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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少年苏蒙的婚恋史-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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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历史不够悠久，子息也不算旺盛的苏家不存在什么祖坟祠堂。甚至因为苏建城对发妻感情不深，都没把兰英的墓放在自家爷爷爸爸衣冠冢附近——那里是留给他和李萍的，只远远挑了一处地方。加之兰英无父母兄弟，逢年过节只有苏蒙一人来祭，碰上年轻点的都不知道这地主人是谁，可见兰英身后凄凉。
这天是七月十九，离得最近的七月十五中元节也过去了四日，并非什么大祭之日，所以墓地里很是冷清，苏蒙找了人给兰英推碑起坛也没遇上熟人。兰英的墓前有棵长势极好的松树，上面缀满了郁葱的松萝，细细软软的，流苏般垂落着，极是好看，这在整个墓园都是独一份，其它长势再好的松柏上也没见攀附生有松萝。
看着密封箱，苏蒙眼睛有些酸，从未这般直观地感觉到，他妈妈已经走了，留在这人世的只剩箱里那一捧灰……
喃喃一声：“妈妈，我送你回家。”苏蒙提着箱子上车，这一走，兰英与苏家再无一丝干系。
来到海边天色已暗了下来，大海开始涨潮，月出时，汹涌的大浪狠拍堤坝，带着白沫的水花溅出石堤，浸湿了堤外的地面。苏蒙顶着猛烈得恨不能将他吹倒的海风，翻过了堤坝，抱着箱子，落入海中，坚定地向深处游去，很快便没了人影。
月亮被飘过的云遮住，漆黑的海面没人看见苏蒙在入水后，耳朵变成了半透明的耳鳍，笔直长腿被水蓝色巨大鱼尾替代，而一头黑色短发也成了海蓝色，长越脚踝，在海水中水草般漾开，遮挡住他因体型缩小被海浪冲走衣物而呈luo｜露的身体。
这是苏蒙第一次碰触海水，之前再多的不信怀疑，在发现自己可以毫无顾忌地在海中肆意游弋，没氧气瓶也能自由呼吸时粉碎得干干净净，他，真的是鲛族，遗传得如此彻底，几乎与纯种鲛人无异。。。。。。
海面汹涌，海底却是平静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不会影响苏蒙的视线。澜莹故居珊瑚丛在南海海底，离e市大概3000多公里，好在鲛族在水中速度不比旗鱼慢，便是他第一次不太会用自己尾巴，一个礼拜也够他来回了。
苏蒙纠结地循着记忆往前游，时不时感叹下自己不是人类，为自己灰暗的未来伤感一番，丝毫不知岸上有群人已为他鸡飞狗跳。
原来跟着苏蒙的那几个保全见苏蒙一礼拜都安分地躲在别墅里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虽说精神不太好，但丝毫没有想不开的意思，便都有些松懈。今天暗中跟着他又挖坟又跑海边倒是有些悬心，可堤坝附近方圆一里不见一棵树，建筑物更不用说，视野里一片清明，他们靠近必然会被对方。老板可说了，让他们暗中保护，被对方发现了还算什么暗中保护？
那小子也够有定性，这一站生生从傍晚立到月出不见动窝，眼瞅天黑了能缩小包围圈了，对方居然说都不说一声就动作利落地跳海了！这么大的浪这么黑的天跳下去还有活路吗！顾不上哀嚎，队长赶紧联系雇主，您让我看的人他跳海了！
电话响时谢宸正在谢非彦的实验室看苏蒙的基因分析报告，原来苏蒙之前留下的血液样本在检测时没发现aids病毒，却发现了更有意思的东西——一种不属于人类，起码是纯种人类的遗传物质。而这种神奇的物质别人不知，谢非彦却清楚它的主人，是鲛人。
这种传说中的族群于别人而言或许只是志怪奇谈，但对谢家而言却非如此，在谢家千余年历史中，有文字记载的先人就有三位的配偶是鲛人，之后历史上更有几例返祖呈现鲛人特征的族人出现，但都无意外出现在谢家嫡支。基因技术出现后，谢非彦抱着半信半疑追根神话的心态拿谢家，尤其是嫡支基因与他人比对了一下，还真发现了不同。没想，这次居然在非谢家人中也遇上了。
