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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仿犯-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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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多少还有点儿积蓄,现在还付得起,你就别操心了。”

  义男大声地说完这些话,用力把水龙头拧紧了。水声一下子停止了,屋里静得可怕。

  对古川茂的愤怒和对真智子的忧虑交织在一起,使义男心里乱糟糟的,直觉得心头的火气直往上窜。他真想象打那个没轻没重的刑警一样把古川茂也给揍一顿。

  “你……你这个家伙。”

  多年来义男从来都是称呼古川茂的名字,即使是他和真智子分居后也是如此。但是今天,他已经不能再这样称古川茂了,在他眼里,古川茂已经是和这个家不相干的人了。

 

  “好了,真智子的事就不说了。不过,鞠子的事你是怎么考虑的呀?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关心吗?那可是你的女儿呀!”

  “谁说我不关心了?”古川茂急忙答道,“可是,这事也只能拜托给警察署了,你让我怎么办?我又能做点儿什么呢?”

 
  义男用手扶着洗涤池的边缘,身子摇晃了一下。

  “如果要找我,请往我的办公室打电话。”古川茂边说边往门口走,“如果我不在,就告诉秘书,请她转达就是了。我不想在家里说这事,让由利江跟着担心,拜托了。”

  义男想也没想就大声吼道:“不想在家里说,这难道不是你的家吗!”

  古川茂停下脚步,转过头,说道:“这里不是我的家。”

  古川茂说完就走了出去。大门悄无声息地关上了。义男还站在洗涤池旁,只觉得血往上涌,耳朵里嗡嗡作响,他两手扶着池子的边缘,闭上了眼睛,满眼里都是红光。

  过了一会儿,义男似乎听到了别的响声,他没有动,脑袋似乎还没回过神来。但是,那声音仍然继续着。

  义男睁开了眼睛。

  声音是从客厅传过来的,从厨房看过去,只见在客厅角落里有一个红色的亮点一闪一闪的,和义男眼里的红光的颜色一样。

  是电话,义男急忙走出了厨房。

  拿起话筒,电话里却没有声音。义男仍然把话筒放在耳朵上说着:“喂,喂。”

  从话筒里隐隐约约可以听见远处传来音乐的声音,节奏很快,歌词好像是英语。义男直纳闷儿,这是怎么回事,继续问着:“喂,喂,是哪位?”

  这么一问,音乐停止了。大概是电话那一头儿的人又重新拿起了电话似的,从话筒里传来嘶嘶啦啦的杂音。

  “是古川鞠子的家吗?”对方问道。

  义男把话筒从耳边拿开,眼睛盯着话筒,心想:“是鞠子的朋友吧?”

  在义男没有答话的间隙,从话筒里能听到从对方那里传过来的声音,很像是在银行的自动取款机旁,可以听到机器里发出的“承蒙惠顾,不胜感谢”的声音。

  “喂,喂?对不起,请问您是哪位?”义男反问道。

  “是古川鞠子的家吧?”对方仍然用像是机器合成的声音问道,“不过,她现在不在这里。她已经失踪三个多月了,对吧。”

  义男又一次盯着话筒,这次他锁紧了眉头,额头上的皱纹也更深了。这是个捣乱的电话吧,他想起了坂木的忠告。坂木曾告诉他要小心,大川公园的事件后,众多媒体一报道,有可能会有捣乱的、恶作剧类的电话来骚扰。

  “你听谁说的?别开这种玩笑。你难道不考虑这样会给别人带来麻烦吗?”义男厉声斥责道。

  正当义男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话筒里传来对方的机械合成的大笑声,义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别说这么无情的话吧,老大爷。”对方边笑边说,“我正是有话要和古川家的人说才特意打这个电话的,如果嫌我失礼,我就挂了,怎么样?”

  话筒里继续传来的声音就像小孩子任性撒娇似的,很古怪。

  “我正想告诉你鞠子在什么地方呢。”

  一瞬间,义男僵在那了。使劲儿把话筒贴住耳朵。

  “什么?你,你刚才说什么?”

  “老大爷,你怎么不问问我是谁呀?怎么不问问你在和谁讲话呢?”

