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碧作者:落雪寒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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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是轲水国逃亡出来的，无家可归，便流落到此，连续几日，食汤未尽，困顿至此”老妇凄惨的道。
　　“既然如此，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拿东西给你吃”。回到石洞里，皎浩醒了“你拿食物做什么？”
　　“外面有两个快饿死的人，我去救救他们。”皎浩一听，立刻追了上来，那两人还站在原地，感激的看着我。
　　皎浩拉住我“荒山野岭的夜里怎么可能会有人”说完，夺过我手里的刀，大步向那二人走去，那二人许是看到了皎浩手里的刀，害怕的向后退。
　　我冲上去“他们是人，你要干什么？”
　　皎浩冷道：“是人是妖，死了才知道”说完，还没待那惊慌的母女转身，皎浩一刀进去，二人倒地，我大脑彻底空白了，一把推开皎浩，怒吼“看清楚了吗？你杀的是人，他们是人”
　　皎浩眼神很平静“这一路，冥岩派人抓你，会不择手段，我这是以防万一”
　　我悲伤难过“又是我爹告诉你的，对吗？”他看了我一眼，转身向山洞走去。
　　运棺木的马车走在路上，焦灼的太阳使沉闷的空气增添了更多的烦躁。本来就溃不成军的队伍更加散乱。队伍忽然停住了，因为又有人拦路，抬头，拦在我们前面的竟然是那个被元碧打败的金将军，身后跟着他的十七个大将，以他为中心，一字摆开。
　　“听说这里有个秋水宫宫主，金鸾想要请教一下”那金将军整理下袖口道。
　　皎浩跨出去“我就是”，那金将军一看，哈哈大笑“秋水宫宫主何时易主了，不是那个漂亮的美人蛇吗？”果然那人识破了皎浩。
　　皎浩怒道“废话少说，一个瑚宫主的手下败将，还在这里张狂什么？”那将军一听，面子瞬时冷了下来，手法极快的在皎浩胸口拍了一掌，皎浩仰天喷了一口血，我冲过去抱住皎浩，身后的师兄们与他们交战起来。
　　皎浩脸色苍白，头一低，晕在我的怀里。再看眼前，一片天地昏暗，黄沙走石的悲鸣声，师兄的尸体已经倒下一片，该死的人不是师父，不是师兄，不是皎浩，而是我，所谓的金童子！
　　轻轻的放下皎浩，木然的走向那个金将军“你们来这里是因为我吗？”那金将军抬手，厮杀停止。
　　“冥岩是要我金童子的血，是吗？”我继续道。那金将军惊讶的盯着我“是”
　　“好，我和你走”我一步步向他接近，匕首藏在在袖筒里，刀光一闪“去死”直接插进他的胸膛。
　　“啊”金将军大叫一声，围上来的十七把战戟，齐齐的刺进我的身体，噗，嘴中长长的喷出一道血雾，我笑了，对面的脸洒满了我的血。“呃……”十七把喂了金童血的战戟又快速拔出。
　　嗵，我面朝下倒在血泊里，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了，满天红叶飘舞的林子里，我像只蝴蝶一样欢快的旋转飞舞，穿过昆仑山、东岚山，慢慢的上升，最后化身为缭绕云雾的一部分，俯瞰世事百态，心也轻盈了！
　　眼皮亮晃晃的，浓重的药香味，还有凉凉的风吹过柔柔的抚过我的脸，睁眼，眼前是个山洞，石凳、石桌、石桌上放着木质古书，一盆盆老态龙钟的花，但是没有开，干巴巴的摆放着，走进一个小童，梳着两个发髻，额前散着齐齐的柳海“予者，你醒了？”
　　“予者？”
　　“是啊，你已经昏迷了七天了！”我傻了，我不是万戟穿心死了吗？
　　这时，一个白胡子的道士走了进来，眉毛与胡子一般长，脑壳光亮，我立刻认出是在东岚仙山桃花亭子里遇到的那位仙人，他笑眯眯的走过来“活过来了？”
　　“我为什么在这里？”我问。
　　童儿拿了镜子给我“啊……这是谁？”我摸摸自己的脸，竟不是从前的那张脸了。
　　仙人捋捋胡子“你是予者！”
　　“我是小玲珑，不是什么予者”我嚷道。
　　“你已经死了，我只是重给你找了一副筋骨而已”莫非这就是灵魂出窍，借尸还魂。
　　“那我以前的身体呢？”“当然早已入土”。
