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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年纪事·罪锁鸾-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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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记,唯一特殊的,便是这本书连书名都没有。但当东方瑾快速的翻了两页之后,眉头便迅速的皱了起来。
  一个字都没有。
  只是厚厚的一大本白纸,半点墨迹都未曾见到。
  不对,一定有什么。
  单手将整本书抖了抖,东方瑾的眼神一紧。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二章

  五十二章
  风寒料峭。
  天色分外阴沉,铅云悄然翻涌,祭天台之下。
  百层石阶,转身便是半个皇城皆入眼底。有多久没有见到这外头的景色了,绛紫眯了眯眼,像是被久违的日光晃了眼。被层层华绸所紧缚着,愈发消瘦的身躯在此刻却显出了让人意外的生机。
  立在身侧的东方闻眼中闪过异样的神采。他知道他看到了曾经的绛紫,那个君临天下的帝王,这些年的幽囚似乎只是梦幻泡影,那个惊采绝艳的少年帝王同眼前的身影逐渐重合到了一起。
  “物是人非。”东方闻能够很清晰的听到绛紫的声音,带着些许感概,落寞,淡淡怅惘。
  “皇上,祷文已经备好了。”并未理睬身侧宫人,绛紫转过头看着东方闻,不再有憎恨与仇怨,目光平和,像是在与多年的老友攀谈“也是这样的天气吧,萧走的那一天。”
  从祭师手中接过祷文,东方闻并未回应,只是回以平淡无波的目光“皇上,祷文备好了。”他自然明白绛紫想说的是什么,但那些他都不打算加以理会,曾经的年少轻狂都早已远去,如今剩下的是他与眼前人的今后,来日方长,有些人早晚会成为将尽的灯芯被人挑落,从此不再忆起。
  风起,吹得绛紫的衣袍猎猎作响,脚下略有些踉跄,不过被东方闻扶住了手,隐隐让绛紫靠在了自己的身上。站稳了身子,绛紫离了东方闻,接过祷文。
  绛紫缓慢的摊开祷文的黄绢,白底黑字悉数落入眼底,东方闻提笔所书,文采斐然,一如其人。多年的尖锐逼人如今已熔炼成沉稳难测,他也早已无力去揣测那些恩怨是非,这个皇位本就是来的荒唐,却也是这么一个荒唐至极的东西将原本他所珍惜的一切推离他而去。绛紫抓着祷文的双手略有用力,啪的一声便将祷文合起。东方闻心头一跳,猛地抬头看向绛紫,此时此刻绛紫的面容上竟然有了从未有过的笑意。
  “你打算做什么。”东方闻沉声,绛紫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外,而这意外里蕴含着让他不安的因素。背在身后的手打了手势,示意两旁的宫人上前,隐隐将绛紫的所有退路都封死。淡淡的瞥了东方闻一眼,绛紫挑起嘴角“怎么,你在害怕什么。”向前走了两步,祭台之下之文武百官左右站列,场面恢弘,绛紫将笑意收起,声音并未让人觉得这是一个常年缠绵病榻的带病之身,皇室威严尽显无疑。
  “罪己诏。”短短三字,却足以将东方闻所有的计划打乱。
  “我只问你,我和琼珏,你选哪个。”双眼望着阮烟,原本的素衣此刻却染成了一片猩红,手里的油纸伞早已不知掉落在哪个地方。盘好的头发皆已散落,几缕发丝黏在面颊之上,似乎永远都不会消失的弯弯笑意此刻隐没入了古井无波的双眸,青岚能感觉到自己的宽袖之下的双手在颤抖,但他却不能让阮烟看出半分。
  殿门就那么大开着,偌大的宫殿没有半点声响,血泊遥遥望不见尽头,侍卫,宫人,不分性别与年纪,所有的阻碍此刻都成了无法再阻拦半分的尸体。阮烟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冷冽,满殿的血腥似乎不能对他影响分毫“疯够了,就滚回去。”
  咎由自取。青岚对自己的评价只有这四个字,全都是自作自受。
  “你如果想不起来你的身份,我可以帮你。”从龙椅之上起身,阮烟慢慢走下白玉阶,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青岚的心上,死死的碾压着心脉,让人丧失舍生存下去的能力。嗤笑一声,阮烟伸出手捏住青岚的下巴,迫使其抬首与自己对视,他能感受到青岚变得急促的呼吸,难以平复的心境,但这些于他又有何干?
