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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佛-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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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明恨怒的几欲动手:“孤凤举你能不能不这么贱。”
“没你贱。”
我赶紧说:“我最近在研究一条龙,也很好玩,改天一起交换心得,早点休息,拜拜。冰聪拜拜。”
回去的路上我问孤凤举他们到底在吵什么,怎么感觉气氛那么差。
他问我:“知道庆光和狱连城么。”
我激动的点头,他总是问我知道答案的问题,真是个可心人。我滔滔不绝道:“八大家的末代,狱连城最大的成就是将术法推广,让云梦泽以外天生有灵的凡人能自主修行。庆光是自从通灵契约建立,第一个重返妖魔界的凡灵人,异闻录还说他们是史间第一对同性双修分别成仙魔的奇葩,玄字决貌似暗恋狱连城未果才出家的,那个坏和尚长的还挺好看,可惜了。”
“如果你跟王雪明双修。”
我愕然看着他。
他耸肩:“我是说如果他这样要求的话。”
“可是他已经拒绝我了。”
“什么!?”这回换他惊愕了。
我想了想道:“那时候还未成年,身边也还没有一条龙。我就特别黏他,但是他灵盛,很多事情他都能易如反掌,我就不行。不是为了追着他的脚步,才知道灵渣就是灵渣,我不一定那么早就认命。”
“他为什么拒绝你。”
“他拒绝我倒不是这个原因,应该这也是原因之一。大明他爹妈成仙去的早,王家又是八大家之首,他二叔独身,小叔家只有一个女儿。王家到这一代只有他一个男丁。”
孤凤举发散着寒冰狱的气场:“所以他不敢跟你在一起么。”
我咬着指甲苦思:“好像也不是这个原因。”
很多年没咬过指甲了,其实这是我一个古早的老习惯。看书时候,看天时候,等包子熟时候,睡不着时候。听着指甲在齿间嘎嘣嘎嘣的就特别安心,好像时间就这么流过去也挺好。
我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反正孤凤举不是听不下去了,而是看不下去了,道:“好了不要说了。”
我摆手让他不要打断我的思路:“我难得主动爆料,你就勉为其难的表现出一点好奇,就当满足一下我的话题感。”
“这是什么感。”
我面无表情的望着他,表示他要这样我就不开心了。
孤凤举难得识趣的默了。
但是我就是不能用语言具体描述王雪明拒绝我的理由。快十年了,我从不深思任何让我困扰的东西,就是因为一挖掘起来就会没完没了,时不常的我被记忆逼迫,都必须要默念一段心经,或喊一条龙来玩转移注意力。
王雪明待我好,不是待所有人都好的那种。甚至在大多数同龄人眼中他是个仅仅为了好玩,想欺负谁就欺负谁的王八蛋,有王小霸的名声在外。
他待庞然甚至他妹妹冰聪都不如我,不然我也不会误以为他对我的感情不止是发小儿而已。云梦村里的不平事我见的不少,爹妈不在,二大爷不疼,这种坏事从没落在我头上过,绝不是因为大家都爱我。
说来若不是那一场自作多情,我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的习惯性傻。
然而现在能想起来的,却全部都是他的好。
他有什么就会也给我什么,他去哪里就想也带我去哪里,他喜欢什么就要我跟他一起喜欢,我喜欢什么即便他不喜欢也会支持我喜欢。
从没有人像他这样待我,我也从没有待谁像对他一样毫无保留。
我以为这就是两个人要相依为命一辈子的节奏,所以有一天我对他说,大明你这辈子跟我过吧,就像狱连城和庆光前辈一样。
他问我,他们是什么样?。
他不知道那些野史,毕竟我们大家聊起的都是前辈们的能力,妹子们才聊感情。
