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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伐曲作者:蛇蝎点点-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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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中轰然一响!
  
  又一次瞬间的激动与狂喜淹没了他的胸膛,他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仿佛所有的情绪都翻涌上来,咽在了喉咙。
  
  他慌乱地低下头去摸索着对方重新生动起来的脸。你活过来了?你不舍得丢下我是么?你……
  
  然后在下一瞬间,啪噶一声,手指一凉。
  
  他怀中的男人发出低沉的闷吼,缓慢地咀嚼着口中的断指,撕扯时牵出的冰冷血液,溅在他与对方的脸上。
  
  他愣住了。
  
  他慌乱的神情滞在了那里,那些在胸腔里鼓噪的狂喜,也仿佛被什么冰冷的东西,一口吞噬。
  
  他感觉到对方起身坐了起来,伴随着低沉的闷吼声,他肩上也凉了一凉,血肉发出黏糊的撕扯声,冰冷的液体扑哧扑哧继续洒落在他的发鬓眉角。
  
  他咬了我。卫琰恍惚着想,他咬了我啊。
  
  好快啊。那些魂魄,就这样快速地,毫不留恋地散去了。只剩下这样一具空洞的尸体,一只没有意识的丧尸。如同这座岛上,如同这座城市里,几百上千万的同类一样。
  
  原来那样的奇迹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他低下头,用左手摸了摸右手手指的断口,那里的血肉已经开始恢复生长——他的这具身体早在三千年前就祭祀给了晟的亡魂附体,因而成为了一个永不消亡的容器。
  
  他笑了起来。
  
  “呵……呵呵……”
  
  怆然的笑声飘在风里,一吹,便散去了。
  
  他笑着道,“你啊……你看看人家,就算变成了丧尸也会护着他。你怎么只顾着吃我?”
  
  丧尸丝毫不予理睬,埋身在他的肩上,从肩口开始往下一点一点的啃噬。
  
  他仍是笑着,摩挲着对方筋肉鼓起的脸颊,“你其实……怨我的吧?”
  
  “……刚才那一句,你故意没有说完,是么?”
  
  “……究竟是‘我’什么呢?”
  
  丧尸仍是默默,连吼叫声都吝啬给予,只顾低头慢慢地吃着。它吃得并不快,仿佛要将他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咀嚼品味,将那些纠结的筋络咬断,将那些冰冷的血肉嚼碎,然后一口一口地吞咽。
  
  那样温柔的啃咬。就好像这具残尸里,还遗留着被一次又一次辜负的怨恨,要将他撕咬成碎块吞吃入腹……却仍是舍不得。
  
  卫琰偏着头,任它动作,只是兀自恍惚地想着什么。他的右边肩头渐渐地被啃得只剩下灰白的骨,丧尸慢慢地舔舐着他凹陷的锁骨,仿佛品尝着世界上最美味的珍肴。
  
  他摸索着埋在自己肩头的、它的发,他配合地撕开自己的胸膛,挖出那颗黑色的血淋淋的心脏,捧在手里托给对方。
  
  这颗已经死去了数千年的心,现在好痛,痛得他无法承受,所以,帮忙吃掉好了。
  
  丧尸就着他的左手掌进食,连手指一起嚼去,手腕发出撕扯断裂的声响。
  
  他凑上前去,用断裂的手臂,环住丧尸的脖颈,将脸轻轻地停靠在对方宽厚的肩上。
  
  丧尸就着这个扭曲的姿势,偏着头,将他另一只手臂捧起来,扯到口边,一口一口地咽嚼。
  
  他在这静默和温柔的进食中,突然想到了什么,便恍惚地笑了起来,蹭着它的脸,喃喃道,“嗳,打个商量好么?”
  
  “……”
  
  “你吃了我……欠你的那些,便不要还了,好不好?”
  
  “……”
  
  “你说‘下次’……下次再重新开始,好不好?
  
