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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咒之血禁断-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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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在祈身上停留了几秒,意味深长。
“还没有回你的封地去?”凯米修斯瞥了一眼尼德拉,冰冷的语气不带有一丝父子间的亲情,流露出了几分不耐烦。
祈依旧记得,那天他被凯米修斯丢在大街上的时候,尼德拉对他说过的话,他无法断定尼德拉对他的感情算什麽,也无法确认话语中有几分的可信度,更无法肯定尼德拉所谓的的喜欢的含义。再次面对尼德拉,祈更加的尴尬,他看了一眼语气不善的凯米修斯,转而对尼德拉微微颔首,“早上好。”
“回父亲大人的话,祈夫人昏迷的这段时间,拉齐娜一直忙於照顾夫人,而弥尔则按照父亲大人的命令奔走,所以我留下帮您处理一些日常必要的事情。”
在凯米修斯和祈先後落座之後,尼德拉才重新坐回椅子上。
“是吗,那现在你可以……”
“凯!”
凯米修斯话说到一半,便被祈截断,祈很清楚他要说什麽,用眼神示意他不可以再说下去。
“哼。”凯米修斯冷哼了一声,虽然觉得尼德拉很碍眼,但既然坐在自己身边的祈已经发话,他自然要买帐,“开饭。”
见凯米修斯不再咄咄逼人,祈才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看来让这对冤家一样的父子和睦相处是一件任重而道远的事情。
凯米修斯一声令下,弥尔身著古式黑色燕尾服,手推餐车走了过来,依次将早餐摆好後,退到了凯米修斯的侧後方候著。
祈注意到,凯米修斯和尼德拉手边放著的高脚杯中,盛著的是暗红色的液体,而自己手边放著的是满满一杯弥漫著淡淡膻味的白色牛乳,这是他们之间早餐的唯一区别。他不敢问,那暗红色不透光的液体究竟来自人类还是动物。
只是当他们咽下土司或熏肉後,拿起酒杯喝下杯中的液浆,动作优雅再自然不过。一旁看著的祈还是会不自觉的感到胃里有什麽东西反上来,他只有慌忙的拿起面前的牛奶杯,咕嘟咕嘟的大口大口将牛奶喝下用以缓解。
一旁正位上的凯米修斯注意到,祈脸色苍白神情有些不对劲,开口问道:“你怎麽了?”
“嗯?咳咳、咳咳咳……”祈稍稍分神,牛奶便呛进了气管中,呼吸受到了阻碍,引起了剧烈的咳嗽,祈手捂著嘴咳个不停,本来苍白的脸色已经涨得通红。忽然背後有只大手在轻拍他的後背,为他顺气,祈的呼吸才慢慢畅通起来。祈抬起头,眼角还留有零星的泪花,勉强咧嘴笑了笑,“没什麽,真的没什麽,谢谢你。”
凯米修斯收回手,显然祈的答案他是并不相信的,“真的没什麽?”
“咳咳,真的没什麽。”祈用手背擦掉眼角的泪珠,赶忙解释道:“只是喝牛奶喝急了,才会呛到,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下次小心点。”凯米修斯看了一眼祈,抬手动了动手指,对收到讯息微微探身的弥尔道:“清理一下,给祈换一杯牛奶。”随即举起酒杯,“这个撤下去。”
“是。”弥尔心领神会,动作乾脆利落,眨眼间祈面前的所有食物包括仅剩半杯的牛奶已经更换一新。在收走凯米修斯手中的酒杯之後,弥尔走到长桌的另一端,对尼德拉道:“打扰了。”便用牛奶换掉了尼德拉手边的血浆。
一切安顿妥当,弥尔又退回凯米修斯身後,彷佛刚刚什麽都没有发生过。
祈知道凯米修斯对他的关心,很是感动,浅笑道:“谢谢你。”
凯米修斯放下刀叉,金属碰撞瓷盘发出清脆的声响,用纯白色的方巾擦了擦嘴角,一派认真的道:“好好吃吧,你太瘦了,抱起来不舒服。”
祈咻的羞红了脸,像鸵鸟一样低下头,埋首和盘子中的熏肉奋斗,“没正行。”
“呵呵,把头抬起来吧,一会贴到盘子里了。你乖乖吃,我处理点事情,晚些去找你。”凯米修斯站起身宠溺的捏了捏祈的脸颊,随即弯身在祈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才笑著直起身,带著弥尔离开餐厅。
他已经有个把月没有处理族中的事情,估摸长老们已经快按捺不住。思及此处,凯米修斯不自觉的皱眉。
“看得出来,父亲大人真的很在乎你。”,从刚刚开始一言未发的尼德拉突然开口。
祈愣了一下,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餐桌最尾端的尼德拉,复又低下头放下手中的刀叉,“是吗?也许吧。”
此时的餐厅只剩下祈和尼德拉两个人,祈开始坐立不安,被尴尬的气氛困扰。
“他是何等的人,却愿意为你在监狱中坐了一个月,你给他带来这麽大的麻烦,他依然将你留在身边。”
“对不起……我并不想……”
“你不用道歉,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也没有立场,因为这是你和父亲大人之间的事情。”尼德拉抽出塞在领口的餐巾,擦过嘴边之後,放在桌面上,继续道:“我只想告诉你,你会害了他。”
“请不要胡说八道,我为什麽会害凯。”祈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
“呵呵。”尼德拉轻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祈身後,双手扶著祈的椅背,俯身在祈耳边道:“你爱我父亲吗?”
