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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眦罩我去战斗-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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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让曼柳拿着,清让先挑了,不要的给了景昭,景昭倒没说什么,软软地跟他道了谢。
至于摇彩,就是给商贩一些铜板,就可以摇转大转盘,指到上面哪个,就得那种奖品,在天界他就没得过好的奖品,反正他运气一向差,所以没去玩。
在那看了会表演,景昭和清让都困了,他就打算先送两人回去,再折回来看祭祀,因为祭祀是要到日夜交换之时,是冬祭的压轴节目。
沿路返回,他眼睛到处瞄,不知为什么,就停在套圈游戏那里了,他想了想,还是提了要求:“我要玩那个!”
时间还算早,其他人也是看他行事的,便答应了下来,司徒澈在摊主手上接过竹套圈,有点兴奋。
在天界也有类似的活动,但是不允许用法力,他闭门造车,苦练套圈数十年,终有小成,(虽然还被扶桑鄙视过)现在,有了表现的机会了!
他弓起身,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上,屏住呼吸,眼睛紧紧注视着眼前的拨浪鼓、糖人和九连环,好,目标就是你了!他这副认真的模样,看得扶桑背过身子去。
清让和景昭也很紧张,躲在他背后偷看,气也不敢喘,三个小孩都全神贯注地,度过了一刻钟。
终于司徒澈手腕用力,指尖的敏锐度如同持剑时的灵活,他一手甩出三个竹套圈,套圈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同时华丽地翻腾,准确地落在拨浪鼓、糖人和九连环上,静静地躺在地上。
安静了几秒,司徒澈眼眨了眨,确认了都投中了,猛地跃起,欢乐地回过头大声说道:“睚眦睚眦,你快看!我也可……”以。
他唇边的笑意僵住,意识到了自己说出了什么,他僵硬地合起微张的嘴,仓促地转过头,眼神有些慌张,“那什么,我套中了,你们两个喜欢哪个就拿吧。”
清让立刻拿了拨浪鼓和九连环,把糖人给了景昭,景昭说了声“谢谢”,清让没理他,拉住了司徒澈的手,司徒澈一缩,反应过来又是一阵尴尬,重新伸手将清让拉住:“走、走吧……”
“哥哥,睚眦是谁?”清让问道。
“呃,是我的一个朋友……”司徒澈挠挠头,烦躁地搪塞过去:“小孩子别多问!”
“哦!”清让怕他又发飙,乖乖地没问了。
寒风吹来,锐利得如刀刃一般,司徒澈半眯起眼,抬头看天空的月光,今日的月光越发冷澈,可是他的心却滚烫了起来,扑通扑通,血液充盈了满个心脏。不是他多想,而是这次发自于身体本能的呼喊,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
那就是,睚眦是他在天庭庙会的游戏高手,那个好伙伴!
下次回到天庭约睚眦出来一起玩游戏吧!……才怪。
他的眼神终是暗淡了下来。
睚眦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和睚眦去庙会的记忆会被封印,那样的话,在土地公那边胡吃海喝,把土地公的香油钱全部吃光的同伴,也是睚眦吗?
他和睚眦到底有什么秘密,倒回八年前,在天界的时候,他绝对不会想到他和睚眦有这么亲密过,毕竟,他和睚眦不和不是一两百年了,除了知道睚眦迷恋自己,他不曾想到,他和睚眦……
视野中出现了卖冰糖葫芦的老汉,他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任凭清让怎么拉都不动,他指着那鲜红的冰糖葫芦:“给我一串。”
“好嘞!”那老汉取下一根,递到他手里,曼柳在一旁付钱,他盯着冰糖葫芦,远去的意识逐渐回归。
睚眦,喜欢吃甜食的。尤其是冰糖葫芦……
咬了咬牙,他努力地驱散了脑海中的想法,左右看看,大家都在看着自己,他暗叹一声,恨不得打自己一顿。拉住景昭的手,司徒澈把冰糖葫芦拿给他,“山楂健胃,活血强心,多吃些好。”
景昭似乎很意外,眼睛亮了亮,轻声说:“谢谢大哥。”
心不在焉地将两个弟弟送回家,他不管清让嚷着“哥哥一起睡”,又折了回去,把社带上了。
知道有暗卫,他跟曼柳说了声让他们不用跟过来,曼柳思索了一下,同意了。于是,他就带着扶桑和社重新踏上了冬祭的路上。
“小扶桑,景昭是很奇怪的孩子,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一路无话,司徒澈觉得不是他的风格,主动挑起话题来,“为什么让他去将军府,他不去啊?”
