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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诀-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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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一铲看的恶心:“师父,这……这什么东西?”陈驼子说:“这尸气和外面那些浮尸的尸气不一样。人身上有气、血、精三种重要的成分,人死之后血和精都消亡了,只有气凝于骨而未消。这浮尸的尸气就是养尸之人用邪术把尸体的气给逼住不散而形成的。而这具女尸的尸气你知道是什么吗?嘿嘿,就是尸虫的粪便。”
李一铲一听,又想吐:“师父,你别恶心我行吗?你的意思是……我还要把这粪便给吃掉?”陈驼子一瞪眼:“废话,你还想不想解你身上的毒了?”
李一铲咽了下口水,看着这具女尸就浑身发冷。他磨磨蹭蹭地走到那尸体跟前,看着女尸绿莹莹的嘴就一阵恶心:“师父,这……”陈驼子一把摁住他的头:“你小子快点。现在尸虫全部都爬到这女人的腹脏周围,一会又会爬回来涌入喉咙,到时候你想吸都吸不了。“
李一铲无奈俯下身子,渐渐靠近那尸体。尸嘴里散发出一阵阵腐烂的臭味,熏的他脑子疼。他闭上眼睛,把嘴对了过去,死就死吧。
女尸的嘴唇非常柔软,李一铲亲上之后感觉还不错,便开始向自己嘴里吸食尸气。他感觉到一股股浓浊的气体流入自己口中经过喉咙直入肚子里,一阵一阵的反胃,止不住要呕。
吸着吸着,李一铲就感觉这女尸突然把嘴给闭上了,牙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他连忙把眼睛睁开,发现陈驼子并不在身前。他侧脸一看,发现那程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站了起来,和陈驼子缠斗在一起。
李一铲用手把住这女尸的嘴就要给掰开,可是这尸嘴合的太紧,尸牙几乎把他嘴唇给咬出血了。这时他无意中看到这女尸的腹部鼓起一个大包,这个包形状不断地改变,而且游移不定,慢慢地往喉咙移了过来。李一铲脑子嗡了一下,这包里莫不是尸虫?这可坏了。他用手去摸腰间的匕首,一摸没摸着,可能刚才潜水的时候掉在池子里了。李一铲这汗就下来了。他急忙喊陈驼子:“师父,师父,救命。”
第四十章
陈驼子此刻已被那程胖子给逼住。程胖子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人的光彩,不断地喷着尸气。陈驼子想起自己以前读到过的关于尸虫的古老书籍,上面记载着当尸虫由五脏进入头部的时候会蚕食大脑,人就会狂性大发,做出禽兽不如的举动来,看样子这程胖子已经被尸虫吃的差不多了。
程胖子出拳踢脚虽无章法,但舞动起来不要命,而且出手如电。招招都奔着陈驼子的要害去。陈驼子被逼的满头是汗,一个不留神被程胖子一把抓住了自己的喉咙。那程胖子力大无穷,一下就把陈驼子给举了起来,一直给抵在墓墙上。陈驼子就感觉满眼喷花,金星乱冒。一口气差点就没上来。他勉强把匕首给拽了出来,就要去割程胖子的手指。
这时候,他听见李一铲喊救命的声音。他打眼一看,吓得遍体生寒。那女尸体内的尸虫包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向喉咙处移动,而李一铲此时被尸嘴咬住已经动弹不得。陈驼子把手里的匕首一下甩了过去,“噗”的一声插在离那女尸不远的棺材上。李一铲用手摸索着,拔下匕首,插在那尸嘴里猛然一撬,“喀嚓”一声,尸嘴大开。
挣脱出来的李一铲就看见那尸虫从喉咙涌入尸嘴,刹那间全部都充满了。他恶心地掉过头,这才看见自己师父被那程胖子卡在墙上,已经危在旦夕。
李一铲几步跑了过去,手起刀落,“啪”的一声就把那胖子的手臂砍断。陈驼子一下从墙上滑了下来,拼命地咳嗽。程胖子挥着断臂,红中带绿的血喷得到处都是。陈驼子虽然被掐的这气一直都没喘顺,但仍赶忙拉住李一铲,两人躲在棺材背面。李一铲紧张地几乎心都要停了:“师父,你是怕……那尸虫?”
