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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日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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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跟人家搞上了,他爱咋说咋说。
  柯涵又指着沈琛说:“喂,这人叫什么名字?”
  我说:“沈琛,你问这个干什么?哦,你还真打算跟人家长期发展哪?”
  “沈琛……这名字起得真深沉啊……”柯涵自说自话,然后瞪了我一眼,起身出门,说:“明晚记得准时到。”
  我说你们胆子也太肥了,这楼里两个神棍坐镇,你们还真敢光明正大的搞什么花里胡哨联谊会?
  柯涵站在门口冲我竖起了中指,然后走了。
  沈琛蓦地睁眼,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说:“刚那个小朋友谁啊,长得真漂亮。”
  “您老醒了啊?”我说,“漂亮归漂亮,只是这人吧,脸的漂程度跟脑容量一般都呈反比,漂亮的人都是草包,长成他那样的,脑袋里装得肯定全是稻草。”
  沈琛说:“哦,那你呢?”
  我谦虚地说:“长成我这模样的,一般智商都比别人高,造物主是公平的。”
  沈炼叼着牙刷出来了,敲了敲门,含糊地说:“早饭。”
  他妈的,还真拿我当佣人使唤了啊?我说真不好意思,家里没米了,您早餐只能喝西北风了。为了表示我说的都是事实我还特地打开了冰箱给他看,里头空空如也,除了冰霜没有任何能入口果腹的东西。
  然后沈炼面无表情地刷完了牙洗了把脸,然后穿上衣服下楼去超市买菜,我目送他出门了,然后回头看着沈琛,他也正在看着我,笑眯眯的,一看就是不怀好意。
  我脑子里瞬间就冒出四个字:为老不尊。
  又冒出三个字:老不修。
  等沈炼把东西买回来了,我就进小厨房给他俩开火做早饭,他们叔侄就坐在沙发上一人占着一头,一个看电视一个看手机,中间空出一大块,片刻后我听见沈炼说:“你没刷牙。”
  再然后沈琛就只能自己下楼去买了牙刷和毛巾,等他回来的时候门已经被沈炼关上了,我把两人份的早饭端上餐桌,然后坐在沙发上拿靠枕堵住耳朵,这种类似啮齿类动物啃食木板磨牙的挠门声实在太可怕了,严重摧残我可怜的听觉。
  沈炼姿态优雅地吃了一口早餐,脸色一变,随即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接着就让我去开门。
  十来分钟后沈琛终于阵亡在了我亲手炮制的爱心早餐上面。
  我伤心地说:“真有那么难吃?”
  沈炼拿了个空盘子,把自己盘子里的东西拨过去一点推给我说:“你可以尝尝。”
  我立马严肃地说不用了,谢谢,你自个儿享受吧。
  沈炼今天似乎没什么事做,也可能是他不想有事情做,手机铃声响了一会儿他就直接把电池拔了。
  我一直不明白这种行为的意义所在,我无数次在影视剧和文学作品(包括柯涵的小说,虽然他写的是民国背景但是因为还夹杂了魔幻元素所以偶尔也会穿越,当然更魔幻的是他笔下的人物拔的是iPhone的电池)里面看到某某人接了某个电话或者不想接电话的时候直接拔了电池板,但是其实不想接电话的话直接关机或者调成静音又或者改成飞行模式不就行了?
  我怀揣着这种求知精神认真地询问了沈炼,然后他赏了我一记冰冷的眼刀。
  沈炼拿着遥控器把几十个频道来回切换,晃得我眼睛都快花了,沈琛还趴在餐桌上呈半死不活状态,这让我很怀疑,我的手艺真有这么可怕吗?这杀伤力都快媲美生化武器了。
  我一直觉得我的厨艺不错,毕竟在我平淡而且平凡的人生中为数不多的追求之一就是吃,所以我用十来年时间钻研菜谱努力实践,磨练出了一手好厨艺,而且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一直自认为可以与五星级酒店大厨的手艺相比拟了,这种盲目的自信很大程度上源于史政阳的吹捧和鼓励。
  但是即便我不是五星级大厨的程度也不至于成了味蕾杀手啊。
  难道我仅仅当了四年的鬼就直接从美食缔造者化身成黑暗料理界的新贵了?