  丧尸赤红的眼睛抬了起来,静默地看着他。
  
  他于是对它笑了一笑,左颊上现出一个小小浅浅的酒窝。
  
  然后他感觉冰冷的手掌覆盖了他的脸,他的头被扳得仰起,露出苍白的脖颈。然后在突然变得悠扬的瑟瑟风声中,听到自己喉管被咬断的黏糊声响。
  
  ……
  
  月升月落,海城寂寂无声地沉睡过一夜,终于被久违的晨光唤醒。
  
  钢筋水泥的城市被轻覆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温柔的色彩模糊了大街小巷颓倒的残桓断壁,模糊了地面残余的血迹与尸泥。而在残桓断壁间盘桓不去的那些数以十万百万计的丧尸们,都再不见踪迹。
  
  它们自然不是凭空地消失了。
  
  它们只是聚集了起来,一夜之间,从四面八方被召唤而来,群聚在了海城东面的高白岛上。
  
  通往岛上的高架桥已经在夜里不堪重负地断裂,海面上漂浮着大量从高空坠下跌断颈骨的尸体,而在岛上,残存的丧尸们仿佛结群的飞蝗一般密密麻麻铺天盖地。
  
  它们静默地站在那里,仰起头颅望向天空。
  
  肇事者已然魂飞魄散。始作俑者也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这场因贪婪与野心而起的荒唐闹剧,已经到了休止的时候。
  
  晨曦暖暖,映在它们苍白的皮肤上,映在它们血迹斑驳的脸上,映亮那些赤红色的眼睛,也好似映出写在每一具身体上的不可磨灭的独一无二的人生,那些曾经鲜活的过往。
  
  突然之间它们齐齐扭转了头颅,望向同一个方向。在岛中央的一座高楼最顶端,隐约出现了一个人影。
  
  数十上百万的丧尸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闷吼,那是它们这段多出来的荒诞人生里最后的声音。
  
  它们的头顶泛起了极其微弱的光。
  
  高楼上的人影举起了他的手,黑色半透明的长剑直指向天。一道金光从他的手臂上泛了出来,紧接着那柄长剑迸发出千万道刺眼的光芒,金光大盛,一时间压过了他身后的阳光!
  
  他昂首尖啸,手下一挥,金色的光柱自剑上喷射而出,仿佛粗壮的水流一般灌入天空,向着四面八方蔓延,逐渐笼罩高白岛的天空,紧接着猛然之间化作密密麻麻数不尽的细小光束,如暴雨一般倾覆而下,直击它们头顶的光芒而去!
  
  “刷刷刷刷刷——轰——!!”
  
  整座岛屿不堪重负地剧烈震颤!受到重击的地面凹陷迸裂,高楼大厦纷纷倒塌,路灯交横,眨眼之间烟尘碎石四起,将整座岛屿笼罩于弥漫硝烟之中!
  
  在这激烈的震荡之中,黑色的人影从倒塌的高楼上一跃而下,踩踏着半空中飞扬的碎石,掠过层叠的尸体与废墟。
  
  他在经过一片大楼的原址时,脚下微停。
  
  漫天的烟尘之中,一个周身是血的瘦削人影,怀中抱着一具头颅已遭金光破碎的尸体,垂着头,静静地立在废墟之中,如石雕一般静默地立着。仿佛周遭的一切动荡,都与他无关。
  
  他停在远处,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而后别开眼,头也不回地,向着海岸的方向飞掠而去。
  
  ……
  
  公元XXXX+5年,东区夙城爆发大规模丧尸尸变事件,而后迅速蔓延至临近的大都市海城。这场空前绝后的尸变事件对海城一带地区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牵连人口上千万,负责此事件的除魔师大中华区总部、东区总部全员覆没。海城及周边数个城市沦为废墟,海城东面的高白岛更经历莫名地震,整座岛被夷为平地。几乎在同一时间,西南区发生黑洞事件,大量魔人进入人界,攻击除魔师西南区总部,仅有少数除魔师幸存,魔人随即迅速移动往东区尸变地带。数日之后,魔人与丧尸在一夜之间全数消失。
  
  幸存者仅十数人。
  
  这起诡异的尸变兼魔人越界事件被列入除魔史,对它前因后果的研究吸引了大量的除魔学者。其中最具成果者,当属隶属于东区某除魔诊所的一名医生——也是该事件的幸存者之一,他的学术著作《丧尸进化的终极形态》被列为除魔学院必修教材之一。但该书中《论丧尸的高阶技能——吃醋》一章,因存在争议内容而被删减,此为后话不提。
  
  ……
  
  所以,这是一个坚持用结局最后一句恶搞的故事。
  
  别掀桌,还有后记。
  
  
 
作者有话要说:…… 你说话啊!你的话还没说完!‘我’什么?‘我’什么?!
…… 我……草!

