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瞳-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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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那些话语俨然成了他对付自己的把柄。
　　红夜再一次叹息，转过头，看着另一个床位上的黑影，用商量的语气说：“方阳我们交换个条件好吗？”
　　“什么条件？”将手枕在脑后，方阳恬淡的问道。
　　“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红夜试探他：“不如，你帮我救出沙狼和落难的所有队员，从此我便是你最忠实的伴侣！”
　　“我干嘛要相信你！”方阳似乎对红夜的话语并不感兴趣！躺下身，背对着红夜：“我看你也早点睡吧！我可不喜欢你消瘦的样子！”
　　消瘦？方阳的话一下子提醒了红夜，看这个栏杆间距好像比他的身体宽不了多少了，如果真的瘦了下去，兴许真的能够钻出去。
　　红夜拿定注意，心情大开。
　　躺了下来，一觉睡到天明。
　　从此，红夜便不吃不喝。
　　他体内有血神灵护体，就算是一个月不吃不喝，都不会死掉。
　　然而，方阳却不知道。
　　仅仅一周下来，他就着急了：“红夜，你想要绝食吗？我告诉你，可千万不要用生命威胁我，你就算是变成了尸体，我都不会放你出去的！”
　　床上寂静无声，红夜紧闭着双眼，静静的躺着。
　　这样一个头脑极度聪明，性格却完全像个孩子，心理还有些BT的人，他压根不愿意去理睬。
　　红夜如此决绝，方阳终于按耐不住，焦急的在地上转了几圈。大步走进厨房，端来饭食，头一回用呵护孩童般的声音，温柔的哄着他：“红夜，我看不如这样，你不是很想知道沙狼与队友的情况吗？你把这碗饭先吃了，我就告诉你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怎么样？”




☆、239。爱的迷茫

　　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红夜眼珠一转。
　　也好，至少能够知道外面的情况！更何况，俩人虽然每日同处，却很少在言语上沟通，此条件，兴许能够增加两人的接触机会，让方阳放松警惕！有利于自己的逃脱！
　　手探出栏杆，抓过方阳手中的碗，筷子都不拿，就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扒着饭。
　　相处这么久，红夜向来冷冰冰的，他这种既急躁又愣实的样子十分可爱，方阳忍不住笑出声。递过一杯水，打趣道：“慢点吃，别噎到！”话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一抹关怀。
　　红夜愣了一下，然后，假装不在意，接过他手中的水，仰起脖子一口气喝光。
　　这才将一扫而空的碗和水杯递还给方阳：“可以讲了吗？”口气中带着些许的期待。
　　方阳满意的检查着杯碗，把它们放到旁边的桌子上，这才坐回自己的床位。观瞻着囹圄里那张如儿童般带着一丝欣喜的脸，片刻，这才发出优美温和的声音，讲述起他今天的所见所闻。
　　“今天，我去公司，正好看见我姑姑。她脸色好像不大好，不过，因为公司最近比较忙，她也没去医院，听她说，好像要过些时日再去检查……”
　　难得红夜如此安静的听他说话，方阳心情自然比往日要好得许多，他眉飞色舞，款款而谈。
　　听他说了这么久，都是一些没用的家常话，红夜渐渐显现出一丝的不耐烦。
　　“怎么？你不喜欢听？”见到红夜这种表情，方阳微微错愕一下，奇怪的问道。
　　“你不要装了，你知道我想要听的不是这个！”一个翻身躺在床上，背对着方阳，很不耐烦的说道。
　　“你想知道沙狼的情况？”方阳问道。
　　说出的话语，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漫不经心。可是，方阳的心里却有些吃味。
　　红夜身体一抖，然后，冷嗤道：“看样子，你是不会告诉我的，我们的谈判失败了！”闭上眼睛，决定不在理会他。
　　“怎么？你生气了？”还是那么的不经意，下一句话却寒冷的让人毛发直竖：“沙狼…………已经死了！”
　　“什么？”红夜心中猛然一惊，一个翻身转了过来，眼睛瞪得像个铜铃，厉声质问：“你是说……唔！噗！……”
