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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接触 釉里红-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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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方垂着头，心绪只想是一叶扁舟在狂风巨浪中上下颠簸着，他为难的纠结着。
却听见司马源在耳边继续说道，“难道你一定要最后死在陈晨东的手里才明白。真到那时未免太晚了。施方，重义气不是过错，也不愚昧，但是你得睁大眼睛看看那人值不值得啊！别空对别人掏心挖肺，到时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明白！”
“我是为你好啊施方……你再琢磨琢磨吧……”
黑暗里的男人望着施方依旧是蹙着眉头，眼珠子斜视着房间的某个角落，身体一动不动。推测着他应该是陷入激烈的思想斗争了。这样便足够了，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男人抬手撕掉黏在脸上的面具，还原了少年清丽的脸孔。洛凉冷冷的望着饱受折磨的施方，微眯着眼笑得如狼一般的狡诈毒辣，对我爸爸下手也无非就是想要引出我？那我又怎么能让你失望，我会回敬一份大礼的。陈晨东！
挥手撤去黑暗，将房间里的光亮一点一点的还原，施方除了抬眼看一眼以外，再无任何动静，依旧是板着一张脸，茫然无措的样子。洛凉轻轻走到他身边，他已经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洛凉静坐在他豪华舒适的床上，呵呵地笑着。
41、第 41 章 。
第四十一章
施方再次睁开眼睛，四周窒息的黑暗和隐隐约约飘到鼻尖的腥臭，让他全身的神经不由的紧绷起来。试着从污浊的地面爬起，耳边清晰的听见金属镣铐碰撞发出的声响，绝望的摸着紧锁着脚腕的镣铐，他想要歇斯里底的咆哮，也不能发泄他满腔的怒火。脚底下是踩着的是动物腐尸上肮脏的毛发，他甚至还感觉得到动物临时挣扎失禁时粪便的臭味，各种难闻的气味组合在一起，折磨着他恐慌不安的心脏。他的头皮阵阵发麻，手脚不听使唤，身体无力瘫软。这个场景太熟悉了，是昨天的噩梦，他记得这个密闭的牲畜屠宰场，有个小侧门，陈晨东会从那个地方进来，他的手上会带上一把用于屠宰肉牛的大斧。
施方无力的呜咽着，他像一只绝望等待死亡的幼兽，眼睁睁的看着死亡一步一步的接近自己，却无能为力。
“施方……施方……”
黑暗中是男人低沉的呼唤。
施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紧张，立马站起声，追寻声源沙哑激动回应道，“我在这，司马源，我在这！救救我，快救救我！”
“我当然是来救你的！”司马源坚定的回答无疑是给了施方莫大的安慰，他虽看不见他，但在这样恐怖的地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心情可想而知缓解了不少。
“你快过来，我的脚给上了锁，跑不了。”
“就算我给你解了锁，你还是跑不了。”
“什么意思？”司马源不解的问。
“洛凉的游戏里，你们两个必须死一个这游戏才会结束。要么你死，要么他死。”司马源低声的公布冰冷而残忍的游戏规则。施方不知是给打击惯了还是怎么了，竟然也没什么大的反应，反而笑得释然。
司马源有些不理解他突然的举止，好奇的问道，“既然是这样你有什么打算呢？再继续重复着让陈晨东不断的杀死你？”
施方闭上眼，摇摇头，再睁开眼时，目光里闪过一丝凶狠，“凭什么要任人鱼肉，老子又不是生来下贱，凭什么让总是让他杀死老子！我定要他也尝尝我受过的苦楚。司马源快帮我解开脚镣，我要亲手杀掉这个冷血的混蛋！”
耳边听着一声声不断靠近的脚步声，施方像个全身戒备的武装战士，机警的盯着小侧门的一点点的微小动静。脚下的镣铐不知司马源是怎么解开的，竟然无声无息，早在自己还未察觉时便已经打开。施方轻手轻脚的摸索到小房间的墙壁上，伸手碰到一件冰冷的弯钩铁器，在手里不断的抚摸着，确认这东西就是将屠宰干净的肉牛整只吊起来储放的工具。他露出了满意狰狞的微笑。昨晚他就是让陈晨东用这个东西扎穿胸腔伤到肺叶，悬挂在空中，挣扎窒息而死。如今他也要让他尝尝被穿过肺叶，高挂在上空的滋味。
