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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落江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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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一色的一次性医疗注射器械有着粗长的针头和十毫升的容量,叶梓楠在被蘸了碘酒的棉签棒涂了一小块皮肤之后,紧接着没有任何喘息的时间,一根不锈钢色的银白针头,毫不留情的就捅进了叶梓楠的体内。
在叶梓楠此时显得细小的胳膊的白白嫩嫩的肉里,潜藏着一根针头,而这根针头正在肩负重大的历史使命却图谋不轨的在这个年仅十八周岁的男人的体内努力的耕耘探究,钻研功课,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寻找他的血管。
这根针头和所有的一次性医疗器械一样,在合理合法的情况下,在假定所有人都遵纪守法的情况下,它们的一生只有一个主人,还是暂时的,不存在任何依存关系,只是被使用,被榨干后就扔进了医疗垃圾专用垃圾箱——多数时候,那归宿是一个又脏又破的红色或是蓝色的大塑料水桶。
但是那个针头现在的操控者属于一个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的、穿着工作服——也就是白大褂的医生模样的女士,自然谈不上任何“制服诱惑”,相反那种不怒自威的阵势还能令人“神清气爽”,恨不得一下子疾病全无。
叶梓楠忍受着针头这种“身外之物”在自己体内的骚动,以及化了浓妆的医生皱着眉头东施效颦,喃喃自语着,“这么难找?这血管儿也忒细了吧。”
叶梓楠的忍耐好像被“岳母刺了字”一样的有苦难言,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的皮肤下面,一根硬硬长长的金属质地的小细棍子这里戳戳,那里捅捅,这边挠挠,那边碰碰,好不安分的挑动着叶梓楠的神经和底线。
咬牙再咬牙,叶梓楠坚信“大丈夫能屈能伸”,“认栽吧,既生我,何生抽血?”的感叹在头脑里面盘旋,久久不肯落下。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行弗乱其所为……”原来孟子早在千多年以前,便已经预料到了叶梓楠开学的苦逼全过程,在火车上挨饿,下了火车的负重奔波,如今又要空着肚子,接受抽血的考验折磨,这次第,怎一个“凄凄惨惨戚戚”了得。
时间流逝的依然很慢,几秒钟之后,正当那医生准备“退位让贤”,想把这个烂皮球踢给别人的时候,一直空空如也的针筒里突然被红色浸上了刻度。
隐隐约约听到了那个医生轻松的叹了一口气,“可算是抽着了”。
好像是为了宽慰叶梓楠或者是自己,毫无歉意的医生看了叶梓楠一眼,“哎呀,你这个血管可是真细。”
叶梓楠轻轻“嗯”了一声算是认同,红色的血液颜色很正,流的很慢,大约是因为血管细的缘故,通道不顺畅,自然也就没办法直来直去的。
最终还是完成了这个任务,血被抽出来的数量足够了,红色的液体充斥在了半个针筒里面,医生把它推进了一个很精小的玻璃管里面,盖上了盖子,裹上了叶梓楠的化验单。
叶梓楠已经接过了医生递来的棉签棒,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作祟,总觉得看上去不很干净,用起来有一种“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的破罐子破摔的思想,叶梓楠把棉签棒胡乱按在了针眼儿上,毫无留恋,一脸平静,云淡风轻的用胳肢窝夹着自己的体检表就换了其他的地方去排队了,很快也顺手扔掉了那根棉签棒。
接下来很多项目都很无聊,令叶梓楠觉得最搞笑的是皮肤检查。
先是分性别排队,凑足了五个人之后,一堆人进了一个几平米的小屋子,医生反手把门锁上了。
