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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进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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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杀你全家!“
  “咸家铲,烂春袋的老杂货!”
  “………“
  方森岩的面肌一阵扭曲,忍不住再靠近了些,便见到遮篷正中的花衫飞挥了挥手,让小弟们闪开,阴测测的道:
  “西弟脸上的那一刀是谁剁的?“
  地上的四个人扭曲蜷缩着,呻吟声此起彼伏,却没有人说话。花衫飞将手一挥,两个气势汹汹的打仔马上就从地上架起了一个人,花衫飞冷酷的道:
  “不说是吧,我在明哥那里交不了差,那么就拿你们四个人的全家来谢罪!“
  “是我,是我砍的!“发出了微弱话声的正是大口喘息着的大四叔,方森岩心中只觉得鲜血上激,几乎马上就要双眼通红的冲出去。
  花衫飞“嗤“的从牙缝当中吐出一口吐沫。
  “你这老杂碎倒还有点胆色,我欣赏!你是用哪只手砍的?“
  大四叔沉默着。花衫飞也根本没有指望他回答,用力吸了一口烟头,等那红点正炽的时候,猛然的将烟头按在了大四叔的脸上!一股焦糊的难闻味道立即升腾了起来,紧接着花衫飞暴跳如雷,一脚正踹了上去:
  “给我把他按住了!十根手指头挨着一节一节剁下来,凑够三十段后端到西弟少爷面前去谢罪!顺带连人带船一起点天灯!“
  听到了花衫飞的怒骂,方森岩只觉得胸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激烈的冲撞着,嗓子眼里都泛滥出一股腥咸的味道,浑身上下一片炽热,若正在被烈烈焚烧的鲜血所浸泡,他舔了舔干涩而开裂的嘴唇,握紧了手中的刀子,小腿上的肌肉已经绷紧。花衫飞发泄似的猛踹了几脚,然后才转过头来喘着气道:
  “对了,你确定西弟少爷没事?怎么回去简单包扎一下花了这么久的时间?”
  花衫飞后面的这两句话却是对旁边的一个手下说的。那手下却是和花衫飞相当熟悉的,大刺刺的道:
  “大哥你想太多了,不就只是脸上的一点小伤能有嘛事?阿嚏!这鬼天气,落下来的雨水都生生冰到了骨髓里面,西弟这白脸仔应该是回去以后顺带喝些酒杀杀寒气吧。“
  方森岩本来已经按捺不住,要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听到这句话以后,两条浓黑的眉毛立即一皱,就像是两把刀对斩了一下。他强忍住不去听身后的声音,却是快步踉跄着向花衫飞所住的地方冲了过去!
  方森岩到此时依然留存着一分理智,若立即冲上去的话,不但救不出大四叔,连自己也得一块搭进去,但花衫飞的手下常驻四桥的也就是不到二十个人,能打的全部都在这里围着福远的人,他家里算上包扎伤口的西弟顶了天也就三个人罢了!若是自己乘其不备冲了进去抓住西弟作为人质,那么还真的有希望将大四叔救出来。至于之后的事情,方森岩也没有去多想,因为能否走到那一步还是他人生当中的未知数,此时他心中所念念不忘的,无非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这句话而已。
  花衫飞住在四桥镇的中心部位,因为这个镇子随时都处于被取缔的状况下,所以他同样住的也是类似的搭建棚屋,不过与周围相比显得崭新宽大一些而已。当然为了显示与周围的人的不同,还特地的在旁边围了一圈栅栏。方森岩似是幽灵一般的在黑暗当中穿行着,浑身上下已被淋得透湿,双脚上沾满了泥,只有双眼闪耀着阴冷而狠毒的光芒,无由的令人联想到在大雪中饿了三日的狼。
  “终于到了。”方森岩看着前方笼罩在黑暗里面的棚屋,心中不可遏止的泛出了紧张与心悸来。他将手伸入了裤兜当中,苍白而冰冷的手指带了些痉挛抚过了同样浸着寒意的锋刃,接着触到了柄上的裹布,然后紧紧的握住。方森岩深深的呼吸,在头上顶起了一张破烂的油布,又抓了一把泥在脸上抹了抹,然后开始用力摇晃起了花衫飞屋子外的栅栏门。
  这栅栏门乃是用钢筋草草焊接的,上面也没有门铃,锁头颇有些松动。方森岩这一摇晃,立即撞在旁边的混凝土上“砰砰砰”的清响。棚屋的缝隙里面透出来了明亮的灯光,隔了一会儿才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他妈的谁在这聒噪?”
