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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小鬼-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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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个有空听听啦,红桃A。”
书生作充耳不闻状,推推眼镜,镜片一闪,寒光迸射:“杀!”甩出张鬼牌。
施久左右看看,众人皆作“不关吾事”状,只好一手提着鞋,单脚一跳一跳地蹦过去接电话。
“喂。”施久对着话筒喊,没人答他。
“喂?……喂喂?”
电话那头半点声音也没有,施久把话筒拿开点,端详,线没断,又拿回来:“喂喂,说话!不说我挂了啊。”
这次电话那头有了反应,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一阵声音传来,叮叮当当的极是清脆,仔细听,好像风铃在互相敲击,高高低低组成一支很安宁的曲子,敲一阵,停了,再敲一阵,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嘟嘟”的挂线声。
施久拿着话筒,半晌没反应过来。
“谁来的电话啊?”胖子做好奇状,“啊呀,我的牌全掉了,这局不算,重来。”
瘦猴跟弹簧一样从旁边窜起来:“李胖,你耍赖,老子不玩了!”一把扯掉满头满脸的纸条,开始打滚。
书生又推眼镜:“杀!”把所有的牌全丢到床单上,乱搅一气。
施久挂上话筒,又一蹦一蹦地往外跳:“不知道,没声。”
书生说:“红颜白骨。”
胖子在旁边解释:“他的意思是,您老由来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始乱终弃,背信弃义,有了新女友不要旧媳妇,招人怨啊招人怨。”
施久往脚上套鞋子,头也不抬:“我啥时候又有新女朋友了,我都一个月没招惹谁了。”
“证据,”瘦猴一边打滚一边说,“给他证据!”
胖子叹口气,又道:“我再补充说明一下,瘦猴的意思是您老每天一到点尽想着往外冲,那德行不是去会情妹妹,还能是会谁,而且俺们一致认为吧,这个妹妹‘凶猛’啊,很显然已经把您老套上了!”
施久“哈哈哈”大笑三声,叉腰道:“不是早跟你们说了是回家看我表外甥么,别老把人往歪里想,能套住我风流倜傥施大少的人还没出生呢!”
胖子往死里“啐”他:“德性吧你,每天出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脖子上就有印子,信你才有鬼!瘦猴、书生一起啐他!”
瘦猴:“啐啐啐啐啐啐!”
书生:“吾啐!”
施久被“啐”得灰头土脸,瞥眼镜子,晒得很健康色的脖子上一团小小的淤红,看起来还真有那么回事,又想到粉嘟嘟软乎乎的马小才小朋友每天趴到自己脖子边,伸出小手搂住自己,啊呜一口咬咬啃啃,脖子不知怎么就麻麻的,痒痒的,连带心也跟着虚了。
“脸红了脸红了!”胖子鬼叫,“瘦猴,快跟书生出来看上帝!”
施久正要发作,兜里“嗷呜”一声狼叫,有个男声歇斯底里吼:“接电话接电话,j接俺电话不要钱,不接俺电话不要脸……”(= =||||)
施久刚按下通话键,手机还没拿到耳朵边,一个大嗓门就隔空传递而至。
“870609,你给我滚回来!”
施久挂电话:“听到没有,俺爹的电话,现在相信俺说的没?”
胖子拿眼鄙视之:“变态。”
瘦猴:“恋童。”
书生:“变态恋童。”
……
****
施久爬上楼,还没来得及敲门,前几天被他踢坏后勉强修缮完毕的木门在他眼前颤悠悠地开了,探出一张温文尔雅的脸来,望着他笑眯眯。
施久道歉:“抱歉,我走错了。”转身,下楼,爬了八级楼梯,一想,不对,自个家哪里有走错的道理,又爬回去,那张笑脸还在门口,依旧笑盈盈,看着还有点眼熟。
“你就是施久同学吧?”笑眯眯的人笑眯眯地说,笑眯眯笑眯眯地看起来很不像个好东西。
施久发现自己看到这张脸就会联想到两个字——“倒霉”,正在犹豫要不要答应,施妈妈从“笑眯眯”背后探出头来:“久子,回来了咋不进屋啊?”
