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几年长by梦窝 (父子 架空穿越 修真 玄幻)-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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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人最不可轻忽，因为不知他心中兴趣所在到底为何，更加不知他几时会改了兴致，也因而往往行事出人意表，令人措手不及。
　　麟身为御寰影卫，自是以本国利益得失为唯一考量。
　　虽然眼下御寰与尚水可算是盟友关系，但经验老道的他自然也不会幼稚得对尚水全无戒心。甚至可以说，他时刻防备着尚水突然发难。
　　而潜伏在尚水多年，早先又在御天行授意之下与水氏叔侄有过合作与接触，对于这二人的可怕之处麟自然也清楚明白——礼王爷心思深沉，智勇双全，尚水帝又是那般令人捉摸不透的性子，使得麟从来不敢对二人轻忽。
　　因而此刻感受到水砂原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乔装为老者的麟也自觉戒备起来，隐隐的有护在白尘身前的架势。
　　一时之间，并不算十分宽敞的店铺之内气氛竟有些压抑紧张。
　　风白阳见这两国皇族微妙情态，缓缓垂下眼睑，片刻后却又抬起，缓缓叹息一声，引来众人侧目。
　　燕琉璃最是毫无顾忌，率先开口问道，“好端端的，白阳为何叹气？”
　　知道燕琉璃这是故意问起，风白阳本也无意隐瞒心中所想，故而说道，“倒也没有什么，只是心中想起了离开凝吟峰前我与紫炎的一番对话。”
　　“哦？”
　　燕琉璃闻言挑眉，水砂原也被这一句话挑起了几分兴趣，看向说话的风白阳。
　　风白阳与白尘相视一笑，对白尘颔首示意，这才继续说道，“紫炎与琉璃十分熟稔我早就知道。自那时起，我便一直心中存有一个疑惑，直至此次御陛下又因着水芜天师之事直接修书交予陛下，我放才知御寰前任帝王原来与尚水新帝亦是交往深厚。”
　　说至此，风白阳稍稍停顿片刻，看了一眼在场几人，见水砂原、水摩亮正听得仔细，燕琉璃同样翘着嘴角看着他，于是继续说道，“由此，我终于将心中疑惑说出——虽说邻邦结盟是为一劳永逸的好法子，但许多机密之事紫炎也不曾回避他国重臣、甚至是帝王本身，这是否有些太冒险了呢？”
　　“呵呵。”
　　燕琉璃此时突然轻笑出声，点点头煞有介事说道，“可不正是？紫炎行事作风实在不像皇族子弟，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呢。有时我真的怀疑，不知哪天紫炎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清点银两。”
　　一句玩笑话稍稍缓解了室内紧张气氛，便连一脸严肃的麟眼中也是闪过一丝笑意——虽然与三殿下接触不多，但关于这点，他也有着同样感受。
　　即便当时三殿下是以影卫“幽”的身份出现，但到底也是地位尊崇的龙子。然而三殿下却从未因此而做出高人一等姿态，反而事事亲力亲为，甚至比旁人更加仔细周到，全无半点架子。
　　若是御紫炎知道了麟的这一番想法，他一定会说，自己待人接物如此平易近人，除了性情使然之外，还因其有着前世几十年平凡经历。
　　而御紫炎不知的却是，正是他的这一份平凡，在高高在上的这一群人之中却成了最不平凡的一个。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一份平凡真实，令原本不可能达成的五国平衡成为了可能。
　　燕琉璃玩笑之后，风白阳继续说道，“呵呵。琉璃虽然说紫炎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但我却以为他是‘大智若愚’。”
　　“哦？这话怎么讲呢？”
　　燕琉璃顺着风白阳之言问道。
