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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纹作者:近水小楼-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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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现在怎么一滴水都没了?”叶赫风嘴里啃着干粮问道。
“明朝隆庆、万历两个皇帝在江淮开辟运河,将泗水引入运河,这里就淤为平地。到了清咸丰年间,黄河改道,夹带大量泥沙而过,在泗水古道上形成了一条高处两岸地面五米的废黄河古道。”顾爷解释道。
“看来顾爷这次准备充分,收集了不少信息啊。”霍真赞叹道。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顾爷笑道,“我这次回云南虽然只有短短几天,但利用我的人面网得到了不少讯息,有些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说出来怕吓到你们啊!”
霍真看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不由心底揣测,其实他们和这个顾爷相处并不多,除了在云南匆匆一面,第二次就是在跛子山被曾希所虏,也没有过多的交谈,对于他的为人如何不能算了解。所以,该防备还是要防备的,所谓害人之心不能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经历了那么多,不学乖可不行!看来得找个机会提醒一下卫痕。
叶赫风将吃剩的半个馒头扔到地上,抱怨道:“管他什么明朝清朝,我知道这个鸟地方走了一天一夜连一个破村子都没有,想改善一下伙食都不行!”
蓝小眉皱了皱眉,将他扔掉的馒头捡起来,塞回他手里,“拜托你别那么浪费!说不定以后遇到危难,你连这硬馒头都吃不到!”
叶赫风嫌恶地看着馒头,“掉在地上的东西怎么吃?你是不是有虐待狂?”
蓝小眉瞪他一眼,将那半个馒头抓过来,淡定地一口一口吃掉。
叶赫风惊讶地叫道:“SORRY,原来你是被虐狂!”
霍真站起身,四周看了看,卫痕正拿着地图,站在黄河古道边沉思,已经站了半个小时,几乎没有动过。
他拿了两个馒头和水壶走过去,递给卫痕,“吃点东西吧,待会儿还有很多路要走呢。”
卫痕接过水壶,心不在焉地喝了两口,又还给霍真,“我不饿。”
“你是神仙啊?”霍真不知为何生起闷气,这个卫痕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都能不吃不喝不睡,还要对付所有的困境和保护他们众人,简直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卫痕看了他一眼,接过馒头三两口吃下去,对霍真道:“我吃完了。”
看他样子就像学生做完了功课向老师汇报一样,让霍真又好气又好笑。
“你看了那么久,发现什么没有?离入口还有多远?”
卫痕摇摇头,“地图上只标了河流走向,没有其他标识物或者山川村落,现在我还什么都看不出来。”
“就算标了其他东西,经历了几千年,什么都灰飞烟灭了。”霍真沮丧地道。
“也不完全如此,”卫痕道:“至少二十年前,我们的先人就凭这地图找到了入口。”
“对啊,他们也没有什么特异功能,那时的科技也没现在发达。如果说他们能找到,我们也一定可以!”霍真稍稍恢复了信心。
“不过还有一点让我担心的。”霍真扫了一眼不远处正在休息的队伍,“叶家的人马、顾爷的人马、还有躲在暗处的省园人马,龙蛇混杂,不知安的是什么心。万一和他们对峙起来,我们很吃亏啊!”
“静观其变。”卫痕道:“我们将要面对的最大威胁,并不是靠武力和人数就能对付的。”
霍真想了一想,才明白卫痕的意思。禹陵中的情况,不是任何唯物主义科学观可以解释的,也许对凶狠的白面鸟来说,一千个人和一个人没什么不同,只是大餐和甜点的区别罢了。
休息了一小时后,再度启程。走了又差不多半天,终于看到了破落的村庄和人影。
黄河废道边,零星看到几个老人蹲在地上烧东西。走近后,才看清他们是在铜盆里烧纸钱、锡箔之类的东西,还有人将馒头屑撒在铜盆边。
“又不是清明,他们烧这些做什么?”霍真好奇地问。
曾希忽然停下脚步,道:“今天几号?”
