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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墨作者:蒟蒻蒟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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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筱在昏暗的火光中对著他的眼睛:“我想听你说。”
“我没有靠自己本事修成龙,我父亲是洞庭湖龙王,身份虽然比不上四海龙王那般尊贵,在龙族却也算是个大长辈。从小到大,不论是龙宫水族还是其余龙子龙孙,对我都十分恭敬,人前人後莫不称我法力高强,是江河湖海水域中最出色的太子,而我那时……真的就信了。”龙墨绽开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接著道,“有一次父王远赴西海赴宴,我闲著无聊,便离开龙宫,沿著长江水域闲逛。结果在岷江附近发现了那条黑龙,他当时正在那里兴风作浪,我……一时不忿,与他争斗了起来。”
“那时没想到,我堂堂洞庭湖龙太子,竟然连一条野龙也打不过,反而被他百般耻笑,说我是关在龙宫中的龙宝宝,不知天高地厚,我气急之下,催了全部神力与他一战,这一战便是三月,酿成莫大天灾。後面的事,我都说过了。”龙墨突然住了口,扭过头盯著床柱不再说话。
纪筱回想了片刻,低声问道:“那麽,把你绑上天庭的,是你的父王?”
龙墨冷笑了一声,答道:“不错,西海龙王是我母亲的表亲,曾说愿集结诸位龙王上天庭给我求个情面,但是父亲怕天庭降罪累及全族,急急地绑我上了剐龙台。”
纪筱终於明白过来,当初龙墨说到白龙太子被自己父亲绑上天庭一事,口气中那种怨毒的讥讽,却原来是自嘲。
“我在剐龙台上待了三天三夜才散尽魂魄,他们剐尽了我的龙鳞,一片一片……”龙墨像是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神色扭曲得厉害,“尤其剐到颈下逆鳞时,那般苦痛,纵使经过数百年,也难以忘却。”
纪筱看著他发红的眼睛,心里隐隐作痛,轻声道:“所以你不肯让人碰你的脖子?”
龙墨低头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玉砚……可以碰……”
纪筱轻轻“嗯”了一声,向那修长的颈项上凑了上去:“是这麽?”他说完,蜻蜓点水般用舌尖在龙墨的喉结上舔了舔。




第十一章

11。
这一下脚步慢了,等他急急绕过回廊来到後院,却看见那两个宫人双手空空正往回走,不知把布袋弄到哪里去了。纪筱怕她们看见自己,隐身在假山石後面,待那两人从身边走过时,恍惚听见年纪大些的那个正在连连自语:“作孽作孽……”
这後院通往东宫後殿,按理说纪筱是不能私自进来的,但他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竟移步走了进去。天色越来越沈,映得院中湖畔的垂柳都有了些诡异的意味,忽然间柳枝剧烈摇动了起来,四周起了一阵大风,吹得湖面涟漪翻滚。纪筱也被风吹迷了眼,正伸手挡脸的时候,一只手按上了他的肩膀。
“凡人,叫我好找。”
这次黑衣人没有那巨大的斗篷遮蔽,眉眼都是漆黑,脸颊的线条比龙墨要冷硬得多,凶神恶煞地抓住了纪筱。
纪筱虽然吃了一惊,但还是稳住心神开口道:“你……可是洞庭湖白龙太子麽?”
黑衣人登时变了脸色,似乎极为震惊,一时没有说话。
“在下只是一介凡人,但是有些话想要劝劝龙神,”纪筱怕他发起怒来不愿听人劝告,忙急急说了下去,“听闻太子出生尊贵,虽然上了剐龙台,但是也留得性命修回龙身,想必与家族庇佑不无关系。可是龙墨他不过一介水蛟,修炼成龙已属不易,如今更是无依无靠,只求保留一条性命而已,龙神为何不肯放过他?”