　　风白阳点头继续回忆起当时谈话，“当时我问题一出，紫炎微微一笑说道，‘白阳所虑自然是有道理。然而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只有我们首先以诚相待，对方才有可能真心相信我们。无论是琉璃、陵王，抑或尚水的水氏叔侄，他们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万人之上？
　　他们几人心中皆是有如明镜，也固然免不了对人诸多猜忌、喜欢凡事平衡利弊。不过，这样高高在上之人，往往更加不自胜寒，需要一两个知心人以诚相待。而我，便是想要充当那知心之人。
　　当然，这么说未免也有些理想化，也不得不承认，形成如今这种‘四海之内皆兄弟’的和平局势亦是适逢天时、地利、人和，几国掌权之人皆是些明辨利弊得失的俊杰，并且当今天下形势，确是‘和’胜于‘战’。
　　或许百年之后，江山易主，掌权人不再抱着如此想法；抑或局势有变，因为某种原因再也无法维持各国微妙平衡，到时候，便是紫炎，也不会一味追求不切实际理想，不顾形势坚持主张和平而忽略了本国或是自身利益。到时候，或许紫炎也会义无反顾投入争夺漩涡也未可知呢’。”
　　“——”
　　水氏叔侄听到风白阳这一番话，一时之间沉默无言。
　　许久，水砂原才叹了一句，“几年前与三殿下仅有一面之缘，却是错过了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啊。”
　　燕琉璃则是眼中闪烁着熠熠光彩拍手说道，“我以为自己已是十分通透了，也以为自己已是很了解紫炎了。没想到，他竟还有着这般不凡的胸襟。真真是有让我刮目相看了！”
　　水摩亮在一旁反复咀嚼御紫炎这一番话，也是深有感触，“好一个‘天时地利人和’。不居功、不自傲，识人有道，待人有德。‘审时度势’四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或许也不难，但是能将其做到这般高度之上，实在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这位三殿下，没有登上大宝实在是可惜、可惜啊！”
　　“呵呵。能让摩儿这般赞叹的还是头一遭。若是三殿下登上大宝，摩儿是否会对这龙椅多一些留恋呢？”
　　水砂原笑着说道。
　　水摩亮点头毫不隐瞒说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此乃人生两大快事。若是居中的御寰能有这样一位君主，我也乐于与他一起成就这‘四海之内皆兄弟’的和平局势。”
　　白尘闻言笑道，“呵呵，炎儿若听到陛下如此高赞定会十分开怀。不过相信他也定会如此说，‘即便是大皇兄雍岚即位，也请陛下一视同仁，成就这和平盛世啊’。”
　　“哈哈！前辈说得不错！既是紫炎如此信任我们，我们又怎能辜负了他的这份信任之情！”
　　水摩亮仰头大笑三声，豪爽说道。
　　“这么一来，礼王爷可是不再猜忌我们了？”
　　燕琉璃还不忘方才之事，眨眨眼，挑眉问向水砂原。
　　水砂原自然知道燕琉璃话中所指，却也没有半分窘态，泰然一笑道，“那是自然。江山代有才人出，小王也不能落于人后不是么？”
　　第三二二章　黑白巫术
　　水砂原说罢，与水摩亮交换了一个眼神，将手中玉简递出。
　　水摩亮说道，“还请前辈瞧一瞧这玉简之中所录到底为何。”
　　白尘见状却是微笑摇头，“这玉简中所录信息多半便是水芜派功法。门派有别，我还是不便探究其中详细。二位本为尚水皇族，既是有缘得了这玉简，若有兴趣入道修真自可参考，若无兴趣，只当得了块美玉也便罢了。”
　　白尘一番话说得诚恳自然，全无半点做作之意，洒脱豁达之情尽显无遗。
　　水砂原眼中闪过几分激赏之意——他虽然城府极深、待人多疑，但骨子里到底有着尚水儿女的豪爽本性。一旦认定之人，也会推心置腹、毫无保留。否则他也不会有善呼洛那般过命拜把的好兄弟。
　　因而听了白尘之言，水砂原高呼一声：“好！”
　　而后他将玉简向前又递出了几分，“前辈如此说，足见胸襟气度不凡，不愧为御寰开国祖皇帝，风采非常人可比。不过前辈虽然对这玉简并无兴趣，砂原却依然要请前辈费心瞧一瞧这玉简所记到底为何。或许与御陛下信中所说天师、蛊王有关也未可知。”