  我决定暂时不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无论是思考的过程还是结果都必然会让我觉得无限挫败。
  我来回看着姓沈的叔侄俩,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渴望着活人的出现,而现在这个屋子里坐着两个人,鲜活的生命,带着他们生者的温度和气息。
  然后我就陪沈炼在沙发上看了一整天的电视,看着看着我就睡着了,这些日子以来我已经越来越习惯像一个正常活人那样生活了。
  我做了一个梦,我不知道作为一个鬼魂来说做梦这件事是不是科学的,我是鬼,虽然像尸体但是毕竟不是尸体,无论我是什么形态,总之是彻底脱离了生物的范畴,没有细胞,没有皮肤组织,更没有血管和神经,但是一个已经没有脑子存在的东西居然也会做梦,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有时候我会觉得很糊涂,一个明明没有大脑的鬼魂却会进行说话、思考这种大脑活动,生与死分明是两个相反的极端,可生与死的界限其实又并不是那么简单明朗。
  生死问题应该是一个哲学问题,我觉得我真要深入思考的话能把自己绕晕,说不准晕了之后掉进一个坑里就死活爬不出来了。
  然后我觉得考虑某件事科不科学本身就很不科学,科学是一个探索未知事物的过程,而我所经历的其实就是一种未知,我想我应该被关进实验室供那些穿着白大褂戴着橡胶手套拿着试管镊子玻璃片的家伙观察研究。
  只是这些事其实没必要再多说,虽然只是我的日记,但是这种纯粹的思想上的探索和思考顶多只是反应了我脑袋的活跃程度,我的日记是一个严肃的记录文学,无关紧要的东西说的太多会有凑字数的嫌疑,所以现在回到梦的本身——
  我做了一个梦,当然在梦里的时候我是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做梦的,有过这类经历的人都明白,有时候事后回想起来毫无逻辑到处都是破绽和漏洞的荒谬事情你在梦里时却会觉得无比寻常无比真实。
  我梦见我在天上飞,也可能只是一个缓慢下降的过程,我感觉风轻轻柔柔地刮在脸上,天气很好,晴空万里一碧万顷,一块巨大的蓝色玻璃横亘在苍穹之下,就像我记忆里的那片天空,阳光照在人身上是暖洋洋的,风里带着股青草香味。
  我看到一大片白色的鸢尾花,像雪一样蔓延开来,风一吹那些花就像海浪一样翻滚,风里的青草味道没有了,只有越来越浓郁的鸢尾花的香味,刺鼻的花香中间似乎隐隐夹杂着一丝血腥味。
  我好像离那片花特别远,又好像离它们特别近,我甚至能清楚的看到花上面细小的斑点,那些斑点在我眼中渐渐变红,红得好像要滴下来,缓缓地萦绕成一团晦暗的死气。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正靠在沈炼的肩头,他身上有股沐浴露的香味,橘子味的,特别好闻,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说:“死开。”
  天已经黑了,客厅里只有电视屏幕发着亮光,我看了眼电视屏幕,少儿频道正在放海绵宝宝,沈炼一脸面瘫样目不转睛地看着。
  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打算出门去顶楼参加楼内长驻居民与外来人员的联谊会,沈炼却突然扯住我一只胳膊说:“去哪?”
  “哎呀……”我害羞地说:“不要这样,你弄痛我了……”
  旁边的沈琛正在抽烟,眼下又被烟呛到了,咳得撕心裂肺,我感觉沈炼抓着我的手抖了抖,他依然面无表情地说:“去哪?”
  我指了指楼上,老实交代:“顶楼,春节联欢晚会。”
  然后他就松了手。
  我出门的时候听见他说:“早点回来。”
  那一瞬间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我还活着似的,还像以前一样,晚上有什么事要临时出门,然后有人对我说:“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我觉得我冰冷的像尸体一样的身体里有一个地方暖洋洋的,好像那里有颗小太阳在照耀。
  天黑了,到处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夜空中只有黑棉花一样厚厚的云层,看不见星星和月亮,我到顶楼的时候发现确实聚集了不少鬼,连平时几乎从不出现的小女孩和阿姨都来了。
  大家全都坐在地上,只有个别鬼魂搬着张凳子坐着,姿势特别优雅。
  我大概去得有点晚,鬼朋友们都跟地里的萝卜白菜似的排排坐着,柯涵招呼我坐在他旁边,然后指着一个美艳的女鬼说:“哎,就她,漂亮吧?”
