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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马流花河-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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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轻袭,间歇着有几声饿狼的长嗥,这当口儿便只有流花河的哗哗流水声掩盖了一切。
    曲终人散,夜凉如水,也许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小姐!”冰儿轻轻的唤着:“这么晚他还没来,不会来了,天晚了,咱们回去吧,明天再来。”
    春若水摇摇头,淡淡地道:“其实见不见,也是一样,只是……唉……”
    “小姐的心意我明白……”
    “你明白什么?”
    被春若水瞧得怪不好意思的,冰儿红着脸笑了,“小姐是想以后过去了,再也见不着他了,所以才想着见他最后一面。”
    “还算你有些心思。”春若水苦笑着,把身子仰了仰:“我的这点心思敢情是瞒不了你,其实,这是我痴,真要是见着了又能怎么样呢!”
    “那可不一定,也许还有最后一线机会。”
    “什么机会?”
    “君先生本事大着呢,说不定他能把老爷给救回来,小姐也就不必再过去了。”
    “傻丫头!”春若水苦笑着摇摇头:“爹现在关在哪里谁也不知道,他们人多势众,只有一点风吹草动,爹保不住就完了……再说我们还有这么一大家子人……”
    “那就直接去找汉王,跟他要人!”
    “那冒的险更大了,不要忘了,爹在他们手上,随时有性命之忧,他也可以推说不知。”
    “那就杀了他,要不然把他给绑过来。”
    “傻丫头,那么一来,我们全家上下全都完了,这是灭九族的罪,你知道吧!”
    冰儿吐了一下舌头就不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她身子前倾,小声地道:“这个汉王爷,听说人风流得很呢,您过门以后可得小心着点儿。”
    春若水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她又能说什么?
    那一边小伙计曹七已经把一大海碗面条吃光了,伸着胳膊,打了老大的一个哈欠。
    “没你的事了,挺你的尸去吧!”叱走了曹七,二掌柜的提着一觥酒晃晃悠悠地来到春若水跟前,“我说,大小姐,夜可是深了。”
    “我知道。”春若水说:“我就要走了!”
    说时,她的一双眸子直直地向着面前的这个人逼视过去,“二掌柜的!”
    “不敢当,大小姐您有什么交代?”
    “有件事我要问问你,刚才人多怕是不大方便!”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冷,由不住使得二掌柜的打了个哆嗦。
    “啊……大小姐,是怎么回事呢?”
    “照说,这件事跟我没什么关系,不过……哼!事情既然是在咱们流花河这个地头上发生的,我知道了,心里就不大舒服。”
    “这……”孙二掌柜的顿时脸色大变,回头看了一眼,所幸曹七已经到里面睡觉去了,再转过脸来,才注意到面前的这位大小姐,敢情神色不善,镇于她“春小太岁”这四个字的威名,孙二掌柜的可是打心眼儿里害怕。毕竟他在江湖上混久了,老油子了,在这个紧要关头可不能松口,“大小姐,您都在说些什么,我可是一个字也不憧,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难道你心里还不明白?”
    “我……”二掌柜的先是一惊,紧接着咧着嘴,呵呵有声地笑了:“大小姐可真是会说笑话……”
    话声未歇,猛可里,就觉得一股子冷风,穿心直入,胸口上一阵子发痛,低头一看,由不得吓了个脸色透青,敢情是没有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手上竟握着把光华璀璨的宝剑,剑尖直直地指在自己胸上,分明已刺透外衣,扎在了肉上,只顺手往前一推,孙二掌柜的这条命可就别想要了。
    “唉呀!”一惊之下,手里的半觥酒,叭!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大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自己干的事还会不知道?”春若水脸色一沉,冷冷地道:“我问你,那位君先生又跟你有什么仇,你竟然昧起了良心,在酒里下毒,要害他的性命?你说!”
    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吐字清晰,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地传到了二掌柜的耳朵里。
    一旁的冰儿怎么也没有想到大小姐会忽然有此一手,聆听之下,更不禁吓了一跳,顿时呆住了。
    孙二掌柜的一霎时脸色苍白:“大……大小姐……这可是冤枉……没……没有的事呀……”
    “还说谎!”
    手势不过向前面送了那么一个点儿,二掌柜的这边“啊唷”叫了一声,可就见了红了。鲜红的血一霎间,顺着春若水的长剑剑尖,直滴了下来,片刻之间,已把二掌柜的身上那件灰布小袄染红了一大片。
    “大……小姐……饶命……”
    “说,是谁指使你,要你这么做的?”
