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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凶极恶的剑灵-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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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才做噩梦了。”苍舒御剑知道对方一定看到了自己陷入梦魇之后的模样,可他还是说出了这个彼此共知的事情。转折后的话,才是他真正想说的。“知道我梦见什么了吗?”

  荒木无从猜测。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与阿剑之间,会拉开如此宽大的距离。站在这样的鸿沟之前,会觉得,无论去做什么,都是徒劳。他的梦境,更是无从插手的部分,消除不了的酸涩,给了荒木仅有的感受——

  无力。

  “直到今天,我终于明白了古谦做那件事的理由。”苍舒御剑的叙述混乱而缺乏逻辑,完全是思维想到了什么,就立刻说出来,没有经过任何整理和提炼。

  考上枕头之后,他又重新闭上了眼睛。苍舒御剑没有意识到,他采用的,是一种逃避的态度。这不符合他的个性,可他没有第二种选择。无论有没有黑暗的遮掩,苍舒御剑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直视对方。

  荒木默然。阿剑在这个时候提及古谦,就证明了他的梦魇与那盗贼有关。陡然发现没有主动询问的立场,只能等着对方将叙述进行下去。

  “当时因为卢萨教的那件事,为了那本图谱,我第一次去了古谦的宅邸。他完全处于敌意,将我引往了一段白墙之前。”这是苍舒御剑第一次提起那件事,因为当时的感觉恶劣的令人想要呕吐,为了遗忘全部细节,他之前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说过。

  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苍舒御剑,此刻的语调中却逃脱不了那一缕疲惫。“我现在还是以为,当时看到的是幻景。不知道古谦是如何做到的,也许是利用了夕阳的昏暗光线。但是能够肯定,这一定是这世上最真实的幻景。”

  真实的,他能够复制出幻景中的每一个细节。

  不仅是记忆,细节甚至蔓延到皮肤中的每一枚毛孔。幻景中两条交缠的人影,相贴的温度,以及漫过肌肤的汗水,都是那般的清晰和真实。

  使他,不自觉的在睡梦中重复了整个过程。

  “在刚才的梦中,我和古谦——”干涩的嗓子,就像是多日没有得到水分滋润一般。苍舒御剑终于说不下去,身子不受控制的起了一阵颤抖。

  假如痛苦,只限定于他一人的身上,再如何锥心刻骨,荒木都能够忍受。但是荒木发现,他还是无法眼睁睁看着阿剑难受,而不闻不问。方才无法放他一人在噩梦中沉沦,根本的理由,也是如此吧。

  “阿剑,别想了。只是一个梦罢了。”挨近了一些,最后因为阿剑潜意识的抗拒,荒木放弃了拥抱的动作,而是轻轻拉起了他的手。“这应该就是古谦的企图,他希望你被那些幻景控制。”

  看的出来,苍舒御剑的精神状态十分不安定,如果是平常的他,一定能够轻易看出古谦的企图,从而表现出不服输的气势。也只用当他无法自己掌控自己的时候,荒木才会插言。以前的他,都只是默默的支持他所有的决定。

  有些想将手抽出来,努力了一下,对方温柔而坚定的力量让他不得不放弃。应该是感到了他的软化,荒木掠夺的本性彰显的淋漓尽致,加重的力道,将他的手握的更紧。这下子,苍舒御剑绝无挣脱的可能了。

  “无论古谦的企图是什么,很显然他都做到了。”太过明确和深刻的细节,哪怕是以幻景的形式展现出来,也不是轻易能够摆脱的东西。见缝插针,只要他的心智略微出现软弱,就会措不及防的再现。

  “幻景,也是真实。至少对古谦和苍舒谪剑来说,是真实经历的过往。”在初次见到幻景的时候,苍舒御剑还以为那只是古谦动手脚杜撰出的东西。在心姐的提点下,被遗忘数百年的过往,历历在目。

  使人,再也无法怀疑它的真实性。

  停顿了很长的时间,苍舒御剑才再次开口,“说不定,那些也是我的记忆——”

  他还想说什么,也许只是突发的感慨,甚至他自己都不十分清楚想要表达的意思,只是想要不断的说下去,借助喋喋不休来缓解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

