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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与金杯-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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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梅如噩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侧着脸出神的看着陈杰,茫然的眼中闪过一丝柔情。
陈杰被这种暧昧的眼神瞧的不好意思,眼光游移,不敢对视周梅的眼睛。周梅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脸上升起一丝忸怩的神色,尴尬的道:“对……不起,你刚刚叫我姐的时候,就像小中平常叫我的那样……”
周梅的解释让陈杰释然,他凄然动容道:“姐!没关系的,我和小中是好兄弟,你把我当成亲弟弟就行。”
周梅的脸上掠过感激与宽慰的神情,当他别过脸目光飘向小中的坟墓时,其他的表情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痛。
两个人无语的立在周中的坟前好&书&网久,直到落在他们肩头的雪花已经不再融化,顺着发髻缓慢流淌的雪水在发梢处慢慢凝结。两个人默默地在心中与周中倾诉着,祈得他的原宥。周中的坟头已经被一层薄薄的雪所覆盖,很难再看见泥土的原色。洁白的雪飘散开来涤荡着天地间的尘垢,不知能否洗净人们心中深深的歉意与悔恨。
在陈杰祭拜之后,他与周梅对视了一眼,两人并肩离开了陵园。
在路上,陈杰终于开口询问了萦绕在自己心头已久的疑惑:“姐,你为什么不承认借钱给小中。”
周梅放缓了脚步看过来,那是一种探究的凝视。
陈杰讷讷的解释道:“姐,我就是好奇问一下,你要是有难言之隐就不用讲出来了。”
周梅的眼中划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仿佛触痛了早已郁结的伤疤。旋即,她绷紧的脸渐渐松弛下来,嘴角抽动一下道:“其实也没什么,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要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陈杰默然。
“小时候我们家很穷,我爸年轻时在工厂干活时累坏了身子。”周梅目视远方舒缓的说着:“后来一直在家养病,单位发的工伤补助钱,还不够给我爸治病,我们全家只能靠妈妈的工资和亲戚朋友的周济来过活,那一年我14岁,小中8岁。我18岁的时考上了大学,可家里没有钱供我念书。我只能辍学去大连市青山纺织厂当了一名纺织女工……”
讲起以往的故事,周梅深邃的目光仿佛又回到了那段艰苦的岁月,那时,全家只有妈妈一个人工作,妈妈上班的时候她要伺候爸爸,照看弟弟,操持家务,还要读书……她很喜欢读书,而且她的成绩非常棒,老师总会在全班同学面前夸奖她聪明。她也很已此为自豪。她经常在做家务的空隙,一个人编织自己美好的未来——将来要考上一个名牌大学,毕业后就去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里寻一份体面的工作。等赚到钱买一栋大房子,把妈妈爸爸和弟弟都接过去,全家人高高兴兴的住在一起……想到这些的时候,她总会一个人偷偷的抿着嘴笑……
她清楚地记得那一天,她怀里揣着同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兴匆匆的回到家里,她要把这个天大的喜讯告诉家里每一个人,当她推开家中那已修葺多次包着铁皮的红木大门时,她一眼就看见一直接济自己家的二姨和姨夫面带忧色的坐在那破旧但一尘不染的沙发上。
“大姐,你知道吗,你侄子二力在广州贪了官司,为了给他打官司我们已经罄尽了所有的财产,可还是不够……”二姨声泪俱下的对自己母亲说,话到这里,她已经无法继续说下去,不停的用眼睛瞅着一旁低眉顺眼不停的搓着自己膝盖的姨夫。
姨夫会意,用手划拉着他那原本就不多的头发,垂着头说:“大姐,你看你原来借我们的钱,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母亲二话没说,走进屋内取出用两个手绢包裹的密密实实的一叠钱——原本准备给她念书的钱,塞到了二姨手中:“二力的事是大事啊,大姐这里只有三千块,你先拿着用,剩下的大姐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先借到,要紧着二力的事先来……”