    “我……没有人……大小姐……这事您是听谁说的?这是谁……要害我?”
    “还要嘴硬,看我不宰了你!”
    剑势再向前面推出半寸,二掌柜啊唷大叫一声,身子往后一个踉跄,噗通,坐在地上。
    春若水旋风似地由位子上蓦地跃起,掌中剑霍地举起,却为冰儿自后面用力拉住了胳膊,“小姐……小姐……您可别杀人呀!”
    春若水自然不会真的杀人,不过作势吓唬对方一下而已,冰儿这么一叫,更像那么回事,可把孙二掌柜的吓坏了。
    “大小姐,您高抬贵手……我招、我招……我给您磕头……”一边说,这老小子可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咚咚咚,一个劲儿地直向地面磕着响头。“我真……该死,我该死,毒是我下的,是我下的……我这个杀胚!我不是人……”边说边自磕头,二掌柜的可就眼泪汪汪地哭了起来。
    “什么?”冰儿吃惊地叫着,简直难以置信的样子:“你把君先生害……死了?”一面转向春若水道:“这是真的?”
    春若水却只把一双锋利的眸子,狠狠地盯着孙二掌柜的:“君先生平日待你不错,为什么要做这种坏良心的事情,你说!”
    “大小姐,我说……我说……是他们逼……我的……”
    “谁逼你的?”
    “是……”孙二掌柜的一时泪如雨下:“是我自己干的,大小姐……您饶命吧!”
    “你自己,为什么?”
    “为……为……大小姐,行行好,您就饶了我吧!”他可由不住又自磕起头来。
    “真没出息!”冰儿气不过地道:“怎么也没有想着你二掌柜的竟会是这种人!你真的把君先生给害死了?”
    春若水冷笑道:“凭他也能害死君先生?”
    “啊?”正在磕头的孙二掌柜的,聆听之下,猛地抬起头来,洋溢出满脸的喜悦:“老天……爷,君爷他老人家真的还……活着?我给天磕头,给天磕头!”一面说,果真咯咚有声地向天叩起头来。
    春若水见状冷冷一笑:“少给我来这一套,真要有这个心,你也不会在酒里下毒了!”
    要依着她素日个性,真恨不能当场就给孙二掌柜的一个厉害,只是看他眼前这副形样,却又似天良未泯,一时辄生同情,狠不下心来,可是却又不欲便宜放过了他。心里正自盘算着如何发落他。再者,她更想知道,那个背后唆使他酒中下毒的人到底是谁?看来如不给对方一些颜色,谅他是不会说出实话的了。
    “你刚才说到有人逼你在酒里下毒?”
    “我……没有……大小姐,求求您就别问了!”
    “既然你不肯说实话,我可是不能饶你,先把你的一双耳朵给割下来,就算为君先生出一口气。”
    说时,她的宝剑缓缓举起,直向孙二掌柜的脸上逼近过去,直把孙二掌柜的吓了个魂飞魄散,张着一张大嘴,喝喝有声的直向里面倒着气儿,那副样子真像是一口气接不上,登时倒地完蛋。
    春若水原是吓唬他的,满以为在面临割耳的情况之下,他必然会说实话了,却没想到对方如此不济,一时倒不知如何应付了。
    却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叹息道:“姑娘手下留情,暂时就放过了他那双耳朵吧!”
    话出突然,酒坊里的三个人都不禁为之一惊,一片灯光闪过,现出了君无忌长衣飘飘的颀长身影,已是当门而立。
    春若水呆了一呆,定眼再看,果然是君无忌,不由脸上一阵绯红,心里通通直跳了起来。
    这番感触,全系心里作祟,极是微妙,局外人自难体会。原来她自忖今后再也无缘得见对方,却又芳心放他不下,犹期在离家之前,得睹对方最后一面,却由于君无忌的迟迟不来,她已放弃了再见他一面的奢想了,偏偏这一霎,他却又出现了,对她来说不啻是一番意外的惊喜。正由于太过突然意外,情绪上万难适合,一时间只是直直地看着对方,居然连招呼都忘了。
    倒是冰儿的一声快乐呼唤,使她立即警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慌不迭收回了宝剑,站起来唤了声:“君大哥!”俟到出口,才自发觉到那声音竟是如此的小,小得连自己都听不见,呆了一呆,才自慢慢坐下。
    事实上,孙二掌柜的比她更见慌张,由于感受不同,简直吓傻了,睁着一双发红的眼珠,全身一个劲地哆嗦不已。
    “啊……啊……君先生,您老……您老……”
    说话之间,君无忌已自来到了孙二掌柜的面前,当面而立。
    “君先生……您老大人不见小人过,我……对不起您,啊……我不是人……”边说边自叩头,二掌柜的已是泣不成声。
    却有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二掌柜的吓得“嗳唷”了一声,再看君无忌满面春风,显然井没有加害之意,一颗心才自放下了。
    “二掌柜的起来吧,坐下说话!”