  我说:“把你的胳膊顺时针方向转45°。”
  柯涵照做了,他的手就指向了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抖了抖。
  我说:“这才符合我的口味。”
  “小孟同志,”柯涵放下手,一脸惨不忍睹:“你口味真重。”
  “话不能这么说啊。”我说,“甭管真真假假你以前好歹也当过一阵同性恋,难道你就没看上过谁?”
  柯涵严肃地说:“这不一样,我那时候是纯粹的精神恋爱,我很纯洁的。”
  我说都一样,但凡有那么点心思的都纯洁不到哪儿去,意淫也是淫啊。
  柯涵很不认同,又说:“你刚才让我指的那个熊,一脸正气,人家肯定喜欢女人,你没戏了。”
  “你不懂,”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站在前辈的立场上教育他说:“他绝对是弯的,你不是圈里人不明白,有时候人不能只看表相,得看气场。”
  我随手拉过一个平时总对沈炼流口水的小零说:“乖,你告诉咱们阿柯哥哥,那人是弯的还是直的?”
  小零看了那人一会儿,眉开眼笑地道:“这还用问嘛,一看就是个弯的。”
  我说:“看吧,群众都这么说了,可见差不离了。”
  柯涵说:“你这群众完全不具有代表性啊,他看谁都觉得是个同性恋。”
  然后他又拉着那小零说:“那你看我是不是同性恋?”
  小零一脸娇羞样,扭扭捏捏地说:“虽然吧,你总是摆出一副无比正直的样子还总是拒人家于千里之外,可我一直觉得你也是,阿柯哥哥,要不咱们发展发展?”
  柯涵白了我一眼说:“看吧。”

  Chapter。20 日记》》

  他又对那小零说:“别闹,性向不同怎么谈恋爱。”
  那小零瞬间就失落了,看似是对柯涵钟情已久,这会儿明明白白被人拒绝了估计有点接受不了,不过我说了人是不能只看表相的,他看起来好像对柯涵很钟情很专情,但这并不会让我忘了他是怎么对着沈炼犯花痴的,可我是个善良的鬼,我就安慰他说:“乖,咱们不跟他玩,小孟哥哥来教你,你去勾搭勾搭刚才那个人,给他瞧瞧。”
  小零又扭扭捏捏地说:“他吧,虽然帅,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我心说你得了吧,最没节操的就是你。
  “喜好是能培养的,有时候就得博爱点……”我说,“人不能只在一棵树上吊死啊……哦,你已经死了,总之你不能一直吊在你阿柯哥哥这棵歪脖树上啊,要坚持广撒网多捞鱼的政策,先勾搭上了再说,指不定看着看着就越看越有性趣了呢……”
  小零就磨磨蹭蹭地朝那人走去了,柯涵阴沉着脸说:“你说谁歪脖树呢?”
  我说:“说的就是你。”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理我了。
  我看了眼周围,鬼特别多,除去楼里的常驻居民多是外来的鬼,老实说我死了四年多了,成天对着那十几二十只鬼都快腻歪透了,这感觉比读书的学生还痛苦,他们虽说和那固定的五十个同学朝夕相处,起码还有个周末和寒暑假期呢,我却只能永远对着他们,这地方就这么点大,一群鬼飘来荡去低头不见抬头见,日子长了看谁都觉得特别烦。
  比如柯涵,有时候我就觉得他那张脸特别烦人,我估计他也觉得我烦,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确实是两看相厌了。
  那边厢那个小零已经成功勾搭上了那位壮士,二人相谈甚欢,小零还抽空冲我招了招手一脸感激。
  年轻真好啊,哎,尽情勾搭吧,最好勾搭着就一块儿走了,省得成天想方设法地进屋里偷窥沈炼,连带着我都各种不自在。
  我拿胳膊肘捅了捅柯涵,说:“你看,我说对了吧。”
  柯涵哼哼着说:“那就算是了?我跟你不也说着话还挨得这么近,我又不是同性恋。”
  切,死鸭子嘴硬。
  我开始密切关注那两只鬼的动向,等他们抱着亲上了的时候就招呼柯涵看,我说:“这还不算是?”