晚饭的时候,妈妈问她录取的事情,她不敢看妈妈的眼睛,低着头一边啪啦碗里的饭,一边支支吾吾的说:“我报的学校,没……没考上。”两滴晶莹的泪落在碗中。
那天夜里,她躲在被窝里整整哭了一宿,她不敢哭出声来,只是耸动着双肩不停的啜泣,他怕被爸爸妈妈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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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梅在一家台湾人开的纺织厂里觅得一份差使。早出晚归充实繁忙的日子让她暂时的忘记了她的理想。只有偶尔在更换梭头的间隙,或是在食堂那油的发亮的实木条凳上休憩进餐的时候,她才依稀想起她原本是一名大学生——一个名牌大学的准大学生。想到这些的时候,她会觉得怅然若失,会嫌弃这样穿着一身湛蓝的工作服穿梭于车间里那嗡鸣的织机间的生活。
不过这种淡然哀伤的情感很快就被那薄薄的一叠老人头票子所冲淡,每到发薪的日子,她在那裹着塑料皮的工资簿上匆忙的写下自己的名字后,迫不及待的从旁边一脸严肃的中年妇女手中接过她辛苦工作换来的劳动果实,她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与欢愉,把那摊成扇面一眼就能数出个数的纸片紧紧的掐在指间,极是认真的查点一遍又一遍,然后小心的用手帕裹好,贴身放置。在回家的路上她会费尽心思将这些钱分配好:“这二百块是用来给爸爸买药和营养品的,这一百块用来给妈妈做件衣服,还有这些用于家里的日常开支,恩,小中的鞋子又破了,该给他买一双新鞋了……如果还有剩余的话,我想买一点护手霜,我现在的手越来越粗糙了,听车间里的人说,用点护手霜挺管用的……”
那些日子里,他最大的籍慰就是把钱交到妈妈手中,然后看着妈妈展颜微笑的样子。她已不再对她的未来抱有什么希望,家里唯一能指盼就是小中,这一点是他们全家人默契的共识。
在她已经能够安于现状,并对这种生活甘之如饴的时候,她遇见了“他”。
如今在她看来,那基本是属于前世的孽缘,但是不管在何时,她还是坦然的承认“他”曾经对她的帮助。当她把这一段经历向陈杰娓娓道来时,陈杰能从她的话语中感受到她曾经对“他”的那种依赖和感激的情感,无可否认的,他也曾经打动过她的心,她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以为那就是爱情。
“我遇见他时是在一个春节的前夕,在工厂组织的全体员工的联欢会上,我是我们车间推出的节目代表,我记得我当时在台上唱的是那时流行的一首叫《爱的奉献》的歌,当我唱到一半的时候,我发现他一直在注视着我,虽然台下的人也都在看我,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与众不同。”周梅讲到这里时,脸上带着一丝骄傲与羞怯,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那种火辣辣的目光让她这个纯情的花季少女怦然心动。也许是受到周梅的感染,陈杰能够鲜活生动的想象出当时的景况,这样的场面他也经历过,只不过主角是那个已经和他分了手的女孩,“不知道海怡现在过的怎么样?她一定会过的比我好的。”想到海怡,陈杰的心中一阵凄苦,他不敢任由自己的思绪发展下去,振作精神,继续倾听周梅的讲述。
“他是台湾人,是我们的老板之一,也是这间厂的最大股东,他那年应该有四十岁,不过后来他一直告诉我他当时只有38岁。联欢会结束后是大家跳集体舞狂欢的时间,这也是台湾人想出的点子。他突然走过来请我一起跳舞,我当时脑子都懵了,他可是工厂的大老板啊,平时我们见他一面都难,他居然请我跳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说我不会跳舞,他笑着说没关系,他可以教我。他当时笑的很和蔼,就像一位亲切的长辈,我紧张的心慢慢放松下来,他一只手握着我的手,一支手搂着我的腰,教我跳舞,他碰到我肢体的时候,我又是一阵紧张,以致于我的身体都变的僵硬。他看出了我紧张,就随意的和我聊着一些家常,他问我多大了,还问了一些在这工厂里工作感觉开心嘛,喜不喜欢自己的岗位之类的问题,我回答了他。