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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凶极恶的剑灵-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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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舌尖。轻缓的舔过,在绝不会弄疼对方的前提下,弄掉了那一丝碍眼的鲜红。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这既是荒木的保证,也是他对于之前失控的懊悔。“我绝对不会再伤害你,无论怎样的情况下。以往没有,今后也绝不会。”

  听起来,似乎不像是仅仅关于这一件事的承诺,荒木的话中有着深刻而广阔的内容。苍舒御剑暂时无法弄清他向自己保证了些什么,不过他还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后,苍舒御剑还送上了一个足以迷惑任何人的笑容。

  荒木一直弄不明白,为何阿剑的笑会给人这样的感觉?真正说起来,他的笑是简单的,他的每一个表情都是简单的。高兴的时候就笑,不高兴的时候就生气,任何心事都直接写在脸上,苍舒御剑从来不会掩藏自己的内心。

  照理来说,这样的笑容,绝不该和“诱惑”沾上边。

  可是,荒木知道自己总是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撩拨。这是为什么呢?假如不是阿剑的故意,那么只剩下一个解释,他早已为他中了魔,连思维和情感,都完全不受掌控。

  “回房间去,好不好?就当是为了刚才的补偿,我会很……温柔……”

  苍舒御剑一怔,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和荒木,也有过数次的经历。但从来没有哪一次,荒木将他的目的说的这般明白,简直,就像是一场迷醉的邀约。

  他的嗓音,都是沙哑的。尤其是最后两个字,苍舒御剑判断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听见了,它们就那样直直的钻进了他的耳朵,将全身的温度都鼓嗓了起来。

  应该点头的,缠绕着荒木的情绪,同时也缠绕着他。感觉来的极端突然,可也不能说毫无征兆。有了感情,就会有所渴望,而这种渴望包含了许多方面,此刻在他们心中点燃的,恰恰是最为直接的那一种。

  对谁都是一样。

  可是苍舒御剑又不想那么快的点头,他也不知具体的理由是什么,或许仅仅因为不想轻易妥协给对方。

  荒木叹了口气,他决定不再去等那或者永远也等不到的回答。不管怎么说,阿剑的眼神早已出现了迷乱,看到这个,他再继续等下去,那就不叫温柔,完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有时候你的固执,真的让人不知所措。”

  ——分割线——

  懒散。

  苍舒御剑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词语是可以分解开的。懒得动,以及全身上下濒临散架的骨头。

  趴在床上的苍舒御剑,庆幸周围没有类似于相机摄影机之类的影像设备,不然他如今这幅一滩烂泥的形象被留存下来,一定会成为全行业的笑柄。不仅是他自己,怕是连整个苍舒家的脸都要被他丢光。

  看看吧,竟然连一根手指头也动不了,还有比这更加丢人的模样吗?

  被放进了浴池,又被捞了出来,以至于后来被擦干浑身上下的水分,吹干了半长不短的头发,整个过程中他都完全是被人摆布的,活像一只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茶杯泰迪。

  事实上,他也真的反抗不了。以至于在那过程中,到底是被服务,还是被揩油,他完全无力去追究和过问了。

  温柔?温柔你妹!他是昏了头了才会相信来自某个剑灵的鬼话!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剑灵,明摆着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生物,他的保证,大概和人类的理解有着千差万别的距离。至少,苍舒御剑理解的温柔,应该是一场轻松的让双方都能愉快的欢愉。而绝不是某个剑灵还能腆着一张脸笑,他自己却快要被折腾残废了。

  好吧,他还是不得不承认,确实还是欢愉的。

  带着近乎于失控和癫狂的……欢愉。

  感觉到有一只宽大的手掌在后腰部位游走,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一位终于餍足了,这一轮的接触中竟然没有别的附加意义,只是单纯的在帮他按摩。

  僵硬的肌肉在外力的持续放松下,渐渐恢复了知觉。不是十分难受,可也绝不十分舒服。酥麻的,隐隐约约又无数小针在不断的刺着,很难形容的感觉,持续的久了,就让人有了几分昏昏欲睡。

  苍舒御剑闭上了眼睛,决定将后续的工作都交给剑灵。反正这些问题都是他招来的,让他去做,也都是理所当然。就当……嗯,就当是小惩大诫。

  放松了精神,困意立马就见缝插针般的袭击上来。这个时候就算给苍舒御剑两根火柴棍,他都见不得能将正在打架的眼皮给撑起来。

  “阿剑,你不怪苍舒忆呢?”