  方森岩尽管先前的心跳得极快,但这时候反而冷静了下来,豁出胆子急声道:
  “出事了!出事了,飞哥叫我回来报风的!”
  这句话果然有效,里面立即开门走出来了一个人,走到栅栏前面却不开门,狐疑的歪着脑袋观望了一下。方森岩认得他正是花衫飞的表弟叫做百粉明,平日里可以说是仗着花衫飞的势力无恶不作,主业便是卖百粉(避免和谐,所以用同音字代替),不知道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方森岩修自己棚屋的时候都被这家伙敲诈了六七百块!此时见到这厮,正是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方森岩埋着头,用油布将自己的脸遮住大半,紧紧抓着钢条门嘶哑着声音惶急的道:
  “明哥,好多公安,那帮扑街仔不知道什么时候报了案!“
  百粉明平时就欺软怕硬,虽然方森岩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有些陌生,也没往深处想,闻言立即大吃了一惊,立即道:
  “咋回事?飞哥平时将那边的条子喂得饱饱的,他们来做什么?“
  他此时心念转到了公安这边,手上便不由自主的将围墙上的铁门打开了。却在开到一半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对劲,顺口问道:
  “飞哥怎么不打电话给我们,反而叫你跑回来?“
  这句话一下子就问到了方森岩计划当中最容易露出破绽的环节!但方森岩也是有急智的人,立即就叹了口气道:
  “那帮条子六亲不认,赶得又急,飞哥一不小心就把电话落到了地上的泥水里头,哪里打得通?这不就是怕明哥你不相信,还特地让我把电话带过来做个凭据,不信你看。“
  说着就把左手伸了出来,掌心上果然有个黑色的手机模样的东西。
  其实方森岩的这一番说辞也是颇多破绽,若是仔细去想的话不难揭穿。但百粉明听说警察来了心中也是惶恐畏惧,无暇细想,而方森岩又理直气壮的能拿出凭据出来,他当然是打开了门,伸头出来很认真的向方森岩的手掌中看了过去。
  方森岩的左手顺势就握成了拳头,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脸上!
  百粉明鼻子上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痛楚,眼泪鼻涕顿时难以抑制的涌了出来。他正要大声呼叫,猛的觉得腹部传来了一股极其冰凉的冷意,那冷意更是势如破竹的上溯而去,一直到了喉管部位!百粉明在惊恐和剧痛当中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双仿佛燃烧着火焰的眼睛!然后巨大的痛楚就在他的意识当中蔓延了开来,将他整个人彻底包围。
  方森岩缓缓的松开掐住百粉明脖子的手掌,这家伙立即似一滩烂泥也似的滑倒在泥水里面,大量的鲜血从他的身下涌了出来,又被滂沱的雨水冲淡,风声雨声很好的掩饰了这一系列的动静,屋子里面的人丝毫没有发觉外面的异样。
  方森岩深深的呼吸了几口,初次杀人的恐惧迅速的消退而去,而他的心中却是浮现出一种奇异的充实感觉,似乎之前这二十年的人生都是全然虚度,而此时在生死之间游走的感觉却是如此……。快意!
  雨水冰凉,但方森岩的浑身上下却已经火热,他深深吸了几口气,打开铁栏杆的大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凑到了棚屋的门口却停住了脚,安静的贴在了旁边的板壁上。可以清晰的听到里面正有人在暴跳如雷:
  “他斩我一刀,扑他老母的他竟然敢斩我一刀!我要他全家上下鸡犬不留!医生呢,你们俩说请的医生呢?“
  “这么大的雨,县城到这里也有二十多公里,那道也不知道烂成什么样了,医生估计也还要明天早上才能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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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狭路死路与生路
      屋子当中的话音未落,就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西弟已经愤怒的咆哮了起来:
  “废物,给我滚!“
  青疤这肌肉男被抽了一耳光,怨毒的望了西弟一眼。不过他也知道面前这人连花衫飞也得罪不起,只能忍下了这口恶气,借着花衫飞的话捂着脸就往外走,嘴里更是大骂道:
  “百粉明!你死哪里去了?“
  他顺带一脚将棚屋门给踹开,用的劲道之大直似将这倒霉的门当成了西弟的脸一般,那倒霉的门被大力踹开撞在了墙上又反弹了回来,吱呀吱呀的来回摇晃着。而方森岩此时便紧贴在门口右边的墙上,安静得像是一个在深夜里面游荡的幽魂,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眼中却闪现着火焰一般肆掠的光芒。他的右手上紧握着刀子,鲜血从刀刃上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然后在下方汇聚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鲜色的赤。
  青疤出门的时候心中是怀了一腔恚怒的,他从光亮的屋里走到了黑暗的外面,眼睛必然有一个要适应的过程。然后他就看到百粉明横卧在泥水里面,生死不知,他的心陡然惊恐的抽搐了一下,迟钝的大脑却在这个时候似宕机一样出现了暂时的空白。
  就在这个时候,一条阴影似鬼魅一般的浮现在了他的身后,一把捂住了青疤的嘴,然后迅速的在他的喉间一抹!寒光闪动中,青疤立即发出了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可以清晰的见到他的脖子上喷射出了大量的鲜血,混合在滂沱的大雨里面显得格外的凄厉。
  但青疤尽管惨遭割喉的重创,却并不像是电影电视里面所描述的那样无声死去,而是声嘶力竭的惨叫着,在濒死当中爆发出求生的本能,疯狂的挥舞起了胳膊,无意一肘就撞在了方森岩的脸上!
