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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佛-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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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泥马让大爷情何以堪,思及此我的倒霉催比王冰聪又能好多少,不我差远了,我不想死。我只是将这都哭给王雪明听,发泄我自己的肝肠寸断。
反正他是个脑残,根本就不懂。
之后的日子我开始陷于一种盲目的凌乱中,一天天恍恍惚匆匆流过,不知起终。
回去的路途我们坐了飞机先到江夏,从云端看云梦泽是个浓雾笼罩的巨大黑沼,东南入口一大片远古森林。
深山老林里常年不见天日,孕育着相爱相杀的各种花灵树灵兽灵。
这些精怪比瘴气难应付的多,如果王雪明没有成魔的话会比较棘手,但现在我们两个和半个孤凤举,心情都不太好,敢缠上来的全都被我们痛下杀手。
早些日子我沉浸在鬼画符,反复观摩揣测出的理论知识,正好在实践中打磨一下具体运用,他们一仙一魔也会适当给我些建议和提示。
一条龙与日俱增的大,想来是孤凤举那边刷缉约没怎么停。
而我只是庆幸回村子了,不然这比我还大的活龙,只好在它脖子上栓根绳让它飘着,给别人解释是气球。
再后来为了不被玄雀带入梦,我那几天都没睡觉,整个人浑噩的厉害,王雪明弄再好吃的野味都不能让我打起精神。
回到家才想起,这一趟出去那么久,我却什么都没买。再一细想我也根本不知道那些可爱的小东西在哪里能买到,真是白出去了。
孤凤举已经在家,玄雀貌似到他身边固定范围内就会跟他自动合体,我感觉那块头皮一凉时候,心中暗道去的好。
他又带了十来张不同鬼种妖种的鬼画符给我,说玄雀表示我好像对这个东西很有兴趣,他怎么可以说的好像玄雀不是他自己。
我也有个逆向的思维,但我们总是在拧着劲儿的争吵不休,他是如何做到与另一个自己友好相处的。
我收下符表示完感谢,就倒在了自己床上,大有一睡不醒之势。
朦胧中孤凤举端了几个包子进来哄我吃,我尝到久违的醉蘑菇味道,双眼喷泪,泣不成声。听到他说没出息样,还含糊的反驳说我就是没出息。
醒来后我将王冰聪的昔回符看了好久,终究是没有打开看看的勇气。只与我的鬼画符们一起收在了专门存放的小盒子里。
其实我低估她了,王冰聪从来不是那种矫情的小女生,她连生死都计量着价值,而且她敢死。她怎么会给我回忆录,所幸我打开的那一天不算太晚。
其实对鬼画符说不上多有兴趣,客观来说只当是侧重实践的略生动的教科书而已。
如果我曾因它而心情激荡,未必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可能只是因为它是孤凤举给我的,或它是别人都很稀罕的好东西而已。
我想我一定是个注定扔凡人堆里都拔不出来的路人甲。不搞轰动,不争权谋,甚至不热衷修行。我的心思皆是寻常事。
八家议会的通召发出后,狱连城特从天界请命下来,竟先到了我家。
那天起了大早给花田松土除草,期待金线菊别记恨我前段时间的疏忽,在这个秋天照样给我开满园。孤凤举奉命打水去了,一条龙满院子追着玄雀咬的鸡飞狗跳。
狱连城到院子里来,我装作没看见,希望孤凤举能刚好出来接客。但他径直就在我旁边蹲下了,看着我眼尾的小红痣问:“你是鸿轩?。”
狱连城是个美的充满了娘炮气质的男人,很辜负他八面威风的名字:当年我们就是这么埋汰他的,而且这话是我传出来的,所以在他面前格外磨不开脸。
我点点头道:“你来找孤凤举么,他到屋后打水去了,你从书塔旁边绕过去就能看到。”
“不着急,我等他一等。”
“好的,你可以到吊椅那里先坐。”
“你不方便跟我聊聊么。”
我耸肩:“请说。”
狱连城竟帮我除草,我很担心他拔掉了我本就草盛苗稀的金线菊,他说道:“你和凤举21岁就签了两界的缉约,我听得很是惊讶,我足足两百多岁才签到的。”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手道:“都是托孤凤举的福,你想知道详情可以跟他聊聊,他是个很尊老爱幼的人,定会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啊。”
最后那一声啊非常突兀,饱含痛惜,狱连城怔了一下问我道:“怎么了。”