  迷迷糊糊中,听到了这么一个问题。大脑处于当机的状态中,根本无力整理出一个合理的答复,苍舒御剑只能轻轻从鼻子里哼出一个模糊的音节。荒木不死心,耐着性子,又将问题重复了一遍。

  怪?不怪?苍舒御剑在大脑里艰难的理解着这个词语所包含的意思。没有办法,他此刻思维的速度,降到了平常的百分之一以下,就像是一台内存被完全占据的电脑,根本运转不起来。半晌之后,当荒木都以为他已经睡着了,苍舒御剑才终于将责怪与苍舒忆联系到了一起。

  “我为什么要怪他?”含含糊糊的反问了一句,比起之前毫无意义的鼻音,这的确是个个进步,不过依旧还是意义不明。

  惊诧令荒木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俯视的目光中全是复杂的情绪。“为什么?我以为你恨不得揍他一顿。”

  “揍是肯定想揍的。”苍舒御剑不否认这一点,事实上如果他能打得过的话,早就给苍舒忆一顿好看了。跟着荒木学习剑术,苍舒御剑最大的一点进步就是,懂得去判断与敌人之间的力量差距。当然了,这也是荒木竭力让他学会的东西,为了让他能准确的规避危险。

  “苍舒忆那性格本来就是十足欠揍。”补充了一句,又在心里道——所以我不是不孝,只是遵照事情而已。

  话锋一转,“不过,我倒是真找不出可以怪他的理由。”说到这句话,尾音已经完全低沉了下去,模糊的就像是睡着后的呓语。

  “阿剑,我不明白。”荒木是真的疑惑了,论起理由,有太多了,不是吗?他是旁观者,都觉得苍舒忆对阿剑极端不公。过分一点形容,他简直是将自己的亲生儿子当成了可以利用的对象,完全按照心意去摆布。

  相较而言,苍舒忆对古谦的态度,完全都可以称之为容忍。

  不明白?不明白你不会换个时间问啊?因为荒木的话而开始活跃起来的思维,令苍舒御剑暂时消退了睡意。可是,身体的疲累还在。想睡有睡不着的感觉,足以令任何好脾气的人抓狂。

  况且,这一位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胳膊使力,在床铺上撑了一下,苍舒御剑猛的坐了起来。之前松松垮垮盖在他身上的被褥,顺着这个激烈的动作滑了下去,露出了腰线以下的部位。苍舒御剑浑然不觉,或者说,经历了之前那一番激烈的运动之后,他再去在乎这些细节,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坐正了之后,开口就骂。“你故意的是不是,非要挑在这个时候提问?是不是觉得我睡迷糊了,你就可以多套出一些内容来?”

  荒木并不否认他存有几分故意。只不过,他这么做的理由,与阿剑猜想的有几分不同。只因那些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荒木并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资格参与其中。正如阿剑尊重他的秘密一样,不曾追问他与苍舒忆谈话的内容,所以荒木也觉得,他不该过多的干预阿剑自己的决定。

  被对方静静的注视着,苍舒御剑忽然没辙了。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从前从来没有意识到的问题——

  荒木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只要看到他的眼睛,就会不受控制,心甘情愿的为他做所有事。此刻的苍舒御剑陡然发现,这样的影响力似乎不止对荒木一人有用。

  难道,这是一条谁也摆脱不了的定论?

  在荒木的注视下,苍舒御剑发现自己几乎什么都不能思考,只能呆呆的看着那一只漂亮的绿眸。随即,就是心跳加速。

  好吧,苍舒御剑也不为难自己了。他想知道什么,就都告诉他好了,反正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秘密。而且没有他们那一帮人的恶趣味,都喜欢玩弄神秘主义。他可是一个诚实的好孩子。

  “苍舒忆是为了我好,再怎么不满他的态度,这一点我还是能够看出来。既然是这样,我为什么要怪他?”

  穷凶极恶的剑灵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被祖先坑了,该找谁喊冤?