“八月二十。”蓝小眉回道。
“再过两天是农历七月十五,也就是中元节。”曾希道。
霍真心里一惊,的确如此!自己真是过日子过糊涂了,以往每年这个时节都要在家里设香案祭拜爷爷和爸爸妈妈的。
“中元节?”叶赫风似乎对这个日子有些陌生。
蓝小眉向他解释道:“中元节,又称鬼节,传说这一天地狱之门大开,已故祖先都能再回人间。所以民间会在这一天祭祖、上坟,有些人还会在家门口挂上灯笼,为祖先照亮回家之路。”
“同时,这一天小鬼罗刹、孤魂野鬼,也都会从地狱里出来。他们在路边烧纸钱,可能是烧给那些鬼魂,祈求驱邪避凶。”曾希补充道。
“看这里一片荒凉萧索,要是死在这里,恐怕真是暴尸荒野,死无葬身之地了。自古到今,不知有不少冤魂游荡于此啊!”顾爷感叹道。
“顾爷,你能不能别这么说,听着渗得慌啊!”明明是酷暑八月,霍真却忽然觉得阴风阵阵,身体发凉。
17、
再走了两个钟头,已是日薄西山,此处一马平川,清晰地看见远处燃起袅袅炊烟。再远处,夕阳晚霞笼罩下,赫然屹立着一座不高的山丘,形状有些奇怪,一时间也说不清像什么。
队伍打算就在此地安营扎寨,先过一晚再说。
很快入夜了,蓝小眉煮了一锅速食面,霍真在一旁帮忙分盛在碗里。
卫痕坐在火堆边研究地图,白狼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休息一会儿吧。神经一直紧绷着也不是好事儿啊。”
叶赫风搭腔道:“容易变神经病哦!”
霍真站在他身后,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别忘了你自己还住精神病院呢!”
“你不也住过咱家精神病院吗?咱们是病友!”
几个人玩笑着吃了面,也就到了睡觉的时间。
依旧是白狼守夜,让其他人去休息。卫痕说他反正睡不着,就陪着白狼守。
霍真正要进帐篷,和曾希打了个照面,虽然看他的双眼是无神的,但霍真知道他是能看见的,想起他一直以来的欺骗,又想起在云南时两人共睡一个帐篷,亲密无间的感情,不由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曾希也望着他,欲言又止,转身走开,单薄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顾爷,你还不去休息吗?”霍真听到不远处传来蓝小眉的喊声。
他回过头,只见顾爷站在前方一二百米处,双手背在身后,不知在沉思,还是在吟诗。
过了一会儿,顾爷转身朝他们走来,朝蓝小眉摆摆手,“我还不累。”
“你站在那里看什么?”霍真好奇地问。
“哦,没什么。只是那边好像也有人宿营。”顾爷指了指刚才站立的方向,不以为然地道。
白狼站起身来,露出警惕的神色,“你说那里有人宿营?”
“是啊,我开始也觉得奇怪,这荒山野地的,谁会来宿营?莫非是对我们不利的?”顾爷道,“不过后来看清了,就几个年轻人,和你们差不多大,也没见他们带什么要命的家伙,只有几个书包,兴许是哪个大学考古系或者地质系的研究生,来荒原考察的吧。”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的戒心是减了一些,不过不能完全放下心,于是白狼说想亲自去看一看。
“去吧,去吧,反正我觉得没什么不妥。”顾爷笑道:“你们胆子太小,一惊一乍的。”
霍真道:“可不能这么说,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卫痕点头表示赞同,他们几人想一起跟着白狼过去看个究竟,连曾希也被勾起了兴趣,跟在他们身后。
走到方才顾爷站立的位置,果然可以看见下面有两个篝火堆,两点明显的火光。为什么说是下面?因为他们扎营的地方,正是在黄河淤积耸起的河道上,所以现在是居高临下的。
火堆旁,有三四个帐篷,火上架着一口锅,不知在煮些什么。虽然隔着些距离,但仍然能闻到一股肉香,馋得叶赫风直咽口水。
“我说,人家伙食可比我们强多了啊!”
“嘘,闭嘴!”
这时,帐篷里走出两个人,一男一女,篝火边本就坐了四个男的,一个女的,一共五男两女,几人说说笑笑,应该是关系很亲密的朋友。看他们身影的确很年轻,而且男的身材俊挺,女的身型娇小,想来长相也应该不错。正值青春年华,一同来野外考察也好,游玩也罢,应该是一件惬意的事情。
霍真这才松了口气,顾爷说的没错,他们真是大惊小怪了!现在这样子,像偷窥狂一样,不由有些难为情,正想劝大家离开。
曾希突然说了一句,“你们看他们的样子,不奇怪吗?”
