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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亚之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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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节燃烧的货运列车横七竖八的倒在宽阔的下水道中,从车厢残骸上阿尔沙看到了列车的番号,是东斯拉夫联邦的跨国运输专线。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阿尔沙找到了被甩出车外的自动贩卖机。用车门扶手敲碎了贩卖机的玻璃,阿尔沙找到了一袋面包,几袋炸薯片和一瓶纯净水。
    “先吃能量高的食物。”阿尔沙大口嚼着薯片,把面包和剩下的薯片塞进领口——他身上的蓝白条纹病号服没有缝口袋。
    扶着下水道的墙壁,阿尔沙的行动很慢,小腿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脚上的薄底便鞋走在布满石块和生活垃圾的地面上也是一种折磨。
    走到了下水道的拐角,阿尔沙的心灵扫描产生了波动。他感应到拐角的对面有两个全副武装的佣兵正在朝这里走过来。他还想将结果细化,小腿上的剧痛却打断了他的思维。
    佣兵离这里只有七米左右的距离,只要绕过拐角处的那道墙他们就能看见自己。阿尔沙背上浸出了冷汗,转身往来时的路上跑,小腿上的剧痛却令他身体无法保持平衡,摔倒在地。金属拐杖正好磕到了地面上,叮叮当当滚出老远。
    那两名佣兵听到了响动,开始往声音传出的地方搜索。阿尔沙情急之下只好把身体缩成一团躲在阴影处,祈祷千万不要被发现。
    阿尔沙看到两团微弱的黄光从墙角后出现。借助时断时续的心灵扫描,阿尔沙看到两个高大的佣兵拿着手枪和荧光照明棒四处搜索。令阿尔沙疑惑的是,佣兵的腰上挂着红外夜视仪,却没有使用它,而是用肉眼和照明棒搜索目标。
    “感谢EMP攻击!”阿尔沙突然明白了什么:“有办法了。”
    强大的核磁风暴烧毁了所有的电子设备,佣兵身上所携带的红外夜视仪和战术手电也不例外——所以他们只能使用荧光棒在绝对黑暗的下水道里面化学照明,视线受到极大限制。
    而心灵扫描却能完全无视黑暗和复杂地形。
    “这是我的唯一优势。”阿尔沙庆幸起来。他捡起石头,向远处的一根金属水管丢过去。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回荡在隧道里,两名佣兵被声音吸引,开始向金属水管的方向搜索,从阿尔沙所躲藏的地方径直跑了过去。
    阿尔沙刚刚松了一口气,那两名佣兵调查了一阵金属水管,又开始向反方向搜索。
    “还是会被发现的。”阿尔沙周身都在发抖,上下牙齿轻轻的磕碰着。两名佣兵搜索的速度很慢,却非常细致,暴露是迟早的事。
    阿尔沙的心灵侦测再度行动了起来。离两名佣兵不远处的位置有一处杂物间,如果能把他们引进去的话……
    腿上的剧痛又一次发作,打断了阿尔沙的心灵侦测。
    “该死!”阿尔沙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然后马上陷入自责。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说过脏话。
    他的手摸到了放在领口里的军用镇痛剂。阿尔沙咬咬牙,拧开了针剂的保护管,用发抖的手把金属针头刺入小腿的伤口附近,按下释放药剂的气压按钮。
    嗤的一声,深蓝色的药水注入了肌肉。阿尔沙对军用镇痛剂的药量和副作用一无所知,只能大着胆子注射一整支。
    镇痛剂迅速生效,受伤处的烧灼般的剧痛退去,整条小腿像浸在冬天结冰的叶尼塞河河水里一样麻木,失去了知觉。
    就在疼痛消失的一瞬间,阿尔沙暂时恢复了平时的心灵能力。受到精神控制的两名佣兵卸下了他们的武器,茫然的走进杂物间,并将门反锁上。
    阿尔沙打了个响指,金属门锁的锁芯立刻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幅度,死死堵住了锁眼。压住锁舌的弹簧则缠住了锁芯的转轴,让锁舌无法转动。
    阿尔沙松了口气,慢慢走到佣兵们卸下的武器面前。
    左小腿除了痛觉消失,所有的感觉也一起失去了,好在阿尔沙还能控制它行走。