祈没料到尼德拉会毫无顾忌的问这种问题,直挺挺的靠在椅背上,背後传来冰冷的气息让他汗毛战栗,一动不动,沉默了几秒,藏在餐桌下紧握的双拳缓缓张开,“我爱他。”
“你知道什麽是爱吗?”
“你知道?”
“那你为什麽爱他?”
“爱了就是爱了,需要理由吗?”
“是吗?”
尼德拉步步紧逼,直到将祈逼到极限,『啪』的一声双手拍在桌面上,猛地转头怒目而视,“你究竟想怎麽样?!”这一转不要紧,不偏不倚的与尼德拉鼻尖相碰,四目相对,祈怔了一下,刚刚怒不可遏的劲头已经消减大半,最终只有略略心虚的将头别过去。
“我并不想怎麽样,只是单纯的想要告诉你……”尼德拉的语气变得柔和,单膝跪地托起祈的手,在祈白皙的手背上落下虔诚一吻,一往而情深,“我爱你。”
祈愕然的转头看向尼德拉,惊慌失措的抽回手,霍然起身後退了几步,“别开玩笑了!一点也不好笑。”
尼德拉跟著站了起来,追到了祈的身旁,“相信我,这不是玩笑。”
“别靠近我。”祈厉声呵斥,旋即又向後退了几步,拉开了他与尼德拉之间的距离,心虚不宁的抱臂在地上焦虑的打转,唇角边是想笑又无法笑出的无奈苦笑,最终停下脚步,看著尼德拉道:“开什麽玩笑!你让我怎麽相信,呵,我凭什麽相信你,给我个你爱我的理由。”
“你爱凯米修斯的理由是什麽,我爱你就是什麽理由,你若没有理由,我也没有任何理由。”尼德拉异常坚定。
祈被尼德拉气得直跺脚,因担心隔墙有耳所以故意压低音量,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道:“你疯了!你记住我不可能接受你,如果我曾做过让你误会的事情,我道歉,但是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接受你,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未来更不会!还有,凯米修斯是你的父亲,不可以直呼他的名字。”
祈确信,如果尼德拉知道他是双性这个事实,一定会厌恶的躲开,绝对不会再轻易的说出喜欢和爱。
尼德拉步步紧逼,祈步步後退,直至将祈逼至墙角,“给我个理由,让我死心的理由。”
『啪』耳光声响亮,祈因冲动而打下去的这一耳光,打愣尼德拉,也让祈愣了一下,可是他选择将恶人做到底,“你要理由,好,我给你,因为我爱的是你父亲。”
“他将你掳回城堡,强暴你,监禁你……你还爱他?”
