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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听鬼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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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刀延没空去考虑这些,他现在只想抓到眼前这个吵醒他好梦并且准备逃跑的小偷。
  
  车厢的走道似乎越来越长,周围的事物也变得更加漆黑诡谲,那些躺在硬卧上的人们就像一个个长条的粽子,安静的僵硬在黑暗之中,最后就连车窗外的景色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沉重的黑幕罩在玻璃上。
  
  “你大爷的,站住!”已经跑的气喘嘘嘘,刀延盯着前面的黑影,恨不得手上有块砖头直接砸过去。
  
  “到、了……”就在刀延快要跑不动的时候,那男人终于停了下来。
  
  嘴里不断重复着“到了”这两个字,男人缓缓转过身体,苍老沙哑的声音刺的刀延耳朵都疼。
  
  “什么到了。”直觉面前的男人很不对劲,刀延后退了一步,谨慎的盯着对方。
  
  “到……了……帮我……带话给他……老赵……家的事情……就……”男人边说边贴近刀延,干涩难听的声音随着脚步慢慢吐出,而那原本僵直的身体,竟然在走到刀延面前时,哗啦一下突然分裂开来,浓稠鲜红的液体混杂着肉末不断喷涌而出,内脏和紫红的肠子也顺着裂成肉块的身体流出体外。
  
  最后,那男人全身上下只剩一颗浮在空中的头,那双仍然镶嵌在脸上的眼睛茫然的盯着刀延,几乎要贴到他脸上。
  
  “帮我……带话……给……”
  
  刀延瞪大眼睛,吓的险些停止呼吸,意识想要马上逃离这个不正常的男人,身体却违反本能完全动不了,只能停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那距离自己不过几厘米的脑袋也和身体一样逐渐化为血末,剩下唯一完整的一对眼球,掉在血肉混杂的肉末堆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刀延。
  
  刀延想说话,却开不了口,周围的一切在这时候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轰隆作响的火车车厢变成了黑暗阴冷的墓室,脚下的地面也被涌上来的肉酱血泥覆满。
  
  身体支撑不住的倒了下去,刀延闭上眼睛,只觉得头痛欲裂,所有的肉泥都在往他身边涌来,似是要拖他一起沉入阴曹地府。
  
  “师弟!师弟!”
  
  意识快要沉进黑暗时,刀延感觉到有人拉住了他的手腕,那熟悉亲切的声音在耳边不停回响,将他渐渐消失在血肉中的身体重新拉回地面。
  
  “师兄……”疲惫的睁开双眼,刀延一身冷汗淋漓,看着面前赫然放大的脸,无奈的说道:“你贴这么近,是想再吓我一次么。”
  
  “嘿嘿……”想法被戳穿,楚修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然后一脸不怀好意的问道:“师弟啊,你做噩梦了?”
  
  看着楚修云那小人得志的样子,刀延闭着眼抬手按了按额角,心底再次萌生把人压倒蹂躏的冲动。
  
  “嗯,做噩梦了。”
  “哦,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啊!”
  “对……第一次……”
  “能看到你做噩梦,师兄我也算没白跑这一趟,恭喜你师弟。”
  
  “……多谢。”刀延咬牙切齿的转过头,恶狠狠的说道。
  
  其实楚修云之所以看到刀延做噩梦这么乐呵,是因为两人年幼的时候,跟着师父下山修行过很多次,每次帮山下的村民处理一些事情后,心地善良的楚修云回到山上总会做些噩梦,而一向没心没肺态度恶劣的刀延,反倒从来没有这种烦恼,看到师兄做噩梦哭醒,还会特意跑来嘲笑两句,这让身为师兄的楚修云一直耿耿于怀,就想找机会收拾这小子一顿。
  
  现在,楚修云楚大师这童年的唯一愿望,终于实现了。
  
  “哟,大清早的你们师兄弟就开始亲热啦?”正说着,手里抱了三盒泡面的梁辉就从外面进来了,看到两人的样子,先是一笑,接着挤眉弄眼的说道:“老刀这是怎么了,让你师兄挤兑的没话了?少见少见。”
  
  听到梁辉的话,刀延瞬间感觉头更疼了:“你们俩还没吃就撑着了是么,合伙挤兑我这么有意思?”
  
