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之子(上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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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醒来时听到动静的侍女赶过来。
这是个金发的可爱小侍女，咋巴着大眼睛怯生生地对他说：“大人您好，我是雅迪，殿下吩咐过，今天您得在床上休息哪儿都不能去”，小姑娘略显拘谨地搓着双手。其实，她和法西尔一般大，但法西尔明显是早熟了些。
“嗯，这么说，我被拘禁了？”法西尔故意翘起嘴巴装生气。
“是，啊不是不是！殿下不是这么说的，他说您需要静养。昨天伤口发炎了呢，殿下让御医给您换药了。殿下说了，您是个让人操心的家伙，啊，不是不是，他是说，让我盯着你……”，雅迪面红耳赤地解释着，谁让这个漂亮的精灵就那么近距离笑眯眯地盯着自己，她的一颗心紧张地噗通噗通直跳，竟是话都说不顺溜了。

看着小侍女为自己忙乎，又是准备食物又是叫来御医为自己换药，还给他的房间插上了漂亮芬芳的花朵，法西尔突然很享受这种服侍。特别是雅迪，就像个滔滔不绝的洋娃娃一般，总是晃悠着脑袋说话，法西尔看着很是好玩，总爱逗她两句。
听说艾薇儿已经醒过来，开始进食和说话了，法西尔也放下心来。看样子，兰帝会留住自己养伤。在来之前，已经和阿莫教授说好，如果看他没及时回来，就为菲林请假说是去山里采药了，反正大家已经习惯他的来无影去无踪了。

就这样，法西尔心安理得地成了吃了睡睡了吃的米虫。
兰帝虽然忙碌，但每个晚上都会来陪伴他，和他说说好玩的事情，法西尔知道，兰帝是怕自己闷。可躺在床上太久了，他觉得自己全身发霉了，心痒痒地就想着法子下床。
兰帝让人特制了一个能够滚动的轮椅，这样他可以四处转转，受伤的腿就不会累着了。本来法西尔是很感激的，但很快就变成郁闷了。兰帝这个招摇的家伙常常亲自推着他走动，因此引来不少探究的目光。反抗无效后，法西尔只好选择尽量不出门，或者等兰帝处理政务和去军营的时候，再让雅迪推着自己在皇宫附近的花园走走。

在雅迪贴心且无微不至的照顾下，法西尔伤口愈合得很快。
法西尔很喜欢雅迪，这个女孩儿为了给他解闷，常常唱歌给他听，或者说各种有趣的故事，甚至还绘声绘色描述她的姐妹追求一个小伙的逗乐事情，法西尔常常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这天，乘着兰帝不在，法西尔又让小侍女推自己到一处僻静的花园晒晒太阳。
没多久，他见兰帝和艾薇儿向他走来。艾薇儿明显还有些虚弱，她靠在兰帝身上，任那双强壮有力的大手，一只小心翼翼地撑着他的手，一只则搀扶着她的肩膀。

他俩看起来，真的很般配。
法西尔把视线挪开，调整了下情绪，等他转过头来的时候，对着他们露出了礼貌的笑容。

艾薇儿看着这个挽救了他性命的精灵，心里百感交织，她感激他，但又害怕他。从那一晚兰帝对他的描述，艾薇儿已经有所警觉，到现在见到真人，顿感六神无主，自己的优势和自信，在一瞬间便坍塌消失了。

他们的交谈，礼貌而客气，一道无形的隔阂悄然地存在他们之间。
法西尔感觉到自己心里的变化，他应该是喜欢艾薇儿的，而不是排斥她，不应该这样！他不断提醒自己，艾薇儿对菲林很好很好，法西尔你不该有非分的想法。他甚至发现，自己无法坦然地面对艾薇儿。

过了一会，兰帝感觉到法西尔的拘谨，便将艾薇儿扶到一个座椅上让她休息一会，吩咐侍女照顾好艾薇儿，就径直朝着法西尔走去。
他自然而然地推着他的轮椅，漫步到一处阳光挥洒的草地上，他俯下身，查看他的伤口，他和他说了些什么，他用手指敲了下他的脑袋，那人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两人笑了起来。
这幅画面深深刺痛了艾薇儿，她闭上眼，扭过头去流下了眼泪。






