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剑笔记作者:苌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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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寻点点头，目光很沉静地看着闻言。半晌，他忽然问：“你找到了吧？”
　　
　　找到什么了？如果顾羽在的话，一定会这么问。闻言却一笑，坦然地承认了：“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其实一开始就猜到了，因为阳寻了解闻言。
　　闻言办事一直都很迅速，能力也非常强。他参与的任务，永远是在第一时间以最好的质量完成的。这样的人，不习惯拖拉，会抓紧每一分每一秒，所以当他说出“明天再说”这种话的时候，阳寻就知道，他一定是已经有所发现了，更有可能是已经得到剑了，不然他能这么淡定么？
　　而事实证明，他猜的没错。阳寻问：“鱼肠剑在哪里？”
　　“我说过了，明天再说。”闻言站起身，揉了揉他栗子色软软的头发，“小孩子要早点睡觉，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鱼肠剑】

　　8、鱼肠剑
　　闻言的咖啡店一共有三楼。一楼是对外开放的餐厅，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店里和漂亮的外国妹子一起探讨人生，顺便享受一杯醇香浓郁的拿铁。二楼是他自己的私人处所，心情烦躁的时候把店门一关，就直接上楼睡觉。
　　除此之外，咖啡店还有一个小小的阁楼。阁楼里放了一个原木的大书架，上面摆了一堆书，旁边摆着一台沙发，整个的布置像是书房一样。
　　
　　第二天一大早，闻言就把顾羽和阳寻带到了阁楼，开门见山地说：“鱼肠剑我已经找到了，你们只要把它封印，任务就完成了。”
　　阳寻一脸平静，顾羽却没法淡定了：“你、你说什么？”
　　“我说已经找到了。”闻言好笑地看着他，从沙发后面搬出了一个沉沉的木头箱子，放在两个人眼前。
　　箱子一样是原木色的，比二十寸行李箱小一些，边缘有金属保护，酷似游戏里的那种宝箱，就是鼠标一点，就会出现“得到五两银子”或是“得到绸缎一匹”的那种。按闻言的意思，鱼肠剑就在里面。
　　
　　阳寻走上前去，蹲下身把箱子打开。箱子太大一眼看不到底，顾羽把头凑过去，只见箱底果然有一把剑，剑身上还有没擦干净的泥土。
　　这把鱼肠剑只有匕首长短，剑身呈现一种暗红色，十分轻薄，却又有一种刚韧无比的感觉，熠熠生光。除了剑柄处有一点雕花外，没有任何多余纹饰。与其说是这剑，不如把它看作一把短刀。
　　
　　顾羽十分意外：“这就是鱼肠剑么？这么小？”
　　“鱼肠剑，也被叫做‘鱼藏剑’，就是因为它小巧得能够藏身鱼腹之中，当然，这只是一种说法。”
　　“你怎么找到的？”
　　“三天前我收到了赵和平的邮件，他给了我一个坐标，在那个区域里我进行了搜索。”闻言把剑拿在手上，像在看自己的战利品一样，“这个岛我太熟悉了，最后在一个山洞里找到的。”
　　顾羽一脸崇敬。但是阳寻知道，事情经过一定没那么简单——如果十剑是这么容易找到的，还要他们两个干吗呢？不过闻言就是这样，在他面前，所有困难都没那么难。他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废话，于是说：“那封印吧。”
　　
　　阳寻下楼去取符咒，顾羽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把剑拿在手里细细欣赏。闻言安静站在一边，看着顾羽小心翼翼的动作。
　　“他们为什么让你来找剑？”闻言忽然问。
　　“这个么，其实我也不知道。”
　　就在顾羽说话的时候，他手里的鱼肠剑忽然颤了一下，虽然轻微但非常明显，他一惊，吓得把剑丢在了地上，然后猛地退了两步。
　　“你、你看到了吗？”顾羽抓住闻言的衣服，惊恐地说，“它动了，它……它是死的啊它怎么会动呢？”
　　
　　闻言把他的手扒下来，一点也没有慌乱的表情。他没看地上的剑，反而上下打量顾羽，过了一会儿他笑了，答非所问地说：“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