黑衣人终於缓过气来,奋力甩开了纪筱,怒道:“愚蠢的凡人,胡言乱语!那躲在龙族庇佑下龟缩於古墨中的窝囊废才是洞庭湖白龙太子,而本座,乃是天地灵气所化自修成龙的岷江黑龙王。”
这一段话让纪筱呆在了那里,他以为自己起先被骗了,却不知道龙墨从一开始到後来,说的话竟没有一件是真的,他彻底地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自始至终在戏耍自己。
“凡人,你不怕死麽!”黑龙掐住纪筱的脖子,却见他始终回不过神来,不由得加大了力气,突然的,纪筱额上迸出一抹金光,将他弹了开来。
“你……你身上为何有龙印,你同那孽龙究竟是何等关系?”黑龙又惊又怒,很快扑了上来。
纪筱怔怔地抚了抚自己发烫的额头:“我们没有关系,我不认识他……”
“玉砚这样说,叫我好生伤心啊。”身後忽然传来这麽一个声音,龙墨腾空而来,从黑龙手中将纪筱夺了回来,揽在怀中,向黑龙道,“玄君,为何难为我的玉砚,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黑龙沈沈一笑:“苍罹,你还是那般没出息,躲在这凡人身边,却连自家身世也不敢告诉他,也是,你不过是一条被家族所弃,毫无长处的废龙,说出身世也不过让人耻笑罢了。”
“住口!”龙墨被踩著痛脚似的,勃然变色,袖中翻出一条白练般的金光直击向他,却被黑龙轻而易举挡了回来。
“呵呵,原以为你的修为至少能与我比肩,谁料你刚稳住元神就离开宿体跑去做降雨这等耗力的蠢事,到现在也没恢复,”黑龙讪笑著摇头,“几百年过去,怎麽一点长进也没有,还是那般蠢,若不是那次动静太大让我察觉到了龙气,恐怕至今我都不知道你竟苟延残喘活了下来。”
这次变了脸色的是纪筱,他怔怔地去看龙墨,似乎想说什麽,却见龙墨避开了他的目光,向黑龙冷笑道:“论起愚蠢,我又怎麽比得上你,用这满身血气换来的修为,不怕遭天谴麽?”
“天谴?哈哈哈哈……”黑龙低低长笑,“我已不再是凡间地龙,很快就会变成主宰天命的天龙。”
他说完,意犹未尽地指向龙墨:“苍罹,到那时候,我就用你头上那对角,放在我的镜湖龙宫里,当做摆设。”
纪筱虽然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光看龙墨的神情变化不难猜出,这大约是龙族间极大的侮辱,他担心龙墨被激怒而做出什麽冲动的事来,暗地里捏了捏他的手指,却不防被反握住,紧接著眼前一黑,似乎被什麽东西遮挡住了视线。黑暗中只听铺天盖地的水声倾泻而下,动静大得如同山洪爆发,龙墨握住他腰间的胳臂猛地一紧,片刻间就将他带离了那个诡异的後园。


等到纪筱回过神来,已是在自家卧房中了,这还未到秋後降温时节,屋内不知为何竟点了暖炉,镂花的黄铜盖上搭著纪筱湿透的外袍。直到察觉身上微微的凉意,纪筱才发现自己未著寸缕倚在榻上,忙扯过被褥遮挡住自己,角落里的黑影动了动,哑声道:“你浑身都被水淋湿了,我怕你著凉,才剥了你的衣服。”
火光明明暗暗地打在龙墨的脸上,很有几分颓然,他远远地看著纪筱,并未像往常那样缠上来胡言乱语。
“你……”纪筱咳了一声:“你一直在骗我,你才是洞庭湖的白龙太子,是麽?”