  苍舒御剑长长叹了一口气,类似的表情在他做来,都让人觉得有几分不相符合。可也正是因为这份突兀感,令荒木感觉的出来,阿剑正为此而难过。“苍舒忆的一命换一命,他虽然没有明说,可我听的出来,那是为了我吧。”

  荒木不语。既然阿剑都已经得出了结论,他再说任何的话,都是无益。向来苍舒忆自己也是明白的,再如何想要隐瞒的事实,一旦开了个口子,潜藏其中的秘密都会接二连三的被破悉出来。所以当时他的态度才会那般焦躁,大概是在后悔这事做的过于草率。

  “都是那个该死的盗贼。”提起古谦,苍舒御剑以往只是单纯意义上的厌恶,如今已是恨不得能将那家伙碎尸万段。想起他曾经所谓的自己一定会喜欢上他的言论,苍舒御剑更是一阵毛骨悚然。世上怎么会有如此阴魂不散的家伙?惹不起,竟然也躲不起?

  “我想来想去也不想明白,古谦盯上我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就因为我的名字?”见过苍舒忆之后得来的零星线索,慢慢的串联在一起,由于缺失了相当重要的部分,得出的结论也只是如此莫名其妙,苍舒御剑自己都觉得荒诞不经。

  烦恼的抓了抓头发,也难怪苍舒御剑是这样的感觉——对世上的每个人来说,名字都是这辈子最为形影不离的东西,从出生的那一天起,直到死亡来临,都会一直相伴。不,应该说,就算死了,也摆脱不了自己的名字,墓碑上还刻着呢。

  关系密切到习以为常,这样的东西,有朝一日被人说成是一个记号,成为他被别人盯上的理由。这种事无论落在谁的身上,八成都会烦躁的抓狂。

  “荒木你说,是不是因为古谦和初代之间有什么纠葛?所以他才会对类似的名字如此敏感?”苍舒御剑陡然想到了这一可能。

  家族历经数代,也只有他和初代两人,在名字中用了这个字,难道,这才是刺激古谦的根本缘由?

  不止一次见识过阿剑独特的思考方式,他总是能在迷雾重重中,一阵见血的指出最接近真相的事实。

  “初代苍舒谪剑,曾纪与古谦是一对搭档。”在荒木的轻描淡写中,数百年前一段复杂的纠葛,就这样被轻易的一笔带过。顿了片刻,有觉得这样的说法,对于初代的名声会带来一定不好的影响,于是又补充一句,“那时的古谦,还不是盗贼。”

  苍舒御剑的心思,完全没有放在虚幻的事物上。名声姑且重要,可毕竟是数百年前的人了。人在活着的时候,名声就不能当饭吃,更何况死了那么久了,更加没有任何实质意义。引起苍舒御剑关注度的,是另一件事。

  “初代的搭档,不是你吗?你是他的剑灵吧?”

  苍舒御剑在说这话时,心里极端不是滋味。很多东西,他可以说法自己那些早就过去几百年了,他完全没有再继续在乎的必要。但是,有些事情,他做不到。同样的,他又免不了的为荒木不平——初代是怎么回事?明明有了剑灵,又从哪里冒出来另一个搭档?

  “剑灵与主人之间,是在契约的基础上而建立的某种关系。”荒木举出了一道常识,显然,关于他和苍舒谪剑的过往,他并不愿意多谈。

  或者,也因为实在没什么可谈的。

  “至于苍舒谪剑和古谦,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搭档。那时的古谦还是人类,我和他各不干涉,井水不犯河水。”没有进一步说明,但是荒木话语的本身,已经具有十足令人遐想的空间。

  苍舒谪剑,古谦,这两个人曾经究竟有过如何刻骨铭心的关系,以至于经历了数百年,依旧使人念念不忘?

