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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日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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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虽然偶尔也会见到他,可也没说上几句话,估计是今天趁着沈炼不在特地来找我谈话来了。
  今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天特别蓝,太阳也很暖和,晒得人懒洋洋的,我在后院里转了两圈,蹲下来欣赏那十来盆花,再抬头就看到了沈炼他爸。
  沈炼他爸不显老,为人很温和,只是身边自始至终都跟着他那个保镖,估计他爸是什么重要人物,很可能还是搞政治的,否则普通人谁没事身边老跟着个保镖啊。
  他爸待我也很温和,本来对着这样的人我是没什么压力的,可他旁边跟着那个人高马大的家伙让我觉得莫名的心虚。
  后院搭了个葡萄架,当然这个季节也没葡萄,葡萄架底下有个石桌,沈炼他爸就招呼我在那石桌旁坐着了,还让他的保镖拿了两屉刚出炉的小笼包出来,说:“过年的时候你来我们家没能一起吃顿饭……这是今天你堂姐几个做的,比不上外面买的,只是自己做的东西料放得足,尝尝看。”
  他对我为什么变成这样的也没多问,也没表现出不适应的样子,应该是沈炼之前和他说过了。
  看他这架势好像不只是要和我拉家常闲唠嗑,我下意识地觉得有点紧张,脑子里一下子闪过各种狗血电视剧与三俗小说的情节,我心想这人不会是给个甜枣再敲我一闷棍吧,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开始诸如“我希望你离开我儿子”之类的对话了?
  我吃了一个小笼包,然后真诚地看着他,希望他有话趁早直说,别拖拖拉拉又遮遮掩掩的,那多烦人啊,有时候三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非要七拐八拐,搞得连说话的人自己都糊涂了,那可真愁人。
  沈瑞清了清嗓子,笑眯眯地开口:“存思啊……”
  我差点噎着,忙说:“伯父,咱们还是跟之前一样,您叫我小孟吧。”
  叫这么亲热我真消受不起。
  他又改口说:“小孟啊,你跟小七的事,我觉得得跟你谈谈。”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正题开始了,不等他接着往下说我就板起脸尽量严肃地告诉他:“伯父,您误会了,我跟沈炼不是那种关系,您放心,我跟他就是一普通朋友,而且我都死了,我一个死人怎么也碍不着活人的,我绝不会影响您儿子的正常生活,他该结婚结婚,该生娃生娃,真的。”
  沈瑞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啊?”
  我也有点着急了,我说:“这个您要是还觉得不放心吧,您就直接把我灭了,反正我也不想这么过下去了……”
  他却突然笑了,笑的整个人都歪到那个保镖怀里去,半天才说:“你这孩子都在想些什么啊,我要跟你说的不是这个。”
  我也有点糊涂了,我说不是这个您是要说哪个?
  沈瑞却说:“小孟,我儿子很喜欢你……”
  他这话说完我就明白了,合着沈炼他爸是要来劝我的,我之前还会错了意弄了一大笑话,真丢人。
  沈瑞接着说:“我看得出来小七对你是真心的,你就不考虑考虑?我这个做父亲的只希望自己儿子高兴,他难得喜欢一个人。”
  我勉强地笑笑,我说:“可我已经死了。”
  “你要是没死你就会接受了?”沈瑞看着我,突然叹了一口气,说:“我只想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我都死了还能怎么想?
