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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柚子-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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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向阳呵呵一笑:“那么紧张做什么?我们是邻居嗳,交个朋友呗。住院多无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余文佑不客气的道:“我不无聊。”
  “太宅了不好……”郝向阳话未落音,眼睛扫过余文佑书桌上厚厚一本的公务员考试习题,哂笑,“考公?”
  “是啊。”余文佑点头。
  “想考哪个单位?”
  “警局吧。”
  郝向阳差点从沙发上掉下去:“警、警察!?卧槽你多无聊啊?”公安局是人呆的地方吗?三百六十五天一个电话就要到岗,又累工资又低!要考也要考的好点的单位吧。
  余文佑问:“为什么说我无聊?”
  郝向阳摆摆手:“你还是别考了,医院里虽然说保密拉,政审的时候全给你抖落了。再来一次直接双开,你白费功夫,还不如跟我做生意呢!”
  余文佑肯定的说:“我不会再来。”
  郝向阳挑眉:“新人?我们当时都这么说。”
  余文佑嗤笑:“随便。”
  郝向阳momo下巴问:“看你模样ting老实的,被人哄的?滋味不错吧。”
  余文佑只能按下暂停键,道:“故事很长。简而言之就是我爸打死了一个毒贩,十九年后我被毒贩的儿子报复了。你要有空拿我名字搜索一下,就能看到前半截我被他设局丢工作的事。”
  “你爸是警察。”
  “对,缉毒警。”余文佑淡淡的说,“所以我被人抓了强行注射。我不会再回来。还有什么想问的?”
  郝向阳点头:“怪不得宋厅长亲自来看你。我说呢,有亲戚朋友进来了,他们忙着撇清都忙不过来,居然大大咧咧的过来探望。前一阵想问你,结果一直没遇上,今天遇上了就问问呗。你是宋家亲戚?”
  余文佑道:“我爸爸的朋友。”呵呵,原来冲着宋厅长来的,运气太好了,要不是屠则八卦了一番,他还不知道宋厅长是谁呢。
  “行!很不错。”郝向阳说,“你考警察他能罩你,不过……可不容易戒啊!”
  “还好。”余文佑觉得自己差不多戒掉了,偶尔想来一管是难免的,但不是完全不能控制。再说他更恐惧注射后身心分离的感觉,以至于到现在看到注射器还抖。心理科的刘医生说他这辈子估计晕针问题都不会好了。
  郝向阳有些不高兴,余文佑的神情太高傲了,看的他不爽。想挖掘宋兴文与余文佑之间更深的关系,却又忍不住脾气:“那可要好自为之!省的到时候你们宋厅长保你也不是,不保你也不是。”
  余文佑莫名其妙:“我要作死,他保我干嘛?”
  郝向阳冷笑一声走了。余文佑摇头感叹:果然不正常!没几分钟,门又被敲响,蒋阿姨晃了进来,严厉警告余文佑:“小余你别跟他们玩,都不是好人。你跟他们不一样。那个郝先生都来第五回了,我照顾过他。仗着家里有几个钱,脾气很不好。”
  余文佑心中一暖,忙道谢:“我知道,他就是闲了窜窜门,我不跟他玩的。”
  “那就好,我不打扰你了,你看书!”蒋阿姨说着就往外走,到门口时又忍不住道,“好好看书,你是个有出息的人。”
  余文佑扑哧一笑,他能有什么出息。好吧,老一辈眼里吃公家饭的确是有出息。对了,他现在好像还有教师编制来着。
  门又被敲响,余文佑心想今天邪门了!进来的人是钱医生。见余文佑嘴里含着块梨子,电脑里放的是英文无字幕版的片,松了口气:“我刚听说郝向阳带你去ktv了?”
  余文佑心情好极了,特别解释道:“我乡下长大的,上学之后又打工,没见过ktv,去看了一眼就回来了。”
  “那就好。”钱医生道,“我看你的生活安排的很好,别跟他们打交道。以后出去了碰见也装作不认识。被人害了是无可奈何,自甘堕。落就可耻了!”