  不然的话,苍舒御剑怕自己会疯掉。

  但是,他说不下去了,双唇被摄取,他暂时失去了语言的力量。

  荒木用的方法并不新鲜,可是就效果来说,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老方法确实相当有用。苍舒御剑不仅无法顺利开口,一时间涌上头脑的空白,让他差点都要忘了自己原本想要说些什么。

  血腥味弥漫开来,因为在这个时候唯一能够动用的就是牙齿。只是这一次,咬人的被咬的,交换了角色。荒木吃痛,可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要紧。别说只是咬破了嘴唇,哪怕阿剑在这时捅他一刀,他也只能认了。

  苍舒御剑自认刚才那一下没有留下余地,即使这样,他依旧没有达成目的,不由的呆了一呆。温热的液体溜进嘴里,依旧还是抵不上那人唇齿本来的灼热温度。渐渐的,也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也做不出任何动作,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阿剑软化下去的身体,代表他终于安分下来。荒木长长吸了一口气,双臂撑在他的两侧,缓缓抬起上半身。

  一个低头,一个仰视,在辨别轮廓都十分困难的黑暗中,他们就这样静静的对望着。

  第二百三十四章 人与人之间,有许多不同

  “不,阿剑,那不可能是你的记忆。”凝固的黑暗中传来荒木笃定的声音,他什么都没有考虑,在阿剑重新选择凝听他的话语时,荒木认为自己唯一该做的事,就是消除他的顾虑和不安。

  “不是吗?”有那么多的证据证明其真实性,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为何每一个细节都会逼真到如此地步?

  “不是。”荒木马上回答,简短的两个字,显得更加坚定。

  换成以前的苍舒御剑,他一定马上就会相信,因为曾经的他坚定一个事实——无论他身边的这些人做过什么,都是为了他好,甚至那些有意无意的隐藏和敷衍,也都是出于保护他的初衷。

  可惜的是,如今的他没法这么肯定了。

  即使他想,他也做不到。

  “那你告诉我,为何我与初代长的那么像?”这是被他下意识忽略的事实,即使这件事一直都萦绕在身边。与苍舒忆有着一模一样的一张脸,这就足以让人心生恐慌的了,假如再牵扯上初代宗主,则更加让人无法接受,所以才会一直装作不知。

  但是,荒木曾经的举动和表现,无数次的证实了这一点。这是更改不了的事实。

  阿剑问出的是荒木回答不了的问题,然而他却不能不给出一个答案。“只是血缘造成的巧合罢了。”

  黑暗中,苍舒御剑轻轻嗤笑一声。听荒木的口气,他自己都不能十分信服这个说法,这有如何让他也相信?“那我换一个角度来问,荒木,无论你的答案是什么,都请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稍微停顿了片刻,苍舒御剑又补充一句,“我想,我能够接受。”

  阿剑反常的郑重,使得荒木的心脏狠狠一阵收缩。还没有听到,可他已经能够想象,接下来阿剑会说些什么。

  “你……为什么会爱上我?”

  “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久,就已经能够肯定你的情感。不仅是我,就连心姐都看出来了。但是这太反常了,不是吗?假如不是所谓的一见钟情,那么荒木,你一定有别的理由。”

  阿剑将话说的如此直白,直白的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空间。荒木明白,他必须说出一切——按照他方才的要求那样,每一个字都必须是真实的。

  “我不能骗你,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确实被吓了一跳。被封印在聚奎塔的日子,对我而言就像是一场梦,几乎像是不存在一般。所以当封印被解开的一刹那,我甚至不认为自己已经度过了数百年。”

  “你把我当成了苍舒谪剑。”极端冷漠的借口,如此事不关己的口吻,将苍舒御剑自己都吓了一跳。旁人对他的评价一点儿都没有偏差,他实在是个情绪极端外露的人。但是这一刻,他竟然能够将翻滚的心事统统压制下去,表露出如此平静的一面。

  不是不在乎,只是装作不在乎。

  都感觉不到疼痛了,原来当一种激烈的感觉持续太久之后,所剩下的只是一片麻木。并非什么都感觉不到的麻木,就是单纯的麻,密密实实的,绵延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之中。

