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睚眦罩我去战斗-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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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澈的胸口很热,他看着男人,轻声说:“我应该相信你么?”
“不要相信我。”大侠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缓缓开口:“我最讨厌的,就是你毫无理由的相信。”
他微愣,男人已经抓着他的手,走进大殿,然后停下来,示意他往前走。
“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助毫不相识的自己?
为什么要背叛他的主人沈咎?
为什么要为他做到这种地步,却连名字都不告诉他?
为什么说……讨厌自己相信他?
男人松开他的手,离开大殿的脚步声不轻不重,刺激着司徒澈的耳膜。他微哂,透着一丝隐约的自嘲。
“因为睚眦。”
司徒澈瞳孔一缩,快速转过身,目光落在大侠背后的剑,那是小时候,他送给清让的虹剑。
他的脑袋里空白了一瞬,嘴唇颤抖着,“清让……?”
大侠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
司徒澈朝他消失的方向张望了一阵,有些失望地收回目光,往幽翳宫深处走去。
地下室漆黑一片,楼梯长得没有尽头,只有司徒澈的脚步声回荡在寂静的空间里。他看着墙壁上,恢弘瑰丽的狻猊原型的画像,前面是饕餮、狴犴、赑屃,最前面的是龙型的青苍天君,如同天空般的颜色,又如清澈的水流,是一种纯粹的浅蓝色。
只不过上面不知道是谁用毛笔写了大大的几个字:老子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狻猊绝笔。
司徒澈:“……”
肯、肯定有谁栽桩陷害自己,他怎么敢在父神脑袋上写字……
空气中弥漫着水汽,昭告着地下室的最底下是与失魂海底相连的。
他沉下目光。
自从他进入地下室开始,他就被一种压抑的情绪统治着。墙壁上那洒脱凌厉的行书无疑是他自己写的,可是在他的记忆之中,狻猊是个恪守自律的神明,还一度成为上位神。
背上的狻猊之纹半红半蓝,是因为他和睚眦是契约伴侣的关系。那么天早该降下天罚,将违反规则的他和睚眦消灭。
离暗为什么背叛天界,当年的自己为什么恨青苍入骨。
为什么魔族会让自己去拿狻猊之心。
以及……每次身体虚弱时,封印记忆的神力衰退的原因。
或许解开一连串谜团的钥匙,就是他的心脏。
前方有一个强大的结界,他顺着那方向看过去,是一片蔚蓝色的海洋,其中有一块被奇异隔开的大陆,里面火红色的发光物尤为耀眼。
掌管火焰的神明,心是太阳,血是烈焰。
他抬起手,在他的意料之中,轻易地穿过了结界。两侧环绕着海洋,司徒澈的心境出奇地平静。
当年将心脏放在这里,是睚眦陪他来的。
他走到祭台前,向心脏伸出了手。
无数的记忆挣破束缚,涌入脑中——
好久不见了,狻猊天君。
第七十二章:狻猊天君
二千二百年前。
青苍天君的宫殿外有两个小小的身影,一个头顶着水桶,另一个双手提着水桶,可怜巴巴地挨着墙角站着。
鼓着个包子脸,手臂都快僵了,刚满十二岁的狻猊扁着嘴,“都怪三哥你将天山雪莲□□吃了,害我也要受罚,父神不是说了不能吃么……三哥,三哥,你听我说话了没有!”
顶着水桶的小童扭过头,嘴里塞满了糕点,他吧唧吧唧地咽了下去,对呆掉了的狻猊笑道:“你说什么?”
狻猊看着往这边走来的青苍天君,声音绝望:“我说……饕餮你这个不靠谱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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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狻猊喜欢蹲在炉边旁吞云吐雾,还一度成为人界香炉的纹路,幼年的狻猊确实这么干,但是原因却是……
“三哥,这样烧好了吗?”狻猊将手里的鸡翅膀递过去,眨巴眨巴地看着他。
饕餮想也不想就咬了一口,“可以吃了。”
“……三哥你吃过了我怎么吃。”狻猊看着缺了一大个口的鸡翅膀,低落下来。
“那就给我吃!”
狻猊看着饕餮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捧着鸡翅膀使劲嚼着,偷偷把他的尾巴点着了。
“痛痛痛!狻猊你这个没良心的!”
