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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家有田之种籽得仙-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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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华短短几分钟就翻完了这本书,皱紧了眉头愤怒道:“胡闹!胡闹!”早知如此,他当时绝对不会让花解元再回什么寝宫。
  但此时的花解元已经管不了他在说什么了,胸口的针似乎放大了数倍,每一分蠕动都触在心尖上。花解元一声闷哼,小得几乎看不见的针孔竟沁出血来。
  那是一种很浅的红,很淡很淡。
  镜华看到的一瞬间却失了颜色,这里,居然扎了一根针。
  该死的!刚才纪研怎么没告诉他并没有取下来胸口的针!
  “解元、解元!”镜华不敢去摇晃他,只能轻声呼唤,生怕针再刺深一分。
  已经来不及了,只有……就只有继续下去了。
  “花、解、元!”镜华一个字一个字地喊他,每一个字都如同惊雷,双手拍打着他的脸,试图唤回他的理智:“你他妈给我清醒点!”
  花解元脑袋嗡嗡作响,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却能清晰地听见他在说什么,昏昏沉沉地点头示意。
  “听好了,从现在起,无论发生什么,感觉到多大的痛苦,都不准睡着,这是命令!”
  胡乱地点头,花解元对镜华是近乎绝对的信任。
  镜华将手探在花解元胸膛,隔着已经被他降下体温的皮肉,里面的跳动极其微弱,很难说是因为此刻的花解元已经奄奄一息,还是因为机体的自我保护功能,从而来避免被银针所伤害。
  然而不管怎样,都已经到了极其危机、不得不拔出来的关头了。
  镜华一手按住花解元,原本放在花解元胸膛的另一只手逐渐变得通透,如同蒙上了一层薄纱,连带内部都变得透明起来。就是这样通透的手,却毫无阻碍地挤进了花解元体内,那样子就好像从接口处的两人,肢体上已然融化成一体。
  看上去是一回事,简单得轻而易举,但事实上两人都已经大汗淋漓了。
  心脏的右下方被强硬地挤进一只不属于自己的手,绝不是一件舒服的事,那感觉简直比皮开肉绽以后,在伤口里搅和半天还要难以忍受,可是因为剧烈疼痛加快的心跳,再次重复不停地触到针尖,真的好想让人死过去啊。
  在这种艰难的情况下,取出银针,而且要尽可能避免不更严重地伤及花解元,对镜华来说实在是个精细活。一方面仙力整个包裹手掌,控制它源源不断地持续输入,才能安全地探入花解元体内;另一方面,花解元全身所有最重要的筋脉都汇聚于此,如何避开它们,直取银针,甚至不能让它偏离分毫以致扎破主动脉大幅度出血,真的太难了。
  换做往日的镜华,现在烦躁得跳脚也不为过了,可他却安静异常,专注地做着手上的一切,所有的动作都尽可能慢下来。
  感觉到花解元吃痛地躲避,他按在他肩膀的手立刻下了几分狠劲,牢牢固定得他不能后退。短短的时间里,他的声音比之前沙哑了许多,沉重地警告花解元:“你要是再敢动一下,信不信死了我也把你的皮扒下来喂狗!”