  苍舒御剑略微想象了一下,没过多久就放弃了。即使他见过古谦的癫狂,也见过他的伤恸,但是那个盗贼更多的时候,展现在他面前的完全就是充满残忍狡诈的另一面。至于曾经跪倒在异世夹缝冰面上的那道人影,一闪即逝,以至于事后回想起来,只能以为是自己看到了错觉。

  古谦舍不下的那些过往,苍舒御剑完全想象不出来。也有可能因为他从未经历过那般漫长的岁月,实在不知有什么情感能够持续如此之久,爱也好,恨也好,数百年已过,大概连当初的记忆都被模糊,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摇了摇头,苍舒御剑决定还是管自己吧——倒不是说他自私,实在是无力插手自己出生数百年前的往事。况且如今的他也是麻烦缠身,比起早就化成灰的初代宗主,当然是他的小命更加紧要一些。

  冲着荒木苦笑,“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吧,我居然被自家的祖先给坑了。”不是他故意要将这笔账算在初代的头上,实在是无论怎么撇清,如今的麻烦,显然都是苍舒谪剑给招来的。不就是名字中重复了一个字吗,至于这么坑人不?

  “你说,我是凑巧这么倒霉?还是,我是注定这么倒霉?”毫无意义的问题,不等对方回答,苍舒御剑也能明白,他是注定逃不掉这一切。记号,他的名字是个记号啊。假若只是凑巧的话,苍舒忆也不用费这番功夫了。

  往身后一靠,重重的跌进被褥里。柔软的床铺因为苍舒御剑的陷入,形成了一个人形的大坑。他就这样陷在一片柔软之中,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疲累,让他动都不想动。

  大脑不怎么听使唤,相处的都是乏味可陈的主意。几乎是带着几分自暴自弃,苍舒御剑挑出了众多主意中最不靠谱的那一项。“你说,如果我现在去登记改名字的话,这一切是不是就与我没关系了?”

  荒木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在阿剑的身侧躺下来。手臂微微用力,将他搂了过来,让他的头颅靠在自己的肩头。这样的姿势,对阿剑来说,一定是最舒适和最放松的。

  荒木也清楚,这个时候,他所需要做的,只是听一听对方的“牢骚”。不用去管那些话是不是存在任何价值和意义,也不用给予任何回应。

  从小镇回来,阿剑的神经就一直在极端紧绷的状态下。以至于他会废寝忘食的扑在工作上,大概也是自我的调节方式,为了不让紧绷的神经就此戛然断裂。可是,这种程度的解决方式,还远远不够。说穿了,他只是用一件事来掩盖另一件事。即使当时可以忘却,然而那件事本身,依旧存在,没有任何演变。

  就一个人的承受力来说,有些问题可以忽略不计,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也渐渐变的不再是问题。但是,有些不行。越是逃避,就越是麻烦,到了后来,会发现原本尚在掌控范围内的问题,已经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到了轻易能够将人压垮的地步。

  显然,苍舒忆给自己儿子带来的问题,就属于后一种。

  所以荒木希望阿剑能将一切说出来,最好是以不在乎的,调侃的语气慢慢讲述。如此一来,他心中的疙瘩才算是真正解开了。麻烦在于,那些都不是小问题,再豁达的人,也很难做到谈笑应对。除非,阿剑在讲述时,正好处在极端放松的状态下。

  心情会影响身体状况,反之,亦然。

  不得不说,极端的疲累之后,很容易达到极端放松的状态。

  如今,正处于放松状态下的苍舒御剑,将脸埋在荒木的脖颈间,嘀嘀咕咕,嘀嘀咕咕一直说着各种有意义没意义的假设。

  “……改名肯定是不行的。不说别人,恒老大第一个就会让我好看。”苍舒御剑唉声叹气。好巧不巧,从他口中呼出来的湿热的气息,尽数灌进了荒木的脖子里。

  不插言是一回事,受到别样的刺激就是另一回事了。剑灵之所以还能保有最后一根地线,是因为他自知今天下午已然足以疯狂。倘若再来一轮,难保阿剑不会受伤。

  “别乱动。”低喝了一声。似曾相识的沙哑嗓音,让某个扭来扭去的人,瞬间变的老实无比。

  为了转移荒木被挑起的兴趣,苍舒御剑赶紧抬起一双可怜兮兮的眸子,求助般的看着对方。“我说了那么多的办法,你都没有任何赞同的意思。莫非,你有更好的主意?”

  “不是我的主意更好,该怎么做,你自己也清楚。不然也不会一回来,就几天几夜把自己关在书房和铸剑室里。”

  苍舒御剑无奈的叹口气,“真的只能听苍舒忆的话?那人已经够嚣张的了,如果发现我乖乖受他摆布,岂不是要把尾巴翘上天了?”