　　“什么？”
　　“没什么。”闻言安抚了拍了拍顾羽的肩，“你不必太紧张。剑也是有性格的，安静得太久了，动一下没什么大不了。”
　　“那，有红光也是正常的吗？”顾羽转过头，面如白纸，“我刚刚又看到它发光了。”
　　“发光就不太正常了，”闻言忍俊不禁，一点没把顾羽的话当回事，“剑是不会发光的，你太害怕了，都出现幻觉了……”
　　
　　阳寻把符咒带上了阁楼，很奇怪鱼肠剑为什么被扔在地上，于是捡起来在沙发上放好。他右手拿着符咒，左手握着黑色长刀，准备封印。
　　“别担心，”看着顾羽一脸紧张的表情，闻言在心里笑了笑，忍不住说道，“这点小事他能做好。”
　　阳寻将手指放进嘴里，轻轻一咬，鲜血流了出来。
　　“每次都非得让自己受伤么……”顾羽不开心地说，看到阳寻流血他觉得挺难受的。然而话还没说完，鱼肠剑又是红光一闪。这回三个人都看见了，闻言一愣，皱着眉头自语：“不对啊，怎么会……”
　　阳寻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把血抹在剑身上。同时，他握紧了手里的长刀。
　　
　　就在鲜血渗进剑身的瞬间，鱼肠剑发出灼目的红色光芒，然后一道黑影从剑身中脱离，在阁楼里四处乱窜，最后找到了目标一般，朝阳寻扑过去。　
　　它速度太快，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阳寻撞飞在了书架上。长刀脱手，“砰”的一声巨响，架子上的书散了一地。
　　闻言很宝贝他那些书，顿时怒了：“这不是剑灵，这是什么鬼东西！”
　　
　　“阳寻！”眼看黑影又一次发动了攻击，顾羽急的掐住闻言手臂：“你快想想办法啊，你不是很厉害的么，现在该怎么办你快说啊……”
　　闻言被他掐的好疼，皱着眉头说：“这种东西只有阳寻的刀能解决，趁它现在还在攻击阳寻，你去把刀捡起来，砍了它。”
　　“说得容易……”
　　长刀在沙发边的地上，就在那个黑影正后方。顾羽几次试图迈开步子，都没那个勇气。闻言在他旁边急道：“快啊，你再不去，阳寻就死了！”
　　“你怎么不去？”顾羽吼了一句，眼睛都要红了。闻言耸耸肩：“我是有心无力。”
　　
　　顾羽没时间琢磨闻言的话，或者说他根本心思不在这里。黑影好几次往阳寻身上扑，都被他险险躲了过去，但是，一味的闪避根本不是办法，不去攻击，就没有胜算。
　　顾羽鼓起勇气，一点点朝那边靠近，迅速从地上捡起了长刀，很用力地——拔了出来。那一瞬间，强风呼啸而过，他低头望着右手的刀，惊呆了。
　　
　　青蓝的火焰在刀身上燃烧，泛出的是白色的火光，透过熊熊的火，是锋利的银白刀身。金属上生出的火，来自地狱一般令人胆寒，仿佛永远不会熄灭。
　　
　　“难怪，他从来不把刀拔（和谐）出来……”顾羽怔怔的，为什么刀上竟然可以有蓝色的火焰？这样的刀，不能被人看见吧？也太逆天了吧？
　　“顾羽，你在发什么呆？”闻言一点也不受影响，愤怒地吼道，“快去砍它！”
　　
　　顾羽回过神，提着刀就往黑影那边冲。令他惊讶的是，黑影并不是只知道攻击阳寻，在他挥刀的一瞬间，黑影一闪，躲到了旁边去。
　　它转移了目标，迅速绕到顾羽身后，在他背上狠狠一击。顾羽惨叫一声，严重怀疑自己的骨头断了，刀再次脱手，他痛的蜷缩在地上，冷汗直流，几乎都动不了了。
　　
　　这个时候，阳寻抓住机会，连忙去捡地上的刀。黑影很忌惮那把刀，生怕被阳寻拿到，于是转头又去阻拦阳寻。顾羽当然不能让它如愿，只好忍着痛，拼着最后的一点力气，跌跌撞撞地冲过去。
　　阳寻被他一推，险险地避开了黑影的攻击，换了顾羽正对黑影。黑影似乎挺愤怒，一点没客气地来了下重的，顾羽二度受创，胸口剧痛无比，重重咳了两口，竟然咳出了血沫。
　　
　　阳寻拿到了刀，身上顿时散出一股杀气。
　　黑影停在半空之中，阳寻向左手边一闪，一个利落地转身，就迅速绕到了它的后面，然后挥刀砍下。他的动作太快了，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一秒内，而下一秒，黑影哀鸣一声，断成了两截。
　　青蓝色的火焰从刀身散出，蔓延到黑影身上，转眼就把它烧得一点不剩。阳寻还站在原地，眼里是铁一样的冰冷。
　　闻言靠在墙上，一脸漠然地看着这一切，半晌才笑了笑：“做的不错。”
　　
　　“咳咳……”顾羽忍不住又咳了起来，身体和心灵都很痛苦万分，这里耍帅的人耍帅，看戏的人看戏，到底有人在管他死活么？