报复意念像只丑陋咆哮的恶兽潜伏在施方蠢蠢欲动的心头，他蛰伏在着黑暗当中，两眼发这绿光，等待着最佳的报复时机。
木门吱呀的开了，昏暗的亮光下施方看见陈晨东抓着门把手修长漂亮的手指。高举的利器，在黑暗当中发着微弱的寒光，瞄准着发狠的用力朝陈晨东的身体攻击过去。陈晨东像是有预知能力一般巧妙的闪身躲过。一击落空，施方愤怒的火气直冲上脑门，握紧利器的手掌青筋直冒，穷追在后，只把利器挥舞的呼呼作响。
陈晨东欲反抗，奈何施方如同发狂的黑熊一般，力大无比。两人扭打在一处，自己全不是他的对手。挣扎开他的束缚，陈晨东本能的奔跑着，想要甩脱身后的施方。落脚在污浊血腥的小屠宰场的地板，也不知是踩到了什么，脚下一滑身子极力想要保持平衡的同时，却让紧追不放的施方看中了时机。眼前只看见银光一晃，左手臂上火辣辣的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呲……”陈晨东僵硬地扭过脖子，对上施方恶魔一般嗜血的笑容，看着他毫不犹豫的拔。出扎破自己身体的利器，高举着又要向自己攻击过来。
陈晨东咬牙，只能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抓住利器的弯钩，凶狠地瞪着施方，像是发怒的狮子，无声的警告着他。
施法被他这样恶狠狠的瞪着，无端的竟会心虚起来。但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不是自己死就是对方死，而且这只是梦。两人死一人便可以清醒，凭什么每次死的人都是他！每次感觉那撕心裂肺疼痛的都是他！不可以！心里不平衡到极点，破口大骂“nnd！陈晨东你想要杀死老子！门都没有！我就算是再没有本事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你在胡说什么！”
“洛凉是我们一起杀的，凭什么所有的报复都落在我和死去的司马源身上！”
施方大骂着，看着他瞬间僵硬变色的脸，心里莫名的腾起一丝快意。看准了他受伤的不断流血的左手臂，抬起脚发狠的朝那伤口上猛踹过去。黑暗里清晰的听见男人手骨断裂的闷声，和隐忍的呼气声。眼看着那疼得在地上滚了一滚的黑色身影，在噩梦中饱受精神摧残的施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对，就是要这样！我要让你也感受下我的疼痛。我要一点一点的折磨你！一下子死掉，未免也太便宜你了！施方咬牙切齿，三两步冲上前抡起手上的弯钩对准陈晨东的小腹，毫不犹豫的猛刺下去。
弯钩穿过衣料扎进肉体“噗哧”地发出一声闷响，温热的血液从身体的裂口处不断的往外溢出，污了施方的手心。他感觉到被利器刺穿的陈晨东因为疼痛而痉挛颤抖的身体，恶劣的将利器更加用力捅进男人的身体，尖锐的铁钩，在身体内部肆意的侵入，陈晨东似乎可以听见，那弯钩将自己内脏捣烂的吱吱声响，一阵猛似一阵疼痛不断折磨着陈晨东虚软的身体。
施方听见他诚实的吃痛的闷哼，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毫不怜惜的将铁钩蛮横的拉出陈晨东的身体，“呲啦”一声，皮肉被利器生生的撕毁连带着身体内部的肌肉筋脉都一并翻飞，白花花的肠子也扯了出来，大量的血液汹涌而出，红白交错，触目惊心的恐怖。空气里瞬间漫起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无声的解说着这一残忍的酷刑。
陈晨东疼得在地上胡乱的打滚，嘶叫。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你也今天啊！”施方欣赏着陈晨东痛苦的在血泊里痉挛抽搐的身体，笑得放肆而满足。
陈晨东捂着重伤的小腹，眯着眼打量着如同邪魔附体的施方，双眼闪过一丝狠辣。在血泊当中无力的挪动着，摸索着……而沉浸在报复喜悦的男人却根本没有察觉，陈晨东的手上多了一把左轮手枪。
……
“嘭……”子弹爆裂的巨响在别墅中寂寞的扩散着。