龙墨无声地点了点头:“不错,我就是那个什麽都不懂,仰仗著家族身世到处闯祸的白龙……”他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那混账说得没错,我不敢对你说实话,怕你会笑我。”
纪筱无力地按了按自己的额头:“龙墨,你过来,”他拍著身侧的床榻,“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
“……黑龙不是都说了麽……”龙墨迟疑地站了起来。
纪筱在昏暗的火光中对著他的眼睛:“我想听你说。”
“我没有靠自己本事修成龙,我父亲是洞庭湖龙王,身份虽然比不上四海龙王那般尊贵,在龙族却也算是个大长辈。从小到大,不论是龙宫水族还是其余龙子龙孙,对我都十分恭敬,人前人後莫不称我法力高强,是江河湖海水域中最出色的太子,而我那时……真的就信了。”龙墨绽开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接著道,“有一次父王远赴西海赴宴,我闲著无聊,便离开龙宫,沿著长江水域闲逛。结果在岷江附近发现了那条黑龙,他当时正在那里兴风作浪,我……一时不忿,与他争斗了起来。”
“那时没想到,我堂堂洞庭湖龙太子,竟然连一条野龙也打不过,反而被他百般耻笑,说我是关在龙宫中的龙宝宝,不知天高地厚,我气急之下,催了全部神力与他一战,这一战便是三月,酿成莫大天灾。後面的事,我都说过了。”龙墨突然住了口,扭过头盯著床柱不再说话。
纪筱回想了片刻,低声问道:“那麽,把你绑上天庭的,是你的父王?”
龙墨冷笑了一声,答道:“不错,西海龙王是我母亲的表亲,曾说愿集结诸位龙王上天庭给我求个情面,但是父亲怕天庭降罪累及全族,急急地绑我上了剐龙台。”
纪筱终於明白过来,当初龙墨说到白龙太子被自己父亲绑上天庭一事,口气中那种怨毒的讥讽,却原来是自嘲。
“我在剐龙台上待了三天三夜才散尽魂魄,他们剐尽了我的龙鳞,一片一片……”龙墨像是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神色扭曲得厉害,“尤其剐到颈下逆鳞时,那般苦痛,纵使经过数百年,也难以忘却。”
纪筱看著他发红的眼睛,心里隐隐作痛,轻声道:“所以你不肯让人碰你的脖子?”
龙墨低头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玉砚……可以碰……”
纪筱轻轻“嗯”了一声,向那修长的颈项上凑了上去:“是这麽?”他说完,蜻蜓点水般用舌尖在龙墨的喉结上舔了舔。




第十二章

12。
“唔……”龙墨喉头滚动了一下,不解地望著纪筱,“玉砚不生我的气吗,因为我骗了你……”
纪筱脸上微微有些晕红,轻声咬牙道:“有什麽办法,我早知道你是个骗子龙了。”他摸索著捉住了龙墨的手掌,“既然降雨要费莫大神力,还会被黑龙发现,你何苦为了我的一句话……”
龙墨轻轻掩了他的唇:“我在墨中被封了数百年,总想著黑龙骂我的话竟无一句虚言,虽有龙族血脉,但是一朝被逐,无人回护。只在重见天日之後遇著玉砚,对我悉心照料,百般爱护。玉砚那时著急难过,我也不好受。再说降雨一事不过费一些道行,往後再修炼便是,玉砚不必在意。”
他提起当日,纪筱忽的想起气急时曾骂他是无根野妖,不懂眷恋故土之心等一干伤人之言,心里更是惭愧,不由自主用脸贴著龙墨手心道:“我一个凡人,不值得你这样。”
“玉砚对我来说不只是个凡人,是我的命定之人啊。”龙墨低声说著,捻起他下巴,轻轻吻他,又道,“对不住,我不是你喜欢的古墨,只是一条落魄的半死不活的龙,若是有一日我当真脱离墨体恢复龙身,那墨也就不复存在了,你……不会怪我吧?”
纪筱叹了口气:“你说的什麽话,纵是名贵古墨,千匣万匣,又怎及得上你化龙重要。”
龙墨眼眶一热,将他紧紧抱住:“玉砚,你真好。”
纪筱被他诚挚的话语弄得只想苦笑,自古神龙都只在古籍传说中记载,凡人从未得见,连历代皇族也俯首自诩为龙子龙孙,他的尊贵自然比什麽都重要。
龙墨自然不知道他这些感慨,他抱著怀里温润纤瘦的身体,早就按捺不住了,一面吻著纪筱的颈间,一面拉开他身上的锦被。
纪筱还沈浸在方才的温情里,见龙墨不知不觉沾染上情欲的动作,略有些无措,却也没十分推拒,眼见他顷刻间褪去了墨色衣衫,竟鬼使神差地冒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你既是白龙,为何穿一身皂衣?”
