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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纹作者:近水小楼-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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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痕,你们谁都不要过来,不然我就带他一起跳下去。”蓝小眉威胁道。
    卫痕示意叶赫风和霍真慢慢向后,留出空间给蓝小眉。
    “蓝姐姐,别傻了。你会后悔的。”曾希一字一句地道,垂在身侧的左手手指微动,不经意间做了两个手势。
    蓝小眉附在他的耳侧,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想告诉你一些事……”
    曾希蹙了蹙眉,脸色微变,正要举起左手,做出停止的手势,突然,隐蔽的树林里无声地飞出一颗子弹,旋转着从半空穿过,闷声击中蓝小眉持剑的手腕。
    “住手!”曾希大叫。
    蓝小眉痛呼一声,鱼肠剑落在地面,她踉跄着晃了两步,一下子失了重心,身体坠下悬崖。
    “蓝医生!”霍真冲到悬崖边,却只见到一个黑点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
    树林里走出一小队身穿迷彩服的士兵,手中举起狙击枪。这些人都是省园的人,是奉曾希的命令埋伏在他们身后的暗线。刚才曾希打的手势,应该就是叫他们开枪,只是不知为何后来他又改变主意,做出停止的手势。可惜子弹已出膛,无法倒回了。
    “我只是叫你们准备瞄准,并没有叫你们开枪!”曾希训斥手下道。
    “蓝小眉明显要对您不利。”一个迷彩服士兵道,“曾老板说过,一定要保护好曾少爷。”
    “你们错了,她根本没想过对我不利。”曾希将地上的鱼肠剑拾起来,剑刃上有些许血迹。
    “曾少爷,你受伤了?”手下问道。
    “不是我的血。”曾希道:“是她的。她用自己的拇指抵在剑刃和我的脖子之间,所以剑刃割破了她的手指……她从未想过伤害我……”
    曾希的眼神有些迷茫,深深望着嶙峋的悬崖,道:“她说想告诉我一些事,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有一种熟悉感……”

    22、

    叶赫风面如死灰,立在原地半晌,才机械地坐在地上,将脸埋在双膝间,一动不动。
    白狼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情形。
    霍真简短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白狼看了看四周,问:“顾爷呢?”
    霍真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顾爷、麻三和他们从云南带来的手下都消失不见了。
    曾希的一个手下道:“那位顾爷带着他的人走了。”
    “太过分了!”霍真愤愤不平,“还以为他是我们的盟友呢!”
    白狼揉揉他的头发,“没有永久的朋友,也没有永久的敌人。你就当上了一课吧。”
    “你有什么发现吗?”卫痕走过来问白狼。
    “我没有看到二十年前队伍的影子。”白狼道,“不过,我发现了这个。”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方形的铁块,和手掌差不多大小。
    “这是什么?”霍真问。
    卫痕拿过铁块,打量了一番,道:“无线电?”
    “是收音机。”白狼道:“二十年前的收音机。”这东西已经锈得太厉害,看上去就是黑糊糊的一坨铁疙瘩。
    “山里没有信号,这玩意儿有什么用?”霍真问。
    “正因为没有用,才被扔下了。”白狼道:“在它的周围还散落着别的一些东西,水杯、饭盒、镜子……还有一些腐蚀得太厉害,看不出来是什么。”
    “你的发现说明什么?”曾希问道。
    “这些东西明显有些年头了,从铁锈的程度来看,至少是十多年前的,而且不像是附近村民的东西,应该是从城里带来的。所以我猜测这些东西是二十年前的队伍留下的。”
    “为什么他们要把这些生活物品扔在地上?”曾希又问。
    “我想他们可能遇到了什么事情,必须轻装行进,所以才遗弃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白狼分析道:“而他们最有可能遇到的事情,就是他们找到了禹陵的入口。”
    “入口就在这些遗弃物的附近?”卫痕道。
    “对。”白狼道:“我本以为入口可能是一个山洞,但在那里附近并没有山洞。只有一道天然的岩峰,一道只够一人通过的狭窄岩缝。”
    “你觉得岩缝就是入口?”