  “承让承让。”笑着坐到下铺,梁辉一边撕开泡面的包装,一边随口问道:“刚进门时听你们说什么噩梦,老刀,你不会昨晚做噩梦了才睡到这么晚吧?”
  
  “嗯。”面色阴沉的点点头,刀延看了眼窗外,发现果然已经天色大亮,火车轰隆的声音配合窗外野草丛生的景色,和昨晚梦境中见到的诡异场景相比,简直恍如隔世。
  
  “都梦到啥了,把你吓成这样,说出来让兄弟们开心开心呗。”难得碰到刀延状态不好的时候,梁辉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来挖苦对方,好把之前的仇都报回来。
  
  “是啊,师弟,把你做的噩梦说出来听听,师兄好给你解梦。”一看有热闹瞧,楚修云立刻假装严肃,一脸正经的跟着起哄。
  
  叹了口气,刀延哪里会不知道这俩人怎么想的,但是昨晚的噩梦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如果不说出来,没准会招来更恐怖的东西。
  
  想着,刀延便把昨晚梦里的经历全部告诉了二人,包括那男人开始时不正常的行为举止,阴冷黑暗的墓室,和最后身体分裂的恶心场面。
  
  “他说让我带话给一个人,好像是关于什么老赵家的事情……”皱紧眉头,刀延仔细回想着,妄图从中找到些线索。
  
  直觉告诉他,昨晚的梦不止是噩梦这么简单,它更像是怨鬼托梦,是鬼魂想借助梦境向某人传达一些信息,却不知为何竟托付给了他这个毫不相干的人。
  
  梦境讲完之后,楚修云和梁辉也都沉默下来。
  
  凭着对道术的多年浸淫,楚修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个梦没那么简单,听到梦的最后,刀延被一堆腐肉包围差点失去意识,他觉得刀延更像是碰到了传说中的魇鬼,一种借助梦境害人,来消散自身怨气的冤孽,只是关于这种鬼的资料并不多,师父江鸿清也没有教他们怎么处理这种家伙,而刀延手上那要命的黄泉印,恐怕就是吸引这东西的源头。
  
  作为一个倒斗老手,梁辉也觉得这其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以前听家里的老人说起托梦之类的事,他都觉得那是扯蛋,现在看刀延这样,估计还是真有其事。
  
  不等两人发表各自的见解,梁辉上铺那个后来的男人突然坐了起来,他头发睡的乱糟糟的,一身白色的T恤皱皱巴巴,两只眼睛却迸射出精光,一瞬不瞬的瞪着刀延说道:“兄弟,你刚才讲的那个梦,能再说一遍么。”
  




10

10、奇怪的乘客(三) 。。。 
 
 
  三人本来是借着刀延做噩梦这件事聊天,言词中也没有涉及倒斗一类的事情,这时候突然被一个陌生人插话,气氛便不免有些尴尬,大家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面面相觑了半天,那个坐在上铺的小伙子察觉到是自己异常的举动导致三人沉默,立刻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解释道:“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断你们说话,只是刚才听这位大哥说带话给老赵家的人,我就想问问是不是跟我有关,因为那个,我姓赵。”
  
  从男人生涩的举止动作,刀延看出他平时应该不善与人交流,这年头道歉道的这么认真,还不带一丝应酬赔笑的人,简直跟恐龙一样稀有。
  
  “只因为你姓赵,我的梦就跟你有关?”略显烦躁的皱起眉,刀延声音低沉而冰冷,幽黑的双眸冷冷看着那人,他一向不喜欢陌生人打扰自己的私事。
  
  “不是……我,我就问问。”被刀延这么一盯,那姓赵的男人开始慌乱起来,一只手不断扒拉着鸡窝状的头发,另一只则快速拉扯着身上的白色T恤,似乎想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和糟糕。
  
  虽然刀延的表情看起来是完全不想让外人介入,但楚修云觉得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更何况在刀延的梦中,那男人是始终徘徊在门外不肯离去,这就表明他们这间屋子里,一定有那个让魇鬼记挂的人,当然也不排除它是单纯被刀延手臂上的黄泉印吸引而来。
  
  不过只要有一丝可能,就该去证实出来,以防他们之后再碰到类似的麻烦。
  
  想罢,楚修云便笑着对那男人说道:“小兄弟,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也有可能跟你有关,冒昧问一下,你家里最近是不是有人出了事?失踪,或者是……”
  