扶桑想了想,摇了摇头,倒是社开口了,他说:“或许,因为他是庶子吧?”
“庶子和嫡子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一样……”
“不一样的,神君。”社摇摇头,“虽说都是弟弟,可是神君对司徒清让好一些吧,对司徒景昭就不那么上心了,不要否认,的确是这样的。”
司徒澈皱起眉,“否认什么啊,在我心里都一样啊。”
“那么我问神君一句,神君出门时是牵司徒清让还是司徒景昭,神君买的东西给司徒清让多还是给司徒景昭多,是司徒清让先挑还是司徒景昭先挑?”社不跟他辩解,朝他笑道。
他踌躇了一阵,终是败下阵来。
“连神君你也是这般,又怎能苛求人族能平等对待呢?”雪衣青年微微笑着,对他的低落并不意外。
“不是啊,我对清让好,因为他……”司徒澈说不下去。
因为司徒清让,跟睚眦很像。虽然说不出哪里像,但是给他的感觉是相似的。
“殿下看天下人都跟睚眦殿下相仿呢。”
第三十章:四皇子沈咎
被扶桑戳中心事,他急急忙忙地转移话题,对小兔子说:“小社儿,你这么清楚,该不会家里有异母弟弟吧?”
“神君说对了一半。”社笑着摇头,“是异父哥哥。”
“哇,那你娘真的挺开放的嘛!”
司徒澈扒拉着社的袖子,还吹了声口哨,社被他一说,愣了愣,慢吞吞地说:“神君的思想,还真……一女嫁二夫,实在不是什么光彩事。”
“那怎么了,好好为你娘骄傲啊!”司徒澈戳戳他的手臂,肃容道:“为了你爹,承受千夫所指,那可是特别了不起的爱情呢!好好挺直背脊做人……啊不,做仙。”
雪衣青年晃了神,而后低声地说道,“神君,如果我早些遇见你多好。”
“哎?”他一顿,看向社。
社微笑着说:“我,喜欢神君,如果在睚眦之前遇见神君就好了。”
“你就四百岁多点,迟了整整一千六百年呢还!”
扶桑知道今天他心情不太好,随时会爆发,也不多言,跟在他身后。
正在走着,司徒澈看到右侧粉色一闪,偏头去看,和对方对上了眼睛。
……今天的熟人真多啊。
金厢倒垂莲簪上缀着的樱粉色花瓣珠子随着来人的步伐晃动着,乌发盘成了优雅的垂鬟分肖髻,是京城中未出阁的少女最流行的款式。那女孩披着粉色的梼杌纹浣花锦,露出的肤如凝脂的一截手腕上套着墨玉,华贵的衣袍随着她的动作而微微摇摆,虽然不太起眼,但难掩贵色。
“草民,还不过来拜见本公主。”
娇嫩的声音传来,不是沈姬玉是谁?司徒澈好笑地看着她,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低着头说:“草民参见公主。”
“真无趣。”十二岁的沈姬玉扁着嘴,走到他身边来,司徒澈这才发现沈姬玉后面还有一个人,娇贵的紫色,以及袖口上的饕餮纹,昭示着皇家的尊贵无双。
低调的奢华吗……司徒澈汗颜地往那人看去,却对上了一对深绿色的眼睛,不由得被摄住了心神。这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那人的皮肤偏白,是病态的白皙,一双绿碧玺般的眼眸中是防范的冷意,却意外地感到协调,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弱不禁风却又不可侵犯。
“小澈你在看什么?”沈姬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笑了,“这是我的弟弟,四皇子。”
他立刻行礼,“草民参见四皇子。”
“不必多礼。”四皇子的声音没什么感情,司徒澈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心下想,国师命名的最后一人就是他,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
这么想着,他附在沈姬玉耳边轻道:“四皇子叫什么名字?”
“这个……”沈姬玉有些犹豫,还是说道:“母妃不许我说,我只告诉你啊……不许告诉别人,不然就抄了你的家!”
他连忙点头,屁都不敢蹦一个。
“四皇弟的名字叫做,沈咎。”沈姬玉说罢,司徒澈终于明白了那莫名的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了,这个孩子,是他在皇宫时,与夜魄一同撞见的那个人,夜魄当时表现得很恭敬,还说“是谬误,也是变数”,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觉得很厉害!