　　阳寻转身，眼里的积雪渐渐化去，蹲下来给顾羽查看伤势。
　　“不用看了，多半是胃出血和骨折了，他可不像你，经不起这么折腾。”闻言走过来，对阳寻说，“你看着，我去打电话叫救护车。”
　　
　　离岛并不大，医院就在不到离咖啡店五百米的地方。没过几分钟，救护车就呼哧呼哧地开来了。
　　顾羽被送到医院，经过一系列诊断，果然是胃出血和一根肋骨骨折，尽管伤得不重又就诊及时，还是要在医院里住两个星期。他实在没想到，到最后进医院的人会是自己。
　　闻言要收拾残局，阳寻却是一路跟着的，只不过闷闷的，一句话也不说。到了普通病房后，顾羽忍不住了：“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没有。”
　　“那怎么不说话？”顾羽其实也不想说话，一说话身上就疼，但他担心阳寻，怕他身上有伤，又一个人忍着，“它当时打到你没？”
　　阳寻摇摇头。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说：“你下次不要这样了。”
　　
　　顾羽一愣，知道他说的是自己挡在他前面的事。可是当时那个情况，他不挡能行么，不挡那一下就是阳寻的，他还能拿到刀吗？他拿不到刀，他们还有命吗？
　　“当时情况紧急……”
　　阳寻摇了摇头，一脸的不认同：“你不必那样的。你不挡，我之后也能拿到刀。”
　　“之后？”顾羽抓住了那句话里的意思，顿时怒了，“那我就要眼看着你挨那一下么？你以为你身体比我强多少？还不是硬扛？”说着说着，他的语气都有些无奈了，“你就不能爱惜自己一点么？”
　　阳寻眨了眨眼，黑色的瞳孔里透出一丝倔强。顾羽冷哼一声：“你放心，下次我还是会这么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　　




☆、阳寻的过去

　　9、阳寻的过去
　　没有星辰的夜里，十五岁的少年背靠大树，害怕得不停在颤抖。火光很微弱，远处丛林里，一双黄绿色的眼睛，缓缓靠近过来。
　　“是狼。”大树上坐着一个青年，黑色短发，面容冷峻。他随手把自己的长刀丢下去，对少年说，“试试看，杀了它。”
　　“我不……”少年眼里都是泪，却忍着不哭出来，只是拼命想往树上爬，“让我上去，让我上去！”
　　青年摇摇头：“只有你自己，才能保护你自己。”
　　少年知道自己得不到帮助了，树上的人一向说一不二。狼已经走出丛林，用一种看猎物的嗜血眼神，盯着少年瘦小的躯体。少年颤抖着，喘息着，鼓起勇气，用无力的手捡起那把长刀，缓缓拔了出来，挡在自己的身前。
　　青蓝色的火焰瞬间照亮了这个夜，也照亮了饿狼猛扑过来的身形。
　　“啊——”扬手，落刀。
　　滚烫的血溅了一身。狼倒在地上，被火焰灼烧着，留下了死前最后的哀嚎。青年跳下树来，用袖子把少年脸上的血抹掉，然后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不是可以做到的么？”
　　“哥哥……”少年一怔，委屈地抱住了青年，轻声哭泣起来。
　　
　　阳寻从梦里醒过来，睁开漆黑的眸子，再没有一点睡意。脑中忽然浮现起几天之前，顾羽为他挡住黑影的情形。
　　后来在医院里，顾羽表现得非常生气，只是因为他一句话。这种感觉很奇怪——从来都很独立、自己保护自己的人，忽然有一天有人对你说，你不要以为自己很强大，你也会受伤，你也要学会依靠别人，是怎么回事？
　　他想不明白，心里却有一个念头告诉他，他不希望这种事再发生了。顾羽不能再受伤，他必须是安全的。
　　可是，怎么样才能让他安全呢？阳寻望着天花板发呆，思考了一整个晚上。
　　
　　鱼肠剑的风波算是过去了，事后阳寻把剑封印了，又拜托闻言丢回山洞里埋起来。这种东西还是不要让它留在外面的好。
　　顾羽在医院待得发闷。让他伤心的是，就算出了院他也必须在屋子里静养一段时间。不能去海上冲浪，不能吃美味的海鲜，他还留在这个岛上干什么呢？
　　阳寻每天都来医院给顾羽送吃的，但是顶着一张没表情的小脸，也实在不能给他解闷。太无聊的时候，他只好玩游戏，或者翻那本笔记。
　　
　　几乎是怀着愤怒的心情，顾羽在“鱼肠剑”三个字上面狠狠打了个叉。这样还不解气，他直接把那一页揉碎了丢进垃圾桶，反正封印都完了，留着也没用。
　　前两天他问闻言：“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剑灵。”