    “那道岩缝太深,我走了一段便折返回来了。”白狼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岩缝是往下的。”
    “通往地下……”霍真突然感到背后有一阵凉意。
    他们休整了一番,那时天已经黑了,不过白狼说进入岩缝后,白天黑夜已没有什么区别,因为里面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所以他们还是决定连夜出发,赶往那个岩缝处。
    蓝小眉的事情对他们每一个来说,都是不小的打击。尤其是叶赫风,与其他几人相比,他与蓝小眉的关系最近,相处的时间也最长。一向最为活跃的他,一路上却始终阴着脸,不发一言。霍真知道他心里难过,安慰了几句,他脸上才稍露霁色。
    走了大约两个小时,来到白狼所说的岩缝处。
    霍真抬头望去,这是一道天然石缝,由两座高耸的峭壁形成。只能容一人侧身走过的宽度,看着有些渗人,稍微胖一点的人可能走一半就会被卡住了。难怪当年的队伍会将不需要的日常用品丢掉,要是不减去足够的物品,背包一定无法通过那条窄缝。
    于是,效法当年的做法,他们也在原地休整,将各自背包中无关紧要的东西全部扔在地上,轻装而行。
    白狼将矿灯帽发给每一个人,卫痕细心地帮霍真戴好矿灯,教他每个开关的用法。
    准备妥当后,由白狼带领,他们一个一个依次进入岩缝。
    兴许是之前在云南的阴影太深刻,霍真一想到要走入那阴暗密闭的空间,又不知前方会有什么等着自己,就觉得发怵。
    卫痕看出他的心事,用右手牵起他的左手,从包里抽出一根细绳,将两人的手绑在一起。
    霍真一时间心里暖暖的,却说不出话来。
    进了岩缝之后,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漆黑,寂静无声,仿若另外一个世界。
    矿灯的光亮与无边的黑暗比起来,显得孱弱不堪,只能照亮脚下的路。虽然看不清前路,但很明显能感受到陡然向下的坡度。
    一开始一人通过都显得狭窄的通道,在走了不知多久之后,竟然渐渐宽敞起来,坡度也平缓了不少,感觉舒坦多了,不用再尝试那种坚硬的岩石压迫心肺的难受。
    霍真舒展了一下腰背,问道:“我们走了多久?”
    “两小时十五分左右。”卫痕回道,随后低头想看手表确认,却顿了一下,“我手表停了。”
    最前方的白狼忽然放慢了脚步,“我的表也停了。其他人呢?”
    队伍里有人窃窃私语起来,每个人手上的表都停了,时针和分针停止在进入岩缝的那个时间点上,仿佛时间在那一刻停止了。
    “这地方有些问题。”白狼一边走一边道:“大家要小心。”
    “怎么了?”霍真问道。
    “太安静了,”白狼道:“安静得有些……奇怪。”
    队伍中也不知是谁,突然点亮了一个火把,霍真借着火光望去,发现他们正走在一个巨大的岩洞内,整个岩洞的中央如同被掏空了,就好像一口钟一样。
    只有沿着山壁有一道狭窄的可以行走的通道,一人半宽的坡道旁,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无边的黑暗的深渊。
    “把火扔了,快!”白狼突然大声呵斥道。
    点火的人楞了一下,将火把扔下悬崖,转瞬的功夫,羸弱的火光被黑暗所吞没,半点不剩。
    而此时,霍真发现脚下的黑暗深渊中浮现起无数红光,如萤火虫的光芒,很细小,却很密集。那些红光不断地聚集,上升……紧接着,霍真听到如发动机轰鸣般的声音,震得他耳朵嗡嗡作响。
    “快跑!一刻都不要停!”白狼叫道。

    23、

    “出什么事了?那是什么东西?”霍真问道。
    “不知道!”白狼大声回道,“我只知道那东西喜欢热量,会靠近有热源的地方。刚才的火把把它们吸引过来了,现在我们的身体就是它们最好的热源。”
    他一直带头走在最前面,紧跟着是卫痕和霍真,然后是曾希和叶赫风,省园和叶家的手下在队伍的最末端。
    霍真被卫痕拉着一路狂奔,无奈通道狭窄陡峭,再怎么跑也无法像在平地上跑得那样快。
    红光已经聚集到他们头顶了,如同一团火烧云,在幽暗的洞穴里,显得无比瑰丽壮观。
    有几点红光飘到霍真眼前,他能看清那其实是一种指甲盖大小的飞虫,周身通红,但奇怪的是有四只翅膀,那发动机般的嗡嗡声,就是它们扇动翅膀时发出的声响。
    “这是什么虫子?”霍真减缓了脚步想看清楚,突然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只见一只红色的虫子停在他的手臂上,不知是用哪里扎破了他的皮肤,流出一道细小的血丝。霍真起初没太在意,一般虫子蛰完人就会飞走,或是吸几口血,吸饱了也会跑。但这种虫子却不一样,它竟然顺着血液,往刺破的伤口中钻!