  “该死……。“方森岩鼻子上传来的剧痛立即令他鼻涕眼泪一起涌了出来,忍不住捂住了脸来缓解痛楚。在此之前方森岩也就是在跑船的时候经历过几场寻常的殴斗而已,至于杀人这种事情却完全没有做过。因此只能模仿出电影当中这种无声无息一击毙敌的手段。但他也是在事起仓促之下缺乏必要的考虑------试问平时就算是抹了一只鸡的脖子,那鸡也会疯狂挣扎七八分钟才死掉,何况是人?
  再说方森岩这一刀抹脖子无论是力道和位置都有所偏差,严格的说起来也仅仅是对青疤造成了重创,若青疤是一名训练有素的特种兵,都很有可能马上乘势反扑将方森岩杀死。好在他也不过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混混罢了,要害受创的伤势使他浑身上下都被浸泡于恐惧当中,因此他一面在凄厉惨叫着救命,一面竭力的在泥水当中摸爬滚打着想要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方森岩捂住鼻子狼狈无比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完全没有管逃掉的青疤,而是反手抓起了刀子猛扑向了里间。他粗重的呼吸着,心更是被揪住了一般悬在了半空当中。对于他来说,这之前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将将西弟控制住,只有将他的小命捏在指掌当中,才有本钱同花衫飞讨价还价挽救大四叔的生命!
  迎接方森岩的是刺目的火光和轰鸣的巨响!
  青疤的凄厉惨叫声显然惊动了里面的西弟,这家伙看起来虽然骄横跋扈,却也不愧是黑帮大佬的儿子,中国国内尽管对枪械管制得相当严格,但这里却是处于中越边境地带,相对管理就显得松散混乱,因此西弟一发觉不对,便马上从腰间拔出了一把护身的五四手枪严阵以待,等到方森岩一扑进来便瞄准了扣动了扳机!
  方森岩看到黑洞洞枪口的那一刹那,也无可避免的浑身上下都僵硬了,脑海里面一片空白。他尽管见多识广机敏果断,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船员而非身经百战的特种士兵。但在腹部中枪的刹那,方森岩并没有感觉到痛苦,仅仅是腹部像是被人重击了一拳,然后恐惧便若潮水一般的褪去,方森岩的双眼赤红一片,狂叫了一声,在这生死瞬间的关头,肾上腺素疯狂的分泌了出来,他忘记了痛楚忘记了恐惧忘记了一切,脑海里面唯一的一个念头便是不能让面前的这个家伙再扣动扳机!
  所以方森岩用左手捂住了腹部的伤口,却马上将手中的刀子用力的向前方抛掷了过去!西弟对别人的命漠不关心,可是对自己的安全却是十分的珍惜,见到寒光闪闪的刀子直飞了过来后也顾不得再开枪,急忙狼狈无比的一个闪身躲避,等到想要重新开枪的时候,浑身是血的方森岩已经张开了双手,用一种冲撞的方式扑了上来,他的眼睛当中似乎有火焰在炽热翻腾,一下子就死死的揽住了西弟的腰然后将他撞倒在地上!
