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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涯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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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克修堂,公主正坐在案前小心描字。
  美人低眉,蒙住轻纱的脸颊看不见表情,但很容易从她放松的姿态和微微扬起的双眼中感到由衷的欣喜。
  
  我默默走过去,微微弯起身子屏住呼吸,去看公主的练字: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家”的一捺刚刚划完,公主“啊呀”一声惊叫出声,“赵公子!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略一退后,抬手作揖,“微臣拜见公主,惊扰公主千金之躯实乃不安。”
  
  公主轻轻扬手,变出把小巧绿花,“呵呵,免责免责。赵公子快看,这是馨雯为逗我开心的而种的星星草,喏,赏你一撮。”
  
  我双手接了,眼前一片晶莹,“蓓蕾含芳,瓣带莹润,当是静从心来,绿自花开。”
  
  公主一听,乐得眉开眼笑,“赵公子所言甚是。宫里面琪花瑶草,目之所及尽是姚黄魏紫,各个争相艳斗,全无这林寒涧肃中
  的一抹淡雅安宁温柔情意。 ”
  
  做到公主近侍这个身份的人总是细心体贴而敏锐的。
  正如馨雯。
  
  被藏到武宁庙好好保护的公主在每日的经文念诵和清减的住宿中免不了会孤单。
  馨雯知道一向乐观开朗的公主的心里其实住了个人,一个皇室看不上的,却偏要加以利用的人。
  
  皇上现今快二十四岁了,公主则近二十。
  对于圣上而言,公主是世间唯一的存在,因而执念颇深,对于她的婚事总是闭口不言的。
  当年龟洛与迥霄交恶,众臣之意,分为三派:
  
  一是长孙为首的激进派,主张让公主前往龟洛和亲;
  二是慕前堂等中间派赞同与朝中人无过多交接的袭府成为驸马;
  三是保皇派,极力阿谀奉承,妄图让公主将青春禁锢于深宫之中。
  
  三派之争咋一眼看去虬根盘缠,实则明眼人一看便心目了然。
  
  期间皇帝大肆修建寺庙和祭灵堂,督促翰林院修改女子修德之书,用一堆事例论证女子四十不嫁的优势。
  形势大分之下,激进派望风而倒,长孙为保住手下一干臣等的性命,于霜寒之月找到保皇派首领,与之达成共识,联手逼迫中间派反悔起意。
  
  公主言笑晏晏,一袭淡雅嫩青长裙很是养眼,恰好到处地衬托出女子的娇俏。
  
  见她犹在情意重徘徊,我欠了欠身,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公主生就一颗玲珑心,见我愁眉惨淡,知我不欲多言,便取下脖上系着的碧玉小桃,又仔细地为我抚平衣褶,巧笑倩兮,愈发显得玉骨冰肌,“赵公子,此为我母妃遗物,今我将之转赠予你,但求身心泰安万事顺利。”
  
  “小小士子资质拙劣,府门祚薄,上不得厚爱,下多行碎冰。公主施之重福,小生无缘受礼。还请公主收回恩眷,更莫要睹物思人,穿过这漫漫长夜将那前路看清。”
  
  话到此处,竟惹得绝代佳人梨花带雨,“赵公子何来资质拙劣府门祚薄一说。小女子不如寻常人家的碧玉温婉,又不如山林间的佳黛跳脱,二十年来痴心恋慕的,堪堪只有那翩翩青衫的潇洒谈吐落拓风姿。明知深宫女眷是不得分出情谊的,我却偏偏奉
  上真心让时年流洗。。。”
  
  “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明白归明白,倘若要我断了这些念想,便是生生的要剥我的魂灵啊。。”
  
  黛眉紧蹙,红唇被咬得发白,看着公主固执的神态,我只能逾越礼教,为她揩去额间冒出的汗珠,
  安慰道,“东海有鲛人,一泪化珠玉。世间有顽徒,贪恋百龄衣。
  至情至性的鲛人哭得伤心,贪婪的人们得到珍贵眼泪制成的衣裳却不懂得它们的心情。公主呵,宫里的人不懂你,宫外的人更不懂你,如此灰心丧气怎么换的回自己的至真性情。那个人给你水月雾花的遐想,却给不了你最为珍贵的感情。
  他悄悄躲开并非不明白你的心意,正因为他明白你世界中的无奈,才会用决裂的方式来诀别,还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现在的你可以大声哭泣,可以用悲伤祭奠天人的两离,可你不能继续哭泣,因为就算你声嘶力竭也无法阻止时间的推移。流泪
  是宫中的大忌,我一个人看到就好了,持续的悲伤除了伤害你自己,也伤害了那些为了保护你而默默牺牲的人群。你是一名善良的鲛鱼,千万不要再在充满阴影的空气里磨灭完整的自己了。我相信,你所钟意的那个他,也一定会赞成我现在的建议。”
  