祈听著尼德拉的话,内心一惊一跳,他不知道尼德拉是怎麽知道的这些事情,他也无法否认这些事实。他承认,最初对於凯米修斯是恐惧是憎恶,他做梦都想逃离。可是不知道从什麽时候起,他的视线开始追逐起凯米修斯落寞的背影、寂寥的眼神……
渐渐的他对凯米修斯的感情也开始改变,从抗拒到沦陷,祈慢慢的发现凯米修斯的孤独,骨子里不善表达的温柔,不经意间的细心……直至他发现月夫人的存在後,曾一度陷入嫉妒与忌恨的漩涡,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他疯狂的憎恨凯米修斯,只是这时的憎恨已经不是最初的憎恨,而是憎恨凯米修斯让他爱上了他,却只是将他当做另一个人的替身。
祈定下神,“我不知道这些不实的传言,是哪个多嘴的家伙告诉你的,但这些都不重要,如果你断了所有不该有的念头,我们还可以做朋友,我不想和你连朋友都没得做。”
等了半晌,见尼德拉始终未置一言,祈开口道:“请让一下。”说完便推开了尼德拉,风风火火的推门而出,离开餐厅後他不敢有一点耽搁,大气不敢喘,疾步走了几十米直到走进走廊的拐角处,才如释重负的瘫靠在墙壁上。
他害怕尼德拉,害怕尼德拉执著的眼神,更害怕他的秘密被尼德拉察觉,他开始思考著要与尼德拉保持距离。
凯米修斯的书房是城堡中最大的房间,一进门正对著的是,由八扇巨型直通天花板的落地窗组成的一面墙,从窗户向外看,中庭园林的景致尽收眼底。窗前是一张两米长的实木桌,房间东西两侧是数排古老高大而厚重的书架。
“……为在关键时刻维系Ventrue族内部联盟的稳定,望尽快迎娶洛沙家族二小姐……”
“够了,别念了。”听著弥尔一封接著一封念起从元老院发来的密函,凯米修斯的好心情荡然无存,粗暴的打断了弥尔,随即扯过弥尔手中的书信,“我自己看。”
凯米修斯皱眉自己默读著让他烦躁的信件,弥尔则在一边用拆信刀划开一封又一封的信件,展开和信封压在一起。连看了几封书函之後,凯米修斯的眉间愈加紧锁,脸色越来越差,直到最後气急败坏将手中信件和手边其他几封还没有看过的信件全部撕得粉碎,蓦地从椅子上站起身,随手扬起,纸屑在半空如雪花般飞舞、落下。
凯米修斯气得在窗前来来回回踱步,最终倏然停下脚步,拳头重重的砸玻璃窗上,瞬间脆弱的玻璃窗便出现了数条长短不一的裂痕,而相邻的几扇玻璃虽然侥幸完好,但也撼动了几下,怒吼著将内心的不满发泄出来,“他们欺人太甚!得寸进尺!”
几十张信件全部都是,保证Ventrue族在密党中的统治地位,在这个翻天覆地的时代扩张密党在血族中影响力,扩张势力范围,还有最让凯米修斯无法忍受的就是与洛沙联姻,洛沙的二小姐,那个被他亲手抹杀掉的可恶女人的妹妹。而这一切仅仅因为他是亲王,所以他要付出这些代价。
慢慢的,凯米修斯平息下来,因激动而猩红的双目也恢复静谧的墨绿色,神情也柔和下来。因为祈的身影出现在中庭,独自一个人走进一人多高的绿色灌木丛迷宫中,凯米修斯从书房透过窗户俯视著祈在迷宫中里一圈又一圈的徘徊,最终走进迷宫中心深处,也许是走得累了,祈在看到迷宫中心点的白色大理石穹顶凉亭後,没有选择继续想起走,而是在凉亭中坐了下来。
在弯身收拾落满地毯的纸屑的弥尔,发现凯米修斯已经走到门口,正要离开书房,赶紧喊住凯米修斯,“老爷,您要上哪去,这些信函怎麽回覆?”