  熟悉的语调,还是那么恶狠狠的语气,从少年的脸变成了如今的俊秀公子,只那份初衷,终始如一。
  花解元再也不动了,只除了微微发抖,死命克制着身体的自然反应,就算眼睛看不见,他也知道眼前的人该有多么担心。
  冷汗顺着镜华的发线一点点滑落,他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心无旁骛地盯着看到的一切,忽略掉所有静脉血管枝枝蔓蔓的干扰,食指和中指一夹,迅速往外一抽,眼睛无法反应的速度就带出了那根银针。
  花解元知觉到胸前的一阵灼烧,热烈的痛楚之后,是镜华拥着他剧烈地喘息。
  失去了视觉,其他感官都变得无比敏锐,探知到的一切也远比之前来的敏感,所以当镜华炽热的气息喷洒在他颈窝,酥酥麻麻的感觉也让他为之一颤。
  镜华摊开手,那根耗了他大量仙力才取出的银针瞬间灰飞烟灭,身体一阵一阵力竭的感觉告诉他,继续这样下去可能真的要……
  他起身,长袖因为刚才脱力的拥抱已经被木桶里的污水浸湿,干脆地扯去碍事的布料,扔在地上。
  镜华手里拿着廉苏之前给他的药瓶,一口气倒出三四粒放在掌心,一抬头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全身开始一点点恢复力气,原本枯竭的仙力也源源不断地重新滋生。
  现在,只剩下纪研未完成的了。花解元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镜华又怎能不帮他完成心愿,他相信,花解元既然做这种决定,怕是更不能忍受后半生仅仅作为一个残废的存在。
  与纪研不同的是,纪研是把仙力整个打入花解元脊髓之内,而镜华选择了相应可以控制整个情形的办法。
  仙力如同无形的绳索一般探入花解元体内,另一端却在镜华的掌控之下,可以随机应变。
  仿佛是摊开了无数触角,又像撒开的巨大罗网,封印被完全包裹,吞没。
  被包裹的一刹那,封印仿佛有意识地变得尖锐,被利刺划破般的,镜华精神一阵刺痛。然这之后,他甚至能感触到所谓的封印里带着的情绪,那是怎样一种抗拒,幽怨,更甚是对被封印的事物错综复杂的情感。
  就在镜华为此不解之时,神奇的事发生了。
  在纪研那里,如铜墙铁壁般雷打不动的封印,到了镜华这反而变成了乖宝宝,除了一开始的反射性攻击,这些家伙们几乎是争先恐后地一拥而上,丝毫不带芥蒂,自然而然地融入到他的仙力当中,甚至比他此刻使用的仙力更加熟门熟路,原本的灌输反倒成了一场仙力的回流。
  用来封印的力量没了,那么所谓的封印就这么解开了?如此轻易?
  在镜华还没来得及闪神的瞬间,一股子奇异的力量闪着金色耀眼的光芒瞬间流窜至花解元原先被打通的四肢百骸,那气势,如同堆积良久的山洪骤然爆发,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镜华急忙用仙力控制住花解元体内奔涌的态势,使他不至于因为太过猛烈伤害到自身。
  好在纪研这几日的努力也不算白费,此刻以花解元脆弱的身体,居然抵抗住第一波的冲击,饶是如此,还是从各处血管中沁出许多血丝,整个看起来就像是在血里泡过的一样。
  不过抵御住第一波就已经足够了,剩下的一切都有镜华在,倒也不足为惧。
  所有的工作到了这一步,反而变得容易多了,一切都顺利成章地按着最初的计划进行着,直到泡成血人的花解元温顺地倒在镜华怀里。
  看到他凝着血的睫毛还在微微颤抖,镜华轻声道:“够了,一切都好了,睡吧。”
  那微垂着的睫毛终于安稳地阖上,安心地昏睡过去,梦里安静地像个孩子。
  看到镜华抱着浑身浴血的花解元出来时,纪研也赶上前远远地瞅了一眼,看到他微弱却平稳地呼吸这才安心。果然不愧是镜华,他就说小攻出手,小受哪有舍不得从鬼门关回来的道理。
  镜华朝她瞪了一眼,纪研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那凶狠的眼神简直在告诉她,回头再找好好找她算算账。
  把花解元轻轻放在床上,镜华从盆里拧干一条毛巾,在他脸上小心地擦拭,极细腻地抹去那些血污,让花解元的脸一点点清晰起来。
  经过刚才的一番脱骨换筋,花解元如同获得了新生,原本属于人类身体的污秽和杂尘全部融进了那桶药汁里,变得墨一样的黑,而他的身体,所有的毛孔全都舒张开来,原本被太阳晒成微黄的肌肤也也变成凝脂般的白,光滑如玉。
  之前只能算得上清秀的面庞,经过痛苦的洗礼,似乎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仅仅靠几根面部线条勾勒,却有一种绝美但不会惊人的错觉,整个人看上去甚至泛起了温润柔和的光芒,安宁神圣。
  镜华微微愕然,他知道花解元的身体回复发生一定的变化,这在吸纳了巨大的力量以后或许显得不足为奇,可是凝望着那张脸,就好像之前他呈现的所有平凡都是一个假象,这才是真正的花解元一样。
  镜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之前一直根深蒂固在他的脑海里,却在此时突然蹦出来一样。
  甩掉了脑海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镜华帮花解元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默默地坐在他身边。
  执起花解元放在身侧的手,贴放在耳边,镜华静静地倾听着他脉搏跳动的声音,很轻。
  他差点又要失去他了,为什么每一次只要自己不在他的身边,他总一次又一次让自己身处险境呢?
