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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年纪事·罪锁鸾-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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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人是我的,你的命也是我的,由不得你做主。这条命,你给我留着。”不等男人回话,琼珏转身回到琼月的身侧,和衣睡下躺下了,眼见着,便是要睡了。
刚才的那些话怕是他想了许久才说出来的。对身边的人原来也并未放心半分么。这点,与将军何其相似。
这一生,全都献给了那个高不可攀的男人。就算知道做的都是无用功,可却还是饮之如饴。明明身边有人能为他连生命都不顾。。。
最后谁都没能拥有完完整整的爱,越是得不到的便越是不肯放手。。。
头一阵眩晕,紧跟着便是钻心的疼。。。
终于,开始了么。。。
琼月拉着琼珏的手,激动地异常,“哥哥!我们出来了!”一天多的路程,终于离开了呆了近半个月的密林。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放眼望去,尘埃滚滚。
琼珏脸上也是挂上了笑意,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是澄净如水的天际。蓝的,叫人不由得生出欣喜的感觉。
“还有半日的脚程便到了。”男人看着两人雀跃的摸样,补了一句。“快些上路吧,估摸着日落前能到。”
“不用走了,累了这些天,就在这歇会儿吧。”
“谁?!”几乎是瞬间将两个孩子护在自己的身后,摆出了备战的姿势。男人心里暗暗自责,两个孩子也就罢了,怎么自己失了警惕。明明知道这一路上必然有人堵截。
眼前却只是一名华服男子,青衫打扮手里执着伞,却并未撑起。面上带着莫名的笑意。
“你觉得我是谁呢?”
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四周,并未发现有其他人的踪迹,男人心里却并未放松,反而是愈发的凝重。既然来堵截他们,必然是早有防备,如果没有其他部署,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这个男人,有绝对的把握。。。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第四章
男人缓缓从身后抽出了短匕,上面淬了毒,泛着浅浅的蓝光。在那个华服男子看不见的地方对两个孩子比划了手势。
若是局面有异,马上逃走。
“若是阁下不愿自报家门,少不得在下亲自询问了。”男人不急不缓的踱步上前,边说着,边估摸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华服男子见他这样也没做异动,就是笑着看着男人,笑的温文尔雅,却让人看得心里发冷。“还有半日便能到边境了,真是可惜。”
“若是阁下就此打住,当做从未相识,定然感激不尽。”男人见他接了话,也就跟着扯了几句,严重缺失注意着男子的一举一动,不敢有半丝松懈。他有预感,要变天了。。。
“你这话却是说笑了。”顿了顿,男子突然仰头看了看天,“再晚,怕是又要赶不上住店了。”说罢,撑起了伞。那是把很美的伞,湖蓝色的伞面上绽放着一簇白梅,边沿镶了金线。
眼皮毫无征兆的一跳,下意识的想将手中的匕首掷向男子,却发现匕首直直的落到了地上,蹭着鞋尖插入地面。而他,竟是全身僵住,动不得半分。
一切都在瞬间发生,琼珏只看见男子撑开伞,随后男人袖中的匕首便掉了出来,而男人却是一动不动,僵在那里。半分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此刻再想逃离,已是绝无可能。
男人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传说中的人物。艰涩的张开嘴,问道:“你是青岚。”不是疑问,而是十分肯定的语气。