  “有的,我大哥已经失踪一年多了,到现在还找不到人,家里老爷子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就是被派出来找他的。”那姓赵的男人一听有人肯搭茬,便马上正色道:“所以刚才听说是跟老赵家有关,我就在想会不会是我大哥托梦来了。”
  
  “那你们没有报警么,失踪一年多,已经可以报警了啊。”没有立刻表态,楚修云又从其他方面问了问,想要尽可能的摸清这人的底。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这么做,也不能说是欺负社会新人,只是交际的必要手段而已。
  
  “报警……”听到报警这两个字,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光芒,似是在掩盖什么:“没有报警,家里情况有点特殊,不能报警。”
  
  “嘿,这是什么家庭情况,特殊到连警察都不能找啊?”笑了笑,楚修云无奈的摆摆手说道:“你这种情况,不报警哪能找的到人,虽然报了警也未必有成效,但也比你这样一个人东奔西跑大海捞针来的好吧。”
  
  “那也没办法,我们家这种情况,报了警恐怕比大海捞针还要麻烦。”
  “这样……那,你家里是哪儿的人,听你口音不像这边的。”
  “家里祖上湖南长沙。”
  
  “哦,湖南卫视还行啊,就是广告太多了。”哈哈笑了两声,楚修云心道这小子还真实诚,问什么说什么,也太老实了吧,高中生都没有这么直爽的了。
  
  相比楚修云的小尴尬,沉默许久的刀延和梁辉,在听到那男人说起湖南长沙时,不约而同的相视了一眼,梁辉更是在思索片刻后,瞪大眼睛跳了起来,一脸扭曲的低叫道:“湖南长沙,老赵家,大哥失踪,卧槽,你……你小子,该不会是那什么……”
  
  “长沙机关赵。”镇定自若的接下话,刀延再度将目光移到那男人脸上,面无表情的看了一会儿后,微微勾起唇角说道:“你那个失踪的大哥,就是赵云龙吧,你是老二赵宏鑫?”
  
  闻言,那男人面色大变,不大不小的棕色眼睛来回在三人间巡视,过了好一会儿,才神色警觉的说道:“不是,你们认错人了。”
  
  “得了吧你,还跟哥几个装呢,就你这点水平,一看就是说中了。”不屑的切了一声,梁辉嘲讽的笑着坐回下铺,言辞犀利的说道:“你大哥赵云龙失踪的事半年前道上就传开了,赵江忠那老鬼丢了自己的宝贝孙子,肯定急死了吧?你们当然是不敢报警的,非法圈地摸鱼,让条子知道了,抓一个枪毙一个。就你刚才说的那几点,也只有外行人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但是想瞒过我们,你还嫩了点儿。”
  
  见事情已经败露,赵宏鑫当即不再刻意隐瞒,他面色阴冷的往门口望了一眼,然后问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也该告诉我你们的身份,这趟车从北京出发,你们是廖家的还是简家的?”
  
  听到这样的问题,刀延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挑眉反问道:“你觉得呢。”
  
  被刀延这种笑容晃了神,赵宏鑫愣了一下,随即扭头看向窗外说道:“廖家人做事小心谨慎,喜欢藏着掖着,简家则习惯大大方方直来直去,我看你们更像是简家人,是被派去西安的店面做事?”
  
  赵宏鑫这番话说完,刀延和梁辉都沉默下来,楚修云更是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能坐在旁边干瞪眼。
  
  “恭喜你赵兄弟。”和刀延对视一眼后,梁辉大大咧咧的伸手向上比了个中指:“你很荣幸的答错了,这两大家族,哪边都跟我们没有半毛钱关系……我们是江河湖海无限广,自有小鱼从中过。”
  
  “你们是……散盗?”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赵宏鑫看了看下铺的梁辉,又看了看对面的刀延,惊讶的说道:“可是看你们这样,感觉还挺有门道的,怎么会单干呢,这年头单干能捞到鱼的很少吧?你们出货进货有接洽的人么,能赚到多少钱?”
  