  反手狠狠地甩了出去,一声脆响,青岚能够感受到面颊上火辣辣的疼,他原以为他是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了,却原来,还是会在这个人的手中一次又一次的被伤害到体无完肤。
  看着被打翻在地的青岚,阮烟走进,抬起脚狠狠地踩下,几乎瞬间,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反复碾压着手腕,“半数禁卫,二十八燕云骑,十六鬼侍,杀了这么多人,你还有力气么,拿起你的那把剑?”
  几乎是在阮烟触碰到他的瞬间,青岚手中的细剑便滑落在地,发出一声轻响,溅起血花。
  青岚抬起头,看着阮烟难以维持平静的面容,他知道那些都是伪装,阮烟从来不会将怒火当着面发泄出来,只是却在他的面前一次又一次的失控,青岚弯起嘴角,发出轻轻地笑声,像是快意,又像是嘲笑。笑声渐大,牵动伤口,便演化成了撕心裂肺的咳嗽。
  阮烟看着青岚溢血的嘴角,几乎是难以抑制的一脚踩在了青岚的胸口之上。低下身揪住青岚的头发像是不解又像是夹杂着愤怒的望着,那张曾经风华绝代如今却一副狼狈模样的面容。“你到底有什么不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还不够?”
  “我就是贪得无厌,那又如何?”终于,将彼此都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青岚望着寤寐难求的面容心中便是千万般的伤痛难忍嘴里却是寸步不让。“我说过,若要我帮你,你身边便只能有我一人。而你如今算什么,出尔反尔?呵,好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尚未受伤的一边手奋力打出,尚不及防备,阮烟被逼倒退数步。略有踉跄的从地面上爬起,依靠着殿内的石柱,另一边手此刻却已是再无知觉的软软垂在身旁。挑眉一笑,眼角的泪痣此刻竟然有种血腥的艳美。高傲的像是一只浴火的凤凰,便是受尽苦楚磨难也永不低下高高昂着的头颅。
  这样的青岚让人自惭形秽。
  拍了拍手,阮烟恢复了原有的笑容,只是眼底深处不见笑意。“青岚,看来,我似乎还是低估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三章

  五十三章
  声音,像是挣脱了枷锁。
  百官哗然,却无一人有胆量站出来,东方闻将每个字句听在耳里,看着所有的一切都脱离了他的掌控,却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一开始,只是想要得到一些许赞同的目光,却不知何时已然变了味,嫉妒与仇恨深深扎根,顺着每一次心跳呼吸流淌在全身,疯狂的叫嚣将眼前人占有。于是不择手段,费尽心机。
  这么多年目光所及之处,多是压抑的颜色,整个王朝岌岌可危。这一切都出自他的手,,东方家世代良相,到了他这一世却是名誉尽毁,朝野之中流言蜚语四起,但他却像是被魇住了,对这一切不管不顾。
  东方闻突然想起了父亲的话,忠臣,忠国。
  他已经一错再错了,可是他缺不打算回头,便是死,也要死于一处。
  真的是爱到骨子里了。绛紫的肩膀随着声音而些微颤抖,声音却是掷地有声,不似久病之人。“。。。。。。挟为奸佞,违意而害忠良。。。”那些雪夜,那些梅花,死去的面容彻夜在脑海里不断逼近,像是质问又像是哀鸣,画面切换不及反应,却将深不见底的悔与怨充斥在整个宫殿,似乎要被囚禁一世的宫殿,曾经青葱岁月都在此染上血色的宫殿。
  “皇上,够了。”声音轻轻,东方闻走到绛紫的面前,挡住了绛紫的目光,与之对视,脱下了身上的裘衣,双手一振,为绛紫披上。嘴角微微弯起,绛紫看着眼前的东方闻,他做了他想做的“东方,我很傻对吧,即使知道一切都只不过徒劳,却还是要做。”视线掠过东方闻的肩膀看着祭天台之下的百官“你看他们,不论我说什么都没有半点反应,呵。”绛紫轻轻地笑出了声,如今的朝野之上有谁敢忤逆东方闻?