    “千万别残废。”阿尔沙蹲在武器面前,想找一把趁手的武器防身。
    微型冲锋枪和自动散弹枪都太重了。同样的情况,阿尔沙的力气也没法将破片手雷和燃烧弹扔出安全范围,会炸到自己。
    最后,阿尔沙只拿到了一把看不出型号的手枪和用来引火的镁棒。
    “但愿这把枪别派上用场。”阿尔沙一边把荧光照明棒里面的荧光液倒进排水沟,一边默默的想。
    他是绝对不会,也不敢开枪杀人的。
   

    第六章 恐水症(下)

    地铁站的站台上,阿尔沙盘腿坐了下来,往面前的蓝白病号服上摆满薯片,然后用镁棒点燃衣服取暖。
    艰难的从下水道的交叉管线处成功的来到了地铁,结果阿尔沙发现最近的一处地铁站出口已经被倒塌的水泥柱给封住了。
    “别担心……去下一站。”在漆黑的地铁站里,阿尔沙仰头望着天花板上的华丽壁画,画面是他曾经野餐过的深秋皇家园林。而墙壁精致的女神石膏浮雕在跳动的火焰光影中向他微笑。
    阿尔沙不敢去看女神浮雕惨白的脸,这让他想起学校袭击事件中死去的同学。
    学校内投放的贫铀弹,造成大部分学生死亡。阿尔沙也不例外,他被压在倒塌的艺术教室废墟下,受到足以致死的辐射剂量。
    阿尔沙把身上的制服大衣裹得更紧一点,身体移近火堆。他穿着刚刚从地铁职员休息室里找到的蓝灰色制服大衣和黑色长裤,唯一遗憾是没有找到用于保暖的鞋子。
    地铁里的温度低的出奇,阿尔沙不得已烧掉了身上的衣服和一部分薯片来取暖。烧掉衣服还有另一个理由——避免睡衣式样的病号服太过显眼。
    阿尔沙把手伸近火焰,强烈的困意和疲惫随着温暖的气流向他涌来。
    想好好的睡一觉。阿尔沙打了个呵欠,觉得全身每一块骨头都软了下来。镇痛针剂中也许含有安眠药物成分,阿尔沙拿着银色的注射针筒反复观察,最后还是抵不住疲倦,倒在地上陷入沉睡。
    从来没有这么静谧的睡眠。身体在海面上漂浮,海浪温柔的拍打着身体,就像每年夏天去海边度假一样轻松。
    仰面躺在沙滩上的阿尔沙感到头顶的太阳太过耀眼,哪怕闭上眼睛,刺眼的黄白色强光仍然让人不舒服。
    阿尔沙睁开眼睛,看到有人正着火把贴近他的脸,鼻子里满是头发被烧焦的味道。
    “别杀我!”阿尔沙猛的推开面前的人,转身向后跑去,左腿上的剧痛让他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
    有人抓住了阿尔沙的后颈。阿尔沙不断挣扎着,直到肚子上挨了几拳才蜷缩在地上呻吟,放弃了反抗。那个人把阿尔沙翻了个身,用戒备的眼神审视他。
    面前的年轻男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手中的火把是由薄外套绑在木棒上改造成的。男人轻佻的吹了一声口哨:“你也被困在地铁里了?”
    年轻的男人像没有恶意,阿尔沙迟疑的点点头。
    “见鬼。”男人骂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是地铁公司来救我们的。”那个男人向后招手:“安全,你们可以过来了。”
    几个模糊的人影从地铁的深处走了出来,是三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女人。
    阿尔沙用手捂住被打了几拳的肚子,缩在地上疼得眼泪直流:“你们是什么人?”
    年轻男人耸耸肩膀:“我准备去市郊医院里找我的家人,没想到地铁塌方,被活埋在这地方。”他踢了阿尔沙一脚:“你是地铁公司的工作人员?”
    那个男人正好踢到阿尔沙受伤的小腿上。阿尔沙倒抽了一口冷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喂!”那个男人还要再动手,却发现阿尔沙的小腿上渗出的鲜血已经浸湿了长裤的下半截。他蹲下身子,小心的卷起阿尔沙的长裤,用力撕开窗帘布后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伤口。
    “你受伤了?”男人将自己身上唯一的白背心脱下替阿尔沙做止血包扎:“别动!”
    “谢谢。”阿尔沙咬紧牙关,勉强的说出简短的音节。
    “算你运气好,我是市郊医院的实习医生雅科夫。”年轻的男人熟练的替阿尔沙包扎:“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我……叫亚历山大,是这里的售票员。”阿尔沙随便编了个假身份,他不想让雅科夫卷入麻烦中。
    “你说谎!”一直沉默不言的女人指着阿尔沙:“我们站根本没有一个叫亚历山大的售票员!”
    肥胖的女人站到阿尔沙面前,手指几乎戳到了他的鼻尖:“你究竟是谁!”