于是我跟他解释说他们是同性双修,分别成了仙魔,但是同一般的夫妻一样,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了。你看,我们凡灵人都是习惯性从一而终的,咱们在一起吧。
结果他像看怪物一样来回打量我,他说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问他,那你是什么样的想法。
他无辜道:“我对你没什么想法啊,孤鸿轩么,倒霉孩子没人爱,反正对你好点也不是多难办到的,我就尽量呗。所以你,”
他说到这里一脸震惊的瞪大了眼看我,好的,他终于明白我的意思了。
我点头说我就是那个意思。
然后我就把他给强吻了,而且没结束就被他狠狠的推开了。他多大劲儿,我多弱,一下我就被推的直接仰倒,摔的眼前黑了半天。
他虽然惯常掐着我的脖子摇,但他两手一合比我的脖子还粗,他也会摁着我的头使劲儿晃,拿书抽我,拿各种痒痒符定身符治我,但这样暴力从来没有,可见他真是被吓的不轻。
好容易坐起来,他已经不在了。我一个人在那片林子里坐了一个下午,他始终没有回来。
隔天王雪明跑到我家特地问我,我们大家还像以前一样好么。
我正在给刚种的爬藤植物施有机肥,埋了很深还能闻到酸臭味很苦恼。我要去后面坑里洗手,他就拉住我:“小轩。”
我挣了挣,没奈何道:“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无所谓。”
然而我终于是明白了的,原来待一个人特别好,并不是多难办到的事情。从那以后我也再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看起来到底是什么样子,共度一生究竟是什么样的相处模式。
说着说着我就哭了,即便现在回想起来,我还是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了。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在别人跟前哭过,总觉得那么矫情的事,都是有人疼的人才干得出来的,没人疼你哭成狗,别人瞧着也只是好笑。
但孤凤举是不一样的。
我不是个能很快接受新鲜事物的人,十八岁他成我哥的第一年,我还是跟着王雪明和庞然厮混,而且我开始跟妹子有约会,尽管我从不认为那是相亲相爱,从不牵手拥抱亲亲,但是除去这些从不,我对妹子的温柔细致与恋人无异。
尽管不想承认,其实潜意识里我就是在尝试。
那一年所不同的是,我的同桌是孤凤举,一起上下学。我嘴贱挑刺儿他就揍我,但是别人挑事儿他就替我揍人,我采蘑菇他会跟着给我拎碗,我擀面皮他也会在旁边剁馅儿,我打扫卫生他倒垃圾,我洗东西他拿去晾,我在吊椅上看小人书他跟我一起看,我给核桃树捉虫他发明了玄雀和一条龙的合作。
然后就像当年拆散了我和王冰聪的青梅竹马,王雪明要跟孤凤举决斗,可这次他血溅五步,一败涂地。
真是天都不帮他。
孤凤举拉我遮脸的手臂,我不肯放下,他想抱抱我,我拒绝了。我甚至希望他不要在,让我自己流光鼻涕眼泪,我们大家还像以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封妖纪事
孤凤举说:“你个傻逼。”
我吸溜了一下鼻涕,被伤心搞的很憔悴,没有力气骂回去。
“还像以前一样等着能跟他长久的在一起么。”
事实上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么,虽然不是从一而终的关系。
不过他这么一说,我就也觉得自己怎么会跟着王雪明的神逻辑走,简直莫名其妙。
可能王雪明也是知道的,我有了自己的心事,待他不再同从前一样缺心少肺。事实上我再也没有缺心少肺傻逼样的屁颠儿屁颠儿跟着谁过。
就是孤凤举,我也很无所谓的觉得,他要带我跟着就是,他不带了我回家,没什么大不了。
第二天孤凤举说要去一趟天外天,有事,不方便带我,把玄雀留在我这方便照应。
于是那几天我各种厮混,在家跟隔壁自由职业的腐女,出去同王雪明他们。
