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里戏外,相爱相杀-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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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手之际，沈清源率先向穆斯予伸出手道：“庆祝一下吧。”

　　　　穆斯予挑眉：“庆祝什么？”

　　　　“庆祝我们的好聚好散。”

　　　　穆斯予难得的没有跟他抬杠，神色平和地与他握了握手，说：“除了庆祝好聚好散之外，你还多了一项值得庆祝的事情。”

　　　　“什么？”沈清源不解其意。

　　　　“别的不好说，但至少，你在机械机甲操作方面比我强，这一点我心服口服。”

　　　　沈清源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可没有季晓非那么厚脸皮，明明是自己起跑线比较超前，赢了别人也没什么可得意的。但这些话却又不能对穆斯予明说。

　　　　然而就在他展露笑容的一瞬间，穆斯予看着他险些走了神——微微眯起眼睛望着他笑的沈清源，与记忆中那个递给他军用干粮，笑眯眯看着他狼吞虎咽的一代青狐，如此神似。

　　　　“那么，再见。”穆斯予撤了手，转身便走，脚步急促地像是在逃离什么瘟疫。

　　　　“……”沈清源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看着突然变脸离开的穆斯予的背影，有些无辜地自言自语，“这家伙，一会晴天一会阴天的，变脸变得跟神经病似的……”

　　　　穆斯予回到家时，心里头还是很乱。

　　　　他把自己关进了浴室，用冷水浇遍全身，嘴里自我催眠着：“清醒一点，穆斯予，他不过是跟青狐长得像罢了，不要因为这样就对着一个不相干的人神魂颠倒了！”

　　　　半个小时之后，他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看起来神色平静了不少。

　　　　此时他注意到自己丢在茶几上的手机一直有短信提示灯在闪烁。他打开看了看，发现是黑貂发来的一条短信：【卧槽，老大，我无意间发现了一个重磅机密啊，快回我快回我！】

　　　　穆斯予皱了皱眉，这黑貂平日里就喜欢一惊一乍的，通常在他看来很了不得的事情，在别人看来并没什么。

　　　　如此八卦气息的一条短信，想必也不可能跟任务有关，穆斯予故意晾他一晾，慢条斯理地吹干了头发，穿好衣服，然后才给对方回了一个电话。

　　　　“老大！”黑貂一接通便大着嗓门嚷嚷开了，“我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机密！”

　　　　“这句话你之前已经说过了，”穆斯予不堪其扰地掏了掏耳朵，不耐烦地说，“麻烦你讲重点。”

　　　　“重点就是——一代白鹭居然还活着！”

　　　　穆斯予先是怔了怔，随即坐直了身子，问道：“你从哪儿打听来的消息？”

　　　　黑貂说：“上次你不是让我黑进中央系统找教学视频嘛，我帮你找完视频之后，心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再四处逛了逛，后来，我逛到了我们二代的档案中枢……”

　　　　“讲！重！点！”

　　　　“咳咳，重点就是我无意间翻到了白鹭几个月前提交的一份任务报告发现他消失的那一年多执行的秘密任务居然是去Z星球暗中保护一代白鹭这说明一代白鹭非但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而且行踪完全在联盟的掌控之下！哈呼……”黑貂一口气说完一大段，累得直喘气。

　　　　一代白鹭还活着？

　　　　穆斯予呆滞了片刻，随即脑子里某根神经被触动了一下——当初青狐的档案里明明写着，一代五人同时死在战场上，无一人生还。白鹭为什么还活着？

　第31章

　　　　如果一代白鹭还活着，是不是意味着，一代青狐也还活在人世？

　　　　这一大胆的猜想，让穆斯予突然情绪亢奋了起来。他下意识就想打电话给二代白鹭陈前，询问清楚前因后果，但是陈前的性格他很清楚，只要是他认定了不能说的事情，再好的交情他也不会开口。

　　　　更何况组织有规定，但凡是组织上交代必须单人完成的任务，属于高度机密，其他成员不允许私下打探任务内容，即便是他这个二代队长也不行。

　　　　看来想要从陈前那里寻找突破口，是有点困难的，穆斯予略一思量，问黑貂：“陈前的那份任务报告，你能偷偷拷贝一份出来么？”

　　　　黑貂咋舌：“老大，你这是逼着我触底线的节奏？这事要是被上头发现了，就算是你也难以自保，更别说我了。”