    被突然拆穿身份,不擅于撒谎的阿尔沙脸憋得通红,支支吾吾的说:“我,我是……”
    阿尔沙用心灵扫描看到女人脖子上挂着“诺娃”字样的车站工作人员名牌。
    “诺娃女士,我是新来的。”阿尔沙艰难的编造着谎言伪装身份。
    女人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我上个月就不叫诺娃了。”女人审视着阿尔沙,直到她看到阿尔沙脚上的白色浅口软底便鞋:“你穿着不合身的制服和奇怪的鞋子。”
    雅科夫也发现了阿尔沙不对劲的鞋子,他像敏捷的猎豹一样骑在阿尔沙的身上,手肘抵住了阿尔沙的脖子:“这是精神病院的病号鞋!你是个疯子。”
    “不……”阿尔沙被压得喘不过气:“我不是疯子。我是圣彼得堡大学的学生。”
    雅科夫在阿尔沙的衣袋中搜索了一阵,直到他找到了一把手枪。
    “他带着警用手枪。这家伙还袭击了精神病院的警卫!”雅科夫的声音愈加冷漠:“电磁攻击后精神病院的电子门禁一定也失效了!”
    女人敏锐的发现了站台上没有烧完的病号服,她拿起病号服的碎片:“这个疯子还烧掉了自己的衣服!”
    “每个疯子都这样说。”雅科夫没有松开阿尔沙:“你的妄想症比一般病人正常点。”
    阿尔沙蓝绿色的眼睛中满是乞求:“求求你,放我走。”
    “哪里都别想去。”雅科夫解下腰带,把阿尔沙翻了个身,粗暴的将阿尔沙瘦弱的手腕扭到后面:“在这里等救援,前面不安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阿尔沙背靠着地铁站的墙壁,绝望的坐在地上。雅科夫的腰带紧紧的缚住他的双手,根本没有办法从复杂的绳结中挣脱。
    雅科夫坐在地铁站的候车椅上,一只手握着从阿尔沙身上收缴的手枪,另一只手焦躁的按着额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雅科夫先生。”阿尔沙用乞求的语气对雅科夫说:“能不能给我打一针?”
    “打一针?”雅科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阿尔沙艰难的站起来,用没受伤的脚踢了踢身边的军用镇痛针剂:“就是这个,我实在疼得不行了。”
    雅科夫狐疑的捡起金属针管,只看了一眼针筒上的数字,脸色变得十分惊讶:“这个东西,你从哪里得到的?”
    阿尔沙想了一阵:“捡到的。我已经注射过一支了。”
    “你在撒谎!”雅科夫将针剂收进衣袋里:“这种高度浓缩镇痛针剂只要三分之一管的剂量就可以使人呼吸肌松弛而死。”他后退几步:“撒谎成性的疯子。”
    怎么会?阿尔沙的脑子嗡了一声,自己明明注射了满满一支的药剂。
    并且现在药剂的效果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小腿的伤口又火辣辣的疼起来。他几次使用念力移物想将手腕皮带上的搭扣弹开,却总是被疼痛扰乱精神。
    “别理那个疯子。”女人说:“省点力气。”
    “我说,一直等着不是办法。”雅科夫挥了挥手中的枪:“我们应该往下一个车站看看。”
    “你疯了。”三个中年男人中的一个说:“我们根本不可能在没有照明的情况穿过前面那些塌陷的坑洞。”
    “为什么会没有照明?”阿尔沙疑惑的问:“你们手里不是有火把吗?”
    雅科夫苦笑了一下:“前面的隧道在渗水,形成了一道瀑布。拿着火把穿过瀑布的话,火把会立刻熄灭。”
    “瀑布的对面是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中年女人摇摇头:“在黑暗中,你可能一脚踏空,从塌方的坑洞里掉下去。”她打了个冷颤:“摔得粉身碎骨。”
    阿尔沙突然听到了细碎的浪花声,他闭上眼睛将精神力发散出去。
    精神力穿透头顶上的岩石,探测到了冰凉流动的液体。
    “我们的头顶上都是水!”阿尔沙惊慌的叫起来:“这条地铁修在地下河的河床下面!河床现在非常不稳定。”
    “不用说我们也知道。”刚才说话的中年男人面如死灰:“我在水文研究所工作。但是这隧道两边都是死路,除了等待救援没有任何办法。”
    “我建议冒险一下。”阿尔沙试探着说:“现在是特殊时期。所有的电子设备都失灵了,没有人会发现我们的。”
    “疯子。”中年妇女不屑的嗤了一声。
    雅科夫突然点点头:“我同意亚历山大的建议,呆在这里只可能饿死或者被地下河淹死。”他拍了拍阿尔沙肩膀:“也许我也疯了。”
    “随便你!”中年妇女尖叫着:“你可以和这个疯子走,但是得把枪留给我们防身。”
    雅科夫毫不犹豫的把枪丢给中年妇女,然后解开了阿尔沙手腕上的皮带。阿尔沙活动着手,问雅科夫:“你为什么相信我?”