但这不是他火急火燎让谢宸过来的缘故，他这般激动，是因为苏蒙基因中的这个特征是显性的，不同于谢家人的隐形，也就说，他要么先辈是鲛人，到他这辈儿返祖了，要么，他爸或他妈就是鲛人！
不论哪一种，都是谢家人极感兴趣的，除开鲛人珍奇，更因为那几位有史可查的鲛族直属后裔都成就非凡……
谢宸正看得心头一动，就收到了苏蒙跳海的消息。已知道对方可能是鲛人，谢宸并不担心苏蒙葬身海中，他只怕苏蒙发现了什么要逃走。神色一凛就发动谢家保全撒网找人，至于这几个外围家族提供的保全，简直就是一群废物，被怒中的谢宸直接赶走了。
因为苏蒙身份的变化，谢宸对他的重视程度迅速提升，安排好一应事务自己也上了车直奔海边，只等保全人员来了一同上船搜寻。他现在只后悔当初怎么没在苏蒙身上放个追踪器，这样也不至于大海捞“人”毫无头绪。
苏蒙身在海底，外界光线不能照到，游了多时早不知外界时日几何，实在饿了渴了才浮出海面寻个隐蔽地方吃些食物，那些食物自然不是海中鱼类，而是他一早准备好的压缩食品。
他当了18年的人类，就算现在知道自己有鲛族血统，也更习惯当人。虽然危险，但他也没想过要在海里了却残生，有海影石庇佑，之前18年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都没露出马脚，现在有心遮掩，更不会被人发现。以后少受点伤少生点病，海影石中能量支撑幻术三五十年总是可以的。实在不行，实在不行……再说吧，反正现在的他无法想象自己和一群鱼虾蟹生活在海底，没有电脑，没有网络，没有朋友喝酒玩乐的日子。
苏蒙要想的东西太多，等寻到兰英故居时，也没理出个头绪，但这并不妨碍他到达目的地的喜悦。房子太旧没人居住，水草因无人修剪杂乱过头，飘飘扬扬，跟鬼屋一样。好在门窗都被鲛绡封好，屋里并未进入“不速之客”，不然来个海蛇或其它长形生物，苏蒙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被恶心死。
屋中养了数盆会发光的珊瑚，外面看着不过漆黑一片，进了屋才发现里面光线竟是不错，倒让幽暗环境待惯的苏蒙有些不惯。
循着澜莹的记忆找到外公外婆的卧室，细细观瞻，又去了妈妈当年闺房，拿了一个红珊瑚的发簪留作念想，这才带着箱子寻到珊瑚丛底，好吧依着这珊瑚的大小，苏蒙觉得其实叫“山”更合适。若说他们的房子在“山腰”，那外公外婆的安息之所就是“山脚”了。
寻到那珊瑚构成的“石洞”，将密封箱放入其中一个，俯身祭拜，漆黑无人的环境让他再不想伪装克制，迟了十多年的眼泪任心宣泄。一颗颗龙眼大小的珍珠闪过莹光，缓缓坠落到底，扬起浅浅沙雾……
苏蒙的到来和离开都无声无息，心事重重的少年收拾好心情就踏上了回程的路，丝毫没有发现，身后何时多了条“尾巴”。
7第 7 章
“少爷，灵瑚海那边有动静。”南太平洋的某座小岛上，一身黑衣的灰发管家恭谨俯身，向海钓的金发青年汇报新发现。
“哦，不会又是哪条离群的海豚或年幼的鲸鱼吧？”青年收起鱼竿，上钩的依然只有一条色彩斑斓的小丑鱼。事实上因为小岛附近丰富的珊瑚资源，这里并不能钓到大型鱼，说是海钓，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
“我为之前聘用了那些蠢货感到抱歉，但这次不会了，您看，这是红外摄相机拍到的影像，虽然出现的时间很短，但能看出人的上身。灵珊海那边平均深度2000多米，最深处可达7000米，附近只有几座无人岛，并无人烟，这个人的出现很可疑，我想他很有可能是您要找的目标。”管家趁对方未回头，急忙擦了擦额上的汗，卯足了劲儿指望这次能将功补过。
“哦？”青年接过dv，虽因太多次误报他已不抱什么希望，但依然不愿放弃任何一点可能。
