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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鬼作者:狂上加狂-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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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这?脑筋秀逗了吧?该不是得罪了风水师,被人忽悠了?”听了水根的疑问,三撇胡嘿嘿怪笑道:“葬错了?就是这漫山的横死的白骨才压得住冲天的煞气啊……”
没等三撇胡说完,绍那难听的嗓音又响了起来:“闭嘴!”
水根以为绍嫌三撇胡多嘴,却发现包括僵尸二人组在内的所有人,都脸色凝重地停下了脚步,
甬道深处的黑暗越发浓稠,就算是强力的聚光灯,光线也绝不会穿透到一米以外。
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了,人身上的其他器官就变得敏感了许多。
水根屏住呼吸听到了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音乐。
那曲子悠扬悦耳,好像是笛子一类的吹奏乐器发出的。听曲子里的低吟委婉,好似怀春的少女倚在绮窗前,等待着人约黄昏后的良人。
可是在这死人长眠之处乍听到这段柔骨绵肠,却是分外的突兀诡异。
黑雾的深处绝不是等待情郎的少女,保不齐就是索命的厉鬼。
就在这时,后面的冯局长忽然惊异地啊了一声。
水根回头一看,冯局长脸色有些发青,他迟疑地说:“我们好像少了一个人。
从入坑开始,除了绍外,剩余的六个人就是两人一组,并排前进。走在前面的是俩僵尸,随后是绍,水根与三撇胡并排走着,而冯局长跟他的一名亲信李助理走在最后。
可现在大家回望,却发现冯局长的身边空无一人。
冯局长心里有敲鼓,前一刻还跟自己说话的人,怎么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以为李助理没跟上大家,于是众人又往回走了几步。
就在这时,水根用手中的探照灯无意中找到了墙壁,顿时“啊”的一声惊叫乐儿出来。
之间两旁本来斑驳的砖壁上居然印着三四个人形的浮雕,这几个人像形态各异,雕工十分逼真。最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几个浮雕好似不是一个时期的产物,却被雕在了一起,让人看了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有一个就是古人的打扮,头上挽着发髻,满面的络腮胡须,根根分明,水根辨不出个朝代。还有一个梳着粗长辫子的大汉,这个水根倒是辨出依稀是清朝的装扮。
最令人倒吸一口冷气的是最后一个浮雕:它仰着脸向前方绝望地伸着手,仿佛在召唤前面的人来救自己,而他身后背着氧气瓶,发式和衣裤绝对是现代的装扮。
水根本来以为自己被种种异象磨练得超不多了,也该有点山崩地裂、岿然不动的派头了,可是还是忍不住打起寒战来。
这个露出痛苦表情的人像,赫然是大家遍寻不到的李助理。
十三
好好的大活人成浮雕了,恐惧的情绪在甬道里蔓延开来。
冯局长阴沉着脸问绍:“清河王,我们可是有约定的,你保证过会让我们安全到达墓室拿到东西的。”
绍揽着被吓得合不上嘴的水根,怪腔怪调地说:“我说过只保证你的安全,可没说有其他人。”
三撇胡一听,胡根儿都惊得翘起来了,立刻对冯局长说:“老冯,如果不是你求我,我罗盘张是不会出山帮这个忙的,另外,清河王,如果没有我的朱砂聚神阵,您也不可能聚拢被分散的元神。而且现在您的一点元神还被压制在墓室之内,所以还无法彻底压制住现在这个肉体内的生魂,你看要是我……”
绍不耐烦地一挥手,然后轻轻扳了几个响指,只见甬道里多出几点漂浮的鬼火。幽绿的鬼火立刻驱散了四周的浓雾。通道变得清明许多。
冯局长他们这才看清,看似浮雕的人像上都缠着一层密密麻麻的透明丝线,在鬼火的映衬下泛着绿光,而那些墙壁上的人仿佛被什么抽干了血肉,剩下空荡荡的皮囊,紧缩在一起,变成了被压扁的尸体,像标本一样贴在墙上。在昏暗的光线里很容易错认成浮雕。
水根顺着丝线的走向,慢慢地抬起头,望向甬道的天花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在天棚上嵌着许多硕大的黑蛹,每只都有半米左右,比成年男子的大腿还要粗壮。它们的身上也缠绕着透明丝线结成的茧。当有鬼火靠近时,就看见黑色的虫体在茧壳内微微蠕动身躯。
“这……这是什么?”水根不禁又惊又怕地问道。张寡妇在水根小时候,曾经向他灌输,看见蛾子得闭紧嘴巴,不然飞进嘴里就得变成哑巴。
孩子心理的阴影太大,看见蛾子蝴蝶什么的就恶心,对于有些人餐桌上的美味佳肴——炒茧蛹子,更是敬谢不敏。
现在天花板上一下子冒出这么多软了吧唧的大虫子,水根吓的直往绍的怀里缩。
要知道虫子个头太大,是比鬼还要可怕的。
“这是冰蛾的蛹。它原是西域雪山之物,因为生在极寒之地,生长缓慢,从结茧到破茧而出,往往需要几十年的时间,一旦化为蛾身交配产卵后立刻死去。因雪山物资匮乏,这种飞蛾生性凶猛残忍、吐出的丝线含有使人麻痹的剧毒,尤其是肉虫期食量惊人,就算是雪狐,雪狼一类的禽兽都会被它们吸食殆尽,毫无招架之力。如无血肉啃噬,甚至可以互嚼同类……不过这些蛹可比我以前见过的大多了。”
听了绍的话大家心中一凛。
在现代,这些飞蛾早已绝迹,可它们在这与世隔绝的甬道中,却繁衍得如此壮大!