    “和能冒险的疯子在一起比和一群懦弱的正常人要好得多。”雅科夫替阿尔沙揉着发红的手腕:“我去拿点食物。”
    “你们什么都别想拿走!”妇女用手枪指着雅科夫:“我们有四个人!还有,你必须留下火把!”三个中年男人也慢慢的围了过来,手中拿着锋利的金属碎片和碎砖头。阿尔沙吓了一跳,躲在了雅科夫的身后。
    “一点都不能带走?”雅科夫皱起眉头看着手里的火把:“这个东西,是用我的外套做的。”
    中年妇女扣动了扳机,一颗子弹射在了雅科夫面前的地板上。中年妇女陷入了疯狂:“快滚!”
    雅科夫无奈的晃晃火把:“看来谈判失败了。”
    下一个瞬间,雅科夫向中年妇女丢出了火把,燃烧的火把准确的砸在中年妇女的脸上。中年妇女惨叫着丢开了手枪,抓着自己的脸。
    雅科夫突如其来的攻击让三个中年男人不知所措。借助这短暂的时间差,雅科夫灵巧的移动到手枪前,用脚尖将掉在地上的手枪踢起。
    银色的手枪划出一条弧线,飞向阿尔沙的方向。就在这时,握着金属碎片的中年男人已经向雅科夫扑了过来。
    “你太慢了。”雅科夫冷冷的说。他抢先一步捉住了男人的手腕,不费吹灰之力将它反方向扭曲九十度,男人的叫了半声,便陷入昏厥——雅科夫飞起一脚踢在了他双腿之间。
    雅科夫的另一只手夺下锋利金属片,转身将金属片像飞盘一样射向挥舞木棍的男人。金属片呼啸着,毫无阻碍的嵌入他的喉头。
    最后的一个男人手里握着半块砖,雅科夫慢吞吞的朝他走过去,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我忘了告诉你们,我医学院的学费来自地下铁笼格斗冠军奖金。”雅科夫抓住男人的头发把他的头往墙上狠狠撞了几下,又一脚踢晕了正要爬起来的女人。
    阿尔沙抖抖索索的捡起墙角的一支镇痛剂,避开雅科夫的视线把它装进了衣袋里。
    “我们快走。”雅科夫将手枪别在了腰上,剩下的食物则全部装进背包,举起火把走向前方的隧道。
    如雅科夫所言,不远处的隧道上方因为水压出现了裂缝,冰凉的地下河水从裂缝中涌出,形成了一条宽阔的瀑布。
    “拿着火把走过瀑布的话,立刻会熄灭的。”雅科夫在瀑布前停住了脚步,透过水幕看过去,隧道后是完全的黑暗。
    阿尔沙拿出一小截镁棒:“我有这个!”
    雅科夫摇摇头:“镁棒是没法点燃湿透的火把的,这个背包也不防水。”
    “这个呢?”阿尔沙拿出背包里的几袋薯片。
    雅科夫看了阿尔沙一眼:“你是个聪明的疯子。”
  
    拆开两袋薯片,用包装袋裹住火把,阿尔沙和雅科夫走进了瀑布中。
    从隧道上层渗出的水凉的出奇,两个人很快被瀑布浇得透湿,冷的簌簌发抖。
    但最麻烦事却不是这件。瀑布水幕的宽阔程度远远超乎两个人的想象,短短的一截隧道中,至少有超过二十处的水帘。地铁隧道上方的地下河水面在不断上涨,天文数字一样巨大的水压不时将头顶的隧道压出裂缝,形成一道道的水帘,在密集的水帘中,根本无法点燃火把照明。
    “我走在前面。”在黑暗的隧道中,雅科夫让阿尔沙抓住他的手:“我来探路,你脚上有伤。”
    阿尔沙拒绝了雅科夫:“我视力很好。让我走在前面。”在黑暗中,阿尔沙的“视觉”完全不受影响。
    雅科夫想说什么,却苦笑起来:“我简直是把命拿出去玩有五颗子弹的轮盘赌。”
    “请相信我!”阿尔沙说:“就像你刚才一样。”
    雅科夫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情牵着阿尔沙的大衣后摆在不断漏水的隧道中穿行。他不得不相信身前的这个“疯子”有神奇的视力,一路上他跟着阿尔沙避过了至少七处水帘和地上的暗坑。
    “小心点。”阿尔沙屈起手指轮流敲着几根刺出隧道墙壁的钢筋:“俯下身子,有障碍物。”
    “你真的什么都看得到?”雅科夫随着阿尔沙的牵引顺利的绕过了锋利的钢筋,心有余悸。
    阿尔沙迟疑了几秒钟,岔开了话题:“我猜,我们头顶上的这条地下河正在不断上涨。”