　　再看镜子里的人，虽然同样十五、六岁的年纪，却长的很平凡。心里难以接受这突然的恐怖的变化。
　　然后，我知道了我这副身体的前主人叫予者，是个孤儿，靠偷窃为生，在一次行窃过程中，被抓了个正着，被活活的打死了。听完，我寒心了，上辈子我肯定欠这个人钱。

　　借尸还魂

　　“我现在在哪里？”
　　“灵珠洞……”我听师父说过小昆仑有个仙洞叫做灵珠洞，灵珠洞住着一位散仙，唤作灵珠子，便是眼前这个亮脑门老头，我急忙俯首作揖。
　　“既然还了魂，予者便可以下山了”老仙笑道。
　　沿着曲曲折折的山路走下去，我便直往昆仑山，那狮脸的守山大神在山底入口处敬业的绕来绕去，我这张陌生的脸肯定是进不去的，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一人出现了，我激动的快要落泪。
　　夜箫匆匆的走了过来，我赶紧迎上去“夜箫……”我惊喜道。
　　他瞅了我一眼，冷冷的道：“你是谁啊，快滚”说完从我身边走过去，我在原地伤心欲绝。
　　“我是小玲珑啊！”我大吼，夜箫突然转过身向我走来，我心中难以克制的激动，他走到我身边，冷笑道：“小玲珑已死，你若再敢顶着这张脸，破坏他的声誉，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他说着挥挥拳，我噗通一声惊吓的倒地。
　　再看一眼昆仑山，叹气，落寞的离开。
　　不知不觉来到了离昆仑山最近的金安国，正是三月春光灿烂，阳光明媚，柳絮纷飞，街上人声热闹，身上只有一件洗的发白的蓝衫子，肚子开始叫嚣，我在人少的角落里蹲下，寻思着做点什么小本生意，在街头晃荡了一天，那家朱老大猪肉店生意最好，最后想想，还是放弃了，一个道士去卖猪肉不太体面。还有那个刘老瞎神算子，摊前生意也不错。
　　干脆我把一只眼睛用黑布一遮，立个龙氏神算的旗子，面前一条桌子，上面放着纸笔，我道貌岸然的坐在桌子后面，一个花枝招展的少妇一屁股坐到我的对面，身后跟着一撑伞的丫鬟。
　　纤纤玉手缓缓的写出一个“章”，我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这个字“夫人，要问什么？”
　　“我的孩子是男是女？”我愣住，“是男孩……”
　　女子眼睛一亮“为什么？”“一立一早，男儿的志向便是立志早当家”。少妇激动的哗啦啦倒了一些铜板走了，我美滋滋的收入囊中。
　　又过来一人，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愁眉苦脸的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二”“问什么？”
　　“问情”
　　“这个……”我左看右看，“一横长，一横短，本来就不配吗”青年失望的叹了一口气走了。
　　也许是我这边的生意极好，旁边的刘瞎子不满意了，摸索着坐在我面前。
　　“给我算算”
　　“什么”
　　他指指自己的眼睛“我的两只眼睛是真瞎还是假瞎？”我凑近那双眼睛，拉拉脸皮，揪揪胡子，实在看不出端倪，“钱掉了”我道。刘老瞎立刻低头四处寻望，两只眼睛炯炯有神。
　　刘老瞎一脸挫败的回到自己的摊摊前。
　　一个人拉着马从我面前走过，白袍加身银裹臂，明珠闪耀紫金冠，束墨发红唇玉面，独一无二美少年。此人正是皎浩，见他一蹶不振的走着。
　　“小哥”我向他打招呼，他停住，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不算命”，说完，又向前走去。我从摊子后出来，走到他的身边，“公子面色昏暗，必是最近失去了什么人”他惊讶的抬起头看我。
　　皎浩悲伤的坐在我的摊子前
　　“公子不必难过，或许那个人还活着，只是换了一种方式”
　　“什么方式？”
　　我故意沉思了一下“或许是灵魂转到别人身上”我看着他的眼睛，
　　皎浩一听，垂下脑袋，不相信我说出的话。
　　“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既然你能算命，那你说我要去哪？”他可能是刚从昆仑山下来的，而这里又是他的国家，既然走到了家门口，他必是回宫见他的父王母后。
