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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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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唯听到这里突然觉得熟悉,忍不住扑哧一笑。
  “你又笑什么?”
  “我还说你怎么不走呢,原来在等着养我养到白了胖了好蒸了。”苏唯故意凑到白大花耳朵边儿上小声说。
  小白公子捏捏苏唯的手,说:“那倒是,还得买个蒸你的笼屉。”
  苏唯哭笑不得。
  说话间,三人又穿月亮门,到昨日里那院子。
  这回橐驼没问话,到了就推说忘记灶上煮着水,匆匆忙忙离开了。
  
  小白公子敲敲门,门“吱”一声开了,门后无人。
  他大咧咧牵着苏唯进得屋去,这屋里面的花藤一晚未见,更加蓊郁浓密,回头看,门栓上牵着花藤触须。
  阳光照亮一小片儿空地,将背对着门趴在桌子上的人画了一个亮影儿。
  “小语?”小白公子问。
  一动不动。
  小白公子再走近一些。
  “怎……怎么了?”苏唯摸着他的手心,问。
  小童在睡得香甜,小小的背一起一伏。两朵浓艳的海棠,倚在他耳边。
  似有千言万语,倾诉不尽,化作一腔温柔守护。
  “没事儿。”小白公子勾起嘴角儿,说。
  
  正此时,一朵海棠乍然而起,直直朝着苏唯心脏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新春快乐,亲爱的们~~~》《




17

17、第十七章。 。。。 
 
 
  那海棠千娇百媚,快如江上飞鱼,利如四九寒粒。
  小白公子急急低吼一声,双目圆睁,未及思量便伸出右手去,挡了那如刃如刺之花。
  温热鲜血顺着手掌缓缓流下淌成小溪,海棠见血而凋,跌落地上。
  苏唯闻见浓烈起来的血腥气,急惶惶四处张望,却什么也望不见,心中大急,伸出手去找小白公子的衣裳角。
  “怎……怎么了?”小苏大夫压住“砰咚砰咚”的心儿跳,咽了口吐沫问。
  “告诉你了没事儿。”
  小白公子捏了捏他手,悠悠然说。
  苏唯身子轻轻抖着,狠狠吸吸鼻子,“血……血的味道……”
  “啊哦,是我拍死了一只入秋的大蚊子。”
  “哈?”
  
  话音落,花香隐。
  趴在桌子前面的小童回过身来,深深盯着小白公子。昨日里黑亮的大眼睛,幻化出诡异的淡淡血色,内里所藏绝非街市上仍旧缠着爹爹娘亲买糖的孩童所有。
  “睡醒了?”小白公子问。
  那小童直起身来,天真一笑,点点头。
  他点头瞬间,满屋的深绿粗壮花藤又纷纷骚动起来,枝叶皆张牙舞爪,蠢蠢欲动。枝蔓上花朵乍然而开,姹紫嫣红,层层叠叠翕动柔软花瓣。
  一股血腥气吞吐蔓延开来。
  小白公子暗暗心惊,抬起右手,用舌头舔了一舔伤口,舌尖一股异常甜蜜的味道,下一刻却麻痹非常,使唇舌微微僵硬。
  “嗯?”他皱皱眉。
  小童背着手站在镜子前面,微微侧头看着小白公子:“醉海棠的味道好不好?”
  小白公子再舔舔,弯了一双杏仁儿眼,嘴角儿挂了丝儿轻蔑,“不过如此。”他曲起食指指节儿刮刮苏唯侧脸颊,“怎么都比不上这人酿的桂花酒。”
  苏唯愣了愣,怪这顽皮讨厌大山猫公子什么时候都不忘打趣自己,脸红了红。
  