饕餮抱着尾巴打滚,狻猊忙把自己的鸡翅膀抢回来,咬了一小口,难吃得差点吐出来。
狻猊自诩脑子好使,虽然厨艺被饕餮鄙视了一番,想着跟着饕餮做,肯定能做好,没想到还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为什么他能将皮烧焦,里面却是带血的。饕餮吃得津津有味的,还以为自己的技艺提升了呢……
他表情复杂地看着饕餮,“三哥,这种东西你也能吃下去。”
“还不是为了不要打击你啊!”
饕餮无奈地说,将一个烤好的鸡腿递给他。他接过来,眼睛直看饕餮,心里暖暖的。定云天的神都知道,龙三子饕餮擅长做美食珍馐,狻猊总跟在他后面,完全拜倒在他的厨艺之下。
饕餮大口地嚼着那烤焦的鸡翅膀,抬头看狻猊在发呆,便朝他笑,“吃啊!”
“饕餮天君,狻猊天君,你们看到从人界带回来的白羽鸡了吗?”祝融辅神步入大殿,朝围在火炉旁边的两个小童问道。
狻猊口里的鸡腿掉在地上。
饕餮假装四处看风景。
当天,饕餮和狻猊在神殿跪了一晚上。饕餮依旧是头顶一个水桶,跪了一会就发出鼾声。狻猊半夜饿得睡不着,转眼就看到地上有个苹果,捡起来就啃了,没告诉饕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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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一百五十年前,那年狻猊一百五十岁。
定云天的神龙一族一般在十岁左右化为人形,之后就一直以人的形态存在,饕餮和狻猊年龄相近,便自小就玩在一起。
等到三十岁时,便可以选择某位上位神作为自己的“灵引”,引导修炼,狻猊选择了青苍天君,而饕餮选择了离暗天君。
幼年的狻猊性子很好,温柔又体贴,就是玩闹了些,但定云天的神都认为他长大后肯定会成为优雅而强大的神祇。
而事实上也是这样。
自狻猊完成修行,从青苍天君的神殿缓缓走出来时,大家所看到的,便是一袭红衣,眼中带着缱绻笑意的青年。眼角上挑,艳丽的桃花眼是多情的迷离,唇角会习惯性地勾起,让人移不开目光。
精致,完美,如同最高明的匠人雕刻的木偶。
见过狻猊的,都会说他和青苍天君十分相像,而狻猊只是微笑,没多言语。青苍高傲冷淡,而狻猊却拥有着温暖的笑容,这二者如何相似?
狻猊被称为最出色的神祇,他忠实地履行着命令,将妄图入侵天界的魔族杀得片甲不留。所经之处,地狱业火焚烧天地。和后来诞生的睚眦相比,狻猊不嗜杀,杀戮对他来说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就像呼吸一样是自然而然的。只要被吩咐到,他就能毫不迟疑地举起剑。
让他行动的不是欲望,而是指令。
所以,当饕餮被凤鸣剑指着的时候,他并没有多惊讶。
“饕餮天君,勾结魔族,违逆天道,私自打开天界之门,率领魔族攻打天界,罪大恶极,此罪当死。”红衣青年用平缓的声线念到,仿佛是叙旧的语气。
饕餮苦笑,“狻猊,你果然被青苍天君教育成冰冷的杀人器具了。”
狻猊不再言语,提剑向他砍来。
饕餮自然不弱,每每能躲过狻猊的攻击,他认识狻猊一百五十年了,这是足以完全了解一个人的时间。
饕餮尽管法力高强,甚至还比狻猊更胜一筹,但是只守不攻让他逐渐处于弱势。
握剑的手紧了紧,金色的眸中是空洞的神色,狻猊脚尖点地,左手持长剑朝阳,右手短剑凤鸣,没有任何防护地往饕餮袭去。饕餮一向知道他刁钻诡异的剑法,使剑格挡住他的攻击。
而狻猊平静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笑意,他收起剑,毫无防备地迎上去。饕餮大惊,下意识地停下动作,剑刃险险地避开了狻猊,却意外地看见那妖异的桃花眼中盛满的是,冰冷的杀意。
凤鸣短剑格开了饕餮的剑,左手的朝阳长剑狠狠地刺穿了饕餮的腹部。
狻猊静静地看着饕餮倒在自己的面前,把剑抽出来,便听见饕餮虚弱的声音,“狻猊,听说你的地狱业火十分纯熟,怎么不用?”