╰(…凹…)╯其实只是这样一句而已。。【被爆哥揍




57

57、第四十九章 后记 。。。 
 
 后记
  
  随着远处高白岛上的力量波动,海面上一时波涛大盛。巨浪翻卷着将一尾小游艇拍打上天空。
  
  但当它落下时,它身下的浪花却突然间化出一只巨大的手掌模样,牢牢地托住了它,接着一路穿越过汹涌海浪,在震耳欲聋的的哗啦水声中,送上了海城大陆。
  
  待潮水散去,游艇正牢牢卡在海滨森林公园两棵高大参天的古老香樟树之间。
  
  “呼……”趴在船舷上抱着栏杆的谷梁米咬着牙艰难地喘着气,压不住地头昏目眩。
  
  他一边喘息着,一边攀着船舷爬起往外望,结果发现游艇正处在十几米高空上,往下望去全是绿油油的枝桠,差点没眼一黑闭过气去。
  
  戎子从船舱里跌撞着冲出来,“小米?!”
  
  那熟悉又满含担忧的声音惊了他的神智,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忍住晕眩地回了一句,“我没事……”
  
  但他luo露在外的皮肤上已经出现了仿佛干尸一般明显的裂痕。
  
  戎子扑上去扶住他,将他瘫软的身体架到肩上。他们一起望向海那边的高白岛,轰鸣声还在不断从岛上传来,浓烟弥漫全岛,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们应该没事吧……”谷梁米犹豫道。
  
  “有那个人在,不会有事,”戎子道。虽然他还完全不能相信那种从丧尸变回人的奇迹——他十分怀疑,那真的是人类?
  
  他接着又皱眉道,“现在应该担心你自己!快跟我回舱去!”
  
  “我想去下面喝水……”谷梁米可怜巴巴地往下望着白茫茫的海面。
  
  “你现在下得去吗?!笨蛋!先回去躺着!”
  
  “呜……你又凶我……我都这样了你还凶我……”
  
  “少废话!你都站不稳了!快点给我滚进去!”
  
  “呜呜……”
  
  揪着衣领拽着家养大型犬回了船舱,戎子眼刀一剐,攀在门后偷看的几个部下顿时作鸟兽散。
  
  ……
  
  “呼噜……呼……”除魔诊所狭小的病房里回荡着胖子均匀的呼噜声。
  
  突然间警示的铃声叮当叮当响了起来,坐在病床边发着呆的猴子猛然抬起头。
  
  “呼噜……啊!什么?!丧尸来了?!”胖子挂着一下巴口水轰然跳起,差点把身边坐着的猴子给挤了下去。
  
  “嘘别说话!”猴子情急地一把捂住他的嘴。
  
  躺在另一张病床上的曲小玥脸色苍白地爬了起来。房间角落里蹲坐着的小男孩也警觉地抬起头。
  
  医生的助手小蔡神情复杂地从院子里跑了进来,来不及跟满腹紧张疑惑的他们说话,径直冲进了地下室。
  
  “来得正好,给我拿个三号钳子。再帮女儿换块冰毛巾。”正弯腰在桌前看着显微镜的医生没回头,道。
  
  “它们,它们……”小蔡喘息着急道。
  
  “什么呀?别急呀你慢点儿说!就是丧尸来了你也得把话说清楚呀!”医生不耐烦道。
  
  “不是,不是来了!”小蔡咽着口水喘道,“走了!它们都走了!我刚刚出去看,一个都没有了!全部消失了!”
  
  医生手一抖。哗啦!
  
  “啊呀靠!老子的取样!你傻站那里做什么呀!还不快点过来帮忙捡!”
  
  ……
  
  “哗啦——!”“哗啦!”
  
  随便在昏沉中,隐约听到了海浪不断拍击岸边的声音。
  
  头痛欲裂,他难耐地晃了晃头。好吵。
  
  “随便……随……”
  
  这熟悉的声音,也好吵。
  
  他不耐烦地别过头,咬了咬牙又要晕沉下去,突然一个激灵!
  
  ——这熟悉的声音!
  