　　“若我猜的没错，公子应该去王宫吧”皎浩大睁着眼，一副看大神的表情。
　　“公子身上带着仙气，必是从那昆仑山下来”我又道。皎浩更是一副膜拜的眼神，连连点头，然后悲伤的道：“昆仑山与北魔山一战，死了很多人，包括我的师父和一位挚友”
　　“那昆仑山现在怎么样了？”我关切的问
　　“我师父的大弟子俞之敬继承了重阳的掌门人，现在日夜训练弟子”我惊讶，他继续道：“北魔山的魔头冥岩准备南下攻打昆仑山”
　　算了一天的命，竟赚了不少的钱，心情愉悦的走进一家小面馆，要了一大碗牛肉臊子面。
　　“碧仙宫又抓了不少少年男女？”
　　“听说是那宫主练功走火入魔，需要吸食少年男女的阳气修功”
　　“一个碧仙宫，一个北魔山，这天下莫非要完了”一人叹气。
　　“是啊，那昆仑山自北魔山一战，元气大伤，根本不是冥岩的对手”
　　我轰的站了起来，走到那几个人面前，用力的拍着桌子，特理直气壮的道：“邪不胜正，冥岩一定会灭亡，请相信我们昆仑弟子”
　　骑马飞奔来到碧仙宫，独独的站在护宫河岸，从河的这一边向河的那一边眺望，却只能看到走来走去、严装待命的守军。
　　我弯下身，怔怔的盯着河面出神，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回头，几个碧仙宫弟子，每人肩上扛着一个昏过去的少年走向河边，恰好有小舟悠悠的划过来，他们正要上船，
　　我快速走过去“这位大哥，你们抓他们有什么用吗？”我装的单纯无知。那些弟子看到我，互相对视一眼一笑，然后我被他们绑上了船。
　　被关在一个大屋子里，这些少年男女都是和我一样的年纪，但和我现在的这张脸比起来都很漂亮，我在里面就是一颗灰土豆。不知道那些弟子为什么把我也抓进来，大概是自动送上门的，虽然样子差了点，重要的是个活人，有点阳气。
　　门哗啦一声开了，进来两个弟子，在我们之间寻视了一番，拉了两个最漂亮的少年出去，嘭，门再度被关上。
　　“哎，兄弟，你是怎么进来的”和我挨的最近的少年问我，我看了他一眼，浓眉大眼，俊朗不凡。
　　“自己来的”我淡淡的道
　　就见少年眼睛闪闪，写满惊讶。
　　“你呢？”我反问。
　　他贼笑“我是慕名而来，听说碧仙宫的宫主是个罕见的美人”。
　　心凉“那你不怕死啊！”
　　他笑着摇头“不怕，死在他手里也是荣幸”大变态！
　　门口又进来那两个弟子，又挑了两个出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我迷糊睡着了，再醒来时，只剩下我和刚才说话的少年。门开了，那两个弟子朝我们走来，我俩都很兴奋，虽然目的不同。
　　我们被带到了元碧的寝宫，他正坐在床上，身上穿着一件单衣，贴在肌肤上，头发用丝带简单的束在后面，眼神迷蒙的看向我们，熟悉的脸却显得很颓废，我眼睛不由的湿润了。
　　身边的少年呼吸变的粗重，眼睛直直的看着元碧不知死活的走了过去“宫主，玖书可以为你去死”，
　　而元碧嘴角含笑，眸子迷离的让人难以自拔。“那就过来伺候好本宫”口气妩媚。
　　玖书一听，受了鼓舞，开始一件件脱自己的衣服，元碧顺着玖书躺倒在他的身下，玖书兴奋的解开元碧身上唯一的薄衣，露出白皙的肩和胸部，玖书难耐的低头要吻元碧的唇。
　　我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一把抓住玖书，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使劲一拽，玖书滚到大殿的中央，回头，元碧侧躺在床上，衣服依旧敞开，手摆弄着胸前的头发，刚才发生的似乎与他无关。
　　然而没想到玖书冲过来箍住我的脖子，我念咒，玖书自动飞出几米之外，一动不动，我一慌，匆忙走过去，扶起玖书，他忽然睁开眼睛，大脑马上预感不好，玖书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匕首，疯狂的向我刺来，我绝望的呆在原地。
　　一道紫光华丽的飞来，利剑般穿过玖书的腹部，玖书迎面直直的倒地。
　　进来两个弟子把玖书的尸身拖了出去，大殿里只剩下我和他，我背对着他不敢回头。
　　“你叫什么名字？”身后的声音。“予者”努力控制自己正常的语调。