  两人在近距离纠缠在了一起,彼此粗重的呼吸声和喘息声都清晰可闻。西弟可以闻到方森岩身上那股血腥味和鱼腥味混合的刺鼻气息,他还从来没有被逼到这样若野兽一般互相撕咬的绝境当中,心中不禁也是慌乱无比,所以他犯了一个菜鸟最容易犯的错误:那就是在肉搏战不占上风的情况下,居然还试图瞄准开枪打死对方。
  方森岩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大口喘息着一把就掐住了西弟的手腕,竭力的要将枪口拨向了旁边,而西弟则死死的想要将枪口对准方森岩的脑袋。按理说在力量上本来应该是方森岩占优,但毕竟他先前腹部已经中了一枪,在这样剧烈的运动下,伤口必然会不停的流血,虚弱也是在所难免。因此枪口居然在渐渐的向着方森岩的脑袋偏斜了过去。
  就在西弟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狞笑的时候,方森岩的眼中却露出了一抹狠毒的神色,他的双手猛然松开了力道,正在猛力将枪口下压的西弟根本没有提防到这一着,持枪的手很自然的就大幅度的往下一压,而方森岩趁势就张嘴,然后重重的一口咬在了西弟的手上!
  人的咬合力实际上是非常惊人的,健壮的成年男人每平方厘米的咬合力甚至能够达到500KG以上,就算是小孩子也能够嚼碎猪,牛身上的一些骨骼。方森岩此时生死攸关之下,更不会口下留情,西弟发出了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握持的手枪顿时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在剧痛的折磨下,他一拳就打在了方森岩的后脑勺上,方森岩也是一阵天旋地转,忍不住就松开了嘴,翻滚了开去。
  西弟痛苦的抓住了右手吸着气,而方森岩则是半跪在地上不停的摇晃着脑袋,想要从那种晕眩当中恢复过来。两人也仅仅是喘息了数秒,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内弹了起来。方森岩顺手就抓向了扎在旁边沙发上的那把杀鱼刀,而西弟则毫不犹豫的弯腰下去拾地上的“五四“手枪,两个人在这个时候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趁手的武器。
  在这个生死一瞬的时候,谁都没有办法多想什么,只要慢上一秒那就是个死!在这种还不到三米的近距离当中,毫无疑问提刀的方森岩占据了绝大的优势,他将扎在沙发上的杀鱼刀拔了出来以后,捂住腹部的枪伤凶猛无比的一刀就横斩而过。而这个时候,西弟才刚刚抬起枪还没来得及瞄准!
  毫无疑问,此时便是狭路相逢勇者胜。西弟的性格就决定了他的命运,在开始的大好局面下,他面对方森岩飞掷而来的利刀他选择了闪躲。此时他面对浑身浴血的方森岩再次被那凶悍无比的气势所慑,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而方森岩此时双眼里面已经燃烧起了疯狂的火焰,大步跨前,一刀就对准西弟猛力捅了过去。
  生要能尽欢,死要能无憾!
  这一刀西弟再也躲不掉了,锐利的刀刃毫不费力的刺入了他的肚子,甚至从背后穿透了出来。可见方森岩这一刀用力之猛。内脏被刺穿的剧痛使得西弟也陷入了临死前的疯狂,举起手来竭力的试图瞄准方森岩。感觉到了强烈威胁的方森岩毫不犹豫的挥刀乱斩。血肉横飞当中,西弟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但很快就渐渐的微弱了下来。等到方森岩从那种杀人的狂暴当中冷静下来的时候,西弟已经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方森岩斜靠在旁边的茶几上剧烈的喘息着,最后这几分钟几乎将他的所有体力都耗尽了,手臂酸软无比。他在事前的计划当中,既没想到会在西弟有警觉的情况下与之交锋,也没料到这家伙身上竟然携带着枪支这等东西。所以在近身的搏斗当中也丝毫无法留手,一旦有丝毫的差错,那么倒在地上的人很可能就是他了。对于方森岩而言,心中也是十分明白:只有活下来才有机会营救大四叔,如果救不了人,那么拉几个人来垫背也是一种选择。
  
第五章 斗敌,斗友!
