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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度优秀死神工作薄-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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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灵凤面露羞赧,支吾道:“不、不要小看妈妈。”
  她把米饭放到屋子正中央的折叠桌上,又跑回厨房里,一样一样地搬运菜和汤。安澜坐在小板凳上,望着碟子里食物的品相,没动筷就已经饱了。
  叶灵凤搬运完毕,关了电磁炉、解开围裙、洗手,望着在客厅里乖乖坐下的儿子,有一种初为人母的感慨,以及洗手作羹汤的从良之感。
  母子二人在小圆桌旁坐定,各自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安澜放下筷子,站起身从衣架上挂着的外衣口袋里拿出钱包,好脾气地说:“我到楼下饭店买几样熟菜。你把这些菜都倒了吧。”
  叶灵凤无比沮丧:“哦。”
  
  安澜下楼时,隐隐闻到楼道里一股废纸燃烧的烟味。他怀疑是楼下的小孩子淘气。下楼后,在四周并没有看到灰烬。
  这片楼盘位置偏僻,楼下只有一家叫“千味面馆”的饭店,生意很好。安澜进去点了几样菜,然后坐在一旁等待。店里只有一个十九岁左右的小伙子做服务员。柜台前站着一个女人,三十岁左右,大约是老板娘,模样虽然不十分漂亮,但眉梢眼角上挑,很有风情,属于那种很吸引男人目光的女人。
  连安澜也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老板娘冲他微微一笑,十分甜蜜,又吩咐伙计给安澜倒茶。她的声音娇柔婉转,听得人心里痒痒的。安澜暗想这女人还真是奇人,要是搁在乱世,一定是奸妃妖后之流。只是不知道这家店的老板是谁?
  
  一刻钟后,安澜拎着饭盒,慢悠悠地回去。叶灵凤十分沮丧地重新摆放饭菜。吃饭的时候,安澜安慰她:“其实米饭蒸的还不错。”
  “这是粥。”叶灵凤弱弱地说。
  安澜决定什么话也不说了。吃完饭后叶灵凤在水池边洗碗。安澜四处转悠了一圈,决定查看一下楼道里烟味的来源,以免引发火灾。
  顺着烟味一直往楼上走,安澜到了楼顶。他看到楼顶护栏的边缘处,有一大堆冒着烟的纸钱灰烬,安澜拿了一小片放在手心,猜想前几天在走廊看到的纸钱大概就来自这里了。不知道是哪家的人无缘无故地跑到楼顶烧纸钱,而且楼顶有好几处焚烧的痕迹,想来祭拜了好几次了。
  安澜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他已经把黑雨衣还给辰夜,两人也赌咒发誓不再见面。所以这栋楼里有没有孤魂野鬼,安澜也不好确定。不过楼里住了这么多人,即使有鬼魂,大概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安澜回到学校后,在教学楼前遇到了林少宗。
  林少宗坐在他的红色敞篷跑车的车前盖上,锃亮的靴子一下一下地踢着地面,手里咔哒咔哒地摆弄着银白色的打火机。他这么拉风的模样,在校园里引起不小的骚动,虽然上课铃已经敲响,但仍旧有许多女生和部分男生趴在楼上的栏杆上,七嘴八舌地猜测他的身份,也有一部分活泼的已经走上去和他搭讪。
  安澜本来是拿着课本飞跑向教室的,远远地见到了这个混世魔王,吓得停了脚步。低下头用课本掩着脸顺着墙角移动。
  林少宗一眼看见他,哼了一声,迈开步子走到安澜的面前,带笑不笑地问:“上周不是约好地点了吗?怎么没去?”
  “我生病了。”安澜看了他一眼,平静地回答。
  林少宗点点头,后退一步,道:“你的确是病的不轻。”话音未落,飞起一脚,踢向安澜的心口。
  他打人的动作一向凶狠,安澜一时没躲过,踉跄着倒退了三米,蹲坐在地上,牙关咬到舌头,嘴角渗出血滴。
  林少宗这一出把旁边的学生都吓住了。大学校园里白日行凶可不多见。而像他这样外表俊美风度翩翩的男人殴打普通学生更是少之又少。已经有学校的保安人员从远处高喊着跑过来。
  林少宗活了二十年,还从来没有被人冷落过,所以上次安澜失约,让他心里憋了一股怒火。然而眼见一脚踢下去,这人竟然吐了血。林少宗心里有些失悔,怀疑自己把他打坏了。
  安澜脸上火辣辣的,他身上虽然很疼,却不及心里的羞愤。他很想扑上去把林少宗暴打一顿。
  “你没事吧。”林少宗上前一步,朝他伸出手。
  安澜一巴掌打开他的手,以手撑地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冷着脸转身离开。
  “喂。”林少宗拉着他的手腕,往车里走:“我还有话问你呢,咱们到车里说。”
  安澜甩着手想挣开他:“放开我。”偏偏他的手握得跟老虎钳似的。安澜气急,弯腰咬住他的手腕,牙齿深陷肉里,几乎咬下一块。
  林少宗吸了一口气,疼的五官都变了形,手却已经没有松开。他心平气和地说:“现在我们扯平了?”