  被人训了!但余文佑还是开心的点头。他做过老师,深知钱医生肯训他,是觉得他还有指望。万年吊车尾的,训都欠奉。连续两个人来叮嘱他,证明了即使跟郝向阳做邻居,在世人眼里他们也是不一样的。
  钱医生见余文佑老老实实的,又道:“他们都大好前程不要,不知道父母多伤心。每次送进来,家属都哭哭啼啼的。广告虽然说什么90%的无复发,实际上很难。小余,我是真不想再见你回来。”
  “我知道,”余文佑笑道,“我可不能把我那受害者的白莲花形象破坏了。再来一次大家可就不同情我啦!”何况复吸是死,他还想长命百岁呢。起码不能让卓道南的厨艺停滞不前啊!嗯,再搜几个菜谱要老卓试验一下先。

  ☆、第85章 准备

  素描惨不忍睹的余文佑下午练琴后改摄影了。屠则说相机是借给他并非送给他,虽然也是好大一份人情,但总是好过白送欠的,起码容易还么。摄影很好玩,刚上手的余文佑每天下午满医院的找花花草草。美术教室门外有一个漂亮的花圃,余文佑蹲在花圃边上抓拍蝴蝶,幸亏相机性能好,随便乱拍也能拍出几张能看的。曹逸春在教室里看到他,走出来指点:“取景还要过来一点就好了,注意整个画面的协调性,现在你左边有花右边什么都没有,感觉画面往左边倒。”
  余文佑忙调好焦距,对着花来了一张:“这样吗?”
  “好多了。”曹逸春表扬了一下,业余摄影无非是对焦和构图,差不离就行。
  余文佑问:“曹老师,我的摄影会不会比素描好一点?”
  “你素描也不错啊!”
  余文佑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朋友都笑我画的不好。”
  曹逸春也笑道:“初学者都那样,想画好得每天几个小时苦练,一两年后才能有个模样。你才学几天?不过你身体不算好,我也不赞成你下那份苦工。摄影更适合你,能到处走走。”
  余文佑才明白屠则耻笑他并借他相机的苦心。不由自得的想:除了奔着空间来的游鹤轩,他交朋友的眼光杠杠滴,有一个算一个。
  曹逸春拿过相机,顺着花圃拍摄,现场示范比书上讲的明白,余文佑受益良多。曹逸春又道:“画室里摆静物也有讲究,一组静物十几个人画,必须保证大部分角度画出来都好看,特别讲究错落有致。下午六点画室关门,你到时候过来,我先教你怎么摆静物。明天中午吃了饭就先来,趁着下午的课还没开始,拍一组静物感受一下,再去上你的钢琴课。”
  “嗯,好的。谢谢曹老师。”余文佑道。
  曹逸春道:“不用谢,我的工作范畴,有义务教每一个想学美术的人。摄影也归在美术类。这会儿太晒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别中暑。”
  余文佑谢过,不敢拿自己身体开玩笑,沿着树荫回到楼里拍室内去了。此后每天都学习摆静物和静物拍摄,屠则见到后果然豪不吝啬的夸奖,并以他强悍的审美提出许多贴切的意见。两大高手的教导下,水平突飞猛进。某次某个论坛的小比赛,还拿了个入围奖。再接再厉,争取以后再拿更好的名次。
  又是周末,余文佑六点半准时醒来,心情愉悦的去晨跑。夏天日长,六点半已经大亮,但空气里还保留着夜里的凉意,十分清爽。他住的那栋楼周长约莫四百米,从最开始只能断断续续绕跑一圈,到现在轻轻松松十圈,体能进步相当大,出院之前一定能够跑到二十圈。
  郝向阳昨夜失眠,躺倒五点实在躺不下去,烦闷的走出房间蹲在花坛里抽烟。天刚亮就看到余文佑跟个蛇精病一样绕着住院楼跑,也不知道跑了几圈,居然还不怎么喘。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句:“余文佑你干嘛呢?”
  余文佑这才看见郝向阳,原地跑着道:“晨跑。”
  “……”郝向阳深深觉得余文佑是个奇葩,“跑什么跑,过来说说话。”
  余文佑道:“还有两圈,你等一下。”说完跑走了。跑完额定圈数,他并没有立刻去找郝向阳,而是回房擦干汗珠,并把隔汗巾抽掉。休息了一会儿,缓缓喝了两口温水润润嗓子才出门。
  郝向阳还在花坛里,不过换了个姿势,满身烟味。余文佑问:“什么事?”
  “没事,无聊。”郝向阳道,“你不是两圈吗?好久。”
  “回房擦了擦汗。上回没擦干,被风一吹感冒了,病了一个多星期才好。钱医生说我胃病用了太多抗生素,要逐渐脱敏,用药很谨慎,好的极其慢!折腾死我了,从此再不敢胡来。”余文佑看出来了,郝向阳就是闲的神蛋疼。他正好在等卓道南,凑在一起说话比干等强。
  郝向阳问:“每天都跑?风雨无阻?”