接下来医生的指令是叫他们“一字排开”。
乖乖做好后,医生任由窗帘大敞着,也不怕春光乍泄。
医生很是淡定,大约是“见惯”而“不怪”了的发号施令,“撩衣服,上衣。”
所有人的胸前后背被一览无余,好在大家都是男的,没什么好纠结隐私不隐私的问题,又或者说是不是被人占了视觉上的便宜。
“嗯,好了,都没事情。”一番点评之后,接着医生又说道,“裤子——把裤腿捋起来,怎么也得让我看到大腿。”
男生们都照做了,医生还是那种点评,“嗯,放下来吧。都没事。”
整理着装之后一个个大小伙子又都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但是就在大家以为事情已经结束的时候,医生慢悠悠的拦住了他们,“别着急走呢,我这儿还没看完呢。都伸出手来啊,让我看看。”
“嗯,没有问题,”医生眯着眼睛一翻扫视,“有没有皮肤病呀?像脚气什么的毛病又没有啊?长癣吗?要说实话啊。”
五个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齐刷刷摇头,“没有。”
医生把五张表格填好之后发还众人,打开了门,“出去吧。”
如获特赦一般,叶梓楠觉得这种在半个公共场合里面袒胸露背的行为,实在是别扭。
再往下就没有重头戏了,身高体重肺活量都是小菜一碟,三千大几百的肺活量可以接受,毕竟人太饿了的话,就没有这种呼吸的力气了;身高是不准确的,那根杆子压得他很憋屈,而又因为是穿了鞋的缘故,这个数字令叶梓楠十分难过,“170cm”,体重“52kg”。
叶梓楠对后者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但是对于前者很是敏感。
好像一米七是个坎一样,只要过了它,只有过了它,男生才不至于被当做几等残废的武大郎,也才不必被那些因为发育异常以至于长得太高的女生们俯视太多。
心里叫苦不迭,感觉自己的男性自尊大受损害的叶梓楠这时检查发现自己的那份体检表格已经填满了,放心的把它交给了代理班长。
日已过午,太阳又向西去了,知道食堂肯定没有饭菜了,况且也不想吃辣椒的叶梓楠,大摇大摆的出了学校大门。
大学就是自由,出入平安畅通无阻,再不可能有门卫如同高中的保安一般凶恶的盘查,“你哪个班的?班主任是谁?你的假条呢?”
叶梓楠在过街天桥上过了车水马龙的马路,捡了眼前近处的一个包子铺坐了下来,“老板?谢谢您了给来一笼包子。”
因为不是正经的饭点儿,就这一位顾客,老板很快就为叶梓楠端来了包子,一面问道,“要汤吗?”
叶梓楠摇摇头,给了老板一个失望的答案,“不用了,谢谢。”
直径大约是一寸多一点点的包子,一笼十个,但是对于叶梓楠来说,那分量实在是不够塞牙缝儿。
倒了一小碟醋,为了不伤胃口,慢慢的吃完了包子,叶梓楠结账离开,转身就去了另一个门脸,“要一个加火腿肠的煎饼果子,两个鸡蛋,不放辣椒不放葱丝。”
大概是卖东西做生意的人出于习惯只听半句话,生怕买主后悔一样,但是漏掉的还是叶梓楠的大忌——最后叶梓楠吃到口中的煎饼里,有细细的一层红辣酱。
叶梓楠含泪吃完了那个煎饼果子,毕竟那是钱买的,不能扔,浪费是最大的犯罪,节约光荣,浪费可耻。
这种高尚情怀发作的直接后果就是,叶梓楠脸上的痘痘更疼了,又疼又痒,简直是百爪挠心的头疼。
大半个下午的时间,叶梓楠先是饱饱的睡了一觉,之后的光阴贡献给了自己昨天没能看上的闲书,又在食堂吃了一大碗面作为晚饭。
之后叶梓楠是打算一切如常的去洗澡,却发现自己的胳膊上一大片淤青发紫,摸上去还隐隐作痛。
“Shit!”大骂庸医的叶梓楠没有办法,只好去打了开水,洗头洗脚,简单擦了擦身子,将自己整的干干净净。
循规蹈矩,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仿佛接下来的一切也是一片安宁祥和。
但是最后事与愿违,尽管躺倒在了床上,但是叶梓楠无甚睡意。
叶梓楠在被窝里面使劲的闭上眼睛,可就是睡不着,烦躁间一抬手,接着隐隐感到手上有一点点湿湿的痕迹,脸上则是那种暴露的凉意。
穿着睡衣的叶梓楠心里大叫一声,“坏了”,趿拉着拖鞋就奔到了水房。
叶梓楠没有镜子,是因为他母亲曾说“在有镜子的地方睡觉不好。”