凯米修斯顿了一下脚步,头也没有回道:“你不用管,那些垃圾扫走就可以了。”他已经决定,完全无视那些老不死的全部命令,他只想保护祈,让祈剩下的有限生命中,都有关於自己的记忆,这样就够了。而那些长老的野心统统都见鬼去吧,他不在乎为了祈与整个氏族为敌,甚至背叛这个世界。
(11鲜币)第五章 驱逐 05。
当凯米修斯离开书房,弥尔站起了身,一张绝豔却总是宠辱不惊的面容,薄唇微微上翘,划出一道诡异的弧度。他很清楚,凯米修斯越来越离不开祈,而祈也同样的对凯米修斯愈加的依恋,两个人都已经沦陷,难以自拔。他一直等待的时机终於到了,一场酝酿已久的阴谋,刚刚拉开序幕,一切才刚刚开始。
进入中庭的花园,凯米修斯驾轻就熟的走入灌木丛迷宫,没有浪费任何时间,便走进迷宫的中心。他一眼就看到了祈坐在石亭里,脑袋靠在石柱上小憩,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也难怪祈会如此疲惫,昏迷了从二楼跳下来摔伤,昏迷个把月,昨天刚刚醒来,就又是一场激烈的欢爱,换了谁都承受不了。
阖眼浅眠的祈听到有动静,他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一睁眼视线还在朦胧间,他就看到凯米修斯那张英俊逼人的脸靠近自己,吓了一跳本能的向後躲了一下,这一躲刚好让他的脑袋撞在石柱上,咚的一声,力道不小,祈当下耳边嗡鸣,疼得眼泪淌了下来。
凯米修斯一见这一幕,心疼的瞬间将祈抱到了怀里,抱著祈坐了下来,一边心疼的替他轻揉伤处,一边愧疚的询问,“没事吧,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嘶──”祈倒吸了一口冷气,想要将凯米修斯的手推开,“轻点,痛。”
“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见祈流著眼泪喊疼,凯米修斯更加的心疼,手上的力道尽量放轻,小心翼翼的生怕再一次把祈弄伤。
祈对於凯米修斯的道歉,总是没有丝毫的抵抗力,而且这也不能完全怪凯米修斯,他自己也有责任,反应太过激烈。祈忍住眼泪,红著眼睛抽了抽鼻子,勉强漾起笑容,仰视著凯米修斯,“我没有事,你别自责了,虽然刚撞上那一瞬间疼得要命,但是现在已经不疼了。”
见凯米修斯没有说话,他忙加强语气,“真的,真的已经完全不疼了。”可对上凯米修斯似能洞察一切的眼神,祈有些心虚的补上了一句,“虽然还有一点点疼,但真的有一点点而已,你不用担心。”
凯米修斯无奈的摇了摇头,宠溺的摸了摸祈柔软的发丝,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傻瓜,你到底在逞强什麽。”
“真的什麽事都没有,我可是医生啊,这点小伤算得了什麽,我还要健健康康活著,一直陪著你,陪著你……”本来只是想安慰凯米修斯,可是祈的声音却越来越轻。
一直陪著凯米修斯,他何尝不想,可是他只有人类,不过百岁的寿命,生命终有尽头,那时候还有谁陪著凯米修斯呢?
祈缩在凯米修斯的怀中,神色黯然,双瞳无神的盯著白色的大理石地面。
“嗯,你最厉害了,你会让自己不受到任何伤害,你会一直陪著我……”
他们两个人自欺欺人的营造出一个假象,故意将现实忘却。
凯米修斯怎麽会不知道祈在想什麽,但他有清楚的知道,所谓永恒的痛苦,一旦祈後悔,他绝对无法做到将祈亲手了结,更不可能让任何人伤害祈。所以绝对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心,让祈陷入永世无法摆脱的折磨。
他不能让祈受到任何伤害,一个计划在凯米修斯的脑海中渐渐浮现,慢慢成形。他非常清楚,元老院的人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他们迟早会发现祈的存在,也许他们现在就已经知道,到那时候,祈的处境便岌岌可危,一旦他们有行动,谁都保不住祈,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他们的耐性消磨殆尽前……
秋天终於走完它的最後一程,华丽退场,一场毫无徵兆的鹅毛大雪飘然而至,将冬天迎接。
冬季的第一场雪盛大而美丽,洋洋洒洒短短数十分锺,整个世界已经被银白覆盖,看不到自然本来的颜色,天地间只有一种颜色──白。
城堡中的房间内,壁炉里的柴火烧得正旺,红色的火舌跳动,烧得木柴啪啪作响,偶尔有火星从炉中跳出,房内被烘得暖暖的,与窗外的寒冷无缘。
皮毛大氅裹身的祈侧身坐在窗下的沙发上,趴在窗台上,透过窗子看著窗外的大雪呼号,寒风席卷著鹅毛大雪在天空中回转,乾枯的树枝随风晃动,树枝上挂满了厚厚的一层雪,偶尔会有禁不住雪压的脆弱树枝这段,连同裹著的白雪一同坠落在雪地上,只是因为没有人走过,雪地没有光洁没有半点凹陷,不知道到积雪究竟有多厚。
“拉齐娜,雪下多久了?”祈收回视线,转而询问坐在沙发旁的木椅子上,缝补礼服裙摆破洞的拉齐娜。
裙子本是祈不小心在庭院的铁艺长椅上刮破的,凯米修斯觉得只要丢掉就可以了,可是祈认为裙子本身没有任何的问题,只是破了一个小洞,就要丢掉,太浪费,便让拉齐娜抽空给补上。今天她正好没有什麽事,便坐下来将裙子补上。
当初以为只是凯米修斯的一句玩笑之谈,没想到他真的将祈搬到了自己的主卧,这间房除了他没有任何人能住在这里,哪怕是当年的公爵夫人和月夫人也不例外,就算是偶尔留下过夜,第二天也会回到自己的房间。凯米修斯的这一举动让除了祈以外都愕然的同时,又觉得是意料之内。
拉齐娜抬起头,笑著答道:“从早上七点锺开始下,到现在,应该四个小时了。”说完咬断了金线,又在手旁的针线包里寻找其他颜色的线。
原来已经有四个小时了,祈无聊的翻弄手中的医书,这是凯米修斯特意命人找的医书,是从东方古国传来的翻译本。若是平时,他看医书,会五六个小时不抬头,可是今天全静不下心来,又问拉齐娜,“你说,凯他今天能按时回来吗?”