  安澜呸地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这一回两人身上都鲜血淋淋,满脸杀气,却又手挽着手,瞧着十分怪异。林少宗把他拖进车里,驾车离开。
  “打你手机怎么一直没人接?”林少宗问。
  “我的手机坏了。”安澜说。
  林少宗单手拿出口袋里的手机递给他。
  安澜急忙说:“不是,我的手机没坏。”他停顿了一会儿,认真地说:“是我不想接电话。你的钱我会还给你的。其他的,不用再提了。”
  林少宗猛然停车,后面的一排汽车此起彼伏地按喇叭。他两手放在方向盘上,食指不规则地敲打。
  安澜看了看他的脸色,平静地说:“你要是觉得不开心,打我一顿好了。”
  林少宗侧过脸看了他一眼,将自己沾着血丝的手背扬了扬。
  “我保证不咬你了。”安澜说。
  林少宗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你说,你有喜欢的人,是真的吗?“
  安澜眼神暗淡了一下,点头。
  “看来那人很优秀了,不然你也不会为了他拒绝我。”
  “我拒绝你,和他没有关系,是我自己觉得,一个男人有手有脚,不一定要靠陪人睡觉才能改变自己的困境。”停了一会儿,安澜声音低沉地说:“他的确是很优秀,我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他。”
  林少宗蹙着眉头,很烦躁似的吼了一声:“反正一句话,你不喜欢我!对不对?你们全都是这样!利用过我之后又一脚踢开,王八蛋!”
  安澜心神一动,察觉到车厢里有一股酒精味。“你喝酒了吗?”他问。
  林少宗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一名交警走过来,仰首敬礼,弯腰敲击车窗,示意林少宗打开车窗。
  安澜心里暗叫不妙,心里已经在思索醉酒驾驶者要被拘留的天数了。
  林少宗眼圈微红,脚下用力,猛踩油门,车子如离弦的箭飞出去。四周的人群纷纷躲避。
  安澜身体晃了一下,脑子嗡地一下就炸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幸好那名警察没事。然而现在道路已经混乱不堪,到处都是躲避的人群。如果刚才林少宗的醉驾只是行政级别上的拘留,那么现在就已经是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的刑事犯罪,如果没有出人命就算了,万一有死伤,那可是够得上死刑的。
  安澜惊恐万分地看着林少宗,几乎想跪下来祈求他放自己回家,我不想成为共犯啊喂。
  林少宗一路飙车,在一栋漂亮的别墅前停下,才放安澜下车。安澜脚步虚浮地原路返回,没走几步,就见几辆警车呼啸着追过来,几名警察随即下车。喊住林少宗。
  这时从别墅里走出一名中年男子,正是上次在酒店里遇到的那位。男人把林少宗拉到身后,和那些警察说了几句,随后又派了一名管家模样的人跟随警察去做调查。
  男人牵着林少宗的手,嘴里轻声说着什么,两人慢慢走回去。
  安澜觉得这情景十分有趣,隐约觉得这两人的关系不寻常。林少宗忽然朝他看了一眼,然后极快地从男人手里抽出手,气咻咻地回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捕风(2)

  叶灵凤还是不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一袋二十公斤的大米买回来,在楼梯口犯了难,催命似的给安澜打电话。安澜下课之后赶过来,暗暗擦了一把汗,把书包放一边,挽起袖子,气沉丹田,“嘿”地一声扛起来,摇摇晃晃地迈步上楼,几分钟后,身体不堪其重,忍无可忍地把袋子扔到地上。
  “随便花钱雇个人搬上去吧。”安澜扶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气。
  母子两人正发愁时,从楼上走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体格高壮,面孔黝黑,但是很和蔼。“咋的啦?”他很热情地问。
  叶灵凤似乎是认识他,张嘴抱怨道:“买了袋米,我们娘俩搬不上去,正犯难呢。老张啊,你说说,家里没个男人还真是难啊。”
  安澜自尊心受挫,不高兴地喊了声:“妈!”