我别开脸:“没什么。”
孤凤举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连城前辈,您不小心拔了一棵他呵护备至的金线菊,他在肉痛。”
我涨红了脸道:“没有很痛。”
作者有话要说:
☆、两生纪事
狱连城好生尴尬的刨土种回去,道:“这样,还能活不。”
我用孤凤举打的水洗了手起身道:“不用太在意。连城前辈吃早餐了么。”
他摆手道:“不麻烦了,我一顿不吃不要紧。”
我好生为难,这个意思是要吃还是要吃但不好意思说白。狱连城一定是这世界上另一种我沟通不来的人,矜持的长辈,只能敬而远之。
我望孤凤举,他不负我所望道:“那就吃一点吧,我们都还没吃。”
狱连城还想推辞,但又觉得太矫情,只好作罢。
我赶紧趁机告退说去厨房,喊了一条龙去给我生火,并秘密的告诉它今天不要和我们一同吃饭,因为不知道狱连城的饭量,他剩下的才可以给它吃。
一条龙现在能吃的比我多一倍,今天要从它口粮里抠出来一部分给狱连城,它委屈的要死,认为我怎么可以随便待哪个谁都能比它好。
我解释这是待客之道,人家又不会天天来。
“那我明天要吃双倍的。”
“你爱吃多少吃多少,反正我养得起你。”
它一下子扑到我怀里拿头蹭我的下巴:“哥我爱你。”
我挠挠它下巴:“嗯,好好烧火,我出去一趟。”
院里的向日葵还在花期,有些已经果实饱满,有些还在绽放。
我掐了一朵很鲜艳的出门,到王家墓园去。
云梦村的墓园是个很伤感的地方,死了埋了还要被人当反面教材,说由于各种各样的惰性荒废修行,没能得永生。
王冰聪下葬那天,只有我们几个回到村子的发小在场。大明说她永远是王家的人,是他的妹妹。
我将向日葵放在碑前,靠着坟茔坐下,吊儿郎当的枕着手臂打哈欠。我一向认为最好的付出就是陪伴,她生前我都很少这样主动的,专心的陪过她。
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反正么,这样做能使我良心稍安,又没有到影响正常生活的程度,大家都只当我情深意重,并不干涉。
我没有什么话要和她说,我知道她都懂,她是出了名的七窍玲珑心肝,我知道的东西很少,她很少有东西是不知道的。
比如我的心思,她比我看的清。若要我反驳,只能说没有那么简单。
朦胧中谁在摸我的额头,问我何苦。
我听出是通天教主,只是乏的动弹不了,勉力睁开眼睛问他:“阿宝,你怎知我是今天醒来。”
“因为我跟你心有灵犀一点通。”
我笑了一声,感觉好受了些,又问:“我的蛋怎么样了,我好像隐约见它仿佛破壳就是人形,很棒对不对。”
他冷冷道:“那仙元是你半条命,给他直接拥有神形好稀奇么。”
我扬手软绵绵的打他的脸:“你对我的蛋有什么不满吗。”
“那是你娘的蛋。”
“我抱大的就是我的。”
他冷笑道:“说的真有那么回事儿似的,人家可不一定这么觉得。”
我揉着眼睛笃定道:“你果然对我的蛋非常不满。”
他懒得跟我就这等小节起争执,将我从玉石湖里捞出来,道:“撑得住么,要不要再睡一下,反正都睡了八千多年,不急这一时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八千年?!你特么的在逗我!”
他也毛了:“逗你能给涨经验吗,谁有那个闲工夫。”
我很识相的镇定下来,心平气和道:“阿宝,这八千年里,我的蛋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都可以赖我没能尽职尽责的教养他,我向你道歉。”
“好啊,如果你能让他相信他八千岁历到第九劫的天界传说,九天凤族的大鹏,并非因为他自己天生神奇,而是受了你半颗仙元的福泽,我就原谅你。”
我呆了半晌,木讷道:“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你们梧桐宫那群禽兽真让人恶心,这漫天的诸神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举手:“对不起我也是梧桐宫的。”
“你忘了你一万年前为什么抱着蛋搬到南禺去的么。”
我左思右想,最后决定说实话:“我还是觉得那是两千年前的事,不管怎么说,很高兴他们愿意在我睡死这些年里照顾我的蛋。”
他从我下巴上揩了一滴眼泪给我看:“真的高兴么。”
我蹲在地上,将头埋在膝上抱住脖子。
然后孤凤举将我拉起来,看着我神经错乱的表情,烦乱道:“喂,别笑了,会精分的。”
我失去控制,狂躁的手脚乱打乱踢着吼他:“你走开走开烦死了我讨厌你!最讨厌你了!”