霍真定睛看了看,那几个年轻人举手投足都正常的很,没发现异常啊!于是问道:“你看出什么了?”
曾希皱起眉头,“他们穿的衣服……你们不觉得太……太……”他拧眉想了想,似乎不知该怎么形容,最后蹦出一个词,“落伍?”
“落伍?”蓝小眉毕竟是女人,对人的衣着有种天生的敏锐,道:“你是说他们穿的太土了?”
“喂喂,”叶赫风叫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是大少爷,能穿戴名牌啊?说不定人家是农村大学生呢!穿旧点有什么奇怪。”
“他们不是穿的旧,相反,我觉得他们的服装很得体。”曾希正色道:“有问题的是那些款式,你们不觉得眼熟?”
“曾希说的对。”白狼开口道,“他们身上穿的,似乎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衣服。”
霍真挠挠头,“就算他们穿的是过时的老土衣服,那又有什么不对?”
曾希道:“总之我觉得不对劲。”说着,他竟然沿着坡道向下方爬了下去。
霍真想拉他已经晚了,急的汗都出来了,“喂,别下去啊!”
哪知不止曾希,连白狼、卫痕也跟着下去了。
叶赫风看了看他和蓝小眉,“别干瞪眼了,跟上吧。”
“我……”蓝小眉突然后退了一步,“觉得有些不安。你们忘了吗,再过两天就是鬼节了!”
“地府鬼门会打开……”霍真也觉得身上有些发冷。
“咳,怕什么?又不是没见过鬼!”叶赫风咧嘴一笑,“更何况,我们还有会捉鬼的大师兄呢!”他伸手指了指卫痕。他们三人已经爬下坡,悄悄地向帐篷靠近了。
霍真也只得硬着头皮往下爬,双脚着地后,便向卫痕他们走去。白狼、卫痕、曾希躲在一块巨大的石头后,正好隐蔽了行踪。
等叶赫风、蓝小眉和霍真走到他们身后时,他们连头都没回,聚精会神地看着营地内的情况,专注得有些出神。
“什么情况?”霍真推推卫痕,轻声问道。卫痕竟然没有理他,身子动都不动。
这时他们离营地已经很近了,近到可以看见那几个年轻男女的容貌和神态,近到可以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
霍真听见有个娇俏的女声道:“不知道瑞恩教授的地图准不准啊?咱们都走了好几天了呢!”
另有一个男的安慰她,“不会有错的,只要沿着河道一直走下去就能找到了。”
霍真心里懵了,瑞恩教授?他们也认识一个叫瑞恩教授的?不会这么巧吧?
眼见身边的卫痕、叶赫风都露出一种奇怪、难以形容的表情,曾希更是脸色刷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你们怎么了?发现什么了,吓成这样?”霍真推开他们,脸凑上前一看,连他自己都吓得差点趴下。
怎么可能这样?!
那个营地,那五男二女中,竟有两张无比熟悉的脸孔!
正是他二十年前过世的父母!
他们竟然活生生地在谈笑风生,连容貌都是二十年前的样子!
“爸爸……妈妈……”霍真颤抖着嘴唇,嚅嗫着,两行眼泪唰地下来,止都止不住。
身体像被遥控器操控了一样,不由自主地要往前走,想要紧紧地抱住父母,想要好好感受一下他们怀抱的温暖。二十年了!只有在梦中才能见到的面孔,只有在梦中才能听到的声音,现在就在眼前!再往前几步,就能触碰到……。
“别去!”卫痕用力握住他的手臂,一把将他拉了回来,紧紧箍在怀中。
“那是我爸爸妈妈!”霍真哭道:“是我亲生的父母啊!”
“废话!我们的也不是后的啊!”叶赫风压低声音喝止他,“现在什么情形,别那么冲动!”
他这一骂,霍真才如梦初醒。爸爸妈妈二十年就已经过世了,那时他虽然年纪小,但是亲眼看着他们入葬,亲眼看着家丁将一个一个粗大的钉子钉入棺材。死了二十年的人,怎么可能复活?而且看其他人的反应,可以肯定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另外几个男女,就是二十年前五家的当家人,他们正在寻找禹陵的路上。
难道……他们穿越了时空,回到了二十年前?