  “你到底是谁?”

  “这可是秘密。是秘——密——”又是机械的合成的哧哧的笑声,“喂,老大爷,这可是失礼的呀!在问别人的名字之前应该先报出自己姓名才对呀。”

  “啊,我是……”义男又着急又兴奋,稍稍停顿了一下,说道:“我是鞠子的外祖父。”

  “外祖父?啊,是老爷爷呀?那么说是开豆腐店的那位老爷爷啦?我在电视上看到过啦。电视节目一播出,豆腐店的顾客该增加了吧?爱跟着起哄的人可不少呢。”

  “你是知道鞠子在哪里吗?鞠子到底在哪儿?”

  “别急呀。那才是我要说的正题呢。”

  好像又换了只手来握话筒,还是改变了姿势,总之,电话里又是杂音。而后又听到喀嚓的声音。

  “是打火机吧。”义男心想,“这家伙,打火点烟呢。他倒相当轻松愉快的,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呀?”

  可是,义男不想就这么挂断这个电话。他觉得这虽然像是个捣乱的电话,可也许又不是,在弄清楚之前不妨再问问看。

  “喂,喂?老大爷?还在听吗?”话筒里又传来机械的问话声。

  “啊,我在哪。”

  义男在心里拼命地盘算着,用什么话来对付他才合适呢。态度是强硬点儿好还是和气点儿好呢,哪种态度能让他早点现原形呢?

  “可是,老大爷也够受的了吧?”机械的声音慢吞吞地说着,“鞠子不在了,她的妈妈又受伤住院了,家里就剩下老爷爷看家了吧?”

  “我只是抽空儿来看看。”

  “是啊,您还有店铺要照看哪。”

  又是“吱……吱……”的怪声,义男觉得这声音和自动取款机的那种合成的声音不同,那种声音没有这么多抑扬顿挫的变化。这声音就像是电视节目里特意要为证人做伪装的声音。

 

  义男想起来了,大川公园的事件发生时,电视台接到的那个电话,就是通过变音器改变了声音的。那个打电话的人是犯人还是搞恶作剧的人,现在还不能断定。坂木也没提起过这件事。

  电视台复制的那个电话的声音,义男也从电视里听过几遍。现在还判断不出那个声音和现在电话里的声音是不是同一个声音。是不是同一个人呢?——不管怎么说,现在打电话的  
这个人也使用了变音器,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你,是不是就是给电视台打电话的那个人呀?”

  对方好像很吃惊似的,提高了嗓门儿说道:“嗳?你听出来啦?老大爷,您的脑袋瓜儿很好使嘛。”

  对方承认了,接着又说道:

  “是啊,那就是我。就是用现在这部电话打的。”

  “声音变了,是用机械合成的吧。”

  “是使用了变音器,电视里不是这么说的吗。我说老大爷,变音器你懂吗?真是上年纪了呀。”

  对方明摆着是在戏弄人,义男拼命克制着自己的火气。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

  “你真的知道鞠子的下落吗?”

  “你怎么这么问呀?”对方笑着说,“你就不怀疑我是犯人或是瞎捣乱的人吗?”

  “怀疑是怀疑,可我也没法儿判断呀。”

  “是吗?那么,我说什么你都不信啦?太遗憾啦。”

  义男赶紧说道:“不,不是这样,我很想听你说,鞠子的事,你知道,是吗?”

  “啊,不过,老大爷,够冷酷的哪。”

  “冷酷?”

  “不是吗?刚才一个劲儿地问鞠子鞠子的,只关心您的孙女,是不是。大川公园发现的那只右手的主人是谁,您就一点儿也不关心吗?因为那个人不是鞠子,也就是说,是别人,至少还有一个女孩子遭到不幸是不是?这事儿您就不担心吗?看来是太缺少社会道义了。”

  义男把眼睛闭上了,他不想听对方的狗屁理论,可又不能出声,就极力压住心中的火气,静静地听着。可是,他越听越气愤,不由得把手握成了拳头。

  这是什么话,简直就是混蛋,真想揍这个口吐狂言的家伙一顿。

  “喂,喂?老大爷?怎么不说话啦?自我反省呢吧?”