  “我不是请道士哥哥来喝酒的。”小童缓缓走到那面无影铜镜前,轻轻摸了摸盘枝绕凤的框儿,双眼含笑,人如春花,“你说,花儿开的时候,就帮我请我爹爹回来。这不,花全开了。”
  听他指令,所有花儿花藤腾空而起,刹那间一朵朵汹汹而来。
  小白公子伸手进衣襟,掏出那把白折扇,悠悠然挡来挡去。疾风随扇骤起,无数海棠花儿卷入其中,化作零落碎红花雨,铺了满地。
  “大……大花,怎么了?”苏唯鼻子尖儿划过一片花瓣。
  小白公子伸出指尖儿,捻了最后落下的一朵粉嫩海棠,“你不是喜欢花?我摘了花儿送你。”说着调皮地要插到苏唯鬓侧。
  苏唯觉察他心思,侧了头跟他别扭。好半天才想起这是在人前……还是个小娃娃……非……非礼勿视……那个是非……非礼勿做吧。
  “嘻嘻嘻。”看着满地残红,小童脸色却愈发白皙透明。他跳上妆台,双手双脚掩在火红的宽袖大袍里,晃来晃去,更显瘦瘦小小。捂着嘴轻轻笑起来,“大花?道士哥哥,你的名儿真好听。”
  小白公子眸子泛起淡淡金芒,捏着折扇的手指略微僵了僵,指了指自己,指指苏唯,“我,白秋池。
  
  大花只有他能叫。”再指了指那镜子。“哎,我也是头次看见这么怪的花妖,海棠花妖不都是美人儿么?”
  最后那扇子指向了紧闭的窗扇,“啪啦”,
  小童被强烈阳光追着,急忙躲开,刹那间脸色更白,细瘦身子微微摇晃如不禁风过,倒晃出几分缠绵风情。
  
  “谁说的?”
  几人闻声回头——
  橐驼站在门边,手里端着小巧描金茶杯茶壶,举步进得屋来。
  “我家解语才是独一无二。”弓着背的橐驼将一只只小杯子放在桌上,一一倒了茶出来,几枚细碎茶针载沉载浮,扎破静水。
  破出了袅袅茶香盖了血气,苏唯鼻端云开雾散。
  两朵小小红晕炸开,散在小小解语苍白的面颊上,奶白院墙旁开了两朵浓海棠。
  头低下来,长长密密睫毛垂下来,欲说还羞。
  小白公子将苏唯安顿到张软绵绵大椅子里,端起个茶碗,吹吹,塞进好奇地吸鼻子的他手里面。“呐,喝茶。当然,这世上怎有爹爹看自己的孩儿不顺眼的。”
  橐驼叹口气,一伸腰,“喀拉拉”一阵儿骨头响,背上的大包袱掉了下来。
  所有皱褶都平顺开来,好似张裁缝用木尺子赶平乱糟糟的布面。
  “自然。”冬瓜橐驼成了竹子少爷,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走到妆台前,伸了双手展了怀抱。
  解语“咚”一声跳进去。
  直起腰的俊朗男子摸摸他黑亮的头发,“早说了不让你骗人。”
  “我不骗人你肯这样看我抱我。”解语垂着头,低低说,小小身子攀在他身上撒娇。“你都多久没有看看我了。”
  “我给你带回这么好吃的破落道士小哥,谁知道你还放他走?”男子冷冷压压嘴角儿,执起他下巴,眼中柔情狠厉交错。“让我看看,你这脸又白了好些,不喝些血润润可不行,枉我花一生心血辛辛苦苦种你出来。”
  