  “这有啥难的。”老张顺手把拎着的纸袋子交给叶灵凤,弯腰轻巧地把袋子扛起来,往楼上走。叶灵凤也不顾安澜,自己走到前面引路,和他有说有笑。
  安澜不高兴地拎着自己的书包,嘟着嘴巴跟上去。那个男的把米放进厨房之后,就摆手告辞了。安澜趁机问:“这个男的是谁啊?”
  “就是楼下面馆的老板。”叶灵凤在厨房忙碌。
  “你不会是对人家有意思吧?”安澜开玩笑,其实很不喜欢她对陌生男人的热情样子。
  叶灵凤抄起勺子跑来打他,安澜笑着跑到卧室躲起来。然后安澜看见床头柜下层放了一个崭新的苹果手机。包装还没拆开,但是看款式应该是最新款。他忽然想起前几天叶灵凤无意间问他手机是不是坏了。
  安澜从卧室里出来,叶灵凤从厨房探头,说了一句:“宝宝,不准乱翻妈妈的东西。”
  安澜笑着“哦”了一声,很乖地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看电视。
  其实他和叶灵凤的关系并不算很亲密,他六岁的时候被送到林府,七岁又转送给酒鬼夫妇,酒鬼夫妇后来因贩毒被抓,安澜又辗转了好几个抚养人,考上大学时,才在这所城市里和叶灵凤重逢。两人都是尝尽了世间冷暖、性格凉薄之人。虽然还念着幼时的亲情,但彼此在很多方面都很生分。比如安澜从来不向叶灵凤要钱。他的生活费和学费都是打工族挣来的。而叶灵凤也从来不在别人面前承认与安澜的母子关系。
  吃了晚饭之后,安澜泡了一壶茶,与叶灵凤边喝茶边看电视。外面夜色渐深,叶灵凤不时看一眼墙上的钟,问他:“天这么晚了,你们学校会不会锁门啊。”
  “我今天不回去了。”安澜懒洋洋地坐着不动:“你给我拿个枕头,我在沙发上睡。”
  叶灵凤的脸色变了一下,似乎有些不高兴:“我一个人多清净,你来干什么?”
  他想留在这里,其实是担心叶灵凤一个女人住在屋子里害怕,但叶灵凤现在的反应就有些可疑了,安澜一向多疑心细,这时就耍赖道:“我就住一晚上,天这么晚了,我不想回。”
  安澜的态度很坚决,而且他的要求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合理的,毕竟这所房子还是安澜付的租金。叶灵凤张张嘴,说不出话,转身从桌子上拿起安澜的书包,丢给安澜,拽起他的胳膊把他往外赶,嘴里道:“我不喜欢跟别人一起住。你回去吧。别烦我。”
  她拉扯的力气很大,是一点情分都不讲的样子,安澜没想到她变脸如此之快,加上胳膊被她的指甲掐的很疼,不由得高声问道:“你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来过夜。”
  “你胡说什么!”叶灵凤高声尖叫,开始撒泼,狠狠推了安澜一下,又抓着安澜的的胳膊往屋里撕扯,喊道:“你把你妈当成什么人了!你不信的话就住下来好了。”一边哭,一边骂。
  安澜再了解她不过,越是哭闹得厉害,越是心虚,自己的猜测也八,九不离十了。他心里觉得很疲倦,忽然不想管那么多了,轻轻地关上房门。独自下楼了。
  楼道里十分昏暗,声控灯不知何时坏了。安澜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地往下走。周围十分安静,他只能听见自己“沙沙”的脚步声。
  安澜停下脚步,想从书包里掏出手机照明,不知道为什么四周的氛围让他感觉很不对劲。
  忽然,他发觉周围“沙沙”的脚步声一直没有停止。安澜顿时吓得汗毛乍起、动弹不得。耳朵里那种“沙沙”的声音由远及近,缓缓地走到了自己身后,然后,停止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捕风(3)

  “小伙子,是我。”一个中年人浑厚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安澜转身,拿出手机照了一下,看到来人是白天见到的那个姓张的面馆老板。
  “张师傅。”安澜松了一口:“您可吓死我了。”
  “对不住啊。”老张有些歉意地说,从手里的纸袋里拿出一个手电筒,两人借着灯光下楼。老张大概是听见了安澜和母亲的争吵,就劝安澜不要和母亲置气,又说起了单亲家庭里父母的不容易,安澜不想和外人谈论家里的私事。就转移话题问道:“这么晚了还去楼顶啊?”