　　沙狼的名字还没说出，一把捂住胸口，闷哼一声，一口殷红的鲜血顷刻从嘴中喷出。
　　方阳脸色一变，想要上前扶住晃晃悠悠的红夜，却又担心他会借此机会抓住自己而挣脱，刚刚向前迈出一步又退了回去。
　　眼见着红夜，僵硬着身体，视线瞬间涣散，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床上、栏杆、地上、一片血红……就连面色惨白的红夜，无一丝遮掩的身上也满是血渍！
　　方阳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傻眼……呆愣……
　　他没有料到，沙狼死亡的消息竟然带给红夜这么大的打击。
　　心中一阵惶然。
　　忽地，他回过神，凌乱的脚步快速奔到墙角边，按下了那个拘禁红夜已久的按钮。
　　牢笼栏杆缓缓升起，一具残败的，似乎已无声息的躯体，姿态不雅的躺在那里。
　　柔和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却显得那么的冰冷。
　　方阳大步来到床前，抱起他：“红夜！红夜！”呼唤了几声。
　　柔软的身体，在怀中随着他的力道而晃动。
　　可是，红夜依然没有醒来。
　　忽而，方阳的脑中奔雷般的闪过一个欲念。
　　我喜欢他……不想他死！
　　这才意识到，一个多月的相处，他早已不知不觉的爱上了他。
　　方阳显然吓了一跳，忙丢下怀中的红夜，慌乱的奔下床。
　　点燃一支烟，颓靡的坐到沙发上，颤抖着手，吞吐烟雾。
　　烟气缭绕，弥散于颓废的人四周。
　　小时候的残忍记忆深入骨髓：
　　爸爸死心塌地的爱着妈妈，却被她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投入另一个富豪的怀抱。
　　不堪忍受痛苦的爸爸，就此当着幼小的他面前，从几十层高的楼上跳下，摔得血肉模糊，脑浆四溢。换来的，却是妈妈不削的冷嗤：“没用的东西！”
　　没用的东西…………没用的东西…………
　　这五个字不停的在方阳脑中回荡，妈妈轻慢而高傲的嘴脸，如高清照片般在他脑中定位。
　　挥之不去……
　　幼小的他被抛弃了，只因他是穷光蛋的儿子。
　　此后，他被富有的姑姑收养，过上了少爷般的生活。
　　可是曾经的伤害却根深蒂固，那抹无形的伤痕，早已在心间结了一层怨恨的痂，他憎恨天下所有的有情人，对于感情更是拒之千里。
　　看着床上徘徊在死亡边缘的红夜，方阳的心一阵莫名刺痛。
　　他只是相中了他漂亮的脸蛋！
　　本来想要将他带回来，当小鸟一般欣赏着，却不料自己在无形中渐渐习惯了有他的相伴！
　　他！似乎爱上了他！
　　恐惧化为一层冷汗，在他身上沁出。
　　修长的手指间，也只剩下个烟头，火星微闪，眼看就要烫到好看的手。
　　“嘶！”方阳被火星撩到，身体一个激灵，抖了一下，忙丢下烟嘴，用脚踩灭！
　　心依然那么缭乱，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救？还是不救？
　　铃铃铃……
　　急促的手机铃声，将飘渺的思绪拉回，方阳忙接起电话，回复一丝的理性：“喂，哪位？”
　　“阳阳！我是洛雨凡！二哥托你找红夜，有消息了吗？”电话里的声音，依然像往常一样，带着那一股急躁的性格。
　　“三哥！我说过了，我已经不小孩子了，不要天天阳阳、阳阳的叫，叫我方阳！”一改往日的温和秉性，今天口气十分生硬。
　　电话对面的人似乎被他的语气吓到，许久才嚅嗫的问道：“阳阳，你那边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什么！”方阳直接岔开话题，接着，说：“我真不明白，那个红夜要置洛氏于死地，还差点杀掉二哥，你们干嘛非要救他！”
　　这话虽然是在问洛雨凡，却也是在问自己，很想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
　　那边又是一阵沉默，半晌儿，才幽幽吐出：“爱！只是为了爱！”




☆、240。救命稻草

　　“爱？”心莫名一颤，声音变得无力，“爱就那么重要吗？就算被背叛也要去爱吗？”手握成拳，紧紧的，以至于指甲深深的陷入肉中。
　　“对！爱一个人，就会无怨无悔的去付出，哪怕是为对方死，也决不后悔！”洛雨凡的话语十分坚定，接着，用卑微的声音恳求他：“阳阳，我妈一直幽禁着我们哥三个，现在只有你可以帮我们，拜托你，帮我们找到红夜，好吗？”
　　听了洛雨凡的深情的话语，方阳眼角哀愁的瞥向毫无生机的床。
　　也许，床上的那个人已经死掉了……
