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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度优秀死神工作薄-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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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了。”安澜捂着脑袋:“我只记得之前在老张家聊天,出来后看见有人卖椰子,就想着来看看你。”他的脑子里现在成了一片浆糊,好像有一段记忆被销毁了似的。
两人猜测半天,叶灵凤认为安澜是营养不足导致低血糖,所以才会忽然晕倒。于是去厨房做了一顿宵夜——牛奶蛋花粥,甜腻粘稠,十分恶心。安澜尝了一口,就推说头疼。
叶灵凤跟儿子说自己今天发了奖金,又神神秘秘地拿出一个盒子送给他。安澜打开,里面是一款很普通的国产手机。安澜做出很开心的样子:“哇,好漂亮,我早就想要这样的手机了。”
叶灵凤既高兴又得意:“我就猜到你会喜欢。这个可花了妈妈半个月的工资呢。”
安澜摆弄了一会儿手机,起身要回学校。叶灵凤客套地挽留了几句,见安澜去意坚决,就高高兴兴地挑了一个大椰子,插上吸管,递给安澜,让他路上解渴。
安澜回到学校后,依旧觉得胸口和头十分疼痛,并且觉得今天的事情很蹊跷。他路过学校医务室时就进去,把自己的症状说了一遍。医生是个很慈祥的老头,听完安澜的叙述,又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把安澜疼的龇牙咧嘴。
“小伙子,你这是让人敲了闷棍了。”医生一口断定道:“一会儿去拍个片,看看颅骨有没有裂纹。别担心,听你刚才的描述,只是轻微的脑震荡,不严重。”
安澜有些难以置信:“谁打我?”
医生觉得有些可笑:“这个要问你自己了,平时有没有得罪什么人?以后走夜路要小心点了。”
“我妈说我是低血糖,还有,我记不清被打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看你的脸色,不像是低血糖。记不清事情很正常,一般的脑震荡,都会记不清当天发生的事情,你这个还算轻的。”医生写了一个条子说:“去拍片吧。”
安澜做了脑部扫描后,确认脑内并没有实质损伤,这才放下心。
作者有话要说:
☆、捕风(4)
期末考试结束后,学生们陆续回老家去了。安澜在学校里每天浏览求职网站,偶尔去街上发些广告宣传单什么的。他每天下午依旧去老张家里给小朋友球球补课。有一次下大雪,安澜坐在书桌旁讲解了一会儿数学题,就频频打哈欠。球球看着他的样子,就悄悄把门关上,对安澜说:“安哥哥,你去睡一会儿吧,我保证不跟别人说。”
安澜昨天熬夜打游戏,现在有些撑不住了,给他圈了几道题,让他在自己醒来之前做完。球球本来已经跑到电脑桌前把手按在开机键上了,听见布置作业,立刻把嘴唇撅的高高的。
安澜脱了鞋袜,躺在球球的床上,很快就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看到自己身上盖着粉红色的棉被,他心里有些奇怪,感觉整个屋子的氛围都不一样了,墙上是粉蓝色的壁纸,床边的桌子上摆放着瓶瓶罐罐的护肤品,以及风铃、吊坠、小玩偶等东西。
安澜坐起来,看到球球正坐在书桌边低头玩一个小布偶。安澜问了一句:“球球,作业写了吗?”
球球没搭理他。
安澜有些疑惑地走过去。看到球球手里拿着一个三十厘米左右的娃娃。娃娃光着头,穿着灰蓝色的背带裤。眼睛大而空洞。小孩儿用削铅笔的刀子插…进娃娃眼珠子里,轻轻一挑,乌黑透亮的眼珠子蹦跳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嘎达嘎达”声音,粘稠的的深红色血液从眼窝里咕嘟咕嘟地冒出来。
安澜觉得恐怖又恶心,训斥道:“球球,不准玩了。”
他这时候才发现,眼前的孩子并不是球球,而是个穿着红色睡衣的少女,女孩头发披肩,脸色苍白,看了安澜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挖另外一只眼睛。
安澜“啊”了一声,从睡梦中惊醒,满头都是冷汗。
“怎么啦?”球球正在玩游戏,转过头问了一句。
“没事。”安澜随口道,然后又皱起眉头:“谁让你玩电脑的?过来写作业。”
球球恋恋不舍地关了电脑,坐到书桌旁,看了一眼书本,哀嚎道:“人家不会做啦。”
安澜去卫生间洗脸,回来后监督他做题,回想着梦里的情景,心里有些不舒服,问道:“球球,这个房间以前住的是谁?”