“这个畜生他是不敢进来了!”暴雷样的嗓门从里面传来,下一秒钟,施爸爸高举拖把,从屋里跟头蛮牛一样冲出来,跟见了杀父仇人似的,就要往自个儿 子头上招呼。眼看着施童鞋的帅哥脑袋瓜危在旦夕,拖把在最后时刻很识时务的“啪嗒”一声,断了,施爸爸一个趔趄,往后栽倒在沙发上,没事;前头“哎呀”一 声,“笑眯眯”的头上多了半截拖把……
“同志,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不是故意的,您看这真是……”
“不妨事不妨事。”笑眯眯对着施爸爸摆手,顶着个可以媲美超级大肉包的肿块,坐在椅子上,闲闲地啜水,“哎呀,施同志,这个真的是白开水吗?颜色真鲜艳啊。”
施爸爸在旁边颤抖:“同志,是您流鼻血了……”
笑眯眯拿手一揩,一手血。
“不碍事不碍事,”笑眯眯从裤兜里慢条斯理掏出块手帕来,慢条斯理地展开,慢条斯理地擦,一动身子,一把水果刀从兜里滑出来,不偏不倚地划过其裤腿,牢牢钉在地上,晃悠晃悠。
笑眯眯低头闲闲一看:“哎呀,裤子破了,不碍事不碍事。”
施久抹汗,这个人到底是来干嘛的?
“他是公安。”
旁边有人小声说,施久转头一看,是马文才站在他身旁,小小的身板挺得笔直,看不清楚表情。
“公安?”施久想,“公安找我干嘛?老子又没犯事,而且有这么倒霉的公安?”
倒霉的公安?施久挠头。
“嗷嗷嗷——”一拍大腿,“你是那个倒霉蛋郑枚师兄!”
笑眯眯站起来,手帕一丢,张开双臂,做大鹏展翅状:“就是我啊,施久师弟!”
“师兄!”
“师弟!”
“师兄!”
“师弟!”
“那你刚刚说什么‘你就是施久同学吧’,啊?”
“上级规定了查案要按照手续来嘛~”
所以说,人生何处不相逢!
这个郑枚便是高施久四届的学长,人称“真霉”,人如其名,长得斯斯文文,手无缚鸡之力,吃饭能噎着,走路能磕着,骑车能摔着,乘车还能撞着,偏偏 梦想还是当名伟大的、专办专案、要案、国际大案的邢警。自从该人从高中毕业后,施久便与其失去联系,没想到现在居然真当上了刑警了。
“师兄,你找我干什么啊,难道是专程来看我的?”
郑枚说:“你等等啊。”拿出个电视片里常看到的民警专用黑色小包,掏掏掏,掏出一张相片递给施久,“这个人你看看,认识不?”
施久低头看那张相片,一个瘦弱的女子在相片上温婉地笑,长脸,眼睛挺大,衣着有些破旧,看起来不似殷实人家的女儿,那张脸,还真有点熟悉。
“不行啊,长得明显不行嘛!”施久妈妈坐回自己的位置,“久子,这样的女孩,做我们家媳妇可不行。”
“对对,长得太弱了,做军嫂不行。”施爸爸也在旁边附和。
“啊,伯父,我不是来给久子相亲的。”郑枚解释,“我找他了解一下情况,不过具体内容是机密,我不能说的。”
施爸爸一拍桌子:“久子,你小子到底犯了什么事!”拿了半截拖把又要往前冲,被施妈妈一巴掌拍回去。
“这个跟师弟没有关系的,啊呀,其实也有点关系,不过不是直接关系,虽然也有点小直接啦。”
施久困惑,你到底想说什么?!
