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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日记-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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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炼只是拉着我一只胳膊硬要把我扯进去,我泪流满面:“哥啊,你家会不会贴着什么驱邪驱鬼的符纸或者什么八卦镜子我一进去就魂飞魄散啊,你要看我不顺眼你直说吧我会立即马上无比迅速地从你眼前消失,我说真的。”
  他听到这话果真站住了,松开我的手,把皮卡丘放下地让它自己进门,然后就死死瞪着我,我被他瞪得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变成鼹鼠钻到地里去,他说:“过来。”
  我说过去哪儿啊?
  他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然后又跟扛麻袋似的把我扛上肩膀就往屋里走,走了一会儿就进了前厅,我听见沈琛的声音说:“哟,劫亲抢媳妇呢。”
  沈炼没理他继续走,我奋力地扭头只看见沈琛笑得一脸促狭。
  沈炼把我扛到一间房里才把我放下,说:“你先待在这里别乱跑,我等会儿回来找你。”
  不等我说话他就出门了,还把门给锁上了,我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房间挺大,应该是沈炼以前住着的,桌上还放着他以前的照片,有大概四五张,都装在相框里,有的放在书桌上有的放在床头柜上,有一张是他大概七八岁时候的模样,被一个漂亮的女人抱在怀里,估计是他妈。
  沈炼的长相应该有点随他妈,长大了这么讨人厌以前小时候看起来倒是挺可爱的,还有一张应该是十几岁少年时候的照片,那时候长得又嫩又青涩,只是绷着一张脸好像拍照的人欠了他一百万没还似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至于他现在的照片倒是没看见。
  房间一面墙上立着占了整面墙的大书架,我没事干就随便翻了翻,找出一本翻译的西方奇幻小说看,我看书慢,所以觉得时间过得挺快,看了二十几页抬头看时间都过了半个多小时了,沈炼还没有回来,我就放下书,在他床上滚了一圈,再滚一圈。
  他家的床也很软。
  我就又在上面睡着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被床边坐着的沈炼吓了一跳,而且他不知道为什么又用一种很惆怅的眼神看着我,让我更受惊吓,不自觉地往被子里缩。
  他咳了咳,很不自在似的别过头去,再回头看我的时候又神色如常了,然后掀开被子把我扯出来说:“醒了就出去吧。”
  我说去哪里?
  他说:“见家长。”
  我顿时浑身发软,我说:“你别开玩笑了,直接给我一个痛快吧,我快被你玩死了。”
  他作势又要像扛麻袋那样扛我出去,我连忙识相地爬起来说你不是要见家长吗那就别磨蹭了赶紧去吧。
  等我和沈炼去见了他所谓的家长的时候唯一的感想就是他家亲戚真多,光是看起来和沈炼年纪差不多大的就有好几个了,他倒是很耐心的主动跟我解释说:“平时大家都不住在一起,过年了才回来。”
  我说:“哦,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还见到了沈炼的爸爸,从沈炼的年龄估计他爸至少也有五十了,只是看起来并不怎么显老,很和善的一个人,就是边上至始至终都跟着一个面色不善的家伙,像是他的保镖。
  沈炼一见到他爸就把我推出去说:“爸,这是你儿媳妇,存思。”
  我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勉强地冲他爸笑笑,尽量礼貌地说:“伯父您好,令公子开玩笑的,您别当真。”
  开玩笑,大过年的来这么一出要是把他爸刺激的进医院什么的到头来还得赖我头上,那我多冤枉啊。
  旁边沈炼那厮却还一个劲的火上浇油说:“爸,他是害羞呢,他就是你儿媳妇。”
  我心想不好,这回要造孽了,结果人家老先生心脏承受能力倍儿棒,只是愣了愣就微笑着点头说:“好好好……哈哈。”
  我忘了姓沈的一家子估计没一个正常人,有什么样的儿子八成就有什么样的爹,我白操什么心啊。