孤凤举皱着眉呵斥我:“喂。”
却被我揪着领子扑倒在地,我不知道自己是谁,骑在他身上语无伦次的说着:“你是天界凤凰城的大鹏对不对,你到凡界历第十劫对不对,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被人暗恋的滋味很爽是不是。”
孤凤举飞快的插了一句:“被暗恋的滋味你自己不知道么。”
我根本不理会,自顾自的咆哮道:“你以为我会纠缠你吗!你以为我有多在乎你!你们梧桐宫那群禽兽真让人恶心!你们诸天的神佛没有一个好东西!”
他面瘫的表情有一丝龟裂的痕迹,却只淡淡自语了一句:“只能这样了。”
玄雀振翅向我飞来,我挥手预备一把将它打开,不料它速度那么快,仿佛是径直冲到我面前穿脑而过,瞬间头痛欲碎。
孤凤举将我勒在怀里,任我捶打撕咬,直到整个人死过去一般安静下来。
我想起刚刚那一阵好像脑神经被什么东西抽掉了一根筋的感觉,心有余悸的漫过一层鸡皮疙瘩。
低头一看,两人都是一身的泥巴草屑,不用猜也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就是不太记得为什么要这样揍他,以及很心虚他明目张胆的让了我,不然怎么可能被我骑着揍。
“打爽了?。”
我爬起来:“我干嘛无缘无故打你。”
“我没有说你是无缘无故,害你头疼是我不对,活该被你打。”
我讪讪摸摸鼻子,顿时抹了自己一脸泥,赶紧用袖子擦,反而越擦越多,索性放弃了:“没跟连城前辈一起去开会么。”
“他们八家的事关我什么事。”
我到不远处浅水溪那清洗:“你要有为集体服务的荣誉感。”
他也跟着,慢悠悠道:“这个真没有。”
我边走边叨逼叨的教育他道:“这是一整个村子的大事,你怎么能说的像个外人一样,不是八家的先祖们努力奋斗,我们今天怎么会有可爱的灵侍用。”
“我不用灵侍。”
我盯着渐渐平静的水面喃喃道:“竖子顽劣,不可理喻。”
他大脚一伸将我踹落水:“谁顽劣。”
我爬起来吐一口水,认真的问他道:“孤凤举,你可看到我眉心有什么东西?”
“有。”
原来不是幻觉,我低下头仔细往水里看,指甲大小的一枚青色孔雀翎,涌着水纹光波的轮廓,清晰的毫发毕现。
我非常困惑:“我记得我以前没这个胎记。”
孤凤举抄着口袋淡淡道:“那不是胎记,是封印,有这个你就不会被梦魇住了。”
“我被梦魇住了?”
“现在已经没事了。”
他用现在没事了一句带过,可见我被魇住时候一定对他做了不好的事情,比如像刚刚那样揍他。
我懂事的点头不追问了。
腹中饥饿,我边走边想着包子馒头和粥。
孤凤举问道:“你饿了?。”
我摸摸脸:“这都看得出来。”
他若无其事道:“去点心铺子或餐厅吧,你的早餐,连城前辈觉得很好吃,把剩下的打包带走了。”
于是坐在庞家水产店门口的廊檐下,我吃着鱼干跟庞然抱怨着去给冰聪送个花,还没回到家就听说那位前辈把我的早餐连吃带拿,忍不住恶毒的刻薄道:“从来没见过这么下作的神仙。”
死胖子三心二意的画着符,鄙夷道:“不就吃了你几个包子么。”
我已经发泄完,不想再提那个让我不开心的人,问他:“你画的什么符。”
“街上买不到的符。”
我瞪着那刀劈斧砍的符文锋刃道:“谁教你雷咒符这样画的。”
胖子示意我看摇椅上晃悠的孤凤举:“你哥,说雷纹要厉,风纹要细,水纹要软,火纹要劲,土纹要厚重。”
说完他看看自己画的符,问我道:“难道我理解错了,这话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没听说过,因为孤凤举从不拿我当战斗力,没有注意指导过我这方面的实用技巧,便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胖子抖了抖脸上的肥肉:“我的灵力不太使得出五行攻击符。”
我又何尝不是:“都说了是试一试。”
他看了一圈:“拿什么试呢。”
“随便。”
他于是看着我还在往嘴里塞的鱼干:“你站过去。”
我懂,随便在衣服上抹抹手,毫无危机意识的跳起来站到大路沿上去:“来吧骚年!”