  “世人总是贪慕火花的绝美,殊不知情怨的纠缠便如这纷纷扬扬的犹如流星的残焰,一瞬,只一瞬,竟已经是斗转星移。”公主泪眼婆娑,口中低低呢喃,沉甸甸的心事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向来喜盈盈的笑容从她面上剥离,竟是有了莫名的苍老。
  
  于心不忍,我拉过梨花椅子,扶了公主坐下,声音轻柔,
  “北地有只兔子,会说人语,会穿汉衣。于是它口不离四书五经,天天君子须知君子须记,更因此而摘下了苍蝇大国的榜眼名衔。朝中厮混,它成了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举国都争着去巴结。直至有一天,它遇上了之前狩猎它的农夫。它以为农夫也像那些苍蝇一样势利爱贪小便宜,怎知农夫却一箭射中了兔子的胸口。兔子问为什么。农夫道,无论我遇到你几次,你终究只是个畜生。兔子一惊,看到窝内的装饰方才知道榜眼苍蝇什么的不过是梦。梦醒了,一切都回归原样,不过农夫的话语,终究留在了心底。”
  
  “哈哈,赵公子当真风趣,害得我担心那兔子最后会命归黄泉呢。”
  公主笑逐颜开,总算恢复了生气。




34

34、罪恶书 。。。 
 
 
  “哈哈,赵公子当真风趣,害得我担心那兔子最后会命归黄泉呢。”
  公主笑逐颜开,总算恢复了生气。
  
  故事说完,我觉得有些唇干舌燥,正要讨些水喝,然而纤纤玉手早已端过一杯玉溪香菊,上面漂浮的枸杞甚是喜人。
  
  “赵公子,谢谢你。这是自他离去,我过得最快乐的一日。”
  说罢盈盈一福,看得我当真是受宠若惊。
  
  秋季的风总是恼人,呼啦啦的一下就带起些轻薄稿子。
  公主衣袂翻飞,不住嬉笑着追逐纸片。
  
  感受风向展开轻功,起手取落之间,一沓临摹薄纸收归入怀。
  正准备转身返回克修堂,一只布满青筋与皱皮的大手取过我怀中最上面的一张纸。
  
  “框架端正,起承回转处润而不软,嘿嘿,几日不见,公主已然练得一手好字。字如其人,公主小小年纪便懂得进退得体收放自如,看到皇家之昌荣,老夫感到莫大的安慰呐。”
  
  顾不得远处散落的稿件,公主回眸一笑,象雀鸟一样飞扑着来到了来人的身前,
  
  “乔大人,您来了!您又给我带来什么惊喜了?”
  
  乔总管但笑不语,把提盒拿到桌子上,嵌满宝石的盒子晶光灿烂,揭开内里的红色绢纸后,内里露出一个小巧的玉瓶,以及一份艳黄的文牒。
  
  公主面上一滞,即刻捂住口,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了心底的不安,“皇兄他。。果真要动手了么?”
  我。。我还不想死。。。
  后面的话不敢说出口,忽如其来的死亡阴影笼罩了一身。
  
  乔总管的眼睛黑洞洞的,完全猜不出心中所想。只听得他道,“公主千万安心,圣上吩咐公主看完牒书再说。”
  
  皇家的教礼不允许自己做出有失大体的行为,即便心底再恐惧,公主还是微微一笑,如获至宝般的接过了文牒,强
  
  迫嘴角牵出一个柔软的弧度。
  
  淡薄的云层下,头顶仿佛裂开一条缝,“咔咔哒哒”一阵乱响后,像鱼面娃身妖怪一样碎了一地。
  
  日光下泻,地上黑乎乎的投射出三团影子。
  
  看完黄色文书,公主猛地抬头。黝黑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
  
  空气里充斥着紧张的气氛,四下里异常安静,公主的呼吸起伏不平,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将目光定在了乔
  
  总管的身上。
  待公主看完信件,心中仿佛有十五只兔子在上窜下跳,目光犹豫不定,手中紧紧攥着信纸,似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将信件交给我。
  
  接过信件,我只觉太阳穴一阵突突的跳疼:
  