  沈炼他爸笑呵呵地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了一通,然后扯了自己儿子到旁边不知道说什么悄悄话去了,我傻站着等了半天他们才说完回来,沈炼他爸笑眯眯地看着我说:“存思是吧,好,好。”
  我真诚地说:“您叫我小孟就好。”千万别叫的那么亲热,越生疏越客气越好,最好连名带姓一起叫,我跟你儿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小孟啊,正好过年了,爸给你压岁钱。”他说着就转身对跟着他的那个面色不善的保镖说:“长生啊,快把白天包好的红包拿出来,拿最厚的那个。”
  保镖很听话的从兜里拿出一封红包递给沈炼他爸,沈炼他爸又递给我,我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只好尴尬地说:“伯父,我都已经死了,拿了也没用,不必了吧。”
  “这倒是啊!”他又对那个保镖说:“长生啊,咱们要不给儿媳妇包点冥币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旁边的沈炼咳了几声打断他们,然后从他爸手里拿过那封红包说:“爸,我替他收着吧,别管用得着用不着,都是心意。”

  Chapter。42 日记》》

  等他爸走了之后我问他:“你带我来只是为了骗压岁钱的吧。”
  沈炼倒是很坦然,扬了扬手里的红包说:“你觉得是就是吧。”
  我刚好看见不远处沈琛正一脸深沉地倚在柱子上抽烟,这人也可以算是我在这除了沈炼以外唯一的熟人了,我就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说:“新年快乐,恭喜发财,蜀黍,红包拿来。”
  沈琛被烟呛了一下,咳个不停,半天才说:“小孟同志,你都死了拿红包干什么?”
  旁边沈炼也跟上来了,给他叔叔展示了一下刚才他爸给我的红包,说:“我爸给的,你也得表示表示了吧。”
  沈琛这才不甘不愿地拿出一个红包往里头塞了一张一百,过年好像谁身上都带着几个红包备用,沈炼接过红包,很是嫌弃,说:“就这么点儿?”
  我也很嫌弃:“真小气。”
  沈琛很淡定地把两只手揣在口袋里,嘴上叼着根没点着的烟走了,我问沈炼他家还有多少亲戚,我挨个去要红包。
  沈炼不动声色地掏出钱包拿出一张亮闪闪的金卡,然后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空的红包放进去然后递给我,说:“我三分之一的身家财产给你了。”
  我拿出那张金卡看了看,念出上面的字:“XXX会所vip卡。”
  啧,这什么会所看名字就不是什么干净地方,八成还是搞什么j□j交易的场所,现在的年轻人简直太腐败了,太堕落了,太糜烂了。
  “不好意思,拿错了。”沈炼把那张vip卡拿回去,换了一张银行卡给我,说:“给你压岁钱,别找别人拿了,丢人。”
  我哼哼两声,把卡塞口袋里,打算回去以后找机会查查里头有多少钱,虽然用不了不过看看数字也能自我安慰安慰,起码我死了之后是个有钱人。
  沈炼家里亲戚特多,辈分也显得特别混乱,他叫别人有叫叔叔伯伯舅公舅婆的,也有别人喊他叔叔伯伯或者舅舅舅公的,一个长得圆滚滚的小屁孩穿得花花绿绿地跑过来揪着他的裤腿叫他大伯的时候差点没把我笑晕过去,他倒是很淡定地跟我解释那是他堂弟的儿子。
  虽然有这个做铺垫不过等另一个小娃娃奶声奶气的叫他舅姥爷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抱着柱子狂笑。
  他们这一家子人看到我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想来是神棍做久了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有叫沈炼大伯舅姥爷的那几个牙还没长齐的小鬼会问我:“叔叔你为什么不穿鞋啊?”
  也只有这个时候我才会想起我一直保持着以前的样子,大冬天还光着脚,在第三个人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沈炼开始不淡定了,虽然我不明白他有什么好不淡定的,我这个当事人都不在意呢,他又把我拉回屋里找了双鞋给我,我光着脚的时间长了,除了上了他的身的那几回,现在又突然穿上鞋就觉得很不自在。
  他还想让我穿件大外套,说是什么看着我穿成那样他都觉得冷,靠,我穿成哪样了啊,我这身衣服不还是当初他自己烧的么!