郑枚歉意地笑笑:“没办法了,我给你们实说吧。是这样的,前天有个女的来我们局里报案,说这个女的吧,本来是他们家的小保姆。他们家原本有个七个月大的孩子,那个女的在他们家做了一个半月,在十天前,也就是六月七号那天,带着他们家的小孩失踪了……”
施久忽而想起来了,这个女的,就是6月10号,他在街上见到的那名少妇。
“看来,你确实是见过薛晴了。”郑枚打量着施久的神色,得出结论,“6月10日下午13时17分左右,有人看到你在街上和薛晴说话,向局里举报,本来这案子不归我管,户籍科查到你的资料正好给我看到,我就跟上司申请了一下,把这案子揽下来了。”
“就算看到我和她说话那又怎样?”施久问,“大街上那么多人,某个时间点随口搭讪两句都可能,说完也就完了,并不代表什么。”
郑枚摆手:“你不要太激动,薛晴现在行踪不明,通缉令又还没申请下来,所以同事们都只能靠两条腿找人,难得有你这条线索,自然是不愿放过的。”停一停,又道,“何况你这个人,我是素来知道的……”
说着,郑枚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什么叫……素来知道的?”马文才在旁边很小声地问,仰起的小脸上挂着好奇的神情。施久的脸绿了一下,胡乱地掇把椅子,往上头一坐,跷起二郎腿。
“那么,师兄你想知道什么?”施久又问,“我是很愿意配合你们查案,问题是,我和那个女的真的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你是说,她不是你的女朋友?”郑枚喝口茶,口气依然和风煦煦,脸上笑容温暖如春。
“不是。”
“真的不是?”
“真的不是!”
“当真不是?”
“当真不是!”
“果然不是?”
“师兄!”施久烦躁地扒乱头发,“我求你了,换词填空很有趣吗?我跟那女的真的只是偶然碰到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个型压根就不是我的TYPE,我喜欢的可是那种胸大臀翘个子高挑的,当然小巧玲珑的我也喜欢,但是关键一定要够辣勾媚够勾人……”
“啪”的一声,是施爸爸折断了另半截拖把。
施妈妈看看儿子,再看看老公,什么都没说,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哎——”
“哎什么哎嘛,是正常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嘛!”施久嘟哝,一低头,看到马小才小朋友望着自己,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禁愣了一下。
马小才会有这种表情?
施久揉揉眼睛,再看,没有了。马小才小朋友还是很安静地站在自己身旁,乖巧地望着自己,样子非常之……萌!!!
施表舅刹那一腔热血沸腾,差点就想不顾时间地点,把小表外甥抱起来转转转,转几个大圈圈,再在那张粉嘟嘟的小脸上“吧唧”亲上一大口,好在,总算还有理智。
“那么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和薛晴搭话吗?”郑枚问,算是认可了施久的解释。
“是因为我。”
施久还没来得及回答,马文才倒是走上前一步,仰起脸,很认真地望向郑枚。
“你?”郑枚弯下腰,与马文才对视。看了一会,笑眯眯地问,“小朋友,你又是谁啊?”
“我是……”
“是我表外甥。”施久赶紧回答,一把将马文才拖回来,牢牢圈到自己怀里。那架势,简直就像是把这个师兄当作会吃小孩子的狼外婆一般。
“表外甥?”郑枚坐直身子,眯起眼睛,捧着茶杯,上下打量,“你倒是有个表姐,不过有这么大的小孩我可不知道。”
“是不是我们家无论什么事,事无巨细都要向您汇报啊,同志?”施久反问,挑起的眉毛显示出他对于对方的质问已经感到十分不满。
郑枚笑笑:“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喜欢小孩子了,以前明明看到我表嫂的儿子跑都来不及。”
施久的脸很快地红了一下,咽了口口水,粗鲁地回答:“你TM婆婆妈妈烦不烦啊,我怎么样干你屁事!你还要知道什么快点问,问完就给我滚!”
施妈妈嗔怪地看了自己老公一眼,意思是,你看你,都是因为你把儿子给培养成这样!施爸爸倒是露出一副很满意的表情来,在这个“军事控”心目中,真正的男人,真正的军人就该是这样豪爽、直接、不拘小节的!
郑枚听完,也不生气,又从那个黑色的小包里掏掏掏,掏出一本笔记本,翻到某页,看了看道:“就剩刚才那个问题了,你们为什么会见面,见面说了什么?”
“是因为那个阿姨有一个好可爱的小宝宝,我想跟小宝宝玩,所以就跑过去了,然后表舅舅才过去跟那个阿姨说了几句话。”马文才抢着回答,“后来我们就没见过那个阿姨了,真的,叔叔,我们不是坏人!”
“叔叔当然知道你们不是坏人啦,”郑枚笑起来,这次倒是真正的朗笑,“小朋友,那麻烦你再帮叔叔一个忙,回忆一下,那个阿姨都跟你表舅舅说什么了?”