  东方闻没有回应,只是用一种柔和的眼神看着绛紫,这种眼神,很久很久之前也有过,不过却一点一点的染上了冰霜,而今那些冰霜化了,被冰封住的东西又出来了,郁郁葱葱,繁茂如春。
  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却在下一刻感受到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静静的被抱着,绛紫没有做出任何反抗,东方闻也没说话,只是感受着怀抱之中的人有着和自己同步的心跳与呼吸,温暖的像是幻觉。
  “东方,你说,萧会不会怪我。”良久,绛紫开了口,声音轻柔,带着些微紧张。
  东方闻伸出手,摸了摸绛紫的面颊,换来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却不以为意。“不会的,你的萧会永远爱着你,就像我爱你一样。他不会恨你,一切都是我的错。”将脸贴近,在绛紫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轻浅的吻。
  听到东方闻的话,绛紫愣了一下,下一刻像是放下了心中所忧,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容。甚至对东方闻的动作都没有在意。“萧最爱我了,一直一直,最爱我了。”
  东方闻知道,绛紫,已经疯了。
  在没有人知道的时候,他已经疯了。十几年的幽囚,每每午夜的惊醒,痛苦,压抑,自责,怨恨,将一个人生生的逼疯。方才的振振有声更像是在宣泄,此时此刻他已然成了空壳。
  然而这样的绛紫却让东方闻有了一种真正的拥有感。不会再抗拒他的接触,他的怀抱。
  “阮烟,你真的是爱晓梦么。”像是疑惑的看着阮烟,青岚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露出了一个如同恍然大悟的表情“是吧,琼珏可是晓梦的孩子,这世上晓梦唯一存在过的证明,而你,”嗤嗤地笑出了声,“你可是晓梦的亲哥哥,琼珏的亲舅舅。”
  目光冷冽,阮烟看着青岚,瞬间的杀意传遍整个大殿。
  青岚止了笑,单手将散乱的头发全都捋到了颈后,拾起了跌落在地上的细剑,也不在意四处的血污,背对着阮烟,抬高了头,看着台阶之上的龙座,像是喃喃,可是阮烟却能听的一清二楚。“只要你想要的,不论做什么我都要帮你得到。我的一切都属于你,哪怕是你要我去死,我也不会有半个不字。”只要你会记得我这么个人,记得曾经有一个叫做阮柒的少年,似乎一切都有了价值。
  当深锁的殿门被推开,当那个年少的身影随着阳光第一次闯进这个阴冷潮湿的地方。
  原来,阳光是这么温暖的东西。
  让人想要接触,却又害怕被灼伤。只能静静地,静静地仰望着,献出自己的全部,换回哪怕一瞬间的爱恋,从心到肌肤。
  飞蛾扑火般的疯狂,哪怕燃烧殆尽,连心跳都停止,成为一抹散落在阳光中的灰烬。
  觉得即使是这样,也值得渴求一生。
  这样的感情却永远不会有被人承认的一天。他的感情只能是罪孽。
  “你知道什么是人么?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炽盛,人间百态于你我而言不过是弹指一瞬。”
  而他那时的回答是什么呢?
  轻轻地笑了一声,青岚转过身,正视着阮烟“人总是那么贪心,得到了想要的,便渴望更多。”
  青岚的话听在耳里,不知为什么,心中有种莫名的不安,好像就此下去会发生让他追悔终生的事情一般。阮烟皱了眉,看着青岚“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说过了,琼珏和我,你只能选一个。”晓梦和我,你只能选一个。
  青岚语气平和,像是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眼睛亮得出奇,就这么看着阮烟,没有紧逼却让阮烟赶到了一种压迫。
  “你再开什么玩笑。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
  “可是,琼珏的解药,在这里。”方才被碾压成齑粉的手此刻竟然完好如初。抬起手,袖子滑落,露出了不带伤痕的手腕。轻轻的指了指自己的胸,“所以,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
