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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日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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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看着我就发现其中一个花盆底下压着个亮晶晶的东西,阳光照在上面,特别刺眼的反光。
  我把花盆移开,拿起那个东西,是一枚男士铂金戒指,我抹掉上面沾的土,发现还有刻字。
  我知道这不是沈炼的东西,因为这戒指并不贵,依沈炼的一贯作风他要买戒指肯定会买最贵最奢侈的,说不定还会买个蒂凡尼之类的什么大品牌定制款,还要镶一排钻,怎么奢华怎么来。
  但是这枚戒指很朴素,只有一行英文字母缩写,MCS,孟存思,我还知道这戒指本来是一对,另一枚刻着SZY,而那另外一枚,原本应该戴在我的手上。
  我看着我空空的左手无名指,上面原来还戴着一枚同样的戒指,我死了之后就不知道哪里去了,也许是让人收了起来,也许跟我一块儿进了焚化炉。
  我突然想起了一些很久以前的事情,和那个时候说过的话。
  我记得有人给我戴上戒指,那时候的我说:“怎么没带个钻头?我看楼下那个王老头的车不顺眼很久了。”
  那些久远的记忆和这枚戒指一样早就随着我的死去覆上了尘土,不见天日。
  我为什么会死?我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然而还没等我深入思考,我身后就传来了那个讨人厌的声音,沈炼用一种比我还鬼气森森的语气说:“你在干什么?”
  我吓了一跳,手上那枚戒指就那么从五楼掉了下去。
  在那一瞬间我简直恨不得跟着那枚戒指一块儿跳下去。
  事实上我也这么干了,鬼魂的身体轻飘飘的有时候其实很好用,比如现在我直接轻飘飘地就飘了出去,但是我忘了我根本离不开这栋楼,就连沈炼也忘了,可能是一个看起来是人的鬼在他面前以一种慷慨赴死的悲壮姿态要跳楼的场面深深的刺激到了他脆弱的心灵,他下意识地伸手要抓住我,只是他的手抓住我就像抓住一把空气一样抓了个空。
  我突然觉得他其实也不是那么讨人厌。
  结果我还是没跳成楼,并且那一瞬间让我回忆起了我死掉的那时候的感觉,恐惧刹那遍布了我可怜的灵魂,我哆哆嗦嗦地缩在阳台一角看着面色不善的沈炼。
  沈炼黑沉着脸说:“我有这么可怕?”
  我慌忙摇头。
  “那你一看到我就要跳楼?”沈炼现在的表情几乎称得上是凶神恶煞了。
  我委屈地说:“我只是想去拣戒指……”
  沈炼说:“什么戒指?”
  我指了指阳台外面:“我的戒指,掉下去了。”
  然后他白了我一眼,撂下一句我去拣,然后就转身走了。
  我有点吃惊,人渣转了性子了?我哆哆嗦嗦地站起来,趴在阳台栏杆上往下面看,仍觉得腿有点发软,不多时沈炼果真到了楼下花圃那里,身上仍裹着那块可笑的毯子,他先是对着水泥地上那块发黑的痕迹发了会儿呆,然后就猫着腰在地上找我说的那枚戒指。
  他在水泥地上找了一圈,像是没找着,然后又开始扒拉边上的花圃,那里原来种着大片的鸢尾花,现在没人打理已经和齐膝高的杂草混在一处长了,我看着他裹着毯子一点一点的拨开丛生的杂草仔细地找,突然觉得有些微的感动。
  我很想告诉他不用找了,那枚戒指对我并非有多么重要,我早就死了,最不该的就是纠结生前的人和事。
  我看着金色的阳光落在他身上,给他笼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我以前说他看起来像西洋画,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像一幅漂亮的油画。
  大概过了半个钟头他才找到那枚戒指,他站起来的时候似乎有些艰难,一手扶着腰,一手捏着那枚戒指,片刻后上了楼来,把戒指丢给我。
  我没接住,戒指又滚到沙发底下去了,沈炼冷冷地嗤笑了一声,我只好趴在地上伸手去摸那枚戒指,费了半天劲才拿到。
  沈炼坐在沙发上,瞥了我手上的戒指一眼,突然说:“这好像不是你的尺寸吧。”
  “啊?”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发现他的脸色好像比刚才更难看了。
  他冷笑着说:“MCS,孟存思?没有人会把刻着自己名字缩写的戒指戴在手上吧,太蠢了。”
  我说不好意思我就是这么蠢。
  他不说话了,转身进了卧室,没一会儿手上拿着张符又走了出来,在我反应过来之前贴在了我脑门上,我又被定住了,只能死死瞪着他。
  他冷笑着说:“别这么瞪着我,会让我忍不住想狠狠地揍你。”
  然后他拿走我手里的戒指,掰开我的五指就把戒指套在我的无名指上,这感觉跟被人强制结婚似的。
  戒指比我的手指大了整整一圈。
  沈炼的脸色更难看了,我觉得我很有可能被他招一记天雷来轰得渣都不剩,我小声地说:“我说这戒指是戴在大拇指上的你信吗?”