  “大川公园的事儿是很让人担心呀。”义男低声说道,“她的家人也会担心得睡不着觉的。这和鞠子的事儿一样,同样是让人揪心的事儿呀。”

  “真是胡说八道。”吱吱声突然大起来。对方又说道,“别人的女儿和自己女儿一样让人担心,说这话真不脸红。”

  这家伙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想说什么呀?

  “我最讨厌别人胡说了。”对方说道。听着他嘲笑的语调,似乎这个谈话让他很开心。

  义男强压着怒火,和缓地说道:“你如果有家人失踪的话,就能体会我现在的心情了。谁遇上这事也不好受啊,设身处地地想想就知道了。这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我并不想哄你。不过,鞠子的事儿也好,大川公园的事儿也好,一刻也没有从我的头脑中离开过。真想有什么别的消息能取代这种无休止的思虑,我真是这样想的。”

  沉默了一会儿,对方又笑了起来。说道:“老大爷,您是想帮鞠子吧。”

  从这时起,电话那头的人就开始省去了“古川”而直呼“鞠子” 的名字了。

  “当然了。我希望她能早点儿回家来。如果……如果她已经死了,也想早点儿知道她在哪里,让她能回到母亲的面前。”

  “你以为鞠子已经死了吗?”

  “你在打给电视台的电话里不是说了吗?你不是说鞠子埋在别的地方吗?”

  “我是说了。”对方笑着说,“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呢?也许我是胡说的呀。”

  “是啊,我也不清楚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就像刚才你自己说的,对于你和大川公园的事件和鞠子的事是不是真的有关系,我根本不知道。”

  “那么,你想知道吗?”

  “你肯告诉我吗?”

  “这才是重点呀。不过,就这么无偿的告诉你恐怕不行吧。”

  要钱。这家伙目的就是要钱吧?

  “你想让我付多少钱?”

  那边又嘿嘿地笑起来。

  “别这样嘛,老大爷的脑袋瓜儿可太陈旧了,怎么立刻就想到钱上去了,真是年轻时经历过苦日子的一代人的通病呀。”

  “那么,你说该怎么办吧。”

  对方好像考虑了一会儿,有了一个停顿的时间。但是,这好像是预先设计好的问答,预计这时义男会提什么要求,所以预留了停顿的时间,完全是买卖交易时的口吻。

  “我一会儿还会给电视台打电话的。这次,我会打电话给另一家电视台,只打给一家电视台就有点不公平了。”

  “这很像是电视播音员在播音似的”。义男心想。

  “这么说吧,今晚的新闻节目,当然是用现场直播的方式,古川鞠子的外祖父要上电视了。那时,老大爷要恳求犯人把鞠子还给您,您可要下跪行礼呀。”

  义男沉默着,使劲儿握着话筒。

  “怎么啦?不愿意下跪是吗?”

  “不不,我可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遵守约定,把鞠子送回来。”

 

  “我一定守信用。”

  “我愿意相信你。不过,你有什么证据呢?你怎么才能让我相信你真的知道鞠子的下落呢?”

  义男打算以守为攻,探探对方的虚实。可是,电话里传来的是对方嘿嘿的笑声。

 
  “老大爷挺精明的嘛,脑子不慢嘛。我很喜欢您哪,老大爷。好啦,这个交易就这么谈妥了。”

  怎么回事,对方就像小孩子订好了一个郊游计划似地高兴地叫着。

  “新宿怎么样……”

  “新宿?”