  身体一瞬间紧绷,阮烟看着青岚的动作,心口忽然一阵绞痛,转瞬即逝,可是阮烟知道,那不是幻觉。
  想起来了,那时候的回答。
  他好像说的是,“在所不惜。”
  “你这是在拿你的命在赌。”青岚嘴角弯弯,一如当初。
  那就让我,赌一次看看好了。
  压上,我的所有。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四章

  五十四章
  剑锋呼啸着凄厉的寒光,却在半路被一杆长枪截断。握剑的手被震开,虎口崩裂,枪尖点中的地方慢慢散开蛛网般的裂纹,最终成为两段,掉在冰凉的地面之上发出轻声的撞击。
  东方闻看着场中突如其来的一幕,却没有半分表情,只是依旧将绛紫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地拍抚。
  似乎一切都早已预料了一般。
  轻巧的翻身闪过了紧逼而来的锋芒,琼月未曾遮掩的面容依旧温和,丢掉手里的断剑,轻巧的笑出了声。
  东方瑾逼退琼月,横炝立在东方闻与绛紫的面前,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的琼月。“你到底是谁。”
  祭天,祭品。
  活祭。
  无字的书中并未提醒任何线索,但是在快速的翻页间一些微不可见的细尘却被抖落出来,有着特殊的气息。
  那是祭天专用的焚香。
  “如果要问我是谁,想必东方丞相定然清楚。”不急不慢的从怀中掏出绢布,将崩裂的虎口包好,琼月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越过东方瑾,直直看向东方闻,而东方闻却是一心安抚着怀中的绛紫,未曾予以丝毫的回应。
  与此同时,面纱下的瞳孔瞬间缩紧,琼珏在看到琼月的瞬间几乎就要按耐不住,琼月与他不同,自小学的便是医理,武学只能用差强人意四个字来概括,与东方瑾正面对峙绝无胜算。
  但是却被身后身处的手一把拉住,紧接着便是全身一麻,动弹不得。“大师兄,你不要轻举妄动。”祭祀一行人,皆以白纱白袍遮掩全身,不见面容,不知男女,不明老幼。
  他身后的竟然是默曦雪。
  “到底是怎么回事。”清冷的声音此刻却能从中听出难以抑制的怒火,抑或,有一丝慌乱。
  至亲之人就在面前独自身陷险境,而他却不能替琼月抵挡分毫。无能为力的感觉隐隐侵蚀心头。
  默曦雪没有立即回话,只是看着祭台之上再次交锋的东方瑾与琼月,白衣与猩红的战铠互相交错,短短几个瞬息已是数度交锋。“二师兄有他想做的事,还望大师兄,”声音略显怅惘,但到了最后却显露出难以掩饰的悲戚。“成全。”
  “给我解药。”浑身散发着强烈的杀气,而目标直指身后的默曦雪,呼吸一滞,被强大的压力压迫的身形略一摇晃,却是强撑着站稳,雪白的面纱被血水印染出一丝猩红,内府已然被震伤。“就算大师兄要杀了曦雪,曦雪也是不能让。”
  “曦雪,不想让二师兄遗憾。”轻声笑出,犹如银铃,却坚定异常。“大师兄就在这里看着好了,半刻钟之后,药性自然就会解开。”
  再一次分开,琼月后退数步,原本洁白如雪的衣裳此刻却布满道道血痕,但琼月却像是没有丝毫痛感,面上笑容依旧。
  “你不是我的对手。”东方瑾抖开枪身,泄出划破空气的凄厉呼啸。
  擦去嘴角的血渍,琼月满不在意的看了东方闻“东方丞相,还不愿说出我的身份么?”
  终于抬起了头看着远处的琼月,东方闻的眼中满是冷漠“我想放你一条生路,你何必来寻死。”
  琼月却是大声笑出,声音清朗,透着洒脱“东方丞相想放过小人,可是小人却来自寻死路,确实是小人不识趣了。但是,东方丞相啊,”笑声止住,琼月看着东方闻,面上的所有笑意都被收起,眼中是仇恨,是怨毒,是庞大到无以复加的黑色。“当年的司马家如今已然是一片平地,所有的人与物都成了坟头的青烟,可是东方丞相,我每个夜里,每个夜里都梦见那夜的火光还有血色。就像是午夜梦魇一般,每次惊醒过来,都让我再次陷入绝望与仇恨。如果你这算是放过我的话,我却宁愿带着司马家全府的性命,来向丞相自寻死路。”
  说罢,长剑在地面划过溅起火星,带着凄厉的啸声向着东方闻冲去,甚至是东方瑾于身后刺来的一枪也不做丝毫的抵挡。当东方瑾发现琼月竟然是一意寻死时已然无法收手,枪头直直刺入了琼月的身体,从胸口带出一片潋滟的雪花,在地面溅落,凄艳如梅。
  难以抑制的甜腥味涌入口中,大口鲜血从口中溢出,手中的长剑滑落,在地面上弹跳了几下,发出刺耳的脆响。一把放开手中的枪柄,东方瑾扶住琼月不断抽搐的身体“你真的是一心寻死!”