  被人一语刺中要害,梁辉的脸色马上变得难看,他不等刀延开口,就不客气的说道:“赚多赚少都是我们自己的事,你们这有头有脸的,也不见得就比我们过的好,现在这年头,哪儿还不讲究个人均分配,我们赚的再少,也是我们自己用,你们那些钱分摊到家里所有人头上,又能剩下多少。”
  
  “我没有那个意思……”知道自己惹怒了对方,赵宏鑫急忙摆着手解释道:“我不是看不起你们,就是想问问而已,我一直在家没出来过几次,见的世面也没有大哥多,不太懂这行里的事情,而且赵家现在的确不如从前,好几年没出过正经东西了,一直在吃老本。我这次出来,也是想熟悉熟悉外面的坏境,以后好找个正经工作。”
  
  听到赵宏鑫这种不加修饰的大实话,梁辉呵了一声,不再发表意见,反而让旁边的楚修云听出点门道,替赵宏鑫解围道:“能想着找正经工作就是好事,大辉心直口快,你也别往心里去。还有刚才的事,你确定我师弟梦见的是你大哥么?如果真是,那他托梦过来可能是有事叫你去做,而且恕我直言,照着我师弟梦里那种场面,你大哥多半应该已经上天堂了,恐怕还是遭人毒手。”
  
  “遭人毒手……”经楚修云这样一提点,赵宏鑫立刻想起了什么似的,呆愣几秒后,迅速从上铺窜了下来,边低声念叨着我明白了,边风风火火的向外跑去。
  
  三人看着他一惊一乍的跑出门,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梁辉站起来往外撇了两眼后,回过头对两人说道:“我说赵家怎么一直不让老二出来做事,闹半天就是这么个二货。”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鱼:即是指墓里的明器,捞鱼就是下斗摸明器,这个可以自行理解
梁辉那句自有小鱼从中过,就是把他们这些散盗比作墓里不太值钱的零散冥器

这些看过盗墓的妹子应该都懂的=v=




11

11、奇怪的乘客(四) 。。。 
 
 
  说起倒斗这行里的人,还是要以民间散盗居多,像之前赵宏鑫提到的那种有点历史背景的老家族,在现在的中国是少之又少,他们要么就是隐藏的极深,要么就是早已经洗手不干,做起正经营生了。
  
  而刀延他们这种民间散盗,要想捞出点好货,那简直跟中彩票的几率一样,一没有能人异士盯点寻坑,二没有接头人将行货出手,两面都得靠自己,自然是没什么好门道,天天提心吊胆,搞不好就会被条子盯上,倒卖文物的大帽子一扣下来,马上就得玩完。
  
  这些道理楚修云是完全不清楚的,但他知道一点,挖人祖坟终是有损阴德的,这种事能不干就不要去干,老老实实找份正经工作,比什么都强。
  
  反正他自己的工作也丢了,等这次回去,就拉着师弟一起做点小买卖,两个人的话,至少开个店是没问题了。
  
  心里暗自盘算着,楚修云将头转向窗外,耳中听着火车上的广播,知道已经快要到站。他们这趟车坐的不久,却发生了一连串稀奇古怪的事情,尤其是那个赵宏鑫,莫名其妙的出现,又风风火火的消失,完全弄不懂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敢情他还买了两张车票,一头一尾来回跑不成?
  
  坐在下铺的刀延显然也对那个赵宏鑫耿耿于怀,他看到车厢里有乘务员路过,便走过去打开门,向对方问道:“你好,问一下,那边上铺的那个人去哪里了?”
  
  那女乘务员看起来也就二十三四岁的模样,而且明显是个新人,这时候被刀延叫住问话,小脸顿时红了起来,嘴上却不紧不慢的说道:“那边上铺是么,等我查一下。”
  
  拿起手上的黑夹子,乘务员边偷瞄着刀延,边翻找到这个位置的卡说:“哦,这个位置是没人的,没有换卡。”
  
  “没人?!”听说没人,里面的梁辉和楚修云异口同声的惊呼起来,就连站在门口的刀延也诧异的扬了扬眉毛。
  
  “是啊,没人来换过卡啊,请问出什么问题了么?”对于几人过激的举动,乘务员十分不理解,一般火车上的卧铺,上车后是必须以票换卡的,下车时再把卡换回来,这是基本常识,如果没有换卡,就只能说明这个位置没有人。
  
  点点头,刀延恢复成冷静的表情,对乘务员淡淡的说道:“没事,麻烦你了。”
  
  “好的,有什么事再叫我。”似乎是对刀延非常有好感,女乘务员收起黑夹子,一脸笑意的走了。
  
  关上门,刀延坐回自己的下铺,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他不说话,楚修云和梁辉便也不想开口。
  
  直到快下车的时候,梁辉才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郁闷的说道:“连车票都买不起,老赵家已经穷到这份上了?那还出来找什么人,少个人还少份口粮呢!不过那小子是怎么上来的,现在抓逃票抓的挺严的啊。”
  
  没有理会梁辉的抱怨,刀延玩弄了两下手上的卡,低声说道:“你们还记得中途停车那次么?”
  