  我告诉他,我以前喜欢了一个人,我很爱他,可是他把我害死了,让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哪还会喜欢上别人呢?我已经怕了。
  说我因噎废食也好,反正我是死了,再想那些没用的不过是徒增烦恼,我就是喜欢沈炼又能怎么样呢,我是鬼,已经死了,我总不能一直这样占着严和的身体和他在一起,他一个大活人也总不能总和我一只孤魂野鬼待在一起。
  就算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那又能怎么样?阴阳相隔,人鬼殊途,我跟他根本没有未来可言,还能指望什么。
  倒不如趁早断了这念头,也就不肖想了,省得以后剪不断理还乱,要死要活的多难看。

  Chapter。50 日记》》

  沈炼他爸很惆怅地看着我,当他脸上出现这种神情的时候我才会觉得他和沈炼的确是父子。
  他们长得不像,性格也不像,也不知道沈炼这脾气是随了谁的,他爸是个总是微笑的温和的好好先生,他却是个有面瘫趋势的煞神。
  沈瑞对我的这种想法很难理解,也更加不会认同,我觉得这是很正常的,毕竟他的年龄和辈分摆在那里,他作为一个长辈没法理解我们这些年轻人的想法,我这个上世纪八十年代出生的新时代小青年也不会理解他的想法。
  天气很好,只是这个季节里再好的天气也没法衬托出多少生机,这是个萧瑟的季节,连吹来的风都是萧瑟的,我上学的时候长相奇丑无比的语文老师给我们分析古诗的时候就说过这么一句话:“秋天是个悲伤的季节,冬天则比较绝望。”
  我那时候一直坚信一个人的长相跟他的学问是成正比的,而我的这位语文老师就是身体力行这一真理的典型,这从他匮乏的词汇量就可见一斑,他用悲伤和绝望这么俗气的词捏造这些酸腐陈曲烂调,一个四十来岁挺着一个大肚子的中年老头力图往文艺青年的方向靠拢,但是显然他走偏了,我都替他觉得羞愧。
  对我来说,“春天是个适合发情的季节”都比他那句话有文学造诣。
  可是现在我居然觉得他那句话其实是有点意思的,我现在觉得很悲伤很绝望。
  院子里有棵老树,掉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
  我看到一团毛绒绒的东西在草丛里动了动,等它钻出来才发现是皮卡丘,也不知道它在费劲扒拉什么,弄了一身泥,毛上还粘着枯叶枯草。
  沈瑞看了自己旁边的保镖一眼,拉住了对方的手,然后朝我笑了笑,我突然有种背后一凉的感觉。
  “这是你江叔。”沈瑞笑着说,“是我一生的挚友,知己。”
  那个保镖一样的人一直没说过话,却在这时候插嘴说:“爱人。”
  沈瑞依然只是笑,只是那笑里竟然带了点羞郝,我看着他们两个,只觉得不可思议。
  这是……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老子啊。
  沈瑞慢悠悠地说:“小七他妈妈走的时候我也跟你一样,觉得这辈子除了她再也不会有别人了,可后来遇上了你江叔……年纪大了只想有个伴儿,只是日子久了却也离不开了,朋友也好,爱人也罢,反正以后的日子都是要在一起过了,死也要死在一块儿,也不寂寞。这人哪,就是要向前看,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你总回头看脖子也会酸,弄不好还要栽跟头,别总惦记着过去那点事,反倒不顾着脚下的路……小孟,珍惜眼前人吧。”
  我无言以对。
  凭心而论我是很羡慕的,我以前也想有这么一天,两个人老了也这么在一起过,情啊爱啊也都不重要了,我从前以为那个人会是史政阳,可惜到了最后却是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唱独角戏,再找别人,可能吗?
  也许沈瑞说的对,过去的总该过去了,人得向前看,死人也是。
  沈炼和秦央一直没回来,我在沈家大宅子里逛久了过了新鲜劲儿也就腻了,没事就只好躲在房里看沈炼书架上的那些书,要不就是睡觉。
  活人的身体总归是不太方便,不睡会困,没精神,睡多了也同样没精神,就跟喝了酒似的昏昏沉沉的,除了睡觉就不想干别的事。
  半梦半醒间感觉旁边的位置一沉,带着熟悉的体温和气息,我睁开眼睛就看见沈炼也同样在看着我,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有太多我看不懂的东西。
  我想起他爸爸说的那句话,珍惜眼前人。
  我不是傻子,更不是瞎子,不是当真看不到沈炼的真心,他对我这么好,远远超过了作为朋友的程度。
  我冲他笑笑,凑上去亲了他一口,他的表情顿时变得有点怪异,像是有点高兴,又有点别扭。
  我知道他在别扭什么,顿时觉得有点好笑,我捂住他的眼睛,郑重其事地在他唇上亲一口,我低声说:“沈炼,我决定跟你试试,有一天算一天。”
  只是这样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
  他没说话,只是抓住我捂着他眼睛的手,我忽然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大概这世上真有心意相通这么一回,有时候一句话也不说就会知晓对方的想法。
