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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万里(第一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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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语音虽轻,口气却是极重。叶长风本已打定主意再不说话,闻言也只能无可奈何开口:“王爷言重。王爷铁令,谁敢不遵,只不过下官当时人在衙外,未曾接到而已。”
这半夜闯入叶长风卧室的男子,自是当今天子的嫡亲侄孙,宠之无双的端王赵宁非了。冷哼了一声:“是么?”
接下去却不再多说,分开叶长风的修长双腿,什么前戏都不作,挺身便要粗暴进入。叶长风被这端王蹂躏并非一次,知道此时挣扎也无用,反而会激怒于他,落得更悲惨下场。
只是道理虽知,事到临头仍不免恐惧,身子直觉地一颤,双手推拒住上方的男人。
“嗯?”端王一双锐利鹰目微微眯了起来,威胁之意,隐隐呼之欲出。
自思自已诗书满腹,才盖天下,清廉方正此生从无行差踏错,末了却落到这般屈辱地步,叶长风只觉心如死灰,世上事再无可不可。淡然开口,声音平平板板,毫无生气:“王爷,这几日府衙的事很多,又多了你们巡川军一路钱粮,我实在没有多余时间休息,还请王爷不要伤了我。”
“你这是在威胁本王?”端王眼中隐有怒火迸射,战场上历练出来的究竟不同,叶长风只觉对方的气势较数月前更加危险强大,只是稍一动怒,便几乎要迫得人喘不过气来。
“不敢。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叶长风神色淡淡,看不出表情,身侧一双手,却是不知不觉握紧。
紧盯住叶长风半晌,端王突然放开手,笑了起来,笑声虽大,眼神中却无半点笑意:“好,既然如此,就让本王来尝尝丹凤学士主动服侍人的滋味,这滋味,只怕天下除了本王外,再无第二个人可享呢。”
向后一仰,懒懒地靠坐在床头,伸手自怀里摸了个东西扔过去:“这盒胭脂蜜本来是要送给倚翠楼小红的,现今就让你用了,也是无妨。要我不伤你也成,你自已来吧。只不过本王的耐心不是太好,你若不在一柱香内令本王满意,本王说不得便要动手了。”
世上的羞辱莫大于此。
叶长风闭了闭眼,胸膛急剧起伏了数下,再睁开时,已拾起胭脂蜜盒,笨拙地以指沾了向自已的私密处涂去。
他的衣衫早已被端王赵宁非尽数除去。烛光透过罗帐,隐隐约约地照了进来,为叶长风雪白的胴体上镀了层暧味的晕黄,益显得肌理匀称,线条优美。此刻叶长风正弯起腰,将右手的食指在下身的入口处进进出出,屈辱令得他双目紧闭,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平素端肃不苟的面容反因此变得洽艳无匹。
宁非一丝不漏地看在眼里,眼神越加深沉,口中的话语却也越发恶毒:“真该让天下人都来看看你此刻的样子——甚么丹凤学士,铁骨知府,不过是个在男人胯下婉转承欢的娼妓。你不是饱读诗书么?气节二字怎么写你可知道?”
“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为什么你强暴我,我反要去死?如果我反抗不了你,为何我还要学那小家女子,惺惺作态?”
叶长风这刻反而冷静得出奇。估摸准备得也差不离,且只想速速将此事作完,摆脱这场恶梦,叶长风不再迟疑,从容地分开双腿,跪坐到宁非膝上,微微颤抖的手握住对方的祸源,往自已的身子里送去——只是对方委实太大,叶长风咬牙硬坐了上去,仍是痛出了一头细细的冷汗。
本已疲乏的身子受不了刺激,一时摇摇欲坠,叶长风本能地伸手寻物支撑,才触到宁非的肩头,却又烫到般地缩回。绝不愿触碰到对方,叶长风改成扶住侧面的墙壁,定了定神,开始费力地上下动作,心中却是屈辱怒意炽盛,说话也不由无顾忌了许多:“我叶长风,绝不做那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你想要我死,想要这平阳府,我偏不死,偏不给你,你若有本事,暗杀我好了,哼,怕只怕我尸骨未寒,你就也下来陪我了……啊!”