  “真有创意。”沈炼危险地眯起眼睛,说:“你怎么不干脆说是戴在脚趾上的呢?”

  Chapter。13 日记》》

  我真的快哭了。
  然后这时候有个小东西拍着翅膀摇摇晃晃地飞进来,吧唧撞在窗户玻璃上,晕了过去。
  沈炼走过去拣起那个东西,我努力斜着眼睛去看,看样子像是只蝙蝠,沈炼那人渣提着蝙蝠的一只爪子面无表情地走到我面前,然后……把它放在了我脑袋上面。
  尼玛他真的没问题吗?吗??吗???
  我他妈真想把沈琛叫过来让他送他侄子去精神科看看啊啊啊啊啊!
  然后我就保持着那个僵立的姿势在沙发旁待了六个小时,脑袋上顶着只晕过去的软绵绵的蝙蝠,沈人渣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先是淡定地去洗了手然后带着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出来,进屋里穿了件毛衣,然后继续裹着毛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中间还去卧室睡了一觉。
  待到第六个小时的时候我发现门被无声无息地推开了,然后苏向阳的脑袋探了进来,看到我的时候显然被吓了一跳,接着冲我比了个手势。
  我扭曲着脸万分艰难地说:“天师,有人找。”
  沈炼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大声道:“喂,你进来吧!”
  沈炼估计着六个小时也快到了,面无表情地揭走我脑门上的符,然后趁着我还没反应过来又迅速地贴上了一张新的。
  他妈的!
  苏向阳慢悠悠地进来了,在我旁边坐下,好奇地看了一眼我脑门上的符,又看看我脑袋上的蝙蝠,说:“小孟,你这样更像僵尸了。”
  我说我谢谢你了你能不说风凉话么我都快哭了。
  苏向阳怜悯地说:“我同情你。”
  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家伙也这么讨厌呢?
  沈炼坐在沙发上,翘起一条腿跟个大爷似的看着我们,过了老半天才起身去泡了一杯茶,然后回来继续看着我们不说话,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就让苏向阳说话。
  苏向阳清了清嗓子,然后一本正经地开口:“大师,小的有事相求。”
  我简直想喷他一脸口水。
  沈炼懒洋洋地说:“超度是佛家的说法,我们跟他们不是一路的。”
  我说是吗,我以为天底下搞封建迷信的都是一家。
  沈炼不理我,接着说:“我能帮你们的也不过是替你们消除执念罢了,其实还是你们自己的事。”
  苏向阳了然地点了点头,说:“我想见我哥。”
  这个倒霉鬼其实还是很可怜的,本来是个朝气蓬勃青春向上的大好青年,前途光芒万丈,却不知道犯了哪路神仙的晦气摔成了高位截瘫,还不如直接死了,结果人半死不活的拖着,前途没了,未来没了,希望破灭了,然后就彻底绝望了,生不如死,成天就想着解脱,最后还得求着他哥了结了自己,本来以为终于能解脱了,结果又让自己的执念困在这里这么多年。
  一连串的悲剧简直赶得上柯涵的小说了。
  沈炼说行,然后问了苏向阳他哥的名字。
  苏磊。
  我说怎么跟你名字一点儿都不像啊,兄弟名字不都是差不多的么,比如我叫孟存思我弟叫孟存想,多有思想内涵。
  苏向阳说:“我跟他不是一个妈生的,我妈是他后妈。”
  沈炼说:“还有别的线索没有,只有一个名字很难找到人,这名字这么大众,上街一抓一大把,有电话号码没有?”