  “啧,”柯涵一脸鄙夷,说:“哪来那么多死同性恋。”
  我笑了笑,一把扳着他的脑袋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说:“不好意思,我也是那死同性恋。”
  柯涵一脸惊恐地看着我,呆立了片刻之后抬起手拿袖子狠擦那块被我亲到的地方,好像沾上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
  现在轮到我鄙视他了,这厮入戏太深,已经疯魔了,明明自己也没那么直,这会儿装恐同倒是装得挺像样。
  这回的外来鬼来得特别多,什么样的都有,更有甚者还组织了个乐队,弹古筝的,吹笛子的,拉二胡的,穿着打扮倒是不尽相同,我还看到了抱着琵琶的徐子安,他仍然是那副涂脂抹粉的狐狸精样,见我在看着他就轻佻地冲我抛了个媚眼。
  我有点受惊了。
  他们还选出了两个司仪,一男一女,男的是我们楼里的鬼,另一个女的则是外来户,穿着件旗袍,开着高叉露出两条雪白的大腿,我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眼柯涵,他正没出息地盯着那女司仪看,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我说你能有点出息么,又不是没见过女人。
  柯涵唏嘘不已:“你不懂,我都多久没现场看过美女了啊,每天对着一群大老爷们,还有一群死同性恋,我都快疯了。”
  “这就是少数人的悲哀,”我说,“你要是也喜欢男人就不会愁这个了,咱们这么多人,十几二十个,光排列组合都能组出几十对来。”
  “你不懂啊……”他又说,还装模作样地抬手揩了把眼角并不存在的辛酸泪,“痛,并快乐着。”
  所谓的联谊会完全是照着春晚的模式来的,只是演员们都太业余,演出效果大打折扣,最后还是徐子安抱着琵琶唱了个小曲儿才算是救了场。
  又闹哄哄地来了几趟,倒霉催的终于轮到我了,可我什么也没准备啊。
  我哀怨地看着他们:“能跳过我么?”
  柯涵幸灾乐祸地插嘴:“别扫兴啊,有什么十八般武艺的都耍起来给众位看看。”
  我说我怯场,就是真的怯场,我从小到大就没干过这种事情,公司搞新年员工晚会的时候我还装病不去,就是为了不上台。
  我觉得这个世界太让人难以理解了,我小的时候也特别想上台,当个小主持人,或者给人唱个歌,演个童话故事,可是那时候老师想方设法的不让我上,他们要找一个长相最漂亮的小朋友,我不是,然后等我长大了,我开始对这种事情不抱任何期待,甚至抗拒的时候,他们又一个劲儿地拱着我上场。
  连我死了之后都没放过我。
  我一直是个讲义气的人,朋友有什么事我能帮的肯定帮,四年时间漫长的寂寞也没腐蚀我高尚的灵魂(参见苏向阳那事),朋友有难,我孟存思必然为他两肋插刀,至于我有难的时候当然也要插他两刀。
  兄弟是什么?兄弟就是拿来卖的。
  我决定要卖一卖我这位兄弟,柯涵,谁让他刚才插了我一刀。
  我说:“让我上也行,阿柯先上,我就上。”
  柯涵幽怨地瞪着我说:“有你这样的吗?”
  我微笑着说:“你不仁我不义啊。”
  然后柯涵迫于压力只好上了,也是巧得很,他也没做准备,估计是白天光顾着看沈琛,回去之后也是满脑子想的都是他,结果什么也没干成,只是吧,柯涵这人是个挺别致的人物。
  他长得好看,但是我说了长得好看的人脑容量一般都比较委屈,他脑袋里装着稻草,只是偶尔那稻草堆里也能挑出根镀金的,他一向自诩是个文化人,简称文人,还是个妙极了的文人,又简称妙人。
  妙人阿柯最擅长的是信口胡诌,他本来是想给大家伙说段故事的,可在他之前先有人说了段评书,他再说故事就欠缺新意了,而且就他那语言组织水平,再好的故事从他嘴里说出来也要打个半价折扣,自然落人一截,他又是个不服输的,就只能另想他招。
  只是这习惯了信口胡诌的人好在临场反应挺迅速,我之前以为他打算唱个歌或者做套广播体操之类的,结果人家可高端了,说是要诗朗诵。
  妙人阿柯还要求伴奏,就找了个拉二胡的姑娘,那姑娘是个新手,哆哆嗦嗦地在旁边拉把椅子坐着了,柯涵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清了清嗓子,示意那姑娘可以开始了,然后气运丹田,字正腔圆跟新闻联播的播音员似的,说:“啊——”
  姑娘手抖了抖,“嘎——”二胡发出凄厉无比的哀嚎,一大群鬼七七八八倒了一大片,连柯涵都跟着一块儿倒了。
  姑娘哭丧着脸说:“对不起!”