  “哐”。
  苏唯手里面的茶碗跌到地上,“好……好吃?喝……喝血?”
  “我的百花茶碗!”解语一时间怒气冲冲,地上残花涌动。
  小白公子摸摸鼻子。“碎碎……平安,大不了我不收你银子,我们扯平。”
  男子轻轻哼了一声,细长风流的眼儿微眯,含讥带笑。“银子不用,陪我花肥便好。反正你们两个留一个,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可是饿久了。”
  “我……我留下。”小苏大夫想也不想,不知道哪里来了力气大神降灵附体,努力挡在小白公子前面,傻乎乎说了一句。“我家山猫肉酸,烧坏了你的花。”
  似乎……
  这世上的话非要说了才能知道后悔。
  花……花肥……莫不是要埋在那些花花草草底下的?
  土干些才好。要是潮潮腻腻再有些软趴趴的蚯蚓和滚粪小虫……
  苏唯心里为那场景纠结半天,脸色儿变了又变。
  小白公子看了又心疼又好笑,忍不住“哈哈哈”笑了出来。
  
  男子轻轻将解语放到地上,“心肝,去,闻闻,喜不喜欢?果真世上最好的滋养,就是人的骨血,你还说不爱吃。”
  解语默默,却并不动,呆呆站在原地看他。
  “去,不吃这个,怎么能长成肌骨带香的醉海棠。哈,当世也唯有我种出你这一株而已。”男子痴痴狂狂看着解语,天地万物似已退为无形。“小棠你再不能说我一事无成百不堪,说我就是个破落花农,书信一封就甩开我,你以为我做不到么,做不到么……哈哈哈。”他拿起妆台上那只木钗端详,却似遥遥远望,不知在看何方。
  “少……少爷,”解语垂下头,绞着双手,“还有解语陪你。”
  “你陪我?”男子低低重复。
  小童重重点头。
  “一缕走都走不了有的孤魂什么好陪?有什么好陪?”男子突然发狂,狠狠一巴掌过来,扇在解语脸颊上。“我将心血给了你,你给我什么……给我什么……”
  “我什么都给你。”
  脸被打到一边的解语摸摸热烫脸颊,轻轻说,重重红泪落下。
  满地落红纷纷萎凋,陷入地面绕成暗淡纹路,异香再次升腾而起。
  苏唯听见有细细小小的啜泣,心里头一阵发麻,不由自主吐出两个字,“别哭”。
  
  “哈哈哈,我最想要的,你给不了……给不了啊!”男子似有大哀痛在四肢百骸涌动,狂暴难以自制,突然发难,抄起一旁花壶,便向苏唯砸了过来。
  小白公子轻巧用扇子一格,便将他汹汹来势格开。
  谁知那人接着发难,斜刺里递出一把寒芒闪动的匕首,直直朝着苏唯颈间而去。小白公子急急将苏唯护周全,仍是慢了一步。
  小小的血口,划在石青色的衣领子旁边儿,似开了一朵小花儿。
  不怎么疼,不过洗来大概麻烦些。苏唯默默想。
  “苏唯?”他听小白公子突然问,觉得他轻轻颤抖,心里想好歹要挠挠他后脖根儿安慰他才好。
  “嗯。”苏唯紧紧挨着他。
  “听着,一百文打回原形,三百文眼不见为净,五百文一劳永逸,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你选哪个?”小白公子幽幽问,白色袍袖却无风自动,眼中金芒更盛。
  苏唯不知所措,“我没带那么多银子。”
  “哈,我帮你选,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小白公子冷冷一笑,眸子骤然放大,折扇一展,只取那男子心口。
  
  浓郁到窒息了吧,苏唯狠狠地咳嗽。
  这是什么呢?
  应该有血的味道,暖而腥。
  应该有花的香气,醇而迷醉。
  应该有泪的气息,咸而苦涩。
  应该有……昨晚那种甜蜜动人的海棠香。
  似乎爱意四溢。
  苏唯简直要闭过气去了,他嗅到的东西,从来都比一般人多一些。
  现在这一些,简直要要了他的命。
  他紧紧抱住自己的肩膀,想从这样的重重悲伤气味中逃脱。
  “好了,现在你欠我三百文,晚上我要吃酥皮儿烙盒子。”苏唯听见个人在自己耳边儿上说。
  苏唯的手被牵着,被拉着,腾云驾雾一般离开那种深锁一般的窒息。
  黑黑的眼前,好像也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明亮。
  他回握握那手,用自己的茧子蹭蹭他的手心,怎么握怎么安心。
  “好。”他不知不觉就答应。
  他刚答应完,软软的什么就贴上了他的脖子,缓缓舔着吻着。
  “痛么?”他想真好笑,昨晚可是他问那山猫。
  “痛。”苏唯老老实实回答,结果被狠狠咬了一口,更疼了些。
  