  “是啊。”老张说:“我在楼上种了点葡萄,这两天该架秧子了。”
  
  他们刚走出楼梯,远处一个穿着大红色衣服的女人就跑过来,叫了一声“老公〃;一头扑到了老张的怀里。
  安澜认出这女人就是那天见到的老板娘。
  “你去哪里啦?又去伺候那几根葡萄秧子了。真烦,下次干脆不要回来了。”女人嘟着嘴,不高兴地说。
  老张呵呵笑,又有些不好意思,轻声说:“我在楼道里遇到了熟人,就多聊了几句。你怎么不在家等我?”
  女人用一双凤眼瞄了安澜一下,才撒娇道:“我刚才在卫生间洗脸,看到一只蟑螂,吓死我了。”
  老张无奈,和安澜道了别,并邀请他没事去家里玩。然后才揽着妻子的腰,慢慢回家,嘴里轻声细语地说着安慰的话。
  
  十一月份,他们的司法资格考试成绩公布,整个年级只有六个人通过,其中就有安澜,而且他的分数还不低。安澜查完成绩,高兴坏了,蹦蹦跳跳地要庆贺。可是他们宿舍其余五个人都没有通过,正坐在床上唉声叹气。安澜不愿意给他们添堵,自己跑到走廊上找其他宿舍的朋友玩了一会儿。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辰夜的手机号。
  他猜想辰夜也许会关机,也许会无人接听,但他还是很想把这个消息告诉辰夜。话筒里“滴滴”了两声,就被人为按断了。
  安澜站在阳台的风中,握着被挂断的手机,大脑一时反应不过来。竟然!不愿意接听我的电话!安澜在这一刻,才忽然意识到,在他和辰夜说分手的时候,辰夜也毫不犹豫地把他给抛弃了。
  安澜愣片刻,又拨通了叶灵凤的电话。现在是早上十点,她今天是夜班,此刻大概还在床上。安澜不认为她会接,但是两秒钟之后,那边传来一声含糊低沉的男人声音:“谁啊?”
  安澜把手机关掉了。
  他闷闷不乐地跟几个同学出去喝酒。回来时看到学校的报告厅里举行冬季招聘会,里面乌压压全都是人。几个人兴致勃勃地在门口填写了简历,冲进人群。
  安澜对未来什么详细的筹划,模糊的理想就是挣钱。报告厅里有许多大中型企业的职位。其中几个中外合资的汽车公司摊位前更是挤得水泄不通。安澜凑上去看到岗位需求上写着:总裁助理、法务、市场经理等职位。安澜填报了法务这一职位,和人事部门随便交流了几句,留了联系方式,才离开。
  一个小时后,大家终于从报告厅出来,头发和衣服凌乱不堪,一个女生的隐形眼镜掉了一只,正捂着另外一只眼睛啪啪流眼泪,还有一个男生的手表链子被挤断了。大家各自感慨一番,又把烦恼抛到脑后,高高兴兴地去吃饭了。
  
  临近寒假,学校的课程大部分都结束了。安澜在这期间,找了一份兼职,就是给“千味面馆”老板的小侄子当家教。小孩正读八年级,寒假来老张家玩。老张因见侄子考试成绩差,就请安澜每天抽出两个小时给他补课。
  下午六点,安澜拿着下载的试题,来到老张家里。老张家在二楼,两室一厅,面积虽然不大,但是非常温馨,地上铺着绒绒的毛毯,窗帘是米白色的,桌子上放着一对红蓝色的茶杯。看得出来,这个家平时只有老张夫妻。真是奇怪,两人的年纪都不小了,竟然没有孩子。
  老张的小侄子是个很笨的小孩儿,一看就是成天玩游戏玩的大脑麻木的那种类型。安澜见过太多这种孩子,但是看在一小时五十元的薪酬的份上,他只能耐心地在纸上讲解,违心地鼓励:“这个思路已经很接近了,真聪明,再想想有没有别的方法?”
  老张有时候会进来聊几句,老张喜欢侃大山,又对安澜这样的大学生很敬重,聊起来就没完没了。小侄子爬到桌子上,抱着老张的脑袋,两手揪着他的耳朵,喊:“叔叔叔叔,我要上课,你出去啦。”
  老上索性把他抱起来,在屋里飞来飞去。这时候老板娘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盘水果,轻声笑着:“在玩什么呢,这么热闹?”
