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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涯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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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宋微微扶额,心道,老大真是人精,明知今天孔将军要来,却仍装出一副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的模样,哼哼,真厉害啊。
看到秉宋无奈的神情,允和但笑不语,转而用忒清纯的眼神望住了孔弱。
“是你们家将军让你们来的么?”
好一句“你们家将军”。
如若我答“赵桓”,允和必然会以不问国事为由推脱开去;
若我答“祈月”,他必然会为我扣上“目无军法”的帽子,到时候一折圣旨传到圣上那里,自己、勉隽、铭泊必定免不了流放的罪责。
(*军法其中两点:将在外,不得轻易离营;副将必须听从主将调遣,不得擅自发兵。)
一想到这,孔弱浅褐的眸子轻轻地瞥了允和一眼。
好个一石二鸟。
战乱之际是想搅浑朝廷廷而后包揽商脉吗?
“ 我们想要的,远远不止一个迥霄不是?”
温和男子会心一笑,湿润的眸子光芒四湛,笔直地落入孔弱的心底。
猜度的机敏,判断的精准。
如鹰似狼,又如猛虎脱夹。
对面这人的气场真真堪比赵家老大。
送走铭泊和赵桓后,勉隽终于小小地舒了口气。
然而孔弱上去后不超过五分钟,一条幼细的红绳便从窗台边缘轻轻垂落。
压根儿没打算救治皇帝身边的内线,勉隽看了顾秦怡一眼,便扭开了头,一夹马肚便跟从头顶那只雪白的信鸽朝街角奔去。
秉宋再次扶额,心道今天自己怎么尽是遇见些冷漠的人。叹了口气,把奄奄一息的顾秦怡扶起来,往店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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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踏破铁鞋 。。。
秉宋再次扶额,心道今天自己怎么尽是遇见些冷漠的人。叹了口气,把奄奄一息的顾秦怡扶起来,往店内走去。
何为永久性听阈偏移?
医学上是这么解释的:
由于人们长期在强噪声环境下工作,听觉疲劳不能得到及时恢复,内耳器官因而发生了器质性病变,通称噪声性耳聋。
激战当中,我和八文在躲避性灵王刁钻的攻击时,还不得不提防二姐的声波威慑。
身为秘术师的她低低一吼便能贯穿人的耳膜。
“二小姐,这里是生杀予夺的战场,不时你玩过家家的小洞穴!!”
性灵王忽然对着欷慕这么吼了一声,我顿时有了笑场的感觉。
“你说什么?!!”
二姐拼命厮杀,也没有料想到素来正经的性灵王会来了段这么令人绝倒的幽默。
“八文,退后!!”
鉴于声音以声波的形式向周围扩散,鼓膜容易在巨大的声场中破裂两个原因,我咬紧牙齿,努力地调动身体里的每一寸细胞,希望从中获得在21世纪时人类所没有的力量。
传说中的龙血拥有巨大的力量。
在西方,龙血代表着毁灭,是邪恶的化身。
而在东方,龙血则是拯救战士于困境的珍贵药引。
法术发动起来了,身体从脚底开始漾起强烈的气旋。
以左腹为中心,一阵穿肠裂肚的疼痛像藤蔓一样延伸开来。
不用多看,那一定是图腾的诡异转换,一想到自己的头像曾经拥有的禁锢龙血的能力,我当真是万分的无语。
自己禁锢自己,并数次在危难中差点因为重重的限制而导致亲友的一去不返,这种事故我是不想再面对的了。
热浪冲击着衣摆,白色的袍服高高扬起,又重重跌落。
头发在风中飘扬,我居然很不搭调地想到了卖洗发水的广告。
然后在二姐爆发性的怒火中,我的身体悬浮起来,从远空看去就像一只白色的大鸟。
渐渐地,灰羽脱落,露出闪亮的银色龙甲。
八文,小九站在正下方,脸上一派呆滞。
活动了一下爪子,心中欣慰:
还好,防护罩非常稳固,如果没有剧烈的撞击是绝对不会开裂的。
秘术相当耗费脑力体力。
变换龙身也需如上消耗。
不过就冲这一点,我没有十成的把握也有三成可以击败二姐。
如若赌上骨子里流淌的赵家的血液。
相信把握会更大吧。
所谓人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站起来。
赵家老二只是略微地踌躇一下,便用了【蔓草渴】。
咒术狠烈,干涸的感觉随着渴字崩裂而出,龙的身体倏地软了下来,皮肤像青蛙一样皱缩起来,干瘪的肌肤瞬间松弛,一条蜕皮的龙。。。
疼痛多于恶心,我用鲜血代替了肠液的呕吐。
银白的液体划过长空,经过冷空气的调和变成透明的雨水。
龙族具有施雨的能力,古人诚不欺我。
安汤大吼一声,浑身湿透,手中的剑却仿佛滋长生命般地开始大力挥舞起来。
“祈将军——”
让我们畅快地跳舞吧,灰烬并不总是生活的绝大部分。
生活像个大牢笼,然而只要空出绝望放入希望,即使没有音乐,我们依旧能够跳出最美的华尔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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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罗街。软松糕。酥油饼。精茶。黄鱼煲。樱桃。】
邢衷翴站在屋门旁,紧紧抵攥着手中的字条。
送信的白色大鹫斜划了一下翅膀,以一支箭的形式向鸟屋飞去了。
龙飞凤舞的字体,歪歪扭扭的排序。
似笑非笑的神情,下笔如神的功力。
和早年侍从汇报给自己一模一样的言语。
当时谁也没想到重伤难行的赵四少爷竟然熟络地利用了邢家的暗线呢。
忽又想到那人卧病时亦生龙活虎的表情,衷翴的面上露出了连自己也不知晓的温柔。
崇明叔捣完药从房内出来,见到的就是衷翴这副羞涩的模样。
老人家挑开帘子,半倚着门柱笑道:“衷翴,都站了一个时辰了。看看你那高兴的模样,莫是哪家的姑娘寄来了信笺?”
衷翴受惊,连忙拢起双手,一回头,紫色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了绝妙的弧度,红色的衣袖却在夸张的动作中暴露了亮白的纸条。
“崇明。”
老人走出木门,看了看稀疏的云朵,用力地搓了搓麻木的双手:“真美啊。”
衷翴抬头,望着崇明叔,半饷不语。
这种时刻,崇明多半会想着远在迥宵的发妻,而自己。。自己呢?
居然在想着一个见了不过数面的黑发男子!
衷翴聪慧如许,自是知道男子间断袖分桃向来为宗法所不容一事。然而那人离去后,自己每日工作之余情绪低落,常伴茶饭难咽的状况却成为困扰生活头号大敌。
“衷翴,”邢老人拢起袖子,低声道:“那边发话了。我们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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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麟骨再现 。。。
换了马匹,行动起来更是畅快。
身体疲累什么的都不要紧,以前比这更困苦的事情都遇到过呢。
幸好孔弱说通了想宿郓的老板,否则对方是绝对不会让自己见到乔总管的。
头顶的白鸽在屋檐间左右穿梭很是灵活,勉隽却频频遇到死胡同。
心中焦急,头脑仍旧出奇地冷静,勉隽“刷拉”一鞭子划到马的臀部,坐骑立刻顺了缰绳改变轨迹撒开马蹄,进入了疯跑的状态。
鸽子停在一方矮屋前面,咕咕几声叫唤后,内里出现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
老人干涸的嘴里发出类似枯枝被折断的声音:
“是陛下的传信使吗?呵呵,告诉他,乔老儿该完成的一样儿也没落下。”
许是刚从黑暗中走出的原因,乔总管还看不大清东西。等眼睛适应了强烈的光线后,勉隽从乔总管的面上看到了暴涨的愤怒。
也仅仅是那么一瞬,屡经历练的乔总管的面上迅速转换出欣喜的神情。
“是小和引来的客人吗?”