“是欣悦姐姐喽。”球球咬着铅笔说,又笑嘻嘻地看着安澜:“你是不是做恶梦啦?”
安澜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住到这个房间后,也经常做恶梦啊。”球球说:“我经常在梦里见到欣悦姐姐,手里拿着一个没有眼珠的布娃娃。不过我不怕她,欣悦姐姐活着的时候就待我很好,还给我发压岁钱。我想她大概是一个人在天上太寂寞了,所以到我的梦里找我玩吧。”
安澜猜想,他梦里见到的少女大概就是张欣悦了。以前听辰夜说过,冤死的亡魂会滞留在原地,一遍一遍地重现死亡的情景。而意念薄弱的人经过此地,很容易被这些怨气影响到。
课程结束后,安澜下楼准备离开时,遇到了老张。这个时候已经的寒冬腊月、风雪连天。老张提着纸袋子从楼上下来。安澜敏锐地闻到他身上有一股烟熏味道。
安澜笑道:“张师傅,下这么大的雪还给葡萄架秧子啊?”
老张尴尬地笑了一下,见四周无人,长叹了一声:“这是骗我老婆的话,楼上哪有葡萄啊。”
“我知道。”安澜点头道:“你是给你女儿烧纸钱了吧?可也没必要偷偷摸摸的。”
老张心里似乎是埋藏了许多话,下定决心似的道:“反正今天老婆不在,小兄弟你陪我喝酒吧。”
两人到了店里,老张把卷闸门拉上,从柜台里端出花生米和卤肉摆上,又拿出几瓶白酒。自己连着倒了三杯,一饮而尽,长叹一声:“我这个女儿啊,生前真是太苦了。我那时候忙着店里的生意,家里的事情都托付给老婆照顾。现在想想,亏欠她太多了。”
“你是因为愧疚才给她烧纸钱的吗?”安澜觉得不可思议:“可是,也没必要这么频繁吧?”安澜想起自己是夏天搬过来的。已经半年了,这期间老张坚持去楼上烧纸,从来没有间断过。
“倒不是因为那个。”老张沉吟了一会儿,凑过来,声音低沉地说:“是因为,我女儿,阴魂不散。”
安澜立刻就想起了今天在张欣悦生前的卧室里睡觉,做的梦。他迟疑地问:“你是不是梦到什么了?”
老张犹豫了一会儿,把放在地上的纸袋子拿起来,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破旧发黄的娃娃。
安澜“啊”地叫了一声,换成任何一个人,在现实中看到只在梦中见过的东西,都会很惊讶。
老张拿着娃娃,呢喃道:“这是我闺女生前最喜欢的东西。她走了之后,我总是梦见她,就拿着这个娃娃,对我笑。我以为她一个人在那里寂寞。就经常带着这个娃娃,到楼顶给她烧些纸钱,陪她说一些心里话。”
“但是也没必要总是偷偷摸摸的吧。”安澜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我爱人胆子小。”老张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她啊,是从小被人宠着长大的,跟个小丫头似的。夜里上厕所都要我陪着。她不敢看见死人的东西。所以我闺女的遗物我全都锁起来了,没让她瞅见过,烧纸钱的事情也没敢让她知道。”
安澜把那个娃娃接过来,竟然出乎意料地很坚硬。安澜摸了摸质地,不是塑料、也不是金属,虽然很破旧,但看得出来是很高档的玩偶。
“这是我前妻在美国给女儿买的。说是什么高强度玻璃纤维。抗摔抗高温什么的,跟钢差不多。若是普通的塑料,我早就随着那些纸钱烧给她了。”
这个娃娃制作得非常精巧,全身上线没有任何缝合拼贴的痕迹。看不出里面的填充物是什么。安澜摸了摸娃娃的眼珠子。漆黑光滑,甚至带着一些湿润的质感。
“这个娃娃,能不能借给我几天。”安澜说。
“你要是不嫌弃,就送给你好了。”老张说,又自己嘀咕道:“每天看着这个,我心里总是不大舒坦。”
安澜又和他说了几句,就起身告辞。
迎着凌冽的北风往学校的方向走,安澜翻来覆去地看着这个娃娃,总觉得张欣悦很多没说的话,都藏在这里面。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瑞士军刀,心想反正娃娃已经是自己的了,弄坏了也无所谓。他像梦中见到的情景似的,把刀尖j□j…娃娃的眼珠子里,用力挑开。坚硬的眼珠掉落在地上,娃娃的脸上并没有血流出来,而是留下一个圆圆的空洞。安澜把食指伸进去,指尖碰到了一点纸屑,却无论如何也掏不出来。