　　听水砂原如此说，白尘也不继续推托，接过水砂原手中玉简，将灵识探入其中，半晌后收回灵识道，“果然是水芜派功法——巫灵诀。”
　　“巫灵诀——”
　　水砂原接过白尘送回的玉简，若有所思说了一句，“这天底下，当真有成神通灵之人么？”
　　“修真之人以飞仙成神为目标。不过以我如今修为，对于仙界、神界认知尚十分不足。不过我倒是听说水芜派以巫术见长，而这巫术之中，便有通灵之法。只是其中详细种种我并不十分清楚。方才也只是草草浏览一番玉简中所记内容，倒是有些关于巫术占卜之类信息记载。”
　　“嗯。”
　　水砂原点头，低头看了看手中玉简，此时似乎又看不出什么蹊跷，不再似先前之时有许多信息流入脑中，故奇道，“这玉简好生奇怪，为何眼下放在手中又没有任何变化了？”
　　白尘闻言笑道，“王爷只需凝神静气，将自己意识集中到玉简之上，便可自然而然接收到玉简传来信息。”
　　水砂原依言而行，果然又如先前在宗祠之中时一般感受到了许多信息。
　　睁开眼将玉简交到水摩亮手中，水摩亮同样尝试一回，亦是可行。
　　水摩亮收回意念，张开眼对白尘说道，“这上面确是记录着关于炼制蛊王之事。不过我再想细看，却是不能了。”
　　“嗯。”
　　白尘点头，“炼制蛊王，伤天害理，在黑巫术中都是禁忌之术，因而该是被下了禁制，轻易不得知晓其法的。”
　　“黑巫术？”
　　水氏叔侄异口同声反问道。
　　白尘耐心解释道，“我对水芜派巫术了解，也只是由一些断章残片中略知一二，因此并不详尽，只知水芜派巫术分为两支，一支为‘白巫术’，另一支则为‘黑巫术’。
　　所谓‘白巫术’，多用于祈雨、驱鬼、破邪、寻物、招魂等等，甚至还有使没有感情的男女相爱的巫术。而‘黑巫术’则是以诅咒与巫蛊为主，还有一些傀儡操控之术、召唤恶鬼邪魂之类的旁门左道。”
　　“原来如此。”
　　二人了然点头，受益匪浅，燕琉璃、风白阳，甚至是麟也都在一旁听得全神贯注。
　　“方才前辈说这炼制蛊王之术在黑巫术中都是禁忌之术，看来当真是十分厉害的了。”
　　水砂原蹙眉说道，“厉害的禁忌之术——往往威力也会十分强大……”
　　“不错。”
　　白尘点头，“天行与炎儿正是担心那天师借助蛊王之威实力疯长，乃至到最后以我们之力无法压制，却又怕鲁莽行事会打草惊蛇，这才想要借助陛下与王爷之力，尽量拖延其蛊王炼成之日的到来。”
　　“嗯——”
　　水摩亮沉吟片刻，抬头说道，“此事我们知道了。限制往来之人前往大漠区域并不困难。但是除此之外，我们也想做些什么来对抗那天师的野心。明明是我尚水之事，却要紫炎与御陛下费心劳力，我们袖手旁观，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啊。”
　　“呵呵。陛下如此有心，我们自是十分欢迎多了一份助力。”
　　白尘笑着说道，“不过修真实力，非寻常习武之人可敌。但相对的，想要入道修真，所要付出努力与代价也会成倍的增加。”
　　“吃苦受累，我们倒是无妨。”
　　水砂原与水摩亮相视一笑，彼此眼中全是满满自信，而后又对白尘说道，“只是这入道修真之事，我们都没有半点经验，还望前辈指点一二呢。”
　　“呵呵，这倒是没问题的。”
　　白尘一口应承下来，全无半点勉强之意。
　　“尘，既是如此，不如你引着陛下与王爷到内室中慢慢研说。”
　　风白阳在一旁建议道。
　　“也好。”
　　白尘点头，转而对水氏叔侄道了一声，“二位，里面请。”
　　说罢，白尘便引着水砂原、水摩亮往内室走去。
　　……
　　看着三人进去内室，麟上前一步微蹙着眉低声说道，“公子，这——”
　　风白阳抬手示意，麟见状自觉噤声。
　　风白阳进而看着内室方向缓缓说道，“御陛下与紫炎既是选择信任他二人，我们也该学着放开胸襟。”
　　“……”
　　一时之间，麟沉默无言，风白阳转头淡然一笑，“麟，凡事总要有个开端。当初我初来此处时，你对我不也心怀戒备么？然而后来不也很快便消除了戒心。”
　　一句话说得麟露出些微尴尬之意，“公子与他们不同。您与祖皇帝一起，且前世本就是御寰之人。”