“不可能。”白狼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果断地打断了他的胡乱猜想。
“你看看那里!”白狼指了指上方,不高的坡道上显现着闪烁的火光,隐约还能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是他们自己的营地!就在上方不远处。
“即使真有两个时空存在,也不可能身在一个时空,却能同时看到另一个。”白狼道:“你再看看手表,上面显示的依旧是今时今日的时间。”
“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霍真觉得心乱如麻。
“我说了,是鬼节……”蓝小眉道:“鬼门打开,死去的祖先都回来了……”
18、
蓝小眉这话一出,所有人都觉得脖后根发凉。
“那该怎么办?”霍真一脸纠结,“难道看到亲人都不能上去认?”
“你还想上去认亲?”叶赫风惊讶地道:“你看你眼前那个爸最多不过三十岁,冷不丁有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大男人过来说,你好,爸爸,我是你儿子!你不怕吓得他再死一遍吗?”
“这事不会那么简单。”卫痕自言自语道。
“你想到什么就快说,别卖关子了!”霍真难得地急了眼,失了耐心。
“你们忘了吗,我们现在已经走进‘他’的地盘了……”卫痕道。
“他?是句芒?”霍真道。
“句芒是巫术之祖,我告诉过你,也许一切都是他布下的一个局,千年的局,我们只是这个局中的几颗棋子。”
“句芒真的没死?”霍真从卫痕眼中看到了肯定的答案。
这一切太挑战他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观了!一个人,竟然真的可以跨越几千年不死不灭吗?除非亲眼看见,不然他真的不敢置信。
忽然,曾希对他们使了个眼神,“嘘,你们听,他们在说什么?”
几人安静下来,只听见霍夫人问道:“瑞恩教授说在龟山脚下等我们,这个龟山在哪里?”
“明天去前面的村子问问。我们这些外地人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有些地名只有当地人或者当地方言才能说出来。”说这话的男人相貌英俊,但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
“叶大哥说得对,就听他的吧。”这话是另一个长相温润斯文的男人说的,眉眼间和曾希有五分相似,应该就是曾希的父亲。
而那个阴郁的男人看来就是叶赫风的伯父,二十年前事件的始作俑者了!果然长得就是心机颇深的样子!
曾希看着自己的父亲发呆,霍真见他傻傻呆立的样子,心里发酸。他和卫痕、赫风、小蓝都是见过自己父母的,至少童年时是在父母呵护下长大的。而曾希却是一出生就失去了双亲,恐怕只有靠照片才知道自己父母的样子,如今鲜活的人影就在自己的面前,不再是一张单薄的照片,可以想象曾希的心里该有多痛苦,又该是多激动!
“即使是鬼魂,当父母的也不会害自己的孩子吧!”霍真伸手握住曾希的手,拉着他就想往前走。
曾希眼神中有一瞬惊讶,随即露出一种了然的感激,他朝霍真点了点头。
卫痕拽住霍真想要阻止,却见白狼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于是悄然放开了霍真,看他俩朝前方的营地一步一步走去。
然而就在此时,营地突然出现了躁动,只听有人尖叫起来:“快看,天上是什么东西?”
“是不是老鹰?”
“这地方怎么可能有老鹰?”
“不对,那鸟似乎长着人脸!”
“快离开这里!”
……
随即便是一阵混乱,只见他们仓促地背起包,连帐篷都没有拿,快速地撤退。
“快追!”霍真拉着曾希从后面追上去。
然而跑了一会儿,曾希突然站住了。
“怎么了?”霍真回头问他。
曾希抬头指了指天上,霍真仰头望去,十几道巨大的黑影在夜幕中滑翔而过,悄然无声地往东而去。
真的是人面鸟!霍真心里惊道:五家当家人看到的是真的,他们也看到了!但是他们和我们是在同一个时空中看到的吗?还是说,他们看到的是二十年前的人面鸟,而我们看到的,却是二十年后现在的人面鸟?
