沉闷,少了夜晚的奢靡,多了一丝古色古香的韵味。
  这不就有现成的床铺吗,死脑筋。白虎嘀咕一声演变为一个小点的影子,哄散了众人,继续朝着自己中意的包子铺走去。
  “老板,给我来三笼包子,要大个的!”
  憨厚的包子铺老板看白虎长得眉清目秀,料想是哪家的公子,便上前询问。
  “公子,您是要带走还是在这吃?”
  “在这吃,快点,我要饿死了。”白虎死死的盯着笼屉上的徐徐的白烟,将口中的口水默默的咽了咽。
  “公子,我家的包子本就比别家的要大许多。一般人吃个一两个就有些饱过头了。您要三笼,怕是要浪费不少啊,您看,是不是…”
  “浪费?我要是不够吃还要你继续上呢。快点吧,本公子又不是不给你银子。我一火大就饿的厉害,你尽管上就是了。”白虎从袖中掏出一个大大的元宝,稳稳的放在桌上,依旧盯着那身边的笼屉催促。
  “好来,您稍等,三笼肉馅大包,马上就好。”
  ——————————
  青龙在竹林的小屋,看了几本白虎带下来的戏本子,越看越头疼,索性将书扔在了床榻边,去院中练剑。
  自从上次陪同白虎去州里山降妖,这把碧青剑就再也没有大显身手过。青龙能感觉到它很寂寞。
  对于三界来说,法器的寂寞就是三界的福音。对于法器来说,自己的寂寞就是价值的丧失。这把碧青剑就是如此。
  冰凉的剑身在碰触到青龙的肌肤时,隐隐的泛着冷光,伴随着轻微的哀鸣,祈求。它需要一场战役,它需要一个展示自己的舞台,哪怕是个粉身碎骨的坟场,它也会甘之如饴。
  “乖,早上不是才让你出来透了透气吗,这般的耐不住性子了?”青龙食指一弹剑尖,一道银光乍现,急急的劈开了不远处的一棵小竹子,没有掉落一片细叶,就已经身首异处。
  握着碧青剑,青龙觉得自己的内心一片安静。
  这就像他的一个依靠,总是能够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给自己安抚,给自己力量和勇气。
  一套完整的归一剑法练完,青龙收回盘旋在半空的碧青剑,怜惜的收进剑鞘。
  归一剑法,取自九九归一。所谓九九,懂点算账的都知道,九九八十一。这套剑法是青龙初为星君时一个意外的契机,跟随天上剑术最好的剑仙学习了整整十五日后,自己摸索出来的。不多不少,八十一招。
  其实青龙的会武器很多,唯独这个剑是他不擅长的。
  年轻气盛的他就日日钻研,时时练习,竟把最不擅长的学成了最擅长的,比他之前一直用着的青龙鞭,还要厉害几分。据说曾经当了他几日恩师的剑仙在看完他练完这一整套行云流水的剑法后,曾在一个悄无声息的夜晚,打包好行囊准备离家出走。原因是觉得这个后辈人才济济的地方,自己这张老脸实在混不下去,一个学了几日的小子研究出来的剑法,自己这个靠着剑吃饭的神仙却无法破解,实乃奇耻大辱。
  最后,这事在一帮老友的琼浆玉露齐发下,不了了之。
  青龙的剑法很有厉害,众仙都有耳闻。青龙的剑法很费时侯,众仙也是晓得的。
  要看完这一整套,没有点耐心是不行的。
  眼下,这冗长的剑法都练了一遍,那个幸灾乐祸的家伙还没有回来。
  莫非我对他使眼色他没有看到?
  ——————
  小酒上小楼,小楼喝小酒。小酒洒小楼,小楼赔小酒。
  一边念着刚听来的打油诗,一边脚底晃晃悠悠的沿着竹林间的小道,扶着纤细的竹子,一棵一棵的摸过来。
  今天过的还真是精彩。
  先是大清早的从屋顶摔了个结实,再是看了比戏本子要刺激的大戏。吃包子吃到掌柜的对自己刮目相看,免了单不说还送了自己一笼作为结交之礼。随手救了一个掉进河里的小娃,被小娃的爹娘生拉硬拽的拖去最豪华的酒楼喝了一通上好的花雕,从酒楼出来,这日头都变成了弯月,白的让人想要伸出手去触摸,感受一下纯洁的光芒是何等的温度。
  深一步浅一步的朝着那一点点的亮光走去,青龙他们,会不会还没有从巫山回来?