  然后苏向阳就僵住了,我也觉得沈炼这个问题特别蠢,所以我就直接鄙视他了,我说:“你脑壳里装的都什么啊,真当你脑子都是豆腐脑哪,人家死得比我还早,就算有手机号也都不知道被销了多少回号了,再说了人家要有手机号早就自己上了哪还用得着你啊沈大师?”
  然后……
  然后沈炼就去撕了一块胶布把我嘴巴糊上了。
  他妈的。
  沈炼说:“你知道他大概会搬去哪儿吗?有个大致的方向会比较好找。”
  苏向阳想了想,说了个地名。
  沈炼说:“你运气不错,那儿的派出所所长刚好是我朋友。”
  所以说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啊,为什么人民警察跟一搞封建迷信的家伙会凑一块去还成了朋友?我是真的不懂啊。
  沈炼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说:“他是我以前的客户。”
  我对这个社会已经彻底绝望了。
  之后沈炼就给那个派出所所长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有消息了,那边回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沈炼吃着泡面看着新闻联播,我还维持着原先那副可笑的样子僵着,苏向阳说我看起来像尊石膏像,不过人家石膏像都是j□j的,我还穿着衣服。那只蝙蝠已经醒了,正在屋里乱蹿,苏向阳则面色凝重,大概是在打腹稿,练习一下见到了他哥之后该说什么。
  沈炼接了电话,那边说了一会儿之后他就挂了,然后带着几分怜悯看了苏向阳一眼,最后说:“他死了。”
  几年前苏向阳去世了之后苏磊就搬回了父母家,却一直郁郁寡欢,最后吊死在自己屋里,当时那事在当地还挺轰动的,他爸妈也是真可怜,连着两个儿子,一前一后的都死了。
  我觉得我有点乌鸦嘴的潜质,我说他哥的一辈子都毁在他手里了,却没想到会毁得这么彻底,这么惨烈决绝。
  苏向阳没说话,起身离开了,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我又看到他哭了。
  真作孽。我想。
  沈炼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现,他把泡面吃完了,顺手揭走我脑门上的符,就抱着笔记本开始上网,我撕开嘴上的胶布打算去安慰一下苏向阳,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犹豫了。
  还是算了吧,我这样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说不定越劝还越糟。
  我问沈炼:“难道就没别的办法了吗?苏向阳不会只能永远留在这里了吧?”
  沈炼说:“你很关心他。”
  我说不幸的人总是很让人同情的。
  他突然笑了笑,这是我头一次看见他对着我露出这种不带一点儿嘲讽的,真心实意的有些温暖的笑容,我突然觉得我柔软的小心肝被戳到了,他说:“那你自己呢?”
  我愣愣地看着他。
  他又说:“那枚戒指,上面沾了血。”
  “啊?”我茫然地看着他,半天才想起来他说的是今天那枚戒指。
  血?我拿起那枚戒指仔细看了看,发现那三个英文字母的凹槽里确实有一些发黑的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不是血。
  这枚戒指本该是戴在史政阳手上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落在阳台那里。
  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史政阳这个人了,他是我大学时就认识的朋友,后来发现性格很合得来,两个人又都有那么点意思,渐渐地就发展成了恋人关系。
  我们在一起四年,曾经我一度以为我会跟他在一块儿一直一直过下去,一直到我们都老了,老到走不动了的时候,就互相搀扶着去公园散步,看看别人儿孙满堂,我们也不羡慕,因为还有彼此,等老的要死了也要躺在一块儿手拉着手一起死。
  多么天真,却被我亲手毁了。
  我为什么会死?我很少去想这个问题,因为每次都得不到答案,我把很多事情都忘记了,怎么刨根问底都想不起来,而关于史政阳这个人,我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
  我死了,他一个人怎么办呢?他会伤心吗,会怀念我吗?又一个四年过去了,他是不是已经彻底忘了我,转而牵起别人的手,说要和他一直好一起老?