“饕餮天君神力非凡,也不见你用法术。”狻猊擦拭着长剑,微微笑着说:“莫不是饕餮天君念及兄弟之情,对我手下留情了吧……果然如青苍天君所说一般。”
饕餮听见他的称呼,不由得一愣。在青苍天君的引导下,狻猊……早已成了冷酷的木偶,他不叫饕餮“三哥”,不称青苍为“父神”,是因为,在他眼里,没有了这些关系了么。
那绯衣青年将右手的朝阳换到了左手,眼神仍是一如以往的柔和,“不用地狱业火,是因为青苍天君吩咐我,要将你的头颅割下来。和顾忌兄弟情谊的你,是完全不同的。”
饕餮看着那失神的瞳孔,缓缓闭上了眼睛。
狻猊,再也不是那年跟在他身后的弟弟了,荡漾着温柔的桃花眼之中,那是和青苍天君同出一辙的,枯槁的感情。
一百五十年,确实是足以完全了解一个人的漫长时光。
只是,饕餮面前,是形同行尸走肉的,堪称真正神明的狻猊。
本以为了解狻猊,企图在他的剑下逃脱,殊不知对方也打着同样的算盘。狻猊是多么了解饕餮的,因为知道了饕餮会在意,会不忍心伤害他,故意不躲闪,逼着饕餮丢盔弃甲,自寻死路。
那纯净的金色眸子中倒映出饕餮灰白的脸色,狻猊握住凤鸣短剑,贴在饕餮的脖子上。
“那么,永别了,饕餮天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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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陨落后,离暗并没有怪罪狻猊——当然,他也没有理由责怪他。
自从狻猊杀死饕餮后,魔族被震慑住,很久一段时间内不敢进犯,天界倒也得到了短暂的安宁。狻猊理所当然地躲起来偷闲,离暗从从前就和他关系较好,狻猊也不怕他对自己下杀手,时不时往离暗的神殿跑。
几百年来,结界下的神殿温暖得如同三月春天。青绿的柳枝随风飘扬,樱色的花瓣时不时从树上落下,一袭素袍的离暗坐在院中,弹奏着古琴。
狻猊在离暗的劝说下,学习了弹琴。
睚眦诞生时,狻猊二百岁。前一天晚上他睡在离暗的神殿中,第二天醒过来后他还没睁眼就听见离暗的声音。
“离暗?”他推开门,身着白袍的离暗正在布施,他倚着门,懒散地看着离暗,“好早啊……”
“醒了?”离暗走到他跟前,揉了揉他的头发,“听闻今天有龙之子诞生,不去看看你的弟弟么?”
“唔,不要。”
离暗笑了笑,似乎猜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你上次没有听青苍说,你可能会成为这两个孩子的灵引。”
“前些天诞生的那个……螭吻?”他眯起眼睛,将头靠在门上,“今天的叫什么?”
“睚眦。”
“哦……”狻猊闭上眼睛,不以为然。
离暗好笑地看着他,“你啊,笑一下啊,瑶荷看到你这副模样都要心碎了。”
“神哪会有感情。”狻猊撒了他那天第一个谎。
他躲过离暗的目光,微低下头,转过身时背后传来离暗低柔的声音:“你不需要天天往我这边跑,我不怪你杀了饕餮。他死在你手里,心甘情愿……你懂我的意思吧?”
兄弟之情也罢,越界产生的情愫也罢,在那一百五十年间,对于饕餮而言,是一段美好的时光。
狻猊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漂亮的桃花眼中潋滟着温柔的金色,只是那润泽的温度极低,他冷冷地看着离暗,“我说了——神怎么可能拥有感情。”
为了饕餮撒谎,已经是他对饕餮最尽力的补偿。“神没有感情”……第一句是替饕餮隐瞒,第二句则是,对饕餮迟到的回应。神没有感情,他是神,注定越不过这道坎,不可能对饕餮产生……甚至连同情也没有。
离暗看着他,后者指尖握紧,手背浮出了青色的纹路。
神,没有感情啊。
“后悔了?在青苍手下成为行走凶器,对于神来说,确实是无上的称赞啊。”离暗微微笑着。
狻猊没有说话。
离暗理了理绯衣青年的长发,越过他的肩膀,用轻快的声音说道:“最近我去找梧桐木替你做一架古琴,你也别过来了,稍微去外面看看吧,没有感情的神可是很可怕的。”
狻猊从他身边走过,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尽管如此,青苍天君的神殿中仍是多了一抹红影。
“我以为你不来。”青苍瞥了他一眼。
狻猊走到他身边,朝他笑了笑,“只是来见你一面,顺带看看新诞生的龙之子罢了。”
他撒了那天的第二个谎。
“狻猊,少跟离暗来往。”青苍的目光变得锐利,“一个培养出叛徒的神……你也注意,他的话不可相信。”
