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神录-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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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得此言顿时窘迫一扫而光，要不是脖子上还挂着个人夙若影早就捧腹大笑，正是碍于无法笑得欢畅，此刻憋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羽儿你真是大言不惭，你从头到脚和大美人根本沾不上边。”

　　有些泄气地坐回寒冰上，小家伙认真地审视了一番，最终也不得不承认夙若影所言非虚，可还是有些不死心，“真的一点都不美吗？”

　　笑而不语，夙若影心道，这小家伙又怎会明白自己的可爱之处，虽然和美人牵扯不到太大的关系，但唯有倾心无法说得明道得清。

　　楚墨怜赶至之时，正巧见到朝思暮想的小家伙一脸郁郁盘坐在寒冰之上，对面的俊美男子笑得一脸宠溺。且不论之前发生何事才会有这般暧昧的一幕，光是绯羽赤裸着身子的嗔怨模样就足以让楚墨怜醋海生波。

　　☆、第343章　复燃　（2269字）

　　划破阻隔来到人界修为已经封住，但不妨碍周身冷冽寒意释放，还不等楚墨怜兴师问罪小家伙就飞扑过来不断蹭来蹭去，兴奋地直呼，“哇！是个冰人诶，冷冷的好舒服！”

　　寒眉一蹙，听着绯羽所言似乎不记得他是何人，抓住小家伙的双肩稍稍拉开些距离，但绯羽好像很不情愿无法肌肤相碰的姿势，死命往他怀里钻，楚墨怜怕手重了会伤着他，只能放任小家伙死死黏在他身上。借着楚墨怜背对着夙若影的优势，绯羽冲有些呆滞的人眨了眨眼，神色还带上了几分凌厉，夙若影会意点头，退开几步挑拣了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堆在手头，不去打搅。

　　理所当然地在冰殿里住下，还要归功于绯羽一刻不能离他的身。发现小家伙体内炎火炽焚，修为散尽无法压制，肉身与凡人无异不堪一击，定是吃了不少苦头。楚墨怜一阵心疼，给睡熟的小家伙擦掉嘴角的口水，一下一下用衣袖扇出寒风，让他睡得更安适些。

　　绯羽一口一个冰人喊他，真的将他们之间的种种忘得一干二净，眼中从最初的陌生逐渐转变成依赖，却始终不见恋慕和不舍。楚墨怜试着接受，却无法平心静气，绯羽记得夙若影，等同于证明小家伙仅仅是把有关他的事全盘剔除，剩下的则不介意地保留下来。

　　羽儿，你要罚我到何时？

　　日复一日，绯羽炎火内焚的症结始终没有半点好转，有楚墨怜在身边不过是让他舒坦不少，但也治标不治本。不知不觉夙若影也已经离开数月之久，两人之间没有丝毫进展，楚墨怜直觉绯羽比当初在神渊大陆时还要不开窍。明里他表白无数次，脸红心跳的言辞能够堆砌成山，暗里他循循善诱，该教的不该教的都倾囊相授，小呆瓜就愣是没有半点反应。仅仅是如此也就罢了，偏偏绯羽整日赤着身子贴上来，还不喜楚墨怜穿衣，要肌肤相贴才能冷却体内炎火。本来就对小家伙情根深种难以自持，楚墨怜眼见送到嘴边的嫩肉却不能咬，胸口便发堵。

　　“怜，我要吃冰镇糖糕。”趴在楚墨怜背上，细细的手臂圈住了他的颈。

　　听到亲昵的称呼楚墨怜勾了勾嘴角，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让绯羽改了口。拉过绯羽的手放在掌心里，口气宠溺甜过糖糕，“你吃的哪样不是冰镇过的？以后省去这两个字罢。”

　　绯羽不答，忽然跑开又赤着脚回来心安理得往楚墨怜怀里一坐，手里拿着张薄笺，上头只书了“鸳鸯”二字，墨色未干就沾染了极致的寒气，细细结了一层冰霜。见此楚墨怜心中一动，二字成冰……