胖子恐吓的嗯了一声,默念着雷咒,很努力的尽可能多的敷上灵力双手推出去。
那雷符冒着紫烟,电光霍霍的朝我脸扑过来,我用胳膊一挡,就见眼前白光闪过,噼嚓一声,感觉整个人都要被灼焦了,失去控制的抽搐着倒下。
但胖子也没好到哪里去,倒不是被咒反噬之类,而是一条龙条件反射般的大火球喷过去,我都闻到他的香味了。
失去意识前我最后一个想法是卧槽轻敌了。
下午醒来,还没睁开眼,就听到外面院子里一条龙吃力的发出唔唔嗯呃的语气助词,仿佛相当痛苦。
我从窗台看过去,只一眼就下巴都要掉地上了。我破口大骂:“孤凤举,你二大爷的!你在对我的一条龙做什么!”
他瞥我一眼,拍拍一条龙颤抖的小背脊,拍的它啊啊的拐着腔嚎叫,他还轻描淡写道:“是它自己要求的。”
作者有话要说:
☆、飞龙纪事
我暴跳如雷:“它让你死你也去死吗,给我下来,我都还没骑过!”
“不!我至少再升高一米才下来。”一条龙咬牙切齿道。
它已经腾到屋顶的高度,四肢还在虚空中抓挠着,引颈向上攀升,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孤凤举捉着一对龙角,无压力的骑在它背上好整以暇,听它这么说还对我耸肩,表示不是他不想下来,是一条龙不让。
我拉开窗户跳到扶栏上,抱柱热泪盈眶道:“放开那条龙,让我来。”
王雪明在我家院门口看的目瞪口呆。
他大约是来找孤凤举兴师问罪或求他替庆光重组八阵,看到我眉心的封印就问是怎么回事。这个东西我也解释不了,上午时候还想着什么时间到他家书库找找资料。
话到书库,就想起了我八岁前泡过的青梅竹马。
连王雪明这样的脑残都看出来了,问我需要什么书,他打包了给我弄过来。
王家的书库分门别类很细致,不过据我所知,每一个很细致的类别里都有至少一整个排面的起源,正文,野史,引申,诸如此类。如果我说咒印方面的,他要拿过来的书我家书塔剩余的空间是装不下的。
我各种各样伤不起,感觉根本不应该跟他聊这个话题。
于是捧着一碗新鲜莲子歪在吊椅上,一边剥着吃一边晃荡着问他来干嘛的。
他不以为然道:“我不一向有事没事来你家转转么。”
“你都大魔王了还这么闲?”
王雪明跳到扶栏上青蛙一样蹲着道:“说到这个我还想问问你,你看的书多,有没有见过这种情况,就是本身持有的灵力跟从别人那儿夺来的灵力,不能兼容?”