第52章　第52章　真实的感情

兰帝突然接到艾伦来访的消息，顿时疑惑不已，他专程到皇宫来拜访还是头一次。

兰帝见到艾伦，却感觉不对劲，他没有了往日的冷漠淡然，神情有些焦躁，两人匆匆寒暄还不到两句，艾伦便直接切入主题急促地问到：“听说法西尔在皇宫，他受伤了？伤的重不重？”。
因为一直没见菲林回到军营，艾伦便直接去找阿莫教授。
教授那日见到菲林，对方告知他要以精灵的身份去见兰帝，之后却不见回来。教授心急如焚，便与皇宫护卫私底下打听过，所以大概知道发生的事情，更因为知道艾伦与菲林是发小的关系，便对艾伦坦言相告。教授隐隐觉得，艾伦是精灵皇族中数一数二的实权人物，他会好好保护法西尔。

“你认识法西尔？！”兰帝略为不快，但神情平和，掩饰了心里隐隐的烦躁。
他私底下查过法西尔的身份却一无所获，而且，法西尔一直都独来独往，没说过有其他朋友。

艾伦却有些按捺不住的着急：“认识，我们从小就认识。而且，我们几天前才一同回到城里的，他当时还好好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突然会受伤？”。
兰帝用几秒钟的时间观察他的神情，知道艾伦说的是实话，他是个不屑于掩饰的人。实在找不到理由拒绝，兰帝淡漠地冲他点点头：“发生什么事情，你可以见到他再问好了”，便吩咐侍卫将他带去见法西尔。

在艾伦离去时，兰帝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里暗藏着一丝阴郁，心里却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钝痛。他清楚地记得，他和法西尔说起过艾伦，说起结盟的打算，可法西尔当时的神情是平淡的，没有任何起伏。他为什么要刻意隐瞒？还是，根本没必要和我提起？
兰帝坐立不安，心里的焦躁更甚，便提前结束了正在进行的会议，留下面面相蹙疑惑的大臣们，匆匆地向法西尔每天晒太阳的小花园走去。

法西尔突然见到艾伦，吓了一跳，他还未反应过来应该怎么做，艾伦已经快速走到他身边，双手撑在他轮椅两边，蹲下身子一边上下查看一边关切地问到：“哪儿受伤了？我看看？”，他不停地抬起法西尔的手，揉揉他的脚，一脸认真地检查。
法西尔被他弄得痒痒怪不好意思，咯咯笑了起来，倒是把一开始的紧张给忘了，抓住对方摸来摸去的手，叫到：“哎哟，我已经没事了，别逗我笑啦…你怎么突然过来？”。

艾伦看他精神还不错，放下心来。再看他手臂和大腿上都挂了彩，顿时神色不好，他也不说话，只是平静地直视他的眼睛，墨绿色的双眸隐含着怒气，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有着不可言说的威严。
法西尔努力将自己缩小，仿佛犯错的小孩般，用无辜地眼神看着艾伦，一脸讨饶的乖巧。

“为什么要一个人到那种危险的地方？如果必须去，以后一定要叫上我！我答应过，无论如何都要保护你的，可你却置于险境，还受伤了……”，艾伦的的语气里透着不容拒绝的森然，却又夹杂着一丝悲哀，仿佛法西尔所受到的伤害，都是因为他的过失而造成。
“如果，你真的出事了，我该怎么办？”艾伦想都不敢去想这个结果，他声音颤抖着有些后怕。

某种温柔的空气瞬间填满了法西尔的心扉，他惊慌失措地抓着艾伦的手，紧张地解释着，我错了，错了，我道歉还不行吗？看到那俊美的脸庞露出了哀伤的神情，法西尔也跟着心酸，他舍不得，艾伦那么好，他舍不得让他难过。
两人的手就那么紧紧地牵着，法西尔用力抓着他的手，仿佛在告诉他，自己还活着，很好，真的很好，不要担心。

看见法西尔的紧张，艾伦无可奈何地叹气：“算了，以后我就跟着你好了，成天迷迷糊糊的，真是让人没法放心”。
法西尔松了一口气，抓着他的手晃了晃，嬉皮笑脸地说到：“好啦别生气啦，你看我不是挺好的嘛~大不了以后去哪都和你汇报啊，要不还不给你叨唠死呀”。
艾伦紧绷的脸果然转为淡淡的微笑，在阳光下泛出了温润的色彩。他摸了摸他的脑袋，说：“教授说，你的龙蛇蛋快要孵化了，你要赶快好起来，我们回去看着他们出生好不好？”，他的声音软糯，透着哄小孩的甜腻。

法西尔立马笑得合不拢嘴，两眼晶亮晶亮的，手舞足蹈的晃动起来，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又哇哇大叫着。
艾伦无可奈何地敲了下他的脑袋，用五指帮他捋顺头发，掐了下他晃动不止的耳朵。