  我试图想起一些事情,也有一些事拼命想要忘记,有时候真的就会忘了,我曾经有过一个爱人,我很爱他,他也很爱我,我们本来可以很幸福。
  大概也只有这种时候,我才会看清,我失去了什么,亲手毁掉了什么。
  沈炼的声音突兀地j□j来,打断了我的悲春伤秋愁情万千,他幸灾乐祸地说:“你哭了?啧,真恶心。”
  我又想拿烟灰缸砸他了。
  我自诩是个文人,文人总是多愁善感的,我也是。
  我觉得我最近的日记又开始往文艺范儿发展了,这很好,我脱离了低级趣味,成长为了一个高端的,大气的,上档次的文人。
  沈炼最近很清闲,他安分的在家修养了一阵子之后,被我上身造成的后遗症症状已经基本消失了,我最近发现我说“我上了沈炼的身”这类的话的时候感觉都很像在说“我上了沈炼”,可见被鬼上身跟被人上果真是没什么本质区别的。
  苏向阳是个勇敢的先行者,可惜他悲剧了,而其他的鬼,包括柯涵和张宜年,显然都没有他那样的勇气。
  当然柯涵纯粹是个人原因,他讨厌沈炼,而张宜年也是个人原因,他神经病又犯了。
  他们又都开始躲着沈炼,我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他们了,有几次我刚想出门去找他们聊天就会感觉到背后有一对眼睛在冷冷地注视着我,所以我又很没出息的怂了。
  沈炼有一种变态的控制欲,他好像单方面地把我纳入了他的所有物范畴,现在我才明白了当初他把我捆回来不仅仅是为了折磨我,而是他直接把我当成了他的东西。这让我很不爽,非常不爽,因为我觉得他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条狗。
  他控制的除了我的自由还有我的私人所有物品,他把我的戒指没收了,还打算没收我的日记,还好我把日记藏得很严实。
  我推测他短时间内不会考虑帮我往生的事,显然他还没玩够。

  Chapter。14 日记》》

  我在同一天之内第三次看到他泡方便面的时候终于受不了,我说您生活的能有点水平有点质量么?
  沈炼白了我一眼,说:“不好意思,我的生活就是这质量。”
  然后我说我给你做饭吧,他没说什么,我去开冰箱找了半天才找出一根胡萝卜和两只土豆,其他的全是啤酒和饮料,连包速冻饺子都没有,真搞不明白他那根胡萝卜是怎么来的,或者说拿来干什么的,总不会是拿来自X吧……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无米之炊。
  我决定跟沈炼商量一下,我说:“从今天开始我给你做饭,你能下楼买点菜么?”
  沈炼翘着二郎腿吃着方便面,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说我谢谢你了,我对你一点性趣都没有更不想奸你,至于你家的东西我都砸了好几回了好么,我就一死鬼我盗你家东西我图什么啊,我唯一的冲动就是像现在这样特别特别想拿烟灰缸砸你脑袋。
  沈炼说:“哦?那你是田螺姑娘么?”
  尼玛跟一个神经搭错线脑回路严重脱轨的家伙完全没法沟通,我愤怒了,然后?然后该干嘛干嘛呗,我又不能真拿烟灰缸砸他,真愁人。
  然后沈炼就真的放下方便面下楼去买菜了,半小时后他就提着两大袋子菜回来,什么萝卜白菜西芹胡瓜茄子西红柿什么猪肉牛肉排骨里脊肉美鱿花蛤海虹明虾……这家伙根本是把超市里的生鲜区全部扫荡了一遍吧我靠。
  然后我在袋子里翻了一遍,发现一个问题:“盐呢?油呢?味精呢?”
  于是沈炼浩浩荡荡卷了满满当当的两个超市最大号袋子的东西回来,却少了调味品。
  我说你是打算是水煮白菜还是水煮萝卜?
  沈炼特别诚恳地奉上纸笔让我写要买的东西,五分钟后他又下楼去了,然后过了一个小时才回来。
  人才啊,这家伙真不愧是21世纪的人才啊,简直是新世纪朝阳照耀下的一朵迎风而立的奇葩有没有?能用半小时扫荡超市的生鲜区却花了一个多小时去买调味品……
  我问他:“请问您今年贵庚?”
  沈炼倒是很老实地说他29了,想想如果我没死的话也该跟这家伙同岁了,哎哟真惆怅,人比人气死人哪,想我八岁那会儿就要踩着凳子上灶台,那时候胳膊还没烧火棍粗,都是人生爹妈养的怎么就能差这么多呢,我长这么大就没让我爸妈操过心,哦,还是有的,就我自杀这事儿,估计对他二老刺激挺大。
  我幽怨地看着沈炼,这家伙一看就出身富贵之家,从小就没吃过苦头的,搞封建迷信的还能混这么好委实让人嫉妒。
  我看着那些足够填满两个冰箱的食材又开始愁了,我问他:“您老买这么多东西是打算吃个满汉全席么?”