　　“那本姑娘呢？不是与他们一样了？”
　　燕琉璃上前嘻嘻笑着问道。
　　“这——”
　　一句话说得麟有些语塞。风白阳见状打趣道，“呵呵。麟潜伏尚水多年，对于尚水皇族自是对琉璃你这燕昭皇族敏感许多。”
　　燕琉璃听了这话可是不依的说道，“白阳你这是为麟寻找借口。真是的。跟了白尘前辈之后，白阳便将自己当做彻头彻尾的御寰人了呢。”
　　“呵呵。”
　　对于燕琉璃的“指证”，风白阳淡笑不语。或许燕琉璃说得并不错。过去他也许是临风太子，一言一行都要以临风利益为至高前提。然而如今，与尘双宿双栖，他早就远离了一切权势争夺，与心爱之人一道修仙逍遥天地间，于他已是全部。
　　看着风白阳一脸满足模样，燕琉璃不由得叹道，“人都道‘只羡鸳鸯不羡仙’，我还总不在意。如今见了白阳，才知此言当真不错的。”
　　听到燕琉璃感慨之言，风白阳稍稍收敛颜色，浅笑道，“琉璃既是如此羡慕，莫若快些撇去燕昭太子之位，与默成其好事吧？”
　　风白阳提及此事，燕琉璃毫不回避点头道，“你道我不想么？只是凌耀尚未完全进入状态。否则我早就撇下那一摊无聊之事，去寻紫炎了。好久不见木头，我也当真想念得紧呐！”
　　“呵呵。”
　　风白阳点点头。对于燕琉璃所言他倒是没有半点怀疑，也早知此女性情与众不同，行事言谈皆不寻常理，对自己心中所想清楚明白，直言不讳，倒是比许多男子更加坦荡。
　　侧首余光看到麟若有所思模样，风白阳继续方才话题说道，“其实身份地位并不重要。重要在于内里。我们所有人都被紫炎性情所折服，都围绕在他身边、以他为中心。就连御陛下也是如此。只不过，紫炎自己总无自觉便是了。”
　　“呵呵！可不是！紫炎就是如此这般一个妙人！”
　　燕琉璃也在一旁附和道。
　　——
　　就在风白阳、燕琉璃与麟在外室闲聊之时，内室中白尘正向水砂原、水摩亮传授巫灵诀。
　　“所以白巫术通常以赞美神明和向神明祈福为主。寻求光明或善良力量帮助别人，不需付出任何太多代价。而黑巫术通常是以诅咒和巫蛊为主。寻求黑暗或邪恶力量惩罚施术者的仇人，不过一般要付出同等的代价。”
　　水摩亮听过白尘讲解后得出一个结论。
　　“由字面上看来确是如此。”
　　白尘点头。
　　“字面上看来？”
　　水摩亮有些疑惑的看向白尘。
　　白尘再次点头说道，“不错。其实这也是我最近由另外一部功法才悟出的一些道理。所谓‘正邪只在一念之间’，黑巫术、白巫术，是造福于人、抑或加害于人，有时全凭施术者一念之间。”
　　“嗯。确实如此。”
　　水砂原与水摩亮皆是聪明之人，只需白尘一句话点拨，便能想通其中深意。
　　“不过我还是有一事不明。”
　　水砂原复又说道。
　　“王爷何事存疑，不妨说出来，我们一起探讨一番。”
　　白尘示意水砂原尽管说出心中所想。
　　“这巫灵诀要义看似以白巫术为主，黑巫术仅是作为参考。并且像炼制蛊王这般禁忌之法也被小心封存起来不为人所用。既是如此，这水芜派应是个名门正派才是。那么如今这天师又为何会做出如此偏激之事呢？若说他有何图谋，那么他的目的又何在呢？”
　　水砂原缓缓说出心中疑惑，白尘摇头说道，“关于此事，我们也不甚清楚。只是猜想他们或许是想要独霸此世，令其门派占据此世修真资源。”
　　“原来如此。”
　　水砂原了然。
　　“好了。既是基础之事已说明。而后便需二位自行揣摩修行了。”
　　白尘微笑说着，由怀中掏出两颗药丸，“这是两颗筑基丹，赠与二位。服下此丹，你们便可以洗经换髓，除去体内杂质，进一步扩宽筋脉，而后便可正式开始修炼了。”
　　第三二三章　淡淡想念
　　水砂原、水摩亮闻言上前双手接过白尘所赠丹药，诚心感谢道，“前辈如此大方，我等可就却之不恭了。”
　　白尘闻言眼中含笑道，“呵呵，二位与天行、炎儿既为盟友，我帮些小忙又算得什么？只是修真一事需循序渐进，切忌急躁。羽化飞仙虽是修真最终目的所在，却也绝非一蹴而就之事。这些道理与武功修为道理想通，相信陛下与王爷也不须我赘言。”
　　“是。前辈教诲，我等谨记于心。”
　　水砂原、水摩亮认真答道。
　　就在此时，风白阳由外室进入，问道，“尘，可是结束了？”