　　　　“那报告里面的具体内容，你还记得多少？”

　　　　“呃，当时我只来得及看了前面几行字，就到中央系统守备人员换班的时间了，通常这个时候他们都会对系统进行一次全面扫描，我怕被他们逮到，就赶紧退出来了。”

　　　　“也就是说，你除了知道一代白鹭还没有死这件事，其余信息一概不知？”穆斯予满腔希望落了空。

　　　　黑貂被他急切的口吻搞得有些好奇：“老大，我原本只是当个八卦说给你听听罢了，没想到你居然对这件事这么在意，难道说……”

　　　　“咳，也不是特别在意，”穆斯予赶紧打马虎眼，“我只是觉得奇怪，一代白鹭明明没有死，为什么他的档案上盖着死亡印章，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猫腻。如果说组织和一代五人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恩怨，我们多了解一点，对我们以后没坏处。”

　　　　“老大英明啊！”黑貂恍然大悟，“你这么一说，我也突然好奇起来了。老大，这件事交给我，我多花点时间，保管把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

　　　　“嗯，加油。”

　　　　穆斯予象征性地鼓励了他一句，然后挂了电话，站起身来回踱了几步，发现自己竟有些兴奋难耐，仿佛沉寂了多年的一颗心，突然之间又找到了恢复生机的希望。

　　　　沈清源回到公寓的时候，发现经纪人徐观早已不请自入，优哉游哉地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等着他了。

　　　　“原本我心情还算不错，”沈清源瞥了他一眼，开始自顾自地脱外套，“但是看到你之后，我突然又不好了。”

　　　　“为什么？”徐观笑眯眯地明知故问。

　　　　“你除了带给我工作，还能带来什么？”

　　　　“没准是个好消息呢？”徐观笑得更慈祥了。

　　　　沈清源手中动作一顿，转头看向他：“什么意思？”

　　　　“原本打算过几天开拍的《流浪杀手》第五部，导演组打来电话说，总导演突然得了急性阑尾炎，刚做了手术，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所以开机时间得往后推，具体等总导演身体康复之后再说。”

　　　　沈清源啧啧摇头：“人家导演进了医院，你还说是好消息，这话要是被别人听到了，非戳断你的脊梁骨不可。”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沈清源自己脸上也带着笑意，《流浪杀手》若是开机时间延期，说明他至少有一段时间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却见徐观站起身，凑到他身边，拿出一份邀请函，在他面前晃了晃。

　　　　“这是什么？”沈清源怔了怔。

　　　　“明天晚上，唐家设宴，宾客邀请名单上有你的名字，正式的邀请函也发过来了，里面是唐权的亲笔签名，非常的郑重其事。我问了老板的意思，老板说，去或不去，由你自己做决定。”

　　　　沈清源接过邀请函，盯着落款处的“唐权”两个字，蹙眉沉思。

　　　　徐观歪头看了看他，露出意外的表情：“哟呵，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么？以前每次收到唐权的邀请函，你都是看也不看直接扔垃圾桶，怎么今天……”

　　　　“我去。”沈清源直接给出了决定。

　　　　徐观大跌眼镜：“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

　　　　“你没发烧吧？”徐观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说你突然审美观转变，看上唐权了？”

　　　　“没什么，只是最近有点无聊，想找点事情做做。”沈清源格开了他的手，“唐家每次设宴，邀请的宾客都是圈内有名的导演和投资商，我想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我欣赏又能欣赏我的导演。”

　　　　徐观依然是一脸看外星人的表情看着他：“你会主动去接触导演？以前都是那些导演主动来找你，外界还传你明星架子大得很，你居然会想要主动去接触导演了？”

　　　　“行了，你有完没完。”沈清源不耐烦地道，“以前我不去，你在我面前唠唠叨叨没个完，现在我答应去了，你怎么还是唠唠叨叨没个完？”

　　　　“好好，我不唠叨，”徐观生怕他又改变主意，忙好声好气哄着他，“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啊，我帮你去给个答复，你今天就好好在家休息，养精蓄锐，明天出门前好好把自己收拾一下，肯定能惊艳四座！”