    霍真吓了一大跳,连忙捏住虫子拔出来,扔了出去,大声喊道:“大家小心!这虫子会往人的皮肤里钻!”
    看来白狼说的对!这种虫子是喜欢热的!还有什么地方比人体内温暖舒适呢?
    队伍的脚步声开始变得凌乱无序,有些被蛰的人痛得满地打滚,身后的人看不清脚下的路面,踩在前人身上,混乱中有人失足掉下深渊。仓促的脚步声、轰鸣的震翅声、尖叫声、哀嚎声、乱成一片。
    卫痕一手拉着霍真,另一手抽出剑,举剑挥舞。虽然砍落了几只虫子,但更多的,正源源不断从地底涌上来。霍真觉得,对虫子来说,他们这几具温热的人体,是这阴暗的洞穴里最有吸引力的东西了。
    “虫子是从地底飞上来的,我们还往下跑,那不是自投罗网吗?”霍真叫道。
    然而这时候回头往上跑,已是不可能的了。后方已是混乱一片,摔倒的、受伤的人阻塞了道路,无法从这些人身上翻越过去。更何况,已然走到这一步,如果再退回去,谁能甘心呢?
    曾希突然蹲下身,借着矿灯的光亮,翻拨着地上几只虫子的尸体,道:“通体赤红、长四翼,有点像山海经中的赤蛾,原来是长得这样啊!”
    他身后的叶赫风哭笑不得:“我说弟弟啊,现在是逃命啊!能不能晚点再研究你的生物学?”
    曾希斜睨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知己知彼才能克敌制胜。”
    “好好,那你有什么高见?”叶赫风道。
    “它们攻击我们,主要是因为我们身上的温度。如果有比人体更温暖的东西,它们就会放弃我们,去攻击释放更多热能的东西。”
    “你是要我们点火把吗?”
    “笨蛋!”曾希道:“火把只会把它们引到我们身上!除非你自愿牺牲,举着火把跑远点,把它们引开。”
    叶赫风打了个冷颤,“那也他妈的太恶心了!”
    曾希不理他,朝队伍前方大声喊道:“白狼,点照明弹!”
    几秒钟后,幽暗的洞穴上空亮起一道异常耀眼的光芒,飞射到不可思议的高度,白炽的光芒射向下方,照的人睁不开眼睛。
    红色的虫群“哗”地朝光源飞扑而去,头顶的白光一刹那变成了血红的光,红得骇人。
    “照明弹的铝粉和镁粉燃烧,能释放出几千度的高温,够它们受的了。”曾希淡淡地道。
    “我靠,那不是送它们去死吗?都烧成灰了。”叶赫风道。
    “它们死,总好过我们死吧。”曾希不屑地看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霍真等眼睛适应光亮后,抬头望去,红色的云朵不断聚集,又不断地爆开,纷纷下坠的红虫尸体,如散落的烟花一般,璀璨炫目。
    趁着照明灯的光亮未散,霍真打量起这个巨大的洞穴,四周洞壁都是尖锐的山石,上面有一些大小不一的坑洞。
    在他们脚下百米处的一个洞中,突然闪现出一道人影,对着霍真招手。
    霍真楞住了,“那……那里有人……”还想再看清楚时,照明灯的光芒渐渐暗去了。
    “小老板?你不是眼花吧?这里还会有别人?”叶赫风问道。
    “我真的看到一个人!”霍真肯定地道:“而且,他还在朝我招手!”
