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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年纪事·罪锁鸾-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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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娘走后不就，府里就变得渐渐冷清了下来，东方闻还是会摸着他的头，说“我的瑾儿乖。”但是再也没有抱着他哄他入睡了。小时没有了，大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东方瑾不知道自己的爹爹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爹爹这些年过得很艰难，从他渐渐斑白的鬓角，从他难见的笑容里。
时光荏苒。
“当年，我和司马萧，还有皇上，嬉笑打闹，惬意至极。无忧无虑的快乐，那样的快乐在官宦人家里头哪里能见得着呢，尤其还是皇上年幼。或许是种罪过吧，”东方闻像是在说给东方瑾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这是他这些年来渐渐有了的习惯，有些事情，似乎总是要说出来一些才会好受一点。“司马萧死了，没有人可以和我夺权了。他们只道我是为了那滔天的权势，为了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位置才与司马萧反目成仇。可是他们有什么时候想到过，司马萧那样淡泊一切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与我争权？我想要的，他会让给我，我说出口的，他未曾拒绝过。除了那一次，但也就只是一次。。。”
转过身，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东方闻笑了笑，勾起了一丝温暖，对着自己孩子的温柔。“吃了么，在外头那么久，怕是没吃过几顿好的吧。”
“以前行军的时候吃的更加不如，但也都已经习惯了。管家方才已经给我端去了点心，我也吃了些。”
东方瑾觉得有些不同，或者说东方闻有些奇怪，东方闻不是没有对他笑过，但是从不是以这种略带眷恋的神色。
“东西，拿回来了么。”
“嗯，拿到了。”过程并不重要，只要拿到了东西，一切过程都是值得的。
“那明日早朝散了，你便去拜见皇上，献了东西。”
“是，瑾儿知道怎么做。”
东方闻张了张嘴最，但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又笑了笑，挥手让东方瑾退下了。一个人在院子里对着那棵梅树愣愣的出神。
“司马萧，我和你争了这么多年，哪次你赢过？偏偏你这人平日里不吭气，原来早就是预谋久了的。再让我赢一次又如何？你倒是赢了一次，赔了这一辈子，我是输了也把自己搭了进去，呵呵。。。”
寂寥的笑声隐约响起，如泣如诉。
东方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里的，他的心里满满的全是那个人的模样，上了早朝，献了东西，平日里那些想对他动手的人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分量，他必然能够加官进爵，而东方府也会因为这一次更加的显贵起来。他曾经问过东方闻，说自己家中这般，不怕功高盖主终有一天惹来杀劫么？东方闻只是笑了笑，说放手去做吧，没事的。这朝里谁都可能犯事，只是除了东方家。
满心的疑惑无人解答，但也不去多问，东方瑾得到了保障也就更加放手的去做了。他本就才华不凡，这么下来位置是越来越高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最后一更了。
作者要高三闭关了。
这些日子里，坚持陪着这篇文的，鞠躬，谢谢你们的陪伴了。
这篇文是作者第一次尝试写文，或许有很多地方写的不尽人意，但是作者有在努力学习。
这篇文，到这里算是到了一个完结了。所有的伏笔都已经埋下了，再次动笔的时候，就是一一揭开这些伏笔的时候。一年之后，我的文风可能会出现转变，可能会有其他想动笔的新文，可能你们也都忘了这个坑了。
但是我承诺过，我不会弃坑。