但是叶梓楠同时并没有记住他母亲的另一句嘱咐,“半夜的时候,千万不要照镜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誓主角马上出来
☆、恍,然初遇
世间事大抵如此——
有些人,一旦遇见,便是一眼万年的纠缠;有些心动,一旦开始,便是覆水难收的孽缘;有些情,一旦眷恋,便是海枯石烂的永恒;有些缘分,一旦交织,便是在劫难逃的磨难。
然而此时的叶梓楠对这些东西毫不知情,只是在心中碎碎念着自己大约要被毁容了的担忧,一颗青春痘的破裂虽然并不会引发什么血案,但是直接后果却是极有可能导致那一张面孔的白璧微瑕。
其实这完全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毕竟无论多么美丽的脸庞,就算再怎么无暇,最起码毛孔都还是有的,并不可能就光洁如同剥了壳的鸡蛋白一样,所以叶梓楠其实没必要对自己进行那么苛刻的要求。
但是叶梓楠就这样了,而且好像无药可救,大概这种“完美主义者”倾向,也是广义的强迫症的一种。
完全不顾水房是否有那种令他觉得奇怪的气氛,叶梓楠趿拉着拖鞋,在楼道里步伐轻快的向里面冲过去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水房里面两面墙都有镜子。
时间是半夜的零点,这个时候水房里面是没有人的——男生们要么就是已经进入梦乡了,要么就是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都不会出现在这里。
万分惆怅的叶梓楠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的脸,心疼的直抽气,“哎呀,怎么就给弄破了呢。哎呀,我的脸呐,这怎么办啊。”
叶梓楠的声音很小,在空无一人的水房里也并没有多大回响,但是这个时候突然有另一个声音传来,好像是在和他对话,“你怎么了?”
叶梓楠只顾着盯着自己的脸了,完全无视声音的来源,随口回答,“还能怎么样——你没看见我的痘痘破了么?麻烦死了。”
那个声音也不大,但是显然并没有叶梓楠那种着急,“看到了。哎,不就是个疙瘩么,破了就破了呗,有什么好看的。”
叶梓楠继续发愁,想用水洗去留在手上的脓液,“这是小事吗?那你还想我怎么样?这已经很惨了好不好?痘痘这么破了可是要留疤的!该死的,摊煎饼的你个傻X,我说了不放辣椒,你非得加,难道你的辣椒酱不要钱么。”
那声音觉得好笑,回答的里也是带了“觉得有趣”的倾向,“哎,你骂人家做什么,兴许是你的话没说清楚啊,怪不得人家生意人。‘顾客就是上帝’嘛,人家难道还能是诚心针对你不成么。”
叶梓楠对这种“胳膊肘儿向外拐”的评论很是不满,“你说什么?你居然还帮着那个奸商说话?”
那声音原谅了这种牵强附会的无理取闹,“我哪有,行行行,你说人家是奸商,好吧,他就是没有提供优质服务。”
叶梓楠这时候稍稍满意了一下,“本来就是这样嘛,就是他的不对。”
“……”但凡是有理智的正常思维,都会果断的放弃这一场没有任何营养和意义的争论,接下来的诉说间,那声音比不上叶梓楠的清亮,低低的却很有磁性,明明很近的感觉,却又透出空灵的有一点儿遥远,声音的主人感觉叶梓楠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所以语气里就带了一丝生怕冒昧的意味,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答案,还有一点儿踟蹰,甚至是颤抖的羞怯,“那个……你……怕鬼吗?”
叶梓楠继续研究青春痘的破损状况,根本没有心情正经地回答,一气儿的随口就开始长篇大论的背,简直是答非所问的文科生通病大发作,“陈独秀先生在《新青年》上尚且说过我们要拥护德先生和赛先生,更何况我是一个长在红旗下的新时期的、沐浴改革开放的伟大春光的、因信仰马克思主义而坚持‘无神论’思想的的、坚决跟党走的、坚持毛泽东思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的、牢记八荣八耻的社会主义‘四有’好青年,身为一个共产主义的接班人,怎么能怕鬼呢?”