密闭的环境,让这些蛾子们摆脱了灭绝的厄运,同时达尔文的优胜劣汰被残酷地执行着,墓穴之中无其他食物来源,只能靠虫子们的互相啃噬,幸好蛾类产量惊人,一次产卵不计其数,就算互相杀戮也会剩下相当数目的幸存儿。而存活下来的肯定是健壮的虫体,千年的岁月下来,虫子进化得虫体巨大,似乎也不足为奇了。
除了李助理之外的几个倒霉蛋,想必是历朝历代有些道行的盗墓者,虽使了巧计,进入甬道,却也没逃过巨虫的吮食。
就在这时,几只没结蛹的雪白肉虫突然从天花板上掉落下来,落到冯局长和三撇胡的身上,
就在巨虫仰起头准备向俩人进攻的瞬间,绍一扬手,几团鬼火袭向虫子,顷刻间就把巨虫烧成灰烬。
三撇胡劫里逃生,灵感顿现,问道:“这寒地之物是否怕火?”
见绍点了点头,立刻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玻璃瓶。
“这时是我画符布阵用的红磷粉,其性属火,大家洒在身上,看看是否能抵御这虫子。”
冯局长立刻接过将磷粉洒在头上和身上。果然,还有几只已经爬到冯局长头顶准备袭击的虫子立刻调转了身子,远远地避开。
水根看到也要去撒些,绍拉住他说:“你不用,你的身上有我的血符。”
小孩哪里肯信,现在他面前要是有敌杀死,都能毫不犹豫地喝到肚子里辟邪。见磷粉有如此奇效,立刻抓了一大把摸着脸上。
于是众人继续前行,很快来到一道铁门的面前。这门上的图案,水根看着眼熟,跟金属板上那头长着鳞片的牛头镇邪兽一个模样。
而刚才起时断时续的笙竹的音乐声,这时又从铁门里传了出来。
水根再也忍不住了,绍就不说了,他不是个人(此处不是骂人),不能用人类的思维理解。那冯局长跟三撇胡虽然也不是个人(此处是骂人),但怎么就这么上赶子往鬼门关里撞呢!
以往看到拙劣的恐怖片里,明明知道门后,或柜子里有危险,那演员跟打了鸡血似的,非顶着一张惊恐扭曲的脸,傻了吧唧地往里钻。看到这,水根总是大骂编剧脑袋让门挤了。正常人都会往后逃跑好不好?
可现在看冯局长他们跃跃欲试,开门找死的劲头,水根只想说:导演,还是你有生活!
要死得做个明白鬼,水根问道:“这座坟墓里埋的究竟是谁?”
其实他本来想问绍:“这墓地里埋得是你吗?”可绍从没直接承认过自己是鬼,那自己就先权当戴鹏精神分裂了吧!
要知道,从发现满天棚的大茧蛹起,他就一直紧紧拉着绍的手不放。万一听到“是“的答案,自己一大活人在个坟坑子里可真是举目无亲了。
听了水根的疑问,绍似笑非笑地答道:“这里埋得是大魏的开国皇帝——拓跋珪。”
妈呀,自己家前的山上居然葬着皇帝?