“说什么了?”马文才皱起漂亮的小眉头,努力地回忆道,“说……说那个小宝宝有三个月啦,还有他爸爸对他们很好什么的,就这些……”
“三个月?”郑枚仿佛没料到这点,从包里又掏出一张相片,“小朋友,你看看,这个宝宝和你见到的宝宝一样吗?”
马文才探头看看相片,想想,摇摇头:“好像不是这个宝宝哦!”
“真的不是?”郑枚问,一时激动,竟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伸出手一把从施久怀里抓过马文才。
如同幻境一般,又或许是产生了视错觉?在施久的视线中,分明看到了当郑枚的大手接触到马文才肩膀的时候,在两者之间迸射出的蓝白色火花。
“放开我!”几乎是同一时间,马文才发出悲鸣,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来,而施久在同时,一把打开郑枚的手,将马文才拖到自己身后,牢牢地藏起来。
“你对他干了什么!”施久怒目而视,这次是真地将师兄弟情谊完全抛到脑后。在他的手掌下,可以感受到马文才小小的身体发出的颤栗,一阵一阵,仿佛被重创一般。
施久感到一阵惶恐,不知道马文才到底是怎么了。
“我……”郑枚看着自己的双手,脸上满是迷惘与不解,一副不明白的样子,“我什么也……”
“出去!”施久怒喝,“妈,开门让他出去!快!”
施妈妈被吓了一跳,赶紧奔过去,将大门打开,有些怯怯地望望自己的儿子,又望望同样目瞪口呆的老公。
“郑警官,你想知道的,我们能回答的都已经答了,如果还有什么问题,你可以传我去局里,现在,请你马上离开我的家!”
“师弟,我……”
“滚!现在!马上!”
用手掌尽可能温柔地拍抚着身后颤抖的身体,施久紧盯着郑枚道。一直到对方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才喊了句:“关门!”然后,铁青着脸色,一把抱起马文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小文,你怎么了,快告诉表舅舅!”
施久关上门,将马文才放到自己的床上。本来只是浑身颤抖的马文才,现在却已经以接近痉挛的地步在抽搐,并且不时发出类似干呕的呻吟来。
施久伸手一探,心内不由得一惊。本来,马文才刚来的时候,体温确实非常之低,皮肤也惨白到没有任何血色,但最近经过他的喂养,马文才在平时看起来 已经跟普通小孩没有太大的区别,最多只是肤色白皙一些而已。但是现在,马文才的身体冷得就如同从冰窟里才捞出来一般,而在肩膀的部位,却又烫得如火炙烧。
“妈的,那个混蛋到底做了什么!”施久咆哮,一拳砸翻了茶几上的茶杯。
“久子,小文怎么了?”施妈妈推开门,站在门口怯生生地问,对于盛怒中的儿子似乎感到既陌生又有些害怕。
“施久,”施爸爸走进来,“小文是不是病了?爸送他去医院吧,如果是食物中毒或者急性盲肠炎,时间拖久了反而不好。”
说着,就要伸手抱马文才。
“我不去医院!”马文才艰难地小声道,“快……拦住他!”
施久一把抓住自己父亲的手:“爸,小文没事,不去医院。”
“怎么会没事,明明就已经……”施爸爸忽然愣住了,望着躺在床上的马文才,他忽然有些茫然。这个小孩,他真的是认识的吗?他真的是他们家的亲戚吗?为什么,一瞬间,他对这个名字、这个人感到无比陌生?
“表姑爷爷,我……没事。”马文才努力在小脸上挤出一个笑容道,“我只是……有点累而已,你们回……回去吧,我没事。”
“小文,你真的没事吗?”施妈妈走过来,站到自己丈夫身边。
“是真的,没事。”马文才点头,“谢谢……表姑奶奶关心。”
“这样啊……那好,”施妈妈沉吟一会,拍拍自己的儿子,“今天你就别回学校了,我给你们辅导员挂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明天……明天你只有三节课吧,也别去了,留在家里陪陪小文。”
“妈?”施久一下子愣住了。
“正国,我们走。”
“可是……”
施妈妈脸色一沉:“600814!”
“有!”
“跑步,回房!”
“是!”
施久傻傻地看着自己父母离开,忽而又回过神来,关上门,冲到床前。
“小文,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帮到你!”
马文才咬住牙,脸色铁青,气若游丝:“那个人身上有……很强的力量,我被伤……到了……关灯,窗……窗帘也拉上,我不能见光!”
