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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惡城市之黑薔薇 風夜昕-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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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说,我自己会去找答案。」陆绚回过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只不过到时候你就不要再跟我解释。」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只是走没几步就眼前一黑,再度失去了意识。
看着他倔强的样子,沈川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靠近村子口的树下,流火靠在树干上,嘴里咬着一根草,百无聊赖地看着天。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没过多久,远处果真有个人慢慢走了过来。
流火看到了,吐掉嘴里的草,确定来者是关俊言之后,又看到他手里拿的东西,嘴边浮上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关俊言慢慢地走了过来,身上已经被雨水打湿,头发也湿漉漉地垂在额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啧啧!你在雨里走了多久啊?」流火一声怪叫。
关俊言没说话,径自绕过流火要继续走。
「你还真下得了手——」流火倚在树旁,视线往下看向关俊言手中用黑布包起来的东西,鲜血从布里渗出,缓缓滴在地上。
关俊言仍然一言不发,脸上像冰一样冷。
「要不要我帮你拿?」像是故意似的,流火伸手要去拿他手上的东西。
「别碰他!」吼了一声,男人的怒火让四周的空气都锋利得可以杀人。
虽然飞快收回手,却还是迟了一点,流火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低头看自己手臂上细小的伤口,又抬起头看关俊言急步离开的背影,小声嘀咕,「人都杀了,还这么——真是可怜。」
但是关俊言可怜,他何尝又不是呢?
「你不用去了。」他在身后叫了关俊言一声,后者停了下来,但是没有回头。
叹了口气,流火又说:「他马上就来了。」
关俊言怔了一下,就听到流火说:「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他抬起头,看到前方雾中渐渐走出一个人影,慢慢变了脸色。
一身黑色长风衣的男人打着黑色的伞,在雨中缓缓前行。男人戴着黑框眼镜,但是仍然掩盖不住英俊的面孔,微微扬起的嘴角有种慵懒的性感。
走到关俊言面前,他伸手把伞撑到两人头上,看着一动不动的关俊言,笑得格外亲切。
「怎么湿透了?」
关俊言皱了一下眉,「森——」
森,是男人的名字。没有人知道他姓什么,森也不是他的全名,然而名字在他心里并不重要,对他来说,只要有一个字代表就可以了。
森低下头,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东西,淡淡一笑。
「你果然从来没让我失望过,俊言。」
关俊言闭上眼,雨水从发间滴下,缓缓划过他的脸颊。
「亲手杀了爱人的感觉如何?」森伸出手,用拇指抹掉他脸上的水,像是闲聊般问。
「你不会想知道的。」关俊言冷冷地回答,握紧的拳头微微发抖。
森轻笑了两声。他一向如此,像是从来没有生气的时候。
流火仍然在离两人不远处的树下,看着他们之间看似平静却暗潮汹涌的气氛,一时间竟然有些伤感。
但是,他并不能阻止什么。
天空突然传出一声轰鸣,雷声震得山林里的鸟一阵逃散。
「很恨我,对不对?」森问。
关俊言没有回答,也没有点头或者摇头,但是答案两人似乎早已心知肚明。
叹了口气,森抬头看了一眼阴霾的天空,拿下沾了水的眼镜。「这天气像是好不了了。」
这时关俊言突然开口,「能让我带初阳离开吗?」
似乎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森低下头,重新戴回眼镜,看着他问:「然后呢?」
关俊言的嘴唇微微发抖,像是在竭力抑制情绪。
「他已经死了,你带他走又能做什么?你想为一个死人背叛我?」
「我不想背叛你!」关俊言打断他,「但是我不能离开初阳!我不会再离开他。」
他欠云初阳的,这辈子、下辈子也还不清。
雨渐渐开始变大,一时间除了雨点打到伞上的声音之外,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森看着关俊言,这个男人曾经是他最得力的副手,当然现在也是,只是似乎马上就要不是了。
他垂下眼,又看了一眼关俊言手上的布包,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然后看向关俊言。「初阳有没有为你预言过?」
关俊言一楞,然后摇头,「他说过,不会为他认识的人预测——」
「没错。」森点点头,「他的原则就是不帮熟悉的人看未来。预知者和被预知者,无论是谁,都是违背天命,下场都好不到哪里去。」
云初阳一直知道这一点,所以早就知道自己最后的结果,但是能死在最爱的人手里,已经是他最满足的瞬间。
看着关俊言苍白的脸色,森笑了笑,「但是他帮我预言过。」
关俊言下意识地握紧拳头。
这时森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甩了一下之后,直接用嘴含住最上面的那根。
关俊言看了他一会儿,最后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递到他面前,替他点燃。
这是两人之间做过无数次的动作,已经演变成一种习惯。
缓缓抽了一口烟,森透过薄烟,眯起眼看着他,仿佛在回忆过去。
「三年前,他说今天就是我的死期。」
「啪!」手里的打火机掉到地上,关俊言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不得不说,这是个让人兴奋的等待过程。我从来没有希望时间能过得快一点——」森笑了出来,深深吸了口烟,然后扔掉手里的伞。「但是,你们可能不知道,预言之人一死,预言就破了。」