　　一手掐住了绯羽的腰肢，凑近了直至呼吸相闻。小家伙即使轻轻喘息也携着灼热，在楚墨怜眼中便舔了几分诱惑暧昧，闻着淡淡甜香唇边泛起邪笑，“羽儿从来没有忘记过我，是不是？”

　　“是啊，那又怎样？我就是要气你，惹你，最好让你又烦又郁恨不得一剑捅死自己。”理直气壮仰着小脸滔滔不绝，绯羽却抑制不住甜笑。

　　“那为何要拆穿，为何不让我继续被你气被你惹，看看是不是真的会又烦又郁到恨不得一剑捅死自己？”早就领略过小家伙的恶质本性，楚墨怜不客气地把作弄他的人牢牢抱住。

　　“装不下去了，我也很累嘛。而且，怜这么秀色可餐，我也会忍不住啊。”咬着一截手指，大眼里朦胧着一层水气，分明说着诱惑的言语，可申请却乖巧纯真，甚至还带着几分委屈。

　　秀色可餐？楚墨怜没想到也会沦落到被绯羽调戏的一天，忆起小家伙可爱诱人，但最喜爱美人，恐怕当初也是看中了他的色相才起了接近之心。无奈地微微摇头，向来每每要吃美食，前头加上冰镇两字恐怕也是为了占他便宜，如此一算绯羽可欠下不少帐。楚墨怜的食指亦探入绯羽口中，搅动着团软小舌，细微的水声淫靡情色，邪肆侵染眼底，“羽儿的小嘴何时学会调戏的功夫，可惜用的是不是地方，该调戏的是另一处才是。”

　　要是以往绯羽必定会小脸泛红不知如何应对，可到底恢复了本性，只是微颤了一下便主动吻上了楚墨怜的双唇。一吻结束单薄胸膛剧烈起伏，绯羽娇喘连连，毕竟是凡人肉身还要忍受体内的焚炎，此刻情欲翻腾更加不好受，简直比那些快驾鹤归西的病秧子还孱弱几分。暗暗咬了咬下唇，绯羽有些微愠，“你顾着我点，太尽兴我这副肉身会承受不住……”

　　“放心，有我在。”轻吻绯羽湿漉漉的眉眼，楚墨怜心间划过的疼痛益发清晰。

　　承认没有忘记他是那么突兀，本该有的歉意懊悔承诺全都未说出口，让绯羽那番调笑话语不着痕迹地带过。楚墨怜设想过很多次，绯羽忆起他时该是什么样的景象，也不是没有怀疑过绯羽还记得他只是假装如此，却从来没有猜到这一刻来临会是这般发展。那么顺其自然，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嫌隙，不该有的从未横亘在他们之间，自然得让楚墨怜来不及措手不及，甚至来不及心疼……

　　忍着疼痛接纳硬烫的事物，体内本来就炽热欲烧，楚墨怜向来冷冰冰的身子此刻也灼烧起来，紧密契合让绯羽有种即将焚为灰烬的错觉。撕裂一般的疼痛，私密之处的裂伤无疑是火上浇油，簌簌流出的鲜血似乎要被高温蒸发殆尽，绯羽从不知道欢好之事还能如此痛苦。

　　“羽儿？”担心地望着身下有些喘不上气的人，楚墨怜心下懊恼，还是小看了凡人的脆弱。

　　“不……不要停下，我可以的……”指甲已经嵌入楚墨怜的后辈，绯羽勉强睁着水眸。

　　唇舌相贴，楚墨怜不断渡气过去，动作也极尽轻柔。小家伙彻彻底底成了凡人，甚至比一般的凡人更加体弱，绯羽留下了一条后路，却要吃尽苦头，难以想象若是没有下界来寻他，他会不会撑不下去。