“好,你等等,坚持住。”施久道,急急忙忙地关了灯,拉好二层窗帘,不放心又拉开,手忙脚乱地在窗玻璃上贴了一层厚厚的海报后才又拉拢,随后掀起被子盖到马文才身上,将他捂得严严实实。
“接着呢,接着还要做什么?”
“出去。”
“什么?”施久一时没能明白过来,愣在原地。
“你出去。”从被子里发出闷闷的声音,马文才道,“不要留在这里。”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出去……”声音越来越微弱,终于低到已不可闻。
“小文?小文!”施久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探手进去。触手所及是一片冰凉,凉到他几乎要下意识把手缩回来。
“小文,你到底怎么了!”施久将整个被子掀开来。在床的中央,小小的马文才团成了一团,缩得像只烧熟的虾子一样,他浑身冰凉,鼻下全无气息,正如初来的那晚一样,甚至比那晚更冷、更让人绝望,只有他脖子上的那枚护身符,发出让人无法直视的冷冷光芒,将其整个人包围其中。
“小文你别吓我啊!”施久觉得慌张起来,整个人仿佛置身失去重力的空间之中,心吊在嗓子眼,上下不得,“小文?小文!马文才!你给我醒过来!”
“施久……”终于,在他的呼唤下,马文才有了回应,小小的手抬起来,仿佛试图握住施久的。
“小文?”施久忙不迭地握住那只手,“你怎……”
话还没说完,却感到一阵天翻地覆,天地在眼前瞬间倾倒,后脑撞到什么坚硬的东西引起的剧痛紧跟着传递过来,使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施久。”马文才的脸就在他的面前,被胸前的护身符映照着,露出惨白的颜色和一双血红的双眼,薄薄的唇抿着,甚至噙着一抹笑意,“你想帮我吗?”
施久有些糊涂,不知道是为了眼前事态的奇怪转变还是为了这个让他觉得似乎陌生又似乎熟悉的马文才,但是他依然点了点头。
“想,你是我的亲人,我不帮你帮谁。”
小小的马文才愣了愣,忽而咧开嘴笑了:“那好。”他说,低下头,飞快地俯到施久脖子边,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下去。
耳中听到“咕嘟咕嘟”声音的时候,施久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脖子有些些痛,但更多是痒痒的感觉,这不是他第一次喂马文才鲜血,但这是第一次,马文 才毫无节制地,如饥似渴地饮食那些组成他生命能源的液体。眼前渐渐浮出金星,四肢也变得如同陷在棉花堆里一样的虚软,意识开始迅速抽离。
“还好是在床上,否则一定摔得很难看。”施久最后这么想。
意识在黑暗的池沼之中浮沉,四面如此寂静,让人想睡。
“你为什么要帮我?” 无尽的黑暗中,有个声音插入进来,问。
“为什么?因为我们是亲戚啊。”下意识地,这么回答。
声音沉默,随后无奈地苦笑下:“你是真的忘了还是假装,从头至尾,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没有血缘关系?
施久想了想,是的,马文才和施久,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非但没有血缘关系,尚且曾有不大不小的过节。
“那就,当我们是兄弟吧。”
“兄弟?”
“兄弟。”他重复,“做男人别婆婆妈妈的,老子当你是兄弟,你就是了。”
声音停顿了一下,随后轻笑了一声,然后,远去。
****
感觉到光线的刺激,眼球开始活动,慢慢地掀开眼皮,便有大量金红色的光芒一个劲儿地灌进来,施久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睛,然后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放入那些诡谲的金红光束。
“你醒了?”在一片光芒中,有个人影,对他这么说道。
施久眯起眼,努力地调整焦距,想要看清那个人是谁,无奈那些金红色的光芒太过耀眼,将那人身周镀得一片璀璨,什么也看不清。
“你是谁?”施久问,忽而想起来,“你是……小文?”
“是我。”人影说道,探手过来,并不是那么冰凉的手,微微的温暖,让人觉得惬意,“你终于醒了!”叹息着,他用力环上施久的肩膀:“你终于醒了!终于!”
神智也终于恢复过来,连带着所有的记忆都在瞬间恢复。施久愣愣地躺着,感觉着被那个小小的身体紧紧抱住,和,从那里传过来的温度,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未发生变故之前,但又仿佛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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