  于是苏唯被名正言顺牵到了双龙镇上的集市里,对着萝卜白菜猪肋骨讨价还价,跟好多认识但没真见过面的人跟他打着友善的招呼。
  哈,刚刚一切,好像就是个梦啊。
  四周全是太阳干燥的气息,还有,那只大山猫身上似有若无的特别味道。
  他摸摸瘪兮兮的荷包,摇摇头,问,“大花,刚刚我好像又闻到那海棠香了,哎。”
  “嗯。”小白公子赖在他后面,肩上驮着肉啊菜啊烧饼啊豆沙包啊,手里拿着只红彤彤的糖葫芦,一颗一颗送进嘴里。
  “你知道我上回闻见是什么时候?”他似乎自言自语。
  “嗯?”
  “在我爹爹的坟上哦。”苏唯抓抓头发,慢吞吞说,“他说这世上特别美特别香的醉海棠,非要用最热的心血才能将养出来,然后破胸而出,开在坟上,所以他死时候吞了花种。”
  “嗯……”
  “还有,这醉海棠还叫定魂海棠,若有未了心愿心里有所怨怼牵挂,便一世离不开这尘世,只能做一缕幽魂,远远伴着心中所想之所怨人,除非那人终了,否则不得再入轮回哦。”苏唯突然笑了,两弯盲眼似乎晕了春水,“我爹说,这样,他就能多陪陪我娘,再一起离开。自那之后,我娘身上便常常带着这样的香气,后来慢慢淡了……她也就离开了……”
  “这个……”
  苏唯突然仰了头,默默地看着天,本来,他就什么都看不到。
  “多自私啊。”他轻轻地叹息着,突然耸着鼻子。“诶,怎么又是这味道。”
  小白公子吞下最后半颗山楂果儿,狠狠嚼着金黄的糖渣,一把将若有所思的苏唯胡搅进自己肩窝里。
  
  “走吧,走吧。你若喜欢那个,我也亲自种给你!”
  “笨蛋!”
  苏唯狠狠敲了一下他头。敲得那么准。
  敲得小白公子呲牙咧嘴。
  豁然开朗,便如此。
  
  与二人擦肩,身后。
  “小棠夫人,你等等我等等我呀。”
  美少妇微笑着回头,看着撵在自己身边的浓妆女人。
  “怎么?”
  “诶,怎么你身上这香又浓了啊。快说说,你这香粉到底是哪里买来的?想当年啊,让专爱调香闻香的镇长家孙少爷,啊,应该说你家俊郎君一闻折腰,闻香而醉,可是双龙镇一段佳话呢。”
  “那个……”美妇先脸微微红,然后蹙眉思索,然后冲虚空展颜一笑,如海棠花开。“这是……秘密。”
  
  傍晚,下了学的蒋家小公子,怀里揣着新买的八哥儿,想抄个小近道回家。
  绕过轻罗巷子,经过补丁小街,直直穿过猫胡须胡同儿。
  然后,该是海棠巷。
  “咦?”
  蒋家小公子揉揉眼,看看巷弄尽头无名花农的那个小坟,还有坟边那株应该开的不知今夕何夕的海棠。
  那个,他本来还想隔天采了,送给隔壁院子里面的小荷小姑娘的。她刚刚学女工,就喜欢这漂亮的花花草草当样子。
  小荷笑起来,可是什么花儿都比不上,嘿嘿。
  可是……这有香的美人儿海棠……分明全凋谢了。
  “哎。”蒋小公子怏怏在那落了一地的海棠上踩了一脚,自言自语。“明明昨日里还好好的……为什么呢……”
  “秘密啊。秘密啊。秘密啊。”
  含着异香的晚风轻轻流过,好像如此温柔地回答他。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能吐槽的,唯有自己的狗血吧。ORZ
别理我,我已失控。让我走回温温馨馨你侬我侬的肉麻老路吧~
 