　　“转过来”他平淡的道，我脚慢慢转动，正面低头对着他，他快速走到我面前，双手颤抖的抬起我的下颌，对上他的期翼的美眸，冰凉的手触摸着我的脸侧、耳后，最后他眼中竟是深深的失望。
　　他怔怔的看着我的眼睛，一片水汽濛濛“你的眼神和他很像”声音很低，似乎在努力压抑着悲伤。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心更是绞痛，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我就是……”话还没有说完，
　　殿门口“宫主，小玲珑找到了，他还活着”小灵玉激动的声音，一阵眩晕感，元碧不再看我，急切的向殿外走去。
　　再进来时，元碧的身边站着一个我，以前的那个清纯可爱的我。对着我礼貌一笑，于我犹如当头一棒。
　　元碧没有杀我，我活着出了碧仙宫，那些弟子说我运气真好，是第一个活着走出去的外人。我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天阴沉沉的，快要下雨了，跑着躲进林子里，因为出来的时候，忘了把马拴哪了，所以不得不在林子里呆一晚，劈里啪啦的下起了雨，我抱着胳膊蹲在地上，雨毫不留情的打在我的身上，疼得发抖，浑身湿透了，最后真的被浇成了一只落汤鸡。我现在的样子，说借尸还魂，没有人会相信我，换了身体，除了自己就什么也没有了。

　　算命

　　回到金安国，走在街上
　　“这不是予者神算吗？”一个妇女热情的和我打招呼，我笑着点点头，原来还有人认得我。
　　这一天，我正在给人算命，一群大汉提着棒子向我的摊子走来，原来这个身体的仇人来了。“咚……”桌子被翻在地面，
　　“你们要干什么？”
　　“把偷我们的银子还给我们，我们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你一条性命”一个大汉道。
　　我从身上摸了半天只拿出两个铜板，因为这几日赚的钱全部拿去买那匹马了。
　　那人一看，气的脸血红“给我往死了打”，说完，那些棒子争先恐后的打在我的身上，也许我这副身子以前被打惯了，打了好久我才晕过去，醒来时，我在一家医馆里，浑身缠满布带，身体痛的不能扭动，郎中说我经打，过几日就会好。我感激的点点头。
　　医馆里闪进一个小孩，我瞥了一眼，那个小孩竟是灵珠洞的那个童子。
　　“小哥，你要的六味仙草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郎中手里拿着一小纸袋的药草。
　　“多谢，老伯”那童子接过，给了钱，蹦蹦跳跳的走了。
　　“那六味仙草是真的仙草吗？”我好奇的问
　　郎中摇摇头“是家传秘方种植的有六种味的药草，有腐肉重生的本领”
　　在这街上给人算命看来是不行了，最后我由一个神算过渡到客栈的店小二。
　　我端着两盘菜，晃晃悠悠的向走到那张桌子，轻轻放好“客官慢用”正准备离开，
　　“稍等。”我停住，桌子边只坐着一位客人，一脸横肉。“客官还需要什么？”
　　那个人似乎喝高了，鼻头还红红的，一把抓住我胸前的衣服，拉到他身边的空位上。这家伙打了一个饱嗝，“来，陪大爷我喝一杯”
　　我想要站起，那醉鬼酒劲一用，我纹丝不动。“我是男的”我大声道。
　　“大爷不在乎男女，喝”说完，拿起桌上的酒壶朝我嘴里灌去，我只能做无力的挣扎，终于被放开，我抱着脖子咳嗽、喘息。
　　“来，大爷给你笑一个”醉鬼神思恍惚的道，“哦，不对，大爷说错了，你给大爷笑一个”我哪里受过这般的侮辱，拿起桌面的酒，泼向了这喝的分不清东南西北，还有男女的家伙。最后掌柜看我勤快，没有将我扫地出门。
　　这一天，客栈生意好，我忙的里里外外团团转，一个客人想要吃蒸饺，我只好跑到客栈对面去买，“予神算，总共五文钱”，卖蒸饺的小子讽刺的口气，我没有理会，给了钱，拿了东西就往回走。
　　由于走的匆忙，撞在一个人的身上，起身一看，竟是以前的“我”，面带桃花般微笑，还真的很像以前那个我呢，我心底苦笑，然而当看到他身后的人，我赶紧低下了头，目光闪烁不定，他身边站着小灵玉，再后面，梨风和余风。
　　那个假玲珑走在我面前道：“小哥抱歉，呶，这是赔你的钱”说着，在我手里随便塞了几个铜板。
　　“不用”我一扬手，那几个铜钱散落在地，他们愣住，我转身重新回到卖蒸饺的地方。