  我拒绝穿外套,他又非在我脖子上缠了条围巾才又把我拉出门。
  这回刚出门就遇上了沈炼的爷爷,老爷子有七八十岁了,拄着拐杖,另一手拉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老爷子人老了眼神还是很凌厉的,看着我的目光并不太友善,沈炼直接就把我拖到他背后,跟个护崽的老母鸡似的,我听见他跟他爷爷说:“爷爷,这是您孙媳妇,您别吓着他。”
  我从他身后探出头去看那老爷子,他看起来气坏了,但是还算冷静,只是拿拐杖敲了好几下地面,然后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小七啊,你都快三十了,也该是时候娶个媳妇了吧,爷爷奶奶想抱重孙子了。”
  我心说你孙子就是一死同性恋,娶什么媳妇啊,瞎想,然后我就听见沈炼说:“爷爷,您的重孙子都已经多的抱不过来了。”
  老爷子说:“可就差你一个了啊。”
  沈炼又把我拎出去推到老爷子面前说:“爷爷,你问问他肯不肯给我生个儿子,他要是肯你的重孙子就有着落了。”
  他妈的!要不是碍于有长辈在场我早就扑上去咬死他了!
  老爷子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直接无视我转而语重心长地对沈炼说:“小七啊,以往你找个男人回来也就算了,那至少还是个活的,可这都已经死了啊。”
  虽然他这话说得挺对,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在我耳朵里就这么不是滋味呢?
  旁边老太太倒是先开口说话了:“大过年的日子说什么死不死的,这孩子不是挺好么,我看咱们小七喜欢就好,阿瑞和长生的事不也没见你反对,你都没几年好活了就别掺和年轻人的事儿了,无端端的讨人嫌么。”
  “你不懂啊……”老爷子长叹一口气,指着我说:“他、他……”
  沈炼说:“爷爷,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回来就是找你商量这件事的。”
  这祖孙俩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听得我一头雾水,老爷子脸色一变,很严肃地说:“不行。”
  沈炼也没说什么,只是回头对我说:“你先回房间,我等下就回去。”
  我说我求之不得,就撇下他们回沈炼的房间去了,照旧是看了会儿翻译小说,然后在他那张柔软的大床上睡过去,最近我好像总是很容易睡着,其实对于鬼魂而言睡眠是无所谓的,我现在的状态好像有点反常,我开始经常犯困了,我也不是很在意,只是觉得稍微有点奇怪,也许是因为我已经把过去放下了的缘故吧,所以才显得过分放松了。
  至于真的全部放下了没有,谁知道呢,也许我只是还有点儿不甘心,反正未来的日子很长,我有足够的时间来做一些新的事情,慢慢填补我的新生活,直至把过去掩埋,也许哪天我一觉醒来就会发现我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忘了。
  只是我现在一觉醒来的时候只会对上……沈炼的那张脸。
  “你干什么?”我很想对着他的脸狠狠地来一拳头。
  他依然是很忧愁很惆怅地看着我,半天才开口说话,语气还有点迟疑:“你最近……是不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我说:“我觉得最不对劲的是你。”然后我就一脚把他踹下了床。
  他爬起来,趴在床边看着我,好像并没有生气,我说:“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啊?”
  他不说话,我真的有点崩溃,我抓着他的肩膀化身马教主使劲晃:“姓沈的你他妈的给老子醒醒啊醒醒啊!你是神棍又不是神经病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啊!”
  他估计是被我晃得有点晕,半天没缓过来,然后就怔怔地看着我,说:“孟存思,你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牵挂了?”
  我被他问得莫名其妙,我说是吧,我这辈子就这样了,还能牵挂什么?
  我以为他还要问什么,可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我以前从没在他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有点迷惘,有点失望,还有不舍,他能不舍什么呢?总不会是我,我只是一个无辜死掉的倒霉鬼,偶然遇到了他而已。
  外面有人在放鞭炮,还有人在放烟花,什么声音都有,特别吵,我从窗户看出去能看到漆黑的夜空中开出大朵大朵的礼花。
  以前过年的时候跟我待在一起的只有鬼,去年虽然沈炼搬了来可过年的时候他也不在,市区里也不让燃放烟花炮竹,那些年的除夕显得格外安静,也很寂寥。
  初一一大早我们就回去了,皮卡丘没带走,我不太喜欢这只狗,但是一想到以后就见不到还真有点舍不得,回去的路上我又睡着了,这一回好像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睡得更长,我醒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沈炼睡得很浅,我刚一翻身他就也醒了,只是还有点迷糊,直接就把我抱在怀里又睡过去了,我被他那样抱着有点难受,只能干瞪着眼看着天花板。
  床头灯的光是暖黄色的,柯涵的脸又出现在我眼前,他说:“小孟,你快要离开了。”
  我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没有回答,沈炼睁开眼冷冷地看着他,冷冰冰地吐出一个字:“滚。”
  柯涵走了,我发现他们又有事情在瞒着我,这可真让人不爽。
  几天之后沈琛又来了,和沈炼两个人一边一个坐在沙发上,我坐在中间倍感压力,十分惶恐,坐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躲到卧室里不理他们叔侄俩,可我刚站起来就被沈琛拉住不让我走,沈炼面色不善:“你干什么?”