  “瑾。。。瑾哥。。。哥,你果然。。。没有。。。让我失。。。失望。。。”他相信东方瑾能看出他书中的意思,也相信东方瑾有能力杀了他,而东方瑾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我不是。。。。说。。。了么。。。我总是。。。是。。。要。。。死的;不然。。。不然。。。哥哥怎么能。。。活下去。。。”
  早就该想到了,只是始终不愿意将那个答案加以印证。“你是。。。琼月。”
  嘴角抽搐像是想要勉强挤出个笑容,却是无力做到。“瑾哥。。。哥。。。你要替。。。月儿。。。好好。。。好好照顾。。。哥哥。。。”伸出手,白皙的手指在冷冽的日光之下有种透明的错觉,想是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没抓住。
  随后,瞳孔渐渐放大,方才剧烈起伏的胸膛此刻回归平静,伸出的手臂无力垂落,腥红的颜色淌了一地,中间难辨的雪白很快爬上了同样色彩。
  仿佛听到了心中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琼珏看着不远处被东方瑾轻轻平放在地面上的身体,想要大声的喊出什么却是一个声音都无法发出,浑身都在发抖,陷入冰天雪地而孤立无援的错觉,仿佛下一刻就要同陷深渊的错觉。
  “这是他的选择,大师兄,你只需要看着就行了,好好看着。。。”她从不曾违背过他的话,便是他要赴死她也不能干涉,眼睁睁看着最后一丝气息消散于这天地之间。
  魂无归处。
  “大师兄,很快,你就可以解脱了。。。”他的愿望,她来达成,纵使粉身碎骨,也是饮之如饴。
  绛紫猛地抬起头,看着东方闻身后袭来的冷剑,用尽全身力气将东方闻推开,然后听到了划破衣裳的声音,听到了刺入肌理的声音。
  看见了深深埋入胸口的剑柄。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五章

  五十五章
  默曦雪直直拔出了长剑,绛紫随着利剑的离开,身体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任谁都没有想到会有会有两场刺杀。
  任谁都没有想到,琼月是用自己做饵,真正致命的一剑是来自身后原本以为无害的祭祀。
  她才是暗处真正的毒蛇,在所有人卸去防备的时候发出致命的一击。为了这一剑她眼睁睁的看着至爱之人死在眼前却无能为力,任由撕心裂肺的痛楚肆虐心间却只能默默承受。
  只为了这一剑,绝不容许失败的一剑。
  反手将手中利剑向东方闻袭去,却在将要刺入的那一刹那被稳稳的接住了剑刃。抬眼望去却是东方瑾空手接住了剑尖,腥红的液体顺着银色的利刃滑落。
  似乎方才的生死一瞬没有对他产生丝毫影响,东方闻冲上前将绛紫抱在怀里,看着绛紫不断呕血,面若金纸,第一次,东方闻第一次感觉到了如此无能为力。
  连留住自己心爱之人都做不到。
  “东方闻,你该死。”默曦雪的面纱早已掉落,露出了那张冷艳的面孔,此刻上面写满了仇恨二字。而东方闻却像是没听到般,低下头,听着绛紫在自己的耳边呢喃。
  东方瑾逼退默曦雪,流血不止的手掌紧握住了枪柄,眼神冷漠的看着默曦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走,就把命留下来。”
  嗤笑了两声,默曦雪看着紧紧抱着绛紫的东方闻“我从来都没有想活着回去。”她的身后是琼月尚未冰凉的身体,哪怕是后退一步,都是一种背叛。
  而绛紫却似乎因为这一剑而恢复了神智。
  半刻钟已到。
  千钧一发,琼珏一剑挑开东方瑾的长枪,将默曦雪护在身后。长风吹得衣袍猎猎作响,掀开帽子,一头青丝在寒风中纷飞。
  “我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一次又一次的擦去绛紫嘴角溢出的鲜血,东方闻听得出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可是却忽然被冰凉的手指碰触了眼角。
  拭去了那里的一丝湿润。是绛紫勉力抬起的手。努力想要弯起嘴角,露出笑容,确实如此微小的一个动作都难以做到,他能够感觉到生命在体内迅速地流逝,温度渐渐离他而去,而他此刻却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身体上的苦痛与他无关,眼前渐渐浮现的是儿时那些零碎的片段。
  破碎到难以拼凑,却又温暖的令人惊心。
  如今可望而不可得的东西。
  “当初你让我放了他们。。。就是为了现在吧。。。我告诉你,就算你是死在他们的手里,但是你犯下的那些错,你的罪,没有人会原谅,没有人。。。”东方闻的双唇在颤抖,眼睛发红,里面是满满的不甘,以及,绝望。
  “我。。。就这。。。样解脱。。。了。。。不好。。。么。。。”绛紫却是分毫没有看到东方闻的表情,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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