一年之后，我会重新写完这个故事。琼珏，琼月，青岚，阮烟，绛紫，东方瑾，东方闻，司马萧，默曦雪。他们需要一个完结，我也有责任给他们一个结局，是好是坏不论，但我确实对他们有了感情。总觉得，自己写的配角似乎很抢戏，我不能不承认，这么多人里，我最喜欢的是青岚。炙烈如火，不顾一切，我也想有一次那样的爱情。忘了是什么时候看到过的，一个作者，前三篇文里，都是有着自己的影子的。我想我把自己的感情寄托给了青岚与琼珏。
好像说了太多的废话了。对了，给你们一个很严肃的认识。
作者是汉纸！
= =说！你们有多少人把我当成了妹纸！！！！！！！！！！！！！！！
☆、四十三章
四十三章
第二日早朝，皇上果然依旧没有上朝，只是贴身的小太监收了各个官员呈上的帖子，说是皇上得了空便会去批阅。
但是这朝里又有谁不知道皇上已然病危，有哪里还有机会去看这些琐事呢。
同所有退朝的官员一起出了殿门，待到人都走了，便跟着安排好的小宫人绕到了皇上的寝宫。
小宫人也没有叩门，只是轻声细语的往里头道了句“东方公子求见。”并未点及他的官位，而是说他是东方闻的儿子。纵使觉得有些不对，但东方瑾也没有出声。不一会儿，门便被推开，一个模样玲珑的小太监探出身“东方公子进来吧，皇上刚醒。”点了点头，道了句麻烦了，就跟着进了寝宫。
寝宫里点着香，闻着让人不由自主的安下了心，小太监将他领到了床前便退下了，走之前说了句“皇上吩咐了，有些话想同东方公子单独谈谈。”
床的四周都拉上了帷幔，只能看见里头有个人影躺在床上，微微起伏的胸膛。“你是东方闻的儿子？”声音传了出来，却像是被帷幔间的罅隙割的破碎，沙哑的不成样子。
看来传言没错，皇上真的是病危了。东方瑾心里虽不明白皇上为何要单独与自己谈话，但是也是点了点头，应了句“禀皇上，是的，家父时常挂念皇上龙体。”
里头的人像是有些喘不上气，过了许久，才又出了声“你也不必多礼了。”顿了顿，接着道“你父亲近年来过得如何？我甚少没见到他了。”
不是见不到他，而是不愿见他。即使心中还有着当年的情谊，但眼下却是都统统做不得数了。都是债，欠了一辈子的债。。。
“家父身子无恙，精神尚可，有劳皇上挂心了。”这么多年的时间经过，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东方瑾学了个明白，却也不得不明白。这是他的命，他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就必须学会这些。
“你家中是不是有一棵梅树？”
“嗯，栽在了家父的院子里，家父平日里没事了常常呆在那儿。”心中奇怪皇上怎么会知道自己家中的事情，但又想到了家中老一辈的下人说的话，怕是当年真的发生过了些什么。
“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些什么？”
“这倒是没有，只是有时会说一些不甚清楚的言语，更像是在睹物思人似的。”
“睹物思人，睹物。。。思人。。。”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但过了一会儿帐里的声音又响起“你替我带件东西给你爹吧，等会儿让人交予你让你带出宫去。至于你带来的东西，我已经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累了。”说完便不再出声，像是真的睡着了一般。
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才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间。门外守着的宫人小心翼翼的关起了门，随后取出了一个锦盒交给了东方瑾，巴掌大小，但略长一些。上了锁，盒子不是什么名贵材质，但是一些边角的地方已经脱了漆，像是时常被人把玩的样子。
有种陈旧古朴的感觉，就像藏了许多故事。
低手递给了宫人一个小锦囊，里头装着的是些碎银。也没有推诿，宫人收下之后领着东方瑾出了宫。到了宫门口，宫人叫住了将要离去的东方瑾“东方公子，算是我多嘴一句，东方大人，许久没来宫里了。”
愣了愣，随即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回到家中东方闻也没有问他如何，只是挥了挥手让他下去了。看到东方瑾交给自己的那个盒子，突然愣住了，随即面上一副五味杂陈的神色，许久许久，转变成了一声叹息。