  沈琛看着我手腕上的镯子,半天才松开,然后转头对沈炼说:“姐姐给你这个可不是让你这么用的。”
  沈炼喝了一口茶,让我坐到另一张沙发上,然后才说:“这跟你没关系。”
  沈琛冷冷地说:“你凭什么这么做?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吧?”
  “我说了这跟你没关系。”沈炼像是发火了,又指着卧室对我说:“你进去,别出来。”
  我当然不会听他的,我没去卧室,而是直接出了门,我估计他们叔侄俩可能随时会打起来,他们之间的气氛有点火爆,沈琛应该是更年期到了,而沈炼,我觉得他的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我对妖精打架有点兴趣,可我没兴趣看两个男人打架。
  自从那天柯涵被沈炼赶出门之后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过他了,我想他脆弱的自尊心八成已经被碾成渣了,作为朋友我得去安慰安慰他,顺便问问他上回那句话什么意思。
  虽然过去的无数事实证明有时候什么都问得太清楚并不是一件好事情,但是一两个教训不会轻易地就把人的好奇心掐灭了。
  我关上门的时候隐约听见里头两个人已经吵起来了,刚过年,还是正月的有什么好吵的。
  夏周站在外面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也没指望他说话,我朝楼上走,正好遇到张宜年下来,他只是对我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Chapter。43 日记》》

  我突然觉得这俩人有戏。
  我在楼里上上下下跑了两趟都没找到柯涵,现在是大白天,顶楼天台我没敢去,估计是躲到哪里玩深沉装忧郁小青年去了,也可能是像之前张宜年说的那样正在闭关修炼他的创作大法,我只好回去。
  在进门之前我脑子里突然冒出很久以前的某个场景,那次也是沈琛了,等他走后我回去就看到满室狼藉,至今不知道当初他们两个干了什么,我有点担心,生怕一开门进去就又看到宛如十级台风过境的屋子,只是这回显然是我想多了,客厅还是原先的样子,那对叔侄俩还是跟之前一样一人一头坐在沙发上在看……海绵宝宝。
  两人都在抽烟,弄得客厅里烟雾缭绕,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我毫不掩饰我对此的厌恶和鄙视,我还活着那会儿可是个生活习惯十分健康的好青年,不抽烟不喝酒,看他们两个一个抽的比一个凶,俩大好青年非得弄得跟老烟枪似的,也不怕将来得肺癌挂掉。
  我本来要回卧室里躺一会儿,我有点困,结果沈琛又把我叫住了,说:“小朋友,我有话要问你。”
  我说您老有什么话赶紧说完了事吧,我赶时间回去睡觉。
  沈琛问我:“你想不想投胎?”
  “这不是废话嘛。”我说:“我巴不得早点离开这儿,到下面去喝碗那什么孟婆汤,了却前尘,一了百了。”
  沈琛转头挑衅地看着沈炼,说:“看吧。”
  沈炼冷冷哼了一声,掐灭燃了一半的烟,起身拉着我回卧室,沈琛在后面冲我们喊,应该说是冲沈炼喊:“你要是能让他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我就帮你,老头子那里我替你搞定。”
  沈炼没说话,一进卧室就把门摔上了,“砰——”的一声巨响,整栋大楼都在颤抖。
  我直觉他们说的那些话都跟我有关系,但是他们话里的信息太少了,我总结了半天也没猜出他们说的什么,两个人跟打哑谜似的我完全搞不明白,只知道他们神神叨叨的,好像在密谋什么事。
  我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沈炼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把我往床上推,又硬是把我按住不让我起身,还扯过被子给我蒙头盖上,让我觉得十分惶恐不安,我奋力挣出一只手拉下蒙住脸的被子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他说:“你不是要睡觉吗,现在就睡,有什么事等醒了再说。”
  我觉得他好像把我当成他儿子哄了,于是我眨巴眨巴眼睛,努力装出一副幼稚天真的样子捏着嗓子对他说:“我要是说我睡不着你会给我唱儿歌吗?”