望着一脸警惕的沈咎,他开始有些搞不懂国师命名的意义到底在哪里,如果说司徒清让、司徒景昭和秦遇,他还会觉得没什么,但是沈咎……
沈咎贵为皇子,自然是至高无上的,而“咎”的意思是罪过,过失,灾祸,和憎恨。给皇帝的儿子起这种名字真的好吗,而且皇帝还同意了。
他又看向沈姬玉,她刚才说,荣贵妃不让她说出去,那说明皇帝也同意了这个名字,但是却是不能公之于众的秘密么?那么说,连同这位皇子,也是不能为人所知的,后宫的秘闻了。
“小澈,你也是过来看祭祀的吗?”沈姬玉和他并肩走着,漂亮的眼睛中闪动着光芒。
他摸着已经化为原形的兔子,点了点头。
再细问下来,公主知道了他是第一次来祭典,非常惊奇,便跟他介绍起冬祭的各种活动以及皇宫的庆典,他一边应着一边记下。
原来他们几人来晚了,早些时间有“行城”,就是魔君的塑像装上彩车,在京城中巡行。音乐百戏,诸般耍杂,十分精彩。
正听着,目光不经意地落到沈咎的身上,沈咎面色沉稳地跟在两人身后,眼睛多看了冰糖葫芦两眼。司徒澈只觉心脏被轻轻地撞了一下,停下了脚步,劳烦公主等一下,便去买了一根给沈咎。
沈咎似是有些意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然后说:“不害怕么?你不必讨好我。”
“……害怕?”他一愣,不明白沈咎的意思,只觉得自己说完这句话,落到身上的目光更加锐利,像是要穿过他的骨子看透他整个人。
他便坦然地迎接着沈咎的探究,没过多久,沈咎似是笑了一下:“有趣,你叫什么名字?”
“呃,司徒澈。”
“记住了。”沈咎将冰糖葫芦拿在手里,从他身侧走了过去。
沈咎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他忽然有种大松一口气的感觉,才发现半边身子都麻了,不由得愣了愣,猛地回过头,追随着他的背影,半眯起眼睛。
怪不得连夜魄都忌惮这个人——
他看着沈咎身侧弥漫着的浓厚而尊贵的紫气,那种君临天下的压迫力,不可一世的威慑,沈咎,将是统治人界的王。
而与之矛盾的,那怪异的深绿色,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四皇子的母妃是哪位妃嫔……他回想起来,他曾见过沈凌天听见陈公公说“幽翳宫的‘那位’生了”后骤然变色的脸,连沈凌天都害怕的女人,是谁?
忽然想起,国师似乎和公主比较亲近,说不定沈姬玉知道些什么,便笑着说道:“姬玉,你也知道我是由国师大人命名的吧,其实,我不太明白国师大人的用意呢……”
“嗯?国师跟我说过,这是离暗魔君的旨意。”沈姬玉回忆着,皱着眉头,“说什么……你,还有你两个弟弟,将军府的,还有四皇弟,名字都是有由来的。”
“是吗……”
这么说起来,五年前离暗入了他的梦,告诉他属于离暗的人回来到他身边,然后,扶桑又告诉他,睚眦下界,那么在那年出生的,其中包括了睚眦。而司徒景昭、司徒清让、秦遇、沈咎四人刚好今年五岁,他们另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是国师命名的。
国师,想做什么,离暗又在打什么主意。
他也明白,国师给自己命名的话,那么,他给睚眦命名的几率也会非常高。四个人里面会有一个人,就是睚眦的转世。
但如果是陷阱呢,故意把他的注意力引向这四人……无论怎么想,他都被离暗玩弄在手掌之中。
沈姬玉自然不知他在想什么,掩唇笑了笑,“国师说,是想捉弄一个神呢。”
“捉弄……神?”他听见公主的话,脚步一顿。
人界的神,就只有……他啊。是了,给五年前出生的孩子命名,混淆视听,将一大锅水先搅浑,只留他一个在里面晕头转向,搞不清睚眦到底在不在四人之中,睚眦的转世在哪里,这还不算捉弄他,那他和离暗这上千年都算白认识了。
“国师是第一次跟我说这么有趣的事情呢,居然说这世上有神……”沈姬玉说起国师时不似以前那么嫌弃,把尚天鹤的话当作了玩笑,清脆的笑声从她唇中逸出。
司徒澈已经不是头一回受到这种打击了,他叹了口气,看向沈姬玉,“姬玉,你相信神吗,如果真的有的话?”