水根有点兴奋了,孩子上学的时候历史学的最好。这要归功于他们家的那台破半导体。
水根特别喜欢听评书,当地电台的听书演员还都对乱世春秋感兴趣。凡是人死的多的朝代,一律不放过,一顿YY,像南北朝这样的年代更是大Y特Y。
拓跋珪,水根对他印象还蛮深的,不是让自己亲生儿子给捅了的暴君嘛!
“那你们来这干嘛?要盗墓?”
绍笑笑说:“别人有什么打算我不清楚,不过我来这是祭奠父王的。”说到“父王”俩字时,语气尤为加重。
水根慢慢松开一直拉着绍的手。
他现在已经彻底地出离悲愤了。
亲娘啊,你直接说你不是人的了,干嘛拐弯抹角的?
直到现在,吴水根终于想起来,那个剁了老子的不孝子,正是野史中记载的:眼睛像蜂,声音像豺,面目凶恶,声音可怖的野蛮王子——拓跋绍。
十四
就在这时,冯局长不耐烦地催促道:“清河王,准备开闸门吧!”
水根眼见绍要去开门,立刻忙不迭地说:“我跟你爹也不熟,我就不用去了吧?”
没人搭理他,因为就在此时,绍已经拽着门上的铜环猛力地向上一提。
门“吱吱呀呀”缓缓地打开了。
水根机警地躲到绍的身后,防备着门里射出暗箭冷枪什么的。
不过并没有像电影里演得那样,门很平稳地被打开了。
那音乐声也戛然而止。尘封千年的室门打开后,并没有异味散出,反而有一种淡淡的香味溢了出来。
他们依次走了进去。在探照灯的照明之下,能看出这是一个呈方形的墓室,正中央是一个长方形的石制棺床,在棺床之上摆放着一口乌黑的棺材。
三撇胡沿着四周的墙壁摸索了一会,发现墙壁上有一条横向发展的凹槽,里面有些拧成固态的松油,那香味就是这油发出来的。
“这应该是墓室内照明只用的油槽。”说着,三撇胡掏出打火机将油槽里的松油点燃。
因为灯油凝固,所以火势缓缓蔓延开来,当火光绕成一圈时,墓室顿时变得明亮许多。
墓室的四面墙角下除了极少量的陶器陪葬品外,最引人入目的是四个高大的陶俑。这几个陶俑的身上披着铠甲手持刀剑。
而这四个近两米的陶俑,无一例外,都把手中的武器指向的正中央的石棺。仿佛在警告者入侵者,敢靠近石棺半步,立刻让你血溅五步,肠流满地。
这么寒酸的石室实在叫水根失望透顶。这哪像什么皇帝的墓室啊?忒寒酸了!
前段时间,他们本村的一个卖豆腐的老头得脑血栓去世了,按当地习俗土葬的时候,那棺材里还铺着金箔,老头的脖子上挂了好几条16K的金项链,那叫一个珠光宝气。
这么看来难怪这个皇帝老儿的墓穴里透着阴森的鬼气了。哭着喊着当上了皇帝,没过足瘾就让亲儿子给弄死了,下葬了吧,连个卖豆腐的老头都不如,那还不怨气冲天啊!
冯局长情绪激动地扑到了中央的石棺旁,拿手不停地磨蹭着乌黑的棺椁。擦掉了表面的灰尘,棺材的表面立刻黑得锃光发亮。看来棺材的质地很好,历经千年的岁月,表面的漆依旧完好如新。
在棺材的盖子上钉着9颗七寸长钉。三撇胡在点亮墙壁的灯槽后,就放下自己的包裹,从里面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罗盘,像四处探查。
每当走到四周墙壁正中央的位置时,罗盘的指针都是运转飞快。
这时,水根发现绍并没有进来,而是站在门口,脸色略微苍白,一只手扶着墓门,仿佛已经隐忍了许久。
他略显不耐地说:“快点!”
冯局长从背包里掏出两把折叠的精钢镐头,开始去刨四周的墙壁。很快,冯局长凿的那面墙体剥落,露出一个铜匣。
将匣子拽出来后,又用瑞士军刀启开了匣盖,里面赫然是一对人的腿骨。
而剩下那三个匣子也依次被凿开,分别装的是头骨,身躯和一对手臂。
这些“零件”被摆在了地中央,组成了一副完整的人的骨骸。
水根探头看了看,四个被挖空的墙壁,墙壁里是有四个石制管子通向上处。他联想起在隧道古墓的“红云吃人事件”,心中一抖,莫非此时他们所处的位置就是隧道古墓遗址的正下方?