陈驼子揉着脖子说:“是呀。这小子现在成尸虫的寄主了。”李一铲偷偷把头探出去,看见程胖子此时趴在地上,浑身抽搐,一股一股的绿血顺着伤口不断流着。他缩回头说:“师父,那胖子现在恐怕已经死过去了。”陈驼子看一眼还心有余悸:“等等再说。”李一铲问:“师父,这胖子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陈驼子靠在棺材胸口起伏得非常厉害,他不断大口喘着气说:“是尸虫驱使他来到这里的。我的假设是程胖子和张瘦子无意中遇到了这片养尸的池塘,然后那张瘦子感染了尸气之毒,而这个胖子更严重,体内钻入了尸虫。是虫子就有寻窝回家的本能,这尸虫的窝就是这具女尸。当尸虫钻入胖子的头部时,就能控制他的行为,驱使他回到这个墓里继续供尸虫蚕食。”
李一铲恍然大悟,他咽了下口水说:“这种邪术果然是邪的要命。”
陈驼子说:“这种养尸邪术和咱俩在天墓里遇到的那条尸河异曲同工,其中必然大有联系。一铲,你把手给我。” 李一铲狐疑着把左手递给自己师父,陈驼子用手搭在他的脉搏上仔细摸了一会:“一铲,你身上的毒已解开,没有大碍。我们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不过在走之前,先做一件事。”说着,他的目光落在棺材上。
李一铲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要烧棺毁尸。陈驼子掏出火石:“这么邪的地方不能留着,我们碰不着也就这样了,既然碰见了就一定要替天行道。一铲,你先走。我来烧墓。”
李一铲一摇头:“我不走。师父,要烧咱俩一起烧。”
陈驼子看着他沉声说:“一铲,你水性差,我怕烧墓之后火势控制不住,到时候你想走都走不了。我自己好办,而你在就会使事情变得更麻烦。听话,快走。”李一铲想想也是,自己在也是添乱。他扒开地上的皮囊看了一眼师父,一头扎入水中。
56
皮特李听到烈哥讲到那尸体脖子上的文身时,陡然叫了起来:“是邪降族?”烈哥点点头:“不错。那个降头师假扮死尸,溜进灵堂,偷盗鬼面。”皮特李说:“不对,不对,那人既然假扮死尸,陈师傅居然没看出来?”烈哥说:“这个传说已经非常久远了,经数代人口口相传,和事实走样了不少,许多细节也模糊不清。我估计那降头师是在陈大师出灵堂,牛二进灵堂的空当时间溜进去的。”
叶有德咳嗽一声,缓缓地问:“烈哥,那鬼面到底是什么?”
烈哥面色变得很严肃:“传说这鬼面,其实就是依据鬼的相貌制作的。人有人相,鬼也有鬼相。”
皮特李“哈哈”大笑:“鬼有鬼相?你们中国说的鬼无非就是牛头马面、黑白无常。”
烈哥很茫然:“不知道。据村里老人说,鬼最可怕的不是那张丑陋的脸,而是根本没有脸。据说当时那降头师就被来自契丹的外族人围在灵堂里,他想用法术逃走,但被陈大师所封,正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时,他把那鬼面给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叶有德和皮特李同时问道:“结果怎么样?”
烈哥摇摇头:“故事到这里就演义出了无数个荒诞的版本,我认为都不是事实。不过那降头师最后还是逃了出来,鬼面也没有被盗走。后来鬼面就跟着王爷的棺椁下了葬,封存在墓里。看现在的情形,这鬼面还应该在,而那个邪降族女人的目的应该就是它。”
叶有德也明白过来了:“这放鬼面的地方必然被那陈师傅下了机关,而破解这个机关的方法,只有……陈家的后人……李一铲知道。”
这时,石牢之外响起了脚步声,随即牢门钥匙响动,三个人马上闭口,都垂下了头。牢门“嘎吱嘎吱”地打开了,少女青珠从黑影里闪了进来。她摁了一下身边的一个机关,叶有德身上的铁锁开始向外移动,拖着他往前走,叶有德整个人都倒在了水里。石牢里的水污秽不堪,臭气熏天,他不停地干呕着。
叶有德被拖到门口,青珠蹲下身子,直直地看着他,目光极为阴冷。她拿出钥匙打开了叶有德腿上的铁锁,冷冷地说:“跟我走。”
叶有德活动活动麻木的双脚,慢慢地爬了起来。青珠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打开塞子,往水里倒出了许多黄色小虫,密密麻麻,恐怖至极。那些小虫子迅速游进水里再也不见。叶有德嘴唇颤抖:“这……这是什么?”青珠把瓶子收回怀中,然后盘起了自己的头发柔柔地笑着说:“你如果不听话,这些小虫子会把你的朋友都吃掉,最后只剩下白骨。”最后“白骨”二字说得非常柔媚,但里面透着极度的冰冷。