渐渐的,我松弛了下来,他说话很风趣,经常逗得我发笑,我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就这样,我们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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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次春节晚会之后,他总是找各种理由接近我。还在一年之内几次升迁我的职位,把我由一名普通的一线生产女工转成库管员,又从库管员调到采购部,从采购部调到人事部,从人事部转到办公室,后来直接把我升作他的私人助理。开始的时候我没有多想,毕竟他的年龄只比我的父亲小几岁,我还以为这完全是因为我的工作能力,我还曾为得到别人的赏识而沾沾自喜。那时候,我有很多时间都要和他接触,接触的日子久了,我慢慢的了解他了,他是一个能力很强的人,一个人把诺大的工厂打理的井井有条。从采购到生产到销售到工厂的日常管理都是他一个人在抓,他每天总是第一个来工厂最后一个离开工厂,他就像有用不完的精力,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满面春风神采奕奕。他对下属很严厉,我经常因为一些很小的错误被他严厉斥责。有时候他还把我骂的哭起来。每次他看见我哭的时候就会叹口气,态度缓和下来,安慰我几句,还会讲一些笑话哄的我破涕为笑。那时我觉得他很慈祥,在我心目中不知不觉的把他当成我的父亲。”
“有一次我们因为外出办事回来晚了,赶不上去食堂吃饭,他就请我在外面吃肯德基。吃饭的时候,他轻轻的敲着桌面对我说‘你知道这个桌面是什么材料制成的吗?’我看着桌面的木质纹理说‘是木头吧。’他哈哈笑着说‘如果你当木头买,你就是大羊牯,这种是贴面的密度板。’接着他就给我讲起密度板的压制,贴面,油漆,裁剪,鉴定……每一个流程都说的细致入微,令我由衷的佩服,感叹他的博学。讲到最后他问我‘你猜我怎么知道的这么详尽?’我摇头说不知,他哂笑着说‘我小时候在一家木具厂当过徒工。那个时候我跟着厂里的老师傅每天工作10个小时,每一道工序我都亲手操作过。’听到这话,我惊讶的合不拢嘴,在我的想法里,富人天生就是富人——穿金戴银,锦衣玉食,继承祖宗的基业,不劳而获,我一向认为白手起家,小人咋富不过是小说中的一种噱头,写出来让那些穷人觉得有个奔头儿。他接着告诉我,他做过很多种职业——当过徒工,买过报纸,摆过地摊,推销过啤酒……他还伸出满是老茧的手让我看……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动,觉得他不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老板,而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周梅不急不徐的讲述着,一边努力回想一边平实的叙述,既不夸大事实,也不做主观上的恣意贬低。只有在讲到她当时内心感受的时候,她眼角跳动了一下,舒缓的语速泛起一丝涟漪,似乎在内心的深处思量着那时的情感历程,至今她还认为原本她对“他”除了感激,并无其他。可当过去的情景一幕幕在她脑中闪过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很早的时候,她就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情。说不清道不明但却真实的存在。这个发现让她感到一丝欣慰,至少自己与他并不是赤裸裸的金钱与肉体的交易。
“那是一个夏天的夜晚,我与他一起陪一个日本的大客户,对方是一个老头,整晚都色迷迷的看着我,不停的让我喝酒,讨厌死了。我喝不了多少酒,几杯酒下肚,我就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烧。我说我不能喝了,那个死老头很生气,叽哩咕噜的说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不过从他的样子上看,他很不满意。这时候‘他’站了出来,三言两语就把那死老头哄的很高兴,‘他’替我喝掉了所有的酒,那天一整晚他都在和那个日本老头拼酒,最后喝的那个死老头连说‘不行了’,找个由头离开。‘他’也喝的很多,后来我搀扶着他,把他送到他的车旁。我要走时,他拉着我执意要送我回家,并且说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走很危 fsktxt。cōm险。我拗不过他,只好由他送我。说实话,他喝了那么多酒我坐他的车才感到害怕哩。走到半路,他突然把车停在路边,跑到车外趴在地上呕吐起来。他吐了好&书&网久,吐完后居然坐在路边唱起了歌。唱的是一首高山族的民歌。