安澜索性上下颠倒地晃了几下,立刻有无数的小纸片飞出来,随着风四处飘散,安澜急忙把这些纸片一张张捡回来。这些都是贴在药瓶子上的标签,大概是被临时撕下来的,有完整的、有残缺的、有中文的,有英文的。安澜忽然感觉到了一点眉目。他急急忙忙地回到宿舍里。把里面的药品标签全都掏出来。然后在网上依次搜索药性和医理。
里面有三百多张小纸条,大概是张欣悦生病期间,把自己所服用的药品标签撕下来藏在娃娃里,至于她这么做的动机,也许是无聊,也许是……留下自己被谋杀的罪证。
安澜忙碌了一整夜,终于在输入某张标签上的药名时,在网页上看到了一行字:ricin,剧毒蛋白质。中毒后数小时出现症状,该毒素易损伤肝、肾等实质器管,抑制麻痹心血管和呼吸中枢,是致死的主要原因之一。
这种药对心脏的伤害非常大。而张欣悦作为一个常年心脏功能不好的人,服用这种药物,无异于服毒。
作者有话要说:
☆、捕风(5)
安澜来不及细想,把纸条和娃娃收起来,在晨光中朝老张家走。
在门口按了好一会儿门铃,老张才打开门铃,他正穿着背心短裤,头发蓬乱,睡眼惺忪地倚在门口,看到安澜,语气很不善地说:“哎呀小兄弟,我说你大清早的干啥啊?”任何人在睡觉时被吵醒,脾气都不会好。
安澜推开门进去,把手里的娃娃和那一堆纸条摊在桌面上,又把手里攥着的那张纸条晃了晃,说:“这是我在娃娃玩具的肚子里找到的药品标签。我猜是你女儿那时服用的,对吗?”
老张神情变得严肃,拿起桌子上的纸条看了几张,点头道:“没错,我闺女的药都是我买的。”
“你再看看这个。”安澜把手里的那张递给他。
老张只看到上面的药名,脸色立刻变得铁青,手指也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他一直照顾病重的女儿,对于各类药物的药性多少有些了解。所以不用百度,也知道这药意味着什么。
“这种药为什么会出现在里面?”安澜看着他的脸色,问道:“按道理讲,这种药物你们家不应该买的对吗?平常除了你,还有谁有机会接触到你女儿的药?”
老张像是根本就听不见安澜的问话似的,整个人处于要崩溃地边缘,他大吼了一声,转身大步走向卧室。
卧室的门这时候打开,张妻穿着粉红色蕾丝睡裙,揉着柔软蓬松的头发,轻声道:“大清早的,吵什么呢?”
老张抬起脚,踹向她肚子,她猝不及防,踉跄着坐在地上,一双杏眼睁得溜圆,并不是愤怒,而是疑惑,似乎以为丈夫精神出了问题。
“是不是你干的!”老张大声吼,把手里的纸条劈面砸向妻子脸上。
张妻看了一眼上面的字,倒是很坦然,轻声说:“是我。”
她垂下头,很委屈地小声说:“你娶我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只疼我一个人吗?我不喜欢看你对别人好的样子。每次看见你给那个死丫头喂饭、买药,我都要气疯了。”
“那是我闺女啊!”老张抓着头发,嘶吼。
“闺女也不行。”张妻仰着脸,神情是小姑娘那样的天真:“任何人都不行,你只能待我一个人好。你的爱不能给别人一丁点,否则我一定会杀了那个人。”
“你这个神经病。”老张吼道,他猛地把房门关上,强撑着走到安澜身边,把桌上的纸条和娃娃全都收起来,无力地说:“谢谢你了,安澜。我会报警的。”
其实单凭一张纸条,在法律上并不能给张妻入罪,但是在老张的心里,妻子已经是杀死女儿的凶手了。安澜心里挺复杂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对了没有。
第二天早上,他在吃饭的时候,接到了老张的电话,那边老张的声音沙哑疲惫,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
“安澜,我今天就要搬走了。”老张沉声说:“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安澜有些惊讶,这么急,店里的事情都交接清楚了吗?但是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则是:“那你爱人的事情……怎么办?”