　　收回视线，对着电话轻轻的问：“要是红夜死了呢？”声音飘渺无力。
　　“不会的，红夜不会死的！”洛雨凡的声音显然变得激动，“我二哥说他能够感觉到红夜没有死，只是他感应不到红夜在哪里！阳阳，求求你，帮帮我们！”
　　“三哥，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非要找到他！就算他活着，就算见了面，那又如何？无非是多添一些痛苦而已！他死了不是更好？反正他心里喜欢的人也不是你！”
　　“阳阳，你没恋爱过，你不懂，爱！就是会夹带着痛苦，越是痛，爱的就越深！只要能够找得到红夜，只要她平平安安，我愿意成全他和我二哥！我……”话语突然断掉，取而代之的是洛雨凡沙哑的哽咽声。
　　向来对别人爱情毫无耐性的阳阳，今日也变得十分有耐心。
　　哀叹着，默默的等待着洛雨凡许久的哭声。
　　哭声持续了很久，电话里才断断续续的传来悲楚的话语：“阳阳，三哥我求求你了，只要你能找回红夜，我们愿意将洛氏所有的产权都交给你，我们三个很久以前就商量过了，只要你肯帮我们找到他，我们愿意与你签订合约。在我妈百年之后，将洛氏名下所有的财产都转交给你！阳阳，我……”
　　“够了！……”方阳突然一反常态的暴跳而起，手机被愤怒的拳头握得吱吱直响，仿佛快要碎掉一般。“那个红夜！到底算个什么东西！你们凭什么要拿几十亿人都羡慕的荣华富贵，去交换这么一个毫无意义的人！我要是你们，就绝对不会愚笨到这种程度！三哥，你们无可救药了！”
　　方阳歇斯底里，一口气将一连串的话语全部吐完，甚至没给洛雨凡任何反驳的机会，便撂下了电话。
　　他气喘吁吁，胸膛因气忿而上下起伏。
　　再次点燃一支烟，也许是手颤抖的幅度太大，烟许久才被点燃。
　　坐在沙发间，闷头大口大口的猛吸着。
　　刚才的暴躁的话语表面是冲着洛雨凡喊得，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
　　因为，他很烦躁。
　　怨怼自己不该爱上红夜，却又倍觉无力，此时，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自拔。
　　痛苦……烦闷……凌乱……
　　脑中一片混乱。
　　明亮的阳光穿过窗户，映出一张孤独的影子。
　　方阳使劲的挠着头，以至于，头发变得凌乱。然而，心中那微弱的声音，却挥之不去！
　　救他……救救他……
　　自身情感与过去的经历，相互交缠。
　　终于，在一阵痛苦挣扎后，方阳拿起手机接通了他最信赖之人的电话：“喂！是Son吗？”
　　电话里面：“方阳？好久不见！怎么，有事吗？”
　　“嗯！是我！”声音有些拖沓，“你有时间吗？上我这来一趟吧！”
　　“哦！实在抱歉！我这里有个紧急患者需要手术！你有什么事吗？”电话另一头的Son一边忙着准备手术刀具，一边在用肩膀夹着电话说道。
　　“哦！这样呀！那算了吧！”方阳的声音显出一丝消沉。
　　原本，他对红夜的情感就游走在救与不救之间。看样子，这是命中注定！
　　他，果然要死掉！
　　这也就不能怪他了！
　　“方阳，听你那边的声音，好像心情不太好，你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Son觉得方阳今天的语气有些怪怪的，不禁问道。
　　“没什么大事，只是一个朋友快要死了，想让你帮忙看看，不过你忙就算了！”
　　虽然打算放弃救治红夜，方阳的情绪还是十分低落，说完这句话，便把手机关掉了。
　　踱步来到红夜身边，将他扭曲的身体轻轻放平。
　　苍白的脸不带一丝血色，娇美的身姿却因一个多月的煎熬而变得瘦骨嶙峋。金色的阳光洒在红夜纤瘦的身上，却无法带给他一丝活力。
　　方阳伸手试探着红夜的鼻息，只觉得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终于，在红夜心脏停止跳动的一刹那，方阳开始后悔了！一下子趴倒在红夜的身上，失声痛哭起来。
　　此时，方阳已然认识到，失去爱人的感觉是多么的痛苦，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起了……
　　为何他没有用强硬的口气让Son来救这个不该死掉的人？为何自己总是沉淀于过去，而措失抓住幸福的机会？为何？这一切都是为何？
　　流淌的泪水混合着哀怨的鼻涕，带着方阳的忏悔滴落在红夜心田。
　　“红夜……对不起红夜……”
　　哭声连连……
　　空旷的屋子里，充满了幽怨与悔恨，唯一能够听到的只有“对不起红夜……”这句反反复复的哭喊声。