腐女叫简妉,某个上午我知道她不是煎蛋而是简直魂淡了。
早餐时候她问我:“你哥呢。”
“有事出门,不方便带我。”
她面露喜色的哦了一声,说道:“一起打三国吧。”
“我不会。”
“我教你嘛。”她补充道:“一个人玩没意思。”
我勉为其难道:“好吧。”
然后我特么的就被虐成狗了,简妉可耻的坑队友,我大部分时间就一脸呆滞的嚼着口香糖吹泡泡,深深自责没有拒绝她的邀请,不然这会儿跟一条龙逗比,也好过看她耍帅。
王雪明过来看了一局,就把我取代了:“重开,我给你通个关。”
简妉跟不上进度,死的很快,王雪明也不管她,就往前推剧情。我悠闲的吃着她的零食,看着她的痛苦。
每当她看向我,我就老神在在的回她一个'了解我早先的痛苦了吧'的表情。
王冰聪在我房间里画符补充任务消耗。王敏清转了个委托给我们,说感觉不是很棘手,有凤举在的话一定没关系。
可巧孤凤举不在。我们三个嗅到冒险的味道都很激动,而且有玄雀,我不是很有危机意识。
长安东南再东,出了城郊很远的丘陵地里有一小块平地叫华胥,玄雀说原本这儿是秦岭山脉最高的一峰。洪荒时候三界大战,天外天有座小山被打掉下来,把这儿砸了个天坑,风吹雨淋不知道多少年后填成了现在这模样。
毕竟下面埋着座仙山,日月精华容易汇聚。历来地灵人杰,也很招妖魔鬼怪来这修炼,于是一直苦逼又繁盛。
我们在华胥镇最繁华的一条街上鬼鬼祟祟着,我戴了只遮阳帽,把胖鸡仔伪装成帽子的饰品,听它在我耳边窃窃私语,再转达给王家兄妹。
王敏清接了这个委托,是因为那个神秘的不能告诉我们是谁的委托人,有他不能拒绝的理由,姑且给我们先来做个调查。
事实上我们才懒得知道什么神秘人,如此有激情是因为听说可能是有妖作乱。
对妖来说,八字轻寒的凡人就是美味可口又滋补的食物。找吃的不需要为什么,好比被我们吃掉的禽兽们也不会问为什么。
封妖不归天地通缉令,处理它们就像赚钱不用交税,将妖灵封在符中净化一下吸收,灵能唰唰涨。
看起来这会儿没寿享功德可兑,但灵能高了悬赏阶也会随之提升,那奖励是利滚利翻着倍的。
现在疑惑的是妖魔界很多年前就被通灵印给封上了,而且有庆光在里面,按说凡间是不应该有灵侍以外的妖才对。
我们到东边的一处高坡上,吃着镇上买的外带食物坐等凌晨,托玄雀的福我能暗夜视物如白昼,就是打瞌睡没办法。
王雪明就让我先睡会儿,自己拿着手机打满天星。
我把包摘下来一看,麻淡,拿成孤凤举的掩面猫了,里面还有件花灰色衬衫。
这人真是的,有柜子还什么东西都放包里,好像随时拎包就能走。我将衬衫披在身上,想着胖鸡仔今天会给我个什么梦境,充满期待的睡着了。
黑甜中阿七一巴掌将我拍醒:“你他娘的就不能回家再睡么。”
我迷糊的哈欠道:“你才他娘的不持家不知道生计艰辛,站着说话不腰疼。”
佐河流经南禺山下我家门外不远处,每次从天外天的群山逛悠到这条水脉链接点,我就合浮云与迷榖之能,让它顺水飘到家附近,我在云彩眼儿里睡大觉。
这次速度貌似比上次快多了,我都还没睡够。可见张忙着给阿七找提升修为的灵草,对我这个懒人的仙法也有好处。
揉着眼睛坐起身看,人已经躺在卧房的床上,又被阿七捡回家了。我眉开眼笑:“少室山最招人眼气那棵帝休果子终于熟了,我让阿宝拦着其他人,摘了最好的全拿来给你,吃过了没有,感觉怎样。”
他好笑道:“我提升神阶,倒给你有事忙了。”
“十三道天雷你也能轻描淡写,阿宝告诉我是什么程度了,说这要劈我身上能把我打成渣。不过这最后一劫渡过,你就是跟他一样的大罗金仙了,好棒的阿七,不愧是我抱大的。”
我说着跳下床跑到外面去,果然是我大美南禺。佐水径流,大片浅青色梧桐在幻彩的天穹下招摇。
当然最美是我眼前这人,眉间一叶天羽金印,形容如雕如刻,气质如琢如磨。赤色鎏金的流光质长衣,在一片清淡中艳的极其出挑。被我不雅不俗的叫做阿七,他听惯了也懒得矫正。
可我是谁,没头没尾的坐享了这一切。
被王雪明摇醒时我略失落的想,梦就是这样玄幻,能让人肆意扮演无缘无故的角色,多么招人迷恋。
华胥还真是个奇怪的地方,近午夜时候月亮悬空几乎是直射的,将整个小镇笼罩其中,半空中挲雾般的白月光里,游荡着张牙舞爪的妖灰。