“相信啊,因为国师他说有!”沈姬玉毫不犹豫地点头。
他感觉到了一丝奇异的预感,但又说不清是什么,他还是问了下去:“那你……”
“本公主是不会信奉神的。”沈姬玉高高昂起头,看到了他眼中的询问,又笑道:“因为啊,国师不就是魔族的嘛,如果信奉了神,国师会很伤心的。”
司徒澈愣了愣,背后却感到了锐利的视线,他回过头,对上了沈咎探究的视线。被发现了,沈咎并没有移开目光或面露不适,而是继续盯着他看。被看得毛毛的,司徒澈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收回了眼神,出了一身冷汗。
“三公主。”
右边传来冷澈的男声,司徒澈抬眼望去,不由得一愣。一袭白衣的国师正站在沈姬玉身侧,正弯着腰跟沈姬玉说话,随后他朝沈咎行了礼,道了一声“四皇子”。
沈咎没有方才的倨傲,他轻轻点头,笑容随和:“国师大人,不必多礼。”
……好像对国师的态度跟对他的,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司徒公子,第一次来看祭祀?”尚天鹤最后低声地问道。
“不是,我爹每年都会带我来。”
尚天鹤脸色不变,“据闻,前年丞相在冬祭入宫处理政务。”
被当场揭穿谎话,司徒澈暗叹,痛苦地圆谎:“有时也是婢女带我来的。”
“是么。”
见国师不再纠结这问题,他才吁了口气。祭祀这事说大是大,说小是小,如果被知道司徒羡之不再信仰魔族,那么在以魔为尊的世界,等待丞相府的结局就只有一个,抄家,甚至更糟。
“神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在下真的很想您。”果然,夜魄也在。只见夜魄身披千草色锦袍,披散着的长发整齐地绾起,用一根木簪束着,风流倜傥。他挨近司徒澈,见他有些茫然,便解释着:“皇族的人都能看见我们魔族,怎么说皇族都是这天下名义上的主人。”
“没兴趣。”有个这么打眼的家伙在,司徒澈放慢了脚步,让沈姬玉和沈咎走在前面,公主正和尚天鹤说话,一个面无表情地说着,一个巧笑倩兮,十分和谐,完全没有将其他人放在眼里。
普通百姓看到沈咎和沈姬玉袍子上的纹路,已经能猜测出他们的身份了。代表皇族的饕餮,以及洪荒异兽梼杌,皆为四大凶兽,能穿上的,非皇族不可,纷纷让出一条路,尚天鹤身为国师,早已施下法术,让普通人窥得真容,夜魄不太感兴趣,隐着身在司徒澈旁边走着。
“暗之大陆上的祭祀,不祭天神,不祭地祇,不祭人鬼……”夜魄边走边向他介绍,“只祭魔族。”
司徒澈没说话。这话自然不假,人界被神仙抛弃,天神不在,地祇已被魔族灭掉,精怪灵鬼尽归天界,人族成为消遣的奴隶,剩下的便只有魔族,以魔为尊。
说话间众人已来到祭祀的地点,京城的最中央。刚和清让、景昭等人来时,初看还以为是普通的摆设,如今却围着跪了一地的人,司徒澈左右看了看,见地上的人密密麻麻的,根本挤不进去,他们口中念念有词,脸上交织着欲望、惶恐、狂喜、怨恨……
他后退了一步,撞在了夜魄身上。
“神君,您真热情。”夜魄笑着说,眼中分明是嘲讽和鄙夷。
“……怎么回事。”
他皱起眉,从夜魄怀里挣脱出来,无奈因为这具身体还小,夜魄轻轻松松地就抱住了他,在他耳边笑着轻语:“神君,您好好看不就知道了?”
轻薄而浪荡的,夜魄尖锐的獠牙在他的耳侧摩擦着,司徒澈紧紧地咬着牙,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湿热的舌头却想要挑战他的忍耐似的,舔上了他的耳廓。司徒澈的眼睛发红,屈辱和不甘涌了上来。
在定云天不可一世,高贵的神祇,什么时候沦落到了这种地步,连魔族都可以随意侮辱的绝境。他身子在发颤,闭着眼忍受着那响亮而破碎的水声。
“懦弱无能的神,早就该从世上消失了。”
司徒澈赤红着眼睛。
好想……杀了他,用地狱业火将他焚烧得一干二净,连灵魂都不剩,再无转世的机会,修行尽毁。
可是,不可以,他要忍。如果在这里爆发,底牌就会被他们摸得一清二楚,再也没有反击的余力了,在找到睚眦之前,他必须忍气吞声,忍到合适的时机,否则,绝对无法回到天界。
司徒澈低垂着眼,注视着匍匐在地上的人,没有人发现他们正在发生的事。他脸色发青,手指捏得噼啪作响,夜魄见他绷紧了身体,更加愉快,朝他吹了口气:“睚眦殿下,真可怜啊……”
“放开他!”