  第二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一家子人都在,包括秦央,只是他脸色从始至终都不太好看,沈炼他爸倒是一直笑眯眯地看着我,我总觉得他这笑里不怀好意,跟只老谋深算的狐狸……精似的,我觉得我肯定是看花了眼,沈瑞是个和气的老先生,怎么会像是随时要算计人的狐狸精呢。
  吃完了早饭沈炼就去见他那个爷爷了,我独自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早饭吃的油条,到现在嘴里还有股腻腻的油味,还有豆浆的腥气,我正打算去刷刷牙漱漱口就被秦央挡住了去路。
  严和本身是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个头和沈炼一般高,之前在严家的时候严姗姗还一边戳着我的肚子一边感慨说我以前有六块腹肌,又是住院又是修养了一阵之后六块腹肌变成了一团软肉,但是总得来说严和还是个很有男人味的男人,所以我站在秦央面前的时候总觉得他看起来特别小,像个没长开的半大少年,加上他看起来一副病殃殃的病弱美少年的模样很容易让人心生怜惜,当然那是别人不是我。
  我对秦央没什么好感,而且因为之前那阴差阳错的破事我对这人有种莫名的畏惧感,简单点说就是有了心理阴影了,他再怎么惹人怜爱也不会让我这个死人动心,虽然那事说起来其实还赖我自作自受,要不是我自己作死要见神棍也不至于有这些麻烦。
  大概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那位操控我等命运的大神想让谁死谁就死,芸芸众生宛如蝼蚁,哪里逃得了,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叫蝴蝶效应的,该发生的事终究会发生,所以不是我的错。
  当然现在说这些纯属废话,正事还没解决,只是这正事……就是秦央。
  我说我对这人没什么好感,不仅因为他之前差点把我搞死,主要是我对他这人也起不了什么心思,长相不对我的喜好,性格简直称得上欠揍,张宜年跟他比起来都显得可爱多了,估计喜欢上他的严和也不是什么好鸟,半斤八两,烂锅配烂盖。
  只是我现在用的毕竟是严和的身体,这个身体对秦央这个人却有记忆,也许是因为爱得太深刻了,就算没了魂魄,被一只孤魂野鬼占据,这个身体却还是本能的想和他亲近。
  这让我很烦恼,我一边知道我不喜欢他一边又控制不住身体带来的影响想和他亲近,当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一边想躲开他,离他越远越好,一边居然还想抱抱他,亲亲他,他妈的,理智和本能又开始展开拉锯战,我都觉得我快精神分裂了。
  我摸摸胸口,试图抚慰狂跳不已的心脏,一边同秦央拉开一定距离,防备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我一点都不怀疑他随时会有一刀捅死我的可能,他在我眼里已经跟神经病划上等号了,神经病有什么道理可讲的?
  秦央抱着一只胳膊冷冷地看着我,说:“等他回来了你会老实离开他的身体吗?”
  我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谁,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轻蔑地瞪着他说:“我谢谢你了,这点你完全不需要担心,你当我多喜欢待在这身体里啊,妈的老子都快被你整成神经病了!”
  秦央怀疑地看着我,像是根本不信我说的话,我本来就没指望他信,他的想法其实也很好理解,大概他始终觉得我这样的鬼终究不是好东西,并不值得信任,只是他怎么都不会想想,鬼在变成鬼之前也是个人,因为人死了才会变成鬼,不过事实如何终会分辨,我又何必跟他多费唇舌。
  我绕过他往屋里走,打算补个回笼觉,却听见他在我身后说:“你现在没事是因为在借助严和的身体修养,一旦你离开他的身体一样还是会魂飞魄散,你舍得吗?”
  他这话问的可真奇怪,我有什么可不舍得的,终究不是我的东西再怎么强求也没用,我有我的私心,可是我知道一件事,不该拿的东西不要拿,不属于我的东西,抢来了也没用,何况人在做天在看,我相信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做坏事要遭报应的,不值当。
  我并不打算对他说这些话,有些话对明白人不用说人家也明白,对着糊涂人再怎么浪费口水解释人家都只会当你放屁,全是白搭。
  我算不准秦央是明白人还是糊涂人,无论是哪一种我都不想跟他说话。
  我哼着刚从戏曲频道听来的小调往沈炼的房间走,没走出几步又听见秦央喊了一声:“严和——”
  我回头,冲他摇了摇手指,友好地笑笑:“我不是严和,我是孟存思。”
  他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我,瘦弱的身形苍白的脸色看起来着实有点可怜,我刚想问他要干什么他就说:“孟先生,能请你帮个忙吗?”