龙墨动作一顿,伸手扯了扯自己数尺的长发:“原本头发和衣服都是白的,但是在墨里呆久了,被染黑了。”
纪筱一怔,不知他是在说笑话还是当真如此,愣在了那里。
龙墨俯身用鼻子蹭他的下巴,哼哧哼哧地道:“玉砚喜欢什麽模样,我变给你看可好?”
“你……”纪筱低头看著他,有些认真地道,“你变回原形给我看看,我还没见过龙是什麽样呢。”
“……”龙墨呆了呆,随即摇头道,“不成,会把屋顶掀翻的。”
纪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变个小些的……小些的龙宝宝给我看看如何?”
龙墨猛地瞪大了眼睛:“你居然用混蛋黑龙的话来取笑我。”他气势汹汹地俯下身去,“看来得给你些厉害瞧瞧。”
纪筱这一笑还没忍住,便觉著大腿根被两只手抓紧了,下身被龙墨炙热的呼吸扫来扫去,紧接著就被恶狠狠地含住了。
“唔……”性器前端被吸吮的感觉实在太过销魂,纪筱只能从喉间发出模糊的喘息,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正磨得他情动的时候,龙墨忽然直起身,抬起长腿上了床榻,一双唇瓣水色淫靡,勾了个浅浅的笑意:“玉砚也帮帮我。”
纪筱被他这笑容弄得魂不守舍,还没有反应,却见他已转身趴了下去,他的胯下正悬在自己上方,那根让他面红耳赤的东西几乎抵上自己的鼻子。很快腿间又传来濡湿舔吻的快感,还夹杂著龙墨鼻间的轻哼,暗夜里听来淫意十足。纪筱意识渐渐恍惚了开去,做梦般伸手握住了面前那尺寸惊人的器物,抬起脸用嘴唇触了触,埋在自己腿间的那个脑袋明显地颤抖了一下,纪筱索性闭了眼,张口将那前端含进了口中。
“嗯……玉砚……玉砚……”龙墨撑起半个身子,又泄了劲似的趴了下去,呢喃著道,“玉砚你真好……”
两人交互舔舐了半晌,纪筱已有些撑不住了,喘息著吐出了那又硬又烫的器物。龙墨很快也撤身下去,转而躺下,扶了纪筱的腰,让他坐在自己身上。纪筱下巴上还有方才溢出的涎液,正要伸手去擦拭,却被龙墨拦住了,他不紧不慢啃吻著纪筱的下颌,弄得他又酥又痒,然後才浓重地吻上了他的唇。纪筱差一些就要泄了,却又被放开,身上那股邪火烧了起来,腰更是软得无处著力,软软地躺在了龙墨腿上。
从腰间一路摸索向下的手指带著微凉的气息,纪筱被摸得直发颤,却忍不住在他身上磨蹭,意识模糊地喃喃道:“龙墨……好热……”
“嗯……”龙墨只低低应了一声,手心从他的小腿滑到了脚踝处,将那略显纤细的踝骨拉到肩上,侧过脸便咬了一口。
纪筱挣动著想抽回腿来,却很快连另一只小腿也被抓住,龙墨修长的手指不怀好意地探到了他的脚心轻挠了一下,那股瘙痒沿著骨缝几乎钻到了心里去。纪筱被弄得连连低叫:“龙墨……不要闹……”
他挣扎著想後退,却冷不防觉著臀缝被一根硬梆梆的东西抵著,再向後移上半寸,差不多穴口就正对上身下的性器了。这不同於以往被压制著强行纳入的经验,倒像是自己迫不及待地送上去一般,纪筱涨红了脸,僵在那里,然而身下早已被体液和唾液弄得湿滑一片,後穴也隐约有了些渴切之感。