  穷凶极恶的剑灵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蠢老头,变的一点也不蠢了

  “好了,人都到齐了,你可以开始说了。”苍舒恒一声令下,威仪感十足。

  “说?说什么啊?”苍舒御剑战战兢兢的反问,不,说什么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要在这里说?

  严格而论,苍舒御剑绝对不是个胆小的孩子,尤其是苍舒恒的面前。用他自己的话说,“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一个蠢老头吗”。如今,这个蠢老头的样子,一点也不蠢,仿佛有一片黑沉沉的阴云落在他的脸上,别说继续放肆了,随便看一眼都令人胆战心惊。

  苍舒御剑突然对这个大殿的构造生气了无比怨念——平常没事的时候,谁也不会来这个房间,包括他上次亲身经历的继位仪式,也未曾有那个闲工夫细细留意。然而此刻仔细看了,才觉得,这个房间,怎么这么长啊!

  以至于,苍舒御剑目测一下此刻所处的位置和大门之间的距离,立马就有了结论,以他的脚力,一定无法安全逃脱出去。肯定还没有跑到门口,就被老当益壮的恒老头给抓回来,说不定还会当众打他一顿屁股。

  大殿的建筑形式,极其遵循古风。抬头一望,是粗大的横梁。而地板,则是用光可鉴人的木材拼接而成,自然形成的纹理,使这殿宇显得更为狭长。

  好死不死的,苍舒御剑正好坐在最深处。家族的其他成员,分列两侧,依次往下排去。也就是说,他要平安离开,这一道道都是关卡。他又不是长坂坡的赵子龙,玩不过来五官斩六将的戏码。

  上至叔叔伯伯,下至弟弟妹妹,本家的分家都,无一例外都到齐了。苍舒御剑有些想不明白,家族中不是有好些成员都在海外且忙的不可开交吗?他不过就睡了一觉,第二天爬起来的时候,竟然一家子到齐。

  多么可怕的组织号召能力,苍舒恒,不愧是统领家族数十年的实际掌权者。

  于是苍舒御剑更加丧尸了造次的胆量,安安静静的坐在垫子上,虽然这样近乎于席地的坐姿令他腰麻腿麻浑身麻,他依旧还是维持着端正的姿势。端正的姿势代表了端正的态度,各位大哥大姐,看看我的态度多好,所以拜托你们也不要再持续一副审犯人的架势了,好吗?

  很显然,苍舒御剑哀嚎一般的心声完全没有被苍舒恒感知到。老头子这一次很明显是动了真怒,横眉冷对之下,苍舒御剑的脖子下意识的缩了缩——此时此刻,他终于弄明白了一件事,为毛家中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怕这个老头。

  实在是,不能不怕啊。

  “说什么?你真不知道?还是值得说的事情太多了,一时理不清楚该从何说起?”

  低头,不吭气。在彻底弄明白老头子的火气从何而来之前,沉默是金,这个时候只要轻微的一撩拨,一不小心就是TNT爆炸的后果。

  苍舒恒也懒得去分辨侄子是真傻,还是装傻了。弄不明白是吧?那他这个老头子就好心提醒一句。“说吧,你爸他人现在在哪里?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家?”

  呃,原来是这个。苍舒御剑终于明白了为何全家齐聚,说起来,这关系到九代宗主的生死去向,的确是整个家族极端关注的事件。

  其实苍舒御剑并没有为自己那个无良父亲保密的打算——即使他很清楚,苍舒忆并不想见到家里人,至少目前不想。回来之后,关于此行的任何事他都没有提及,理由很简单,所有的一切他自己都还是一头雾水,就算想提,也真不知该从何提及。

  如今一家人摆出了严阵以待的逼问架势,苍舒御剑连半秒钟的思考都没有,立马就把父亲卖了,用最快的语速说出一个地址。不过,想起那地方的诡异,只怕家人找去了,也是一样无功而返吧?

  苍舒恒沉吟片刻,并没有马上开口。他刚才问了两个问题,阿剑回答了一个,还有另一个呢?

  苍舒御剑明白叔叔正在等待些什么,可他只能耸耸肩,“他不回家的理由,我则是一点都不清楚了。你们不如亲自找他问一问,如果有了答案,别忘了转告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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