  “你可得想好了,现在说定的可不能随便变卦呀。”

  义男沉默了。他朝客厅墙上的时钟瞟了一眼,正好下午五点。窗外还很亮,可以听见外面嘈杂的人声和车辆来往的声音。

  在只有义男一个人的客厅里,光线已经暗下来了,屋里静得出奇。

  义男在想,电话那头的那个人毫无疑问是个男人,他打电话的那个房间现在应该是明亮的。是个什么样的房间呢?最初还能听到电话里有音乐的声音,好像是录音机或是收音机的声音。而且,电话机旁应该有个烟灰缸什么的。也许是用空啤酒罐或可乐罐当烟灰缸的吧。

  那个家伙可能是在一间相当干净利索的公寓房间里,或者是老式的木制结构的寓所里。因为从声音判断,电话那头像是个年轻人,他的母亲也许就在楼下的厨房里做着晚饭呢。他也许会对母亲说是给朋友打的电话,而对自己所做的事只字不提,表面上看上去是一个很平和、平凡、对别人不构成任何威胁的人。也许是公司职员?或是学生?如果现在和他同乘一辆公交车,就是站在他旁边也不会看出他是这样的人吧。

  “好啦,就这样吧。”对方说道。义男抬起了头,听着。

  “在新宿,有个广场饭店,就在新宿地铁站西口的高层大楼街区,你知道吗?”

  “如果是大饭店,到了那儿就知道了。”

  “你行吗?老大爷。可别穿着木屐来呀,那可来不及呀。”

  “我知道。”

  “我会把通知你的留言放在那个饭店的大堂里。你现在就准备准备吧,七点钟,七点钟到饭店来吧。来早了可不行,喂,老大爷,你要是老早就跑过来,我的通知还没放在那儿呢,明白吗?一定得严格遵守时间呀。你看了我的通知,就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就是这些吗?”

  “先跟你说这些吧,说多了你也不明白呀,老大爷。我得给你个忠告,你绝对得一个人来,如果你联络了警察的话,你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对方的话像是强忍住笑说出来的。

  “老大爷,你可别在新宿的街上迷路呀。当心街上可有小偷啊。”

  说到这儿,电话突然挂断了。义男再想说什么也没用了。义男呆呆地看着话筒,此时,他突然觉得对方像是一个没心肝的冷血动物。

  新宿广场饭店是一个从新宿地铁站西口乘出租车五分钟就能到达的高层饭店。按照打电话人的忠告,义男上身穿了一件开领短袖衬衫,脚上穿了一双皮鞋。当义男走进豪华装饰的金碧辉煌的大堂,目不斜视地穿过宽敞的大堂直奔大堂服务台时,惹得饭店门口进进出出的客人都不由得回过头,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

  时钟的指针正好指向七点。这里只有义男一个人,他是按照对方的约定准时到达的。

  不用说义男心里很没底,不知道今天的事情会是什么结果。他想过,打电话给坂木吗?通知搜查总部吗?义男几次拿起了话筒,但最后还是放下了。如果只是一个恶作剧的话,通知了警察也是白浪费时间。如果真是犯人打来的电话,一旦义男违背了和他的约定,就有可能失去这个线索。义男想来想去不敢打这个电话,他生怕由于他的疏忽触怒了犯人,生怕会给也许还活着的鞠子的生命带来威胁。

  义男继续往前走着,睁大眼睛看着大堂服务台。他在想,也许对方知道我在这儿,他是不是认为我来早了,他说过我要是来早了就什么也得不到。义男担心对方会因为自己的失误杀了鞠子。

  义男越这样想越害怕,眼下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老老实实照对方的要求办吧。

  义男走近宽大的服务台,朝离他最近的身着制服面容亲切的饭店服务员说道:“对不起,我是专门来这里等人给我送一封信的。”

  饭店服务员目光亲切地看着心慌意乱的义男,和缓地反问道:

  “请问您的名字是——”

  “ 我叫有马义男。”

  “有马先生。”服务员嘴里重复着,从服务台下面找了找,拿出几张卡片样的东西,一张一张地翻着。 “有马义男先生。”服务员一边说着一边朝义男看了看,又确认了一遍才将一个信封抽出来,说道:“是这封信吧?”