　　两人身下的冰床融化得很快，逐渐冰色殿堂里出现点点异色，流萤一般细小的赤色火光冉冉飘散，意识一片混沌的绯羽无暇关心其他，呻吟中已经染上哭腔，四肢无力浑身瘫软，很快就晕过去。

　　☆、第344章　无懈可击之局（1）　（2358字）

　　手指掠过那些细小的火光，楚墨怜望了片刻忍不住笑出声来，绯羽又摆了他一道。两人交合他体内的水元素能逼迫出绯羽的炎火，想来用不了多少时日炎火内焚之症便能不药而愈。

　　怀里的小家伙睡得很沉，体内的炎火散了不少显然让他舒服了许多，许久没有睡得如此安稳。绯羽如同普通凡人一样，进食安眠一样缺不得，身子弱又睡得比常人还多，常常一日要睡上六七个时辰。楚墨怜心疼却无法，绯羽前世以天神之命迫他入轮回，今世又逆天留下性命匿藏在人界，已经没有再修炼的可能。对心高气傲的绯羽而言等同于毁了他所有的骄傲，堕入凡尘承受这些苦楚，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怜……”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绯羽揉着大眼满脸的倦意，本来就嗜睡又让楚墨怜折腾了一番更是有些七荤八素。细白的双臂往楚墨怜的脖子上一缠，身体所有的重量都不客气地相托，体内的炎火散去不少小家伙心情很是不错。

　　“你啊，分明知道如何破解体内焚炎之苦，还偏偏要装作记不起我，做什么自己找罪受？”宠溺地点了点绯羽的鼻尖，冰眸中浮起不忍之色。绯羽骗他的事多到懒得去数，可桩桩件件都痛在小家伙一人，楚墨怜从来没有半点责怪唯有无奈和心疼。

　　“不是说了嘛，要骗你我也很累啊，我也不想受炎火内焚之苦。可是……”有些欲言又止，绯羽歪了歪脑袋挪了挪身子，比不得从前，眼下一个姿势稍稍摆久一些都手痛腿酸。小脸微鼓似有不甘，指头戳着楚墨怜的心口，“我只不过想拖久一点，一旦能够把炎火迫出体外，我很快就会好，到时候就不能和你，那个了……”

　　“什么意思？”眉尖微微挑了起来。

　　“你听不懂人话啊！”有些害羞，不愿意把话说得那么直白，绯羽双腮一片嫣然，“等我好了之后就受不了丰沛的水元素之力，会被你冻死的好不好……”

　　“难道没有破解之法？”心知绯羽所言非虚，以凡人的肉身根本无法承受交合之时他自然渡授的水元素，楚墨怜一脸的为难。

　　没有半刻犹豫就摇头，眼神一黯绯羽抱住了楚墨怜的腰，“不用想什么破解之法了，等解了我体内的炎火，你就回神界当你的神尊，和烂梨子郎情妾意去吧。我和凡人一样，会老，会死，短短数十载你一晃眼就过了。而且我也没有轮回的机会，这一世过完就真的烟消云散了。”

　　“羽儿，我不许。我就不信以我的修为，会找不出给你续命的方法，我不会容你离开我身边。”

　　绯羽每骗他一次，掩在后面的真相都是让他心痛欲裂的绝望。这回他不会任由事态发展，好歹他也是魔修至尊，难道想要救心爱之人的性命都无法办到？

　　楚墨怜暗自思忖之时，忽然脚下一阵剧烈震动，护住怀中的人等待震颤平息。整个冰殿瞬间风崩离析，巨大的冰块纷纷砸下，触到楚墨怜的护身罡气皆都化作了齑粉。震颤于他而言不会伤及分毫，但威力不容小觑，定会给人界带来一场浩劫。还察觉到整个人界往下一沉，似乎上头的妖界也压下来不少，楚墨怜彻底皱起寒眉。

　　难道是神界之人相斗波及过大，仙界和灵界受不住这等影响不得已将这争斗之力送往下界来分担？若真是如此，神界到底出了什么变故？

　　“真是的，我都躲到人界来了还不让我清静。”嘟着粉唇抱怨，绯羽虽然没了修为但稍稍揣测便想到了发生何事，抬头看向脸色不善的人问道，“你要不要会神界去看看？”