宁非为何强暴叶长风,自有原因,却多数与情欲无关。平阳府地处南北交通要道,为兵马调度之重枢,宁非当日也曾有意要安排心腹入主平阳,却被叶长风平空冒出,夺了机会去,且叶长风忠君不二,天下闻名,宁非却念念不忘家仇,暗恨皇上已久——这梁子,是结得久了。
端王赵宁非何等心机,明里暗里,不知给叶长风下了多少绊子,还派人暗杀过叶长风一次,却全未得手,反倒引来皇帝的疑心,宁非只得暂压怒气,却在有一日共同饮宴上,见到酒醉的叶长风,心中一动,私下将人劫走,以卑劣手段强暴了他,只盼他能含羞自尽,或辞官隐退。谁料叶长风竟看破他的心计,偏不上当,仍若无其事般照做他的平阳知府。
两人都是聪明人,前因后果,心中镜子一样明白,但直说出来,撕破脸面,这却还是第一次。
宁非暗自气恼,兼之被叶长风无意中撩拔得欲火半解不解,实在难受,索性猛地直起身,就势掀翻对方细滑的身子,压在床上,急速律动起来。边动边喘息道:“你知道就好……你以为我当真对你这身子有兴趣?又平板又僵硬,比女人的差远了……但我就是要干你……哼,皇上最器重的臣子,二皇叔最欣赏的陪读……不过是个我专用的娈童……”
黑暗中,叶长风紧攥住床单的双手已经发白,被牙齿咬破的唇间,血珠缓缓地渗落。自始至终,他只是个被强暴的男子,从未在这场性事中得到任何快感,疼痛却是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袭来。竭力思索着明日待办的公务,叶长风尽力忽略此刻躯体上暴风雨般落下的痛苦,心神一转,不知不觉又想起了夜半时分,在狱中遇到的采花大盗来。
总象有什么不对……当时就有这种感觉,可倒底是哪里不对,怎么也抓不住。叶长风凝神思索,脑中终于灵光一闪,忘乎所以地就要直起身:“不好!”
5
端王宁非压在上方,正血脉贲张做到几近情热,被叶长风突如其来一挣,吃了一惊,刚低喝道:“你想做什么?”话音未落,身下一热,却是自身欲望被紧窒甬道一绞一扭,再也忍耐不住,竟一泄千里飞流直下全数喷了出来。
这一泄竟是无以伦比的甜美,宁非只觉得浑身如浸了油般地酥透,仗着身沉力重才勉强将叶长风压倒原地,暗暗恼怒自已的失态,更不肯轻易饶过身下的罪魁祸首。
叶长风哪里知道宁非的曲折心思,一心只记挂着狱中事端,宁非的炽热便在这时猛烈射入他体内,灼痛了他受伤的柔嫩处。虽如此,叶长风反而长吁了口气,总算是完结了。
忍着痛推开宁非,叶长风冷淡地整装穿衣:“王爷请自便,下官还有公务在身,失陪了。”
宁非怎容忍得了有人如此轻忽,手一伸,便如铁铸般牢牢地将叶长风一只手腕扣住,莹洁肌肤立刻印上数道红痕:“我没说走,你敢擅自离开?”
叶天风试图甩开面前这跋扈男人的禁制,反却被抓得更紧,不由一晒:“这里是我平阳府,不是王爷家中,我走不走,似乎尚不用王爷首肯罢。”
口中虽如此说,心里却也知面前这个男人绝非讲理之辈,否则也不会出现在此地,做出那等骇人之举。心急事务,无奈只好稍平语气,叹道,“死牢只怕有人要越狱。我适才从那里回来,竟没发现那犯人的枷锁早就已开,只不过虚掩而已。”
唐悦在监中曾以手上枷锁压制住叶天风,当时情景危急,叶天风也没有细想,此时为了转移身躯被端王侵犯的痛苦,才全神凝注公务,一想之下,立刻发现,手上的枷锁原是由铁链套在颈中,再怎样也下移不到平横胸前,唐悦那般举动,自是早已解开,不过见叶天风来,临时装出被锁而已。
难怪唐悦会百般拒绝叶长风的好意,甚至不惜嘲讽轻薄于他,为的便是快些将叶长风激走,不使发现其中秘密。
一想通此关节,叶长风怎还坐得住?死牢犯人越狱,那是连知府本身也要担罪的,何况以叶长风的心高气傲,怎肯让这种笑话在自已的地盘上发生?