毕竟不再是当年进宫的毛头太监了,宫里宫外的明争暗斗舔血蚀骨全都了熟于心,白沙在黑泥中耳濡目染久了也会慢慢地变质啊。
勉隽来不及歇一口气,急忙扯住总管的袖子准备拉他上马。
乔老退后一步,叹道:“去的不是小老儿,是小老儿的徒弟。”
言罢,招手迎来一个面容枯瘦的青年,和蔼道:“俊生,这回别跟丢了啊。”
俊生微一鞠躬,嗓音是出乎意料的清澈动听:“家父年岁已高不宜军旅颠簸,望勉将军原谅则个。俊生正值青年,愿意为迥宵大业贡献绵薄之力。”
转过身子,再鞠一躬,双手长揖,“孩儿这番动身不知何日返还,父亲切记万分保重,万需一切安好。”
一番话说得极为恳切,连见惯生离死别的勉隽也不禁动容。
张了张嘴,交代了些例行的公事,便带上瘦弱青年扬马而去了。
马在奔腾,矫健的身影晃过一道道街区。
路上不时有小贩和路人加入奔跑的行列。
摆摊的放下扁担,赏买字画的丢开画卷,派发报刊的壮汉甩开纸摞,牵着孩童的母亲立即跳上了备好的马车。。。
勉隽一边控制缰绳,一边若无其事地问道:“怎么参合进些无辜的百姓了?”
枯瘦青年腼腆地笑笑,神色温柔:“那才是真正的迥宵大军。只有心中怀有热血的人,才能在纷乱的尘世中保存最后的归所啊。”
最好的归所,也就是最好的归所。
古往今来先人们一直注视着名为“家”的地方。
那里满载着朋友的祝福,洋溢着兄弟姐妹们的思念,充满了所有人对未来无限的期待。
青年细柔的话语沁入人心,胸腔里缺失的一角仿佛在慢慢愈合。
勉隽这个“没有家室”人重新焕发出夺目的光彩,浪子的眸子里多了一份满溢的缱绻,“乱世遗丹青,最是少年含凤鸣。敢问兄弟名姓?”
枯瘦青年温柔地眯起眼睛:“湿水麟骨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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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断章 。。。
迥宵大陆分为两部分,其一为天原,其二为地坊。
老者们常说,迥霄大地最安全的地方是天原;最危险的地方是地坊。
地坊最出名的海域叫欢海,最重要的河流则为元馨河。
龟洛出战之际,大哥曾问我:“可是想用五火攻敌?”
考虑到龟洛建造在欢海狭窝,常年空气非润即靡,火攻难以取胜;
以及对方养兵多蓄于砖堡,火易发于外难待于内等原因。我提出用烟,毒,顽石攻占堡垒的想法。
然而性灵王一战,我却迟来地发现,原来火攻,也不失为一个上佳的策略。
在元馨河龟洛的开国之王非常有远见;早先预料到天下必然会有一战,于是从侧远把皇庭迁移到近水的迥宵边界。汲取元馨的养料。
此处山势高耸,易守难攻。
加诸坚固的碉堡,日夜不断训练的士兵。这里简直是上古遗留下来的琼玉珍宝。
山路曲折十八弯,然而到了中下游,却是大片的平地。池田桑榆,锦鲤潜游,垂髫欢乐,老者怡然。
比起皇权日益专横的迥宵,龟洛的实力已经不能用几年前那个四处尽是荒烟野草,全国上下也找不到一根金铁的目光来看待了。
攘外安内。
这是目前让迥宵皇帝最头疼的问题。
派出赵桓原有两个原因。
一是看重斩韫的能力,赵府一向是平反祸乱的最佳兵器;
二是为了在返途中制造悲剧,好让赵家输得彻彻底底。
早在赵桓得到王爷之位时,皇帝就想把赵家斩草除根了。
根据顾秦怡的回忆,大半个阴谋的流程是这样的:
首先用白薇记吸引住赵四公子的注意力。
然后利用邢明叔是前朝重臣的身份来要挟对方,使之留出空间让自己接近赵祈月,弄乱他的心神再将他诱骗到元馨,借以赵雅唐的嫉恨来杀掉赵祈月。
赵祈月手下的兵将们个个嘴巴硬得像花岗岩的表皮。
若问到有关赵家有多少武器、有多少库存之类的问题,无论你拿开水去烫,还是用他们的家属去威逼,这些充满血性的汉子就是不肯开口说一个字。