我点头:“理论上说这种情况有存在的可能性,你的本元和魔元有问题么。”
他揪着廊柱上爬藤蔷薇的花瓣,相当沮丧道:“我感觉它们在我体内打架,要争出强弱才能大一统。”
我咬了一会儿指甲,道:“你别说,这种情况非常熟悉,你也看过的。”
王雪明毫无印象,立刻巴望着道:“这种情况很常见?那么就是说很好解决,你快说看看。”
“你还记得好几年前给我买的那套漫画么,火影忍者,我建议你参照里面的人柱力和尾兽。”
他一个没扶稳,咣当栽地上了,一脸泥的怒朝我挥拳头道:“我特么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望天,见一条龙还在艰苦卓绝的,一厘米一厘米的往上挣扎。
孤凤举正将明月珠吊在它眼前上方半米处,劝诱道:“快点,就差这么高,够到了咱们就下去。”
这根本就是吊在驴子面前的胡萝卜,不可能够得着吧。
一条龙在孤凤举手里非常可怜,但我一点也不担心。因为这世上如果还有我之外的人真心对它好,就是正在把它虐成狗的这个人了,啧。
我将碗随手放地上,手臂枕在脑后,荡着腿问王雪明:“你是什么时候产生了可以和我说正经的错觉。”
我活到今天从来没有较过真。我要是正经,被他甩了就该缠上去,直到把他泡到手再甩掉。取向异性的话,大约会对王冰聪从一而终。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说要我幡然悔悟,谈何容易。
王雪明踱了一圈,看起来很想跟我一起坐秋千,但我半躺着霸占了一整个双人椅,没有与人共享的意思。
这吊椅是我们刚成为小伙伴的第一年,他送我的蚩尤祭礼,我问他,我家只有一个人,为什么是双人椅,他说因为还有他。
后来的很多年,我都觉得他说这话是双关语,回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跟他是一对儿,天长日久的自我催眠,还就信以为真了。
如果我有一定情商,该知道嘴上没毛乳臭未干的熊孩子,其特权之一是信口开河。
王雪明最后还是回到了扶栏上作青蛙状,道:“轩儿,其实你是个挺靠谱的人。”
这时一条龙终于噗嗵一声掉了下来,身心俱疲的啊啊乱叫着满地翻滚,鸿小轩跑过去安抚它。
孤凤举却还在半空中,抛了一下明月珠,颇为可惜的样子,施施然平步落地走过来。
我坐起身给他让位,顺便捞了碗继续剥莲子吃。
他将珠子丢给我,也剥莲子来吃。
我问王雪明道:“你刚刚说什么。”
他摇头:“没什么,莲子给我也吃一点。”
孤凤举护住碗睨他:“屋里还有一筐莲蓬,你自己去剥。”
于是胖子进门就看到我们三个静默的围在一起,王雪明剥莲蓬,孤凤举剥莲子,我吃。
然后我们一起望着门口的大光头,竟不知道该如何吐槽才好。
他本来就小平头,被一条龙那么一烧,只好刮光了,光头给人的感觉一向猥琐,尤其胖子。
待他走近了我才看到他抱着一堆干鲜野果小点心,正好我吃莲子吃的满嘴苦涩,立刻欢喜的起身前去迎他:“胖子你真是的,来就来嘛,还给我带东西。像大明,来我家玩从来不带。”
庞然感同身受的点头:“他到我家去也从来不带,太不懂礼貌。”
王雪明提醒我们道:“我在旁边听的一清二楚。”
庞然拍拍他肩膀,一脸的善莫大焉:“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子。”
我拆着纸包坐回吊椅上,孤凤举立刻伸手进来翻翻拣拣,我不耐烦道:“你找什么,直接问胖子带了没。”
他向胖子道:“木鱼饼。”
胖子辜负了他的期待,汗颜道:“这个真没有。”
“哦,那你现在去拿吧。”
“你让我再跑一趟到神魔井?”
孤凤举道:“雷厉。”
胖子默了一默,转身就走:“我很快回来。”
我摸出那只花纹古老的机械怀表看时间,然后问王雪明:“你要留下吃饭么。”
他对着手指,眼神飘忽道:“我家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
孤凤举道:“可是我家有两个人。”
王雪明一脸期待的看我。
我很为难:“可是我的床睡不下两个成年人。”
小时候我总是说如果你不想回去,我的床可以睡两个人,都是他说他妹一个人在家。如今风水轮流转至此,他看起来很沧桑。
小胖果然很快回来,跑的火烧屁股风尘仆仆,把木鱼饼给孤凤举,并问他有没有一种办法能让缩地符不那么快。
孤凤举反问他:“你还不够慢?。”
顿时庞然也很沧桑了。
我问他们都想吃什么,外面那些各世纪各时代的食物是不行,但我们家的日常饭还算能吃。
大明和小胖一致表示只要不是包子,别的都好。
我问孤凤举听明白了么,他叼着木鱼饼做决斗状,我也如临大敌。
“剪子包袱锤。”他的剪子我的锤。
我难以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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