　　方阳的承受力已经达到了危险的边缘，痛苦促使他即将崩溃。
　　就在方阳精神即将崩溃之时，门吱呀一声被推急促的推开。
　　Son一手扶住大门，一手扶着膝盖，弯曲的身体因刚才的奔跑而呼哧大喘。
　　抬起头，急促的喘气使得他的声音断断续续：“谁……快……死了？”
　　抬眼望向方阳，余光一扫，不经意的看到躺在床上犹如死人一般平静的身躯。
　　是红夜？
　　Son的目光骤然一惊，视线一下子落在红夜身上。
　　疾步来到床前，惊讶的捂住大张的嘴，不可置否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的确是红夜！
　　赤/裸裸的！整个身体干巴的不堪入眼，仿佛一具干尸般，安静的躺在这张没有一点温度的冷床上。
　　“红夜怎么会在这？”Son快速转头，诘问着身旁那精神萎靡眼神空洞的方阳。




☆、241。抑郁症

　　只见他突然站起，不光没有回答Son的问题，反倒一把在抓住他的衣襟，苦苦哀求道：“Son；救救红夜！我求求你，救救红夜！”
　　楚楚可怜的方阳虽然头脑敏捷，性格却很孤僻，想想红夜此时竟然会出现在她家，还病危危躺在孤冷的床上，Son心中猛地一揪，各种疑问自然而然的脱脑而出。
　　可是，此时红夜危及，他哪里有时间去一一询问，掀开随身携带的医用盒，仔细的为红夜检查起来。
　　苍白而枯燥的身体随着他的手上的力道而被翻动，所触之处皆硬硬梆梆，给人的感觉完全就是一具皮包骨。
　　带着听诊器，Son认真的倾听红夜体内每一处声响；紧蹙的眉宇渐渐舒缓，终于在一场各种器具都用上的长时间检查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他没事！可能是受到了一定的刺激所以气结于胸，而病倒。一会我开点药，给他服下。”
　　“可是，他不是已经断了气了吗？”方阳紧紧捉住Son的胳膊，帅气的脸蛋因紧张而变得有些怪异，“他明明就已经死了！”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真的会死掉！可是，他不是普通的人！”Son一边向医用箱里收拾着床边凌乱的工具，一边安抚他：“我曾听庭令说过，红夜身体特异，轻易不会死掉，就算真的没有了呼吸，也极有可能只是暂时性的闭气，不会对生命造成威胁！”
　　“那他为什么迟迟没有醒来？”经过之前的事情，方阳知道，他已经无法离开红夜了，如若他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
　　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怕极了……
　　恐惧与茫然流露在脸上。
　　“你放心！刚才我检查的时候发现他除了气淤之外，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完好无损，蠕动有力，只有心脏的部位似乎停止了跳动。可是如果仔细留意，就会发现他还是有微弱的脉动，虽然并不明显，但是这精准的仪器却完美的捕捉到了。”
　　拿出仪器，在神情恍惚的方阳面前翻阅起来。
　　“看！这个微弱的波动就是红夜的脉跳！也就是他的心跳！”Son耐心的为他讲解。
　　一双呆滞的眼神，此时看得却非常的认真！
　　“不用担心，至于红夜为什么迟迟不肯醒来，我估计他的这种异样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封印’，现代医学称为诈死。”
　　“封印？诈死？”方阳心中疑惑，口中嚅嗫。
　　“对！但是，封印虽然为传说，却有很多目前科学领域尚且无法解开的谜。”Son将他自己的理解与知识理论结合起来，悉心的讲解起来：“像他这种状况，应该是属于科幻片里所说的‘自我封印’，也是自我催眠的一种方法。”
　　“自我封印？”忍不住打岔。
　　“是的！很多人在经历了不堪忍受的极度痛苦后，都会选择这种自我催眠法！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已经死掉了，但是大脑区域却显示，还有活动的迹象。而这些人往往都沉睡在自己创造的梦幻中，那里有他们想要见到的人，可能是活在这个世上的人，也可能是已经死去而不存在的人，这些人都在他们的幻想中活着。所以，想要将这种人唤醒，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我们医学界所谓的植物人，其中一部分就是这种类型！”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唤醒他？”方阳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急促的问道。双手紧紧握住他的两条胳膊，以至于力度过大都没有发现。