一想到那个曾冷笑着要将天下人视为鱼肉的赵某,顾秦怡的心都要冻结了起来。
偏偏是那么一个自私的人,却仍然有着大批的追随者。
出想宿郓时,顾秦怡已跟踪赵祈月许久。待听到了允和将关乎朝廷颜面的机密以暗号形式说出时,顾秦怡
就觉得对赵四小爷痛下杀手的时机到来了。
****************************蒲罗街风情点滴*************************************
巷子口的祥云医馆;和对面的邢家小铺头斗了将近十一年,虽然每天日进斗金却远远及不上对方的客源宽广久长。
前几日有个闹了场子的京都贵公子跑到自己这里疗伤,那人满嘴咕哝着粉将的坏话,更拍出三锭金子要从祥云这儿挖人去让那女人也尝尝自个儿受气的滋味。
祥云医馆的弟兄们合计一下,心道不过是骂个人,又不用动手,只一去一回便赚了三锭金子,生意很是划算,于是当家的立刻让小弟们前去装地痞。
当时梅花馆里大老板二老板都不在,只剩下机灵的小二在端茶递水。
逡巡四周,空气里满是糕点的气息,香炉的青烟袅袅上飘之际,又传来些隐隐约约的清灵香味儿。
但见一角粉荷粉莲裙自墙角闪过,祥云医馆的伙计们决定放过那个叫粉将什么的风尘女子。
喝过茶,听过小曲,心里晃悠着三锭金子,大家吟诵着打油诗,在蒲罗街上言笑晏晏。
反正今个儿来也是闹事的任务,到哪里完成不都是一样。
于是对望一眼,彼此心领神会,纷纷跑到了邢家小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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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破茧 。。。
这日阳光灿烂,幽兰飘香。
邢家小铺挤满了来访的客人。
认清了来人的司聪和司明硬是不肯开门,把一竿子祥云医馆的门生气得拦在门外哇哇大叫。
拍门声,震天响。谩骂声,震天响。踢门声,震天响。黄段子,震天响。
邢老本来不想搭理那群人,然而小馆前的吵闹实在超出了正常人的忍受范围。
起身,放开就诊病人的手,径直走到了门前,提气高喊:
“众位忙碌了一早想必滴水未沾,邢老什么不行医术却是了得的,现下里大伙儿不忙的话可否愿意进来小憩一杯上好绿顶,而不再扰了病患的清净?”
祥云馆里的伙计早年都是乡里城里作学问的生员,后来为了生计跟了个强势老板四处闯荡。一直以来喜好的文墨就这么被放下耽误了。
日子久了,都练就了荤段子说得可以下菜了,耳朵却不再长老茧的狠功。
如果此时来些个情意唏嘘,诗词长句,大家恐怕也记不起韵脚的调制了罢。
像邢老这样沉得住气的士子是越来越少了。
众人一看,面面相觑,心中的惭愧冒了出来,只好低着头,鱼贯走近小铺,老老实实地喝起茶了。
司聪这小子两眼一翻,咕哝道:“感情他们都当衙门里混的邢叔是那案板上的大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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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弟,倘若你能恢复而立之年的健康身躯,你还会有那光复苑业的梦想么?
和崇明叔生活了这么长时间,邢衷翴当然知道那日黄昏时刻老人目光的询问。
作为一个被废黜的皇子,邢衷翴心底没来由地一阵颤抖:
长久的生活一直翻覆着狂躁的波浪,到底是什么时候起,居然开始焦躁地烦恼起过于复杂的潭水来?
又是从什么时候起,眼里的复国大业被称不上笑容的笑容冲淡,满眼里都是飘飘白衣屡次跌倒却又屡次站起的身影?