知道青苍在观察自己,他偏过头,正对着青苍,缓缓移动目光,和青苍四目相对,同样干净澄澈的金色眸子古井无波,没有一丝波澜。青苍收回目光,似是嘉许地点了点头。
他是青苍天君最完美的作品,是定云天最冰冷的武器。
龙族诞生时是龙的形态,狻猊没有什么兴趣,只打算看一眼就走,可他看见那水色的龙尾,如同大海的颜色,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那是海蓝色的鳞片,龙尾威风而美丽,最辽阔的碧海也无法企及的深沉。
若说是一见钟情,狻猊之后回想起来初见的情景,承认那也不算太过夸张。
自他看见睚眦,他就隐隐有命中注定的宿命感。
“你叫睚眦啊,真可爱……”他伸出手,试探地触碰到那柔软的身体,那湛蓝如同海浪般,漫入心脏最柔软的角落。
刚出生的小龙瞪着大大的眼睛,本能地察觉到危险,张开嘴,一口咬住他的手指。
“痛痛痛……真是个淘气的孩子啊。”
狻猊揉着轻麻的指尖,眼中有了笑意。
第七十三章:那是天道
睚眦小的时候,狻猊总是拿着糖在他身后哄:“小睚眦,我是狻猊,来,叫一声哥哥。”
满树樱粉的桃花树下,一袭红衣的青年正蹲在地上,逗弄着眼前表情冷淡的幼童。
“哎,怎么走了?”见睚眦一声不吭转身就走,狻猊上去拉住他,朝他笑着。
金色的凤眸只轻轻地扫过身前那调笑的脸,睚眦抽出自己的手臂,小脸绷得紧紧的,从他一侧离开了。
他知道,睚眦讨厌他。
狻猊天君是定云天最懒散的神祇,大家都那么说。嗜好饮酒,沾酒必醉,邪魅妖孽的龙之第四子,是定云天最不像神的神明。
龙族在30岁后必须要有一位德高望重的神祇进行引导,百岁后才算成年。在有资格成为“灵引”的名单中,有那些只存在传说之中的神,而狻猊的名字赫然在列。
睚眦看着偷偷摸摸在墙角拿冰糖葫芦诱惑他的狻猊,还真没看出哪里杰出了。
神祇,尤其是武神的龙族,为了在短暂的几十年间获得庞大的力量,幼年的历练非常残酷,而到睚眦的时候魔族作乱,便以猎杀魔兽作为任务。
睚眦抽到的是混沌,狻猊在瑶荷殿内喝着酒听她提起,没多说话。
和粘人的螭吻不同,睚眦一向不喜欢和其他人来往,所以狻猊赶到魔气缭绕的森林深处时,看到被混沌压着打的孩童并没有太过惊讶。
龙族的生长极为缓慢,在成年以前顶多是少年的外表。虽说法力强盛,但在体质上还是稍差一截。
混沌有着大型的身躯,但是行动却异常的迅速,长而尖锐的尾巴带着倒刺,在攻击时会展开,一不留神便会被打得皮开肉绽的。睚眦在丛林中闪避着,右手握着一把大剑,一边避开混沌的袭击,一边小心地伺机等待进攻的时机。
趁着混沌准备跳起,睚眦念了诀,快速移动到混沌身后,抽出大剑对着它的背就是狠狠的一刀!
那白色的巨兽吃痛大吼一声,跃起后落到地上,以右足为点,旋转转了过来,行动快得惊人,眨眼就来到睚眦面前,张口咬住睚眦的肩膀。
“唔……”睚眦被雪白的兽爪按住,死死地咬着牙,努力挣扎着。无奈未成年的形态缺乏力量,根本挣脱不了。
指尖混沌高高昂起脖子,血盆大口张开,正欲将睚眦吞下——
“退后,睚眦。”
眼前一抹红影闪过,双剑上泛着赤红的火光,狻猊面色如常,手中的剑刃换了个方向,金色的眼眸上挑,调笑的神色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腊月般的寒冷,凌厉的目光几乎要刺透眼前的魔兽。他轻巧地落在睚眦跟前,劈手斩断混沌的前掌。
这是他第一次违反命令。
混沌尖利的怒吼声穿透耳膜,咆哮的风压冲击而来,将附近几里的百年古树都掀到在地。它大眼发红,动作愈发凶猛敏捷了一分,腹部一鼓,吐出了剧毒的紫雾——
狻猊见它不对,眼神一凛,将睚眦抱在怀中,用力一跃,反手劈过一剑,稳稳地落在一旁的巨石上。
右手抱着睚眦,左手手掌平举在前,金色的眼眸弥漫上瑰丽的墨色,自掌心中凝聚起赤红的火焰,像是被墨汁染过的黑焰腾起,他轻声对睚眦说:“小睚眦,会有些热,忍忍吧。”
吞噬巨兽的地狱业火卷起的热度要将灵魂都焚烧,睚眦揪着狻猊的红衣,青年的衣裳是淡淡的酒味,而呼吸里却是干净的气息。明明是在夺取混沌的性命,但青年的表情又是极为冷静,甚至是……冷酷。
他将受伤的睚眦背起来,摇摇晃晃地往自家神殿里走。
“小睚眦,今天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哦。”他走了好一段路,见睚眦一言不发,主动搭话。
“知道。”
又是沉默的一段路,狻猊想了半天,干巴巴地说道:“那什么,青苍天君也不许说啊,因为这次的任务是要求了不许其他神明插手的吧?”