那时已经是临晨1点多了。马路上没有人了。四下里一片寂静,他的声音听起来嘶哑而又苍凉,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在哀嚎,我突然间觉得很害怕。他唱了好一会才停,然后问我‘我唱的好听吗?”我说‘还行。’他说‘没有你唱的好听。’过了好半天,他又问我‘你觉得我老吗?’他问这句话的时候,一双眼睛咄咄逼人的看着我。我不敢看他,低着头小声说‘不老。’他突然伸出两只手按着我的肩头说‘我很喜欢你,从我看见你在台上唱歌的时候起,我就喜欢你。每次和你在一起时,我就能想起我年轻时的日子,那感觉很美妙……我想和一起生活,你能接受一个比你大20岁的男人吗?’听到他这么说,我整个人呆在那里,我惶恐,羞涩,举措不安,不知怎么了,我当时内心还有一点点窃喜。我惊恐的看着他说‘任总,你喝多了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不是那种女孩……’他说‘我没喝多,我很清醒,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刚刚说的是我这么长时间来一直想说又不敢说的话。今天我终于说出来了。小梅,年龄不是障碍,我会很爱你,很疼你,一门心思的照顾你,你……你能接受我吗?’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要挣脱他的手,他用力的按着我,我拼命的喊叫,然后死命的挣扎。他低下头要亲我的脸,我不知从那里来的力量,一把推开了他,打开车门跑了。他没有追过来,我跑了很远才拦下一辆计程车回到了家……”
“我受到了惊吓还不敢和家里人说,一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我一闭上眼他那圆睁着的充满血丝的眼睛就在我脑中盘桓,直到天快亮了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的睡下。早上,我起的比平时晚很多,迟疑着要不要去工厂,我魂不守舍磨磨蹭蹭的吃完早饭……”
“妈妈一直在旁边催促‘你上班已经迟到了,怎么还不紧不慢的,麻利点儿。’我推脱说‘昨天我们加班很晚,老板说今天可以晚去一会儿……’妈妈说‘你们老板人真不错,升你的职还给你涨薪水,难得人家重视你,你可要表现的勤快点儿,在外面做事不像在家,人家付你钱,你得帮人家挣回这份钱,咱们家都是老实厚道的人,这些做人的道理一定要晓得的……’我不忍心让妈妈失望,硬着头皮又回到了工厂,一路上我都在盘算见到他时该怎么应对,我心想‘大不了我辞职不干了,回到家里如果妈妈问起,我就如实的告诉她……’”
“我心神不宁的走进办公室,一进来办公室的另一个助理小田就不停的向我使眼色,她凑过来低声的和我说‘今天老板的脸色很差,好像很烦的样子,从早上到现在已经过来好几次询问你来了没有……’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好像已经看见我被老板骂的狗血淋头的样子。我们正说着的时候,电话打进来,是他打来的,他让我去他办公室一趟。我迟疑了一下,进而想到他应该不会在光天化日下在自己的工厂里对我做出些什么……可如果他要还是提起昨天那屁话,我该怎么答对他呢?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进他办公室的,他看见我时神情激动还有一些喜悦,满脸歉疚的对我说‘小梅,我……我还以为你……你不会来上班了……对不起,我昨天喝多了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请你原谅……”
“你知道吗,我无法离开这份工作,这里给我的薪水让我无法拒绝,离开这里我很难再找到这样报酬丰厚的工作,家里的负担那么重,小中那个时候已经进了足校了,每月的开销都很大。妈妈所在的国有企业那个时候要搞资产重组,弄得人心惶惶,不知道能不能保住饭碗……虽然我万分不愿意在这里待下去,可那个时候我只能忍耐,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尽头。我刻意的回避着他,如无特殊必要,我坚决避免与他单独相处。怎么说他也是我的老板,我不能每次见到他时冷眼以对,但我会尽量保持着严肃庄重,不苟言笑的样子。他也意识到了这些,每每与我擦肩而过时满脸歉疚,举棋不定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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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我爸爸全身浮肿还经常头晕呕吐,而且愈来愈严重,开始的时候他以为可能是自己吃了腐坏的东西,服一些消炎祛毒的药就能好,坚持不肯去医院。后来竟出现了短暂的昏厥,妈妈强拽着他去医院检查了一下,诊断出来,医生说爸爸是肾衰竭晚期,需要换肾,如果不换的话至多只有半年的生命。这种手术当时只有北京的解放军总医院能做,妈妈打听了一下,手术费再加后期恢复的费用全部下来大概要15万。15万呐!我们这种家庭怎么可能拿得出来。妈妈当时就瘫软了,终日以泪洗面。我也没有一点办法。”