  听到刀延的提醒,楚修云不禁恍然大悟,用力点着头说道:“司机说看到有人站在轨道上……该不会,就是那小子吧?”
  
  “我去,站在铁轨上?这个赵宏鑫看起来傻不拉几的,没想到胆儿还挺肥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撇撇嘴,梁辉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火车到站之后,三人便找到乘务员将车票换好,然后依次下了火车。
  
  出站的时候,梁辉突发奇想,说这一整天在火车上光吃泡面了,好不容易来次西安,当然要去尝尝西安的美食,不然这几百块钱的火车票不是白花了?
  
  见梁辉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刀延和楚修云也只好跟着他一起去。
  
  三人来到火车站附近的一家餐馆,进去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这时候不是饭点,人比较少,服务员一见有客人来,立马拿了菜单过来招呼。
  
  说到西安的美食,梁辉首先想到的就是面,当即点了一份油泼辣子面,刀延和楚修云对吃的不挑剔,也就跟着点了两份。
  
  这种油泼辣子面,真正的陕西话叫做“biangbiang面”,是一种酸辣鲜香,利湿暖胃,非常好吃的面食。
  
  传说在秦朝时,咸阳街头有人卖biang biang 面;常有一位老翁推车沿街叫卖,有时在路边或渭河边架锅劈柴生火并从渭河里舀水和面、给锅里添水煮面。如遇食客,将和好的面一扯二扯三四扯,五拉六拉七八拉,扯九拉十的,像变戏法似的将面拉成又长又宽裤带面,并揪成宽面片状,仍向空中,面片准确回落在滚开的锅里,煮熟后捞到大老碗里,老翁从挂在车子杠杆上的布袋里,取出各种调料,调入面碗中,然后将半铁勺烧焦热的清油猛的“呲啦”往上一泼,递给食客。因为做功奇特,香气四溢,筋软滑溜,味道地道,口感爽快的biang biang 面,令围观者馋的大流口水,个个食欲大开,纷纷争尝,顿时一片啧啧。
  
  有一天秦宫内载歌载舞、锣鼓喧天,欢庆战争取得胜利。秦始皇却在宫中愁眉不展闷闷不乐,为国家还不安宁,不时要受匈奴的外族入侵,还为筹划修筑万里长城之事劳累过度,平日又是日里万机,龙体受病卧榻不起,御膳房做出各种山珍海味,始皇连看都懒得看一眼。这样一来,急坏了宫内所有宦官,他们像热锅上的蚂蚁,纷纷想方设法,其中一名宦官灵机一动,竟跑到集市上给皇上端来一碗biang biang 面,秦始皇一闻到这浓烈的辣子、葱味,就胃口大开了,端起来一顿猛嚼。不想一吃大发而不可收拾,大声赞叹:民间竟有比山珍海味还香的食物!忙问这是何物?答曰:biang biang 面。从此,Biang biang 面就成为秦始皇御宴的必备品。
  
  面做好后,服务员小姐分别用托盘将三碗面端了上来。
  
  端到楚修云面前的时候,哀煞大叔又趁机出来捣乱,那服务员脚下不知踩到了哪里,突然尖叫一声滑到在地。
  
  而那碗热腾腾的油泼辣子面,也一下子砸到桌子上,整碗面天女散花般泼向楚修云。
  
  一旁的刀延反应很快,见此情景立刻伸手将人搂进怀里,躲过一部分滚烫的面条,同时大手挡住楚修云的脸,让那些本该泼到脸上的热面全部洒在了自己手背上。
   

作者有话要说:哀煞大叔又使坏了【望天




12

12、进山(一) 。。。 
 
 
  “对不起对不起!”两个站在柜台前的服务员看到这种情况,马上跑过来点头哈腰道歉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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