  其实镜华自己也一直不太能理解,对待花解元他究竟是怎样过一种感情,可是只要看到他有危险,身体似乎会比大脑反应更快,而每当反应过来以后,心又会慌得很。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尽管理智一遍遍告诉自己,他只是想从花解元身上寻找自己的想知道的讯息,但是这理由现在连自己也觉得未免太过牵强了。他想知道的任何事都绝不会只有一种查知的方法,而他,为这个人类付出的似乎远远超过他所预计的了。
  很自然地把手附上花解元紧闭的眼睛,那双透亮地照进内心的漂亮眼眸,会不会就此再也煽动不了它的蝶翼了呢?
  如丝如缕的仙力慢慢深入,镜华可以清楚地感知到里面的连接着眼睛的神经因为受到巨大的刺激大部分都崩断了,再想细看,手上突然传来一阵疼痛,连带整只胳膊抽搐了一下,整个人为之一振,全身僵硬地倒在了花解元的身上。
  同一时刻,魂祭殿里,正在打坐的夜残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在他周身一圈一共竖了17根蜡烛,燃着的灯芯明明灭灭。
  突然,他皱紧了眉头,嘴角渗出一缕鲜血,紧接着趴在地上就是一阵狂呕,大量的深红色液体从他嘴里涌出,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心脏,几乎要了他的命。
  他粗喘着,竭尽全力地遏制住那种心慌,但还是不住地咳嗽着。离他最近的两根蜡烛悄无声息地就这么突然灭了,夜残不顾上面滚烫的烛泪,一把抓在手里仔细查看。
  眼神骤然变得凶狠,夜残将手里的蜡烛连同金属做的柄一起扔在墙上,发出乓的巨大声响。
  一定是他!夜残黝黑的凤眸里闪着深深的恨意,印着蜡烛燃烧的倒影,星火燎原。 
作者有话要说:  

  ☆、纪研的提醒

  纪研在外面守了大半天也没人出来,因为心虚的缘故也不敢进去,为了避免镜华一时冲动突然冲出来把她胖揍一顿(当然这只是万一,万年难遇的概率啊,虽然依镜华冲动起来的性子真的有点可能),她只好卷着自己的小铺盖,穿过一小片林子,滚去不远的树屋去享受难得没有顾虑的一晚。
  接连几日心事揣得她透不过起来,镜华既然回来,当然就轮不到她来操这份心了,至于要杀要剐,那也得等她吃饱睡好明日再说了,那什么浮游一日还潇洒快活来着,她有自信,自己的命可比浮游长得多了去了。
  所以当第二日,她准备好补身子的汤药打算拿回去将功赎罪的时候,意外的看见了在庭院里望着双手发愣的镜华。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他连自己走过去都没发现诶!
  为了证明不是自己的错觉,纪研大着胆子不要命地在镜华面前特意晃了一圈,不对,不够过瘾,再来一圈……
  “纪研,你吃饱了撑的犯病吗?”某尊以为僵成了蜡像的家伙动了动嘴皮子,那语气像是在驱赶一只无聊扰人的苍蝇。
  槽糕!被发现了……
  纪研扭过脸,抬手朝镜华打招呼,点头哈腰地笑得像只迎宾用的招财猫。
  镜华嫌弃地看她一眼,别过头,懒得看它一脸假的不能再假的笑。
  好奇心害死猫,纪研实在捉摸不透镜华刚才在看些什么,神情如此专注,但是你说要什么都不问真能急死她。
  她只好死拉着脸皮凑上去:“那,你刚才在想些什么?”对啊对啊,收有什么好看的,又没缺根手指头,他肯定是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事了,莫不是……他往哪摸了吧!!!
  纪研很快就想到了冒着粉红色泡泡的事情,花解元睡那么久也许不是因为昨天的啥啥啥,可能是后来她走了,他俩就没把持住,就那啥啥了。
  不对!那种情况下只能是镜华把持不住,就诱惑花解元,然后天雷勾动地火,两人共尝禁果,啊哈哈哈……
  一睁眼,纪研吓得往后一蹦,横在面前的是镜华放大了的、严肃的、绷着的脸:“你还敢问我!”
  然后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阵数落:“你说说看,我不在你们到底都干了些什么,花解元胡来,你就由着他胡来吗?胡来也就算了,你还帮着他!他几岁?你几岁?你多出来的几百年都用来吃屎的吗!!!你干脆笨死算了!”