  义男隔着服务台从服务员手里接过了那封信,他的手直发抖。

  这是一个全白色的双层信封。上面是电脑打印的“有马义男收”几个字。没有写发信人的姓名地址。信封封口画着一个很大的红色心型标记。

  义男很想马上就把信封打开,可信封的质地很结实,义男费了半天劲儿也撕不开。封口似乎是特意用了什么强力胶粘贴的,粘得很紧。那位服务员看不过去,对义男说道:

 

  “用剪刀剪开吧。”说着递给义男一把剪刀。

  “太好了,谢谢。”

  因为紧张,义男感到胸口憋闷,眼也发花,他拿着服务员递过来的银色小剪刀,好不容易才剪开了信封的封口。里面有一页折成四折的便笺。义男伸手从信封里取了出来。

 
  在白底纵向线条的便笺中央,还是用电脑打印的字体。

  “在这家饭店的酒吧等着,八点再联络。”

  义男又重新念了一遍,抬起头,看到刚才那位服务员还站在服务台边,他马上走过去问到:

  “请问,这里的酒吧在几层?”

  “最大的酒吧(奥拉辛)在最高层,也就是二十四层。”

  “乘哪部电梯能到那里。”

  “请您乘右边紧靠衣帽间的那部直通电梯。”

  义男马上向服务员指的方向走过去,刚走了两步又停住了,像是忘了什么大事似的转身返回服务台前,向服务员问道:

  “请问,那个送这封信的人是什么样子?”

  “啊?”那位服务员抬起头看着义男说,“您是要问送这封信的人,是吗?”

  “对,对。”义男一个劲儿地点头。

  “他是几点来的?来人是个什么样子?我想应该是个小伙子吧?” 义男又追问道。

  听了义男的问话,那位服务员仿佛一头雾水似的,说道:“请您稍等,因为不是我接收的,我去帮您问问看。”

  “那太感谢了。”

  义男忙不迭地向服务员深深地鞠着躬,一不小心自己的秃脑门儿在服务台上磕了一下,被正在服务台的另一端操作电脑的女服务员看见了,她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是一个和鞠子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女服务员看见义男在看着她,赶紧收住笑,把视线移开了。

  义男站在服务台旁边等着的时候,服务台前还站着几位客人,有人在取钥匙,有人在写留言,那边的服务员在帮他们往客房搬运行李。这是几位穿着高级西装的公司职员和几位穿着华丽套装的女士。往大厅看过去,那边有几个在愉快地谈笑的人,还有脚边倒着公务提箱,坐在沙发里抽烟的绅士。大厅最里边的休息室光线很暗,每张桌子上都点着蜡烛,钢琴师刚刚开始演奏,可以看见三三两两的客人坐在那儿。

  这是一种多么奢华幽雅的环境呀。义男呆呆地看着,不觉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站在这里。这种高级饭店自己从来也没有进来过,就连经常光顾有马豆腐店的主顾当中,也只有开小旅店的,没有一位是大饭店的老板。就是豆腐组合的开会地点,也只是选在浅草或者秋叶原附近的雅致的小饭店而已。

  那个打电话的人,准是猜到让义男来广场饭店这样的地方他会很不适应,所以特地在电话里提醒他不要穿着木屐来。

  刚才的那位服务员回来了,还带来一位比他更年轻的二十来岁的男服务员。同样也穿着饭店里的制服,只是胸口的徽章不同。

  “让您久等了。” 那位服务员向义男说着,然后用手指了指那位年轻人。

  “是他接的信,让他跟您说吧。”

  随后这位年轻服务员就告诉义男说:“是一个女孩子,高中生。”

  义男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反问道:“什么?”

  “您就是有马先生吧?那封信是一位女高中生拿来的,她穿着校服,不会错的。”

  “女孩儿……高中生?”

  “是的,她也就是五分钟前才来的。”

  义男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就是说,自己刚才也许就在饭店的门口和这个女高中生擦肩而过呢。

  “那么,你知道那个女高中生是哪个学校的吗?”义男又问了一句。

  “这个嘛……” 年轻服务员想了想,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学校的校服看上去都差不多,很难分得清的。”

  “那,校徽呢?你注意了吗?”义男还是不甘心。

  “您打听这个干什么呀?”年轻服务员边笑边斜着眼睛看着义男问道。

  “唉,你别笑,我是跟你说正经的呢,我就是想知道详细的情况。”

  “我可真没注意。如果是在这里住宿的客人,我还可以帮你了解了解,可那位女高中生不是在这儿住宿的。” 年轻服务员也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最初接待义男的那位女服务员朝这边走了过来,向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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