“我是谁不重要。”男子清秀的面容在伞面的投影下显得有些看不清,只有那笑意依旧,笑进人的骨子里,如同针扎般。“今日,你们便都留在这。这里风景也算是不错,也不至于会显得枯燥。”
“什么时候半面凤凰也堕落到替人卖命的地步了?”不管是激将法,亦或是言语上的嘲讽,男人只求一丝希望,能让那个人的血脉留下去。
“废话多说无益,再说下去我便真的赶不上住店了。”正打算伸出手取了男人性命,却被一声稚嫩的童声打断。
“活人总归比死人有用处。”琼珏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只是他想让身后那个比他还小的孩子活下去。他清清楚楚的知道,此刻若是再无动作,往后,不,便是再无往后了。
“不管你是谁,又或者是何人派你前来,必然是为了求得一些好处。”顿了顿,琼珏的声音渐渐地稳了下来,“活着的人比死了的怎么说都会多些用处吧。”
眼角一挑,侧了身面向男人“这便是司马家的两位公子吧。粉雕玉琢的倒是乖巧得紧。”像是在询问男人,但更像是在自问自答。“活人比死人更有用处?呵,这倒是难讲,有的时候,”青色的身影一晃,下一刻便出现琼珏的面前,琼珏甚至可以看到男子面颊上淡淡的容貌还有密长的睫毛。“死人的作用更大些。”说罢,站起身,自顾自的笑出了声。
琼珏却被这一吓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一脚不稳,险些跌倒。再次抬起头,看见的是琼月莹润的瞳子。琼月此刻半个字都不说,只是手里紧紧拽着琼珏的衣角。如同受惊的动物一般。
给了琼月一个放心的眼神,琼珏起了身。他心中的无措又有谁能知道。方才的一番话已经是费了他全部的气力,若是,若是不能改变这结局。。。
颤着手摸了摸自己的腰侧,那里也藏着一把短匕,本是给他防身用的,此刻。。。想到身后的人,琼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若是逃不过。。。自己下手,也该是能减少些痛楚。。。
“不过你说的却也在理。”男子的话锋一转,让琼珏的心也跟着起起伏伏。“只是,这人太多了,我也带不走。毕竟麻烦,你们两个小的还好说。至于这个大的。。。”
不等男子把话说完,男人听见两个孩子能够活下去,本因中了毒而有些眩晕的脑子也瞬间清明了些“我死了便是。只要能让两个孩子。。。”话未说完,竟是一口暗红的血喷出。
也不见男子手上有何动作“你自然是要死,这里还没你说话的份。”
这便是传闻中用毒冠绝天下之人的本事么。男人内心焦急,却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你是。。。”
“司马琼珏。”
“琼珏?双玉为珏,倒是个好名字。”男子轻笑了两声,依旧不急不缓,先前还在为赶不及时辰而要露宿荒野的像是另个人般。
“你心里想的我也是清楚,我这里倒是可以给你个机会。”微微扬起圆润的下巴,指了指身侧的男人。“你去送他上路,我便带你们回去。至于回去之后,你们是生是死,便与我再无关系了。”
“哥。。。”
琼月的声音几乎要哭出来,他再也忍不住了,心中的恐惧急于宣泄。
长久的等待,男子蹙起眉,有些不耐,他并无太多的时间耗费在这里。这这两个孩子是死是活与他也无多大关系,方才的一番话也只是他兴致使然。若是这孩子难以抉择,那他,亦无再等的必要了。
“你说的,可算话?”
“自然,我骗你作甚。若是决定了,动作便快些。”
挪动着步子向男人靠近,捡起了插在地上的匕首,琼珏突然不敢看向男人。
“无事的,闭上眼就好。”男人的声音柔柔的从头顶传来。“只是,以后便不能再伴在少爷左右了。”说到这里,男人的声音竟有些嬉笑的感觉。
琼珏突然想起了那一晚,那一晚他亲口对男子说“这条命给我留着。”这么快,他却要亲手取走这条鲜活的生命。这仿佛是对他的巨大讽刺。
“十四。。。”他的名字,是叫十四吧。名字,如同编号。
“少爷,快些动手吧,那人要等的不耐烦了。”
本以为,还可以陪在与那个人血脉的身边,虽然只是短短七日,每晚还要受尽折磨,却也是苟延残喘多活一天也好。现在却是多一日都不容许了么。
但是,能让他的血脉留下来,自己死了又何妨。