  “哪有风雨无阻,下雨还敢出来,不得被钱医生抽死。一般下雨我去跑步机上跑。今天天气很好,空气也好,还是室外舒服。”余文佑解释道。
  “你生活那么规律不无聊吗?”郝向阳继续问。
  “你觉得我们两个谁更无聊?”余文佑反问。
  “好吧,我更无聊。你一个人自娱自乐就够了,从来不跟人玩。”
  “我比较内向。”余文佑随口说了一个理由。
  “你今天心情很好!”郝向阳肯定的说,平常最多打个招呼,今天居然肯在一起聊天,“不用去做习题?你不是每天上午做练习么?”
  “今天周末休息,我平常也是要吃了早餐才开始的。到点了,回去吃早饭?”余文佑顺路邀约。
  郝向阳没胃口,懒懒的说:“叫他们端出来吃吧,就在亭子里。”
  余文佑无可无不可,跟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他们就把两个人的早餐放在亭子里的石桌上。病人餐都差不多,郝向阳吃的暴躁,余文佑也是满嘴没味,想念卓道南做过的腌空心菜,特别好送粥。
  郝向阳味同嚼蜡,用说话佐餐:“周末总有个好像是当兵的人来看你,亲戚?”
  “嗯。”余文佑含糊道,“已经转业成警察了。”
  郝向阳无语,这一拨人怎么都跟警察过不去。
  余文佑被郝向阳提醒了,看了看手表,奇怪,今天好迟,堵车了吗?平常吃早饭之前就来了的。
  郝向阳突然站起:“穆局长好啊。”
  余文佑回头就看见穆景明跟卓道南一块儿走过来,高兴的给出一张灿烂的笑脸:“穆哥早,你怎么来了?”。
  穆景明先跟郝向阳打招呼:“郝少早,好久不见。”才对余文佑说,“正好回玉明,就跟卓道南一起开车过来了。”
  “不敢当穆局长的一声‘少’。”郝向阳寒暄,“穆局长大喜。”
  “消息好快!”穆景明笑道,不大在意的说着。郝向阳家里有农场,算是穆家的合作对象。不过郝向阳自寻死路,将来必定家业不继,没必要多搭理。说来穆立人狠的下心把儿子往边疆qiang林弹雨里塞,也算是个人物。看到郝向阳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穆景明一阵后怕,还好老爹脑子清楚。就算是死,死在边疆跟死在阴沟那是完全不同的含义,左看右看都是战死沙场比较划算。
  郝向阳又道:“可惜不能去吃喜酒,回头补上一份礼。”
  “千万别!”穆景明摆手,“严打呢。我可不敢收礼。”说着一巴掌拍在余文佑后背上,“好小子,胖了!”艾玛,还是余文佑看的顺眼。
  余文佑点头:“现在五十多公斤。”
  “还差几斤,多吃点。”穆景明笑道,“现在看起来顺眼多了。回头给你包子姐看看,她一定很高兴。”包晴天就喜欢小鲜肉,尤其以白面书生为最。
  “婚纱照给我传两张,无法想象包子姐穿婚纱的样子。”余文佑笑道。
  穆景明无奈的道:“我们就没拍,她忙死。一个男人婆,这辈子就别指望看非工作需要的时间她穿裙子了。对了,我刚放了一盒水果在你屋里,记得吃。”
  卓道南郁闷的吐血,余文佑的饮食都有严格的限制,搞的他每次都空手来,就是没想到可以买水果!献殷勤的事儿都叫别人干了。
  穆景明又对郝向阳道:“今天还有事,先告辞。柚子好好养病,到时候我和包子来接你回家。”说完一挥走了。
  余文佑吃完早餐跟郝向阳道别,和卓道南一起回房。进屋见到chuang头柜上摆着一个水果盒,透过镂空塑料包装,可以看见里面色彩斑斓的水果。笑问卓道南:“你们怎么一起来了?”卓道南没有回答,而是把门一关,抱住余文佑压到chuang上:“柚子,想你。”
  粗。重的喘。息吹过耳边,余文佑跟着有些心猿意马,调侃道:“你做好准备了吗?”
  卓道南一掌拍在余文佑的臀部:“小家伙还想在上面?”