“哟,还是个又‘红’又‘专’的好孩子啊,”那个声音轻轻笑了一下,“你可真是个文科生啊,叽里咕噜的一下子就背了这么多,你不嫌累么,我都听累了。多么教条死板的东西,不觉得很枯燥么。”
叶梓楠还在顾影自怜的哀叹,全然不理会这种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的批判,“哎呀,这个痘痘真麻烦。你当是我心甘情愿背的么,还不是那时候考试要求说要考的么。哎呀,你好无聊哎,‘子不语力乱怪神’,我们‘敬鬼神而远之’就好啦,有什么怕不怕的。”
听到这里,那个声音突然变得玩味起来,“‘我们’?哦,不是的,就你一个人,你应该说‘我’。不对不对,你也不能敬而远之。”
叶梓楠这时候尽管听的有些迷迷糊糊,但却好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心中一凛,磕磕绊绊的,又好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的说道,“呃……呃,‘人病则忧惧,忧惧则鬼出’。难道我是生病了么?怎么感觉幻听了似的。”
“怎么了?”那个声音不依不饶,也不在乎叶梓楠嘟囔了什么,执着的继续和叶梓楠进行对话,“不,不。你没有病,你是在跟我说话呀。”
叶梓楠此时此刻终于无心再打理自己那颗阵亡的痘痘了,也不在乎自己的皮肤状况如何了,在反反复复扫视环视了几圈之后,实践出真知的确定以及肯定,现在的水房里面只有他一个人。
叶梓楠开始直勾勾的盯着镜子,专心致志的发问,强行振作起来,掩藏着牙齿的轻轻打颤,不去理会额头上结的细细的冷汗。
是个男人都不愿意把自己的脆弱的一面暴露在别人面前,更何况听这个声音的主人大约也是个同性,而况这是在男生宿舍的水房里面。
叶梓楠故作要强的发问,“你……到底……是谁?”
大脑飞快的旋转运动着狂风暴雨,叶梓楠终于在自己的记忆深处搜寻到了残破的零星。
大约是很早以前,叶梓楠就这么听人家说过——人体有三把火,分别分布在人的头和左右肩上。所以当遇到紧急状况时,千万别拍别人肩膀,不然三把火就会少一把,鬼魂就很容易上身。
但是男儿胸藏八卦,遇到紧急事件的时候,也可以脱掉上衣可以抵挡一阵。
但是重中之重的是——切记别慌张,不然被吓得魂魄移位,那就身体动不了,大脑一片空白,并且容易鬼上身。
不可否认的事情就是,叶梓楠现在的确是有些慌张了,大脑倒也不算空白,但是的确挪不动脚步。
叶梓楠在不经意的时候了解到的这种冷僻而奇怪的知识,没想到现在竟然被激发了出来,看来人的潜力真的是无限的。
那个声音的主人看着叶梓楠俊秀的脸庞红红白白的颜色交替,那种浅浅的红晕和淡淡急躁的苍白,实在是十分的动人有趣。
那声音这时候变得很像一个旁观者,看热闹一样的问话,“明知故问。其实你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难道不是吗?非要问我?”
叶梓楠的脸变得彻底苍白,轻轻的扣牙关的声音显得他就像一个小孩子一般,自言自语的发问,“阿弥陀佛!救苦救难的观音大士,圣光普照的耶稣基督,世界亲如兄弟的真主啊!我到底是冒犯了哪路神仙,做了什么亏心事,要这么对我。”
叶梓楠的声音很小,那个声音却强忍着笑意,断断续续的作出回应,“咳、咳咳,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搞……这么可爱?”
叶梓楠恢复平静的看着镜子,竟然像是换了一个人,尽管摆出了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但是多了几分冷静的沉着,“实话实说吧,我比较喜欢你亲口说出的答案而不是我的猜测。”
当人生之路陡峭的时候,保持沉着就显得格外重要。
那个声音淡淡的传来,“其实你是知道的,不是吗?”
叶梓楠这时候丝毫不见起初的慌乱,“要你自己说出来那么难啊?会怀孕啊?扭扭捏捏的不像样。”
“你这人……真是有趣,”那声音低低的,有些消沉和失落,好像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委屈,“方才你不是说过你不怕的吗?怎么这时候翻脸比翻书还快,真是‘情深不寿,誓言无用’,难不成你的话,这么快就不作数了么。”
“我说过什么?”语气很无辜的叶梓楠十分讨打,“我刚才是在检讨自己是不是冒犯了哪位神明,哪有说什么怕不怕的问题?哎呀,你不要和受气的小媳妇儿一个样子,怎么说话这种口气,酸不拉几的。”
那声音好像就是死缠烂打,死皮赖脸的说道,“真是别扭……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性子。不过不要紧,什么样的我都可以接受啊。”
叶梓楠可能是是一个能够以不变应万变的人,所以看起来既可以是一成不变的,又可能是是变化万千的。
脸上的颜色甚至是神情如今都已平静的不再变化,尽管方才叶梓楠实在是被吓得不轻,但是一转眼的功夫又可以恢复成甚至已经是进化做气定神闲,冷若冰霜的模样。
叶梓楠的嘴角浅浅的撇了一点点,“你还真是无聊的可以。难不成……你是一只在水房罹难的小强?”