因为挖掘工作被突如其来的杀人案件中断,加上已挖掘的文物中并没有什么让考古工作者眼前一亮的东西,在掘出棺木和随葬品后,加上冯局长的干预,考古队就撤离了军县。而隧道工程照样进行着。
谁能想到,那被挖掘的棺木可能是个故布疑阵的假棺。真正的墓室其实在假墓室的地下呢!
而这副骨骸,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弑父篡权的拓跋绍。
想到这,他不禁望向了拓跋绍。绍看到了自己骨骸,面色入水,看不出有什么起伏变化。只是手心有些微微发抖。
水根看他的样子,畏惧之心稍褪。
他听评书《两晋演义》的时候,记得分明,只因那个暴君要杀拓跋绍的生母——贺夫人,所以这位清河王才愤而弑父的。有那么一杀人跟吃豆,毫无亲情可言的老子,还真不如没有。
严格意义上讲,拓跋绍跟吴水根一样,也算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将心比心,要是有人要杀张寡妇,水根也绝对跟他拼了。
只因杀了一禽兽老子,就葬送了当时年仅16岁的生命,还被人分尸嵌在墙壁中千年。如果变成了鬼,拥有了意识的话,他是如何捱过这千年漫漫长夜的?也难怪不想踏进这石室半步了。就好像获得自由的囚徒,怎肯再踏进囚牢半步?
水根一时同情心泛滥,居然走了过去拍了下绍的肩膀:“那个……反正你也出来了,节哀顺变……啊,不,是重新做人吧!”
绍反手抓住了水根的手,放在脸边磨蹭:“如果没有你,就算活过来也没有意义。”挺深情的话,要是换成一水灵小姑娘该有多好啊!水根打了个寒战,试着把手抽了回去。
这时冯局长喊道,:“清河王,你的骨骸已经聚拢,只要再起出乌木棺中的心脏就能元神聚拢了。”
说完俩个人又开始撬棺材上的钉子,当厚重的棺木起来时,绍情不自禁地走到了棺木的旁边,向里望去。
这棺木特别大,里面居然有两具尸体并排拉着手躺在一起。
其中一副已经化为累累白骨,不过头上的位置摆着一副王冠另一具却是血肉丰满,宛若再生。
水根也在伸着脖子看,乖乖,那具尸体可够漂亮的。虽然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但依然能想象出活着的时候该有多么迷人。你看看,同样是羊毛卷,在人家的脑袋上面就是风情万种,顶在自己的头上就是乌鸦筑巢。
不过水根总觉得“她”有些怪怪的,好像哪里不对劲,仔细一看,恍然大悟,原来脖子上又喉结,而且作为女子来说,这身体也略微有些魁梧。这个人原来是名男子,他该不会是那个拓跋珪吧?这爹也太秀气了点!
绍情绪激动地伸手过去想去摸,可又似怕摸坏般,瑟瑟地缩回手去。
冯局长也很激动,他伸出手来,却是去拿挂在那具漂亮尸首脖子上挂着的一串玉石项链。
绍一抬手,冯局长的身子立刻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在墙壁之上。
“别忘了,只有帮我和万人聚拢元神,你才能拿走定魂石。”
冯局长捂着胸口,咳嗽地站了起来,两只眼睛目露凶光瞪着绍,最后还是朝三撇胡一挥手,示意他做法行事。
三撇胡拿出一张朱砂纸符贴在那具新鲜的尸体上,然后拿着另一张准备贴到水根的额头,水根吓得直往后躲:“你们要干什么?”
绍突然伸手抓住水根,那种千万丝线缠绕在一起的感觉又袭向了水根。
看水根无法动弹了,绍一伸手,把另一具化成白骨的尸体扬出了棺外,白骨散落得到处都是,然后他把水根轻轻地放入到棺材里,摸着他的脸,用怪异的嗓音柔声安慰道:“闭上眼睛,一会你就会想起我们的前尘往事,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再一起永不分离了。”
水根想说话,可嘴蠕动了半天也说不出来,到这部田地了,他什么都明白了,感情他们是想再请一个老鬼上自己的身啊!”
三撇胡从怀里掏出一把桃木剑开始念念有词地做起法来。
水根心惊胆颤地等待着鬼上身的那一刻到来,可是过了半天也没什么特殊反应。
倒是绍显得越发的焦灼。
这时,三撇胡突然伸向那尸体的胸部,揭开衣襟,那平坦的胸部居然有道狰狞的口子。
三撇胡很快从里面掏出一颗鲜红的心脏,那心脏上刺着三根钢针。
当三撇胡拔掉钢针后,就把这心脏放到组装好了的绍的骨骸里去。
心脏落地的那一刻,立刻化为血水渗入地下。
就在这时,绍突然痛苦地大叫一声,倒在地上不断地翻滚着。
冯局长见状,哈哈大笑,上去冲绍狠狠地踢了一脚。
“就算是千年的厉鬼,遇到我冯国辉也要收起爪子。怎么样?元神归位的滋味挺好吧?”