　　“我去去便回，你乖乖等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嗯？”

　　楚墨怜毕竟是神尊，对于魔修一脉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何况神界如此再相斗下去人界必定会被毁得一干二净，绯羽除了人界哪里都去不了，他需保得人界安全才行。

　　“那……”尾音微微上挑，绯羽眼中有着隐隐的期待，“既然你要回神界，还有解救之法可以一试，你要是舍不得就算了。”

　　破穹斩划破了重重阻隔回到了天神界，楚墨怜没想到仙修和魔修大打出手，搅得整个天神界一片纷乱。心中怒意顿生，翎澈是傻了还是疯了，这里到处都是绯羽化身的精华，他竟然允许一众仙修在此处与魔修相斗，难道短短时日就对绯羽忘情了么……

　　“你终于舍得露面了？羽儿就算是死也处处念着你，你却纵容那个姬妾挑起两脉争斗。如今天神界毁去大半，羽儿的气息越来越淡，楚墨怜……你为何要如此绝情！”

　　本来是跑来兴师问罪的，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反倒让翎澈骂了个狗血淋头。楚墨怜也不争辩任由他破口大骂，之前妄自猜测冤枉了翎澈，也就不去计较了。本来还有一些慰藉，自从两脉相争天神界不断被毁，翎澈又被困在此处不得离开无法阻止，一日日颓丧心伤，早不复当日的华美姿容。

　　楚墨怜从天星环里掏出一件事物放在阻隔之外。绯羽也并非完全偏心于他，阻隔能够困住翎澈，但也让魔修无法进入。让能够自由出入的仙修天神取了那件事物，翎澈打开之后骂声顿止，静默了片刻眼角眉梢都浸透了狂喜，“羽儿没死？他没有死是不是？他在何处？”

　　比起翎澈如此兴奋，楚墨怜心间反而生出淡淡的不悦。绯羽在他回天神界之前画了张不知是何物的东西塞给他，千叮万嘱让他要交给翎澈。以前也看过绯羽的画技，实在是不敢恭维，犹记当初绯羽画出驭榕的真身将他气得差点跳脚，还引发了一场小小的风波，看来这么些年过去小家伙一点长进都没有。纸上歪歪扭扭几根线，还有大大小小的几个黑团团，看了半天都没瞧出是什么。

　　绯羽却道他画的是美人出浴图，这上头的美人还是他自己。当时楚墨怜便难以抑制嘴角微抽，翎澈真的愿意收下这样的美人出浴图？

　　眼见翎澈珍而重之将美人出浴图妥善收好，显然一副会在寝宫里挂起日日观赏的模样，楚墨怜终于忍不住在心底闷笑，果然是同门师兄弟，也只有翎澈能够把此物当成宝贝，百看不厌。隐隐的失落也盘踞在胸口，夹杂着棉絮一般的不甘，待解决了天神界的争斗，他会拼命缠着绯羽弥补所有的错失，不容他同别人有这般不用言语的默契。

　　☆、第345章　无懈可击之局（2）　（2388字）

　　“羽儿在人界，他现在只是一个凡人。”

　　楚墨怜的回答让翎澈眼中闪过无法掩饰的失望，但很快又消散而去，“罢了，大概羽儿一开始就打算到人界过自在的日子，不过前提是有你伴着他。他啊，到底是一点没有变，本以为他为了你懂得忍让牺牲，可看着吃亏其实还是抢得起劲，他看上的东西如何都不会放手。算无遗策，最后赢的，还是他。”

　　这一点楚墨怜十分苟同，就算绯羽记忆被封，但看上了什么拿不到手就去抢的个性倒是没有改动分毫。绯羽真正的目的似乎露出了端倪，细细想来许多事都能连成一线，至今为止都在按照既定的轨迹进行，而楚墨怜明知如此，还是依然会走下去，甘心成为最后一颗棋子。