  脑中乍然蹦出这个想法,白虎将迈出的步子朝后缩了缩,就着手边一棵比较粗壮的柱子就靠着坐下。
  一手是凉透了气的大葱猪肉包,一边是还未开封的女儿红。头顶是姣姣月色,脚底是沁凉的草香。
  舒坦。
  谁说神仙是最自在逍遥的,哪有这凡人来的自由。
  吃的再多,没有仙规处罚。喝的再醉,没有仙规制约。不用偷偷摸摸的凝望月宫,可以光明正大的盯着那弯月一整晚。
  去他的仙规!
  白虎微闭着双眼,笑得没心没肺。
  “你去了哪里?”冷如月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白虎不用正眼都知道是谁。
  心里想着说一句硬气的“你管老子去哪里了!”等到说出嘴却成了“你饿了吧,这有包子,你最喜欢吃的那一家的。”说罢倒地不起。
  青龙用脚轻轻踢了一下倒在地上睡过去的家伙,只换来一声慵懒的“不要。”
  心里的火气一时间上涌,准备动点手脚,报复一下这个把自己留在这大半日的白虎。
  抱起身子有些微凉的酒鬼,一身刺鼻的气味趁机钻进青龙的鼻端,呛得他险些将酒鬼扔出去。
  念了个诀,已经站到了小屋的屋顶。
  青龙将白虎放在屋檐的边缘处一步远的地方,站起身拍了拍方才沾在衣摆的尘土,满意的提起一边的女儿红和肉包,准备回屋吃饭睡觉。
  脚步还没有移动,正在做梦的白虎已经开始梦话连篇。
  “火初,火初,我最最可爱的火初,来来来,给我亲一口。。。”
  青龙僵着身子,挑了挑眼角上的弧线,放下手中的物件,将白虎小心的又朝屋顶的边缘挪了半步,遂回到房中,将大门一关,悠闲的喝酒吃包子去了。
  最好今夜再下点雨!
  青龙恶狠狠的咬一口冷硬的包子,眯着眼睛暗自祈祷。
  



     ☆、戏本子 (五)

  吃饱喝足后,靠在床头,将下午没看完的戏本子又接着看了下去。
  真不晓得白虎是个什么心理,老是爱看这些要死要活的东西。
  要么是富家小姐救了贫苦书生,两人私定终生后贫苦书生却始乱终弃;要么就是两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大打出手,不惜丢脸丢出去三条大街,最后却发现这个男人喜欢的另有其人,她们纯属自作多情;再要么就是苦命女子遇到自己可以依靠的良人,恩爱了没几日男人重病去世,于是乎,苦命的女子更加的苦命。。。
  一本一本的,还配有几张精彩的插图,描绘的就是故事中最让人催人泪下的片段。青龙皱着眉头,耐着性子,极力容忍的看完,感到自己的额角突突的直跳。
  这个白虎,是中了什么魔,喜欢这种口味的段子?
  青龙将书又搁置到案桌上,掀起被子一角,准备熄灯睡觉。
  一条腿才搭在床沿上,门外一声“咚”的重物落地。
  青龙立马心情舒畅起来,坐在床边等待某只老虎翘着尾巴进来虚张声势。
  烛台上的烛火又燃烧了一小段,还是没有破门而入的迹象。
  青龙索性自己走出了小屋,去看看那个是不是摔傻了的酒鬼,必要时可以补上几脚,反正明天可以告诉他是从屋顶掉下来的缘故。
  小院很宽敞,种了些杂七杂八的花花草草。
  红的月季,粉的夹竹桃,白的茉莉,沿着小屋的墙角,开的活色生香,很是美丽。
  白虎仰面躺在花丛间,一动不动。
  几朵白色的小茉莉花朵被白虎的坠落震脱,掉在了白虎的身上,甚至有几朵插到了他凌乱的发间,衬得脸色更加的白净。
  青龙倚着门框喊了一句白虎,没有回应。
  再喊,依旧沉默。
  行至跟前,俯视这张俊俏的脸颊,忽感不对劲。
  夜风正凉,吹的人神清气爽。睡着的白虎身着薄薄的单衣,却满额的汗珠子,浓密的睫毛不安的扇动着,似是沉入了梦魇。手一按在他的脸颊,烫的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远远的透过花丛看他,白净的犹如一个瓷娃娃。这会子细看,没有了花朵的衬托,没有了月光的折射,竟是一脸的嫣红,犹如海底的红珊瑚。
  抱起浑身滚烫的白虎,顺手在他腰间掐了一把。好好的一个武将,瘦的就快要皮包骨头的,也真是奇才一个。
  ——————————
  芳华居的老鸨璃砂,坐在离门口最近的一张小凳子上,静静的看着形形□的客人,神游天际。
  再大的官,再富的商,进了这风月之地,有几个是真的捧着一颗真心来的,你若是当真,你就输了。
  璃砂也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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