    “是不是顾爷?”曾希猜测道。
    “不管是什么,先下去看看。”白狼指着上方道:“照明灯的光一灭,那些虫子就会再来攻击我们。我们必须找一个地方藏身。”
    一行人手脚并用地爬下去,这才发现,那个洞窟远比看到的要狭小,白狼先侧着身子,小心地钻进去,再帮助其他人一个一个进去。
    洞窟的里面明显要宽了很多,并排站立四五个人不成问题。
    等所有人进来后,他们再将一块大石头推到洞口挡住,不让那些红色虫子飞进来。
    霍真数了数,原本五六十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二十人不到,折损过半了。
    “霍哥哥,你看到的人在哪里?”曾希问道。
    霍真环视了周遭一圈,虽然大部分是曾家和叶家的手下,平日里基本上不说话,但总算都见过,还是比较面熟的,并没有发现有陌生人混在里面。
    “我刚才看见的人……眼睛有点奇怪……”
    “是不是眼睛又细又长?”说话的是卫痕。
    “对!你怎么知道?”霍真惊讶道。
    卫痕没有说话,伸手指了指霍真的身后。

    24、

    霍真背后直冒凉气,一回头,没有看见人,却看到岩壁上影影绰绰,不知是些什么东西。走近一看,才发现是洞窟里的壁画。
    不知是什么年代的壁画,以黑褐色为主,也有部分呈红色和金色,由于没有什么被破坏的痕迹,因此看上去很完整。壁画上的人形和真人一样大,虽然笔法粗糙,但五官齐全,神态、举止活灵活现,很令人惊叹。刚才霍真看到的人影,应该就是壁画里的人,在有限的光照条件下,被误认为真人了。
    “这些壁画看上去很古老,不知道是谁留下的。”霍真仔细地辨认着粗糙的画面。
    “最早的壁画能追溯到史前,”曾希道:“我们不是专家,没有办法考证,但一般壁画都是记录当时人的活动、宗教状况。我们可以从画的内容中大致辨别年代。”
    “画的内容?”霍真一边走,一边看,突然惊呼道:“这画的不是人啊!”
    壁画顺着洞窟一直延伸到漆黑的深处,密集地画满了人,或者说,不像人类的人!
    那些人的头和常人无异,但身体却是人类和禽类的混合体,既有人类的四肢,又有禽类的翅膀,而且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们身上一片片的羽毛。
    “鬼婆鸟?”叶赫风想了想,道:“也不对,他们比鬼婆鸟更像人。”
    “像是一个古老的部落,”霍真道:“部落里的居民都是这种类人类禽的生物。你们看,壁画中记录了他们平日的劳作和祭祀,就和原始的人类一样。而且不像人类的部落,有战争或杀戮的场面,他们的部落平和宁静,好像……世外桃源一般。”
    这时,先行探路的白狼折返回来,对他们道:“前面很深,一时看不到头,不过有很细小的水流,是通往地下的。”
    “沿着水流往下走?”卫痕看向他。
    白狼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山体中出现涓涓细流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更何况是在湿润的江南地带,雨水充沛,山体潮湿,自然会形成地下河流。霍真想起曾看过纪录片,有些绵长的地下河流可以蔓延几百、上千公里,于是便讲给大家听。
    叶赫风开玩笑道:“我们走着走着,说不定就走到美国了。”
    白狼道:“这座山在陆地上的露出部分很小,但是地下的山体却很庞大,俨然是一条地下山脉。这种地方就像一个地下迷宫,稍有不慎就会迷路。不过奇怪的是,它的河流只有这一条,好像只要顺着这条小河流,就能找到方向。”
    “为什么我觉得这条河是想故意把我们引到什么地方去?”叶赫风道。
    霍真并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一路上他的注意力都在那些壁画上。因为眼前壁画的内容比他想象得更为曲折,如同一幅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
    最初时是宁静的部落生活画卷,半人半禽的原始部落居民过着平静的农耕生活。但走着走着,他发现画卷中的人物渐渐发生了改变,一个初生的婴儿成了故事的主角,之前所有的画面,似乎都是为他的降生作铺垫。
    如同所有宗教故事中,创世之神的诞生一般,这个婴儿降世时,也是场面恢宏壮观的。天上彩云流动,霞光万丈,各种雀鸟从四面八方飞来,遮云蔽日。部落里的所有人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恭敬地参拜。画面的中央,一个婴儿躺在金色的光芒中,面容安详平静。