兰帝在不远处一直观察着，他胸中早已燃起了一团火，愤怒地冲向四肢百骸。
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向他哀求、撒娇，那么的亲昵，他还主动牵他的手，让他随意触碰自己，他不是不喜欢别人碰他的耳朵吗？还有，他们看着对方的眼神……他何时这样对过自己！

兰帝吞下肚里燃起的星火，他不敢再看，踉跄地躲在阴暗之处。
为什么？他们那么长久的相处，那么多次的共患难，难道都比不过艾伦？他甚至承诺艾伦以后随时汇报自己的行踪，但自己却只能到湖边傻傻等待他的出现！艾伦对他似乎无所不知，而自己。。。。。。。
咔嚓！兰帝手边一棵手腕般大小的树杆瞬间被折断，他愤怒地再一拳打在树杆上，满腔怒火依然无从发泄，兰帝心里有一根筋突然崩裂了，他到现在才明白，他对法西尔的感情，不是朋友，不是兄弟，更不是一般的好感，他喜欢他！甚至是…爱？
他的怒火瞬间散去，整个人仿佛沉淀了下来。
是的，从小到大，他何曾如此在乎过一个人？即使是艾薇儿，也不曾如此牵动过他的心，他不受控制莫名其妙的怒火，是因为他在嫉妒，他不喜欢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不喜欢其他人和他有亲密的接触，不喜欢他对别人的信任和依赖更胜于自己，他是骄傲的王者，根本无法容忍自己的失败。
法西尔，你难道对我，没有一丝的情感？还是说，你真正喜欢的，是艾伦？
兰帝心里五味杂陈，初次看透自己真实的感情，他彻底乱了心神。　

在艾伦的劝说下，法西尔决定离开皇宫去别处养伤。
一来觉得兰帝在照顾艾薇儿的同时还要分身来关心自己，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二来在皇宫里总觉得别扭，特别是他们俩人一同出现的时候，他能感觉到艾薇儿的疏离和冷漠。他明白艾薇儿的感受，自己也觉得心虚，人家一对鸳鸯自己总那么在中间晃悠算什么呢，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吧。
现在也不适合以菲林的身份回到阿莫教授身边，他决定先到艾伦在郊外的住处修养，以前也偶尔去过，那里的环境还是挺适合龙蛇蛋的孵化的。
法西尔让艾伦先回去，他打算等兰帝找他用晚餐的时候再提这件事情。






第53章　第53章　　　离去



晚餐的时候，兰帝不像往常一般与他在房间里用餐，而是让侍卫将他带到宴会厅用餐。当法西尔到那里的时候，几乎是被震惊了！　
当经过镶满晶石壁画与白色雕塑装饰的长廊时，他就已经隐隐咋舌，进入到宴会厅时，更是被它的奢华精美所震撼，雕刻花纹的拱门造型内墙，高大的穹庐式天顶上栩栩如生的香槟色叶片勾勒出古典的精美壁画，金棕色天鹅绒落地窗帘与璀璨的水晶吊灯相映成辉。

就在他头晕目眩时，看到了如梦如幻的画面中，站在那里的皇子殿下。他身边环绕着一群穿戴齐整的侍从，个个的神情都是训练过后的淡然傲慢。
而他，仿佛是被绿叶拥簇高贵美丽的花朵，修长坚挺的身躯包裹在束身洒脱的黑色长服里，头发用黑色丝带系住置于背后，领口岔开的白底衬衣露出了古铜色诱惑的锁骨，他五官分明的轮廓在灯光下阴影分明，犹如雕塑，实在英俊得霸道。但与他华丽外貌不对称的，是他凝重的神色。

法西尔顿时有些紧张，从小就生存在市井之中，他哪里见过这样的排场和阵势。即使是作为兰帝的护卫时，所到场所基本都是军营之类的地方。

见到法西尔，兰帝缓缓走到他的轮椅之前。其实法西尔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但还不能走太久，兰帝更是坚决不让他乱动，无奈还是得随时坐着轮椅出入。
兰帝俯下身，轻轻托起法西尔的手，绅士般亲吻了下他的手背。
法西尔紧张地咽了下口水，他感觉整只手僵硬麻痹了，偷偷用眼角瞄了下，那些绿叶的神情依然是倨傲冷漠无所谓的姿态。他咽下疑问和冲动，强装镇定，但已经偷偷给他翻了好几个白眼，无奈人家根本不正视他。
兰帝帮他推着轮椅到了长长的餐桌边。