  精美的纸张上列举了一堆赵府的过错,说得条条是理谈的头头是道,大到通敌卖国,小到闷死一只蛐蛐。
  大臣们的签名黑压压的一片,全都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信纸的最下端,好一个联名上书!
  文书的倒数几页,夹杂着赵桓状元及第、刚上任礼部头子时的官书以及皇帝御笔亲批、血斑似的检阅心得。
  
  随手翻了几翻,装订得不太好的文件跌落在地。
  浅黄色泽的纸张在晴空中甚是醒目,我再一看,眼珠子都差点儿滚出眼眶——
  
  竟然是赵桓他老人家亲手书写的罪己书!!!
  
  ——皇帝终于开始动手了。




35

35、与乔说 。。。 
 
 
  随手翻了几翻,装订得不太好的文件跌落在地。浅黄色泽的纸张在晴空中甚是醒目,我再一看,眼珠子都差点儿滚出眼眶——
  竟然是赵桓他老人家亲手书写的罪己书!!!
  
  ——皇帝终于开始动手了。
  
  不得已,我努力调整面上的表情,试图让慌张不太明显,“乔大人,这就是答案?”
  
  乔总管将手掌一翻,手心向上,手背向下,手心之上有深深浅浅大小不一的齿痕。
  
  看着撕裂后而无法完好修复的伤口,我道:“藏獒。”
  
  目光悠远,老人呐呐道,“我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一群红衣,开始在京畿中各大臣的府邸寻找魂草的种植圃。”
  
  迥宵的官级分七等。
  
  由上自下分别为殷红,墨蓝,藏蓝,深紫,蟹绿,豆绿,驼灰。
  
  能穿红衣的,有丞相、大将军、鹰夫。
  丞相管文,大将军管武,而夹杂在中间地带的鹰夫职称暧昧,本属于皇帝的私人近卫,却在两百年间演变成皇帝的地下暗杀工具。在迥霄历史里,少有软弱皇帝,然而鹰夫落到软弱皇帝的手里,除了要维护帝位,还要肩负起暖床的责任。
  
  鹰夫是吃力不讨好的职位,贵族们为了讨好皇帝于是将自己的儿子送到帝王的床上,贫苦人家为了谋出路于是把儿子带到皇帝的身边。
  
  少年玉脂可胜雪,家家乌发赛新墨。
  一时间,宫中充斥着大量美貌而城府深厚的少年。
  
  而今圣上不喜男色,故而将鹰夫和一般侍卫同等看待。
  特别是在薪金问题的处理上,皇帝从来都是一碗水端平的。
  
  在职期间的薪金只及得上一般的皇宫侍卫。不过鹰夫的训练要比侍卫辛苦多了。
  当棋子是最后的出路,如果稍有违反廷规或有不满廷规的情绪出现,下场不用说,当是凌迟三千。
  相反,若是尽职尽责为皇帝服务,退役后的鹰夫可以享受将军一行的待遇。
  鹰夫的忠诚在当今皇帝在位期间达到全新的高度。
  
  为了丰厚鹰夫的实力,鹰夫首长还引进二十八条藏獒,作为打斗时的助力。
  
  朝中能养狗的地方除了几个贵妃院,别的就只有鹰夫所在的禁所了。
  能狠下心让犬类在自己身上咬这么一大口的乔总管,当时的内心究竟在想着什么呢?
  思绪从鹰夫的历史中抽离,继而转到魂丝上面。
  
  乔老口中的魂草就是千母魂丝,一种相当烈性的毒药。
  
  当年宇文龙默奇毒之术冠绝天下,被天下逼迫无奈之余妄图自弃,却因歹徒袭击挚爱后研究出奇毒魂丝。
  云王登基之后,曾下令灭绝魂丝。不料秘术师的出现打乱了皇庭阵脚,故而对朝中重臣种植魂丝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儿边疆大战刚刚告捷,皇帝居然立马开始了整顿内朝。
  看来五个月内全国都要面临动荡了。
  
  当着公主的面,乔总管拿捏分寸依然游刃有余,“公主,亭子里有本《尚涯》,是老夫特地为你寻来的礼物。这本册子会把第一个翻阅它的皇族作为尊主,并让主人在新年中许下的第一个愿望即时成真。”
  
  公主露出孩子气的一笑,轻轻旋了旋裙摆,“乔大人想要支开我,直说就是,何必拐这么大一个弯子呢。女人家啊,本来就不懂你们男人的事。皇兄是十分爱惜人才的人,他对乔大人的信任可不是一般的深呢。”
  
  婀娜的身影从高墙旁边消失,乔老头转了几转眼珠,若有所思。
  
  丫头几日不见,却是愈发的聪慧了,竟然几句话就将君臣大义表达得清清楚楚,并且不轻不重地附加一些皇庭的提示。
  恐怕没有皇家的精心保护,这个少女都能在广阔的天地间一展宏图吧。
  
  对于云王之乱年间遗留下来的人事物事,真的要、、、斩草除根么? 