我们远远观望,感觉很棘手。
王雪明问:“它们怎么不下去。”
我回道:“你快过去跟它们沟通下这个话题吧。”
他作势要走:“等着。”
“听说妖分五行相生克,大明你是什么属性,别上去给当补品吃了。”
王雪明缩地都没开,装着样子的走了几步,回头道:“不知道,我使用五行符一向发挥的都很均匀。”
我们看向王冰聪,她耸肩道:“我认为我们应该感到困扰的是数量。”
王雪明皱眉道:“我觉得它们在等什么。”
我问道:“妖王吗。”
“魔王吧。”
我鄙夷道:“你没常识,魔王八才不会到有人的地方去。”他就喜欢魔。
“那他们怎么吃人?。”
“他们吃小妖献祭的生人魂魄。”
王雪明挥挥手,好像嗅到了什么难闻的气味:“听起来好恶心。”
我翻着孤凤举的包,找出一堆符来备战:“他们在等什么不知道,可是我们在等什么?。”
王雪明个缺心眼的还在等着看稀罕:“它们不是要吃人么,怎么不下去。”
王冰聪击掌召唤出灵侍,道:“二叔让咱们调查情况,我让小冰过去看看。”
“你可拉倒吧,它只是能打而已,小冰你会潜行么?。”
小姑娘睁着大眼睛无辜的摇头。
我默默的不想出声了,因为发现我们在这儿所谓的调查,就是看着妖物虚化的气场扯淡。
如果孤凤举在的话,肯定二话不说,结界符先丢过去开道,五行护身符跟着加上属性防,整个人火烧屁股的跳进紫色穹庐。
被罩在里面的邪物全都无所遁形,四裂奔腾的烟雾中实体流窜的速度虽然快,也并不难捕捉。
但是依他的性子必定一帘的五行符咒,整套敷上灵力结成网,往上空的混浊里一推,噼里啪啦炸完,烟消云散。跟着纳灵符虚空里一拍,巨大的咒文扩散开来,震的空气涟漪泛泛,将漫天的荧光和一整个结界都收了进去。
待你回过神,他已经在身边,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跟那儿盘点他符里的战果了。
然后孤凤举会不大开心的皱皱眉,道:“有个水属性的看成风了,错了一个属性符,少收了一枚灵魄。”
我说:“赚了就好。”
他用那道因为承载了太多灵力,一挥就有星星点点流光划过的符轻刮了我的鼻子:“利益最大化。”
我点着头喏喏称是:“师傅说的对。”
他嗯了一声,整个人带着淡淡的光晕,将符放到我手里。我就眼看着自己捧了一张灵力饱满的黄符和一只胖鸡仔,而他消失了。
愣半天问王雪明:“你刚刚看到孤凤举了么。”
“嗯。”
“他收了妖?”
王雪明不太自在的点点头。
我又低头,胖鸡仔已经睡着了。我将它放在头上,感觉它的小爪子绞了我的头发扣紧,但仍然没有醒来。
王冰聪看着它说:“它不是灵侍。”
我又愣望着她的笃定一会儿,指着玄雀问她身边的小冰:“在灵侍界见过它么。”
小冰摇摇头。
将一条龙召唤出来:“在灵侍界见过玄雀么。”
它哈了一声,喷出一口白气,鼻毛摇曳:“在这儿看到它还不够么,我还要在灵侍界看到它。”
我默了,忽而又想起在阿鼻村玄雀说它是孤凤举的本体,我当是骗鬼的。
信息量有点大。
开缩地仍然花了半个多小时才跑到华胥镇上,拒绝了王雪明背我到的比较晚,而且在坡道水沟里滚的一身狼狈,但自我感觉比出云梦时进步多了。
他们已经在宾馆开好房间,坐在服务大厅等我。
王雪明跟我住大单人床。
我是没什么,他还挺拘束,于是我将空调关掉,被子给他,我还是搭着孤凤举的衬衫,着急的想要入梦。
这回是在丹穴山的凤凰城,丹穴山是三界最美的地方,心中又有疑惑“不对,明明前半夜的梦里还觉得南禺最美,话说南禺是哪?。”“喂错频了,这个梦境里没有南禺。”“哦。”
梧桐宫最大的梧桐树最高的一枝上,能遍览天外天四方山海,脚下是琼林玉树间,云霞如白涛蔓延,头顶上银河与弱水拧成幻彩星云。
我就坐在树梢上,怀里抱着个比我的头还大的彩蛋。
他们说这是个坏蛋,质弱且性凶,不一定孵的出来。孵出来也不一定活得下来,活下来也不定能成为像前六个一样玲珑剔透的上神,颠簸着成为上神了也会给天界带来灾厄。九天的凤族丢不起这个脸,所以这个坏蛋就弃了吧。
但我怎么看它都只是颗无辜的蛋而已,照我的逻辑,它被弃了才会变成坏蛋,而不是因为是个坏蛋被弃的。