  他的口气几乎带上了哀求的意味。
  严和的小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我揉了揉心口,大方地点头:“行!”
  反正我顶着严和的皮囊,他就是让我杀人放火也不是我担这个责任。
  十几分钟后我坐在葡萄架下的石桌旁,秦央拿着架DV对着我,说:“开始吧。”
  我清了清嗓子,觉得很不自在,对着镜头我别扭,对着秦央的脸我更别扭,事先商量好的台词怎么也说不出口,秦央又在那催,我更紧张了,一句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秦央看白痴似的瞪着我,估计他脑袋里想的全是怎么把我胖揍一顿。
  我收敛心神,拿出革命战士视死如归的精神说:“秦央,我爱你。”
  这句话说完我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之后的一大段台词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一是觉得实在肉麻,狗血就算了,还搞得跟尔康紫薇什么山无棱天地合什么你是风儿我是沙似的天雷阵阵,我深深地感受到了秦央脑回路的神奇,这哥们也不是凡人啊。
  他妈的这活还真不是人干的。
  秦央等了半天不见我开口神色也有些黯然,我看了居然还有点不忍,只是不忍归不忍那些话我还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太考验人心理承受能力了。
  秦央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下一个。”
  上一个是告白,这一个就是分手宣言,我学沈炼平常的模样板着脸冷冷地说:“秦央,我们分手吧,我已经不爱你了。”
  我不知道他录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只是觉得他脑袋八成是被门挤了,而配合他做这种事的我肯定是在出门前就被门反复夹了三五次。
  这一回录得比较顺畅,没那些折磨人的肉麻台词好办多了,录完两条秦央关了DV,说:“谢谢。”
  我无力地摆摆手,觉得疲惫不堪,一抬头就看见沈炼站在回廊下远远的看着我们,神色漠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趁机和他回屋里,好摆脱秦央,我把秦央让我做的事跟他说了,他一直没什么表情,只是“哦”了一声,让我觉得很不爽。
  我昨晚都主动了这厮还一点表示都没有,委实不太公平。
  我说:“沈炼,我挺喜欢你的。”
  他听了依旧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我顿时觉得好像有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特别窝火,我愤怒了,我问他:“你呢?”
  他这才看着我,表情有点茫然:“什么?”
  我咬牙切齿地说:“你喜欢我吗?”
  沈炼面无表情地摇头。
  “哦。”我喘口气,再喘口气,终于还是觉得气不过抄起床上的一只枕头就朝他身上劈头盖脸地砸:“我他妈谢谢你了,我也不喜欢你!”

  Chapter。51 日记》》

  沈炼估计是有点懵,没反应过来,愣愣的让我砸了好一会儿,当然枕头不比床头灯烟灰缸什么的,杀伤力不大,砸人身上也不怎么疼,其实直接赤手空拳上阵比较有效,起码被一个硬邦邦的拳头揍肯定比较疼。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用枕头砸他,可能因为做鬼做久了养成了这个习惯,习惯借助别的武器进行攻击,当然这种时候总是比较解气的,有种发泄的快感。
  但是我觉得我现在这种行为就像一个因为丈夫出轨所以吵着要离婚的泼妇,尤其我现在顶着一个人高马大的严和的壳子我再这么干就有点不合时宜了,老实说是挺蠢。
  我开始怀念起我以前的样子,我那时候还是很苗条的,一个瘦但是匀称的小年轻,长相一般但是干净,前面那是自夸,请自行忽略,总之当一个人站在一个弱者的立场上时,撒起泼来也理直气壮,但是现在变成这样我突然没底气了,我一点也不弱,我扔了枕头,觉得眼角有点湿润,沈炼抓了抓头发,突然抓住我的胳膊一把把我掼在了床上。
  “你发什么疯!”他恶狠狠地说。
  我委屈地吸吸鼻子,我最近好像有点脆弱,而且和外表很不符的培养出了一颗忧郁易碎的玻璃心,也可能是严和的泪腺比较发达。
  沈炼皱着眉头说:“你哭什么?”