  镜华发起飙来气都不带喘的,纪研一边帮他顺着气,一边碎碎念地回应:“是是是,全是我的错,我是坏蛋头子,我绝对不该帮他,就应该放任他自行生长、自生自灭、自我放弃。”
  听到吃屎的时候却连连摆手:“我们仙不用吃东西,我就算贪嘴,也是很有档次的,而且屎这种没营养的东西,是不会让人变笨的。”
  “纪研!!!”这一喊长风破浪,呈排山倒海之势,压倒性地靠嗓门优势狠狠地打击了对手。
  纪研瞬间低头、俯首、道歉,顺带双手高举带着浓浓怪味的动作一气合成,看上去颇有诚意。
  闻着味,镜华已经开始想吐了,纪研熬的东西真的是一次比一次恶心,医仙这个名头也不知道是哪个醉鬼封的。
  镜华捂面后退几步,远离那恶心的味道,下巴抬了抬道:“你还是先拿去喂给解元吧。”
  纪研一得令,飞一般地就奔屋里头去了,镜华紧随其后慢得像只龟,只等纪研喂完药才姗姗来迟。
  纪研端来的碗已经空了,她正拿布擦去花解元嘴边的药渍,镜华盯着还在昏睡的花解元问:“他,怎么样?”
  纪研奇怪地看他一眼,但还是照实回答:“能做的我们都已经做了,至于是不是真的像书上说的那样神奇,我们谁也不知道。只是可惜了,”纪研叹了口气,“他那双眼睛怕是真的要废了。”
  镜华有一些怅然,但是他大概也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果,能保住花解元的一条命,已经很不容易了。
  纪研从床头的矮柜里取出药箱,翻开盖子取出一瓶药油和一卷纱布,将药油倒在掌心揉匀,一点点抹在花解元眼睑四周,动作轻柔。
  镜华会意地上前半抬起花解元的上半身,方便纪研给他绕上一圈圈的纱布,纯白的纱布交织他乌黑的发,有一种特别的美。
  “很多人的眼睛长时间不用就会一点点退化,整个器官都会随之衰竭,像现在这样,起码可以让他保持现状。”纪研合上药箱,只留下药瓶放在桌上。
  认真地看了镜华一眼,纪研淡然开口:“我们出去谈谈?”
  作为医者,她总会很自然地给病患留下一个可以好好休息的空间。
  “好。”镜华点头,几百年的老朋友,虽然见面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足够他了解纪研这疯婆子的两面性了。上一秒还和三岁小孩一样发疯,下一刻又能变得像个三百岁的熟女一样稳重老练。
  留恋地看了一眼被白色纱布蒙上眼睛的花解元,镜华跟在纪研身后关上了门。
  “他变了,很美,但是看起来很舒服,看来还是有效果的。”镜华没想到纪研第一句就是夸奖花解元的容貌。
  镜华唏嘘道:“我以为他的眼睛更漂亮。”
  在他看来没什么比完整地花解元更美好了。
  纪研笑笑摇头:“这是他的选择,承担代价是不可避免的。也许,收获更大不是吗?镜华,谁也料不到今后会发生什么。”    
  “可是无论将来发生什么,这都将会成为他毕生的包袱。”
  “包袱又如何,又不需要你来背负,于你他何尝又不是包袱,他的将来和你有关系吗?你会护他一辈子吗?只是一场意外的偶遇,他是人而你——不是什么普通的家伙,你是上仙,就注定你不可能像我一样事事撒手不问而绕着一个人或一件事物打转!”
  面对镜华的欲言又止,纪研眼神凌厉:“现在的你,敢给他什么承诺吗?你当他是什么,仙宫里养的一只坐骑还是家禽?这年头连家禽都能化成人形,需要仙格,所以说人类是最复杂的生物,不是你喂点吃的给块地方就可以自生自灭的,他们有思想有感情却脆弱的要死,甚至连死了都不甘不脆,非要搅得活着的人牵肠挂肚。”
  镜华瞳孔骤然收缩,别说作为上仙了,现在的他连仙力都不能确保稳定维持,又怎么敢提什么承诺,他从没想过需要……
  叹了口气,纪研幽幽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花解元的,但起码是个有知觉的都知道,你对他有感情,至于什么感情我觉得要你自己掂量,但我也不能自己臆断这到底究竟好不好。可如果只是玩玩,我劝你乘早收手,他的性子不是能玩得起的。”
  “玩玩?”镜华也恼了,“纪研你当我是什么人?箜篌那个不负责任的混蛋吗?”