  沈炼说让我看着办,然后说考虑到我的属性问题,决定帮我一把,就跟沈琛一样拧了条红绳和符纸搓在一块儿让我套在手腕上,于是我现在的状态就成了介乎实体与虚无的灵体之间的一种……比较奇怪的东西。
  反正不是人。
  我觉得我比较像一具尸体,通俗点说就是行尸走肉,也有触感有嗅觉有味觉,但是这些感觉很迟钝,我的反应也变慢了,比如以往如果沈炼要对我干点什么除了给我贴符纸以外我能轻飘飘地躲开,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如果他要伸腿绊我我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他绊倒。
  而这个本质恶劣的混蛋显然不会错过这种耍我的机会,我于是被绊习惯了。
  我发现沈炼在对待某些事情上显得特别没有节操,比如给我这个用红绳和符纸搓在一块儿的红红黄黄的东西,之前他根本不会说起这个,但是当我提出我要给他做饭的时候他就主动给了我这个,要问理由么,还能为什么,八成是他觉得我这样的状态做饭比较方便吧。
  于是乎我就成了他的厨师,一个任劳任怨不会累的不需要工钱的廉价劳动力,真让人不爽。
  变成现在这样之后我发现我日记本上的字都丑了好多。
  值得一提的是第一顿饭并不成功,毕竟你不能苛求一个死了四年的鬼魂的手艺是吧?我能记住怎么放调料就不错了。
  不过好在沈炼对这个并不挑剔,我拿我四年后第一次下厨的成品挑战了一下我那可怜的迟钝的味觉,结果实在不堪忍受,但是沈炼吃的十分开心,我有点怀疑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味觉,至于他的胃简直跟他的脑壳一样坚强。
  我很郁闷,沈炼根本不需要一个好厨师,他能把任何口味的东西吃下去,所以就算他一辈子都吃方便面也不会怎么样,他这种人就算是去英国也会过得很幸福的。
  而我仅仅只是因为看不惯他吃方便面就平白给自己增加了工作量,其实原本我可以很悠闲的。
  自从有了我这个免费劳力沈炼就再也没想过要雇一个保姆或者月嫂钟点工之类的了,按他的话说是自从我那天把那个阿姨吓跑之后那家家政公司就再也不肯让人来了。
  而且他多了一项饭后娱乐活动,就是在我经过他面前的时候伸腿绊我,我被他绊了十几回之后决定以他为圆心一米为半径,绕着他走,饶是如此我从他面前经过十次也有三次被他绊倒,我怀疑他脑袋真的有毛病。
  我就是那杨白劳啊。
  有一天我做完午餐端上桌的时候发现他在看我的日记,脸上的表情相当之精彩,我很生气,做鬼也是有隐私的,我把日记抢走决定找个新的地方藏起来,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上的人真是太讨厌了,永远都想着窥探他人的私生活,连鬼都不放过。
  而沈人渣显然对于我在日记里抹黑他,哦他说是抹黑,我觉得我只是在记录事实,反正他对于我的这种行为很不满,然后那天他伸腿绊了我十几次,我拿起菜刀别在腰上打算等他下一次绊我的时候把他那两条讨人厌的腿砍了。
  但是我一直没找到这个机会,因为从那之后他再也不伸腿绊我了,真让人火大,有时候人太识时务也不会讨人喜欢,沈炼就是。
  作为报复我决定也要窥探他的隐私,比如在他和别人滚床单的时候坐在旁边欣赏。
  但我显然低估了他脸皮的厚度,他从不避讳在我眼前脱衣服表演三级片,以前是,现在还是,真让人火大,他对我从不隐瞒,从不设防,坦荡地让人讨厌。
  这样的不设防自燃也就没了所谓的隐私可言,我的窥视挖掘也就没有了意义,于是我很快就腻味了。
  沈炼觉得很好,他说我既可以给他做饭还能陪他聊天,除了不能暖床。
  我说了我现在就像一具尸体,冷冰冰的,没有温度,面色灰败满是死气。
  我突然觉得毛骨悚然,沈炼这个禽兽,如果我抱起来的手感也跟活人一样很可能会直接被他绑去暖床,要知道禽兽是没有节操可言的。
  我偶尔会去找其他的鬼聊天,他们对于我现在的状态很惊奇,也有几个鬼朋友表示会考虑找沈炼帮忙,苏向阳一直很消沉,从那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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