男人永远都是紧紧皱起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这样,也算是为了他而死吧。心头有着出乎意料的欢喜,就连,就连匕首刺破贴身的衣料,刺进那个鲜活跳动的地方,也并无想象之中的疼痛了。
将军。。。
这样的我。。。就要来来追随你了。。。
你还肯收留我么。。。
你可知道。。。
那个滂沱大雨的夜晚,你那一声略带心疼的呼唤。。。
让那个习惯了黑暗的灵魂看到了曙光。。。
只是那一眼啊。。。
便是一生相付。。。
上穷碧落下黄泉。。。都是,都是想紧紧的追随你。。。
男人倒在了地上,溅起的尘埃在虚空之中飞舞,像是翩然起舞的蝴蝶,干涸的心脏润湿了大地的一隅。
作者有话要说: 。。。争取每周两更。。。
学生党伤不起。。。给跪了OTZ
☆、第五章
第五章
年末,两国都默契的收了兵。并非是约定好了,只是这样的天气作战成本太大,再加上一些不为人知的因素。。。
天鸢国皇城,紫轩殿。
紫轩殿是当今皇帝绛紫的寝宫,坐落于宫城的东南角,与众殿皆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算是一个较为清净的地方。这也与绛紫自身有着些许关系。
宫女端着洗漱的铜盆从紫轩殿内退出,带上了门。
“东方大人求见。”从殿外进来的小太监见到宫女,道了一声。
扭过头望了望殿门紧锁的紫轩殿,宫女摇了摇头。“皇上刚睡下,让东方大人改日吧。皇上这几日难得睡得安稳些。”
绛紫的病是打娘胎里带来的,自小便是身子虚,汤药更是常年备着。当年都说这皇子怕是早夭的命,却没想到最后将众皇子打个措手不及,夺得皇位的竟是这个所有人皆始料不及的对象。
虽说皇宫秘库珍宝无数,却也治不好这皇上的病,只能是调养着身子。这些年本是有了好转的盼头,却又突然恶化了。前些日子在听大臣们奏议时竟然当朝咳了血。
谁说不是呢,自从司马大将军在朝上自刎了之后,皇上一下子都憔悴了许多,整日都是惶惶忽忽的。。。
你不要命了!小声点,要是让人听见了你的小命也就。。。
宫里宫外,朝中权贵,百姓布衣,各有各的说法,压也压不住,整日都是人心惶惶。
“爹,皇上怎么说?”
“皇上今日难得睡了会儿,我便没去上奏了。”东方闻让下人打盆热水来净手,外头湿气重的很,虽穿着狐裘,他的手却也冻得有些发红。
东方瑾是东方家的独子,早些年夫人去世之后,东方闻也无续弦之意,只是一个心思的扑在了公务上,整日的也不知在忙些什么。但对这个儿子却是极好的。东方瑾也是乖巧懂事,这却是那些拿自家孩子无法的贵胄们艳羡不来的。
“皇上自从那司马将军死后便一直有些郁郁寡欢的样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东方瑾听到自己爹爹这么说,也是眉头一皱,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这点我不想再重申。”眉头一蹙,东方闻虽说对自家的孩子极好,但在教育上也是严厉异常。见到儿子被自己说的低了头,语气又不由得缓了缓“我并非怪你,只是为人处世还是谨慎写得好,一失足成千古恨。”
“瑾儿谨记教诲。”恭恭谨谨的鞠了个躬,东方瑾便随着下人回房去了,他还有几帖字尚未写完,每日的功课是不能落下的。
在东方瑾走后,东方闻改了会儿公文,最终却放下了笔,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一树寒梅发着愣。
今年雪后不久这树寒梅便开了,明媚的红色在这一片洁白之中分外惹眼。
他也是喜欢赏梅的,只是今年。。。
恍惚间想起了久缠病榻的那人,东方闻的心头不禁有些沉郁。
司马萧果真就那么重要么。。。
为了他,你当真连命都不要了么。。。
没时间给东方闻多做回忆,下人在门外敲起了门。
“老爷,外头有人求见,说是将此物交予您您自会接见。”
战火停歇,朝中也是暂时风平浪静,太后一脉并无大的动作,这时候谁会来求见他?莫非是。。。
突然想到一个名字,东方闻快走了几步,开了门,接过下人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柄油纸伞,湖蓝的伞面撑开之后几朵白梅描摹其上,栩栩如生。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屋内烧着炭,炭是上好的货色,烧起来还有股淡淡的香气萦绕屋内。