  箜篌那家伙抛下了东宫所有事物,现在仙界因为他的失职,搅得一团混乱,锦帝只好接受代管,忙得焦头烂额,这事已经传得留言漫天了。
  纪研笑了,哈哈大笑:“你以为箜篌是不负责任?”其实私底下纪研和箜篌的私交还是不错的,只是很久没什么交集了,对于某次酒后吐真言,两人还是保持着挺有默契地心照不宣。
  “箜篌那人看起来的确很缺德,因为太过大胆妄为了,风流潇洒,浪荡不羁,甚至身居高位却不受道德伦理法制拘束,”纪研也很崇拜他这一点,可是想到他喝酒时一壶接一壶的猛劲和淹没在酒水里哀痛的笑,又感到忧伤:“他不是没有责任心,只是把他所有的责任都绑在一个人的身上,无瑕估计其他了。”
  “而从你的话里,我能看见花解元的未来,因为你是不会为了他抛下你的责任的。”纪研随即正色道:“这是花解元的一个机会,拥有了这个机会即使没有你他也能好好活着,他只是不想成为你的包袱,他比谁都知道你们之间的差距,缘分如同露水,而朝阳的到来谁也不能阻止。”
  镜华沉默了,良久地沉默。或许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能说什么,又或者根本就不想说话。
  “他不该遭这些罪的,那样平凡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即使只是发了一棵芽,种出一棵菜,你都能看见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镜华憋了许久,就只说出那么一句。
  “但是上天偏就注定他不平凡的一生,镜华,”纪研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是我的朋友,给你提个醒,做你该做的吧。”
  纪研离开了,当然,只是回她树屋里的窝蹦跶两天,刚来之前她还勾搭上一只松鼠,回去顺便扒屁股看看公母,希望是只公的。
  她想,自己说了那么多,镜华心里多少明白了,只是决定这种事,还是应该交给当事人。
  他现在需要的,只是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想想自己,想想花解元,或者想想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未来。
  ……
  ————淡淡忧桑的分割线————
  记忆里,这里最多的就是积雪,踩上一步,就松松软软陷进去很深。漫天飞舞的小家伙们打着旋飘扬,在这冰封的世界里格外美妙。
  这,又该是一场梦吧。
  他还很清楚地记得,自己刚才还被镜华拥着,直到……他告诉自己可以睡了,才眼前一黑昏过去了。
  这一次花解元与之前的每一次感觉都不同,有什么不同却说不上来,或许是这一身长衫与冰雪同色,又或者雪花落入衣领后也有凉飕飕的触感吧。
  踏过这一场风雪,眼前出现了一间小木屋,遥望百里都是茫茫的雪白一片,这看起来是唯一的避风港。
  花解元快走几步,躲在了屋檐之下,抖了抖身上的雪,连头发都沾上了不少,因为没有及时地掸去,已经湿了。
  屋外一圈收拾的很干净,除了角落堆着的柴,摆放得很整齐,还专门用一小圈木制的栏杆围着,只是很久没用已经回潮了。看起来主人对这个屋子一直以来都很爱护,虽然小但却很温馨,最重要的是建在这里有种很宁静温暖的感觉,花解元一直很喜欢这样的地方。
  即使是在梦里,花解元也很想拜访一下。
  原本叩门的手指一顿,门并没关好,露出的缝里并没有透着光,对于一个拥有这样的家的人来说显然不合常理。
  心底怀着一丝忐忑,花解元轻轻推开了门。屋子里原本有一个暖炉,只是现在并没有烧着炭火,没了那温暖的颜色作点缀,显得冷冰冰的。
  木桌和椅子都摆在靠左的窗边,没什么花哨的外形,都是最简单的四方模样,可见屋主并不是一个安于享乐的人,生活对于他来说似乎就应该平凡,偶尔带上苦中作乐。
  而旁边的书架在这种地方就更显稀奇了,在这渺无人迹的地方居然还能专门悉心保留下了书这种修身养性之物,花解元瞬间觉得遇上之交了,能与他合得来的人竟然能在梦中碰见,也着实不易了。
  既然屋里没人,门还虚掩着,会不会那人还没走不远?
  他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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