　　　　沈清源翻了个白眼，将徐观轰出门去。

　　　　第二天晚上，沈清源如期赴宴，唐权竟亲自来到门口迎接，充分显示出他对沈清源的重视。

　　　　如此大的阵仗，自然是引得旁人啧啧感慨。

　　　　圈内大多数都听说了早年唐权狂追沈清源而不得的事情，此时也都是心知肚明地看着热闹，有人猜测着向来清高自傲的沈清源，这一次为何突然放下身段接受了唐权的邀请，也有人打赌，沈清源终究还是抵御不了金钱的诱惑，肯委身于唐权了。

　　　　此时的唐权似乎心情很好，一直将沈清源带在身边，为他引荐了很多在各个圈内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沈清源也毫不推脱对方的好意，微笑着与各位大人物点头致意、推杯换盏，不卑不亢地说着恭维之词，气定神闲，仪态大方，轻而易举就成为了整个宴会瞩目的焦点。

　　　　但是沈清源总觉得，有一双视线一直不动声色地关注着他，目光中没有敌意，却透着难以言喻的情愫。

　　　　终于，他找到了目光的主人——在几步开外的地方，与秦家女主人秦如意站在一起，随意地说着话的穆斯予。

　　　　见沈清源朝自己望过来，穆斯予轻轻举起酒杯，朝他致意。而沈清源也还以礼节性的微笑。

　　　　态度生疏得，仿佛两人只有一低头的交情。

　　　　但这细微的小动作，还是被一旁的唐权发现了。他循着沈清源的目光看过去，视线落在穆斯予身上，然后又平静无波地收了回来，笑道：“那不是前几日还在跟你一起拍摄国民CP秀的穆斯予么，不去打个招呼？”

　　　　“他跟秦家的女主人在一起相谈甚欢，不太方便过去打扰吧？”沈清源轻抿了一口杯中红酒，故意装作不知道穆斯予和秦如意之间的亲戚关系。

　　　　“这话听着，似乎有些醋意啊。”唐权笑得和蔼可亲。

　　　　沈清源看了唐权一眼，脸上露出一丝讶异：“醋从何来？”仿佛唐权说了一个很荒唐的笑话。

　　　　唐权脸上笑容加深：“老实说，昨天你经纪人答复说你答应来参加晚宴，我心里挺吃惊的，你为什么会突然答应赴宴呢？我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这里有你想见的人吧。”

　　　　沈清源也跟着笑：“还真被唐老板说中了，我刚不就跟着您沾了光，见了很多想见的大人物了么？”

　　　　唐权挑了挑眉：“只是如此？”

　　　　“不然呢？”

　　　　唐权只能妥协，压低了声音岔开话题道：“叫我唐权吧，叫老板太生疏。”

　　　　沈清源不为所动：“我觉着叫老板挺好的，有钱的，就得叫老板。”

　　　　唐权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倔，不会讨人欢心。”

　　　　沈清源笑：“我若是讨了您的欢心，您还能这样记着我？”

　　　　唐权还想说什么，忽见不远处秦如意笑盈盈地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穆斯予。

　　　　“唐老板今天看起来真是容光焕发啊。”秦如意虽然已经年过三十，但保养得非常不错，声音娇软如少女，听着让人着迷。

　　　　唐权转身与秦如意碰了碰杯，寒暄了几句，然后指着她身后的穆斯予道：“不介绍一下？”

　　　　“要我怎么介绍他呢？”秦如意用余光瞥了一眼穆斯予，打趣道，“表弟，还是绯闻男友？”

　　　　“咳。”穆斯予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然后朝唐权举杯，“唐老板，幸会。”说罢，转而看向沈清源。

　　　　沈清源也毫不避讳地回视他，似乎在看他究竟要玩什么把戏。

　第32章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前阵子的节目录制，多谢关照。”穆斯予说着，朝沈清源举了举杯，先干为敬。

　　　　“彼此彼此。”沈清源陪着他干了。

　　　　秦如意看了看穆斯予，又看了看沈清源，笑着对唐权道：“我弟弟似乎想要跟沈先生叙叙旧，不知唐老板肯不肯割爱？”

　　　　“秦老板说哪里的话。”唐权哈哈笑了起来，“我也正好有话同秦老板商量，那么，这边请。”他说着，朝一旁的沙发上做了个手势。

　　　　秦如意点了点头，便跟着唐权往那边去了。

　　　　沈清源站在原地，视线却有意无意地跟着唐权与秦如意，猜测这两位家族领袖聚在一起，应该不会只是闲谈这么简单。

　　　　他想听两人谈话的内容，奈何宴客厅里人声嘈杂，这样远的距离，根本听不清他们之间的说话声，而要读懂唇语，他所站的角度并不理想。

　　　　他正想移动脚步，选择一个更好的观察角度，却听身旁穆斯予开口问道：“听说你以前从不出席唐家宴会，怎么现在突然想通了，打算做唐权的入幕之宾了？”