  “不可以?”余文佑斜眼看着卓道南。
  “我去,别诱。惑我。”卓道南笑道,“你要在上面也行啊,我是不想了,不过你高兴就好。”
  “我无所谓。我开始问的准备不是上下,你个菜鸟一定没想过要准备什么。”
  卓道南一呆:“要准备什么?”
  “你不是翻过我的电脑吗?没看见?”
  卓道南摇头:“没看见啊!一个日文也没有。”
  “我才不看日本的。”余文佑撇嘴,跟强x似的。
  卓道南从余文佑身上起来,抄手就拿过笔记本:“在哪里,给小爷研究一下。”
  余文佑跟着起来:“拿手机拷回去,别在这里看。”
  “咱俩一起看?”
  余文佑脸一红:“不要!被护士听到了我怎么见人。”
  “都锁上门了,高档病房隔音一流。”卓道南当时为了找线索,很熟余文佑的电脑,虽然当时避开英文的文件不看,但大致是知道的。点开文件夹,一整个页面的视频,大大刷新了他的世界观,我家青涩的柚子呢?崩溃道:“你收藏了几个g啊!?”
  “唉,不知道,迟巧楠传了个精选集给我,我都没功夫看。”
  卓道南一脸惊悚:“迟巧楠!?”传说中追过他的那个迟巧楠!?
  “没见识了吧?知道什么叫腐女吗?”余文佑笑道,“骨灰级腐女,所以才有精选集给我。本国教育方面比较坑,想找相关资料学习,还真的找她们。”
  卓道南扶额:“天哪!我朝女性神马时候凶残到这个份上了!”说着就拿出数据线,开始拷文件,“嘿嘿,放心,一定满分交卷,等你出院那天……”
  “我要吃鱼头!”余文佑截断话题。保暖才能思淫欲,他现在还没解决温饱,馋死了。
  “死心吧,起码一年半别想吃那么辣的东西。”卓道南一脸同情,“我学了几个粤菜,回头煲汤给你喝。保证不比鱼头差,乖。”
  余文佑悲愤道:“人世间最悲惨的莫过于身边有个厨子但不能吃鱼头。”
  卓道南轻笑道:“急什么,时间长的很,有一辈子呢。”

  ☆、第86章 谈情

  卓道南坐在沙发上拿着公务员的书考余文佑。两个人一问一答,别有一番趣味。钱医生敲门进来看到此情此景不免调笑:“刘医生要下岗了。”个个都跟余文佑一样,心理科前景堪忧。
  卓道南笑道:“我看他早就该下岗了,有些人不需要,有些人是你一天念八十回当做没听见。”
  “有些药物还是需要心理科医生开的。”余文佑道,“跟精神科略有不同。”
  钱医生道:“其实差不多,不就那几个激素嘛。搁外头有用,在我们这里,噱头而已。今天又进来几个,唉!生意越来越好了还!怎么回事啊!”
  卓道南道:“证明有钱人多了,不然往戒毒所一塞算完,他们欠抽。越是生活不规律越容易沉迷,我看你们医院里那些病人,大白天睡觉的不少。半夜一准爬起来熬夜打游戏,不知道怎么想的。”不过近些年,吸毒人员激增,缉毒民警跑断腿。新闻里也不时传出明星、名人吸毒的事。所以又补了一句,“还有冰。毒提炼越来越多,去年不知道端了多少个窝点,屡禁不止。”
  钱医生今天有空,就继续聊着:“有些家长才不舍得孩子受苦。戒毒所环境太差,何况一进去全知道了,有钱有地位的人丢不起脸。那个明星你们见过没?公司送进来的,说是眼看电视剧要播出,就发现他吸毒,赶紧送进来,至少关到电视剧播完,否则被警察抓住那可就损失惨重。我孙女还追星,要不是签了保密协议,真该带她来看看。”
  余文佑笑道:“小孩子有一点的,不过娱乐圈真的很乱。看到他们就觉得吵。”不长脑子的东西,白瞎了老天爷给的好容貌。
  医者父母心,钱医生唉声叹气的道:“要控制住啊,现在当父母的够难的,再加一条毒品泛滥,日子没法过了。这里好多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的,我都不要小余跟他们说话。”
  卓道南在靖安县工作了一段时间,比以往跟深刻的感受到毒品的威胁。又看了看余文佑这个被彻头彻尾害惨了的人,也叹道:“鸦片战争还在继续啊!现在居然有媒体说吸毒是个人自由不伤害他人,要不是身份不对,我真想抽他们一顿然后说是我的自由!”提起脑残媒体就火大!