电话骤然陷入了沉默,大约过了五分钟,安澜以为电话坏掉了,“喂”了半天,正打算挂断的时候。老张有些艰难的开口了。
“那个……是误会。”老张声音压得很低:“那张毒药的标签,和我女儿的并没有关系。我们家也从来没有这种药。”
安澜整个人都震惊了,怀疑自己理解能力有问题:“可是……昨天你爱人明明承认了。〃
“她精神有问题。”老张立刻打断他,停顿了一会儿才说:“我、我带她到别处看病,散心,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安澜忽然明白了老张的用意,心里隐隐有些生寒。
“你既然决定了,就走吧。一张纸条也不能成为确凿的证据。但是这件事情,你自己心里有数,要是你觉得这么做,对得起你女儿的话。”
老张没有回答,停了好久,挂断了电话。
安澜有些心灰意冷地来到“千味面馆”。店门紧闭,外面贴了一张停业通知,几个老顾客路过门口,都轻声议论着,说是老板的爱人得了重病,所以搬离这里。
安澜的心里觉得既愤怒又灰心,但实际上,这件事情和他完全没有关系。他在门口徘徊了许久,打算上楼去叶灵凤那里坐一会儿。
他打开房门的时候,被绊了一下,低头一看,一双大号的褐色皮鞋扔在门口。安澜愣了一会儿,脑子里闪电似的想起了那天被打的情景。
他冷静地拉开客厅的储物柜,在里面扒拉了一会儿,拿出一把老虎钳。卫生间里有哗啦哗啦的水声,安澜推了一下,里面被锁住了。
“小宝贝,等一会儿。”里面传出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
安澜抬脚狠狠地踹了一脚,卫生间的门原本就是铝合金制作,不太结实,被踹了一脚之后,就轰然倒塌。里面一个光着身体的男人站在花洒下面,正扭着头,一张带着刀疤的脸上满是惊愕。
安澜挥起老虎钳走过去,准确地朝他脸上砸下去。
男人发出杀猪似的哀嚎,脚下一滑,噗通摔倒在地上,又连滚带爬地逃出卫生间。
叶灵凤披着外衣,从卧室里跑出来,看到满脸鲜血的情夫,吓得尖叫了一声,几乎跪在地上,然后看到安澜满身煞气地从卫生间走出来,手里的老虎钳上挂着丝丝缕缕的鲜血。
叶灵凤心忽然升起了一丝惧意,但想起自己到底是安澜的妈妈,就挺身挡在情夫面前,摆出长辈的面孔,严厉地对安澜说:“宝宝,为什么随便打人,把东西交给妈妈。”
安澜把手里的老虎钳丢到一边,语气冷硬地说:“上次我在这里被这个男人打晕,你知道吧?”
叶灵凤眼神有些躲避,支吾道:“我已经骂过他了。”
安澜瞬间就明白了自己在叶灵凤心里的位置,心里失落到极点,反而笑了起来。
“你还真是一个,让人惊讶的女人。”安澜冷冷地笑了一下,说:“以后我不会再来了。你要是再遇到什么麻烦,再因为卖肉被抓进警察局,找你的姘头救你去!”
叶灵凤身后的男人一直弯着腰穿衣服,这时候忽然窜出来,一拳打在安澜的脸上。两人立刻在沙发上厮打。
叶灵凤急的直跺脚,蹲在地上伸出巴掌啪啪打在两人的头脸上。最后两人被迫分开。
刀疤脸的男人狞笑着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道:“这小王八蛋很有种啊。〃
安澜不看,只望着叶灵凤:“妈,让他滚蛋。”
叶灵凤没有让他滚,反而连推带搡地让他进卧室。男人一进卧室,骂了一声操,挥手把烟灰缸扔在地上。叶灵凤再跑出来劝安澜,但是安澜已经不见了。
她跑到门口,看到安澜一个人扶着楼梯落寞地走,脚步有些踉跄,裤腿和毛衣下摆都被扯破了,头发里的血一滴滴落在地上。
叶灵凤犹豫了很久,没有追上去,而是关上了房门。
张欣悦穿着黑色的裙子,坐在自家面馆对面的马路边上,手里拿着一盒补丁,一边吃,一边等人。穿着长款黑色风衣的高个子男人穿过人行道走过来,朝她伸出手:“走吧。”
张欣悦站起来,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黯然地跟在黑衣男人身后,轻声说:“爸爸好自私,我讨厌他。”
辰夜看了她一眼,平静地说:“你有这种想法,才叫自私。他们有自己的生活和欲望,为什么要因为你而委屈自己。他们已经给了你生命,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张欣悦蹙起眉,有些无力地说:“你根本就不懂,你们是死神,根本就不明白人类想要的是什么?”她把手里的布丁扔掉,率先走在前面,哼了一声:“谁跟你在一起,都要被你气死!”