东方瑾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他只是能依稀察觉到其中的一些难以言诉的感情，当年的埨关事变司马家一夜被尽数屠尽，当今皇后却被打入冷宫，圣上染病每况愈下，燕语天鸢两国交战愈频繁，似乎都能从其中找寻到蛛丝马迹。
甚至于，当年司马家被灭之后，追杀残余的司马兄弟二人的人里也有一只暗手在推动着。
东方闻没有看到东方瑾有些复杂的表情，只是愣愣的看着手里的锦盒出神。东方瑾悄声退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里。他也有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
其实说来东方瑾和东方闻父子两人的感情仔细探究之下，更多的是一种彼此的责任在维系着，三纲五常，父子天伦。或许曾经也有过亲昵至极的温情，但那些也已经埋葬到了过去的永恒岁月，自从当年司马家被抄家，自己眼中唯一的朋友司马琼珏也被追杀生死不知，自那时起，东方瑾便渐渐明白了一件事。东方闻最在意的人不会是这个家中的任何人，他为了达到目的甚至连家人都可以是利用的工具。至于仅存的温情，似乎全给了另一个生命。
王侯将相家的子嗣，从来都是太早的成熟，没有资格拥有该有的天真，他们能选择的只有长大，被逼着成熟，过早的看清所有事情。若是心怀侥幸，则大多是不得善终。父子关系自那之后便渐渐淡了下来，东方闻也发现了，但却并没有试图挽回什么，而是任由其发展，对于东方瑾的态度也更像是对待一个助手。
东方闻拿着锦盒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坐在镜台前不知在想些什么，身子有些微微的颤抖，窗户开着，外头的冷风灌进来，吹得人面颊发疼。但东方闻却像是毫无知觉一样，只是一个劲儿的盯着手里的盒子，像是要把它给看穿了一样。过了许久，东方闻站起了身，缓慢而沉重的迈着步子走向自己的床，短短几步路却像是万斤重，压得人抬不起脚挪动个一星半点。
床上还是早上收拾过后的样子，锦被铺的整整齐齐的，没有一丝褶皱，层层叠叠的被褥看着就让人觉得必然是舒适至极。但东方闻却并未在意这些，一把掀开被褥，露出了下方的朱红色床板，触动了几个小机关，露出了一个暗格，一把小巧精致的铜钥匙便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
手几乎是颤抖的拿不住钥匙，再回到镜台，不经意的一瞥看到了镜中之人，两行清澈的水渍从眼角蔓延至下颌，静静的淌着，眼中明明是笑意但那张年过不惑却依旧俊秀异常的面孔上血色早已消失殆尽。想努力扯出一个寻常的温和表情，努力之后却是无法做到，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
古旧的铜钥匙与精致的锦盒被一同摆在了桌上，两者如果是从做工上相比较的话，怎么也说不上匹配，甚至可以说是天壤之别。但是这就是它的钥匙，记忆太过深刻，犹如火烙，刻骨铭心。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放假= =偷偷上来码了两章。。。继续闭关，请忽略我
☆、四十四章
四十四章
三个月，杀一个人，时间很充裕。
更何况是杀一个仇人。
收拾好了包袱，却没有打算不告而别。琼珏看着琼月玩成了早课之后从青岚的药房里出来，原本略有些困倦的面容因为看到了自己而突然之间散发出惊喜之色。一路小跑最后扑进了自己的怀里。
“哥。”略带贪婪的嗅着拥抱里的温暖气息。这样的气息几乎是他所剩不多的支柱，支撑着他面对未知的归期以及难料的未来。
揉了揉琼月的头发，发丝柔顺，轻巧的落在肩头。琼珏嘴角微弯，笑的温柔。“跟我来，我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肩并着肩，牵着后者的手，不急不慢的往着来处走去。达成了一种奇异的温暖，如同隆冬里照在人身上的些微暖阳，不多，却直达心底。这是青岚在窗口看到的一幕。静静的看着两道身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过了许久，青岚面上一直挂着的笑意渐渐淡了，表情平静但严重却有些东西在翻腾。少顷，轻轻抖开袖子，一身青衫消失在门扉。
“就要结束了，都要结束了。。。”风送的呢喃带着怅惘与不知名的笑意。
回到了幼时两人常呆着的小小庭院，微风吹送着些许清晨的寒气，下意识的伸出手为琼月紧了紧衣襟，却在弄完之后有些失神的看着琼月的面容。
“怎么了？”看见琼珏望着自己出神，琼月略带困惑的问道。今日早课青岚放他早了一个时辰离开，说是琼珏在外头等着他，有些东西要与他说。纵是心中如何猜测，但也没想到琼珏是要揭开那个早已弥合的伤疤。