虽然祈从来不去过问凯米修斯究竟在做什麽,但是他也能察觉到最近的紧张气氛,隐约感却到不那麽太平,凯米修斯出门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出去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每一次回来都会一言不发的,将自己锁在书房一整天,整整一天都不见任何人,这一切祈都看在眼里,却又无能为力。
他只问过一次凯米修斯究竟在做什麽,但凯米修斯只是告诉他不要多想,他便再也不做询问。
拉齐娜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情况,做出了推测,“这个,小的也说不准,但是看这种情况,只怕公爵大人会耽搁在路上。”
(12鲜币)第五章 驱逐 06。
“哦。”祈有些失望,自从凯米修斯离开已经是第七天了,凯米修斯离开前曾与他约定,第七日一定会回来,所以从昨天开始,他一直处在兴奋雀跃当中,因为凯米修斯答应他,冬天来了就带他到南方的封地去过冬,那里地广人稀可以有大片的土地种植草药,他一直都很期待凯米修斯口中的那个地方。
“您也不用失望,公爵大人他一定会尽早赶回来的。”拉齐娜见他消沈的样子,连忙安慰他。
“这我知道,他会的,凯一向很守信用。”或许是出於自我安慰,祈的语气非常的坚定,“对了,尼德拉他是不是说今天回去?”
祈忽然记起尼德拉今天要动身回封地,听拉齐娜说,从尼德拉成年以後,就很少再回城堡,当他有了封地和爵位之後便再没有回来过城堡,所以这次尼德拉竟然在城堡住了一年多,也是破天荒头一遭。
“原定是这样的,可是赶上今天这种天气,估计少爷是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
“是吗,让弥尔好好打点,能尽早上路就尽早上路,他在这边也耽误不少时间了。”祈的语气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种主人的姿态,可说完,他便自嘲的想了想,弥尔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中吧。
“您有什麽事吗?”拉齐娜觉得祈心事重重,便担忧的询问。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若说没事,那是自欺欺人,自从尼德拉向他表明心迹,捅破了两个人之间的一层纸,他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可能在回到之前,尽管事後尼德拉好像什麽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在祈的心理却始终有一个疙瘩,他再也无法对於尼德拉和他的之间的关系装傻,他甚至无法正常的面对尼德拉。
拉齐娜并不清楚祈和尼德拉之间的事情,她只当是祈犯了相思症,等不到凯米修斯而心情低落而已,将还差一点就缝补好的裙子放在膝盖上,笑著逗弄起他,“小的知道,您是想公爵大人他了,所以茶饭不思心不在焉的,您到底有多爱老爷啊,才七日不见,就这样了。”
“胡说!你不要乱说话!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听得出她话语中的嘲笑,又或许是自己的内心想法被看透,祈脸一红,瞪了一眼越来越胆大的拉齐娜,霍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壁炉旁,准备从弯腰从旁边垒放整齐的木柴堆中,捡跟木柴丢进壁炉里。就在他弯身之际,一股由胃部传来的强烈呕吐感袭来,祈猛地用手中捂住嘴,生怕自己会一瞬间抑制不住吐出来。
“呜……”
拉齐娜意识到情况不对,笑容顿时凝固,立刻将手中的活丢到一边,飞奔到祈身旁,将他扶住,“您怎麽了?”
祈不停的深呼吸,借以抑制这阵突如其来的反胃感,可是却事与愿违,恶心感反而愈加的强烈,刚刚羞红的脸色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苍白毫无血色。他用尽全力拼命压制,让自己暂时看起来无碍,对拉齐娜道:“我没事,瞧你紧张的样子,我是医生,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你去帮我准备点柠檬水过来,我一会就回来。”
已经到忍道极限的祈,丢下还没反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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