兰帝走到他对面坐下，隔着长长的餐桌和上面玲琅满目的摆设，法西尔甚至看不清楚对方的脸。只见他抬手优雅地示意了下，身边一直静默挺立的管家便鞠了个躬，然后拍拍双手，立刻就从另一个门里，鱼贯走出一排穿蓝色长裙系着白色围裙的侍女，她们陆续将精致盘子盛着的食物讲究地放在桌子上，鞠躬后便翩翩而去。

法西尔有些乱套了，这家伙又演的是哪一出？搞的正儿八经的，他虽然经常这副雍容华贵的姿态，但那是在他人面前，在自己面前时总是随意的。就在他疑惑不解时，见兰帝举起酒杯向他示意，便也举起酒杯貌似碰杯后，喝下。
法西尔抹了下嘴角的酒渍，眯缝起眼睛看着他。好吧，就看看你想干嘛。

“法西尔，艾伦…是你什么人？”，兰帝低头，细致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因为距离较远，法西尔根本没有发现他拿刀的手在微微颤抖。
“嗯？艾伦？”法西尔脑袋有些转不过来：“艾伦，我们是朋友啊”。
“朋友…你们看起来关系不错，前段时间你离开的时候是和他在一起？”，兰帝的语速很慢，语调也有着微不可查压抑的平稳。
“嗯，其实艾伦也很在意那个魔法师，我们在追踪他的去向，现在可能就在帝都，说不定艾薇儿的魔法也是他搞的鬼。等我伤好了，就和艾伦去继续查查看”。

沉默了一会，兰帝放下手中的刀叉，说到：“我也可以帮你”，他语调平静得犹如一潭死水。

“你放心啦，艾伦从小就和我睡一被窝里可护着我了，有他陪着我就行了。之前是对那人没有防备，我们会小心的”，法西尔吃得正香，他对美味的食物最没有抵抗力，早就把兰帝的怪异抛到脑后了。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停下手中的刀叉说到：“兰帝，我想和你说下，想换个地方养伤”。
“换个地方？去哪里？”他脸上越发阴沉，但晃动的烛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态。
“艾伦在郊外的家，我去过几次，那里挺安静的。你放心啦，艾伦会照顾我的，别看他是个大男人，其实挺心细的。而且，我还有东西放他哪儿呢”，已经吃得半饱的家伙，满意地用餐巾抹了抹嘴，一口把那杯红酒给喝了，甜滋滋的真好喝。

心里柔弱之处仿佛被人抽了一鞭，兰帝瞬间难以呼吸，眼神变得异常空茫。他没有勇气再去验证，害怕结果会是一拍两散。他们俩的关系，是长久相处牢不可分的，是比自己更深刻的亲昵和信赖。而自己，对他毫无所知，他根本不愿意自己走进他的世界，或者，法西尔只是把他当成朋友，普通的朋友。

就在此刻，宴会厅的大门幽幽敞开，艾薇儿走了进来。
她略施粉黛后整个人容光焕发，一改往日的淡漠，今天的她显得大方而妩媚。艾薇儿有些娇嗔地责怪兰帝：“殿下，您设宴感谢法西尔，不是应该叫我吗？我才是真正要好好感谢法西尔的人呢”。
“你应该多休息”，兰帝并未多做解释。

艾薇儿亲自给法西尔斟酒，向他敬酒表示感谢，兰帝站起来，一手拿过她的酒杯，向法西尔歉意地笑道：“她身子弱还不适合喝酒，我代劳吧”，然后一饮而尽。
艾薇儿一脸羞红，用手帕帮他抹去嘴角渗出的酒渍。侍从在兰帝身边的位置上添加了一个椅子，在兰帝的搀扶下，艾薇儿施施然坐了下来。

法西尔突然脑袋里空洞洞的，不知道大家说了什么，自己说了什么，那些美味的食物让他味同嚼蜡，但酒精却很好地让他麻木起来，他多喝了几杯。

艾薇儿突然问到：“法西尔，有几个件事情我一直很好奇，请恕我冒昧，介意我问你几个问题吗？”。
见兰帝和法西尔都疑惑地看向她，她看了眼兰帝，便对法西尔说到：“第一，你的魔法很厉害，箭术甚至超过有诡刺之称的艾伦，而且，你甚至是艾伦的挚友，那为什么精灵族没有人知道你的存在？第二，魔法师在这个时代已经基本消失殆尽，很多魔法都已经失传，为什么会突然间，出现了两位强大的魔法师？而他们出现的时间、地点都凑巧的相似？请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你们不可能完全不认识，而你对自己的身份总是三缄其口，这样很让人难以接受”。