字字句句咬得清楚,那个声音略带十分配合的薄怒,“你怎么不再狠一点,干脆说我是一尾在下水道冤死的耗子?”
叶梓楠回以调侃的语气,完全不见方才的任何恐惧,“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我刚才也是这么想的。好巧啊,唉?难道说……你是只黑猫?”
其实原本在传统的古代中国意象里,很无辜的黑猫原本是祥瑞辟邪的象征。
大约是笃定那人知道这种渊源而因此进一步了解到自己并无恶意,同时也是表达一下友好,叶梓楠不排除是自己故意要把话说的很讨喜。
那声音也和叶梓楠的口吻类似,有了几分戏谑,“‘心有灵犀一点通’啊。哟,怎么现在又开始嘴下留情积点儿口德了?你这脸变得倒是快,好像六月的天气一样。我不是黑猫,你见谁没事养一只黑猫——除了女巫婆。再说,在学生宿舍里可是禁止养宠物的。”
叶梓楠轻轻嘟着嘴,“你真是不禁逗儿,真讨厌,你敢笑我是小孩儿。”
那声音很是温和,“我哪儿有,我只是在说你很可爱,绝无它意。”
“我……我……不怕你……”深吸了一口气,就像是在做决定一生命运的选择一般,叶梓楠的声音透出了从未有过如此分量的坚定和一往无前,“真的,我不怕,我不管你是谁,你是什么,我都不怕。”
受到这种誓言一般庄重的承诺的声音的主人此时倍受鼓舞,声音没有了平静和凛然,取而代之的是费了好大劲才强里克制住的满心喜悦和感动,甚至于有一丝丝的感激的成分在里面,但是怎么听起来都有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的修成正果的如释重负,“谢谢……不过……其实你知道我是什么的,我现在的确不是人,不过以前是的,至少——曾经是。”
叶梓楠没有表示出太多的吃惊,依旧看着镜子问道,“哦。人是你的过去时啊。那,你现在是神是鬼啊?”
声音的主人对于如何完美回答很是矛盾,答案也纠结,“这个……我不知道怎么说啦,哎呀,我肯定不是神啊,但我好像真的不属于恶鬼吧。”
明显是装无辜的声音。
“哦,”叶梓楠对于最重要的问题的回答总是淡淡的,“那没有关系,我……可以把你当神的。‘神三鬼四’,呶,如果你想要什么就告诉我就好,我买三份便是了。”
感动得直想冒泡儿,如果灵魄也可以有星星眼的话,水房的尽头有一扇开了25°角的通风窗,静静吹来了外面平行四边形的夜色,一腔激动最终只是化作了几个字,“真好……谢谢你。”
此时无声胜有声吧。
叶梓楠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一只手停在睡衣上衣的纽扣上很久了,就那么攥着,却一直没有解开。
自己胸藏八卦,千万不能解开衣服伤到他,叶梓楠就这么想着想着,把有些出汗的手决绝的放了下来。
这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声音的主人的眼睛,“你信我。”
叶梓楠终于绽放出今天晚上最正常的一个笑容,尽管很小,“我信。”
声音的主人的心里一下子被充的满满的,居然有种想落泪的冲动,其实情感并不是人类独有的珍宝,只能自言自语一句,“你把我的命运捏在手里,却毫不知情”。
叶梓楠这时候开始了连珠炮似的发问,甚至有点儿絮絮叨叨,“哎,不是说‘人鬼殊途’吗?那我怎么可以听到你的声音啊。”
“因为我想让你听见,”抽搐的回答传来,“这时候水房外面的人是听不到我们对话的,除非是通灵的人物。”
“哦,”叶梓楠应了一声,“那么,这几天一直在水房里面偷窥我的人,肯定就是你啦。”
大约是翻白眼的语气,“请注意用词,什么叫‘偷窥’?我是光明正大的看的好不好。”
依旧看着镜子的叶梓楠的语气如常,“我还以为你是对我叫你‘人’很有意见呢,这不是废话么,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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