“没想到是你来。”为两人满上酒。坐回自己的位置,浅浅的抿了一口杯中之物,在舌尖几番滑动,最终吞下腹中。
“这炭闻着倒是舒服。”并未回应东方闻的话,青岚顾左右而言他。两只好看的凤眼微微眯着,打量着这丞相府里的摆设。
“你若是喜欢,回头我让人捎些与你带回去便是。不过要说炭,估计你还看不上我这的。你房中用的怕是比我这儿的要好上许多。”并未为青岚的态度感到不满。一杯完了,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
听闻这话,青岚回过头来,细细的打量了东方闻一番,接着便笑出了声。“你这却是纯心挤兑我。”
“我怎么敢。”也带上了笑意,东方闻眉尖轻轻挑起。
“我此次前来并非为了与你叙旧,只是想请你走一遭。”放下手中的酒杯,青岚站起了身,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过身背对着东方闻。
“去哪儿?”并未放下手中的酒器。依旧慢慢的抿着琥珀色的液体。
“燕语国。”
几声咳嗽之后,绛紫悠悠转醒。让前来服侍他更衣的宫女退下,静静的望着不知什么地方。
他有多久没有这样一个人呆过了。小时候,他身子弱,身边的宫女太监嬷嬷太医从不敢离开他半步,后来等到他夺得皇位之后,身侧巴结奉承的人更是永无止境。
想来,真心对自己好的,便只有那个人了。
那场大雪,那枝梅花,如此不可思议的将两颗懵懂纯粹的心紧紧地缚在了一起。
“皇上。”
摇了摇头,又出现幻觉了,那个人,那个人已经被他。。。
想到这里,胸口那个地方突然抽痛起来,隐隐作痛,绵延不绝。
“皇上。”
看了看身侧的宫女,绛紫嘴角扯出一抹苦涩。原来不是幻觉么。
只是,他再也无法听到那个人用温柔的声音轻轻的呼唤他的名字了。。。
绛紫。。。这个名字,再也无人去呼唤了。。。
“怎么了?”
“太后说,若是皇上醒了,便去东莞殿一趟。”宫女小心翼翼的站在床侧,细声细语的回着话。
又闭了会儿眼,绛紫起了身。“替朕更衣,太后那里,朕待会儿过去。”
外头的梅花,应该开了吧。他听到宫人们议论说今年的梅花开得分外的好。。。
是因为那个人么,那个人最爱的,便是这雪梅了。。。
他现在只想,去看看梅花。。。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速度慢。。。加上没有存稿的习惯。。。
见谅了OTZ
☆、番外之千歌【上】
番外之千歌【上】
他。叫做十四,这是他的名字。他的身份是,死士。
他所效忠的人,是天鸢国的大将军。
那个人叫做,司马萧。
他不记得自己的生父母是何人,自己又是哪儿来的。自他有记忆以来,所有的东西都是发生在那间废弃的土地庙里。阴森,破旧,不见天日,被所有人所遗忘的角落。
那个时候,别人都管他叫“小乞丐”。
他不知道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他能够知道的只是,有很多和他一样的人。
什么是和他一样呢?这个问题,似乎有些不好说清。
应该就是,没人要的人吧。应该,是吧。
有时,那些过路的人,步履匆匆,但如若瞧见他,有些会停下来,给他一些小东西,随后继续上路。而他能够用那些东西去换他想要的另一些东西。
比如,一个热乎乎的包子。
对了,拿东西,人们管它叫做“钱”。这是另一个小乞丐告诉给他的。“钱是个好东西,有了钱,你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小乞丐嘴里塞着他分给自己的半个硬邦邦的冷馒头,嘴里满满的,声音听起来含糊不清,只是隐约能从里边儿听出点什么东西来。
在很久很久之后,久到他都不急的又冷又硬的馒头在嘴里慢慢融化的感觉的时候,已经忘了那个小乞丐的面孔的时候,那个抚养过他一段时日的老乞丐永远闭上了眼睛之后,他想,他或许明白了那是什么。
人,一出生便被分为三六九等,有些东西是注定的,丢不掉,甩不脱,只能背着一辈子,背到坟里。大多数人,都是如此,骨子里习惯了,变不觉得什么了,于是都昏昏噩噩的过着,安然地在坟里睡到命终。
那一年,发了大水,接连好几个地方都被水给浇了个透彻,颗粒无收,大水之后闹的是饥荒,天刚晴了些,却又发了场瘟疫。这年头,谁又能顾得上谁呢?不踩你一脚就算是够仁至义尽了。朝廷?层层盘剥下来又能剩下多少?