所以我夺了蛋,说弱就让他丢我的脸,凶就让他来祸害我,多大不了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魔元纪事
不过它还真心是弱爆了,我抱了它两千多年,正常该破壳了,它反而愈发的弱,我都快感受不到它的生命迹象了。
今天特地带它到我最喜欢的地方看我最喜欢的风景,它果然有动静,我忙将脸贴在蛋上,却听到若有若无的声音说哥哥对不起。顿时鼻子一酸,呛了两眼泪。我再也不能等了,不能接受等到最后还是一场执念空空。
深呼吸一边痛心的想着王雪明说的扒皮抽筋钻心剜骨,一边安慰自己半颗仙元要不了命,却能换这个弟弟一条命赚大了。生生废掉自己半条命的上神,我肯定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妥妥的。
然而震裂仙元那一刻我还是痛的引颈长啸,破山河,裂星漩,整个的缩回了原型。
又是王雪明把我摇醒:“小轩,你做噩梦了。”
我摇摇头大汗淋漓,身上仿佛还残余着梦里的疼痛,想这回真是让玄雀给坑了。
早些时候都是只记得梦里美好的感觉,醒来整个人乐昏头了似的高兴,但具体怎么个好法都很模糊。这回这个疼是怎么个疼法,为什么疼,倒是记得一清二楚,回头一定记得找孤凤举讨论下。
我略恼火的将玄雀从头上抓下来塞到包里。
王雪明侧躺了支着下巴看我:“小轩,我睡不着。”
我扑回去将脸埋枕头里,闷声道:“哦,那你轻点折腾,别吵到我了。”
“别睡别睡,难得孤凤举不在无压力,跟我好好叙叙旧。”
我含糊骂道:“滚蛋。”
他轻笑了捋着我的一撇头发玩,我挥了几挥手打,都被他躲开,索性装死不管他了。
“轩儿,其实那次你跟我说想两个人从一而终,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我就把你当成我的人了。”
我睡意醒了一半,敷衍笑道:“我倒是从那个时候起就再也没把自己当成你的人了。”
“冰聪说我是脑抽,晚熟。这些年我想起来那件事,都是你后来说无所谓了。我觉得那时候你要是再坚持一下,或让我再考虑考虑,就会不同。”
“可是这些年我想起来,都是你把我推开了骂变态神经病。我觉得那时候你好像觉得咱们发小儿的感情被我给玷污了,你再看我一眼会克制不住要揍我,怒气冲冲就走了。”
是我挑的事儿,回忆起来都是各自在当事时最难过的片刻,只是被流年冲刷的云淡风轻,不说都快忘了。
“轩儿。”
这一声儿音很重,是分了两个字念的,咬的很清,典型王雪明式深情款款。我一听他起这样个调,就知道后面是我不想听的了,我却不能拒绝。
果然他将手放在我后脑勺抚弄,他知道我那儿有根诡筋,触到就会莫名的颤栗。我一向觉得那样很失态,所以在学校时候,每次临上课他这样把我摸醒,我都会恼火的反手拿书抽他,他就一边架着胳膊挡,一边笑成狗。
我从没说过其实被那样抚摸,舒服到极致,才会不受控制的哆嗦。
他轻喃道:“你像以前一样,跟着我的思路,甚至套着我的句式说话,我真开心。”
“操。”我从不跟人费解释的功夫。但是王雪明,因为是你,我破一次例:“这只是我的习惯之一,跟谁都照用。你这错觉是因为那时候我跟你玩的比较多,你特么的又爱扯淡。这些年我总跟孤凤举在一块儿,他是个不会多话的,也最不喜欢人家跟他争论。”
“把你输给他大约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失误了。”
“这特么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乌龙跟我没关系!你非要我掐着你的脖子跟你吼你特么的醒醒,我不再想跟你在一起了,再也不想了么。你待我好只是因为孤鸿轩嘛,倒霉孩子没人爱。”
那么多年那么好,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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