　　听到这个答案，顾羽震惊了，他觉得剑灵不应该长这样。闻言瞥他一眼，淡淡地解释：“是黑化了的剑灵。你也可以理解成它发疯了，所以才会胡乱攻击人。”
　　所以闻言的意思是，一般的剑灵不长这样，一般的剑灵还是有人的形态、人的意识的。可无论他怎么说，“剑灵”这个名词，还是在顾羽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可怕阴影。
　　
　　出院的前一天晚上，阳寻来医院看顾羽。他的刀不再用黑麻布包着了，只用刀鞘封住，然后背在身上。
　　顾羽实在没法忘记那一天，刀身上燃烧着慑人的青蓝色火焰，刀刃摧毁了巨大的黑影。那种画面像一部精彩的科幻电影，欣赏还好，身临其境的时候，却只会觉得震惊和恐惧。
　　阳寻一身行头，像是要离开的样子。顾羽瞅着他：“你去哪儿？”
　　“去办点事。”
　　“什么事？”
　　阳寻不说话了，而是站在床边，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银色的戒指，他把它放在顾羽手上：“戴上，不要拿下来。”　
　　“我们不是应该一起行动么？你怎么一个人……”顾羽忽然意识到他手里的是戒指，是戒指啊，“喂喂，你突然给我、戒指是、是干什么？这进度也太快了。”
　　
　　阳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个戒指，可以抵挡对你的伤害。但是不要轻易用。”
　　顾羽郁闷了，看着手心的戒指，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他问：“什么伤害都行么？这么厉害？”
　　“都行。”
　　阳寻来这里，似乎就是为了给他戒指，给完就很利落地走了。顾羽想喊住他，又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于是更加郁闷了。他把戒指戴在左手中指上，对着灯光看了半天。
　　
　　第二天闻言来接他，从闻言口中得知，阳寻其实是去一个黑市“验货”了。大概四天前，赵和平听说了鱼肠剑已经成功被封印，就把第三把剑——承影剑的位置告诉了阳寻。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不是去“找”，而是去“买”。
　　“承影剑出现在一个黑市的地下拍卖目录里。你身体还没好，阳寻就一个人去了，”闻言说，“两天后回来。”
　　阳寻人都走了，顾羽也没办法，只能待在岛上等他回来。
　　
　　闻言的咖啡店客人不多，顾羽也搬了个躺椅，在那把大太阳伞下睡觉。转眼到了晚上，他睁开眼，就看见一片深蓝色的星空。
　　“醒了？”闻言丢给他一个面包和一罐啤酒，淡淡说：“懒得做饭了，就凑活着吃吧，等阳寻回来了叫他带你出去吃。”
　　顾羽看着手里的啤酒，声音低低的：“我能喝酒吗？”
　　“哦，我忘了……”闻言想到顾羽的胃出血还没好透，就打开啤酒自己喝了一口，“你还是别喝了，我喝。”
　　
　　顾羽坐在椅子上，默默啃着手里的面包，忽然有点想念阳寻。至少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他一直是把自己喂的很好的。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和阳寻是怎么认识的？”
　　“……”顾羽愣了一下，有些心思被看穿的窘迫，支支吾吾了半天，只好承认，“是有点好奇，你怎么知道？”
　　闻言笑了：“因为我聪明。”
　　顾羽沉默，心里想的是“呵呵，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闻言瞥他一眼，再一次笑了：“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不要脸？”
　　“呵呵。”顾羽把头转过去，装作若无其事。
　　
　　“其实你在想什么，从你的表情就能看出来。”闻言说。顾羽连忙用手挡住自己的脸：“有这么明显吗？”
　　闻言点点头。顾羽叹了口气，哀哀地说：“别逗我了，快说吧。”
　　闻言大笑了两声，换了一种很认真的表情，表示自己要开始讲故事了。他问顾羽说：“阳寻有一个哥哥，你知道吗？”
　　“知道。”
　　“他的哥哥，叫陆云之。”闻言把手枕在脑后，望着星空，开始缓缓叙说。
　　