“是。”
“呃……你小时候我还摸过你呢,被你咬了一大口。”他托了托睚眦,努力找话,“我以前还让你喊‘哥哥’呐,教你喊我的名字,结果你喊我‘蒜泥’……”
“记得。”
得了,彻底没话。他苦着脸,对着闷闷的家伙,还不如是黏糊糊的螭吻呢……
“螭吻。”正郁闷着,听见睚眦软软的声音,他不由得偏过头,睚眦说:“天君喜欢螭吻。”
是疑问句,在平静的语调中带着隐隐的不安。狻猊抬了抬眼,又低垂下来,“我都喜欢哦。”
他又撒谎了。
无论是谁,他只想找个代替他上战场的神。
“来,痛痛飞,痛痛飞……还痛不痛?”
睚眦无奈地看着正往自己肩膀吹起的狻猊,别开了头,脸颊微红。
替睚眦上了药,狻猊找了些自己小时候的衣服给睚眦穿上,睚眦皱着眉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穿起来后被狻猊一把抓起来丢到床上,整个人定住了。
“哥哥我不是变态啊,只是受伤了会偏低温,我抱着比较暖一点……小睚眦你……”
睚眦把脸埋到枕头里,声音小小的:“谢谢……”
他微微发愣,将睚眦从被窝里扒出来,“笨蛋睚眦,坦率一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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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后,睚眦到了三十岁,和螭吻一齐进行灵引的仪式。
安静的神殿中,来自强大神明的威压震慑着整个大殿,平日慵懒的狻猊也早在一旁静候着,时不时和到来的上位神打招呼。
睚眦在对面立着,看着红衣青年脾气很好地对每个经过他的神明微笑,附近的低声碎语传入睚眦的耳中。不只是睚眦,只要神力稍微高一些的神祇都能听到,当然也包括了狻猊。
“还以为狻猊会迟到。”
“这是命令啊。”
“命令……怪不得。”
“那可是,青苍培育出的武器呢。”
睚眦下意识地往狻猊那边看去,不期然地和那双桃花眼四目相对,后者朝他眨了眨眼。
“四哥!”狻猊刚收回目光,身上忽然一重,螭吻拉住了他的手臂。
螭吻是龙之第八子,自出生后第一次见到他就黏上来了,和睚眦截然不同。螭吻穿着一件雪白的袍子,黑色的长发挑起一束用红色的发带绑住,十分可爱。
“小螭吻,今天要选谁?选好灵引对修行很重要哦。”他揉了揉螭吻的脑袋。
“秘密!”
无奈地看着螭吻边回头边往睚眦那边跑,狻猊跟随着其他神祇来到座位落座,瑶荷朝他一笑:“螭吻想选你吧,都写在脸上了。”
“谁知道呢。”
他也笑,注视着前方,不知为什么,心中略微有些紧张。
按照平时的规定,选择灵引的顺序是年长的先选,狻猊和瑶荷说这话,眼睛不断地往睚眦那边瞟。
让他吃惊的,是睚眦走在前面,当然虽然是正式的场合,这排序也没什么不妥。宣布灵引仪式开始后,他和其他候选的神祇走到一侧,跟随着念出了咒语。
睚眦往他们走来,一步一步地,笔直地朝一个方向。狻猊忽然觉得心脏跳得有些快,口干干的,眼睛像被黏着了,在睚眦身上收不回来。而睚眦步伐沉稳,脸上最后在狻猊的面前停下来了。
“请狻猊天君成为我的灵引。”
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落了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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