“我看你是为了这个罢。”宁非似笑非笑,伸手抚过叶长风的颈项,那里有一块淤红,绝不是自已所留。
“是与不是又如何。”叶长风已脱开宁非手掌,拭去欢爱痕迹,将衣衫一一穿起,从容道,“王爷在军,下官在政,我朝律法,军不干政,王爷不是不知。”
道理是这样说没错,但宁非此人,又岂能以世俗礼法拘之。
6
轻松一带,已将手中的清俊男子再度拉回怀中。看着叶长风眼中不可置信,又惊又怒的神色,宁非突然觉得心情大好。
端王赵宁非天性深沉,幼年丧父,长于宫庭,早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将相城府,年纪虽然轻,论到手腕多端机巧之变,满朝竟是谁也及他不上。十数年来,文武百官凡有与他作对的,能笼络的便笼络,不能笼络的想尽法子都一一除了去,明里暗里,不知扫清了多少政敌,只等时机成熟,便要夺回本属于他家的江山。
偏在此时遇到了叶长风。这新甲进士人品出众文才风流,更难得的是见事清晰处置果敢,绝非一般书呆子可比,宁非本是爱才之人,一见心喜,多次言语试探,重金结交,想将叶长风纳于羽下,谁知这叶长风却是儒家正统,眼里心中,只知忠君二字,宁非再三示意,不过淡淡一笑,似近还远。
既收不了,自然要毁了去。赵宁非向来心狠手辣,倒也没在这事上多作犹豫,隔日便罗织了罪名,要置叶长风于死地。谁知丹凤学士为人机警善思,又正得皇上宠信,宁非一连设了几次局都告失败。这一来宁非更加大怒,但倒底不敢做的太明显,虽恨极叶长风,也只得暂敛锋锐。
见到叶长风愤怒挣扎,宁非极是快意,低笑着,一手抚过那张冷清淡漠,看不出半点情事痕迹的白晳面庞:“叶长风啊叶长风,你真是大事聪明,小事糊涂了,你以为本王真跟你一样在乎那点子国法么?犯人逃狱,与本王又有何干,本王为什么要舍下欢爱,放你出去?”
“你不是已经——”叶长风清澈的双目如蒙了层寒霜,怒视着宁非,终究面皮薄,没将那做完两字说出口。
“那点怎么够,”瞧见叶长风倔强忿怒微带羞辱的眼神,宁非不觉腹中一热,欲望迅速挺立,“本王可是多日没有碰过女人了……”一边说,一边粗暴地扯去叶长风下衣,不由分说,按倒在床上便重新开始。
叶长风连日政务劳累,能撑到现在全凭一股傲气,突如其来又被侵袭,恼怒屈辱愤恨焦急……一齐冲了上来,脑中一晕,就此昏了过去。
及至叶长风醒来,已是窗棂透白天光大亮,床上被褥凌乱,污迹宛然,端王宁非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去,室内空荡荡再无半个人影。
挣扎着想坐起,才一动,下身便是一阵钻心的痛,腰也如折断一样,使不上半分力气。叶长风颓然一叹,再次倒回枕上。那不可一世,如虎如豹的男子,终究还是弄伤了自已——他答应过的话,几时又有过算数了。
怔怔地瞧着枕畔不远处的一块玉佩,绿光莹莹,想是那男子匆忙中无意遗失的。
君子端方,温良如玉。
记得自已与宁非初遇时,对本朝这最年轻,最有势力的权贵还吃了一惊。那样俊美,言辞风趣行动利落,儒雅中透出一股睥睨天下的英武,风采真真叫醉人,将多少皇子亲王都压了下去……艳羡之心油然而生,却也同时深知,此人绝非池中之物。果不其然,数回出游后,那人就隐约透出了话意,欲得江山——唉,卿本佳人奈何做贼,端王啊,这天下烽烟四起离乱正苦,大宋河山还经得住你与太宗这两只老虎相斗么?反倒要叫异邦趁机捡了便宜去,我虽视你为友,却实是没法帮你——
叶长风勉力伸手握住玉佩,面上掠过一丝苦笑。宁非拉拢不成,要杀自已乃是在情理之中,自已也早有提防对策,唯有他气恨之下,对自已施暴,却是所料不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叶长风苟颜活到今日,已是忤逆了,受此惩罚,或许也是天意。
思绪漫漫,一时飘远,半晌才突然醒过神来,想起牢狱那边,不知情形如何,又有些奇怪,怎地没人来唤醒自已,平日这时辰,等着回禀接见的官员早就挤满一厅了……
正试着缓缓翻身,门外传来熟悉的笑声:“大人还没起么?这可是准准的日上三竿了。”
呆了一呆,叶长风身体虽痛,脑中却灵动如常,前后一推究已知端倪,长叹一声:“子若,你已经进来过了,是么?”