龙墨察觉到他的僵硬,眯起眼睛微微一笑,兀自去舔弄他的踝骨,手指捏著他的脚背,哑著嗓子道:“玉砚的足趾生得都这麽好看。”
纪筱在昏暗的视线里看不清龙墨的神色,但是光听他慵懒的嗓音便觉得心口直发痒,像是被一束羽毛轻挠著。他缓缓吸了口气,略将腰抬高了些,抵著他的灼热像是有感知似的滑进了他的臀缝,浅浅的向穴口探了个头。只这一点动作,就像耗费了纪筱全部的气力似的,他紧紧咬著下唇,胸口起伏得厉害,无处著力一般悬在龙墨身上,很快便觉著那粗大的硬挺慢慢钻进来了一些,紧接著又是一些。
那时间仿佛都迟缓了许多,只有些微的谷道内的磨蹭一点一点地消磨著纪筱的意志,他终於受不住了,卸下腰间悬著的力气,猛地一沈,将那性器全部吞入了体内。这一下子,两个人都低低呻吟了一声,龙墨再也躺不住了,半坐起来,伸手捞住纪筱的臀瓣,将他托起来一些,又重重顶了进去。
纪筱眼泪都险些被撞出来,腰杆直发颤:“慢……慢一点……”他的小腿还搭在龙墨肩上,这样面对交坐的姿势实在有些勉强,全身的重量都被压在那一处似的,没顶两下,便再绷不住,泄了出来。
铜炉中炭火始终未熄,屋内愈发的热,龙墨额上渐渐渗出汗来,沿著鬓角滚到下颌,又一滴滴落在了纪筱的小腹上。纪筱在火光中看著龙墨汗湿的面孔,费力地伸出手去够他的唇,龙墨抬起眼与他视线对上,似乎明白了他说不出口的渴求,抽身拔出了自己的东西,又揽过他後腰牢牢抱在怀里,凑上唇去舔弄纪筱唇上被咬出的血痕。
尽管泄了一回,但在换了姿势後,胯下似乎又有了抬头的架势,纪筱微微闭了眼靠在龙墨胸膛上,认命般由著他掰开了自己的双腿,从後面再一次贯穿了进来。




第十三章

13
这一夜纵欲使得第二日日上三竿之时纪筱才幽幽醒转,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皮,略怔了怔,方想起近日公文繁重,自己又不曾告假,兀自在家中贪睡实在不成体统,忙匆匆穿了衣服下榻。枕旁早已没了龙墨的身影,纪筱习惯了他白天神出鬼没的性子,也懒得去寻,召小厮备了车马,随即向东宫赶来。
延襄这日正在殿中,满脸不悦地向手下总管胡钦训话,直到见纪筱进来才略缓了脸色,顿了顿,语调阴沈地继续道:“昨日之事你且去细查,往後宫中再有流言蜚语,惟你是问!” 
胡钦看样子已被训了半日,满头冷汗地俯在地上连连应声,最後才磕了个头爬起来离开大殿。 
纪筱一下子恍惚又回到初次来东宫时,站在角落里满心的忐忑,延襄向他走了过来,冷峻的面容上慢慢浮出一丝笑来:“青阑今日怎麽迟了?” 
“殿下恕罪,臣……臣昨夜受了风,浑浑噩噩睡得误了时辰。”纪筱一时想不出什麽借口,胡乱诌道。 
延襄抬起眼看向他:“唔,青阑若是身子不快,大可告假几日,只是我这些天琐事缠身,无暇照拂你了。” 
“殿下说哪里话,臣现下已无碍了,不过……”纪筱看了一眼胡钦离去的背影,“不知宫中发生何事,惹得殿下烦心?” 
延襄又看了他一眼,低声叹了口气:“告诉青阑也无妨,”他略压低了声音,“我这里近来发生了几件蹊跷之事。” 
纪筱一怔,故作惊讶地道:“什麽事?” 