  之前以为噩梦中情景,已是令他最痛苦的事物,可是还没有过多久,苍舒御剑就发觉自己错了。

  “第一眼,是这样。”如果可以,荒木期望阿剑永远都不会洞悉这件事。可惜的事,这世上越是强烈的愿望,越是不容易达成。

  “不过,也仅仅只是第一眼而已——”荒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受到环境的影响,这声叹息听起来是如此的忧伤,以至于他在顷刻间就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事实上真是这样也说不定,以往荒木的强势,甚至他的霸气,都是来源于他的掌控力。在荒木看来,周遭发生的一切,没有什么是他不能控制和不能改变的。所以他从来不知什么叫做慌张,也不知什么叫做害怕。

  但是现实,残酷的击溃了他的自信。

  不为别的,只为另一个人或悲或喜的心事。

  荒木近乎束手无策,他实在不知怎样的说辞,才能让阿剑再一次相信自己。

  考虑过无数的策略,到头来发现都行不通。此刻的荒木剩下的唯一途径,就是实话实说,完全将最后决定的权利交到了对方的手上。这样的方式,对于一个习惯掌控事件的人来说,尝到了从来没有尝过的惶惑。

  “你并不了解苍舒谪剑那个人,所以你一定想象不到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同。”荒木的叙述和他的思维一样的混战,游走于现实与回忆之间,这种境况下还要将一切事物的条理清晰,完全不可能做得到。

  “其实,你们两人只要站在一起,随便让谁来辨认,只需要数分钟,就可以准备的认出你们谁是谁。”荒木说的斩钉截铁。虽然从现实状况来说,他的断定有几分武断。不管怎么说,那两人的容貌,分毫不差。

  荒木大概也发现了这一点,想了想,终于找出一条证据。“你和苍舒忆长得也很像,但是我想,应该没有人会混淆你们父子两人。”

  神态,气质,行事风格……人与人之间,有着太多太多的不同。有时候,容貌不是辨别一个人的唯一标准。

  苍舒御剑沉默了,从提出质疑后,他就没有开口说话,然而之前他的沉默只是表象。直到荒木找到了充足的证据之后,他才真正的沉默,或者说冷静下来,开始认真的思索这一切。

  他无法否认。没有接触过初代,可是他曾经亲眼见过自己的父亲。在最开始的惊诧过后,他立刻发觉了自己与苍舒忆之间宛如鸿沟的差别。哪怕他们的容貌如同镜面的内外,谁都是另一个人完美的拷贝,当毋庸置疑,他们的确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荒木松了一口气,阿剑在如此混乱的心境还能够听进他的话语,这一点让荒木的心中充满了感激。

  也,着实为之而庆幸。

  将自己的思路整理出了几条线索,不再是足以将人逼疯的混乱。苍舒御剑甚至都有些想要放弃这一场让双方都不快的对话,转念一想之后,他决定还是要继续下去。

  有些道路,哪怕遍布荆棘,也不得不亲身走过。

  所幸,他不是一个人——至少苍舒御剑认为,他不是一个人。

  方才因为焦躁而丧失的信心又慢慢回归,理智不止一遍的告诉他自己,如果连荒木都不能相信,在这世上他还能相信谁?

  两人都感到了一丝庆幸,在同样的认知下,紧绷的气息慢慢消散。心脏,也不再抽搐一般的疼痛。

  “荒木,你爱上我,到底与初代的存在有没有关系?”问题还是一样的尖锐,然而软化下去的口吻让其不再如同一柄刺人的利剑。

  “如果你见过你的祖先,那你一定不会问这个问题。”荒木觉得,假如他直接说“没有”,一定无法使任何人信服,所以他打算换一种叙述的角度。

  荒木晓得阿剑正在等待他的叙述,可他还是不能贸然开口。他需要认真的回忆和整理,苍舒谪剑,那个男人复杂的绝不能用一言半语来加以形容。就算他和阿剑两人有着相同的容貌和近乎一致的名字,他们之间的差别,简直就如同一条溪水和一片汪洋。