窗外静了一静。空气里尴尬、羞愧……多种莫名情绪隐隐流转。
“大人要伤药么?我本来还在想,不知如何才能拿给大人。”张子若默然片刻,也叹了声,坦然承认,“早晨三儿喊大人起床,房里一些动静也无,三儿猜想大人是过累了,又怕大人生病,便喊了我来。我等了两个时辰,大人仍无回答,这才开门进去,一进去便出来了——大人放心,这件事连三儿也不知道。”
叶长风拉起被褥,遮住狼狈景象,慨然道:“进来说话吧,这一里一外,让人看见,反倒不好。”
吱呀一声,木门静静推开,张子若跨了进来,反身将门掩上,目不斜视,将药放在房中央的桌上。
叶长风苦笑:“子若,何必如此,我这般情形,怎拿得到那里的药——你是觉得我太卑污了,不愿靠近么?”
“大人言重。”张子若全身微微一颤,连忙将伤药拿起,递到床头,眼光触及叶长风慵然无力,欲起不能起的神态,竟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比起女人,别有一股风流蕴秀的情致,心中一震,急急转开眼去。
“你那边椅上坐吧。”叶长风接过药,在被中自行艰难地敷上,勉强笑道,“你我虽同为男子,奈何我这模样……实是羞于见人,子若休要见笑。”
张子若依言坐下,见叶长风强撑笑颜的神情,忍不住心中一酸:“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敢将妄念动到大人头上?”他见识极广,一眼便瞧出叶长风乃是被迫,并非自愿。
叶长风思至前因后果,不由惘然:“这件事,唉,知道了,只怕会给你招来无妄之灾。不过你既然已经看见……是端王。”
张子若点了点头,也不吃惊:“我猜到了。方圆数百里之内,也只有他敢,他会。大人风骨刚烈,却为何不反抗,任由得他侮辱?”
“不想如他愿而已。”叶长风静静道,声音清冽,在屋内缓缓回转,“我力单,推拒不过他。以死相拼,不是不可以,而是没有用,也是不屑为——我叶长风大好男儿,难道就死在这种事上?得一个烈女的名号,很光彩么?”
张子若顿了一顿,沉声道:“据我所知,端王久有叛心,大人深得圣上宠爱,为何不搜寻证据,私密上奏,趁端王羽翼未丰,减除了他?”
端王有谋反之意,这件事何等机密,叶长风倒料不到张子若也会得知,且敢直说出来,重新凝注了他两眼,才深深道出自已的心事:“子若,当今天下如何,你也知道,北面契丹狼烟一直未息,中间西夏李继迁鼠尾小人,一忽儿降宋,一忽儿降辽,反复不定,连归宋的女真族也依附了契丹,仅这些边患已是无穷,中原又有诸多叛乱纷起,就说眼前的王李之乱,调兵百万,耗时若干,还留了个张余嘉擒之不下——那些奏折上一叠声的海晏河清,太平无事,竟不知从何说起了!端王反心昭然,我并非不知,要找证据,倒也不算太难,但——”
渐说得激昂,叶子风忘了身上伤痛,便要坐起,一阵锐痛又摇摇欲倒,张子若忙扶住他,端了杯茶,虽有些冷,也顾不得了,递在唇边服下,叶子风又继续道:“端王此人,谋略深沉,行事谨慎,不到万全之境,他不会先行夺位,若我此时将证据上奏,圣上必定大怒,下旨追查——这不是反逼得端王动兵么?两边都各有势力军马,圣上追随太袓,半生戎马未歇,端王初生牛犊,宝剑新芒才砺,谁赢谁输虽不可知,这天下乱成一团,却是必然无疑,子若兄,我能么?我能看着天下就因我一言,而更搅得血流成河,动荡不安么?”
说到最后,叶子风的声音透出疲倦,闭了目小憩,张子若默不作声,良久,才淡淡道了一句:“那大人就是要装作不知,冷眼看着端王势成,夺取皇位了?这岂非也等于在暗里助他?”