PS。前几日跟大美女两枚去吃火锅,本来表示压力很大。
但旁边有桌大叔,不停不停互叫名字,现场气氛灰常热烈。
大叔们的名字也好怪——“闭嘴”“别嚷”“都赖你”。
于是,番茄火锅真好味啊~

只是想再表示一下,重温jack船长真是萌S,真是个欢乐地人儿啊。




18

18、第十八章。 。。。 
 
 
  完全清亮亮的。
  萦绕在鼻端的气息,还有零星扑打到脸上的细微寒意。
  苏唯倚着门扉,仰着脸,将手伸出房檐外去,指尖儿立时停了一丝凉意。
  趁它来不及被暖化,苏唯把手指递到嘴边,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等待了一整年的,再次初雪的味道。
  没有什么味道的味道,不甜也不咸。
  从哪里来的水,变成了雪,再变成水。
  苏唯并未真正见过雪,但是他喜欢这种味道。
  变水变雪的小小轮回,好似给苏唯带来了一些远方里不知名的喜悦消息,一条小溪,或者一家酒肆茶桌上的一杯清水,就算是看不到也能够感觉到的。
  好似整个儿天下都会在舌尖变成一种颜色。
  
  “在干什么?”
  那人过来,故意黏在苏唯肩上,幸好苏唯也不讨厌他暖烘烘的体温。
  洋槐树的枯枝上压了一层薄雪。茶色的胖麻雀们滚成小小的毛球,轻巧地在雪地上蹦来蹦去。
  苏唯不恼,明知故问他:“是下雪了吧。”
  “是啊……啊……”
  “什么?”苏唯问。
  小白公子挠了挠头,晨起的衣襟不怕冷地微微敞着,雪粒粘在他的飞扬眉梢,露出来的毛茸茸耳朵,他懒洋洋地叹息,“我的躺椅啊……哈……嚏。”
  “那个,全部被雪埋住了么?变成冰之床了哦,哈哈。”苏唯微微侧着头问,又摸索着给他整了整衣衫,“你多久没有趴在上面偷懒了,昨晚上也那么晚才回来。”
  “那只狐狸既好色又讨厌,我跟他商量半天,他还非要再亲亲那向家小姐再走。”白秋池小白公子满意地眯着眼睛,毫无戒心任苏唯摸摸碰碰,“我答应向员外的那柱香都要烧完了,他临了儿又顺了向小姐的一块儿香帕子,才逃走了。若是再晚一步,耽误我赚银子,我肯定把它那张红皮毛给你拿回来铺着……这么说来,做个褥子还真是合适……”
  苏唯听他越说,越觉得跑远了,急忙打住他话头。
  两个人说笑间,突然涌过来一大片翻卷的纯白雪烟,携风卷雾。
  小白公子皱皱眉头,“哦?”
  
  雪烟倏然飞近,原来是团儿抱着翅膀的小白蝶,个个有小指甲大小,扑扑打打地在空中互相嬉戏。银色的翅膀尖儿你碰碰我,我碰碰你。
  “怎么了?”苏唯轻轻问。
  听见苏唯的声音,那团儿蝴蝶突然乱了起来,好似个个紧张了,挤挤挨挨找不着自己本来的地儿。
  好一会儿,那蝴蝶们才停稳当了。
  “雪……霁……初……晴,温……酒……相……侯。月……亮……谷……唐……小……夜。”
  小白公子念完最后一个字儿,累地半死的小白蝶们才急匆匆散开,“呼啦”跌在地上,一瞬间化成了白白的雪。
  “他到底是人还是乌鸦?”小白公子嘟嘟囔囔。
  “哈?”
  “那唐小夜是人是妖,为何我看不出来……”
  苏唯听了他困惑,呆呆想了想回答他:“这么说来我也不知道……”
  