  “有些记者该qiang毙了!”被媒体坑过的余文佑生平最恨两种人,一种是毒贩一种是没节操的媒体。他好端端的人生尽毁于此。好在穆景明捞了他一把,卓道南等人又一直陪着,不然他真就是一个饭桌,上面摆满了惨剧!
  聊了一会儿,钱医生起身拍拍衣服:“你们忙,我去别处看看。”又要对着那帮老面孔,好心塞!
  钱医生走后,卓道南郁闷的道:“医生护士老喜欢窜门。”
  “谁让你关着门,他们一看到关着门的就要进来看看,免得出事。我白天有时候想午睡一下,直接开着门,省的被他们叫醒。”余文佑道,“再有一段就熬出头了,不知道私立康复医院会不会好点。”
  “一个样,我大致了解了一下。好漫长啊!”
  余文佑道:“我说不要去康复医院了,但穆哥就是不肯。”
  卓道南捏了捏余文佑的耳垂:“说实话,去了更好。你现在看着好点,其实底子不行。抵抗力弱不说,上回感冒拖了半个多月才好。还是一次性彻底康复吧。”除了身体机能,胃病治疗也很讲究。在医院里只能吃病号餐,出去了难免嘴馋破戒,恢复的更慢。不过这话卓道南就不说出来刺激余文佑了。
  余文佑扑在卓道南的腿上,闷闷的道:“住院好烦。”
  “不是好好的吗?昨天我在电话里听你弹钢琴,和弦比上一回的更难。等我们房子装修好了,买个钢琴在家。我下班了就听你着你弹琴给你做好吃的。”经过几个月的相处沟通,卓道南知道余文佑的习性,一下一下的拍着,想象未来美好恬静的生活。
  余文佑舒服的眯起眼睛:“那你放假的时候多做点,我囤着,省的你值班我没饭吃。”
  “好啊!多做些,你那空间就派上用场了。”虽然坏处比好处多太多了。
  余文佑挪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老头最近怎样?我没敢打电话。”
  “有什么不敢的?他从来最喜欢你。他心里明白,就是别扭了一阵,现在已经好了。”提起家人,卓道南轻轻道,“柚子,想不想奶奶?”
  “奶奶?”余文佑疑惑的问,“我奶奶?”
  “嗯。”
  余文佑惊讶的问:“你见过?”
  卓道南笑了笑:“打听了一下,听说蛮和气的。每年单位会给他们送东西,今年我跟着去了一趟。奶奶身体很好,就是看到我们就哭,说想你爸爸和你。两个婶婶对她不好,幸亏每个月有补助,能过得去。我没跟她提你,怕她伤心。”
  余文佑起身看着卓道南:“奶奶……想爸爸?”
  “是啊,”卓道南道,“灌了一耳朵八卦,奶奶苦了一辈子,最有出息的就你爸爸了,可惜没了。”其实当年关系都不好,老太太不喜欢儿媳妇,可又知道儿子工作忙家里穷,再好的人家也看不上,只能将就,心里到底是不高兴的。后来儿子去世,老人家没了指望,不敢狠得罪其它两个儿子,便对绑余文佑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知道大额抚恤金给完之后,她还能每月拿到钱,又对余文佑愧疚起来。两边早断了联系,到现在更老了,怕死后没脸见儿子,又开始想找到孙子看看情况。太曲折的事卓道南不打算告诉余文佑,捡了好消息道:“奶奶一直问我们你在哪里,局里其他人都不知道,我也没说。你要想见,等出院了我们一起去看看。要不要接到身边也由你做主。”
  “老卓……”余文佑喉咙发胀,“你好细心。”
  “可不敢邀功,穆局提的。”卓道南明白穆景明的想法,牵绊越多就越怕死。想好好照顾人以报恩情,也得人活着不是。再说年仅二十四的余文佑,后半生都得丧失自由,总要想办法尽可能的在其它地方找补。所以穆景明一提议,卓道南就主动请缨。副作用是卓道南仅是副队,但大家都默契的叫他卓队,认定他升职是早晚的事。说实话,还ting好混的,朝中有人好办事啊!
  “你们两个都对我太好。”余文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内心的感激。
  “因为你值得啊。”卓道南笑道,“我想要你开心一点。现在是穆局罩我,有时候还不能周末来看你。将来加班、值班、出差,被反锁在房里的滋味……唉,我大概没太多时间陪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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