施方难以置信的缓缓地倒着铺着柔软的波斯地毯上，他仰起头迷茫的看着从书房窗户里射进来的刺眼的阳光，机械的抚摸着胸膛上传来的剧烈的疼痛，手掌上真实的感觉到温热的血液。在倒在地板上的那一刹那，他看见，一脸惨白毫无血色的陈晨东捂着流出肠道的小腹，死死地瞪着他无力的靠在皮质沙发边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突然有些明白过来了，今天和往常好像都不大一样啊！今天发生的好像比往常更加真实啊！只是他不敢再确定今天的噩梦过后，自己还会不会清醒过来……
陈晨东看着施方安静的在自己的眼前停止呼吸。再平静地扫视了下四周因为两人搏斗地狼藉的书房，他的嘴角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回想起今天中午发生的荒唐的事情，他的嘴角的笑意不由更加深刻。他在书房刚刚接通了和自己律师的电话，话还没说上两句，书房的大门被像暴怒的猛兽一般的施方撞了进来，只见他举起手上的弯钩利器便要刺……
再看一眼被打翻在地上的固定电话，听筒似诚实的导播员，估计已经将施方死前所说的话语全都转播出去。他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像荒唐的像一出可笑的滑稽剧。他捂着疼痛流血的伤口，嘴角依旧噙着一抹淡笑，好整以暇的调整呼吸。
陈晨东低下头，看着衣料被血大面积染红的布料，低声笑道，“我知道你在这里，你盼望这一天很久了吧。看着施方和我互相残杀，很快意，酣畅淋漓吧……洛凉……”他说完这一句便再没有声响，他安详的闭上眼，等待着别墅被警察包围得水泄不通，等待着书房的大门被武警用力的踹开……
在一旁冷笑的洛凉听见陈晨东略带自嘲的话语，身形一僵。意味不明地再看一眼他因为疼痛而痉挛的身体，心里不屑到几极点。人渣！
眼看着死去的施方冰冷的身体里，慢慢挣扎爬起的魂魄。洛凉猛地才惊醒，施方的魂魄怎办？！眼前最棘手的事情便是这个，大叔说这些人渣都是寿终正寝……洛凉慌乱的冲上前拦在施方无措茫然的魂魄，双手合十张开嘴不断的念着咒语，上空瞬间张开了一张由无数红线织造的大网，亮晶晶的闪着，施方有些眼花，本能的伸手捂着眼睛。眼看着就要罩住施方，却无端让一股更强的法力弹飞了出去。洛凉被这巨大的灵力震得五脏像移位了般疼痛难受，忍不住呕出一口鲜血，无力倒在地上捂着胸口，不顾身状况再次固执的爬起来，掏出王林给的最后一张符咒。
“洛凉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这个。你知道杀敌一万自损三千的道理吧。怨念最强最狠的符咒，往往对施咒者本身也是一种诅咒惩罚。”
42、第 42 章
第四十二章
枪声响过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书房的门再次被推开。年轻的女仆被一室的狼藉血腥吓得尖声惊叫，胸脯不断的起伏。眼尖的发现歪倒在沙发边的陈晨东，胸膛还是有轻微的起伏他还能呼吸，并没有死。女仆惊慌失措的转身下了楼，手忙脚乱的拨打了急救电话。
洛凉看着垂死的陈晨东，心里出奇的平静，他清楚他的结局。与其让他一下死得痛快不如让他在法院的审判，世人的谴责里一无所有、身败名裂。洛凉不要他死，他要他一辈子在监狱里禁闭，生不如死！
洛凉抱着最后一搏的心态，毅然决然的启动了符咒。只要施方的魂魄从这里出去，那么一切都将被暴露，他一个人其实无所谓什么报应罪责，但是林唯……他不能拖累他。咬破自己的食指轻点在明黄的符咒上，大力的将符纸抛向上空，嘴里喃喃念起咒语，盘旋在头上空的符纸发出淡淡的微光，转瞬变化为无数血红的字符快速的在洛凉的头上空打着转。施咒的洛凉在此时已是大汗淋淋，被自己咬破的食指感觉到犹如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的疼痛难忍。将咒语的前段颂唱完毕，施方不知所措的魂魄已经被自己困在一个黑色的牢笼当中，本能地做着无用的挣扎反抗。洛凉伸出手握住由鲜红符咒覆满的漆黑的利刃。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麻木茫然的施方，看准他的心脏利落的刺穿。
“啊……”男人凄厉的尖叫，身体四肢仿佛被电击一般剧烈的痉挛起来。