    完全不是猜测。他敏锐的精神扫描探测到了令人恐惧的事实。地下河的河水因为莫名的原因,上涨速度快得惊人。
    “再这样下去,隧道迟早会崩塌的。”雅科夫担忧的说。他虽然看不到眼前的景物,但是他已经连续听到头顶的隧道壁在水压下不断崩裂的声音:“可能是因为下雨。我之前在地铁上听到过天气预报。”
    “泄洪系统的电子核心应该被EMP弄坏了。”阿尔沙没有停下脚步,小心翼翼避开一处地上的暗坑:“所以,我们的头顶上正在发洪水。”
    远处突然传来刺耳的轰鸣声,回声在隧道中混合着四壁的水声,分外刺耳。
    “是什么声音?”雅科夫警惕起来。
    “我听不出是什么声音。”阿尔沙摇摇头:“但是,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雅科夫谨慎的捕捉着空气中的声音,直到轰鸣声渐渐消失,他才呼出一口气:“感谢上帝,幸好不是洪水。”
    走过一段不断渗水的隧道,雅科夫用镁粉点亮了一直被包装袋完好保护的火把。
    借助不断跳跃的黄白火光,他发现阿尔沙的脸上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你的眼睛。”雅科夫担心的说:“结膜充血,现在整个眼睛都是粉色。”
    “我没事。”阿尔沙揉揉眼睛,并没有酸胀的不适感,也许只是因为熬夜没睡觉。他手边也没有镜子。
    雅科夫点点头,高举火把观察四周环境,直到他看到了墙壁上钉着的金属指示牌。
    “离下一个车站还有500米。”雅科夫高兴的说:“沿着铁轨,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鬼地方。”
    阿尔沙也放下了心中的石头:“太好了。”
    两个人顺着铁轨向前行走,心情也轻松起来。
    “我出去之后就得去市郊医院。”雅科夫说:“我的家人在那里,病人也需要我。”
    “能说说你的家人吗?”阿尔沙问,他的小腿越来越疼,除了根本无法集中之外,他的意识也在逐渐减退,必须使用聊天转移注意力。
    “我的家人?”雅科夫说:“他是圣彼得堡的房产经纪人,今天是他正式工作一个月的纪念日。”雅科夫自嘲般的笑笑:“我想他现在卖不了房子了。”
    “他是你的什么人?”
    “他叫雅各,是我的爱人。我和他已经交往了三年。那个人啊,虽然很容易生气,关键时刻却是个温柔又聪明的人。”雅科夫说。
    阿尔沙正要说话,刺眼的白光却让他睁不开眼睛。
    头顶的照明灯一盏接一盏的亮起来。明亮的白光照亮了整个隧道。
    “感谢上帝!”雅科夫兴奋的说:“供电恢复了!”他小心的弄灭火把。
    雅科夫熄灭火把的一瞬间,所有的日光灯又全部熄灭。雅科夫正要咒骂,日光灯又慢慢的恢复了照明——电流不稳定。
    灯光闪烁着,平均十秒钟中内就要熄灭三秒。两个人在隧道中快速前进着,借助闪烁的灯光,能勉强辨清眼前的路。
    啪的一声,距离阿尔沙不远处的一对日光灯管突然爆裂,亮蓝色的电流在灯座上噼啪作响。未知的恐惧从脚掌蔓延到头顶,阿尔沙打了个冷颤,似乎有不祥的预感正在逼近。
    从阿尔沙所在的地方看过去,可以看到地铁站的站牌。
    正当阿尔沙向前跨出了迟疑的一步,巨大的轰鸣声从身后传来。他惊慌的回头看去,只看到呼啸的地铁在铁轨上向自己高速逼近。
    “不!”阿尔沙的大脑一片空白,暂时恢复的不稳定电流让停摆的地铁重新工作了。他想要从铁道上逃开,疼痛的小腿却让他摔倒在铁轨上。
    “该死!”早就离开轨道的雅科夫向阿尔沙跑过来:“动啊!”
    濒临死亡时,时间总会特别慢。跌坐在铁道中间的阿尔沙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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