大雨几乎掩盖了他的声音。
「人人都想改变命运,却没有想过,只有替自己预知命运的人死了才能真正改变。」森笑得讽刺,感觉不到什么愉悦,但也没有半分伤感,「死并不可怕,但是我还有没有做完的事,所以——」他没有再说下去。
关俊言整个人都在颤抖,「你——」这一刻,他不知道应该恨森还是恨自己。
「不要自责。」森摘下眼镜看他,「你是为他好,与其让他死在别人手上,不如由你送他一程。同样的,与其让你痛苦的活着,不如现在由我送你一程。」
这是个打着爱的名义的残忍过程。
雨打在身上的瞬间,关俊言终于明白森要干什么,但是他犹豫了一下。就是这一瞬间,便足以让一切结束。
那时,他为了在森身边辅佐,而没有答应云初阳带他一起离开组织,同样是感情,他对这两者完全不同。他爱云初阳,只有变得强大才能保护他,让他过幸福的生活,实现自己那个一辈子不离开他的诺言,只是他还是失约了。
不过,现在他们终于可以再也没有任何顾忌地在一起,谁也不能分开他们。
「要怎么处理他们?」流火走过来,低头看了一眼全身蒙上一层白霜的关俊言,然后抬起头看森。
森背对着他,像是在想事情,良久才捡起地上的伞。掏出烟准备放到嘴里的时候,他突然停止动作。
细微的血丝顺着脸上的伤口淌了下来。到最后,关俊言终究没有向他下手。轻轻叹了口气,他对身后的流火说:「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但是——把他们葬在一起。」
流火平静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等到森走了之后,流火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和他手里抱着的东西,有些出神,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又抬头看了一眼灰色的天空,然后伸出手抹了一把脸,皱着眉,小声骂道:「妈的!下这么大的雨!老子都湿透了——」
这个村子的人,世代都守护着这棵树。
没有人知道这棵树是从哪里来的,也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被种下,随着时间流逝,这些答案已经没有人想探究,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守着它,慢慢的经历生老病死。
沈川抬起头,看着满树红叶,枯萎的枝叶还在继续蔓延。
这时,有东西向他靠了过来。是仍然留在这里的村民怨魂。
即使肉身已经被烧,但是灵魂仍然还在。
死灵从四面八方涌来,垂涎地向沈川爬去,他身上散发出的美味气息让鬼魂垂涎不已。
看着爬到自己脚边的死灵,沈川眉一皱,瞬间,火光将四周包围,一阵尖锐的嘶叫声之后,重新恢复了平静。
他再次把目光移回树上,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最后伸手覆上已经干枯的树干,下一秒,火苗从他掌心窜出,很快点燃了整棵树。
但是与此同时,一阵冰冷的寒气突兀地飘了过来,沈川察觉到了,但是并没有继续下去,他收回了手。几秒钟后,就见整棵树被冰冻起来,浮现一层白茫茫的凉意。
转过身,他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
这次的见面隔了多久,似乎已经没人记得了。
没有什么客套的寒暄,连一个久违的眼神也没有,两人都知道对方的脾气,所以在旁人看来正常的一切都显得多余。
森看了一眼沈川身后的树,扬起嘴角问:「怎么,又想毁掉证明你存在的东西了?」
沈川双手环在胸前,「什么叫『又』?你看过几次?」
「我不用看也知道。」森笑了起来,朝他走来,「我了解你,为了达到目的,会用尽一切手段。」
「这点我们彼此彼此。」
「陆绚呢?」来到沈川面前,森直接问。
这是沈川最不想回答的问题,所以他选择沉默。
似乎知道他的想法,森轻笑了一声,笑容里有太多深意。
「你扰乱他的记忆,是想让他连我都记不起来吗?」
「……没有那个必要。」
「那你想把他变成什么样子?一个离不开你的废物?像吸毒一样?」
尽管不喜欢这些话由森口中说出来,但是沈川还是不得不承认,有些事的确就像他说的那样。
「那你最好让他把能忘的都忘了,不然,迟早有一天他会恨你的。」
沈川看着森,问:「这算是你善意的提醒吗?」
「不。」森又笑了起来,「我只是想看好戏而已。」
闭上眼,沈川一哼。「那么,我就让你如愿吧。」
树上的冰开始一点一点的融化,滴下来的水却是红色的,积在地上像血一样,让人心惊。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者捂着手臂踉踉跄跄地来到树下,鞋子和裤子上已经沾满血水。像是害怕被人发现一样,他一边走一边张望,看到已经枯得奄奄一息的树时,终于忍不住落下眼泪。
他苦守了半生,最后不过是一场过眼云烟,他什么都没有了。
抬起头,他看着慢慢开始雕零的树叶,感觉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也跟着一起被抽走,花白的头发开始慢慢掉落,当他回过神,蓦地发现四周已经站满死去的村民,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跟死去时一样,死死地盯着他。
他浑身颤抖,终于感觉到比死亡更强烈的恐惧。这是他犯下的罪,欠下的债,终有偿还的一天。
这时人群中的一个身影引起他的注意,看着那个穿着桃红色旗袍的年轻女人,老者再也忍不住地号啕大哭起来。
「秀香!秀香我对不起你啊!秀香——」
曾经他们很相爱,秀香一直以为可以跟他过一辈子,却不知道一辈子对他来说根本远远不够。
她的爱,还是没能敌得过常留这世间对他的诱惑。
「秀香我终于可以来找你了——」老者颤抖着向女子伸出手。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但是,也晚了。
秀香看了他一眼,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当老者慢慢被村民包围,她转过身,朝反方向慢慢离开。
那把锁,是她弄断的,陆绚只是破坏了锁上的封印。她在这里这么多年,一直在等这个机会。
她恨他,但终究还是没到要亲手杀了他的地步。他们两个,不知道哪一个更可悲?