延襄似乎不知从何说起,抬头看了看空荡荡的殿内,轻轻摇了摇头:“几月前先是莫名有宫人接连失踪,接著在前些时候,太子妃在後园碧波湖看到一团巨大物事出水而去,无奈那时天色晦暗看得不真,未有定论,而昨夜……这前殿水渠被翻江倒海似的,几乎泼了半渠的水在宫廊里,当真让人摸不著头脑。” 
“这……”纪筱心里悄悄盘算著,那黑龙显然是潜在东宫的碧波湖里,但是他为何寻了此处藏身纪筱却不甚明了,只得皱眉问道,“竟有这等怪事?” 
延襄有些焦虑地说道:“这些天已经有东宫暗藏妖物的传闻了,我担心迟早会吹到父皇耳朵里去,”他轻轻拨弄著指间的玉扳指,垂了头,“这太子位自坐上就被无数人觊觎,如此大好机会,想必他们都不会放过。” 
纪筱听出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低声道:“殿下是说,有人会借著东宫里这些怪事,来诬陷殿下不修政德,暗结妖物?” 
延襄冷笑了一声:“恐怕到时候,比这恶毒百倍的罪名,都有人想得出。”他退开两步,看著殿外, “眼下最要紧是查出这些怪事背後的主谋,看是何人在我东宫装神弄鬼。” 
“臣以为……这并非是人力所为。” 
“难不成,我宫中当真有妖物?”延襄看向他,忽然道,“我怎麽忘了,青阑通晓异术,想必知道这其中蹊跷?” 
纪筱忙摆手道:“臣对异术实在一无所知,只是有些奇异遭遇罢了,此事关乎重大,臣不敢妄言。”他看著太子紧锁的眉心,又心中不忍,想了想才道,“殿下可否允臣到後园湖边看看。” 
延襄点点头:“我正要进宫面见父皇,且让胡钦带你去後园。” 


这东宫後苑虽不比御花园广阔,却也是秀美夺人,一色的皇家气派,碧波湖连著前殿水渠,水泽澄澈,一点也不像是潜伏了妖物的样子。 
一眼望去,半湖荷花早已凋谢,结著饱满的莲蓬,无人摘采。纪筱看了半晌道:“这湖里除了荷花,可还养著什麽东西吗?” 
“回纪大人的话,”胡钦十分恭敬地低了头,“太子殿下素来不爱游湖嬉戏,这麽大个湖也就是空放著,里面也有些鱼虾锦鲤,却也不多。” 
纪筱问不出所以然,呆呆地望著湖面,忽然看见水面漂来一团鲜豔的物事,忙定睛去看,却是数条花团锦簇的锦鲤,争相抢著水面上飘落的桂花蕊。 
“太子爷养的鲤鱼果然不同凡品。”纪筱赞叹了一声。 
胡钦立刻赔笑道:“纪大人除了会品墨,赏鱼功夫也好,这批锦鲤是七殿下从东海带回的,各个都是价值不菲。” 
纪筱怔了怔:“不知七殿下是何时送来的鱼?” 
“大约也就六个月前,”胡钦回想了片刻,“那时刚开春,天还冷著,殿下担心养不活,还命奴才等人用银盆盛了水放在殿内养呢。” 
胡钦大约是说到了兴头上,打开了话匣子就停不住:“我那时天天照看它们,才知道这鲤鱼其实跟人差不多,各有各的脾性,那条红斑的最好动,常从盆里跃出来,躺在地板上跳来跳去,还有那黄的,好吃懒惰……说来,其中有条黑鲤鱼最是乖戾,不肯同别的鱼呆在一处,咬死了两条锦鲤,吓得我给它单独放了个盆。”
纪筱猛地抬起头打断了他:“胡总管,不知将这湖中之水全部放干,需要多少时间?”
胡钦一时愣住,牙疼般抽了口气:“这可不是小工程啊,恐怕要掘渠引水到附近的太平湖最是稳妥,只是不知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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