  小侄子从老张手里挣脱下来,乖乖坐在安澜身边。老板娘把西瓜递给他手里时,他急忙站起来接住,嘴里说:“谢谢婶婶。”又略微靠近安澜。不知道为什么,安澜觉得这个小孩很怕老板娘。
  老张调侃道:“这小子平常在家里无法无天的,也就在婶婶面前乖一点。〃
  老板娘用纤长的手指捂着嫣红的嘴唇,咯咯笑着,娇声说:“小男孩淘气一点才可爱,是不是啊?”她对小孩儿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小孩儿嘴里吃着西瓜,冲她翻了一个白眼。
  
  安澜觉得这一家子挺奇怪的。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自己的家庭不是也挺奇怪的吗。他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欲望,不过几天之后,老张倒是把自家的情况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说了。
  当天课程结束后,安澜正打算离开,老张却神神秘秘地把他叫到书房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纸,给安澜看。
  “这是什么啊?”安澜问。
  “你看,你先看。”老张给他搬椅子,又忙着倒茶。
  那是一张十年前签署的人寿保险单,被保险人叫张欣悦,依照年龄推算,现在大概是十六岁。安澜前后看了一遍,问他:“怎么?被保险人出意外了吗?”
  “那是我女儿。”老张说到这里,神情明显很消沉。
  安澜脑子里转了一圈,疑惑道:“你女儿十六岁,但是你爱人才三十岁吧?”
  “女儿是前妻留下来了。”老张坐在椅子上,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重重地抽了一口。在烟雾缭绕中讲了自己的家庭变故。
  他原本有一个平淡普通的三口之家,四十二岁那年遇到了现在的妻子,爱得要死要活,于是毫无留恋地办了离婚手续,带着女儿和现在的妻子搬到这个城市。
  “丫头自从来到这个城市后,就总是生病,到医院里,医生也查不出具体的病因,一会儿说是过敏,一会儿又说是内分泌紊乱。”老张猛抽了一口烟,然后剧烈地咳嗽。安澜看到他的眼睛里有一丝泪光闪过。半晌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我这个孩子啊,从小性格就内向,不过脾气却很好,很像她妈。她的病一直好不了,总是背着人流眼泪。我记得她临死前的几天,偷偷和我说,想离开这里,想回到妈妈身边。我当时答应她,等病稍微好一点就让她回去。没想到……”老张声音哽咽了一阵,低声说:“没想到,三天之后,她就死在了家里的床上。”
  “怎么会?”安澜有些惊讶,他对这类事情一向很敏感:“一个女孩子,无缘无故地就死了?到底是什么原因?”
  “送到医院时,医生说是心肌梗塞。她的心脏一向不好,没想到竟会为此死掉。”老张说完,就沉默了,低头一支一支地抽烟。
  安澜看他心情抑郁,就没有再说话,详细地把保险单看了一遍。和他讲述了保险合同中的法律关系以及可以得到的赔付数额,到天色晚的时候,安澜起身告辞。
  他原本想直接回学校的,见路上摊位上摆放的椰子,就想起了这是叶灵凤爱吃的。他自从上次听见电话里的男声后,就没有再去过那里了。
  安澜买了几个椰子,提着网兜上楼,走到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里面黑漆漆的。他把灯按亮,喊了一声“妈。”里面没有人回应。大约是上班没有回来。安澜低头换鞋子,这时候才发现,门口胡乱放着一双沾满泥浆的男士大号皮鞋。
  安澜愣了一下,把椰子放到地上,高声喊道:“谁在里面?”
  他忽然感到脑后有呼呼风声,未及转身,头上一阵剧痛,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安澜醒来时,一眼就看到叶灵凤流着泪水的脸,以及被泪水和汗水冲淡开的眼影唇彩。
  “宝宝,你好点了吗?”叶灵凤柔声问。
  安澜从沙发上坐起来,觉得头疼,心口疼。他推开叶灵凤,光着脚跑到卫生间,呕吐了一阵子。然后重新躺会沙发,揉着胸口问:“我怎么在这里?”
  “我一回家,就看见你躺在门口。吓死妈妈了。”叶灵凤抹眼泪:“你还记得你进屋后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不记得了。”安澜捂着脑袋:“我只记得之前在老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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