他又拍了拍三撇胡的肩膀:“老张,活儿干得利落,那颗心脏被你抹了寺庙供奉了百余年的香炉灰,被这个东西吸回去,只怕千年的道行也所剩无几了。
就在绍到到地的那一刻,水根的身体就解除了束缚,他扯掉头上的符纸,坐起身来。
突然他感到耳后一阵刺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然后耳边是皮肉绽开的扑哧声,一颗小指甲般大小的玉石,从他的耳后挣脱了出来。
就在这时,冯局长一把扯掉那古尸身上的项链,而那颗玉石居然自己漂浮到了项链一处缺失的镶嵌处。
倒在地上萎靡不振的邵看到这一幕,立刻放出孤狼一般的嚎叫:“他不是万人?”
水根捂着鲜血直流的耳朵,恶狠狠地心想:“万人?我他妈就一个人,不然能让你们这帮儿子这么欺负?”
至于那玉石是如何跑进自己耳朵里的,他大致也能猜到。大约就是冯局长带人把他从同学家绑架走的那段时间。
在车上,曾经有人给他注射了麻醉剂,昏迷不醒了好一阵子。
后来从坟地逃出来后,他洗脸的时候发现耳后长了包,当时也没在意,还以为上火起的焖头。至于后来,更是官司缠身,早就将这不起眼的小包忘在了脑后。
冯局长嘿嘿地阴笑着:“他当然不是万人,你看这个一脸衰样的泥腿子哪点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倾国佳人?亏得你能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的对他上下其手!不过为了能找到能容纳我这祖传碎玉的至阴的男人,可费了我不少气力,没能帮你挑个模样周正的,还真对不住你清河王啊!
水根听得迷糊,却眼见着身边那具尸体熟透的花朵般,迅速地风干起皱,又化为一堆碎末,只剩下一副白骨。
勉强站起身来的邵当然也看到了:“不——!”
他想伸手,却又被冯局长一脚踹到了地上。那哽咽痛苦的声音,好似哀号的野兽,听得水根心里有些难受。
看来这鬼虽杀人不眨眼,但生前也应是个敢爱敢恨的性情中人,这点倒是比冯局长强多了。
啥也别说了,这年头,腐败干部鬼见愁啊!
突然,绍咳了一口血,就倒在地上不动了。三撇胡,拿着一罐炉灰走过去,想给绍灌下去。
也就是刹那的光景,三撇胡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只见本来应该软成一团的邵,正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脖子,他甚至能听到新鲜的血液从动脉里,争先恐后地流出来的声音……
十五
绍的突然发难让冯局长措手不及,他拔出腰间的手枪冲着绍,扣动了扳机。子弹打在了绍的肩膀上,可剩下的几发子弹,都被绍机警地躲开,悉数打在了正在剧烈抽搐的三撇胡的身上。
很快三撇胡的血就被绍吸干了。而冯局长的子弹也宣告殆尽。
不愧是精英人士,冯局长当即丢车保帅,拿起项链和照明灯,还有顺手拿了一把随葬品里的长剑就跑出了室门。当室门合拢那一刻,还听见门那发出物体撞击门环的声音。
水根暗叫不好,备不住那孙子在外面将门卡住了。
这时,绍已经甩开了软成一团的三撇胡,嘴角挂着怵目的鲜血,一步步地向棺材走来。
他并没有理会呆坐在一旁的水根,只是伸出不断抖动的左手去抚摸那已经化为白骨的尸首。
最后绍轻轻地拿起了尸骨的头部,用自己殷红的嘴唇去亲吻冰凉的头骨,并呢喃地说:“总是这样,我总是跟你擦身而过,这就是有缘无分的命运吗?我不信命,不信!”
说到最后,血水一般的眼泪蜿蜒地溢满脸颊,无声的哭泣让封闭起来的墓室变得越发的憋闷。
那么好看的尸体,一瞬间就变成了狰狞的骷髅,水根也有点不落忍。他抬手拍了拍绍的肩膀:“已经这样了,你也别难受了。”
不拍还好,一拍,立刻提醒了绍,身边还有这么一位冒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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