此刻霍真只觉得头脑发胀,思维一片混乱。
而同一时刻,曾希脸色不太好地对他说:“霍哥哥,它们……是往我们营地飞去的。”
霍真回望他一眼,只听得远处叶赫风挥着手,朝他们大叫:“快回去!危险!”
两人立刻往回飞奔,待气喘吁吁赶回营地时,迎接他们的,是狼藉一片。
帐篷已经全部倒塌了,篝火也熄灭了,木炭撒了一地,满地残肢碎片,剩余的人满脸惊恐,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恐怖。那些平日里身经百战的精英部队,却在片刻间溃不成军。而对手,是几只鸟,却是世间最可怕的鸟!
“顾爷?顾爷?”霍真叫着,到处寻找。
顾爷从一顶倒塌的帐篷里爬出来,面色如纸,双手双脚仍在颤抖,“那……那是什么怪物?”
霍真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向他解释。
麻三也走过来,道:“你们不在的时候,那些怪鸟突然出现,悄无声息,大家都没有防备。它们抓死、抓伤了我们很多人,还捉走了不少人。”
“它们的爪子像利刀一般,”顾爷补充道:“一瞬就能把一个大男人一撕为二,你们没见到,你们想象不出那场面有多……有多……”他说着,面色痛苦地难以继续。
白狼四处巡视了一遍,忽然,他的视线停滞了,聚焦在前方微微光线中的一团黑影。
一张惨白的人脸望着他们的方向,目光专注深沉,仿佛像人一样在思考。可是,只有一道目光。因为那张脸上只有一个完好的眼睛,另一只眼睛的位置,是一个黑洞。
而它的目光,看的并不是白狼,而是站在白狼身后几米开外的……曾希。
曾希也看见它了,他不着痕迹地将手伸到背后,轻轻抽出纯均剑。
“曾希,别轻举妄动。”白狼低声警告。
人面鸟扑扇翅膀,飞了起来,朝着曾希的方向,低空滑下。
曾希举剑,朝它钢刀一样的尖爪砍去。人面鸟晃了晃身子,避了开去,高高飞起,然后又转瞬朝地面扑来。
眼看曾希就要被它抓起,白狼拔腿向他跑去,但毕竟隔了点距离,远水救不了近火。
另一个离曾希很近的人,一步上前将他扑倒在地,护在身下。
曾希本来正要掏枪,被人一下扑倒,枪也被压在身下。
人面鸟扑了个空,没有继续攻击,只是看了曾希一眼,挥一挥翅膀,一瞬间飞得无影无踪。
曾希将身上的人推开,惊讶地发现奋不顾身救他的,竟然是卫痕。
“谢……谢……”曾希有些不太自然地道谢。
卫痕则是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什么话也没说,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霍真见曾希没事,松了口气。可是,很久以后,当他再回想起这一天、这一刻的情形,他突然会想,如果当时卫痕没有救曾希,也许曾希就能开枪,也许就能打中那只不久后将推他们陷入绝境的鸟,也许一切的结局就会不同了……
这一夜的混乱后,队伍减少了很多人。
如果仅有几只人面鸟,就能给他们造成那么大的损失。难以想象真正进入禹陵后,面对人面鸟的老巢,他们又会遇到多么可怕的事!
天亮之后,霍真和曾希再次去了前一晚父母的营地查看,惊讶地发现那些帐篷竟然都不见了!连篝火的痕迹也消失了!
消失的一干二净,仿若不曾有人来过。一阵轻风卷起黄土地上一张纸片,在半空中翻卷了几周,飘飘荡荡落在霍真脚边。
霍真弯腰捡起,却见那是一张黑白相片,上面的人一点都不陌生。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相片中的他还很小,三两岁时的模样,身边的爸爸妈妈笑容灿烂,注视着镜头,就好像透过照片望着他一般。
是不是他们昨晚离开时太仓促遗落的?
霍真紧握着照片,视线模糊了。
究竟看到的是幻觉,还是真实的场景?所有人都迷茫了,沉默了。
霍真心想,这也许就像是庄生梦蝶那般,不知是梦见了蝴蝶,还是在蝴蝶的梦中。
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果然有一个村子,而且还不算小。
白狼想找人问路,走进村口一个农家。
狭小的院落里,一个粗眉大眼的男人正蹲在地上砌井岩,院里除了一些农具,没有其他家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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