　　“谁说不是呢，他把我们都算计进去了。”笑容宠溺而纵容，转瞬即逝后又恢复了冰冷淡然，“争斗是梨儿挑起的？”

　　“这女人疯了。你不见了之后她便煽动魔修一脉，把罪责全都推到羽儿身上，挑起两脉争斗，要不是我无法出去，早就让她魂飞魄散了！”翎澈语意凶狠，恨不得把梨儿撕成碎片，有几分迁怒楚墨怜口气也不似方才，“羽儿所画的图上有破开阻隔之法，你我出面便能平息争斗。至于那个疯女人，我定要取她性命，你若阻拦别怪我不客气！”

　　“梨儿，我自会处置。不管你是否要取她性命，她注定活不了。”迎上翎澈压抑的目光，楚墨怜眼底深藏一丝无奈。

　　楚墨怜一露面，苍泽天神与朱离天神决一死战双双身殒的谣传自然不攻自破，魔修一脉很快偃旗息鼓。仙修那边就颇费了些功夫，一众仙修天神对绯羽一如桑星派弟子，明知神尊高不可攀却忍不住带着疼宠，绯羽身殒他们自然气愤难平，原本井水不犯河水也能相安无事，但魔修一旦挑事便立刻演变成大打出手。

　　“你们都退下！”翎澈与绯羽的修为也相差无几，因为疼宠绯羽让他坐上神尊之位愿意屈居其下，实则声望威严丝毫不输。仙修天神皆让翎澈喝住，不敢妄动静静听候命令。翎澈一脸倨傲，俾睨众生的神情望之生畏，“朱离天神欲毁灭六界，幸得苍泽天神将其斩杀保得六界安危。苍泽天神重伤在身需闭关静养，本座也将承袭神尊之位统领仙修一脉。朱离天神犯下弥天大错在先，魔修有人故意挑唆在后，两脉既然都有罪责不如不再追究，如此相斗对哪一方都无好处。尔等意下如何？”

　　仙修一脉自然没有异议，等级森严弱肉强食，上位者所言便不容违逆，翎澈说什么便是什么，最后一句便是冲着郢淳几个修为最高的魔修天神。郢淳早知这番争斗只是梨儿心中怨恨难消，以一人之力煽动而起，想要阻止却是无法。既然翎澈给了台阶下，楚墨怜似乎也赞同，郢淳不消多想便答应下来。

　　满意地微微颔首，却让楚墨怜忽然发出的一声冷哼惹得心虚，翎澈干咳一记掩饰尴尬。把毁灭六界的帽子扣到绯羽头上，他自然汗颜非常，当初是他心心念念欲行之事如今却拿来当做借口平息干戈。不过相信绯羽绝对不会介意，说不准还十分乐意担下大魔头的罪名。

　　“神尊，你无事便好，梨儿……梨儿关心则乱，不是有意让两脉大动干戈，神尊原谅梨儿可好？”

　　看着眼前清丽婉约的女子神情哀戚，此刻楚墨怜心底却无一丝波澜。微微叹息扶起梨儿，也许他从未真正对眼前的女子倾心。漠然开口道，“此事不用再提，你也无需挂怀。”

　　“多谢神尊！”欣喜异常，没想到犯下如此打错还能轻易得到原谅，果然楚墨怜对她极为特别。梨儿正想上前伺候，却让楚墨怜扼住了元神，体内神力迅速流逝，恐惧惊异之下失声尖叫，“神尊？”

　　“梨儿，我不得不取你神力为羽儿续命，你好好入轮回，来世寻个真心相待之人。”说着相劝的言语，口吻却是冷漠淡然，楚墨怜暗叹绯羽这最后一步实在是让他无奈。

　　“不！不要！神尊，梨儿不想离开你，不要！”

　　凄厉的叫喊刺痛了翎澈的耳膜，没有任何表情看着梨儿修为被吸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副空空皮囊，嘴角露出一丝解气的轻笑。