  其实这不是她的错,错都在柯涵身上,人家姑娘之前明明说了自己是新手,柯涵还非要让人出场,本来拉二胡的还有一个人,那人是专业的,可惜是个男的,柯涵这神经病眼里只看到了人家的性别,直接把别的问题都选择性忽视了。
  柯涵酝酿了半天的情感被这一下硬生生打断了,似乎他的思维也被彻底打散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他茫然地看着我,说:“人生果真太艰难了。”
  我深以为然。
  柯涵没能继续他的朗诵,只好和我一起出个节目,我跟他商量之后决定合作唱首歌,这回不要伴奏了,一看到二胡我俩就有心理阴影。
  “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继承革命先辈滴光荣传统——”
  与其说是唱的不如说是吼的,我嗓子吼得都有点疼了,等我们唱完,却没听见掌声,往旁边一看,包括两个司仪在内所有的鬼都倒了。
  我不由地感叹:“这年头,连做鬼的心理素质都这么差。”
  后面的事基本就跟我没什么关系了,柯涵那神经病也成了花痴,只是他的花痴对象都是外表看上去16至36岁之间的漂亮女鬼。
  我说:“你得矜持点啊。”
  柯涵白了我一眼,继续盯着漂亮女鬼看,说:“死都死了,没皮没脸的矜持给谁看?”
  我居然无从反驳,因为我觉得他说得挺对。
  我决定离他远点,跟花痴待在一起会被辐射,降低智商。
  徐子安又抱着他的琵琶坐到我旁边,说:“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给他看手腕上的东西,我说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除了比以前迟钝了点。
  我说:“你看起来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他仍然穿着那身衣服,留着长发,一脸厚厚的脂粉,我有点好奇他那张脂粉下面的脸原本是什么样的,那张脸画的很精致,只是这样看起来总有股妖气,不像别的鬼那样一身死气或怨气,他身上隐隐透露着一丝妖冶的气息。
  我问他什么时候能把脸擦干净给我看看,他奇怪地看着我,似乎很不能理解,他说:“你为什么想看?”
  我诚恳地说是因为好奇,人都有好奇心,尤其你这样的,就更让人好奇了。

  Chapter。21 日记》》

  徐子安笑了笑不说话了。
  我问他:“你不是说明年再来吗,怎么这才几个月就又来了?”
  他说:“来凑热闹了。”
  我看看周围,什么样的鬼都有,男女老少,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是挺热闹。
  我说这都快一个世纪了你就没想过要投胎什么的?
  徐子安拨了拨琵琶,垂着眼帘说:“从前想过,后来就不想了,如今这样不也挺好?一个人,孑然一身,想去哪儿去哪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死人的事儿,活人管不着,也就不怕他们指指点点,那些给活人定的规矩,也套不到我这已死之人的身上来。”
  这话听着倒是十分潇洒,有时候想想好像也是,像我这样的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永生不死了,永远都是一个模样,也比活人要过得自在,只是不管怎么说,活着总有活着的好处,我要是早知道死了之后会变成这样当初肯定不会去自杀。
  只是我当初到底是为什么要去自杀,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
  活着多好啊,想吃就吃,想爱就爱。
  我又问他:“你活着的那时候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他从民国走到现在,就像一本会活动的,记录着一个时代的画册,听一个亲身经历的过来人总比看教科书好玩。
  徐子安像是想了想,才说:“区别大了……真要说起来,几天几夜说不清楚……那时候总打仗,到处都有死人,现在太平了。”
  他又说:“非要说点什么,就是如今天没从前那么蓝了,水也没那么清了,倒是人嘛,一个比一个坏。”
  他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有点哀怨。
  只是这话我就不怎么乐意听了,我总相信世上还是好人多的,我看着他,可能因为他说那话的关系,我觉得他身上那股妖气减了一点儿,看起来比较像个鬼了,配上他那副打扮,整个人看起来特别幽怨,端的是我见犹怜。
  我估计他是因为没遇上几个好人,就把全世界几十亿人民都定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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