  他激喘了几口气,睁开眼却对上黑乎乎的洞壁,仿佛身处在一个山洞里。洞外的寒风扑打在面上,除了黑暗与寒冷,什么都没有。
  
  ……又是梦。已经习惯了。
  
  他疲惫地又阖上眼。
  
  “随便?你醒了么?随便?”那声音却又在耳后道。
  
  身体里全部的血液瞬间凝固。甚至连再次睁开眼睛的力气都瞬间散去。
  
  这次感觉到了。是温暖的气息。有人将他的上半身抱在怀里,正在他耳后唤着他的名字。
  
  那是天生的冰晶一般清亮冷冽的声音,却因为激动而带上了颤抖与沙哑。
  
  随便僵在那里,头固执地扭向墙壁的方向,只觉得刹那间生了一背的冷汗,掌心瑟瑟发麻,四肢都像不再是自己的,无法操控。
  
  他不敢回头去看。
  
  他等这个声音,等了太久太久。但是不会有的,是假的。他做过太多太多次这样的梦,他知道,再美好也好,总有一天都会醒来,都是假的。
  
  然而那人却捧着他的脸颊,将他的头掰回来,让他对上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
  
  不再是血一般的赤红。它们是那样纯粹的黑。黑得像一汪深邃的泉,盛满了担忧与欢喜。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随便呆滞地看着它们。他看到自己摇晃闪烁的影子,看着那对长睫一颤,然后两行水珠突然滚落了下来。
  
  他心头一抖,呆呆地伸出手去,接了一滴眼泪在指尖。
  
  冰凉的触感。
  
  他犹豫了一下,始终不敢相信地嚅动干裂的嘴唇,“……林……”
  
  “嗯,是我,”对方轻颤着,声音哽咽起来,“是我,我回来了……”
  
  更多更多的水珠一串接一串地滑下来。
  
  随便伸手回捧住对方温热的脸,越来越汹涌肆虐的泪水盈满了他的掌心。他胸腔里什么东西火热地燃烧起来,烫得他浑身战栗不止。
  
  他终于敢相信这是现实。因为在那些数不清的梦里,先哭出来的那一个,哭得这样难过的那一个,总是他自己。
  
  他以为他会跟着哭出来,然而他没有,难耐的情绪压抑了他的泪腺,压抑了他全部的语言,他张开嘴激烈的喘息,他弓起腰,颤抖地抱住他泣不成声的恋人。对方坚实的臂膀同样颤抖着,眼泪濡湿了他的脖颈,手指骨节深重地掐入他的腰背,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嵌入自己体内。
  
  洞外呼啸拍击的海浪声似乎渐渐隐去,时空凝滞,周遭的一切都仿佛消泯退去。
  
  世界只剩彼此而已。
  
  “唧——!”
  
  ……还有夹在他们中间的一只小香猪。
  
  睡梦中被压扁的幺鸡凄厉地惨叫着,挤死了唧!每次都拿人家做汉堡唧!
  
  “……”
  
  “……”
  
  随便往后退了退,一手捧着季逸林眼泪花花的脸,一手把幺鸡从对方衣服里面掏出来,挥手丢开!攒了五年的gao潮戏份正催泪呢,抢镜头卖萌的滚一边去!
  
  幺鸡一边愤懑不平地尖叫一边被扔到了洞穴深处,翻滚的小屁股在空中划了道弧线,季逸林含着眼泪回过头去看它。
  
  随便把季逸林的脸重新捧回来,望着对方哭得泪汪汪红通通的眼睛,突然扑哧笑了出来。
  
  他还从来未见季逸林哭过。还哭得这么落花流水稀里哗啦。
  
  季逸林也跟着笑起来,不好意思地想用手背擦一擦脸,却被随便捉着手拉开。
  
  他捧着那张泪痕累累的脸,用大拇指摩挲着对方的眼角。
  
  浸了水又带了圈红的黑亮眼睛定定地回看着他。
  
  随便往那眼睛上亲了一口。
  
  真的,他想。
  
  他摩挲着对方线条冷冽的眉,往那上面又亲了一口。
  
  真的。
  
  脸颊,真的。鼻子,真的。
  
  他亲了又亲,最后定定地看着那双微微颤抖的、色泽温润的唇。
  
  真的吧?
  
  他慢慢地凑近,接着就被突然动作的季逸林挽住脖子拉了过去,对方狠狠地吻上他。
  
  随便颤了一下,闭上眼。
  
  于是再一次时空凝滞,周遭的一切又消泯退去。
  
  “唧……唧!”
  