「秀香?!秀香——」
嘶哑的尖叫声划破村子几十年来的寂静,从今以后,这里真的将永远安静了。
Chapter 10
当侦探,好像也避不开不断被骗的人生。
陆绚皱了皱眉,感觉到阳光照在身上的温暖。
他有多久没见到太阳了?
睁开眼,头重脚轻的感觉让他从床上坐起来之后又倒了回去,这种像是宿醉的经历让他有点陌生。翻了个身,他蜷缩起身体,把头埋进枕头。
等一下!猛然反应过来,他突地坐起身,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熟悉——
这不是他家吗?!
他怎么会在家里?怎么回来的,他一点记忆也没有,更别提他是如何离开那个村子的。
头痛得厉害,连耳朵里都好像有人在叫嚣,现在他迫切需要一颗止痛药,好让耳边该死的嗡嗡声停下来。
脑子里一片混沌,他下了床,扶着头往外走。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有些诡异,但是他知道那不是作梦,也不是什么该死的幻觉。
云初阳死了,而且是死在关俊言手上,可能再也没有比这个更讽刺的事了。
摇摇晃晃的走进厨房,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像是渴了好几天一样,仰头狂灌。冰凉的水入喉后,暂时缓解了口干舌燥的感觉。
但他觉得还不够,于是把瓶子举到头顶,将剩下的水倒在头上,然而几秒之后,手上的瓶子就被抢走。
「够了!」男人的低喝声在耳边响起。
陆绚茫然地抬起头,看到两年多未见的男人时,缓缓皱起眉。
「怎么是你?」
没说话,森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他湿了的头发。
陆绚一言不发地任由他动作,直到头发不再滴水,森才放开他。
「这么久不见,你还是一样乱来。」
陆绚抿了抿嘴唇,「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到他抿唇的动作,森眼中浮出一丝笑意,突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在他楞了一下的时候,俯身吻了上去。
这并不是个深吻,只是唇与唇轻轻贴在一起而已,陆绚的唇柔软湿润,是他熟悉的触感。确定了这一点之后,森在陆绚挣扎前放开了他。
陆绚气呼呼地瞪他,然而森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出去好好聊聊吧。」
两年多不见,一般人的确应该有许多话要说,但是他们之间,能说的和不能说的,似乎早就已经明了了。
「聊什么?」
没有回答他,森转身走出厨房。「我们很久没有单独聊天了。有多久了?两年?还是三年——」
「五年。」陆绚冷冷吐出两个字。
五年,从他结束了少年时期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真正的聊过天,每次的对话简短到只有任务和形式一般的问候。时间久了,他越来越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走到客厅,森转过身对身后的陆绚说:「云初阳死了,你跟他虽然不熟,但是相处了几天,你也会为他伤心,你就是这样的人,陆绚,对谁都心软。」
「这话你说过很多次了。」
「但是你每次都不听。」森无奈地叹息,「你不用怪关俊言,云初阳早就说过,他今生的报应是『死无全尸』,只有这样他下辈子才能重新投胎,关俊言这样做只是想帮他早点解脱。」
停了一下,森的声音小了一些。「虽然迟早都会死,但是他至少想让他死在自己手里——」
他的话意味不明,陆绚更加疑惑,但森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抬起头换了个语气,「你也知道,他们两个的事,旁人是无法理解的。」
「你这是在帮他解释?」
森耸耸肩,扬起嘴角,「你要这样认为也可以,但是我不觉得他需要解释。」
「是啊,人都死了,解释有个屁用!」陆绚咬牙。
森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以前从来不会为别人生气。离开了两年多,倒是变得有人情味了。」
陆绚没说话,拿起搭在沙发上的衬衫边穿边说:「虽然我没请你来,但是你来了我也没办法,只不过我工作很忙,你请自便。」说完就往门口走。
「你要去找沈川?」
这句问话让陆绚停了下来,转过头看森。
「……你们认识?」
森笑而不语,而这往往代表默认。
陆绚顿时觉得头更疼了。
「我操!你们认识,你们两个一起把我当猴子耍是不是?!」
这是个阴谋,从他离开的那天起,可能就从来没有摆脱过森。他答应给他自由,却只是在他脚上拴了一根绳子,无论他走多远,都逃不开。
「你们竟然认识!妈的!就我一个人像白痴一样被你们夹在中间耍是不是?!」陆绚暴躁地抓乱头发,狠狠踢了一下门板。