“不是。”叶子风睁开眼睛,看住身边的幕僚,摇了摇头,“我之所以隐忍,只是不愿将事件推到尖锐不可挽回之处,圣上对我恩重如山,子风万难报答其一,端王需要时日来巩固他的权位,我则会尽全力阻拦,让他顾此失彼,发展不得——至于能拖到几时,做到几成,那是天意,非我叶子风所能知,但求问心无碍,俯仰无愧于天地,如此而已!”
“好个俯仰无愧天地!”张子若肃然变色,竟放开叶子风,站在床前,深深作下揖去,“认识大人一年有余,平日只当大人是个廉正的好官,今日才知大人胸怀天下,气度恢宏,有如皎皎红日千里!子若愿一生跟随大人,惮精竭虑,此命敢不足惜!”
叶子风不由愕然,挣扎着伸手去扶张子若:“子若,你——你这是做什么?”
张子若却不抬头,低声道:“事至如此,我也实不相瞒,大人,你可知我是谁派来的?”
“不是二皇子么?”叶子风奇道。这张子若原是二皇子府上的清客,一年前二皇子遣了来,说是性甚细慎,要自已看看是否合用,自已与他一席谈,爱他见识胸襟,便留下了,莫非还有内情?
“不。是圣上。我原是圣上借二皇子之名,派至大人身边,监察大人举动的眼线。”
7
初春的阳光照进窗棂,融融中犹带三分清寒。
叶长风修长的手指微屈,无意识地轻叩床沿,有些震惊,也有些疑虑,半晌,才淡淡一笑:“我资历尚浅,便身居高职,掌一府钱粮兵马,圣上不放心,也是应当的。”
张子若也平静了心神,重又在椅上落坐,微笑道:“也不是不放心大人……帝王之道,原不过权术心术,圣上想多知道自已臣子的动静,那也没什么出奇。朝中每位重臣的身边都安插有圣上的眼线,叶大人不要过于介意了。”
知道是一回事,接受与否又是另一回事。叶长风回思方才言语,不由微微有些心惊。幸亏自已忠君不二,没有依附端王之意,否则,这张子若一封信传出,自已只怕连怎么死的都不清楚。又想到张子若跟了自已一年,这一年中,自已一言一行,竟是被人了解得一清二楚,巨细无遗,脸上不觉动容。
张子若何等聪慧人物,见叶长风神色,便知他对自已已有了疏远之心,不再似从前那般肺腑相照,不禁有些后悔,心头泛起淡淡的苦楚。
世事浮沉不由人,若能任自已选择,自已又何尝愿意选择这条路。何尝愿意在面对叶长风坦然明朗笑容时,心中越来越重?
然而各自缘份际遇如此,夫复何言。
只作不知,张子若抬头看了看天色,笑道:“大人难得歇下,今日就索性睡足个一日罢,别起床了,午膳我会叫三儿送来,公事上,大人若还信得过我,我跟几个知事合议合议,能办的,便都办了,不能办的,留等大人明天发落,如何?”
“嗯。你看着做便是。”叶长风自忖今日是无论如何起不来床了,张子若原便是他的得力臂助,现又暗自表明身份,有他撑着,一两天清闲应是没有问题,转念又想到自已不能起床的原因,脸色微微一红,“幸好有你在,不然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一段妩媚羞意,隐隐自眉梢眼角泛起,张子若看着阳光里那微侧了头,露出白生生一截颈肌,神情诱人而不自知的男子,暗中叹息,幸而府台大人这模样只留在私室,否则一旦公诸于众,实在是……叫旁人不想入非非也难。
淡然起身,袍袖舒展一礼:“大人好生休息吧,我会多调一队兵马来此守候,请大人不必为安全多虑。”
叶长风自然知道,安全云云,都是假的,杜绝端王有可乘之机,不至前来侵扰才是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张子若走到门边,叶长风突然想起唐悦一事,忙叫住了,将自已的发现详细道出,请他多加留心。被强吻一节却仍是含糊跳过,张子若自顾沉思,也没有在意。
张子若离去,叶长风心事稍稍放下。他原是豁达果决之人,知道自已无法出力,索性便扔了开去,不再想那些沉冗杂务,倒在枕上,不多时便进入了梦乡。
这一睡便是十多个时辰,三儿送了两次饭菜,叶长风惺松睡眼中略一举箸,随即又沉沉睡去,似要将这些时日来的疲倦,都在这一眠中补足。三儿心疼主子,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连门前屋畔巡游的士兵,也被告知不可大声喧哗。
门被敲得震天响时已到了半夜。守在门前的三儿连忙拦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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