  幺鸡愤懑不平地围着他们溜达了好几圈,然而这次丝毫没能吸引到主人们的注意,最后只能委屈地吸着鼻子,就近寻了个背风的地方,蜷成一团继续睡了。
  
  洞里只余两个紧紧拥抱着的身影,和唇齿交缠着温暖暧昧的声息。
  
  海浪拍击着洞口的岩石,接着向后翻卷着退回它的来处。晨曦暖暖,在海面上染出绵延不断的粼粼光辉。
  
  ……
  
  高白岛上烟尘已散,岛上一切皆被夷为平地,一望无际,微寒的海风瑟瑟地吹在脸颊上。
  
  随便站在除魔总部大楼的原址上,有些微呆地看着地面残留的焦黑痕迹。
  
  他听见背后脚步声,转过身去却愣了一下。
  
  季逸林连忙捂住额头中间泛着绿光的、慑人的第三只眼睛,背过身去,“呃,对不起,我还不习惯这个,用了之后暂时没办法收回它……吓到你了么?”
  
  随便从背后抱住他,将他扳回来,“没有,我刚才也只是不习惯。现在已经好了。”
  
  季逸林仍是捂着额头,黑亮的眼睛仍有些犹豫地看着他。
  
  随便于是把他手扯下来,往额头上那绿森森的眼睛上亲了一下。
  
  那长相诡谲的眼睛一眨,竟然十分羞涩(?)地闭上了。
  
  “怎么样?岛上还有活人么?”随便问。
  
  季逸林摇摇头,“我又看了一遍,没有。我在早上施术前也确认过,那时就已经没有了。”
  
  随便滞了一下,看着脚下的焦土,“那……你有在这一带看到穿军装、个子高大的尸体么?”
  
  季逸林又摇摇头,“没有。”
  
  随便怔怔地站在那里。
  
  他最后一次听到爆头的声音,就是在这里,他被卫琰带走,却听见那孩子跟着他来,开枪让卫琰放开他。
  
  他摇摇头,有些恍惚地低声自语道,“……也许已经下海逃走了。”
  
  但这样的自我安慰,明明知道,几乎没有可能。在那样的混乱下,被魔人和丧尸围攻,只身一人,身负重伤……
  
  或许被埋入了废墟之下,也或许,早就被丧尸分食……
  
  他痛楚地闭上眼睛不忍再想。怔怔地呆了一会儿,他仰起头望向天空,灿烂的阳光涌入眼眶,刺痛发热。
  
  那家伙今年只有二十岁,真的还只是个孩子啊。
  
  一贯独来独往,我行我素,桀骜不羁的孩子。再见面时因为他没能认出而对他愤怒咆哮,挑起眉跟他说只要你一句话老子就帮你把这里所有人杀了灭口,单枪匹马杀入险恶之地,在丧尸包围下一个人撑起局面,受了再大的伤痛与打击,也只会骂出一声粗口,露出满面凶狠的孩子。
  
  说着恶毒的话,做着玩世不恭的事,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周遭一切,却拼尽全力也要活下去,并且帮身边其他人活下去的孩子。
  
  那样的张狂倔强。
  
  从五年前聂城初识的那时候起,他就格外关心那个性格乖张的少年。他总觉得能在他身上看出自己少年时的影子。不同的是,他那时用开朗明亮的笑容掩盖背后的孤独寂寥,而那少年,又是在用凶狠与倔强掩饰什么呢?
  
  没有人真正理解爆头,连他也看不明白。
  
  而他在二十岁那一年遇到了懂他的季逸林。对方,却永远地结束在了二十岁。
  
  其实,不管爆头之前做错了什么、隐瞒了什么,他当时因为愤怒而失去理智、说出那些质疑的话,还打了他,但心里却很清楚,爆头并不会做出背叛他们、伤害他们的事情。
  
  他虽然看上去冷血暴躁,但任何人对他有过的哪怕一点点好,都会一直记在心上,都会倾尽全力地回报——虽然对他好过的人,在这世上并没有几个。
  
  随便知道,也打算如果还活着,就跟爆头认真地道歉,对方也一定会挑一挑眉表示不屑,说这种小事老子从来不会放在心上。
  
  他以为会是自己来不及说。却没想到,是对方来不及听到。
  
  不堪回忆,他抬起手臂挡住了脸。
  
  季逸林默默地从背后抱住他。幺鸡及时地从季逸林胸口窜了出来,攀上随便的肩头,在他脖子上蹭了蹭猪耳朵。
  
  “走吧……”随便道,声音沙哑。
  
  ……
  
  通往大陆的桥梁已经毁损,两人沿着海边寻找回到大陆的途径,没有找到船只,却在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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