　　阳寻小时候的经历其实和顾羽很相似，他一出生就是个孤儿，在孤儿院住到十四岁，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他和所有在孤儿院的小孩一样，茫然无助地活着，被人欺负了以后，就躲在墙角偷偷地哭，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也没有生活的希望。
　　一切的改变，源于有一天，一个叫陆云之的青年，把他从孤儿院接走。
　　
　　陆云之的确是阳寻的亲哥哥。当年他们的父母因为太过贫穷，没有能力抚养两个小孩，把阳寻丢在了孤儿院门口。这个举动其实是很无情的，他们生下了孩子，却不愿承担做父母的责任。
　　后来，陆云之用尽一切方法找到了这个弟弟，成为了他的监护人。可以说阳寻的人生是从陆云之把他带出孤儿院的那一刻才开始的。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陆云之照顾阳寻，教导他，对他的关心比自己更甚。而对这唯一的哥哥，阳寻也十分依赖。
　　当时闻言是陆云之的搭档，和他一起出任务，甚至有时住在一块。陆云之不在的时候他得看着阳寻，久而久之，感情也就很深了。
　　阳寻以前比现在开朗很多，像一个普通的小孩一样，会哭会笑。会看到甜食很开心，也会在陆云之发火的时候，吓得不知所措。
　　
　　“这两年阳寻变化很大。”闻言喝完啤酒，把罐头丢到一边，“陆云之这点没教好他，不知道怎么处理自己的感情。”
　　顾羽听了半天，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阳寻的哥哥做过这些事吗？这些……灵异的事。”
　　“这是我们的任务。”闻言盯了他一眼，似乎对他的措辞很不满，半晌才叹气：“不过阳寻确实是在跟着陆云之的脚步走。继承了他的刀，也继承了他的……人生。”
　　“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么？”闻言看着他，眼瞳的颜色沉下来，“陆云之，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玩牌吧

　　10、来玩牌吧
　　顾羽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阳寻从岛外回来后，第一个感觉就是这样的。或者可以说不是他本身有什么变化，而是他对自己的态度不一样了。
　　阳寻是四天后的晚上回到离岛的，夜深了，咖啡店的灯却还亮着，顾羽和闻言两个人很无聊地坐在窗边打牌。一看到开门的人是他，顾羽的眼睛都亮起来了：“你回来了！”
　　“嗯。”
　　这个时候，闻言把手里的牌一丢，像是终于得到了解脱一般，轻声咕哝着：“我就说能出什么事么，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
　　
　　闻言当初说阳寻大概会离开两天，于是两天后，没等到他回来的顾羽就开始担心了，每天晚上不等到凌晨一两点绝对不去睡觉。他一个人不睡不够，还要拖着闻言陪他一起。
　　咖啡店不远的地方有个小超市，他买了副扑克牌，吃过晚饭之后，就笑眯眯地说：“我们来打牌吧。”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闻言唾弃他，“就像个等丈夫回家的女人一样！”
　　“你懂什么？”顾羽白他了一眼，“说到底，这种危险的事情你们就不该让他去做，黑市是小孩子去的地方么？”
　　
　　所以阳寻真的回来了，闻言就打着哈欠上楼睡觉去了。顾羽想了半天，才说了一句：“顺利么？”
　　阳寻“嗯”了一声，从冰箱里拿出一块巧克力蛋糕吃。吃到一半，发现顾羽正盯着他。
　　“你也要吃吗？”
　　顾羽连忙摇头。阳寻看起来很饿，两三口就把蛋糕吞掉了，吃完后有些犹豫地问道：“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没有睡觉？”
　　“不困。”
　　“是吗……”他困惑地皱起了眉，想到刚才闻言打哈欠的模样，望向了楼梯口的方向。在他的印象中，闻言哥一向是睡得很早的啊。
　　
　　阳寻去了一趟黑市，就在拍卖会上把承影剑给买了下来。卖方说三天后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