    一面说,己把孙二掌柜的扶坐下来。二掌柜的坐是坐下了,却又站了起来。
    “君先生……您……还是杀了我吧!”说着他可又泣了起来。
    “事情已经过去了,算了!”
    “先生……还是……是……”
    “我都知道,你什去都别说了!”
    “是……”呆了一阵,二掌柜的结巴着道:“爷……肚子饿了吧,我这就给您弄吃的去……”
    “不必了!”君无忌说:“我不饿,天晚了,我们也该走了!”
    目光向着座上的春若水看了一眼:“姑娘还不走么?夜深了。”
    呼呼的风,扬起君无忌身上长衣,他手里的那盏纸灯笼更自滴溜溜打着转儿。
    春若水身后的一领长披,为风吹得一平齐肩劈啪作响。
    二人并肩徐行,踏着一地的如银月色,荡漾在一望无尽的流花河畔。
    冰儿牵着两匹马,远远落后地跟着他们。
    小姐即将出阁,下嫁给汉王爷作为“侧室”的事,她当然知道,作为陪房的丫鬟,她一定也将要跟过去,不知怎么回事,一想起来,心里怪凄凉的,总觉得这门婚姻不尽理想。在她的印象里,小姐与眼前这个君先生才是理想的一对,事情已到了这步田地还能说什么呢!今夜,似乎是上天刻意的安排,要他们见上一面,以后的发展,便只有天知道了。
    流花河水一如往常的哗哗流着。春若水的心上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半天才讷讷地道:“昨天我去看你,你不在,搬家了。”
    “我知道!”君无忌说:“我的朋友海道人都告诉我了!”
    春若水苦笑了笑:“原来那道人真是你的朋友。他都告诉了你一些什么?”
    “都告诉我了!”
    “听说是一位姑娘救了你,可是真的?”
    “不错。”君无忌微感惊讶:“你怎么知道?”
    春若水摇摇头,淡淡地说道:“我见过她,又聪明,又漂亮,武功又高。大哥,你以为呢?”
    君无忌点头道:“确是如此!”
    春若水看了他一眼:“你们时常见面?”
    “那倒没有!”君无忌略似奇怪地道:“你们认识?”
    春若水摇摇头,冷冷地道:“只是见过,她是一个神秘的姑娘,太神秘了,难道你不觉得?”
    君无忌当然知道那位姑娘的来意,甚至于知道她名叫“沈瑶仙”,但是这个稳秘实不宜张扬出去,聆听之下,未与置答。
    春若水思忖着道:“我怀疑她是武林中某一秘密门派的人物,来到这里,也许有所异图,只是为什么呢?真让人纳闷儿。”
    君无忌暗自钦佩对方观察的敏锐,为安其心,微微笑道:“姑娘太多虑了,也许她只是路过逗留,并没有什么恶意。”
    春若水淡淡一笑,没有出声。老实说,对于沈瑶仙她是存有成见与戒心的,只是却也不欲由自己嘴里,说出对她不利的话。女孩儿家心思透剔玲珑,却未免有些小心眼,每喜钻牛角尖,主观一经确定,便很难更改。几番试探,语涉微妙,君无忌非但无所表白,反倒似有意对那位姑娘心存偏袒,更无一字见责,可以想知,他们之间的感情当是很深的了!