      尽管杀死西弟乃是在计划之外,但方森岩在心中盘算了一下还是觉得也没有到穷途末路的地步。西弟死了毫无疑问是个坏消息,但huā衫飞却不知道这一点。一具尸体若是运用得当,起到的效果也丝毫不逊sè于活人。
  青疤虽然逃走,但他毕竟脖子受到了重伤,这里到码头还有段距离,就算是huā衫飞得到了消息马上赶来,剩余下来的时间也足够自己绸缪的了。
  等到自己喘息稍微平静了下来以后,方森岩便走到了旁边的洗手间内,猛灌了一气水顺带用冷水抹了个脸,然后将肚子上的枪伤简单的清理包扎了一下,又在里面找了几件完好干净的衣服给西弟的尸体换上,这才吃力的将西弟搬到了外面面包车的副驾驶位置上,想了想又觉得似乎遗漏了什么,重新又做了一番布置才算满意。
  平时huā衫飞不在的时候,百粉明就带着xiǎo弟坐着这辆面包车到处去收保护费,方森岩便从百粉明的尸体上找到了钥匙,又顺手拿起了那把五四手枪chā在腰间,便发动了车辆向着码头方向驶去。
  尽管腹部的伤口还在传来阵阵的疼痛,但方森岩却忽然发觉身体里面有一种本能似乎苏醒了过来,他不由自主的很是享受并且正在回味先前的那种感觉-------那种近距离拳拳到ròu的爽快,那种生死就在指掌翻覆间的快意,口鼻间游dàng的血腥气息,似乎那种对死亡的掌控……和渴望,才是自己人生当中所应该追寻的目标!
  在先前杀死西弟的那一瞬间,方森岩竟是觉得自己是活得如此充实!
  那种感觉,胜过造爱到高cháo时喷shè的刹那舒爽,胜过深深吸入大嘛(麻)后的熏然若醉!!
  “该死,难道我有杀人狂的潜质?“方森岩摇头苦笑,竭力的将这个念头抛出了脑海里面,专心的驾驶面包车开向码头方向。
  面包车刚刚开出五十来米,方森岩就看到了青疤的僵硬尸体,这家伙面朝下倒在了泥泞当中,弯曲僵硬的五指抠入了旁边的泥土里面,滂沱的雨水已经淹过了他的口鼻,脖子上那条凄厉伤口的皮ròu被洗得发白,而他的右手还保持着一个捂住脖子上伤口的动作。其实严格说起来的话,方森岩那一刀割喉仅仅算得上是重伤而非致命伤,若是青疤当时不是因为恐惧而疾奔逃走导致大量出血,只怕还能够留下一条xiǎo命来。
  看到青疤的尸体方森岩也松了一口气,这就代表着huā衫飞还不知道老窝被袭击的消息,毫无疑问对于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而言,这是一个利好消息:一个毫无心理准备的huā衫飞才更符合方森岩的利益。
  当这辆熟悉的白sè面包车穿破雨雾疾驰而来,急刹后横划出大片泥水出现在huā衫飞等人面前的时候,他们心中的惊诧是可想而知的。方森岩将车远远的停在七八米的地方,车内的照灯一打开一盏刻意令灯光昏暗,再将那把杀鱼刀架在了旁边西弟尸体的脖子上,咬牙切齿的叫道:
  “huā衫飞!你想要西弟死还是活?“
  huā衫飞的瞳孔瞬间就缩xiǎo了,他只觉得心中一股难以形容的怒火升腾了起来!在这四桥镇上,他几乎就是说一不二的土皇帝,什么时候被人要挟过?但huā衫飞更是知道,若是今天西弟死在了这里,他老子“黑鬼东“只怕就会将怒火发泄在自己的头上!所以huā衫飞只能压制住旁边惊怒jiāo加的手下,放声道:
  “你想怎样?”
  方森岩同样也是被怒火填满了xiōng膛,双眼当中又涌现出了那种疯狂若火焰焚烧般的神sè,因为他看到了大四叔。
  被捆绑起来的大四叔!
  大四叔面sè惨白,显然已经昏mí了过去,他的双手都已经血ròu模糊,左手已是齐腕而断,右手更是只剩下了三根指头!就在旁边放着一只半满的血ròu模糊的海碗,碗里面盛的便是大四叔被一节一节切下来的手指!
  “huā,衫,飞!”尽管已经有着心理准备,但方森岩还是要深深的吸气,不停的在心中反复告诫自己要冷静,但他此时脸上肌ròu扭曲,眼中血丝满布的模样,已经多出了几分暴戾的意味出来。他浓黑的眉máo一挑,冷笑道:
  “你说我要怎样,huā衫飞,你要将我们福远的人赶尽杀绝,那么也别怪我下黑手!”
  此时旁边的棚屋mén也打了开来,明明被方森岩被骗走的高强与三仔也被推搡押了出来,两人都被打得鼻青脸肿遍体鳞伤,看到了方森岩以后都情不自禁的叫了出来,叫声当中还带了哭腔:
  “岩哥!”
  huā衫飞眼神yīn毒的望向了方森岩,此时本来就是大雨滂沱,面包车内的灯光也是相当的昏暗,他也只当西弟被打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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