　　仅剩的一点元神浮在半空围着楚墨怜不愿离去，还在细细哭诉。楚墨怜蹙着眉一指头把梨儿的元神弹到远处，冷然一派命令的口吻，“去轮回。”

　　回应的只有一片嘤嘤啜泣之声，过了片刻便戛然而止。楚墨怜望向将梨儿的元神彻底击散的翎澈，难掩怒意，“你做什么！”

　　“哭个不停吵死了，我不下手，你以为羽儿愿意留下这个心腹大患？”双臂抱在胸前没有半分觉得不妥，翎澈眯起媚眼直直对上楚墨怜的冰眸，里头的意思昭然不过。

　　楚墨怜在心底微微叹息，小家伙从一开始就没那么好心，把属于魔修的那大半神力渡给梨儿也是为了能够拿回来，还是让他亲自动手，使得一直视为仇敌的梨儿输得一败涂地。亦是在赌自己和梨儿在他心中究竟孰轻孰重，既然他已收下玉棺，下界去寻人，绯羽便几乎能确定是处在不败之地。万一他舍不得梨儿，翎澈也不会放过梨儿，总之小家伙日子不好过也不会让梨儿安生。

　　做了那么多，置之死地而后生，临死之前那番话彻底勾起楚墨怜的愧疚疼惜，也正是在他面前死去，让楚墨怜彻底认清心中所爱甘愿放弃所有。修习天元诀以火元素为主，又寻到了庚烈神兽与之定下契约，依靠丰沛的火元素留下了一线生机，进驻留在凡界的肉身保住性命，又故意拖上一年半载才让楚墨怜帮着解了体内炎火，多半是在等天神界这场必然降临的争斗。万事皆全，只差最后一步棋，楚墨怜让绯羽骗得团团转，说是玩弄于鼓掌之间也不为过，但看小家伙垂着脑袋怯怯和盘托出之时，如何也生不出半分火气。

　　唯有绯羽本身的神力才能与之契合，为之续命，但凡人肉身无法承受过多，不过万一的神力就足以让绯羽长生不老比常人的肉身强健数倍，剩下无法吸收的神力自然便宜了楚墨怜。

　　讨好地啄了啄楚墨怜的嘴角，绯羽玩着手中修长的手指，“怜现在是六界之中修为最高的了，我的大半神力加上你原本的修为，就算有三个师兄也打不过你。他现在虽然明着执掌六界，其实还是要看你的脸色，你就开心一点嘛。”

　　☆、第346章　逍遥人间（正卷结局）　（2585字）

　　“傻羽儿，能不能成为这天地间的至尊我一点都不在乎了，你开心我便开心。既然已经决定留在人界，要那么高的修为也没有用处啊。”忍俊不禁抱着绯羽浅笑，小家伙看着呆呆的，可计划的总比他预料的更深一步。大半的神力为其续命只在其次，最终还是想如他所愿，让他成为天地间的最强者。虽然心愿早就更改，但还是让小家伙的心意感动，绯羽的修为让他收归所有，多多少少平息了些自责。

　　“当然有用了，你没看夙若影才练气十期的修为就在人界呼风唤雨的，现在我们可以在人界作威作福，想想就会很好玩。等我体内的炎火彻底拔除，我们就出去游历，人界变得很快，等我们玩过一圈先前的地方又不同了，肯定不会腻，你说好不好？”勾着楚墨怜的脖子尽情撒娇，绯羽现在是称心如意，情敌彻底解决了，风流债也都清干净了，还不用担心年月匆匆而过就满脸褶子丑得自己不忍心看。

　　小家伙一心想要在人界作威作福，此言惹得楚墨怜不断轻笑，“好，和羽儿一起，如何都不会腻。想要在人界游玩，那得尽快拔除体内的炎火，不如……”

　　“不行！”红着脸打断了楚墨怜几欲脱口而出的提议，绯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