他的父亲一生痴恋一条美人鱼，是的，你没听错，他说的是美人鱼，人身鱼尾，只存在于童话中的海的女儿。在父母离世后，他打开了父亲的书房，看到了那条人鱼的相片，她穿着人类的衣物，幻化出了双腿，但惊人的美貌的确不该属于人间。
他的父亲在那位海的女儿身上花了太多精力，对出于家族联姻嫁于他的妻子疏于应付，连表面上的幸福都不愿维持，让那位贵族小姐丢尽颜面。忍无可忍的贵族小姐用尽手段调查她的丈夫，她必须知道是什么让他变得如此陌生，曾经的他们即便不相爱，也不至今时般冷漠。终于，她发现了被他藏得严严实实的澜莹。
无休止的争吵停了下来，明白自己毫无胜算的女人竟将澜莹的存在宣扬了出去，并联合外人偷出了这珍奇的生物。那以后，无论他父亲如何寻找，也找不到有关澜莹的蛛丝马迹，直到澜莹失踪的消息传来。
谁都想不到，那条人鱼能逃走，在被折磨得遍体鳞伤，几近丧命时还能离开。他父亲疯狂寻找，他母亲疯狂阻拦，最后，这对怨偶在灵瑚海——传说中那人鱼出现的地方遭遇了海难，丧生大海，有时他忍不住想，这或许是大海在为他的女儿报仇？
好吧，请原谅他对那两位从未尽过父母之责的夫妇毫无敬意，不过如今他已是莫利潍家唯一的主人，谁又能指责他呢？
澜莹的天人相貌如罂粟般蛊惑人心，有幸听闻她存在的都不愿接受伊人已逝的说法，纷纷遣人寻找。只是二十年过去了，毫无收获的人相继收了手，只有他，始终不愿放弃。是贪恋那人美色？还是好奇美人鱼的存在？亦或是想为父母报仇？卡修文摊手，原因是哪个有什么关系呢，或许都有吧，反正他只要知道自己一定要抓住对方就行了。
看着照片里可辨别五官的人影，卡修文的笑容越来越大，渐渐由压抑的低笑变成歇斯底里的狂笑，眼中的疯狂，让人不寒而栗……
“因为对方的速度太快，我们的人不能保证百分百捕捉到，只能用小型飞行器远远地吊着，您看……”被那神经质的笑声搅得心中惴惴，但想着错过此次机会主人只怕不会放过自己的管家，只能顶着压力尽责地抛出问题。
“看对方出现的这几个地点，应该是从陆地那边过来的，只是不知道他来自哪块大陆，这个画面他出现的地点离来时不远，看来是要回去，你们只管继续跟着，近了陆地，视野里障碍多了，你们再想法靠近并抓住她！”最可怕的就是冷静的疯子，很不幸，卡修文莫利潍就是这种人。
但可惜的是，卡修文的主意打得好，但远在e市的谢宸却注定会让他计划破产。
这几天寻人工作毫无进展，谢宸只能吩咐自家船队把“网”不断往外撒开，确保苏蒙出现他能在第一时间知道。剩余的时间他都在研究苏蒙的资料，不同于之前那份浮于表面的结果，这次可把苏家三代内亲朋好友仇怨对象都罗列了进来，还就复杂的人际关系画了示意图。
自然李萍和苏建城那点破事儿也记录在案，看着少年这些年的成长，谢宸有些心疼，好在还有苏家老太太对他偏宠，总让他有个牵挂。好在有这个“牵挂”，谢宸才敢肯定苏蒙会回来，看小家伙对那些朋友都投桃报李，你对我好一分我还你十分，可见是个重感情的，必然舍不得老太太伤心。
兰英引人疑窦的来历，出现的时间也让谢宸将苏蒙鲛族基因的来源锁定在了她身上。20年前，澳洲那边曾传出某家子弟被美人鱼勾了魂的笑谈，大家都当笑话说过就忘，谢家派人暗中求证也没发现什么，就没再深究。如今看来，当年只怕是真出现过“美人鱼”的，对象还很可能是苏蒙的这位母亲……
8月28日凌晨，苏蒙的视野里终于出现了海岸线，没跑错方向的话，那里就是他生活了18年的地方——e市。离家多日，苏蒙也有些想奶奶了，激动之下，本已慢下来的速度也提了上来。
远远吊着的几条船见今天出海渔船不少，就想趁苏蒙下潜前浑水摸鱼，结果刚靠过去，就被那些渔船有意无意地挡住了。原来这些都是谢宸派来的，见目标出现正高兴，却见陌生船只想对主人的人不利，自然不能客气。
于是在苏蒙身后，几十艘渔船对几条明显不是一路的船进行了毁灭性攻击……
“看咱家蒙蒙多招人喜欢，都追这儿来了还不乐意撒手。”接到下属电话的谢宸一脸笑容，好似真的在为自家孩子有人喜欢而高兴，但眼中的冷意却让想要劝阻的谢非彦咽下了到嘴的话，“不管那些人了，下面人自会招呼，咱们去接蒙蒙上来吧，出去玩儿了这么久，也该累了。”
谢非彦耸了耸肩，跟着谢宸上了甲板，准备靠岸。至于那些随时会落海的不知名人士，他只能抽空在心中为对方默哀了。