“我本不想和你说。”琼珏开了口，看着琼月的眼睛，时间洗去了当初的一身稚气，转眼间已是翩翩少年。眉目之间却与他完全不同。
“你还记得么，我们是怎么来到这儿的。”琼珏的眼神暗了暗，语速不急不缓，像是在回忆着什么。“那日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我带着你做早课，但是突然整个府里的人都开始慌乱起来，面上全都是惊恐害怕的神色。我被老仆人拉到了母亲的面前，而你却无助的在房里看着我远去。”顿了顿，看见原本因为他的到来有些欢喜琼月渐渐抿紧的唇线，琼珏伸出手，拉住了琼月。手里的另一只手在发着抖。不甚美好的记忆几乎成为了相伴一生的梦魇，挥之不去。每每午夜惊心，浑身冷汗，都会因为那样的血色而感到心口微微收缩，喘不过气。琼月比他小，他有责任照顾琼月，承受一切，让琼月能安稳的度过每一个漆黑的夜。
琼月张了张口，想让琼珏别说下去，但最终还是无力的慢慢垂下了手，整个人慢慢缩起来紧紧地靠着琼珏。
琼珏能为他做一切，但是一旦琼珏认定了什么事情，他便无法改变那样的意志。他总是觉得这样的琼珏离他很远，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家破人亡的那个夜晚？又或是琼珏将利刃对准了十四心口的那天？那样之后的琼珏很少笑了，不像是曾经在府里的时候，总是微微地笑着看着他，眼神随着他的移动而移转。那之后的琼珏对他的爱护更甚从前，但是却不像曾经，会因为他的耍无赖便无奈兼着宠溺的挂着他的鼻子带着他偷偷溜上街去。
琼珏现在依旧会看着他，轻轻的笑。但是却不会再因为他而改变什么，两人曾经甚至为了这个吵了一架，大多还是源于自己的任性，但是那或许也是自己最后的徒劳的努力。换来的是琼珏转头看向窗外的身影以及轻微的一声叹息。“月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就算你怨我恨我，我还是会做下去。。。”
一天的时间让原本脆弱的坚持被打碎，然后被迫用一种与意志相违背的方式重新构成，随后继续生长。
只是在那之后琼月变得顺从，不再争求。
现在他能做的不是出言让琼珏停下，而是强迫自己听完琼珏要说的东西。那些东西琼珏曾经为他挡下，但并不意味着他真正的懵懂无知。现在都要回来了，席卷而来。
阳光温暖和煦，但却照不到深深地心底。
“如果我活着，我回来带你一起走。如果我死了，不要为我报仇，我只要你活着。”最后一句话，琼珏起身，将琼月依靠着自己的手拿开，头也不回的离开。身体却在微不可见的颤抖。
良久，面无表情的脸上划开两道水渍，在阳光照射下亮的出奇。
“哥哥。。。你怎么忍心，你怎么忍心。。。”
当初说不再让他哭的人，现在却亲手推开了他。将保护抽离，将整个世界推倒他的面前让他毫无支点的扎身进入，不再护着他。
手心流出一道两道的伤口，抓破的血肉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神情有些恍惚，琼月望向他近乎哀求的眼神让他几乎要瞬间动摇将他保护好告诉他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可是怎么能害他，怎么能。。。
青岚轻描淡写声音犹在耳边。“你的毒，只有你弟弟能解。若不想他死，便只有你死。若不然，毒性发作之时，我也不能保证你会对你的弟弟做出些什么。”用着最无害的表情做着最残忍的事情。曾经对他的承诺似乎只是笑谈，在他不在的日子里青岚在琼月的身上所施加的是他所不知道的，而琼月不愿再去回忆的。
琼月当然要活着，就算是违背了娘的话，也还是想让他活着，即使是自己死去。
但是即便是死，也要拖着那个人一起。如果青岚不死，绝对会对琼月下手。
眼神渐渐变冷，琼珏松开了血痕斑斑的手，他要为琼月准备好一起，琼月就是他的一切，决不能再受到任何伤害。。。
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拉着那个人一起死。
但几乎是瞬息的闪过了另一个温柔的面容，炙热的呼吸，像是要点燃生命将人焚烧殆尽的感觉忘乎所以的。。。
努力将那个笑容甩出脑中，他最重要的是琼月，只能是琼月。。。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十五章
四十五章
青岚一个人走在街道上，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漫无目的的走着，偏偏总有一股难以融入的感觉。他不属于这个地方，而现在，他就要回去了。