    一霎间,春若水真有置身冰窖的感觉,仿佛整个身子都冻结住,变得不会动了。原指望着,与君无忌见面之后,说些彼此倾心的话儿,谈些自己心里的感受,希冀着一份最后的努力、指望。看来,这最后一线希望也为之幻灭了,心里的失望与难受也就可想而知。
    她缓缓地走到了河边,看着那一江湍急奔腾的流水,暗自的发了个狠,把一汪几乎已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硬生生地吞向肚里。
    君无忌饶是智仁兼具,却也无能体会这一霎间对方女孩儿家的心态。
    “姑娘,夜深了。”
    “我知道,我该回去了!”说时,她缓缓地转过身子来,用着无限怜爱、无助的眼神儿,打量着面前的这个人,一霎间,他像是忽然距离自己遥远了,遥远到这个人,他的面貌,甚至于他的声音,都是那么的陌生,连带着整个的人都为之模糊不清。
    君无忌说:“令尊之事,我自会尽力,一有消息,我即会立刻通知你!”
    “谢谢你,也许已无此必要,大哥珍重,我走了!”她回过身来,向着冰儿招招手,随即迎过去,翻身上了马背,招呼冰儿道:“我们走!”便自策马而去。
    不过才跑了几步,她却扣住了缰辔,坐马长嘶声中,滴溜溜掉过身来。
    月色里,她再一次向君无忌远远注视着,蹄声嘚嘚,带动着她频频打转的身子一次两次……无数次地转动着。她终于硬下心来,一径地飞驰而去。
    紫藤花酣,燕子裁空。和煦春阳里,汉王高煦正在踢球作耍,十几个打转下来,身上已见了汗,中衣小褂都湿透了。
    他手下文武兼备,不乏扈从游宴侍从之士,无论文武两途,随着他的兴子,招呼一声,决计有人奉陪。为了想在父皇面前,改变一下他只知拿刀动剑的印象,这两年他也念了些书,还特地从翰林院请了两个年高德劭的老翰林,每日陪他侍读,大有偃武修文的趋势,然而他本性是喜欢动的,叫他老呆在家,可真气闷得紧。
    自从君探花、沈瑶仙先后的出现,给了他精神上极大威胁,尤其是后者,那一次的飞刀示警,至今想起也令他不寒而栗。在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接受了纪纲对他的劝告,无事不出门,行动极为谨慎。
    练就了一双好腿,能踢出十七种不同花式,闲时作耍,这“滚地绣球”几乎是他每日例行游戏。昔日在燕时,今上朱棣皇帝,便时常与他玩此游戏。皇帝嗜此,兴致很高,脚下花式更巧,似乎也只有这个儿子才能与他“过过腿儿”。为了一式“神龙摆尾”,高煦下了不少功夫,只等着十月万寿,在父皇面前好好表演一番,献上一份殷勤。
    小褂干脆也脱下了,年轻的王爷,打着赤膊。仁立在紫藤花架子下,向着场子里几个玩球的小子注视着。
    他有一份喜悦,那就是知府向元终究为他完成了一件好事——春家的喜事总算定下了。
    前两天向知府同着春二场主来府拜谒,当面收下了王爷的一份聘礼——黄金千两,明珠一匣,各色翠玉首饰珠花钗佩,一应俱全,春二爷一经提出,无不照准,已发交专人定购打办,决计没有差错。
    春二爷当面呈上了若水姑娘的绣像一帧,王爷十分喜爱,看了再看,竟是爱不释手。
    婚事就这么定下了,只是那位王爷未来的岳父大人,却还没有出现。暂时似乎并没有恢复自由。
    这里面显然多了一份顾虑。为了不使节外生枝,婚事再生变化。高煦接受了向知府的建议,俟到大礼之后,春大爷才能恢复自由。只是这一切都不会由高煦嘴里亲自说出,没有人会冒失地提出这件事,春二爷也早被嘱咐过,更不会贸然提出,眼前一团喜气,一切水到渠成,只等着择日合卺,花轿上门,便算功德圆满。是以,这两天高煦的兴头儿很高,无事在家,征色歌舞,即使下场子踢球,也显得全身是劲。
    站立在紫藤花架下,让习习凉风,干着他身上的汗水,年轻的王爷有一份飒爽的豪情,对于身上扎实的肌肉,每以自傲,下意识里,也就无所谓王府的礼数尊严。
    季贵人把一只削好了皮的水晶脆梨,递到了他的唇边,娇滴滴地唤了声:“王爷,吃梨!”