他早就应该想到,这两个王八蛋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面对他的指责,森只是轻笑,他知道陆绚的想法,但是显然,他理解错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你跟他相遇,完全是机缘巧合,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你们碰上。」
陆绚转过头,喘着粗气,在森脸上他找不到说谎的神情,但是这并不代表什么,这个男人说谎像喝水一样的本事,他早已经领教过了。
「怎么?不信我?」挑了一下眉,森扬起嘴角。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带着一股漫不经心,好像信与不信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在森面前,陆绚本能的保持沉默,像是没有办法和他面对面接触。
别过头,他不再说话,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认可森的说法。他坐到沙发上,老旧沙发的弹簧发出一阵吱嘎声,只是还没坐稳,森突然就站到他面前。
陆绚抬起头,没来得及问干什么,森已经伸手扣住他的肩,将他整个人按到沙发上。
他单膝跪在陆绚腿间,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撑在沙发上,弯下腰看他。
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陆绚脑子里像是一根弦断了一样,嗡嗡直响。
「害怕了?」森微笑。
陆绚只觉得他的表情和动作像是在调戏店里的牛郎,透着一股轻佻。
森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从陆绚懂事起,就知道和森发生关系的男人和女人他用一双手脚都数不清,可以用乱交来形容,但是却不能说他滥情,因为这男人简直就没有感情。
即便他外表再温柔,笑得再灿烂,也不能掩盖他打从心里散发出的冷酷气息。
森的手指顺着陆绚的脖子缓缓向下,没有丝毫停留地滑进他的衬衫。
陆绚没有动,只是看着他的眼神有着一丝怒意。
森愉悦地笑了起来,「无论我对你做什么都不反抗吗?」
陆绚眯起眼,像挑衅一样,「你试试看。」
手停了下来,然后从衬衫里抽出,但陆绚不觉得森会就这样放过他。果然,手指缓缓向上,来到了他的脸上。
指尖顺着他的下巴一点一点抚摸着,经过脸颊、鼻尖、眉头,最后滑过眼角,停在右眼上。森异常喜欢这种有如探索般抚摸陆绚的感觉,像是一种嗜好,改不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变态的摸了?」忍耐了一会,陆绚终于忍不住出声。这种暧昧的摸法比直接亲他更让人不舒服!
扬起嘴角,森轻笑了一声。
下一秒,陆绚只觉得脸上一疼,好像有什么东西划过脸颊,伴随着冰冷的感觉,一道约莫两寸长的伤口缓缓渗出血丝,但是很快就愈合。
这诡异的一幕并没有让两人惊讶,陆绚是已经习惯,而森则是静静看了他一会儿,直到伤口消失之后才喃喃道:「那家伙终于做了吗……」
陆绚皱眉,「什么?」
森用食指点了点他脸上已经愈合的伤,「你的身体开始自动修复伤口了。他用这个救过几次你的命?」
他口中的那个「他」,陆绚甚至不用猜明,「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有这种能力的,只有沈川一个人。」
「但是有修复能力的人还有——」
摇了摇头,森用像是可怜他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不是修复能力。」
陆绚楞住。
「你不仅不会死,而且也不会老,将一直保持现在这个样子——」森伸出手用指尖摸了摸他还沾着血的脸。
「听起来很神奇,也很刺激对不对?」
不是刺激,简直是天方夜谭!
陆绚并不是不相信,但是没办法完全相信。森现在说的,他会记住,然后弄清楚,但是在那之前,他要知道他更想知道的答案。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
「我知道的事不算多,但如果你想,我可以一点一点的慢慢告诉你。」森笑了笑,低下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我们很久没有好好聊聊了,这次,会有足够时间的。」说完便松开手放开陆绚,从他身上离开。
只是刚转身,手臂就又被抓住了。他回头,只见陆绚一脸阴沉地盯着他。
「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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