  苍舒御剑,简单的,让接触他的每个人都十分舒适。

  苍舒谪剑,复杂的,则足以勾起所有人的爱恨交加。

  “苍舒谪剑,是一个极端耀目的男人,只要他站在那里,自然而然就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他的存在感,强烈到会掩盖周遭的所有。他的行事风格,恣意而为。在这一点上,或许你和他有些许的相同,都喜欢自己为自己做决定。但是你们恣意的程度,是完全不同的。苍舒谪剑的行动,甚至不能单纯用善恶来定义。他不分好坏,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随着荒木的话语,苍舒御剑想起了某件东西——千骨剑。

  他的思维果然是极端跳跃的,在这种时候居然会想起旁人绝对想不到的事物。一旦想起了,苍舒御剑就觉得自己似乎能够回忆起千骨剑给人的触感,他是一名顶尖的铸剑师,见到千骨剑的第一眼就判断出那柄剑的材质。

  白骨。

  抬起手按在自己的额角,苍舒御剑试图将脑海中纠结的事物驱赶出去。他陡然发现,比起正与荒木谈论的另一项内容,即使是初代亲手所铸的四大名剑,也不是那么要紧的。

  他此刻想了解的,是另一件事——

  “你说苍舒谪剑很吸引人。那么,你被他吸引了吗?”

  235…237

  穷凶极恶的剑灵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把历史问题,给老子交代清楚了

  夜深的缘故,视力所及的每一寸都是那样浓烈的黑暗,而在每一寸的黑暗中,都交织着苍舒御剑的不安。好不容易才逐渐消退的焦躁情绪又回到他的体内,无法想象,如果他从荒木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他会怎么样?

  荒木,你被苍舒嫡剑吸引了吗?

  假如他告诉他,是的——

  “是的,我被他吸引。”句句属实,是今天这场谈话的首要前提。即使会让他们双方陷入更加难受的境地,荒木也顾不得了。

  苍舒御剑身子一僵,仿佛床铺已经不能承载他的重量,他就这样朝着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坠落下去。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在这样的氛围下,他甚至没有想到或许自己该说些什么,可他脑海中只余一片空白。

  荒木的双手就在苍舒御剑脸颊的两侧,明明触手就能够碰到他的肌肤,可他还是压抑下这个想法。想象得到阿剑此刻的心境,在这个时候冒然接近她,只会让事件的发展更加适得其反。

  “被苍舒嫡剑那样的人吸引,那是天性。不仅对人类是如此,对剑灵来说,也是一样。”这一点,恰恰解释了为何荒木会成为苍舒嫡剑的剑灵。在剑灵的世界中,荒木的力量也是备受瞩目的强大,假如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很难想象他会甘愿帮助一个人类。

  荒木的声音在耳边响着,嗡嗡的,不断持续。苍舒御剑竭力从其中分辨出他所要表达的意义,在这个过程中,他必须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那些都是真话。在今晚的谈话中,不能掺杂半分虚假,恰恰是他自己的要求。在事前是他提出的标准,如今的他如果后悔,那岂非太可笑了?

  况且,他还保证过,无论荒木说了什么,他都会……接受。

  还是没有直接触碰到他身上的哪怕任何一个部分,然而荒木的声调降了下来,低沉之间具有某种别样的分量。“阿剑,听着,下面一句话,才是我真正想说的——”

  屏气凝神的不止一个人,双方都是同样的紧张。无论接下来要进行到什么地步,对他们的意义都如同一场严酷的宣判。决定了前方的道路,究竟通往天堂,还是地狱。

  “这个道理,也是我近期才明白的。阿剑,因为认识了你我才终于知道,原来,被吸引从来不代表就一定会爱上。世上有太多的感情,复杂的无法一一细数,欣赏,钦慕,甚至于喜欢,这一切都与爱情极端接近,也会令许多人迷惑。

  “但是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明白,爱情,绝对是独立于一切之外的另一种感情。它不一定高尚,甚至有可能是卑微的,需要不断的乞求才能获得。但是,比起其他所有的感情,它绝对有着独一无二的地位。”

  花了很长的时间,苍舒御剑才明白荒木所要说的意思,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去理解,去想象。终于,他找回了几乎失去的语言能力。“荒木,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我想说——”停顿的间隙中,荒木长长的叹了口气。阿剑不明白吗?他不相信他不明白。或许,他只是想亲耳听他说一遍而已。不过,这有什么关系?一遍,两遍,一千遍,一万遍……只要阿剑不会厌烦,他会说到他死的那一天。