洛凉冷眼看着被自己刺中的魂魄从伤口处不断的冒着白烟，那撕裂的伤口仿佛会融化一般，伤口撕裂的面积越来越大，不过片刻功夫已不见了魂魄的胸膛。
“啪，啪，啪。”几声冷清的拍掌声幽幽的在这间凌乱的书房传递开来。
洛凉还未来得及寻找掌声的声源，房门又一次被踢开，抢先进入房间的是全副武装的刑警，在确认凶案现场一人死一人重伤的情况下，协助医护人员将血流不止的陈晨东抬上担架，送往医院接受抢救治疗。余下的凶案刑侦，开始程序化的对凶案的现场采取保护，查探的工作。
洛凉眼看着施方的魂魄已经彻底的化为青烟，想要利落的收回捅进施方心脏的利器。明明触手可得的东西，却无端的仿佛有了自己的思想诡异的快速飞向窗外。
洛凉要是再傻这时也明白清醒过来。只怕自己所有的行动全都落在另一个人的眼里，这个人不动神色的将自己套到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当中。想到这洛凉不禁冷汗岑岑，想过要逃。但他更想知道躲在自己幕后操纵的人到底是谁。
紧跟着跳出窗外的洛凉，在还未看见那人的庐山真面目时，心脏猛地一阵麻痹，难受的捂着胸口，如同火烧一般钻心痛楚的胸膛。他惨白着脸，嘴角漫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真没想到符咒的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但是更加怪异的事情发生了，洛凉感觉到身体不对劲的撕裂感，好像自己要被活活拆成两半一般，洛凉疼的几欲昏厥。无力的靠在窗户边，感觉什么冷冰冰的东西穿过了自己虚弱的身体。洛凉定睛一看，险些惊叫起来，他难以置信的看着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身影灵活的跳出了窗外，追着无端飞走的利器跑远了。洛凉想要大声的嚷叫，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音，头越发的疼，眼前的景物天旋地转起来，他快要支持不住。身体在倒下的一刹那，碰触到一团柔软的毛发。
奇怪的是，自己明明晕过去了，却在这样短暂的时间内醒过来，更加诡异的是身体因为诅咒和报复应该有的疼痛却凭空的消失不见了。洛凉惊喜的说不出话来，缓慢地抬起头，视线里却突然出现一黑一白的高挑身影，白的是纤尘不染的林易之，黑的是面无表情的宋南瑞。洛凉仿佛有种置身在莫名空间的错觉，这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洛凉还未从这样诡异的现象中反应过来，身边已经无端的快速闪过几道黑色的魅影，根本没有时间让自己反抗挣扎，那黑色冰冷的镣铐已经将自己捆绑地结实。身边那黑色的身影也清晰的现出真身，原来是身着黑色制服的阴差。
洛凉不由的轻笑，心里也渐渐明白，为什么林唯急着送走他了……恐怕大叔早就察觉不对劲确定他们联手。一个是实力相当的死对头，一个是千般不忍伤害的亲胞弟。的确是够让他头疼，棘手的了。
洛凉虽然被制，却一派清闲的望着林易之，好似被捕他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林易之面上虽然不表露，早在他看清手上握着的洛凉行凶的利器，转动利器的手柄亲眼看见上头端正的刻着一个“唯”字，他胸膛里的妒意就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搅动起来。只恨不得冲上前将眼前倔强不屈的少年撕成碎片。
“大胆小鬼，不顾法纪，肆意作恶人间，害人性命还企遮掩罪行，将枉死着魂魄尽数毁去！此等逆行，法理不容！给我拿下！”浩瀚的天地间宋南瑞正义凛凛的言辞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洛凉本就不打算逃跑，他大仇已报，心里再无遗憾。只可惜了一心扑在自己身上的林唯，那是他唯一的愧疚。洛凉垂头任由阴差将自己拉扯着慢慢挪动脚步，生死他早已不放在心上。林唯一心想要修仙他不是不知道，为自己逆道，为自己惹来一身的麻烦，惹来不怀好意的宋南瑞，甚至会断送所有的前途，承受报应。他怎么忍心看见林唯因为自己而被责罚，这本就是他洛凉一人的仇怨。所有的罪责理所当然他一人担当。