  沈炼的脸色立马黑了好几度,我只好识相地闭嘴,渐渐地困意袭来怎么也扛不住,我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然后我就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自从我在墓地见过史政阳之后我已经很久没做过梦了,但是这回我又梦见了很久以前的事,和很久以前的人,只是那人不再是史政阳。
  应该还是九几年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还在上高中,我穿着我妈织的毛衣坐在学校操场的双杠上晒太阳,旁边还坐着个人,我看不清他的脸。
  而现在的我就像一个观众在看着一个充满了怀旧气息的老电影,我看见十几岁的我很开心的和那个人说着话,可那个人一句话也不回答。
  双杠后面有几棵很大的梧桐树,风一吹叶子就使劲掉。
  十几岁的我笑着在那人胸口砸了一拳,毛衣袖子被他衣服上的拉链勾住了,我使劲扯了半天把毛衣扯出了很长的一条线。
  我始终都没法看清另外一个人的脸,毕竟是十多年前的人和事,实在太遥远了。
  我从过去的梦里清醒过来,一睁眼对上的依旧是沈炼的那张脸,他说:“孟存思,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打了个哈欠,含糊地说您老有事赶紧说吧,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实在太讨厌了。
  他说:“你快要投胎了。”
  然后我就维持着那个张大了嘴巴打着哈欠的可笑表情愣乎乎地看着他,他那句话听在我耳朵里就像我吃了一个隔夜的硬馒头,消化起来有点困难。
  沈炼很贴心地重复了一遍:“你,快要投胎去了。”
  我闭上嘴,茫然地看着他。
  我发现这阵子我的生活就像心电图一样起起落落,满是波折,当我打定注意不追究的时候我知道了我其实是被人害死的,当我以为执念已消就要往生投胎的时候我还是滞留在了这个纷乱的人世,而当我决定慢慢过我的小日子直到经年过后我忘记一切才会真正解脱的时候沈炼又告诉我,我快要投胎了。
  也许还没那么快,中间还有些例行程序要过,比如像传说里的那样到地府去报道,论生前功过是非,然后喝碗孟婆汤,来世投生到一个好人家,但是不管程序如何,最终结局总归是要投胎的。
  我说:“哦,那很好啊。”
  沈炼面无表情地说:“孟存思,你就不想留下来吗?”
  我说开什么玩笑,我一直想的就是赶紧离开这儿。
  人世太苦了,也许那个孟婆能看在我跟她同姓孟的份上让我不喝那汤,让我带着记忆投胎,提醒我自己,来生做猫做狗都好,就是别再做人了。
  沈炼没再问我那些问题,只是拉起我的手拨了拨上面的铃铛,说:“锁魂扣对于魂魄而言,是保护也是禁锢,它能锁住你的三魂七魄凝聚不散,也能锁住你,让你没法去投胎,只要你还带着这锁魂扣一天,你就永远无法投胎。”
  这话我听懂了,然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揍他,可他又说:“我原来的想法是就这样锁着你,让你待在我身边,哪怕你只是一只鬼也好,可是最近我发现这个法子行不通了。”
  他看着我,眼神很忧愁,他说:“孟存思,你最近是不是经常觉得很累,总是想睡觉?”
  我说累不累倒是没什么感觉,总想睡觉倒确实是,但是这跟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有什么关系?
  沈炼松开我的手,慢吞吞地说:“那是因为你的魂魄正在虚弱,如果我继续这样锁着你,只会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听到他这么说我一点儿也不紧张不害怕,反而还有点高兴,也就不计较他拿那什么扣锁着我的事了,这本来就是我一直以来想要的结果,可是看着沈炼我这话又说不出来,他最近变得很奇怪,他显得很忧虑,甚至有几分恐惧,我不知道他的忧虑和恐惧是因何而起,我只知道不太喜欢他这样,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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