  “天下间还有师傅不知道的事情?”小林裹着新棉袍,踩着雪,“咔吱咔吱”走近了。
  苏唯立时甩开小白公子,挺直了自己的腰背站着,“就算是有,也比你小林知道的多那么一些些。”
  “切~”小林从怀里掏出裹地严严实实的油布包,一打开,露出带着厚厚一层芝麻盖儿的烧饼儿,“石麻子的烧饼我给您捎过来了,求求您赶紧把那多出来的一些些教给我吧。”
  烧饼味儿勾地小花从窗扇里直接蹦出来,雪白雪白的在雪地上分不开,后来踩了一地的梅花脚印子,才直直朝着小林的腿磨爪子。
  “这一些些好说,那就把昨天里教给你的药草口诀背来我听听吧。”苏唯拿指尖儿撵着自己的下巴,“等你背好了,我们再去月亮谷,找唐小夜吃火锅。”
  “哈?阿竹来过了?”小林睁大眼睛。
  “没。”小白公子伸伸手,狠狠盯着小林手上的烧饼儿,“拿过来。”
  小林垂了头,咕咕囔囔叹口气,乖乖将手里面的吃食儿捧上去。
  
  刚刚消灭完了自己个儿那份麻酱烧饼杂豆粥,小林就被追着一般,风风火火拾掇出药篓子竹杖子,工工整整誊写了“今日有事”的字条儿贴在门上。
  然后也不怕冷,掸了雪坐在小白公子的躺椅边儿上,眼巴巴瞅着苏唯细嚼慢咽。
  “大花。”苏唯夹了一筷子酱豆腐。
  “嗯?”
  “你又多了一个弟弟。”
  “啥?”
  “这不又是只小花还是什么?”
  “嗝……”山猫公子用执着筷子的手压压胸口。
  小苏大夫说的,有几分道理。
  小林隔了老远,脸红地不像话。
  
  小林总算等到苏大夫被小白公子任性拿棉衣包严实了,简直要走不动道儿,出门。
  沿着老路行了半天,总算踏上了小空山的深处。
  一片银装,天上天下皆为雪白,好似从来没这样干净纯粹,一尘不染。
  鼻端清凛冰凉,恨不得将心肺都过一遍这干净凉气。
  林林总总跑了几只野兔子野鸡过去,白色毛的也要混进去看不出来。
  白大花牵着苏唯的手晃了又晃。
  自从被那海棠伤了后,不知道为啥,那时候被唐小夜忘川茶克着的法术莫名其妙回来了些,耳朵收了回去,大山猫公子也能自由自在换了小兽的样子,尽情地讨苏唯的摸摸挠挠。
  苏唯知道他心痒痒,勾了嘴角,就放了他牵过来的手,“这么牵着都热了,你去跑跑。”
  “好!”
  白大花一滚,一只小白虎“嗖”地就朝着只三花野兔冲了出去。
  “嗷呜~~~~”
  地滑,雪软,“吭”一声儿,白大花滚进了雪地深处。
  “怎么了?”苏唯赶紧问扶着他的小林。
  小林拿眼一看,呆了下捂上了嘴。
  小白虎立在一把鼓囊囊的树丛旁边,嘴巴上绕了一圈儿雪糁儿冰碴,围着晶亮亮的白胡子。
  “苏……苏大夫……”
  大花金灿灿杏仁眼一瞪,冲着小林龇了龇白花花的大虎牙。
  小林低低偷偷瞟了一眼大花投过来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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