    后面的壁画,几乎成了这个婴儿的成长史。他是如何与部落里的人相处、各种射猎、耕种、采药、手工艺,似乎都难不倒他,所有人都敬重他,他走过之处,所有人都行下跪礼。
    “他是部落的族长。”身后有人轻语。
    霍真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是曾希,他也关注着这些壁画。
    “这个洞穴以前是他们的部落?”霍真猜想道。
    “应该不是。”曾希道:“你看屋前这些渔网、鱼叉,还有他们在海边祷告、祭祀的场景,可能是一座海岛。”
    随着壁画的渐渐展开,他们已经沿着河流不知走到地下什么地方了,温度开始急剧下降。
    原本娟细的河流也越来越宽阔,开始形成一条真正的,水流湍急的河。
    大家纷纷从包里拿出御寒的衣物穿上,但仍冷得直打哆嗦。
    白狼让他们停下休息,点了火堆,吃些东西暖和一下。
    霍真便趁这时间,和曾希一起仔细地继续研读壁画。壁画的整体色调已有所变化,初时是简单的黑褐色线条勾勒轮廓,现在已经多了很多色彩,多了几分深沉浓烈。
    曾希说那些色彩应该是用炭灰、矿物质混合动物的血液和油脂制成的颜料。
    霍真看到那位天生的族长已不再是婴儿或儿童的样子,他长成了一个英挺秀丽的少年。少年离开了海岛上部落,开始四处游历。
    他遇到了各色各样的人种,有类兽的,也有类禽的。少年的脸上始终洋溢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欣喜,他所遇到的人也都很喜欢他,每到一处,都有人献上谷物,斟满酒杯,载歌载舞地欢迎他。
    而之后不久,事情发生了一些变化。少年来到了一处地方,那里的人虽然穿着兽皮,长发披肩,但四肢、样貌与一般人类并无差别,他们似乎惊讶于少年半人半禽的模样,露出恐惧、憎恶的表情。他们中的孩童用石块投掷少年,神情凶恶的男人举起枪箭,刺向少年,女人们都手握木棍,站在一边冷眼旁观。
    少年受了重伤,伏在地面无法爬起,鲜血流满地面,整张画面是刺眼的红,让看的人仿佛能切身体会到他当时的愤怒和无助。
    霍真揪着心,看到下一幅,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个背着弓箭的青年来到少年身边,生气地喝斥那些无知的人,并阻止他们继续伤害他,他背起少年离开了那个地方。
    再下一幅画面,是青年回到了他的领地,高高坐在族人的中间,受到万众簇拥。原来他是这个部落的族长。而在他的身后,站着已经伤势复原的少年,他双目凝视着青年,目光坚毅,充满了崇敬和感激。
    “我想我已经知道他们两人是谁了。”曾希道。
    霍真点头道:“句芒和禹帝。难怪句芒后来会不遗余力帮助禹帝统一九州,原来是为报恩。”
    曾希叹道:“后面的壁画,应该就是讲述他们征战九州,灭杀九族部落,掀起血雨腥风的经过吧。”
    霍真往后看去,却发现壁画到此戛然而止,没有了下文。
    “为什么没有了?”霍真不由感到失望,他还想看下去呢!年轻时的句芒和禹帝明明是那么善良优秀的人,句芒即使遭受中原部落的人伤害,也没有使用他的巫术反击,可以看出他是多么单纯和善良。可为什么后来会用巫术血洗九族,屠杀三苗族人,又将三苗首领鬼诛砍头焚尸,将他的头颅制成青铜权杖?一个人如何会变得如此残酷,前后判若两人?
    两人这时才发现已经离开队伍很久了,连忙折返回去,将看到的壁画内容一一叙述,其他人也觉得惊讶,却说不出所以然来。
    之后的行程没有了沿途的壁画,显得有些枯燥无趣。不过好在吃过了东西,身体不再那么寒冷。又不知走了多久(所有人手表都停了),河流的水势急剧向下,形成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潭,而除非游过这个深潭,不然无法往前行进。似乎到了这里,就是这个地下迷宫的终点,没有前路了。
    难道要走回头路?所有人都傻了眼。
    霍真伸手摸了摸河水,冰凉刺骨,冻彻心肺。别说游过去,就算在水里打个滚,也会把人冻僵的吧。
    “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叶赫风道:“一路上有不少岔路,但我们只是跟着流水走,也许这是一条死路,真正的出路是在那些岔道中。”
    白狼沉默地思考了一阵,道:“我的直觉是在这里。”
    霍真知道白狼的直觉和判断一向很准,以前也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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