作者有话要说:看官们,留言吧~




36

36、倾巢之下 。。。 
 
 
  对于云王之乱年间遗留下来的人事物事,真的要、、、斩草除根么?
  公主婀娜离场,剩下的两个大男人一时间有些浑身不自在。
  
  眼见太阳渐渐变得火热。
  心道时间不早了,多一刻耽误赵家便多一分危险,于是低垂了眼,鞠躬道:“还请乔总管和我走一趟。”
  言毕,一个反手点了老人的穴位,快速上了路边的一辆马车,就此行色匆匆地离开了龟洛。
  
  路上颠簸,乔总管稍作小息,随后睁开眼睛,笑得一脸深邃,“赵家出事是迟早的事,难道赵小少爷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这件事?”
  因有车夫在前,乔总管隐去了话中皇帝要清洗权臣一事,转而用“出事”这个词来代替。
  
  我挥挥手,把头往车窗靠了靠,继续装睡。
  
  见我不语,乔总管的神色黯淡了下来。
  “殊不知上头想的可否与咱家想的一样,这天是越来越暗,这地将会更加的鸡飞狗跳了。”
  
  “。。。。。。”
  
  赶了两夜马车,又转了三趟水路,最后终于踏上迥霄的土地。
  一种久违的亲切感由此而生,然而未知的恐惧愈发的笼罩全身。
  
  赶到京畿,一刻不停即刻快马回府。
  
  ×××××××××××××××××××××赵府×××××××××××××××××××
  
  禾决名被反剪着双手,跌跌撞撞地往大门的方向跑了出去。
  
  “老爷——四少爷——你们在吗?你们在吗?!!赵家蒙冤,你们快来澄清吧——老爷?少爷?你们在吗——”
  
  在花房的禾羡如听到这声嘶鸣,赶紧从小门穿到大院,却是赵府一派混乱,无数的箱子倒在地上,书籍翻倒,珍贵的画卷被弄脏弄残,本来置放于厅堂的红木家具也被大肆拆卸,陪嫁的珠宝散落一地,满目所见尽是尘埃四扬。
  
  忽地瞥见妹妹脸孔苍白头发散乱地和官兵们纠缠,羡如惊得花容失色,拎着水壶就冲了上去。
  
  “小名别怕,姐姐在这!!!”
  
  “畜生!放手!!你们放了我的妹妹!!”
  
  水壶还未碰到官员的头顶即刻“啪”地一声掀落在地。
  
  “启禀大人,这儿还有个逃犯!”
  
  老爷,赵家即将颠覆您可感知?
  
  目子欲裂,满目血丝,禾羡如冷冷一笑,张口一咬就将禁锢她的士兵咬出血来。
  
  那个士兵喝地一声大叫,一脚将羡如踹倒在地,随后一个火辣辣地巴掌便跟上了左脸。
  
  “啧啧,这娘们的皮肤还蛮好的嘛。”
  扇巴掌的士兵一脸谄笑,拇指和食指不断地摩挲,女子滑腻的感觉仍残留在手指上。
  
  但见面前人玉脂般的肌肤呈现五道钝厚的指印,男子身下一热,即刻头脑发昏地扑了上去。
  
  “放开我姐姐!!你们这些混蛋!!”
  看到昏迷过去的姐姐正被人上下其手,禾决名不断在男子的臂弯间挣扎,全然不顾自己的衣襟早已被撕扯成了碎片。
  
  厅堂里,楚月娆定定地坐在中间的椅子上,淡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位歌姬出身的女子身着碧玉双开襟锦袍,袖子上有灿烂的金线勾成的凤凰。
  夫人梳着着初见赵桓时的盘桓髻,三支做工精细的钗子随意插放。
  分别装饰着展翅而飞的喜鹊、游于云层中的金龙,以及含苞待放的百合花。
  