皮特李大叫着拼命晃动着自己身上的锁链:“Why,你这个邪恶的女人。”突然,他一声惨叫,身下的水里瞬间漾出了大片红色,一群黄色的小虫围在他的身旁。叶有德膝下一软,斗志全失,“扑通”一声给这个少女跪下了,满头的长发散乱在胸前:“我听你的话,别……别折磨我的朋友了。”
青珠转过身走出石牢:“跟我来。”
青珠在前面走着,叶有德踉踉跄跄地在后面跟着。两个人在又长又昏暗的甬道里走了很长时间,来到一处楼梯前。她在墙壁上点了一下机关,楼梯两侧“噗”的一声点燃了许多的油灯。
这些油灯,一式的油丝灯罩,光线柔和至极。光从这样的灯罩中透出来,有一种朦胧的神秘感。在这幽幽的灯火之下,叶有德看见楼梯两侧的墙壁上匀抹石灰,石灰上遍布彩绘壁画,大部分都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四神图案。道顶绘有彩色祥云配着十二生肖等图案。
楼梯弯弯曲曲地延伸进了黑暗的深处。青珠踩着楼梯,慢慢地走了下去,叶有德甩了甩全是水的头发紧紧地跟在后面。楼梯七扭八转,两侧墙壁上的图案越来越模糊。
走了不知多长时间,他俩走到楼梯的底部,叶有德看见眼前是一座大墓室,远远地在墓室尽头有一个巨大的石棺,石棺旁边还躺着一个人,这个人浑身的衣服破烂不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叶有德认出来了,是李一铲,他的眼睛都直了:“你……你把他怎么样了?”
青珠一笑:“他的命现在就在你的手里攥着,你只要说服他帮我打开棺材,我就放了你们几个人一条生路。”
叶有德步履蹒跚着走进墓室,墓墙上雕着一个髡发短须的契丹武士,他手持一把宽刃战刀,目光极为悲凉,在灯火的照耀下,看着墓室里的三个人。叶有德走到石棺前,颤巍巍地跪在李一铲的身边,轻轻地扶起他的头,看见李一铲已经被折磨得没了人样,嘴唇干裂,面颊上全是划痕。
叶有德手颤抖着,拼命摇晃着李一铲:“一铲,一铲。”
李一铲慢慢地睁开眼睛,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叶老大。”随即他咳嗽一声,压低声音:“千万……千万不能打开石棺,让……让她拿到鬼面。”
叶有德不停地咽着口水,偷望了一下不远处的青珠,女孩正抱着双臂,冷冷地看着他俩,似乎一切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叶有德苦笑一下:“那我们都会死在这。”李一铲用手抓住他的臂膀:“打不开石棺,她是……不会杀我们的。”
叶有德轻声问:“那你知道怎么打开这石棺?”
李一铲慢慢地把嘴凑到他的耳边:“叶老大你是这契丹王爷的后裔,要开石棺,必须用……用你的血。”叶有德一听,眼睛就瞪圆了。
这时,从李一铲的身下突然钻出一只黄色的蜜蜂,“嗡嗡”响着,飞到了青珠的手里。她慢慢地走了过来,蹲在李一铲的身边,轻轻地用手抚摸着他的头发,侧过头对叶有德说:“用你的血是吗?”说着,她一把抓住叶有德的头发,把他拽了起来,把他的头压在棺材盖上,“噌”的一下从腰间拔出一把锋利无比的腰刀。
这石棺的棺材盖居然是用半透明的水晶制成,叶有德压在上面就感觉冰冷异常,透过棺材盖,他隐约看见棺材里躺着一具已经发黑的干尸,尸体上套着古老的契丹服,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面具。
这面具上面用白色颜料画了两条细眉,一条向上翘的嘴巴。线条极为简单,但表情却非常生动,似笑非笑地看着外面。叶有德镇定一下情绪说:“这个面具,值得你花费那么多工夫吗?”青珠把刀举了起来:“拿到这面具,我就可以拥有无限的神力,它能给我神一样的力量。哈哈,为了进邪降族,我成为了女人;为了拿到这个鬼面,我杀了许多同门。现在什么都阻止不了我。”
她话音还没落,李一铲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抱住了她的腿,猛然用力往怀里一抱,那少女惊叫一声,倒在棺材上。叶有德一下压在她的身上,打掉了她手里的刀,紧紧掐住她的脖子:“你去死吧。”
青珠“嘿嘿”笑着,因为脖子被卡,笑得断断续续,依旧艰难地说:“李一铲,还记得死在你手里的小山吗?”