此刻的艾薇儿，已经完全没有了柔弱伤感的一面，取而代之的，是冰峰般的锐利和冷漠，法西尔微微颤抖起来，他看向另一边，兰帝也有些恼怒：“艾薇儿，法西尔是我的朋友，他救过我们！他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殿下”，艾薇儿站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但却有着出乎意料的强硬：“我本不该过问您交什么朋友，但您是一个王者，维系苍生，你的生命比任何人都重要，我们谨慎并没有错！你不觉得最近发生太多怪异的事情了吗？我们的生命竟然如蝼蚁一般拿捏在别人手里！只要是有一丝诡异的地方，我们就应该弄清楚不是吗？而不是这样猜疑”。
艾薇儿转过头，看着法西尔的眼神十分坚毅：“如果是朋友，为什么不能坦诚相告？”。

一时间，宴会厅寂静的可怕，他们都明白，艾薇儿的顾虑是对的。
兰帝看向法西尔，他本不想逼迫他至此，如果没有艾伦和艾薇儿的出现，他会原意一直等待他的信任和坦诚告知。
虽然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但现在，兰帝不想阻止艾薇儿，他甚至想借着这个机会知道他的事情。

法西尔心里早就掀起了波澜，他甚至想要说出他的过去，说出他的不安，但直觉告诉他，这个秘密必须烂到肚子里。
艾伦不想我知道真想，是因为真想真的很残酷。如果我告诉兰帝，他一定会想办法帮我查询，到时候，可能就不只是大家能否接受我的问题了。
法西尔冷笑了下，他颤抖着双肩闭上了眼睛。他其实，一直都隐隐有些猜测，那些追杀他的精灵士兵叫他妖魔，那片土地上曾经有逃亡的外形与人类无异的魔兽血眼皇族，自己身体里一些与血眼族相类似的异能……。他并非对自己的身世不在意，也曾经苦苦调查过，但最后，他甚至不敢查下去，艾伦的三缄其口更是盖棺定论地说明了问题。

面对兰帝，他无言以对，他甚至不敢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他从未那么沮丧，感觉身体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深深的悲哀和疲惫渗入四肢百骸，他拿起桌子上的酒壶给自己倒满酒，仰头一口喝完，再倒，继续灌醉自己。

艾薇儿正要继续开口质问，兰帝低沉地喝到：“不要说了！”。
他赶紧走到法西尔身边，抓住他拿酒杯的手：“不要喝了，别喝了，我不问了再也不问了，对不起，对不起”，兰帝真的慌了，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触到对方的底线了，那是如此柔弱易碎的地方，是个禁忌之地。

兰帝害怕看见他这个样子，赶紧推着他离开宴会厅。回到房间后，法西尔躺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兰帝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兰帝离去的背影深深陷入了法西尔的眼里，他睁开了眼睛，那曾经热情的眼眸里，此刻却参杂着深深的眷恋和失望，仿佛被人丢弃的小孩儿般失魂落魄，压抑的泪水终于一泻而下，他将自己捂在被窝里恸哭着。
还是要离开了吧，法西尔是不能生存在阳光下的人，至少，菲林还能活着，还能在他身边活着。

第二天，法西尔天还未亮就起床，叠好床铺，收拾干净房间。
在离去之前，他将脖子上兰帝送给他的哨子摘下来放在桌子上，看着那个哨子发呆了一会，然后黯然地转身离去。






第54章　第54章　　呵护
　

雅迪一晚上没睡好，那个美丽的精灵喝醉了，他吐的厉害，甚至还能听到他痛苦的呻吟。艾迪一直徘徊在门口，敲了好几次门想要帮忙，但他要求自己不要惊动其他人。
他当时的眼神，是那么的哀伤无力，笑着对她说，没事真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他的笑容很轻，让人感觉没找落。艾迪心里七上八下，但她没办法拒绝那个人，她想，他是心里醉了吧，想要静一静？
于是，艾迪咬咬牙离开了。
当一声鸡鸣响起，她赶紧下床去查看他情况，但房门轻轻地便推开了，整洁的房间让她目瞪口呆，落地的窗户大开，房间里的百合花撒落了一地，随风飘散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艾迪害怕地走到落地窗边，往下看去，这是城堡高处的房间，只能看到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寂静无声。

当兰帝闻讯赶来时，再一次面对空空如也整洁的房间，他开始惊慌了。
他逃走了？是的，逃！他是从窗户上离开的，从房间正门到大门口有很多的侍卫，不可能不惊动那些人便离开。那么高的距离，但他做的到，兰帝见过他灵活地在山崖上爬上爬下。

他再次没留下只言片语而走了，难道对他来说自己就那么可有可无吗？！兰帝愤怒地转身将桌子上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