　　见是爱人来到，白尘眼中笑意愈发深了几分，站起身来到风白阳身边，点头说道，“刚刚结束。可是等急了？”
　　风白阳唇角微翘，“我有何着急？不过是担心你一论起道来忘乎所以，耽搁了陛下与王爷时间罢了。”
　　“呵呵。”
　　水摩亮闻言轻笑出声，眼中带着几分捉狭之意看向水砂原低声说道，“怕不是前辈耽搁了我们的时间，而是我们耽搁了临风太子与白前辈相聚的时间了罢？”
　　以风白阳的修为，自是听到了水摩亮之言，却又佯装不知，只看着白尘浅笑不语。
　　水砂原与水摩亮也是精于识人的高手，见状也不再多做停留，一起起身告辞，趁夜离开了古兰轩。
　　“信既是传到了，我们便离开此处罢。琉璃想必也着急前去凝吟峰了。”
　　送走水氏叔侄二人，风白阳开口说道。
　　燕琉璃闻言却是摇头，“原本我是十分想要前去，只可惜凌耀表弟那里尚未完全稳住形势。我这太子之位也未能交出。如今又有了天师一事，我是愈发不好离开了。这拜师一事，怕是又要延后一些了。”
　　提及此事，燕琉璃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一丝惋惜之意。
　　白尘点头说道，“嗯，燕姑娘顾虑得是。此时燕昭确是需要姑娘坐镇稳住局势。几年前尚水大位之争引得世上混乱了许多时日。如今难得各国相安无事，若是此时有个差池，非但于我们修养生息不利，便是天下苍生也会随着一同受苦。
　　至于拜师之事，姑娘也不必太过惋惜。裟邪近日也恰巧处于突破关键之时，想来眼下应该已经闭关入定去了。便是姑娘此时前去，怕也是见不到他的面，更莫说拜师筑基了。”
　　“呵呵，前辈如此一说，琉璃心中倒是平衡了些。”
　　燕琉璃咯咯一笑，洒脱道，“也罢，就让琉璃再为自家老头儿辛苦一段时日，待凌耀能够接替了琉璃的位子，再一身轻松的去寻师问道罢。”
　　“既是如此，我送姑娘一程，将你带回燕昭皇宫？”
　　白尘微笑点头，而后提议道。
　　谁知燕琉璃却是摆摆手道，“不必劳烦前辈了。琉璃四处游荡一番，随便多了解一下时下局势。而后再返回燕昭。虽说凌耀依旧需要人辅佐，但我也不能一直守在他左右。有些事情还需他自己亲自处理面对，方能磨练出来啊。”
　　对于燕琉璃之言，白尘倒也没有异议，逐说道，“燕姑娘说得不错。如此，我们便先行失陪一步了？”
　　“请！”
　　燕琉璃向着白尘、风白阳一抱拳，下一刻眼前一花，室内便已不见二人身影。
　　“麟。”
　　燕琉璃转回神出了内室唤了一声。
　　“燕姑娘。祖皇帝与公子已经离开了？”
　　麟见只有燕琉璃一人出现，心中便已猜了个大概，故而开口问道。果然下一刻便见燕琉璃点头说道，“是啊。他们二人倒也不需顾虑时辰地点，便连休息睡眠都非必须，随时都可离开的。”
　　麟点头。因早先白尘一行三人便是突然出现在他的古兰轩中，因而对于祖皇帝惊人之能，他也略知一二，因而也不十分在意二人突然无声无息消失踪影。
　　“麟，本姑娘还要在此处歇息一夜。明日一早，我也离开了。”
　　“是。”
　　对于燕琉璃的交待，麟没有表现一丝一毫的惊讶或是好奇，只是应了一声以示自己已经知晓，但是经过今夜，对于今后行事处境，他的心中已是有了自己计较。
　　燕琉璃看了一眼麟，一对美目之中现出几分赞赏之意——身为影卫，恪尽职守，绝不抱有多余好奇之心，亦不逾矩干预主子决策，却又心中有着谋算。此等出色属下，果然是御陛下培养出来的人才。
　　思及此，燕琉璃不由得透过窗子望向几经夜空，那块木头，如今应该依然追随在御陛下左右，面无表情，心中却是暗下决心努力提升自身修为罢？
　　“……”
　　麟见燕琉璃忽的沉默无声，只是背着双手遥望夜空，眼中似乎带着一丝怀念之意，唇角微扬、似笑非笑，不知是想起了什么。那原本透着几分萧杀狂邪之气的娇小身躯竟是显得有些孤单落寞，便连周身散发气息也有一瞬柔和了许多，居然与寻常女子一般无二，甚至……有些像是在家思念远行未归夫君的年轻少妇。
　　被自己的想法惊醒，麟心中暗自摇头——眼前这人可是堂堂燕昭太子，素有名声在外，最是行事肆无忌惮、心恨决绝的。即便几日相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