脑子里竟然一遍又一遍重复播放着，林唯在忘川将自己紧紧抱在怀里的画面。仿佛这样不断的回忆，他的身体便会感觉得到他的暖。
“放开他！”一声如同劈天的巨响，洛凉猛地回过脸，身体狠狠的一震。
是他！
是他！真的是他！
他的眼里只有他高大伟岸的身姿，仿佛屹立在天地之间庄严肃穆的大山。
他不知道自己是喜还是忧，复杂的心绪激烈的缠绕着他酸楚的心脏。千言万语堵在喉咙苦涩的凝结在一块，化不开，嗫嚅着嘴唇却只有“大叔……”两个字。
“他犯了什么过错？”
“藐视天规不顾法纪，滥杀无辜。此等逆天逆道的罪行，难道不该绳之以法吗？”宋南瑞眯起精明的眼睛，冷冷的开口道。
“那不过是阳界在正常不过的仇杀，怎么又成了洛凉滥杀了！”林唯不屑的冷哼一声，眼底尽是不耐烦。
站在宋南瑞身后的林易之轻蔑的低笑，将手中的匕首在两人面前摆了摆，“这个是从施方的魂魄当中取出来的。请问再平常不过阳界仇杀，为何死者连魂魄也灰飞烟灭了？又为何会在死者魂魄中发现这把覆满经文诅咒的利器！这不是阳界的凡人能够办到的吧。”
林唯双眼闪过一丝慌乱，但立马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洛凉果然用了王林给他的最后一张符咒，林唯只觉得像被谁揪着，闷闷的疼。
洛凉也意识到这回在铁证之下林唯恐怕是不能保全自己了，那么就不要让他为难了。扬起脸冲着林易之冷笑。坦然道，“对，人是我设计杀的。魂魄也是我用利器打散撕裂的。我不甘心自己在阳界的惨死，那三人却不得报应。于是我筹划了这一切，如今我大仇得报，再无遗憾。”
“罪犯已经认罪归押，带回阴界司法部刑审判决！”宋南瑞欣赏着林唯百年难得一见的忧伤颤抖，心底的快。感也越聚越多。
林唯蹙着眉头，忍不住双目的哀伤，极不甘愿的望着被阴差带走的洛凉。
林易之望着林唯肝肠寸断的样子，心里百感交集。恨恨的剜着他，而后者却根本无动于衷。他的眼里只有洛凉一个。汹涌的妒意快要撕破他的胸膛，他被这激烈的感情折磨着，煎熬着，那人却从未正眼看过一眼。
“洛凉……”林唯再根本不能忍受亲眼看着他就这么被缉拿、审问、判刑。他做不到看着他受任何一点伤痛，激动的冲上前，却让拔出兵器的宋南瑞拦住。
“让开！”林唯面有愠色，不悦的低吼。
“你这是劫囚，劫囚以同党认罪！”
大叔要为他……不行……
洛凉激烈的挣脱阴差的压制，倔强的扭过脸，深深的望着林唯忧郁的眼眸，心如针扎。他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只是没有想到竟会来的这样早。真正的和他分别自己这样痛。“大叔常言道，杀人偿命，报应不爽。我就应当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无怨无悔。”
“洛凉……”那沙哑的声音狠狠的刮着他的喉咙，生生的疼。你无怨无悔，那我呢？你就忍心抛下我？
林唯用力的一甩袖，背过身，他实在没有那个定力，能够忍受洛凉在自己眼前被带走，而他却连搭救的能力都没有。
他就那样孤身站立着，任由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天一点一点的暗下来。宋南瑞一行人恐怕早已经到了阴界。他的嘴角漫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整个身体不由的放松一口气。
夜风渐渐转凉，林唯站得全身酸软，正打算弯下腰蹲一会儿。
身后传来一声低不可闻的嗤笑，“哟，我的大明星，戏你还演上瘾啦？”
林唯懒洋洋的扭过身，看见一条毛发通体漆黑发亮的巨型犬。笑得那个得色，“我要是不入戏，哪能骗得了宋南瑞那只老狐狸。也不去想想，我能够搞出一个小七让他代替我上班这么多年而不被发现，自然能搞出一个洛凉二号。”随后面色一转，没有了那骄傲与自得。反而担忧道，“只是洛凉□我制造的时间太紧迫，从他身上抽走的灵力又不安稳，我实在没把握。也不知道能够隐瞒多久，我们得尽快把他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那是自然。只是他受了符咒反噬，那只当初下咒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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