李一铲经过刚才的折腾,已经消耗了最后一丝力气。一听这话,身上陡然一震,他扶着石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你……你怎么知道?”
青珠嘴角已经渗出血来,但她依然笑着:“因为是我派他去的,我原以为王明堂是陈家后人,后来才知道是你。哈哈,天意如此。小山生前已经下了死降,只要他死于非命,谁是凶手,谁就中了这死降。李一铲,摸摸你的左胸肋下。”
李一铲用手一碰,那肋骨隐隐作疼。他低头一看在那里有一个极小的红点,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那红点鲜艳至极,如鲜血一般。青珠说:“只有我才能破开你的死降。还有你,叶有德,别忘了你身上还有我下的降头没解呢,杀了我,你一辈子都要在痛苦中度过。”
叶有德浑身发颤,“乒乓”给了她两个嘴巴:“住口,我杀了你这个妖孽。”
青珠笑得非常妩媚:“叶有德,李一铲因为你的陷害才快要死的,你还号称威震江湖的大义士呢,就干出这么没皮没脸的事来。”
李一铲捂住心口,不住地咳嗽:“叶老大,别听她胡说八道。”
叶有德慢慢松开手,目光发直:“她说得对,是我骗了你。”
青珠一看他的手松开了,立时出手,快如闪电,摁住了叶有德的脉门。叶有德就感觉浑身发软,青珠翻身而起,掐住他的脖子,奇长的指甲插在皮肉里,慢慢地渗出了血。
李一铲刚想上前,少女用手指紧紧扣住叶有德脖子:“李一铲,你过来我就杀了他。嘿嘿,你说得对,要打开石棺必须用他的血。”
少女把手指伸直,墨绿色的指甲又细又长,在叶有德的手脉上划了一下,立时割开了一个大口子,鲜红的血马上流了出来。那血顺着叶有德的手腕一直流到棺材盖上,居然渗了进去。不大一会儿,那丝丝的红血就布满了水晶棺材盖,每一根血色的细线如蜘蛛丝一样在水晶棺材盖里缓慢地蔓延。
叶有德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异样的惨白,嘴唇都没了血色。少女眯着眼说:“看看他还有多少血能流?李一铲,你最好祈祷这棺材马上打开,你的这位好朋友就不用这么受罪了。”
这时,那棺材盖“嘎吧”一声响动,“嘎吱吱”移开了一条缝。青珠看着棺材,脸上现出了惊喜,眼睛滑过一道亮光。她一把推开叶有德,转过身把住棺材盖边缘开始用力推着。
李一铲爬到叶有德的身边,从身上褴褛的衣服上又撕下了一根布条,紧紧地缠在叶有德的手腕上,把伤口包紧。时间不长,那布条上又浸红了血。叶有德脸色白得吓人:“一铲兄弟,我……我对不起你。”
李一铲把他抱在怀里,血顺着布条的缝隙流了出来。
青珠已经把棺材盖推开一半了,她看着这黑色的面具,心跳得厉害。她慢慢地把手伸了进去,轻轻地抚摸着面具,然后拿了出来。那面具刚离开尸身,尸体“砰”的一声碎成一摊粉末。
青珠把面具拿在手里,翻过去掉过来地看,面具黑中透亮,分量很轻,似乎是某种木材制成。她突然有种强烈的欲望,现在就要戴上它。她慢慢地把面具靠近自己,俏丽的脸上被映出了一道黑影。
面具在靠近青珠时,在她的脸上罩出了一道黑影。她笑着把面具又放了下来,慢慢地走到李一铲的身边,把面具递了过去:“戴上它。”李一铲正搂着叶有德,一听这话诧异至极,他狐疑地看着对面的青珠。
青珠声音冷如冰:“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李一铲笑了:“你就不怕我戴上面具之后,会变得很厉害吗?”