  “阿剑,你是唯一啊。”

  温暖的气息覆盖上来,在几乎不分先后的接近中,还是能够分辨出主动的那一方。滚烫的不仅是双唇,还有眼眶。苍舒御剑觉得这样似乎是软弱的表现,但是他还是控制不住眼底泛起的热力。

  “唉,怎么了?”微咸的液体流入口中,这让荒木不得不暂停了唇齿交缠。无奈的低头凝视着对方,即使看不清他的五官,可即使再黑的夜,也遮掩不住滑过面颊的那一道晶莹。

  “你管老子怎么了!”恶声恶气的吼了一句,苍舒御剑将脸偏开。枕头质地上乘的布料,很快吸干了他脸上的液体。对此苍舒御剑稍感放心,反正证据都没有了,对于方才的失态,他完全可以死不认账。

  确定脸上不再有残留的水渍之后,苍舒御剑将脸孔转了回来。被泪水清洗过之后,他的一双眼睛显得尤为明亮。一眨不眨的,认真的盯着俯在他上方的剑灵。“别高兴的太早,他的历史问题还没有交代清楚呢!”

  荒木哭笑不得,“历史问题”这样的词汇,用在这里真的不知是贴切,还是滑稽。“你就像是一个翻丈夫旧账的妻子。”荒木认为自己的评断并没有错,当然了,他也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一只枕头,准确的砸在了他的鼻梁上。动手的那一位,根本没有留手的意思。因为这么柔软的材质,他的鼻子竟然感到了一阵钝痛,可见对方手下的又多黑。

  让荒木心甘情愿承受这一击的理由十分简单,他察觉出了遗留在枕头上的一丝湿润。看来苍舒御剑在冒火的时候,立马就将竭力掩饰的东西忘到了九霄云外。手里拿着枕头,本该是百感交集的,荒木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在无数纷杂的情绪中,清晰的分辨出什么叫做喜悦。

  从来没有人因他落过泪,况且,还是一个男人。

  曾经以为是一钱不值,至少是毫无用处的东西,只有当它是为了自己而流淌的一刻,才懂得何为珍贵。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的话,你就可以滚去死了!”凶狠的词汇表明了凶狠的威胁。然而提问的初衷,和之前已是完全不同。苍舒御剑坚持要弄清这件事,似乎已不是为了安抚狂乱的心事。更多的,暂且称之为对过去的好奇吧。

  他总觉得,从荒木的讲述中,他能够进一步分析出曾经累积的真相。

  荒木翻转身体,在阿剑的身侧躺了下来。倒不是因为之前的姿势多么容易使人感到劳累,而是,他能够肯定,再继续下去,一定会“出事”。

  无论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情绪,随便从哪个方面来说,今夜都是一个极端疯狂的夜晚。而在这样的疯狂下,自制力是最容易丧失的东西。荒木告诉自己,来日方长。相比起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才是今晚的首要目的。

  “比起古潜,我更早认识苍舒嫡剑一些时日。”关于这一点,荒木曾经想过,如果那两人相识在前,他应该也就不会与苍舒谛剑签订契约了。他们两人联手,足以解决围绕他们的一切麻烦,完全不需要剑灵的助阵。

  说不定,那才是最好的发展形势。

  让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再发生。

  “在那个时候,剑灵并不像如今这般稀少。”稀少到,迄今为止,他们只见过克劳德这一个剑灵。“应该是和当时的社会发展有关,没有如今这么发达,人们的想法也更加单纯,更容易相信和接受。”

  荒木的评价中听不出任何偏向,数百年前,和现今的世界,究竟何者更好一些,完全感觉不出他有任何论断。就事论事罢了,尽量的客观。由此苍舒御剑了解,在那个时候,剑灵并不十分稀罕。难怪会留下“宝剑有灵”的说法。

  “对剑灵来说,能够成为某一柄名剑的灵魂,应该就是一生的目标了。”荒木说的平淡,姑且不说现今,至少在数百年前,这是理所当然的。

  “可能是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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