　　　　话一出口，穆斯予便有些后悔自己的措辞不当了。

　　　　果然，沈清源面色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反问：“你是以什么身份问我这句话的？”

　　　　穆斯予只能保持一贯玩世不恭的态度，明知故问：“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是以业内同行的身份问，我觉得你管太多了；如果是以竞争者的身份问，我觉得你根本没有问的资格。”

　　　　“难道就不能以友人的身份？”穆斯予的语气不自觉地弱了下去。

　　　　“友人？”沈清源瞥了他一眼，眼角透出嘲讽的意味，“我们什么时候成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

　　　　穆斯予脸上划过一丝尴尬，但他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面部表情，笑着耸了耸肩：“也是，我们还是做竞争对手更合适一些。”

　　　　沈清源不想再理睬他，转头往唐权的方向看去，此时唐权和秦如意似乎已经商定了什么，起身握了握手。

　　　　唐权的角度微微向沈清源这边正了正，于是沈清源轻而易举地读出了他的唇语：“那么，明天晚上九点半，恭候秦老板大驾光临。”

　　　　沈清源心想，这会不会跟他们交易的事情有关，于是用心记下这一信息。

　　　　穆斯予见沈清源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唐权身上，心中莫名有些烦躁。他一口喝干了杯中酒液，转身欲走，不料却被一位导演拦住了去路。

　　　　“哟，这不是斯予和清源么？”这位导演名叫廖驰，在电视剧方面口碑不错，与穆斯予和沈清源也都分别有过合作，是个性格随和的中年人。

　　　　“廖导。”穆斯予见是以前提携过自己的老导演，于是按下心中烦躁的情绪，微笑着与他打招呼；一旁的沈清源也转过脸来向廖驰点头致意。

　　　　“正想找你们呢，没想到你们竟在一块，一找找着俩了。”

　　　　廖驰自以为是地开着玩笑，没想到起了反效果，沈清源与穆斯予对视了一眼，气氛比之前更僵冷了一些。

　　　　廖驰却沉浸在自己的兴奋中，并未察觉到这微妙的氛围，只听他自顾自地道：“是这样的，我最近在准备拍一部古装仙侠剧，大部分演员都已经敲定了，但是其中两个主要演员还没确定……自从看了你们俩的CP秀之后，我突然觉得，你们很适合那两个角色，不知你们有没有意向？”

　　　　穆斯予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转头去看沈清源的意思。

　　　　沈清源皱着眉，似乎有些顾虑：“廖导，我以前拍的戏，大多都是都市题材和科幻题材，古装剧接触得不多，更何况是仙侠题材的，我就更……”

　　　　“我知道，我知道，”廖驰点着头道，“你以前演过的戏，我大多都看过，的确在古装剧方面涉猎较少，但凡事都有第一次嘛，你这张脸，其实挺有古典美的，再加上你的演技，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演好那个角色。”

　　　　沈清源看了穆斯予一眼，他原是不想在跟穆斯予发生口角之后，再和他接同一部戏，给自己添堵的。

　　　　但是廖驰在圈内影响力不低，拍出的电视剧叫好又叫座，还因此提携了一大批新生代演员，沈清源早年也受到过廖驰的照顾，此番廖驰亲自来找他拍戏，他若是拒绝，实在太拂老导演的面子了。

　　　　如此想着，他对廖驰道：“要不这样吧，廖导，你先把剧本给我，我自己找找戏感，不管行不行，我两天内给你答复。”

　　　　“那行。”廖驰似乎对自己的剧本还是很有信心的，当即一口答应下来，“回头我便让人把剧本给你送过去。”

　　　　他说着，又转头去看穆斯予：“斯予你呢，怎么个意思？”

　　　　穆斯予跟他交情更深一些，于是嬉皮笑脸地道：“我能有什么意思啊，廖导召唤，我万死不辞啊。”

　　　　廖驰一拍他的肩膀：“好小子，够仗义。”说着，他故意凑近穆斯予，用沈清源都能听见的音量道，“你跟清源关系好，多帮我做做他的工作啊哈。”