    由“穗儿”而“银雁”,“银雁”而“季贵人”,敢情如今的身分是不同了。
    对于俊俏的高煦,她可是打心眼儿里喜爱,死心塌地地奉献着她的一颗心。
    “说过多少回了,小心招了寒,爷您就是不听!”边说,她亲自挽起了一双袖管,由女婢手上接过热热的手巾把儿,小心地为王爷身上揩着,一遍又一遍地,临了还着上一层“松子香露”,细细地在他结实的胸背上搓着。季贵人真有无限的柔情密意,撩动的眼波儿,一次次地传送着她的心声。
    虽说早已是过来人了,然而每一回,当她手触着王爷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肌肉时,内心的感受,都似有无比的消受,一颗心仍像是初夜那般的凌乱、惊颤……简直难以自己。若非是碍着身边的一干扈从男女。季贵人就难以自持,少不得在多情的王爷跟前,撒上一阵子娇。
    那“松子香露”,据说有活血去乏之效,高煦最喜搽用,特别是在他所喜爱的女人用着那双纤纤细手,在他身上按摩时,情景更自不同,每一回都似能触及他的无边情趣,接下来的云雨高唐,也就在情理之中。
    他的色性是惊人的,兴之所至,无论晨昏时地,颠鸾倒凤,七擒七纵,每使佳人雌服。似乎非如此,不足以满足他的大丈夫气概胸襟,燕婉承欢之后的佳人,固然每对他留下刻骨铭思的回忆。奈何“郎心如铁”,曾几何时,身边换了新宠,便自“蝉曳残声过别枝”矣。
    对于这个季贵人他总算还有一份眷恋之情,只是又能维持多久?便只有天知道了。
    季贵人的一双纤纤细手,为他巧事拿捏了一番,取过件紫绫团花小褂,为他穿上,把一件家居的“银蟒”直裰,刚为他披上,便自有人传说“纪大人”来了。
    “纪大人”便是锦衣卫的纪指挥使纪纲,他是府里的常客,十天半月总要来上一回,最近个把月来的尤其殷勤,每一回高煦总是在书房传见,显示出事态的机密,不欲为人所知。
    听说是纪纲来了,高煦不及穿好长衣,便匆匆同着两名贴身侍卫来到了书房。
    献茶之后,各人退出,书房里照例便只有高煦、纪纲二人。
    “你来得正好!”高煦说:“我正要着人去找你。”
    “王爷赐详!”
    “你大概也听说啦,春家的婚事谈妥了,剩下来就是择日子了!”高煦微微笑着:“虽然说不是什么大事,总得有几天风光,我希望不要闹事。”
    “王爷放心!”纪纲一脸堆笑道:“给王爷道喜了。”
    哈哈一笑,高煦调侃道:“这档子乐趣,纪大人今生是尝不到的了……遗憾吧!”
    说着又自大笑起来。把个纪纲臊得脸色发红,却只是发作不得,跟着“哼哼卿卿”地也自笑了。
    “这是小事,主要的是最近《塘报》显示,我军节节胜利,圣驾及太孙在前方怕是没有多久好耽搁的了,你却要早作安排才是。”
    “卑职知道,记住了。”
    有此一喏,高煦才算真个安下心来。却还有一件事,让他悬心不下,“有关那个君探花,可发现了他的尸身?”
    “这个……”纪纲讷讷地道:“正为了这件事,向王爷请示。”
    “啊!”高煦略似惊讶地道:“难道他没有死?”
    “只怕正是如此。”纪纲颇似自恃地笑着:“王爷大可放心,就算他还活着,可也受伤不轻,说不定落下了终身瘫痪也不一定。”
    高煦那张原本轻松的脸,一下子变得十分阴沉,纪纲却有更惊人的消息要告诉他。
    “王爷,这个君探花的来路可疑,卑职正来请示!”
    一面说,纪纲由身上取出了个绸子小包,打开来,里侧是一枚黄玉笔洗。双手呈上。
    高煦接过来,怔了一怔,想起了当日之事,皱了一下眉道:“怎么,这个笔洗……”
    “卑职已打听清楚了,有惊人的消息,特来禀报。”
    “你查出来了?”
    “查出来了!”纪纲轻轻地道:“奉王爷指示后,卑职传下命令,连夜着人密查,当年受赐的七十二名大臣,除了王爷本人之外,都查过了,经过出示所赐,一一对证的结果,才断定这玉笔洗为何人所有。”
    “是谁?”
    纪纲道:“前山西布政使姜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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