“那些日子我每天坐在办公室里神情恍惚,长吁短叹,时常还暗自啜泣。他发现了我的反常,把我叫到他办公室里询问我。不知为什么,我对他讲了事情的始末。他二话没说,写了一张20万的支票给我,并问:‘20万够吗?不够的话我再拿给你……’看到面前薄薄得一张支票,我无言以对,虽然我明知他目的何在,可这筹码实在太重了,重到我无法拒绝。20万背后是一条生命——我爸爸的命。我该怎样?……那一刻我的内心矛盾至极——拿了这笔钱,我就要永远亏欠他的,永远要承他这个人情,只能用他想得到的东西去还给他,可不拿呢,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父亲死去……,我僵在那里无法抉择,瞬息之间我经历了人生最长的一次挣扎。他站了起来把支票塞进了我手里,说:‘拿着吧,别多想,我并不是要以钱作为条件向你要求什么,我只是不愿意看到你每天愁眉苦脸的样子,如果你觉得心里过意不去,那就当我借给你的好啦……”
陈杰的车子驶出陵园,驶上南山路,第五个灯口处,陈杰右转驶入金洲区的中心地段,街道上,车辆渐密行人增多。陈杰放缓了车速,控制着方向盘小心翼翼的躲避着那些随心所欲横穿马路的行人,不时的还要机警的应付一下几个借道行驶的自行车和野蛮并线的大公共。
两旁便道上薄薄的积雪被行人践踏的纷繁凌乱,交通路口处地上的车辙犬牙交错,几个带着四角帽穿着浅蓝棉制服胳膊上绑着明黄袖标的老头,诚惶诚恐煞有介事的吆喝着那些不守交通规则的路人,几个愣头青小伙子明显对这些狐假虎威的类似伪军的交通协管不太感冒,言辞间颇有冒犯,几个老头到也众志成城一致对外。一时间喧嚣的街路上,飘过几声争执。
陈杰寻着前车碾压出的轨迹缓慢前行。坐在副驾位置上的周梅继续着她的故事。两旁琳琅的店面里响起的时髦动感音乐及道路上鼎沸嘈杂的汽车鸣笛声,都不曾让她中断。
外界的噪音让周梅的讲述听起来隐隐约约。不过周梅专注的表情让陈杰不忍心打断这个仿佛在倾泄着许久以来压抑在心中的情感的女人。至于因此造成的那些断断续续的场景,陈杰只能凭借着自己的想象合情合理的猜测着。
“我攥着那张支票,泪水的眼眶里逡巡,钱原来是如此沉重,沉重的让我窒息。爸爸的命因此保住了。在妈妈的再三追问下,我向她道出了事情的始末。妈妈听过之后沉默不语,最后只说了一句“这事别让你爸爸知道。’后来他约我吃饭,我找不到理由拒绝他,也不能拒绝他……就这样我和他在一起了,后来的事情我现在回想起来有些零乱。家里的人不能接受我和他的关系,爸爸在知道事情的原委后,恼怒异常的说‘早知道是用女儿换回我的命,还不如当初让我死了算了。’当他拿着一大堆礼物去我家看望我父母时,被我爸爸连人带礼物一起哄出了家门。为这事,我和家里的人发生了争吵,爸爸不能原谅我,他觉得我无论如何也不该这样做。我觉得很委屈,难道我自己想这样做吗?我这样做是为了谁啊?”
“他给我在市里买了房子,那个就算是我们的家了。那时他对我真的很好,无微不至的照顾我,让我知道一个女人被人宠,被人疼,被人体贴真是一件最开心不过的事,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变得积极开朗了很多,他的活泼让我忘掉了我们的年龄的差距。我对那时候我拥有的一切都很满意,虽然开始的时候我很不情愿,可日子久了,我觉得和他在一起我真的很幸福。他可能就是我一要等的那个人。当然,我们的生活也有美中不足的地方,每当我们相搀着外出的时候,好多人路人都用差异甚至带点鄙夷的目光瞧着我们。那种目光让我觉得自卑羞怯……他从来没有和我提过他的家庭、他的太太、他的孩子……我也不敢询问,我自欺欺人的以为他没有提到的就是不存在的。我还编织了一大堆故事安慰自己——他可能已经和他的太太离婚了……或者他的太太已经死于疾病、车祸和一些我无法想到的意外,再或者他一直忙于事业根本就没有结过婚等等诸如此类,我臆想着在为我们能过在一起安排着各种合理合法的理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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