  我也皱着眉头说:“我没哭。”
  我使劲推开他然后坐起来,一斜眼就看到房间里那个嵌进墙里的衣柜上的穿衣镜,镜子里倒映出我现在的样子,之前被剃光的脑袋长出一层短短的头发,看着很有一种劳改犯的气质。
  我看起来显得很可笑,一张英伟不凡的脸上挂着几滴眼泪,比国产三流喜剧片还不好笑,我努力板着脸,尽量使我的表情配的上严和的脸,至少看起来不会那么违和。
  沈炼坐在床边,屈起一只脚踩在床沿上,姿势看起来很不雅观,他抽出一根烟点着,然后冲我喷了一口烟,像个痞里痞气到处调戏人的流氓。
  我不想搭理他,然后他又叹了口气,像个上了年纪历尽沧桑的老头一样。
  过了一晚上,天色彻底变了一个样儿,昨天还是玻璃一样的蓝天今天彻底看不见蓝色了,只有厚重的云层像一团巨大的棉被漂浮在半空中。
  那些云就像玻璃上的污泥,得下一场雨洗一洗才能洗干净,但是雨一直不下,总是阴沉沉地吊着一口气,我却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厚厚的云层后面好像藏着什么,让人不安。
  沈炼和秦央很快就把严和的魂魄找了回来,至于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我这个局外人是不知道的,只是他们把严和找了回来脸上却并没有露出轻松的神情,反而更凝重了,好像新闻联播说了世界末日就在明天一样。
  严和的魂魄是一团发光的朦胧的球体,也许不是球,只是看起来像,伸手却摸不着,安静的躺在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里,老实说我觉得那个盒子很像骨灰盒,要是镶上照片就更像了。
  盒子里的球体让我觉得很稀奇,我从来都只见过鬼,各种各样的鬼,却没见过这样的球,沈炼说生魂和鬼不一样,鬼能化形,能活动,也有意识,离体的生魂却都只长一个样,没有形体也没有思想。
  都只是一个发光的球。
  也许是做了鬼的缘故,我对有些东西有种超乎常人的敏感,盒子里的那个球虽然是个生魂我却能感觉到它沾染了一丝死气。
  我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但我知道肯定不是好事,死气,听着就不是一个好词。
  我很坦然很大方地站在他们面前,严肃地说:“来吧。”
  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我觉得说这句话感觉就像是脱光了衣服等着被人上一样,或者一只猪乖乖地走到屠夫面前等着被宰,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说都说完了再改口只会显得我更傻,我决定接下来还是闭嘴好了。
  我的魂魄被从严和的身上抽离的时候感觉是有点疼的,但是具体又说不出来是哪里疼,哪种疼,好像浑身都开始一阵阵的发凉,忍不住想哆嗦,意识也渐渐模糊。
  等我清醒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严和的时候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之后的事就跟我没关系了,我只要顾好我自己就好,说故事其实是一个很浩大的工程,而且水平很重要,我由衷的钦佩小时候给我们编故事的爷爷奶奶,他们总能用朴实无华的语言讲一个个精彩绝伦的故事给我们听,而我显然并没有继承他们说故事的能力,能勉强说好自己的故事就够了。至于别人,说真的是和我没什么关系的,像我的那些朋友们,柯涵或者张宜年,有时候会顺带提一提,而秦央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又不喜欢他。
  也许哪天他们之中的谁一时兴起也会给人说说他们的故事,总之跟现在的我无关。
  秦央和严和很快就走了,离开沈家的时候严和还没有醒,秦央一个弱柳扶风的弱男子也扛不动他,沈炼倚在门边抽烟,眼皮子抬也不抬,根本就没帮忙的打算。
  沈炼这人其实挺冷心冷情的,估计是相由心生,成天面无表情冷着一张脸也是因为他本来就不是热心肠,他对和自己无关的事通常都不怎么搭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是有点鄙视他,但是仔细想想好像我也和他差不多。
  我看着秦央艰难地把严和弄上车,顿时觉得有点同情他。
  相比沈家宅子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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