　　回到客栈里，我惊讶，在靠墙的桌子边坐着那几个人，各个喜笑颜开，似乎在说什么有趣的话题
　　“予者，那桌的客人要酒和菜，你送上去吧”掌柜吩咐道，我点点头，走到酒柜前，拿了一坛莲花酒还有几盘菜，向那些人走去，一碟一碟的摆好，我转身离开时，听到他们说：“小玲珑死里逃生，失掉记忆是小，忘记宫主是大”然后是一桌子的笑声。
　　我狼狈的逃到后院，怔怔的看着地面，我没有再像从前那样哭泣，心痛到极处，竟是一滴眼泪也流不出。
　　“予者，客人等着上菜呢！你躲在这里干什么？”身后掌柜大声嚷嚷。
　　我端着盘子忙前忙后
　　“掌柜……”那个假玲珑笑靥如花的招呼，掌柜笑眯眯的走过去“公子需要什么？”
　　“听说这里有个出名的神算，叫什么予者，呶，给你钱，你把它给我请过来”
　　我心颤抖，掌柜指指我“他便是公子所说的神算”
　　我僵住，如果有个地缝可以让我钻进去，我一定烧香拜佛，感谢他祖宗十八代。
　　坐到他们对面，努力让自己胸口平静，元碧恰好坐在我的对面，面无表情、若有所思的喝着那莲花酒。
　　那个“小玲珑”在纸上刷刷的写了个‘珑’，我颤抖的拿过“想问什么？”“问寿命”。我苦想着，再结合昆仑山的道义“这个字可以拆成王和龙，道家认为龙与王一样是天子，如果问的是寿命，不会是一个好结果，二龙在山，必有一伤，寿命不会长”
　　假玲珑惊讶的道“那问姻缘呢？”“当然是王龙相携，天作之合”，那个假玲珑立刻乐了。
　　“那这个字呢？”对面的人放下酒杯，白皙的手沾了酒，在桌面上写了一个“胧”“问一个人”他说完支着侧脸看着我。
　　“一月一龙，月下之龙，是隐没之象，白日藏于山间难以现身，公子所要找的人已经不在人世”我道
　　他淡淡一笑“一月一龙，月旁一龙，是惊现之象，龙身被月光遮蔽，纵然就在眼前，也认不出来”我大惊。
　　最后我毅然决然的离开了那个客栈，准备回西凉国，但是路途遥远，没有脚力是根本不行的，来到卖马的地方，一个老农牵着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站在那里，我走过去摸摸，
　　“多少钱？”“五两银子。”我晕倒，这瘦马说不准骑着骑着就死在路上，还值这么多钱，摇摇头。
　　向别处走去，老远看见一匹马，毛发虽然短一些，个头虽然矮一些，那四个小蹄子却短粗精壮，一看就是有力气的。
　　“这马多少前？”我问这马的主人，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那少年眼神诡异，紧张兮兮的伸出五个手指头“五两银子”，我心里掂量一下，成交。美滋滋的牵着马走了。
　　走在路上，骑在这马上，才知道这马不中用，四条腿的速度还比不上我的两条腿，使劲夹马肚子想让这畜生跑起来，结果只换来一声长嘶，正在郁闷不解中，一个老农好奇的走过来，看着我道“小哥，你骑着这骡子去哪啊？”
　　我垂着头，弯着腰，走在山路上，一连串的打击，让我觉得自己快成了地上的影子，没有一点重量。终于，一头扎紧草丛里。
　　这时，从小道上走过来两个道士
　　“没想到北魔山的骷髅兵来的这样早”
　　“昆仑山自上次的惨败已经油尽灯枯，山上法力高强的弟子少之又少，仙尊这几日又在闭关，昆仑要完了”另一人悲伤道
　　“那我们这样不好吧，毕竟我们是昆仑弟子”第一个人心虚的道
　　“留在山上，我们迟早是死，等到北魔山打过来想逃也晚了”
　　原来是从昆仑山逃出来的弟子，就在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时，迎面走过来一群人，我暗暗惊讶，因为站在最前面的正是东岚山的天宗道人，身后跟着夜箫、小楼、玉歌还有十几名东岚弟子。
　　那两个昆仑山弟子一见，急忙退后逃去，夜箫和小楼从人群中飞出，将那两个弟子踢到天宗道人脚下
　　“绑了，押回昆仑”天宗道人怒道。然后，他转头向我这个方向看来，“谁躲在草里面，出来”师伯果然有气魄。
　　我讨笑的站了出来，夜箫看见我，眼珠子一转“师父，他就是自称小玲珑到处坑蒙拐骗的小子”坑蒙拐骗？
　　师伯的心思似乎不在我身上“一起绑了”。
　　然后我便和那两个弟子一样被绳子牵着，摇摇晃晃的往前走，来到昆仑山，紫阳派、重阳派、少阳派三派