最终能依靠的,还是自己。
外头下着倾盆的大雨,雨滴像是要打穿什么一般,一下一下敲击着地面,声音,清冷而无情。
喉咙像是要裂开一样,手脚都是轻轻地垂在地面上。
或许是同到了极点,这时他竟然不再觉得半分痛楚,意识恍恍惚惚的,他极力想要挣开双眼,但是能看到的。。。
能看到的却只有一片白茫茫的光景。
老乞丐前几日在破庙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不觉得难过,相反,倒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死了便好了,他们这样的人,死了或许更为解脱。
外头乱的厉害,老乞丐的身体一直搁在庙里,他本想找个时候偷偷将老乞丐的尸首运到城外给埋了,怎么说老乞丐也算是他的半个亲人了,他不想,让这最后的联系被人随意的抛掷在乱葬岗里。可却一直找不到出去的机会,近来外头瘟疫肆虐,城门处都查的严禁,若是让人知道他藏了具尸体,定是会叫人捉去填了河。
却不曾想,这几日又湿又闷的,一具尸体搁在庙里,最后,让他染上了那断送人性命的瘟疫。
最后一抹意识中闪过老乞丐的面孔,他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笑了还是没笑。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东西了,一切都在渐渐地混沌里转化为虚无,又或许,是他即将归于混沌。。。
隐约中,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温温润润的,像是玉石一般。他没见过玉石,但老乞丐告诉过他,那是世间最纯粹的东西之一,君子如玉。
老乞丐,以前似乎还是个秀才,也不知是怎么沦落到这个田地的。
那个声音,应该是说了一句话,但却不是对他说的。
“把他带上。”
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是在一间严实的房间里,屋子不大,摆设也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而已。
原来还活着么?
活着。。。真好。
感受胸口那个地方传来有力的跳动,有什么东西流出了眼眶。
身上的衣服,是一件粗布长衫,料子虽是穷人家用的,但也胜过他以前衣不蔽体的境地。
试了试,应该是能下地了,伸出脚,套上床边的一双粗麻鞋。正欲起身,一声吱呀的声响过后,门被推开了。
“你醒了啊。”来人是一个清秀的丫头,手里捧着食盒,见到他醒了,眼底闪过一抹讶异,随后浅浅的笑了起来。“大夫说都是你自己的命硬,要是换做其他人,怕是早死了。”边说着,边走上前,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回过头来对他说道:“起得来么。”
“嗯,起得来。”嗓子带着病后特有的沙哑,虽然心中百般疑问,此时却也只能先压下,等寻着了机会再问。
见他能起身,丫头也就回过头来,将食盒里的东西取出来。“那就过来吃吧。你刚病愈,照理来说是该喝些稀粥之类的东西。没想到你今天醒来了,明天我让厨房把粥煮的稠一些。”
等到他做到椅子上,想向那个丫头询问时,丫头却像是清楚他要问什么,只是让他先把粥给吃了,待会儿自然会告诉他。
一碗热粥下腹,身子骨便有了些力气。
粥很香,也很好喝。是他从未尝到过的味道。
老乞丐也该是许久没喝到过这样的东西了吧。
丫头收拾完东西,见到他在那儿独自出神,出了声将他唤了回来。不好意思的抿了下唇,丫头却让他别太拘谨。
“你方才想问的,我都是是知道。那日你是被我们家少爷带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大夫都是说你这条命算是救不回来了,少爷却是让人照顾着,说是,总归试试看,若是最后断了气,也就是你的命了。”顿了顿,丫头接着道:“你既然醒了,我待会儿就去禀明少爷,然后再让大夫来给你瞧瞧。”
“少爷?”他,认识么?
“嗯,少爷。”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第七章
小时候的记忆,最深刻的往往是关于那些恨的。一个孩子的世界,大多是如此。
琼珏将身侧人的手抓在自己的小手里,紧紧地握住。投以一个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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