苏蒙很庆幸今早会涨潮，照他现在的速度，天亮前上岸绝对不成问题，到时寻个无人角落等身上干了，幻术自动启动，就可以回家了。计划不错，只可惜碰上了谢宸，在样说来，苏蒙和卡修文也算难兄难弟。
好容易躲过那些渔船，找了光线最黑的地方借着海浪艰难地翻过石堤，正皱着脸鼓励自己爬就爬吧，如今他没有腿没有脚只有一条大尾巴，为了生存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不了海水干了尾巴变成腿脚又是一条好汉……
却听耳边悉索，是什么踩在沙石的声音，想着这时候送船出海的人早该回去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人？一定是动物！
结果不等苏蒙安慰好自己，就见一队人越来越近，直直向他走来。苏蒙无路可退，看了看来人，又看了看身后距离不远的堤坝，咬牙决定往回爬。但在他碰到石堤前，身上一轻，竟是被人抱了起来。
苏蒙挣扎着想要逃开，可对方力气实在大，牢牢束缚着他根本撼动不了。手不能动，尾巴被毯子裹得严实也扑腾不了，唯一能动的只剩嘴，于是气急下，苏蒙露出了还算不错的牙口……
少年挣动时，遮着身体的水蓝长发被晃到地上，露出白花花的胸膛，本就玉般无暇，月光下更是泛出柔光，勾得谢宸眼睛都转不动了。口干舌燥心猿意马的谢少很辛苦地维持自己形象保持脚下速度，这时被咬一口，差点破功。
饶是谢少好涵养，这会儿也有些撑不住了，无奈地看了眼满脸怒容的少年：“别闹了，苏蒙，我们先上车。”
发现自己游了一周，连咬人胳膊力气都没了的苏蒙正要再接再厉，忽然听到自己名字，立马僵直了身体。他叫他什么？苏蒙？！他为什么会知道他是苏蒙？明明他现在的样子和平时完全不一样！毫无共通点！他是怎么发现的？
这才真正重视起对方的苏蒙仰头借着月光打量起来，只觉越看越眼熟，等见到提着药箱守在车边的谢非彦时，苏蒙终于想了起来……
8第 8 章
是他？反应过来对方身份的苏蒙想到两人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绝对称不上愉快的相处后，刚被放到车座上就手脚并用往远处爬，他可没忘记这人对他做过的变态事。真是倒霉，怎么在这儿又遇上了，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刚刚叫我什么？”
“……苏蒙。”被少年毫不掩饰的戒备和嫌弃伤到的谢宸瞪了眼副驾驶上闷笑的谢非彦，那家伙透过后视镜把苏蒙的反应都看在眼中，谢宸无奈升起前后座间的隔板，才有心情调整表情，“我手里有你的dna资料，想知道什么并不奇怪，不是吗？”
苏蒙皱眉，不确定对方到底对他的情况了解多少，便只是靠在另一边车门上冷着脸不说话。
看着蜷成一团只占据小小角落更显弱质自己还一无所觉的少年，谢宸的心软得如棉花一般，无关珍奇与否，这种美丽又脆弱的生物本就该被捧在手心里护着宠着，怎么会有人舍得伤害呢？
夏末，白天有太阳的烤炙，依旧炎热，但凌晨时分却已显出秋的气息。苏蒙身上水分未干，车里又开着冷风，没多久就觉出冷意，无意识团成的“球”便攒得更紧更小了。
谢宸摇头轻笑，拿出后座备好的浴巾想给少年披上，只是动作间惊扰了对方，被出手挡了一下，可让谢宸愈发内伤的是苏蒙看清他面目后表情居然更加惊恐抗拒了……
同样没忘记两人初遇情景的谢宸连郁闷的资格都没有，谁让自己那时色迷心窍一时冲动呢？不过让他重来他还是一样的选择，不然也碰不到这个鲛族少年了不是~
“我要回家。”苏蒙犹豫了下，还是接过了谢宸递来的浴巾。都快冷死了谁还有心情谈骨气？那玩意儿多少钱一斤？想他苏蒙能平平安安混吃等死到今天除了讲义气敢拼命更因为他明知拼不赢的时候能屈能伸！现在，就是他必须当孙子的时候，所以就算恶心死了对方，他也得咬牙开口。
“以你现在的样子？”谢宸明知故问。