　　　　说罢又跟两人敬了杯酒，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去。

　　　　沈清源睨了穆斯予一眼：“我什么时候跟你关系好了？”

　　　　穆斯予事不关己地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当初在个人主页上发床照的人又不是我。”

　　　　一句话把沈清源噎得不轻。

　　　　这天晚上沈清源出现在唐家宴会的事情，很快成为了第二天八卦媒体争相报道的焦点。

　　　　大家都在猜测沈清源和唐权的关系究竟进展到了哪一步，更有小媒体公然使用“唐老板多年等待终于抱得美人归”这样不负责任的标题来哗众取宠。

　　　　但事实上，沈清源仅仅只是出席了这一次晚宴罢了，宴会结束之后，他便与其他宾客一起离开了，并没有接受唐权进一步的邀请，留下来共享宵夜。

　　　　第二天早上十点多，沈清源便接到了陈宏的电话。

　　　　“清源，你昨晚参加了唐权的宴会？”陈宏开门见山地问。

　　　　“是啊，徐观没告诉你么。”沈清源猜想他是看到了媒体的报导才问的，恐怕徐观并没有及时跟自己的老板报告这件事。

　　　　“之前徐观告诉我邀请函的事情，我没当回事，我以为你像往常一样，不会去。”陈宏说着顿了顿，问道，“你是为了调查唐权，才接受他的邀请的？”

　　　　“不然呢？”沈清源反问。

　　　　陈宏叹了口气，说：“清源，我怕你太冒进。按我们之前的计划，从秦家下手不是更稳妥？”

　　　　“如果坚持用你原来的方法，恐怕会无功而返。”沈清源反驳道，“从昨天晚上的情况来看，穆斯予虽然跟秦如意关系不错，但对秦家的事情并不关心，如果靠他打入秦家，成功的可能性太低。”

　　　　陈宏又沉默了片刻，似乎有所妥协，问道：“那么你昨晚可有收获？”

　　　　“收获……不能算有，但也不能算没有，具体还需要进一步确证。”沈清源不欲多谈，只是说道，“总之我会有分寸的，你不必太担心。”

　　　　陈宏只好作罢，叮嘱道：“唐权是个狡猾的老狐狸，就算有尾巴，也不是那么好逮的，你要多一点慎重和耐心，切记不可贪功冒进，不要进了他的陷阱。”

　　　　“我知道。”沈清源挂了电话之后，脸上的神色渐渐郑重起来。

　　　　他坐在沙发上沉思了片刻，然后站起身走到自己更衣室的梳妆台前，拨开台上那一溜瓶瓶罐罐的化妆品，露出台下一个几乎分辨不出颜色的按钮。

　　　　他按下按钮，只听轻轻“嗤”的一声，台面下陷，露出了藏在里面的暗格——暗格里，装满了繁杂而精致的易容道具。

　　　　他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心中默默思量着，今天晚上行动之前，得先把这张脸换一换才行。

　第33章

　　　　这天晚上，沈清源早早便易容成了唐权会客楼中的一名保安人员，趁着和别的保安员一起布置会客室的机会，偷偷将微型摄像头安装在房间的一角。

　　　　晚上九点半，秦如意在唐权的亲自陪同下，缓步进入了小楼。沈清源与其他保安人员一样，戴着墨镜，背着双手，静立在楼道两侧。

　　　　“秦老板，这边请。”唐权引着秦如意自他面前走过，同时唐权的声音也不疾不徐地传了过来，“今天原是要给你看两批货的，但是其中路途较远的那一批，因为它的主人临时改变了行程，所以这一次恐怕来不了了。”

　　　　秦如意脚步顿了顿，看向唐权，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沈清源注意到，同时顿住了脚步的，还有唐权身后默默跟随的一名少年，他抬头匆匆看了唐权一眼，眉心微微蹙了起来。这个少年，从鼻梁到下巴的部分，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唐老板，请您说得清楚一些，”秦如意声音娇软如昔，却没有了风情的味道，浑身上下透出一种独属于女家主的不容小觑的气势，“来不了是什么意思？您是知道的，我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看那人手上的那批货，他到底有没有诚意，怎能临时变卦？”

　　　　“秦老板请息怒。”唐权微笑着打着圆场，“那位客人因为身份特殊，入境手续需要多费些周折，更何况他身上还带着这样一批货，谨小慎微在所难免，还请秦老板多多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