油嘴滑舌,涎笑嬉皮。
忘乎所以,草包内里。
这是初时那人给予自己的印象。
先是无比的鄙视那人硬闯的作风,再是被那人坚定的目光所吸引。
变化之快使得自己也不禁咋舌。
明知道崇明的话语常常是一掷千金,却总是想着法子去突破身体的极限。
他的脑袋里不仅装着美酒佳音,还装着士为知己者死的浩然正气。
“那个人一定会想,既然那个担子全世界都背不起了,那就证明他的任性已经到达众怒的边际了。自然呢,就该扛起那副沉重的扁担。
如果他还有路,他该一直往前走,往前闯。哪怕电闪雷鸣,哪怕头破血流。”
他的眸子看透了天下,看穿了人心,仿佛一盏在佛前参透了大半真理的青灯在竭尽所能地释放着热量。
【蒲罗街。软松糕。酥油饼。精茶。黄鱼煲。樱桃。】。
昔日的流水账,此刻却因为长时间的别离而显得愈发的珍贵。
以赵祈月的为人,他决不会放弃邢家这颗完美的棋子。
步有所思,行将不乱。
邢衷翴手里捏着信件,视线仍然胶着在白色大鹫远去的轨迹里。
邢崇明摊开双手,沟壑纵横的掌纹中温润犹存,携带着医者的度量与自信。
话声坚定:
“世事难料风云难测,洗冤报仇已让我们成为亡路上的幽魂。谁也想不到先皇在世时无不称赞的河璧曦到后来竟沦为了与褴褛之衣抢夺嗟来之食的乞儿。缝衣,浆洗,洗刷茅厕,为京城贵公洗浴。这些碎屑的活儿从来有哪个皇子贵胄经过受过?趋势隐忍,潜伏多年,皇子啊,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
“流亡许久,太妃的魂灵常常萦绕在老臣身边,日夜记挂孩儿的安康,每晚无不嘱托老臣安抚皇子,助皇子完成梦想。忠义之士血流峡谷,乘风之龙断首于台,您为何愿意脱下黄袍让与河氏那个武断专横的国王,让一众前朝亲信白白送走了性命?”
“璧曦,我尊敬的王。请重整心情,忘却赵甫,让河族世子向百姓阐明什么是君臣大义吧?”
“人尽忠厚,四方为友。皇子愿意将崇明当做亲者看待,崇明感激不尽,愿当皇子利剑,好好穿过这黑暗的迥宵大地!”
青年不语,单薄的身子站在暮光里,瘦弱宛如落下了同伴的黑色蝴蝶。
“主子,请尽快下达命令。大家的时间已然不多了,崇明无法忍心丢下皇子一人在失落的谷底中徘徊。
。。。百万的臣民都在等着皇旗飘扬在京畿上空的一天啊!”
眨眨眼睛,衷翴忽然觉得满园子里的花花草草都变得冷酷起来。
一叶一花都化作利矢,恰恰沾了鲜血,等待下一个生者的殉逝。
不期然,一只玉蝶自院外飞入,玲珑素雅,金黑交缠的翅膀轻轻地划过墙角的缝隙,拖曳出一道妩媚的风景。
恣意潇洒,蓝颜若虚。
衷翴兀自一笑,一样物事从宽大的袖子中滑落到掌心——
一株保存得及其完好的猪笼草。
声音宛如不琢的美玉,“且施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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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谁送先机 。。。
赵郗慕正和八文交战不休,两人你来我往、你枪我术,甚是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八文在迥霄整个将领系统中,年龄算得上是最小的了。
别看他今年不过十七,敏捷的身手和机动的战略却已帮助他赢得了包括平定匪贼之类
大大小小三十二场战乱。
八文擅枪,锐利的枪锋随心所欲挑刺戳勾,简直就是他本尊的最佳诠释。
赵郗慕幼而善歌,现在成了秘术师后更是将声音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
高且洞穿梁柱,低且震动河山。
我忙着和性灵王纠缠,只见他们身形一闪,即刻便隐没于黑森森的人群当中去了。
大战之际,风云混乱。
天上天下昏黄一片,伸手之间沙砾横飞。
摩梭得眼睛都涩涩地疼痛。
性灵王越战越勇,那使用得愈发精湛的宝刀仿佛千斤重鼎般地当头落下。
安汤和八文直直惊呼,他是不是成为超乎了人类的存在了?
浑身酸痛,咬着牙齿把血液吞咽回腹。
一面迎接王者的直击,一面避开傀儡的偷袭。
忙得是一个头两个大。
不能败啊,赵雅唐的锦绣山河还等着大家去建造呢。
想到此处心潮大动,干劲十足地抡起抢来的刀戟从斜下方穿插到对方的衣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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