眼前亮起了红灯,两人虽然不是人类,依旧很懂规矩地停住了脚步,因为不想被汽车尾气熏到。
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一个穿着白色毛衣、蓝色牛仔裤的大学生模样的青年,一手掩着半张脸,匆匆而过。
张欣悦不安分地四处乱看,好奇地指着那个男学生对辰夜说:“那个男生看起来好落魄,不知道他遇到什么伤心的事情了。”
辰夜并没有回答,张欣悦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目光一直紧紧地追随着那个男学生,神情很隐忍。
张欣悦摇摇他的手臂:“死神大人,您认识他?”
绿灯亮起来,辰夜握着她的手腕,穿过马路,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忽然想起来文案上写过温馨宠溺什么的,⊙﹏⊙b汗。
☆、绑架(1)
安澜回到学校后,觉得浑身发冷,口干舌燥,第二天就发了高烧。他并没有在意,吃了几片退烧药后,照例到外面的超市做了一天的推销员。结果回到学校后,就彻底的病倒了。
这次生病十分严重,他很快察觉自己已经站不起来,眼睛也看不清楚周围的东西。他忽然生出一种担心,自己会不会一个人死在宿舍里,过很久尸体才会被发现?
他记不清楚自己的手机扔在哪里了,即使有手机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跟谁求救。要是这时候死掉,也是一种解脱吧。
他在床上躺了两天,偶尔扶着墙壁走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喝点水。
两天之后,病情有所缓解,至少能勉强站起来,眼睛也能看清周围的东西了。他哆嗦着穿好衣服,正准备去医院,这时外面传来咚咚咚的砸门声音。
安澜打开门,看见林少宗穿着深棕色的雅痞西服,手里捧着玫瑰花,喜笑颜开。
林少宗领着他去医院。医生给他做了检查后说是急性胃炎,给他开了单子,让他去输液大厅里打点滴。
输液大厅到处都是人,小孩子依偎在大人怀里哭喊,老人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林少宗一看这情景,就要发火:“这什么破地方。”又抓着安澜的手往外走,要安排顶级病房。
安澜挣脱开他的手,自己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把脸埋在衣服领子里,一副很疲倦很难受的样子。
林少宗无可奈何,急吼吼地找医生给他扎针,又跑到外面买了一大堆零食回来。
他手里拿着鸡翅,边走边吃。终于在人群堆里找到了安澜。安澜手上扎着吊针,身体难受地蜷成一团。林少宗呵呵一笑,觉得眼前的男人很像个软软的团子,可以随便的捏扁搓圆。
他坐在安澜身边,顺势把他揽在自己怀里。安澜闻到食物的味道,挣开眼睛道:“我也饿了。”
林少宗把炸鸡腿在他眼前晃了一遍,然后收回来,说:“生病的孩子不能吃油炸食品。”
安澜眼巴巴地看着他,说:“那我不吃外面油炸的那层,只吃里面的肉行不行?”
林少宗恰好只喜欢吃最外面炸的焦黄的部分,就很慷慨地点头,把吃剩下的鸡肉撕下来,塞到安澜的嘴里。然后两人又分吃了一块面包。安澜恢复了一些力气,靠在林少宗的肩膀上,轻声说:“你今天不用工作吗?”
“有钱人家的孩子是用不着努力上进的。”林少宗温柔地说:“我的本职工作就是吃喝玩乐呀。”
安澜在心里想:真是败家子,然后把油乎乎的小嘴在他高档西服上蹭了蹭。
下午,叶灵凤得知儿子生病的消息,急匆匆赶到医院,脸上带着一点羞惭的情绪,挨着安澜坐下,摸了摸他的手和脸,轻声说:“饿不饿?”
安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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