青珠一脚踩在叶有德的身上:“你如果有半点歪心,我就杀了他。”李一铲看着奄奄一息的叶有德,简直是心急如焚,但表面上还淡淡地笑着:“我劝你还是不要让叶有德死了的好。”青珠嘴一歪,嘲笑着:“我让谁死,谁就得死。”李一铲拿着鬼面,颠过来倒过去地看,口气异常轻松:“哎,有些人真是不识好歹。这叶有德可是契丹王爷的后人,他既然能打开棺木,也肯定跟这个鬼面大有联系,他要是真死了,恐怕这个秘密也永远被埋葬了。”
青珠听到这话,脸上阴晴不定。李一铲轻轻笑着:“为了这个破面具,有人啊,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可是呢,最后又功亏一篑。”青珠蹲下身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两粒止血的丹药给叶有德喂下,又在伤口上撒了一把药粉,拿布给缠上了。她冷冷地看着李一铲:“要是我今天搞不明白这鬼面的秘密,你们都得死。”
李一铲看了看手里的面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个女人明显是要在自己身上做试验。谁也不知道戴上这鬼面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不是大福,就是大祸,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大祸的可能性更大。
他拿起鬼面,慢慢地放到脸前,鬼面的边缘在灯火的照耀下闪出了一道金边,那金边滑过面具的眼睛,眼神似乎活了一般。李一铲心里一愣,这还真是有些邪门。他看了看青珠,青珠用刀架在叶有德的脖子上,撅着小嘴十分可爱地看着他,只是眼睛里的目光冷得像冰一样。
李一铲闭上眼睛慢慢地戴上了鬼面。
那面具一接触到皮肤,就好像活了一般,一股冰凉的感觉开始在李一铲的脸上蔓延,仿佛要吞噬掉他一样。那股冰凉从皮肤直入脑部,开始肆意横行。李一铲就感觉整个脑子像爆炸了一样,里面乱成了一锅粥。眼睛开始失明,他使劲睁大了眼,可眼前依旧灰蒙蒙的一片。
李一铲在这样的黑暗之中,不断地吼叫着,可是周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看不见自己的身体,只留下一点意识在这虚空中飘荡。
突然眼前出现了变化,他看见自己正在一间黑暗狭小的屋子里打铁,旁边的火炉子里燃烧着熊熊大火,炉子旁边是一缸浑浊不堪的水,水里漂浮着许多草药。水面慢慢荡漾着,映着那红红的火。李一铲此时的感觉就像一个看客一样,进入了别人的身体,借助这个人的眼睛来看周围的事物,这个人一定是个铁匠,那双粗糙的大手把已经烧得发红的铁钳子伸进火炉里,夹出了一个黑色的面具,正是鬼面。
李一铲感觉特别惊讶,这鬼面重量极轻,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木质,现在居然能从火里拿出。那人夹住这面具浸在水里,只看见“哧啦”的一声水响,面具上冒着烟。草药在热浪中上下翻滚,边缘很快就烧得卷了起来。
那人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挂在对面的铜镜,李一铲这才看清楚,自己附身的这个铁匠居然金发碧眼,和那皮特李倒有几分相似之处,一看就是外国人。
他突然看见自己大口吐着血,翻身栽倒在地,眼前就开始发花,迷迷蒙蒙之中一个高大的身影闪了进来,慢慢地拿起鬼面:“西域第一炼铁高人鬼手,呵呵,谢谢你花了这么多年为我打造了这个面具。”
李一铲随即就感觉这个铁匠的喉头阵阵发响,随即自己眼前就是一黑,那迷蒙蒙的黑暗又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他大口地喘着气,脑子一片眩晕。
眼前逐渐有了光亮,他看见一双手把一个黑色的面具慢慢地从脸上拿开。李一铲暗想,这次又附到了哪个人的身上?看这双手,厚重但极为细腻,估计是个达官贵人。那人直直地看着屋子里的墙,半天没有动。李一铲好奇心上来了,这个人怎么了?他这么长时间视线定于一点,肯定在想什么问题。
这时,屋门一开,走进来一个小个子军尉,浑身甲胄,只是帽子都歪了,汗流浃背狼狈不堪:“王……王爷,不好了,老王爷耶律岩……他战……死在幽州了。”
李一铲就看见眼前场景上下颠倒,显然那个被称为王爷的人栽倒在了地上。军尉赶忙扶起那人,眼泪都流出来了:“王……王爷,咱们赶紧跑吧,金兵马上就要大兵压境了。”
王爷长叹一声,颤巍巍地问:“我哥哥耶律大石呢?”
军尉说:“跑了,领着一部分军队向北去了,估计被金兵赶进了大漠。王爷,现在已经国将不……国了,咱们还是走吧。”
王爷苦笑着:“往哪跑?”
军尉声音低沉:“王爷,我们往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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