　　疼得Son一张还算得上清秀的脸顿时扭曲成一团。
　　心中一惊，方阳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松开手，心中缭乱，以至于才平静下来的手又开始颤抖起来。
　　清澈的目光含带着一丝深邃，紧紧盯着那双抖动的手：“你老毛病又犯了！”口中咿咿呀呀的念叨着，Son从箱子里拿出他这次来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精神药物。
　　还好，他在刚才与方阳通电话的时候，就听出了那与往不同的颤音，那个时间，他就决定预备上治疗抑郁症的急救药丸，以防不变之便。
　　如今，果不其然，派上用场。
　　倒上一杯水，将药丸与水一起递给他：“喝了吧！这样你会舒服点！”
　　方阳没有拒绝，只有Son能让他如此乖顺，听话的喝了一口水，一古脑的将药丸整颗吞下。
　　服了药，过度紧张的情绪果然很快就平抚下来，修长洁净的手也回复了往日的自然。
　　Son不光是方阳的好友，更是他重要的医生。
　　当初，方阳被姑姑领养回家时，就已经换上了严重的抑郁与孤僻两种难治的症状。于是，表哥洛袭带着他来到Son的诊所，希望能为他找到一丝病因，以及解救的办法。
　　Son比他们大8岁，那一年，他正在上大学，学校恰好有个毕业论文要写，题目就是“一个痛苦的忧郁患者”！
　　从此，方阳成了Son的第一个患者，相反，他也成为他第一个听众！方阳敞开心扉，吐露出许久以来不敢回忆的过往。
　　在Son的精心治疗与呵护下，方阳的病情日益好转，他也成为了除洛袭以外Son最好的朋友。
　　此时，见到方阳这副憔悴不堪的萎靡状态时，Son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10年来未曾复发的病情，这一回，在他的身上严重爆发，而且还病得不清。
　　静下心来观察，发现他对红夜的不省人事，万分焦急。
　　Son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真正导致方阳犯病的罪魁祸首，便是这个躺在床上看似已经死掉的人…………红夜！
　　“方阳，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Son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询问道。
　　微微错愣了一下，方阳沉默着瞥向床上的人，算是默认。
　　既然红夜能够挑起方阳的悲苦，可见他在他心目中是何等的重要。
　　“那……可以告诉我，你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吗？”
　　Son迟疑了一下，觉得他的问题也许会导致方阳精神上的崩溃，可是不知道事情的始末，是无法查出红夜深睡的原因的。




☆、242。一眠苏醒

　　既然想要知道红夜为何这么枯槁的躺在床上，还像童话中的睡美人般沉睡不醒，答案只能在方阳身上找出。
　　睡美人……
　　是的，他的确是个睡美人！虽然瘦弱到风一吹就能把他刮跑，可是那绝美的容颜却如永不凋谢的玫瑰般，就算是脸色苍白，却依然楚楚动人！
　　如果紫月活着，也会这么漂亮！
　　想到这里，Son心中隐隐刺痛。
　　回过神，方阳已经开始讲述他与红夜之间的所有经历。
　　Son认真的洗耳倾听。
　　方阳声音悠扬，却隐隐含着痛楚，整个故事讲得十分曲折。
　　从开始与红夜见面时的欺骗，到后来嗜血的残忍，以至于监禁红夜后，对他冷漠与变态的圈养，以及最后红夜因听到沙狼的消息而突然卧倒病榻。
　　方阳讲得细腻而伤感，每讲到一处，就陷入一种深深的自责中。
　　而Son的心也犹如刀刺般，袭来阵阵撕痛。
　　当方阳讲述完整个过程时，他的眼中已经遏制不住愤怒。
　　未等方阳反应过味来，暴跳如雷的拳头便已经重重挥打在他的脸上。只觉得鼻息处一道清凉流出，方阳错愕之于，下意识的擦了一把鼻子。竟然发现，纤长的指肚上沾着一丝红艳艳的鲜血。
　　错愕……呆愣……张口结舌……
　　“你……你打我？”
　　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