“天亮前我会变回来的！”说到这个，苏蒙就心烦，他见过自己的鲛人相貌，对美丑不置可否，反正他很讨厌就是了，于是被戳到痛楚的苏蒙再装不了木偶，瞪着谢宸愤愤争辩。
“那等你变回去了我再放你回家，现在，我送你去休息。当然，在这之前你要先吃点东西，菌菇素粥，希望你能喜欢老王的手艺。”这次说话谢宸没离苏蒙太近，但语气更显温柔熟稔。苏蒙扭头，无视对方近乎讨好的举动，但也没出言反对，与温顺无关，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罢了。
一行人到达城郊某座别墅时，不过凌晨3点，苏蒙身上的海水干了，但距离幻术开启还有段时间，这期间苏蒙不得不继续充当有尾无腿脚的“残疾人士”。所以被谢宸裹好毯子公主抱下车，上楼，进房间这一路上，苏蒙都很淡定地僵着脸，即便心里已经把对方几辈子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虽然很反感对方看似温和实则安排好一切的虚伪，但温热柔软的米粥下肚时，苏蒙还是感动了。他在海里游了这么多天，压缩饼干都快吃吐了，最后一两天饿了跟饱着一样难受，搞不清是胃酸过多了还是过少了。如今造反的胃被一碗菌菇粥平复了，苏蒙整个人也舒坦了。这种舒服在吃饱喝足被谢宸强制送去浴室按到微烫的浴缸里后又上了一层楼，当然，以上建立在完成搬运工作的谢少被苏蒙用毫不掩饰的嫌弃表情赶走。
苏蒙在按摩浴缸里泡得睡着了，让估摸着时间进来准备继续“搬运”的谢宸有幸看到幅“海棠春睡”图。海蓝色长发半披在身，同色鱼尾贴于缸边，灯光下，鳞片边缘的金边清晰可见。玉白肤色经过热水熏腾，被染成淡fen，无暇肤质却剔透不减，nen｜nen的看着极有质感，真想摸上一摸。
而谢宸也果真心随意动摸了上去，软软的，暖暖的，带着韧性，还有香味……然后，极具探究精神的谢少被迷蒙着眼因被扰清梦心情极度不爽的苏蒙扇了一下。从未被这般对待过的谢宸自是立时黑了脸，想要发作，却在看到苏蒙胳膊上那圈红痕时克制住了。那正是他方才尝试触感时不小心弄的，估计明天得青一圈，一定很疼……
这般想着，谢少的火也发不出来了，怎么说也是自己先招惹的他不是？无奈地叹气，谢宸认命地抱起苏蒙，将他送去自己房间，看了眼毫无亮意的天色，抱着少年一同睡了过去。这几天不说苏蒙忙着赶路没睡好，他时时刻刻派人盯着海面等下属汇报，一样没睡好。
至于为什么要和苏蒙一个房间，却非他一时偷懒或一时冲动，心怀不轨那是肯定的，但这次他是有计划有步骤的！
研究苏蒙的成长经历不难发现，这小孩儿重感情，你对他好一分，只要你是他承认的人，那他就恨不能十分百分地还回去。
而强调“他接受的人”，自是为了区别于那些他懒得搭理的人。苏蒙在家不受宠，爹不管后娘嫌弃还有两兄妹给他找不痛快，但有苏家老太太偏宠着他从不缺钱，在外派头十足。不懂行的以为他被苏建城看重，想走他这条路巴结苏建城，懂行的想着捡不了大便宜，跟在这小的后面吃吃喝喝也不错，因此都没少讨好他。
可苏蒙虽说不得聪明，却直觉敏锐，连谢宸这只笑面虎都能第一时间察觉他不好对付，何况那些道行远不如谢少的？自然是给不了好脸色，更不可能将他们当自己人看待。
而且这小孩儿不止重感情，他还缺爱~
想想啊，从小到大就一个奶奶疼他宠他，那些兄弟朋友对他倒是讲义气，却都是男孩子，还是年纪不大阅历有限最重要是对苏蒙没什么想法的男孩子，能指望他们对苏蒙体贴照顾呵护备至吗？当然不能！
所以说，这孩子心里还有好大一块荒地没被开垦呢，只要他把握机会持之以恒润物细无声还怕这孩子不手到擒来？
不得不说，谢宸是个人精，够阴险够腹黑，他把苏蒙的弱点分析得相当透彻，得人方案也拟定得颇有可行性，但事实真的会如他所愿吗？这个就要交给时间了。
不过极短时间看来，貌似是不可能的，这不，一觉睡得极为结实，连自己尾巴什么时候变成腿都不知道的苏蒙直到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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