尘埃落定之后，一切都将结束。
暮色四合，最后一抹残阳渐渐隐入群岚之间，星星点点的灯火三三两两的被点起。到底是王都，夜里自然也不是其他地方能比的，高楼红袖飘扬，玉壶光转，车马如龙。一切都极富人情味的模样。顺着人群但却渐渐岔开了道路，直至一个人踏上湖边湿软的泥土。
湖面上的风轻轻吹来，月光在湖面上投下波澜不断的涟漪。清冷而安静，便是偶有几声虫鸣也只是昙花一现。青岚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那儿，面色平和，像是也被这宁静的夜晚所熏染，衣服的下摆被风吹得微微翻动。
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真的是如同谪仙一般的画面。忽然，青岚弯下身，朝前倾了一些。
“小心！”猛地一股力将青岚往回拉了回去，抬起头却见那张总是夹杂着厌恶的面容此刻竟然有些慌张的望着自己。像是也发现了不妥，阮烟将青岚推开了自己的怀里，后退了几步，冷眼相望。
青岚轻微的笑出了声，不像是平常那样满含心机算计的笑，也不是隐忍强作的笑，而是发自内心，最为自然的流露出来的感情。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拉乱的衣服，再抬起头，看着对面站着的阮烟。眼角有些许打趣的意味。“刚才，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想投湖吧？”看着阮烟一下子变黑的脸色，青岚知道自己说的就是事实。
而阮烟看到青岚这样，显然也是知道了自己方才必然是做了多余的事情。脸色愈发难看。
“你约我来这儿就是为了做这些给我看？”
“自然不是，只是整日在你那儿谈公事也未免太过枯燥，出来看看风景，散散心，人也会变得清爽很多。”确定自己身上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之后，青岚用一种充满闲情逸致的表情看着阮烟。
阮烟冷哼，转过身就欲走“看来你真的是很闲，应该再找些事情给你做。”
“阮烟，我有事要和你说。”不复嬉闹，用一种很公事公办的语调，青岚看着阮烟转过身看向自己，摆明了一副如果是浪费他时间就轻饶不了的表情。
“说。”
“陪我走走吧，边走边说。”往旁边挪了一步，示意阮烟到自己的身边。
沉默了一阵，阮烟没有拒绝，而是与青岚肩并肩绕着湖畔慢慢地走着。
“你让我做的事情，我都已经办好了。天鸢国如今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都伺机而动。只等绛紫驾崩，天鸢国便会分崩离析，到时候燕语想要蚕食它，易如反掌。”满满的叙述着自己这段时间的成果，却并未提及其中的艰难。青岚的表情淡如湖水。
“我们最大的依仗并非是那些收买的人，而是东方闻。”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阮烟，毫不避讳的直视着阮烟的眼睛“但你知道么，我们此举，最大的隐患，也是东方闻。”
谈及公事，阮烟也不好带入个人私情“怎么说？”一直以来都是青岚同东方闻交涉，自己虽然有着最为详尽的资料，但有些东西却不是光看资料便能知道的。
“东方闻看向绛紫的眼神，那并不是狼子野心想要夺权餐位改朝换代的眼神，而是，”顿了顿，继续缓缓叙述“那是看向挚爱的眼神，能为之倾覆一切的坚定。爱之欲其永生，恨之欲其万死，他有足够的理由去恨绛紫，但是我看到的是他发动一切力量甚至不惜暴露至关重要的伏笔只为了能给绛紫续命。”
阮烟的心突然一颤，青岚说这些话的时候，看着自己的眼神何其复杂，让人无法不去深究其中到底隐藏了什么。他不愿深究，躲避瘟疫一般的想要逃离那样的眼神。暗暗呼了一口气，阮烟撇开嘴，划出一丝冷笑“既然如此，早作打算便是。”
“那东方闻呢？他的这么多付出在你看来是什么？”紧盯着阮烟的面容，青岚反问。
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动了脚步往来处走去。“他不过是，咎由自取。你要是有这么多时间去关注这些毫无意义的东西，还不如。。。”
话语还未停住便被打断，“别走。”一把扯住了阮烟的袖子，青岚几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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