第三十一章:冬祭祭祀
眼前一片白色的衣角飘过,司徒澈身上一轻,就见怀里抱着的小兔子已化为人形,手持长剑,正抵在夜魄的脖子上,血红色的眼眸透着杀意,“离神君远点!”
“你就是社么?神君竟说我跟你长得像,呵……”夜魄被威胁着,却没有任何惊慌,他露出了个轻蔑的笑容,一抬手,社的剑就被震开脱手,接着夜魄一瞬间来到社的面前,一掌击在社的胸口,社被打飞了出去,撞在了一棵树上。
“社!”
司徒澈追了过去,社虚弱地垂着头,鲜红的血液从他唇边溢出,他白了脸,没有见被社撞中的那棵树倒了下来,正朝他落下——
火焰快速地爬上了树枝,粗壮的树木化为了焦土,然后一阵强风袭来,将尘土卷起,强劲得让人睁不开眼睛。司徒澈望过去,入眼的是火红色长袍下摆,扶桑冷静地站在他面前,殷红的长发随风飘动,她将背影留给司徒澈,默不作声地挡在他面前。
“紫玉说留你一命,是看在神君的面子上,至于我……”夜魄在扶桑几米外停下,对社冷冷一笑,话语却是对着司徒澈,“连神也不会放在眼里。”
司徒澈没有看他,扶着社的胳膊,低声说:“社,变回原形吧。”
“……我不要,如果他再对神君你……”社抱住他的脖子,身体微微发抖,声音很低:“神君……我想保护你。”
他搭在社腰间的手僵了僵。
他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动摇。社的眼睛里,他看不出任何异于平常的情感,难道是因为……该不会是因为自己现在拥有心脏,开始会感受他人的感情,所以不再灵敏了?
“他不敢对我怎么样,放心好了。”他揉了揉社的脑袋,社听后低下头一阵,变回了原形。
扶桑在一旁看着,不发一言。
他抱着兔子,微低着头,从夜魄身边走过,夜魄挑了挑眉,眼神带了些兴味。
“还想着今夜的祭祀没有看得上眼的仙人用来活祭,没想到居然没弄死……”夜魄轻声地说道,“可惜了。”
司徒澈的脚像扎了根,迈不动,他咬住牙关,肩膀在颤抖着。
祭台上,雪白的狐仙被倒吊起来,白皙纤细的皮肤被鞭打得皮开肉绽,一名身穿黑袍的术士口中念着咒语,手上拿着拇指粗的长钉,司徒澈扭过头,却被夜魄扳正了脸,嘴唇贴着他的耳朵说道:“神君,请您好好看……这位高贵的狐仙大人的表演。不然的话,我或许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强♂暴神君您呢。”
狐仙被放下来,此时,术士拿出钉子,将它十只手指钉在了祭台上,凄厉的尖叫声传遍了整个上空,司徒澈听得分明,它说的是“杀了我”。术士对它的呐喊充耳不闻,依次将钉子钉入它的锁骨、肩胛、胸椎、腕骨、骶骨、髌骨。
他红了眼,夜魄却轻轻地勾住他的腰,低头含住了他的耳垂,含糊不清的声音中带着暧昧,“神君,祭典可是非常重要的,您如果要撒娇的话,在下会被离暗魔君惩罚的。”
“你放开我!”
他看着狐仙腰间被钉入手臂粗的钉子,却仍生不如死地吊着口气。术士捏着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走到它的面前,从额头开始,往下撕裂皮肤,割下了整个面皮。
“割坏了啊,应该让国师来的,可惜三公主害怕。”夜魄捂住司徒澈的唇,半眯起眼睛。
那名术士的手法越发纯熟,不再割下多余的肉,他将先前多出的肉剔除,将面皮交给旁边身穿灰色衣服的男人,那男人捧着银盘,展示在众人面前的是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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