  钗身鎏金,中有镂空穿枝菊花纹式,额前斜斜饰了一套银色宝莲头链,优雅尊贵不失芳华。
  
  如此佳人可称得上是般般入画。
  
  小厅的门禁不住鹰夫的踢踹,终于在“轰”的一声巨响中终结了性命。
  
  厅里很干净,但木门倒下的同时扬起了细散的灰尘,木屑纷飞,有些微粒都倾洒到夫人的眼眸里。
  
  夫人两眼眨都不眨,内里亮得似那晨曦中的明光。
  
  一向懒散傲慢的鹰夫在进门的一瞬两眼昏花,以为进了什么人间仙堂,屋子里本混沌无光,面前的绿衣女子面色凌厉,鹰夫们对陡然亮起来的厅堂不禁心生畏惧。
  
  “这。。。”
  
  “这不是赵大夫人吗?”
  半响,从摄人心魂的美中醒来,士兵们又恢复了流氓般的调调。
  
  “各位大人别来无恙,月娆有一事不明,还望各位大人指教。”
  
  鹰夫们个个色心大起,脑海中不住幻想着美人被自己欺在身下辗转呻/吟的场景。
  
  面红耳赤算什么,鼻血横流算什么,舌干口燥算什么,待会儿美人儿就会俯爬在自己双膝之前,用红润的唇舔去嘴角的死皮,用细腻的双手抚摸脸上的红晕,用娇俏的玉腿缠/绕精壮的腰杆。。。。。。
  
  “夫人请问~”
  
  鹰夫们咧着嘴角,纷纷放下刀棍,半痴半傻地卸着身上的官服,充分享受着美人嘤咛的天籁。
  待会儿,天籁就会变成最为□的呼叫,那是一幕多么震撼人心的祭典啊。
  
  一群莽撞青年恶意地笑出了声,言行中尽是纨绔的遢拉。
  
  只听得夫人一声宛如玉石碰击锡锣的嗓音从正前方响起,鹰夫脑中的粉红色妄想即刻被冰冷的溪流替代——
  
  “敢问行譖2年,诸位大人的父亲都是怎样捐生的?”
  
  鹰夫们额流冷汗,不约而同觉得女子的声音不似珠玉而似刀锋,毫不留情地直插胸膛最为脆弱的地方。
  
  此刻小厅寂静,隐隐约约竟是传来伶人的歌喉——
  
  “说的是潜龙捉威虎,八万柄金鸾藏云路。
  
  他笑坐那马上得得呼,他按揉那牡丹嗬嗬呼。
  
  他手拿红鹤装玉露,他想到紫绶关上封。
  
  呔个咿呀哟,呔个咿呀哟。
  
  他手拿红鹤装玉露,他想到紫绶关上封——”
  
  倘若此刻史官在场,他一定会惊讶于迥霄国史上最为浩大的一场弑兄命案:
  
  冬秋霜冷;朝纲动荡;云王隻因弑兄杀帝夺得政权;天下易主;年号鸿祯。
  那一年,云王只有八岁。
  




37

37、逆鳞 。。。 
 
 
  一路快马飞奔,我和乔总管终于到达了京城,却在北门被人拦下。
  
  放眼而望,四周并没有巡逻的士兵,安全起见,乔总管和我决定不予理会对方的发言。
  
  然而马匹行不出两米,那人忽地扯高了声音喊道——
  
  “赵大人!乔大人!等等——”
  
  来人高额阔面,五官扁平,若非眼角流出的一丝精湛光芒,恐怕扔到人海里就会消失不见了
  。
  思维运转一周,我终于通过这宛如炸雷一般的声音弄清楚了来人的身份。
  
  是张自周,鸿帧7年成为翰林院的典薄。
  
  此人精通文史,善于修书。
  翰林院的经书典籍常常由他摘抄编撰,一手簮花小楷甚是精妙,在皇宫里度过三年以上的人都能有幸欣赏到他那清雅婉丽、谨慎笃实的字体。
  
  “张大人面色严峻,可有要事发生?”
  
  顺了口气,张自周绷紧的弦再次收缩,他弓起的身子就像一只警惕的黑猫。
  
  “大事不妙。京里五万农户停止进献米粮,二十八家古玩店不再出售窑烧器具,所有当铺取消了银票的兑换。
  属下曾派人员前去调查幕后的主使,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袭塨付大人。昨天皇上下令查抄袭府,袭大人则被直接送上了断头台。”
  
  迥霄全国共有30500万人口,仅京畿就占了两百分之一。
  
  整个京畿约有一百五十二万五千的人口,士、农、工、商所占的比例分别为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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